155:快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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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將軍這是何意?”

    太子咬牙,眼中帶著些威脅的看著琅晟。

    他不是應該見好就收嗎?

    自己已經主動請罪了,何必要緊咬著不放?

    琅晟看都不看太子一眼,隻是垂首躬身望著皇帝,聲音朗朗,沒有絲毫的無措害怕,鎮定的過分:“陛下,太子側妃行事霸道,臣此前也有所聽聞,卻是今日因為事情涉及家中去了解一番才知曉太子側妃往日行事何止霸道,甚者殺人性命,毀人一家之事情多不勝數,臣懇請陛下為了那些無辜百姓,主持公道!”

    琅晟知道自己今日出口的話會讓太子恨上,會將自己推入風口浪尖,可是他已經管不住自己的理智了,從在摘星閣中星河公主和太子布局要害許傾落開始,到太子側妃去將軍府中大鬧一場甚至差點兒傷了琅母和許傾落,這些事情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他卻是如同身在其中一般,對太子和太子側妃王氏,一丁點兒都不想要表現的像是往日一般無視不在意。

    他也是人,是人便有自己的親疏遠近,是人便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是人便有逆鱗,很顯然,太子和王氏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琅晟的逆鱗。

    “琅晟,琅將軍,說話行事前要有證據,瑤兒今日所為確實欠了考慮,對將軍府多有得罪,但是你也不要像是瘋狗一般,胡亂攀咬!”

    太子話語中的威脅之意更甚。

    看著琅晟的目光泛著寒意。

    “琅卿,太子此言說的是,你有何證據說王氏草菅人命?”

    皇帝一改方才暴怒樣子,似笑非笑的望著琅晟,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樣子危險的很。

    他和太子可是太子,若是真的太子出了什麽事情,做父親的總是更加維護自己兒子的。

    這一點,周圍的人都心裏明白,看琅晟的樣子很有點兒看好戲的意思。

    “請陛下恕臣欺瞞之罪,臣前日曾經在宮門外偶遇一些可疑之人,攔下詢問方知道是太子側妃作孽,將其家中在東宮中當差長的有姿色的宮人或者毀容或者殺之,或者讓人對其家人進行迫害,其行令人目瞪。臣當時覺得太子側妃是太子身邊甄選的淑女,應該不會做出這樣駭人聽聞之事,不會如此膽大凶狠,臣一時惻隱,想著那些人也隻是普通百姓,就算是誣告太子側妃,應該也是迫不得已或者被人驅使,便隻是下令將人驅逐,此刻想來,太子側妃既然連將軍府都可以硬闖,能夠傷人摘匾,那對那些普通百姓應該也不會手軟的。”

    琅晟淡淡的將這一段話出口,太子愕然的望著他,像是從來不認識琅晟這個人一般。

    琅晟怎麽會開口說出這樣的話,琅晟怎麽會那麽恰巧的手中便有王氏行為不端的證據證人?

    琅晟這個人雖然不接受太子的橄欖枝,不回應他的招攬,性子嚴謹認真的讓太子生厭,卻從來沒有被太子真心忌憚過。

    琅晟是把刀,是把好刀,卻也隻是把刀,掌握在合適的人手裏足夠發揮出大作用,本身卻是沒有什麽殺傷力的,刀能夠自己殺人嗎?

    他愚忠,愚蠢,不知道為自己爭取該得的,從軍十載,邊關百戰抗禦外敵,除了一個聽起來好聽的一品飛馬將軍的頭銜和現如今說是皇帝賜予的住所,實則是囚困之地的將軍府,再也沒有其他。

    一品飛馬將軍?真是笑話一般的封號,將軍從來都是有沿襲稱號的,一品更是如此,世襲罔替的稱號,朝代更迭,將軍稱號卻是不曾改變的,如同鎮國將軍,護國將軍,輔國將軍這類是超一品,驃騎將軍,鎮軍將軍,撫軍將軍這一類的稱號為正一品,其下還有類似征西,征東,鎮北一類為二品將軍。

    封號都是有講究的,越是高位越是重視,否則的話琅晟一個能夠在邊關號令三軍,立下赫赫戰功的一品將軍如何會在京城中被那些真正的高門暗地裏蔑視?

    如何那些想要和將軍府結親的都是些新近興起來的家族,或者是大家族中的庶出女?

    皇帝給琅晟的封號,看似恩寵,實則帶著太多讓人詬病的東西。

    在太子心中,能夠將皇帝的封號真正當做恩寵接著,還感恩戴德的琅晟可不是愚蠢嗎?

    若是自己如同琅晟一般背後有足夠的軍力,能夠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如何便會像是琅晟一般到現在還被人暗地鄙夷,在京城中孤立至此?

    太子從心底裏將琅晟看扁了,覺得這就是個沒有威脅的存在,這就是一把刀,所以在知曉王氏出的大醜之後,太子雖然是帶著王氏在皇帝跟前請罪,真心裏也不怎麽將此事放在心中。

    他可是儲君,琅晟就算不識時務不接受他的招攬,也不敢對他不敬。

    王氏是他的側妃,應該也算是琅晟這個臣子的主子了,主子在奴才家中找些事情,還不是好擺平的很?

    自己隻要擺出這麽個請罪的態度,琅晟便應該感恩戴德的受著,他本來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皇帝再是給他的稱號遭人詬病,他也受了皇室的大恩,懂事的這個時候就應該順著這個台階下去。

    太子甚至已經想著這次王氏會做出闖將軍府的事情也是因為將軍府家教不嚴,讓黃依依那麽個卑賤**的女子入了他的屋子,引誘於他,他若是要將黃依依納入府中,那麽將軍府必須要給出點兒交代。

    太子已經開始想著如何借著黃依依的事情將琅晟拉入自己這邊,然後那許傾落自然而然也入了自己的手了。

    很多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越是渴望。

    許傾落之於太子,一次次的無法得到,已經讓他生了執念。

    那個女人,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弄到手中好好玩上那麽一次的。

    太子也已經想好了利用完琅晟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要如何處置他,畢竟許傾落衷情琅晟卻對他無視讓太子很是惱火。

    可是這一切的想法都因為此刻琅晟的態度話語盡數成了憤怒與不敢置信:“琅晟,你怎麽敢!”

    他很清楚王氏平日裏的所作所為,琅晟說的絲毫不錯,甚至是猶有過之,可是王氏隻是處置幾個出身微賤的宮人,在太子而言,不足以讓他和王氏翻臉,他還覺的處置那些個宮人能夠讓王氏心情好安分點兒對他更有利。

    畢竟王氏背後代表著的是王家。

    “父皇,琅晟所說盡數都是汙蔑,兒臣從來不知道王氏會做出如此事情,王氏往日裏在東宮中還算和順,伺候兒臣很是用心,東宮中是經常置換宮人,但是那些宮人都是瑤兒為了怕她們在年齡到了的時候不耽誤姻緣,因此加恩讓他們離宮歸家的。”

    太子壓住心底對琅晟的殺意,跪在皇帝麵前如此道。

    本來因為琅晟的話心虛的要死,身子更是軟的一灘爛泥一般的王氏在聽到太子為自己‘辯駁’的話語之後,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望著太子的眼神染上了脈脈情深。

    她此刻絲毫不後悔自己去找黃依依的麻煩了,她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再多帶些好手去,害的自己受製於人,將本來能夠掩飾過去的事情鬧到了皇帝的跟前。

    “父皇,臣媳確實是冤枉,臣媳是將一批宮人遣散,都是為了心中不忍她們蹉跎青春,哪裏想到......哪裏想到現在人出事了,就扯到臣媳的身上了。”

    王氏邊說邊看太子,給太子拋出去更加多情的眼神。

    她現在也想明白了,自己是王家的女兒,隻要自己不認,皇帝應該也不會為了些賤民對她如何的。

    太子給了她一個我相信你的眼神,實則內心有些不耐,這個愚蠢的女人,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趕快配合著他,將他撇清出去嗎?

    平日裏說著多在乎自己,實則就是嘴上說說吧。

    太子不是蠢貨,在看到琅晟那麽堅定的樣子之後,心中認定了琅晟手中真的有王氏迫害人命的證據,這個時候,需要做的不是狡辯,而是將自己迅速摘出來。

    他相信王氏,相信王氏是個和順的,所以王氏若是做了什麽大惡,也與他無關,他不知曉。

    兩個人多年相守,可是說到默契二字,卻是可笑至極的沒有絲毫,危險的時候,各自隻顧得保全自己。

    皇帝的眼神在太子和王氏的身上掃過,又落在琅晟的身上:“琅卿,王氏在將軍府的所為確實是過了,索性沒有造成什麽太過的後果,及時收手,太子和王氏也有心賠罪,此事便算了吧。”

    皇帝此言不止是將將軍府的事情就那麽過了,甚至連琅晟口中那些個人命都給隱去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要再追究了,也讓琅晟不要再多管了,方才那個怒目訓斥太子和王氏的人仿佛不是他一般。

    太子唇角忍不住勾起,垂低著頭,擔心自己的笑容太過讓皇帝看到不喜,看看,琅晟再是心存不軌,父皇終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王氏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身子都挺直了一些,望向琅晟,那目光中隱隱的帶了得意,什麽大將軍,果然是個名頭罷了,皇帝如此不給麵子。

    “琅卿,你對朕調和此事是否滿意?”

    皇帝再開口。

    琅晟隱藏在袖底下的手緊緊的握著,他深深的垂低了頭,聽著頭頂上方傳來的皇帝的聲音,還是那道似乎寬厚的聲音,還是那一日自己帶著親衛回京親自將他扶起,封他一品飛馬將軍,稱讚他保家衛國,忠心耿耿,是不世良才,皇帝告訴他,將邊關屏障交給他,相信他一定能夠抵禦住邊關異族,能夠保護百姓安樂。

    那些話言猶在耳,此刻與皇帝的聲音重合在一起,琅晟一瞬間隻覺得心冷,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效忠,琅晟最開始跟著琅父幹的最多的便是學習打鐵,如何會去教他那些個效忠的道理,作為大慶子民,隻是心中存著一個念頭,知曉保家衛國是應該的,再多的便沒有了。

    後來又意外陷入異門,那位師傅不止一次的給琅晟洗腦,琅晟感激那位師傅教給他本領,讓他成長,在他心中,最開始甚至將那位師傅當做是父親的替代。

    隻是到了後麵,異門的野心終於暴露,他的師傅是異族人,他的師傅要的是大慶的天下,他則是師傅手中的一顆打磨好了最好用的棋子。

    本來應該很順利的,可惜琅晟自始至終堅持著自己是大慶人,應該保衛邊關百姓,拒絕與異族相幹合作,才有了後來叛出師門一事,而當他十年百戰第一次入了京城,第一次見了皇帝,被皇帝那樣重視,那樣交托江山安危百姓安樂的一刻,他以為自己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效忠的目標,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座上皇帝的真容。

    “琅卿?”

    皇帝的聲音壓的有些低,因為琅晟久久不出聲。

    “臣,知曉了!”

    琅晟一字一頓的出口,心底發苦,許傾落一次一次的給他提示,他自己心底也知曉皇帝的不信任,皇帝不像是他想的那麽好,隻是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是此刻一般明白的。

    “那些個你遇到的在宮門外徘徊百姓估計是被人利用,琅卿你回去之後便將他們好好安置了吧。”

    琅晟拱手告退的時候,皇帝又丟下了一句話。

    “......是。”

    “父皇,兒臣和瑤兒也先告退了。”

    太子看著琅晟走出了屋子,眼中殺機閃過,卻是隱忍著垂低了眼睛對著皇帝告退,琅晟以為自己能夠將東宮如何?

    根本是以卵擊石,妄想,待到過段時日,他會讓琅晟受到教訓的!

    “太子,你身居東宮之位,不止要做到德行出眾,更要做到明察秋毫,修身齊家治國,連一個小小的家都無法做到明察秋毫,對側妃所作所為絲毫不知,朕對你未來是否能夠繼承朕的位子,真的是有些疑惑了。”

    皇帝的話語說的不重,對太子來說卻是重錘擊落:“父皇?”

    他先是愕然,然後便是心底悚然,越發垂低了頭,聲音發虛:“父皇,是兒臣辜負了父皇的期望。”

    老東西難道是真的想要換太子了?

    太子心中卻是這個念頭不斷的閃爍,恨的咬牙。

    “罷了,你終究是朕選擇的太子,日後好好的,別讓身邊人隨意的蒙蔽便是對朕的交代了。”

    皇帝看著太子戰戰兢兢的樣子,心底滿意了,揮了揮手,唇角甚至帶了那麽點兒隱隱的笑。

    太子從皇帝的寢室中出去之後,被透過窗隙的冷風吹過,隻覺得全身都發寒,手腳冰涼,心間卻有一絲絲灼熱的野心在燃燒。

    他是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可是有皇帝在一日,他便是再努力,再告訴自己自己的地位已經足夠了,皇帝也能夠隨時隨地的對他想要教訓就教訓,想要斥罵就斥罵。

    太不公平!

    “殿下,那些個妄圖誣告妾身的賤民怎麽不讓琅晟交出他們的下落?”

    王氏的聲音響起在太子的耳際。

    太子回神,皺眉望向這個給自己惹了天大麻煩的女人,眼中全是不耐。

    他為了皇帝的話揪心,她倒是好,蠢的到現在還沒有抓住重點。

    太子一手將被王氏拽住的衣角給拽出,冷冷一聲:“你最近給本宮小心一些,那些‘誣告’的人如何,已經與你無關了!”

    王氏聽著太子的冷言冷語,尤其是太子刻意加重誣告二字,讓她心中一陣委屈。

    “殿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隻是想要去看看殿下看重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麽樣子,想要知曉瑤兒究竟還差在哪裏,會讓殿下您寧願去找外麵那些個不幹不淨的,也不願意和妾身......”

    王氏幽怨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太子已經甩下她走的遠了。

    太子現在絲毫不想看王氏這個讓他丟了大人,且還蠢的毫不自知的女人一眼。

    “乘虛。”

    皇帝突然喊了一聲,他的身後有一道身影宛若鬼魅一般出現,半跪在他的麵前。

    “琅晟那邊的人便撤走吧,最近好好跟著太子,他做了什麽,都給朕記下來,一絲不要遺漏。”

    琅晟雖然有些太剛正,但是他那個性子有什麽說什麽,對自己一向忠心,皇帝雖然今日看著是掃琅晟的麵子,其實反而是對他更相信了,他自覺能夠看懂琅晟。

    而太子,他的野心似乎有些太大了,不要以為皇帝沒有發現太子一次次的妄圖將琅晟籠絡,妄圖掌控軍權的意圖。

    皇帝的眸子發暗,手指握緊了扶手,他的身體雖然近來大不如前,但是隻要那仙丹煉成了,再活十年二十年的不成問題,那太子就不一定能夠等得及了。

    ——

    “將軍,那些百姓都急著想要作證,想要讓王氏伏法,他們問何時能夠當麵見到......”陛下。

    非天看到琅晟,趕忙上前,正要和他稟報那些王氏迫害的百姓的事情,男人揮手阻止了他。

    琅晟頂著非天疑惑的眼神,心底越發的苦,揉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些,聲音低沉到有些暗啞:“陛下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

    說既往不咎那四個字的時候,琅晟的牙齒咬的格外的緊。

    那些個被王氏迫害的人家,那些個死去的無辜宮人,那一張張對他滿是期待信任的臉,讓他格外的難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砰!”的一聲,非天一把捶在了旁邊的樹幹上:“怎麽能夠如此!”

    當兵的見多了死人,人人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但是他們殺的都是敵人,都是在戰場上殊死拚鬥不得不殺的敵人,哪裏像是王氏這般,迫害的全都是無辜女子,全是那些可憐的百姓。

    而王氏這般的人,在京城中有太多太多,男人,女人,少年,少女,不分老少,隻要是身在高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個手上幹淨的,在宮中宿衛的這段時間,隻是嫻貴妃的千宸殿還有皇後的棲鳳宮便有多少具屍體被明裏暗裏的帶出來。

    最讓人憤怒的不是那些人草菅人命,而是坐在最高位子上的那個人,不在意百姓宮人的性命,比起千百個無辜之人的鮮血,那位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座位是否穩固,是那些勳貴的利益。

    “將那些人都安置妥當,別讓人找到他們的行蹤,我府中還有些財物,你夜裏過去取走......”

    琅晟交代著非天。

    “將軍,真的就這麽算了嗎?”

    非天的拳頭上有鮮紅色溢出,樹幹上也摩擦著血跡。

    “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琅晟這句話壓的極低極低,除了他跟前的非天,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聽清。

    ——

    琅晟卸下宮中職務,先回的不是將軍府,卻是隔壁的許府。

    他派人照應著許傾落,所以知曉今日將軍府發生的事情,知曉公堂上的一切,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保護好對方,對方先保護了他。

    當想到許傾落差點兒在公堂上被杖責一百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抽搐。

    許傾落正在看書,隱約的燭光映照在她姣好如同明珠的容顏之上,將那美好的容顏分割成了幾個零碎的色塊,卻不顯得難看,反而更多了幾分異樣的美麗。

    琅晟癡癡的望著許傾落,一時間居然邁不開步子了。

    她很喜歡看書,很喜歡安靜的一個人坐在燭火之下看書,她看書的樣子很美很美,能夠將人的目光徹底吸引住不能夠動彈的魔力。

    她也喜歡煉藥,喜歡寫字,喜歡翻看遊記,記錄筆記,喜歡慢慢的行走在花園中,喜歡在秋千上輕輕的搖晃,喜歡靜靜的坐在湖水之畔,凝視著水中的遊魚。

    她也很勇敢,比他知曉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勇敢,甚至超過了大多數的男人,許傾落沒有嫁給琅晟,琅晟答應她的聖旨賜婚遙遙無期,可是當將軍府遇到困難危險的時候,少女卻像是一堵牆,一座山一般,擋住在最前麵。

    每多了解一分,他便為她驚歎,每多知曉她一絲,他便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的全心全意。

    “落兒......”

    男人忍不住喟歎了一聲,猶豫著想要離開。

    少女的目光對上了他的目光,然後,琅晟親眼看到了花兒盛開的景致。

    “你來了,快進來吧,也不嫌棄外麵冷。”

    如花一般的容顏,笑的眉眼都彎彎的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