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重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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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太後無意間在包子中得到了淺落的消息便急著打聽那個做吃食的侍從的下落,心想著他一定會知道蘇淺落的下落。
“快把那個倒酒的小太監抓起來,是誰指使你加害八皇子的。”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十二皇子景闌。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候,那奴才便跪了下來,驚慌失措道:“皇上饒命啊,奴才也是聽命行事啊。”
這可把皇帝氣得不輕,好好的家宴,竟然有人謀害皇子,“說,是誰指使你,你是聽從了誰的命令?”
“是,是二皇子。”那小太監抬起頭,慌張地朝著白景殤的方向看了一眼,終是指了指他。白景殤聽到這話,急著替自己辯解道:“父皇,切莫聽信這個小太監的話,他一定是在誣陷兒臣啊。”其實皇帝素來疼愛白景殤,也是萬萬不能相信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
正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白景闌對景亭身旁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那侍從上前道:“皇上,前幾日八皇子殿下在府中遇到了刺客,經過查證,發現二皇子府內有著與此刻身上印記一模一樣的令牌和書信為證,八皇子心善,不願指證兄弟。可我等也不願意殿下如此這般一次次委屈求全啊。”
那侍從呈上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證物,皇帝見後,深信不疑,勃然大怒,將書信丟落在地上,道:“二皇子白景殤處心積慮殺害親兄弟,證據確鑿,將他暫時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聽到皇上要將自己打入大牢,白景殤吃驚憤慨道:“父皇,父皇,兒臣有什麽理由要殺害八弟啊,還請父皇明察。”
“誰人不知道你與八皇兄曾經為了一個女子大大出手,好不容易二皇兄你抱得美人歸,可怎麽知道二人竟然藕斷絲連,背著你在宮中幽會,二皇兄你難道不是懷恨在心,才痛下殺手的嗎?”聽到景闌的一番話,皇帝這才明白為何當日婚禮上景亭舉止反正,便是更加心痛二人竟然為了區區一個小女子兄弟反目。
“拖下去,拖下去,扶朕回宮。”皇帝扶著額頭,看上去心力交瘁,怕是受不了打擊。
而在宮中的一處偏殿中,景亭並不知道大殿發生了何事,隻是焦急等待著太醫診治的結果,“太醫,她怎麽樣了?”一出來,景亭便焦急拉著太醫詢問淺落的情況。
“殿下,這位姑娘飲下的毒藥稱作離心紅蕊,這種毒藥老臣也隻是在醫書中見過,終究是束手無策,隻能保證她三日無恙。”景亭聽聞心中隱隱作痛,仿佛即將把最重要的東西從他心上剝離。
“太醫,請你務必再想想辦法,還有她的身份請太醫保密,我不希望她還要受到這件事的困擾。”無論如何,景亭都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救治她的辦法。“殿下放心,老臣自然懂的。”
“殿下,前殿傳來消息,說是刺客指證了二皇子便是要殺害你的真凶啊。”景亭聽聞心痛萬分,前幾日他便得到二哥要刺殺自己的消息,便是不忍心拆穿了他,如今,他竟然一計不成又生出了一計,還連累了梨末生死未卜,他不願他的軟弱再傷害了他身邊的人,既然是他下的毒藥,那麽他就必定會有解藥。
“查到孫啟的下落了嗎?”事情發生後那天舉報白景殤的侍衛便消失了,而輾轉發現他全家於近幾日被全球滅門,這件事情若真是白景殤所為,景亭覺得未免太過不合理,如果找不到真凶,那麽必然拿不到真的解藥救梨末了。
“不出殿下所料,孫啟果然回了家,發現家人死亡後,便返回了京都。”侍從向景亭稟報著。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他一定會去找那個幕後主使的,盯緊了他。”其實景亭也並非全無算計之人,若是他不爭,便是無論也護不住在意之人的,他決不能讓梨末有事!
“是你救了我?”景亭背對著剛剛醒來的孫啟,道:“昨夜你被丟到亂葬崗,是我把你命撿了回來。”當孫啟看到景亭時,慌張下跪:“殿下,殿下,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十二皇子拿了我家人的性命做要挾,才讓我不得不聽命於他。”
“既然他已經認為你死了,那麽你願不願配合我在父皇麵前演一出戲。”景亭心中暗自有了打算,他知曉是景闌時才深知這帝王之家的無奈,那麽既然如此他要讓凶手自己露出馬腳。
皇上遲遲沒有下定決心處決白景殤讓景闌坐立不安,蠢蠢欲動,若不是因為那個礙手礙腳的小侍從,他早就已經實現了這個一箭雙雕的計劃了。而聽聞白景殤出事,蘇淺語更是坐立不安,沒了主意,她隻能回到尚書府,希望父親能夠念在父女一場,幫幫她。
“父親,父親,我求求你,求求你去求求皇上,殿下他絕不是這樣的人啊。”蘇淺語跪在地上,一邊抽泣,一邊苦苦哀求父親能夠救救白景殤,而蘇曲清的態度卻顯得冷漠且異常無奈。
“我隻是一個尚書,怎麽能夠左右皇上的決定,你當初何苦非要瞞著眾人嫁給他?如今的苦果你自然也得自己承受啊,唉,去吧,去吧。”蘇曲清的語氣看上去無奈,卻任憑誰都聽得出他不願意幫蘇淺語。
而就在那天晚上,早已經埋伏了人手的天牢抓住了一個要殺害白景殤的刺客,大殿之上,皇帝召來白景殤,白景亭,白景闌當場對質。
“皇上,怎麽可能會是兒臣誣陷了二哥呢,還要殺害八哥呢?一定是有心之人誣陷!”景闌情緒激動,為自己辯解。
“你可以說刺客誣陷你,那在你府裏找到的這枚令牌怎麽解釋啊,怎麽會和景殤府裏一模一樣!”皇帝心中氣憤難當,失望非常。
“父皇不能僅僅憑這塊令牌就斷定是兒臣做的啊。”
“你可以把所有事情推的一幹二淨,但孫啟全家被滅門,難道也與你無關嗎?”景闌異常慌張矢口否認道自己並不認識什麽孫啟。
直到孫啟上殿,景闌見到活生生的孫啟站在自己麵前,頓時慌了神,“你,你不是死了嗎?”
“你不是說不認識孫啟嗎?”白景亭質問景闌。
“皇上,十二皇子以奴才家人的性命威脅奴才誣陷二皇子,殺害八皇子,事後還將奴才一家滅口,奴才有罪啊,這裏有十二皇子的令牌和書信為證,請皇上過目。”皇帝聽聞,接過呈上的書信看後大怒,當即下令將景闌流放。
“景闌,把離心紅蕊的解藥給我,不要再多增加罪孽。”景亭一心想要到解藥,今日已經是梨末能夠活下來的最後期限了,若是再找不到解藥,梨末必死無疑。
誰知景闌突然如瘋了一般,大笑起來,道:“區區一個侍從,怎麽能夠煩勞八哥如此上心,哈哈,想要解藥,我就是要讓你一輩子都自責後悔。”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拔出劍就要將它砍成兩瓣,劍落下的那瞬間,景亭用手緊緊抓住了那把劍,鮮血順著刀刃一滴滴往下流著,白景殤順勢搶過藥瓶,眾人皆被白景亭的行為震驚,隻是區區一個侍從,雖說也算是個巧人,可也不至於讓一個皇子為她竟如此拚命。
“景亭,你沒事吧,來人,把十二皇子給朕帶下去!”皇帝關切道。
“兒臣父皇,請求兒臣先行告退。”來不及顧上手中的傷,景亭便向府中飛奔而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解藥,景亭心中祈求梨末一定要醒過來。
“殿下,這位姑娘服了解藥性命已經無憂,隻是何時能夠醒過來還不好說。”聽到這話景亭才稍微放下心來,等到眾人都退去以後,他坐在淺落的床邊,此時此刻她的臉色蒼白,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動,黑色的發絲垂落在周圍,她的樣子真的好像蘇淺落,景亭的思緒回憶起從前蘇淺落那刁蠻狠毒的樣子,一次次誣陷蘇淺語,甚至要致自己於死地,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傷害自己,這樣的女子即使有著傾國傾城的樣貌,也是人世間最醜陋的樣貌。而眼前的女子雖然樣貌醜陋,但對於景亭而言,她似乎總能聽懂自己想說的話,她的聰慧,俏皮,甚至在危險麵前奮不顧身的保護自己,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不覺中在景亭心中悄然占據了一席之地。好像自從她出現以後,景亭開始很少想起蘇淺語,想起那天的婚禮。
有的時候現實便是夢境,夢境也可能是現實。蘇淺落終於從夢中驚醒,夢中的景亭還麵臨著重重危機,夢中的景亭仍然焦急地在等待自己回去。“淺落,你找到新工作了嗎?我有個朋友在劇組工作,需要群眾演員,你要去嗎?”打電話過來的是淺落的發小,失業的淺落答應了接下工作。可是生活果真是生活,就像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誰都不容易,所謂的群眾演員,就是傳說中的屍體和圍觀群眾罷了。夏日的毒日頭把人燙起了一層皮,淺落站在陽光底下,穿著厚厚的古裝,等待著開拍,突然間,淺落仿佛聽到周圍的聲音變得嘈雜,模糊,隨即重重倒了下去。
而她卻在夢境中緩緩睜開了雙眼,不知是不是夢境的原因,她的身子竟然沒有那麽沉重了,她第一眼便望見了趴在她床邊睡著的景亭,望著他睡著的樣子,第一次身邊睡著一個男子,竟然長得還那麽好看,她微微笑著,有些沉醉眼前的畫麵。她的食指剛觸碰到景亭的發絲,他便抬頭望著她,見她醒來,驚喜萬分:“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想不想吃東西?”他的語氣那麽溫柔,那麽關切,讓淺落感覺有些飄飄然,她伸手想去撓頭,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身份暴露無疑。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雖然這傷疤是假的但她卻要讓它成為真的,因為決不能讓景亭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男子身份出現在景亭麵前時淺落並未覺得這傷疤有何不妥,而當女兒身份暴露,這傷疤卻顯得異常尷尬。
景亭淺淺一笑,仿佛知曉了淺落的心事,道:“這是我們的秘密,相信我,美醜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但你可以決定麵對它的方式,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教我的那樣。”淺落吃驚地望著他,他竟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景象了,但竟然是在如今這個光景之下,真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狂喜了。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救我?”麵對他的疑問,淺落久久望著他,但她不能說那首歌裏的話就是所有的理由,她的愛也許隻是追隨著他的腳步,她也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景亭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又會如何?
“隻是想救。”短短幾個字,她答非所問,他欲言又止。這世界總有太多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往往害怕結果,害怕受傷,卻拚命追尋結果,卻不知在過程中已然有了答案。
“喝點粥吧,你剛醒過來,不宜吃太多!”景亭將一勺熱粥吹了吹,輕輕遞到淺落的嘴邊,淺落仿佛感覺不到粥的溫度,如果這是夢境,那麽真希望永遠都可以在夢中!
自從恢複了女裝淺落便很少出去,總是待在院子裏,自從她救了景亭,他仿佛就不再把她當做下人看待,儼然成了這府中的半個主人,人人都隻道八皇子府裏藏了個神秘美人,八皇子對她癡心一片,也有說這個女子很快就要成為皇妃了,這便更加引起了外界的猜測和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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