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生撫著她的發，“你知道你看到的記憶，都是假的嗎？”

    溫燁往後退，直覺麵前這個人很危險，很危險，“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來之前，應該想起了一些記憶吧，你的或者凝夢的，在那些記憶裏麵，你看到是我殺了你，是嗎？”徐坤生說道，一針見血。

    溫燁不知覺的發抖，神色驚恐，“你怎麽知道？”

    “因為那些記憶，是我給你的啊。”徐坤生微微笑起來，“你就沒有發現這兩段記憶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溫燁仔細思索了一下，搖頭。

    “他們奇怪就奇怪在，都有我的存在，而我出現的時間，都是錯的。”他提醒道。

    溫燁仔細回想，發現他說的是對的，徐坤生出現的時間和他的衣著，都不是他的平常裝扮，溫燁想通其間關鍵，指著他，“你！你不是坤生，做那些事情的，都不是坤生！”

    徐坤生眼中慢慢溢出笑意，“不是我，是誰？”

    溫燁退後差點靠到書桌，“你不是坤生，你是那個上古神祗。”她臉上有明顯的慌亂，司寇羽和她說不要和那個神起正麵衝突，不然後果難料。

    徐坤生挑眉，“你知道的還挺多。”他慢慢走向溫燁，“可是有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不是嗎？”

    他挑起她的下巴，溫溫柔柔的問道。

    溫燁隻能被迫和他對視，無法反抗。

    “溫燁啊，溫燁你什麽時候才能覺醒。我等了你那麽多年，而你卻遲遲不清醒，我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他皺眉說道，看著溫燁又好像透過她看著其他人。

    “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溫燁滿腹疑惑，問了出來。

    “當然是和你說話，這裏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徐坤生被問笑了。

    “額，那個，你能不能先放下你的手，這樣我很不舒服。”溫燁抬著頭，覺得脖子很痛。

    徐坤生看了她一會兒，也沒有說放也沒說不放，他眸色一沉，吻了下來。

    溫燁瞪大了眼睛。

    徐坤生可不管這些，他沉浸在這個綿長的吻，直到溫燁呼吸不暢他才放過她。

    “你這小妖精，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他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呼吸聲沉重。

    溫燁想翻白眼，誰挑戰誰啊。

    “那個，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什麽情況，我不能就這樣被你白白占便宜。”溫燁說道，做最後的嚐試，這個神祗看上去還是很好說話的。

    徐坤生放過她，退後兩步，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她，“你想知道什麽？”

    “我到底是誰殺的？還有你，為什麽在坤生的身上，他知道嗎？”溫燁找了個地方坐下，坦然問道。

    徐坤生神色不變，“如果說殺你的人就是徐坤生，你相信嗎？”

    “逗我很好玩兒？”溫燁橫眉。

    “你看到的記憶裏，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改動的，比如我去找紀凝夢商量說殺你，她是答應了的，之後我去找溫霏，讓她給你的飲食裏麵放東西，她是拒絕了的，還有捅進你肚子的那把刀，也是徐坤生親自捅的，而且那時候他是清醒狀態，他沒有拒絕。”

    溫燁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她腦子裏隻有一個聲音，果然是他殺的她。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徐坤生饒有興趣的看著溫燁的表情，顯得很樂於見到她這種表情。

    溫燁腦子快要炸了，她什麽都不想，一起過往在她腦子裏過了一遍，現在隻剩下一個想法，殺了他，然後自殺，一了百了。

    可是她本來就是一個死人啊……

    溫燁站起來，走向徐坤生，將袖子裏藏了很久的匕首滑落到手心，抵著他的脖子。

    徐坤生沒有動，依舊笑吟吟，“你要殺我？”

    溫燁苦澀道，“我別無選擇。”

    “可惜。”徐坤生神色坦然，“我死了他也會一起死，而他什麽都不知道。”

    “你好狠。”溫燁的手抖了抖，眸中含淚。

    徐坤生將她掉落的淚水拭去，“不要為了他哭，不值得，他不愛你，為了他愛的人，縱容我殺了你而你現在還是下不了手，不值得。”

    “我當然知道不值得，但是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殺掉一個她深愛的人。

    “你輸了。”徐坤生歎氣。

    溫燁手上的匕首落下。“我輸了。”

    她站直，將落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背對著他，“隻不過仗著，我喜歡你。”

    徐坤生把她拉回來，溫燁甩開他的手，“我不殺你，你不要再逼我！”

    徐坤生倔強的拉著她，“溫燁，對不起。”

    隻一句話，溫燁就知道這是本人。

    她背對著他，不願意讓他看到現在自己的脆弱。

    “不用對不起，反正你也沒有在乎過。”溫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說道。

    “所以我更要說對不起。”徐坤生道，“為了他，為了你，也為了凝夢。”

    溫燁神色一正，轉過來，“他殺我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對不對？而你沒有阻止，你想著這樣你就可以和紀凝夢雙宿雙飛了，對不對？”

    徐坤生垂眸，“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裏清楚。”溫燁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不會再占著紀凝夢的身子，我會進入輪回，你就一個人活著吧，想想這些年做了什麽。”

    她說完便離開，沒有看到身後徐坤生的臉色。

    “你就這樣讓她走了？不去挽留一下？”

    “算了，我說什麽她也不會聽的。”

    “唔，那麽有些事情就不要告訴她了？比如殺她的是我但是那時候你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用了，她恨我也挺好。這樣總比徹底忘掉我要好。”

    “嘖嘖嘖，你真的不喜歡那個姑娘？我表示很懷疑啊。”

    “夠了，閉嘴，我們的協議你不要忘了！”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們人類真麻煩，要不是那個小姑娘身上有她的靈魂碎片，我才懶得理你這小子呢。”

    “這樣就好。”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你有愛的人吧，所以才不肯離去。”

    “……我找了她很多年，很多世，我會一直找下去的，小子，你運氣挺好。”

    “是嗎？”他笑起來，“我也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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