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秋後要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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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我在重症病房外,看到夏宇軒從裏麵推出來。

    此時的他,臉瘦得嚇人,像是皮外在骷髏上一樣,唯一那雙眼,還是那麽的冷峻。

    我隻匆匆瞥了他一眼,他似乎沒有力氣多看我幾下,就被推走了。

    爸媽對我的決定無可奈何,到了最後,也有些擔心我的吃不消。

    他們也看出來,我並不是什麽聖母,不是為了夏宇軒,可能我不會這麽毫無無理智的,演唱會都不開了,飛回來攖。

    我隻是一個被愛情衝暈頭的女人,這一點誰都看得出來,就連一向寡言的繼父也看出來了。

    我在醫院裏,因為小護的傳播,大家都對我有一種天然的好感,似乎我這樣的明星,能做到這樣,太讓人意外,也讓人同情償。

    “知道嗎?特護病房的夏家二公子,找了一個小情人。”

    “什麽呀,是在韓國出道的明星,這次為了他回國了。”

    “你怎麽知道?”

    “去韓國網上看就知道呀,我翻牆看了,全是刷屏大罵趙卓雲的。”“唉呀,明星當了有什麽好。”

    “我要是明星就好了,不用在這裏看人家臉色。”

    “得了吧,明星是看成千上萬人的臉色活著的,我們隻是看病人臉色和領導臉色工作的。”

    “就是,我覺得平凡有平凡的好。”

    “趙卓雲救個人,都要搞得生死離別,前途盡毀。”

    “聽說要賠幾百萬。”

    “媽呀,那麽錢,可以在上海買套房了。”

    ……

    我走過護士站時,她們都像是看到了千頌伊一樣的神情,那種可憐我的眼神,我真覺得有些過了。

    反正下決定的是我,一切好的壞的,我來承擔吧。

    這一天,我和吳亦.凡同時坐在夏宇軒的床邊,兩人看著已經輸液完畢的他,剛要扶他去洗手間時,他揮手嫌棄的推了我一把。

    “夏總!”吳亦.凡雖然不好說,但還是叫了他一聲。

    夏宇軒眉頭緊鎖,對吳亦.凡吩咐道:“不是讓你去見組嗎?談好了嗎?”

    “談完了才過來的。”吳亦.凡低聲道。

    “《有一個地方》是部文藝片,但是對你的演技很有幫助的。”夏宇軒邊說邊站了起來。

    “知道,夏總,女主角是王麗坤,我們這幾天也見麵。”

    “跟導演談得如何?”夏宇軒聲音不大,但問得很細。

    “徐導演說,本色就好。”

    吳亦.凡伸手扶在夏宇軒的胳膊下,想扶他進洗手間。

    夏宇軒站在門口,側身問他:“國內的環境起點很高,但你要知道,起點越高,摔得就越痛,很多三十幾歲的男演員,未見得有你這樣的機會,你們的機會是因為你們有米分絲,有市場,並不是因為你們真的成了有演技的演員,這一點你明白嗎?”

    吳亦.凡肯定的點了點頭,像是早已對此知道,而且並不覺得夏宇軒這樣說,讓他沒有麵子,相反他是心悅誠服的。

    “夏總,我不是僅有一張臉的演員。”

    “好,希望你是演員,然後才是因為出眾的容貌。”

    “是夏總。”吳亦.凡誠肯的應著。

    夏宇軒到這種時候還想著吳亦.凡的事,我不得不相信,吳亦.凡能回國,他就是幕後最大的推手。

    “亦.凡,你去忙吧,不是說要去國外拍戲嗎?這裏有我呢。”我也催了一句,“反正我又沒有事做。”

    “你沒事做?”夏宇軒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打算回韓國了嗎?”

    “軒,這些事,以後聊吧。”我像隻在沙漠裏茫然獨自奔跑的鴕鳥,走幾步後,又停下來,並不是我想如此,而是不如此,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吳亦.凡怕我們吵起來,隻退了出去,並沒有走遠:“你們先說,我在外麵等著。”

    夏宇軒一個人慢慢的移到洗手間裏,我像個小護士一樣,站在外麵。

    嘩嘩的水聲,還有夏宇軒因為體力不支,在洗手間裏,咬牙堅持自己來。

    “軒,我可以進來嗎?”

    “不用。”裏麵的聲音好冷。

    過了十多分鍾,門才開打,他這時已是滿頭大汗,那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他,此時毫無半點形象可言,一雙因為削瘦深陷的眼睛,半眯著。

    下巴一層滿滿青色胡渣,把潔淨的臉給遮去了三分一。

    我耐不住衝了進去,伸手去扶他,他反手就是一掌,雖不是很大力,可以淺淺的五條紅印在我的臉上印了出來。

    “啪”這一聲悶響打掉了這幾天來的沉默與無視。

    他似乎一直在等力體恢複,恢複到他可以揮手直接摑掌在我臉上一般。

    他的眼睛像是又恨又惱,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我的臉,幾近難受的在洗手間裏號啕的一聲,如同胸腔裏堵住了他的氣息一樣。

    隻有這樣的渲泄,才能讓他平靜一些,好受一些。

    “廢柴!”

    他終於還是罵出來了。

    我哆嗦著嘴,眼睛裏瞬間像蓄水池一樣,滿滿當當的,怎麽能這樣對我?

    我會如此,不是我所想。

    他會如此,難道是我的造成的?

    “我捧你當天後,你卻這樣……”夏宇軒等到吳亦.凡出去後,似乎放任著自己的情緒,他的心情壞極了。

    像是找不到最好的語言語,來形容他的失望,對我咬牙切齒的說:“我本來可以成功的,隻要你成為天後,讓我掌握公司的絕對話語權,我就可以讓他說出當年的真相。就是因為你,你為什麽……”

    “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賭嗎?你覺得夏宇閣會因為我成為了公司最賺錢的明星,而跟你說出實情嗎?就算一切如你所願,夏宇軒,你是要一個真相,把家族弄得支離破碎,還是要我的,還是要一個健康的身體。”我也氣急了,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已接到了公司的傳票,大意是要我付出賠償金。

    那些我看都沒有看過的東西多如牛毛一樣的向我的湧來。

    好在,蘇經紀一直在幫我擋著這些東西,但,錢是一定要賠的。

    夏宇軒因為這場大病,人也變得敏感多疑,甚至他都覺得他的父親參與了自己母親的事。

    “所有人都說我不會成功,小雲,你不知道,我為了這個真相付出了多少。”倔強的臉上抽動著,就算是被病折磨成這樣,他依舊為自己的信念而奮鬥著,爭取著。

    他的雙眼通紅,盯著我看了許久,好像記起什麽一樣,伸手向我招了招:“你過來。”

    “不,你會打我的。”我撅著嘴,捂著讓他扇了半邊臉,才不肯再送上門去。

    “過來,我不打你。”夏宇軒又招了招手,這次,他撫在我的臉上,像是大叔看到了一隻寵物狗一樣,捏著我的臉道,“我算計了所有人,就是你,我沒有算到。”

    “你以為我會怎麽樣?”我抬起頭看著夏宇軒,眼神裏有些怕怕的。

    “我以為,唉……”夏宇軒搖了搖頭,身體虛得站不穩,歪在我的肩頭上,雙手環在我的腰上,我隻覺得脖子裏滴進了幾滴水,一直流進了我的身體裏,“我以為,我能等到你成功時。”

    ……

    我扶著他出了洗手間,兩一齊跌在了床上,他在下我在上,看他虛得像個紙片人一樣,雙眼起著霧,我覺得他好憐,這麽無助的表情我是第一次看見,也隻有我能看見。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眉毛,他的眼,在沒有一點血色的情況下,我也不覺得難看,他的身體不複從前的矯健,我也不覺得他遜色。

    隻是心疼他,更多的是擔心他。

    “我很醜了嗎?”他有些不自在的問。

    我白淨的手指在他的臉上,勾勒了一圈,像是對自已的領土在做確認一般。

    過了一會,他又問:“當明星好嗎?”

    我還是不答,身體側了下去,半窩在他的身邊,手指輕輕的抓撓著他下巴下的青色胡渣,一點點捏在指尖裏,慢慢的拉扯著:“都過去了,我還年輕呀,大叔。”

    “你這麽年輕,就折在我的手裏,虧了嗎?”夏宇軒的手按在我的後腦上,眼神裏明明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柔色紗幔一樣的幽光,“我不知道會這麽累及你,我的小女人。”

    “啵”的一聲,我大口親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微笑說:“你活著,就是我的成功,我的人生最大的成功,就是你中有我,而我中有你。”

    夏宇軒緊鎖的眉頭慢慢的一點點舒展了,以前都是他開導我,現在反過來了,我在開導他。

    “剛才打你了,生氣嗎?”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臉頰,眼睛一直虛著,有些沒有力氣一樣,但更顯深情。

    “生氣了,所以,等你好了,我要好好修理你。”我氣哼哼在他的頭頂上嘟嘟著。

    夏宇軒撫著我的臉,看著我的脖子,手指向下一摸,伸了進去。

    “嘿,大叔,你身體吃得消嗎?”我扭捏著,推著他的手。

    “想什麽呢?我在找東西。”他意正嚴辭的不理會我的抗議,一切繼續而隨性起來。

    “找東西,怎麽到這個位置上了。”我忍無可忍的抓緊了他的手,牢牢的按在那個地方。

    “把手拿開。”他命令的口氣,好像我是個犯錯的下屬一樣。

    而他的手不規矩的到處遊走,像是草草的找東西,實為不可告人的入侵。

    “聽說,養病的人會脾氣大,果然是這樣。”我側著身子,一躍而起,他的手還掛在我的腰間,捏著腰側的肉肉,輕輕掐著。

    “小女人,不給你一點事做,我擔心你會失去生活目標。”支著頭,枕在我的腿上,像是公園裏隨處可見的小年輕一樣,懶懶的躺著,綿長的聊著。

    他的雙眼閉目自得的悠閑著,手指與我十指相扣,拉在鼻子下聞了又聞:“你都回國了,我要怎麽安排你呢?”

    “我破產了,今天我爹媽把所有的家當都拿出來了。”我低聲的傾訴著,我怎麽辦都好,可是累及了家人,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當然要破產了。”夏宇軒慢條斯裏的說著,“不破產清算,你怎麽能擺脫公司裏的糾纏。”

    “軒,你早就算到我會走這一步嗎?”我掰過他的臉,盯著他的臉,認真的看著。

    “哦,是嗎?不會是真的嗎?”我又追問道。

    他嘴角上揚的側了側頭,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隻聽一句細語道:“有想過,但沒有料到你真會如此,現在我要重新來看待我和你之間的事了。”

    男和女,重新看待,是事情的積累,同樣也是感情的升華。

    有些事,他想,卻不願我真的為他這如此去做。

    有些事,我從不想,但事來了,卻隻為他一個人去做了。

    “軒,我想我得去找工作了,你看我是去酒吧裏賣唱,還是去當個小老師,教那些想唱歌的人,像黃致列一樣。”

    “切,說什麽呢,你是我的女人,做些實際的吧。”夏宇軒睡得半醒中,一手捏著我,一手放在心口上。

    這次,我再打量他的身體時,發現那根手鏈,一直持在他的腳脖子上,那顆紅寶石鑲成了紅豆閃閃發光,墜在他的腳踝處。

    ……

    一個月後,吳亦.凡已經在布拉格拍片了。

    這天正在一座老教堂處,古樸的街道,幕色的鍾聲,一片金色的陽光,有些風慢慢的卷著片片的樹葉。

    草坪上一條長椅上,坐在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生,他的身邊放在一隻大提琴箱子。

    他雙眼明亮如星,一動不動的坐著,突然一個女生飛奔著跑了過來。

    兩人相擁而立。

    女生跑了幾次,導演都叫了同一句話:“要青春感!重來。”

    “青春感!”

    ……

    “不,不是單純的熱情,是青春,是一種毫無旁人的自然流露。”

    ……

    我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女主角一遍遍的跑過去,而吳亦.凡像是一個永遠在等自己的愛人的癡情男生,一次次的以最好的笑容迎接著對方的到來。

    ……

    “卡!”導演終於叫了一聲,在6月的布拉格裏拍下了第一場戲。

    夏宇軒一直靜靜的看著劇組們的拍攝,他也一件白色襯衣,袖口扣得很嚴謹,隻是脖子處,解開了一顆。

    “累了嗎?坐下吧……”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側過頭看著我,眼神裏居然有一股淡淡的內疚。

    “小雲,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可能就要去拍戲了,是歌手,也是演員,是明星,也是我的旗下最當紅的藝人。”

    他的悠悠的歎了一聲,看著遠處不斷在走戲的吳亦.凡,像是看到了一顆初出而生的新星一樣:“吳亦.凡,他能回來,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有時,我真的覺得年輕真好,想什麽就做了,不會這樣瞻前顧後的浪費時間。”

    我捏了捏手中的礦泉瓶,扭開蓋子喝了一大口,嘖著嘴道:“軒,你不覺得吳亦.凡回來後,整個人都開朗了嗎?不像在那裏一直悶悶的。”

    “那裏有那裏的要求,這個也不是公司的錯,小雲,有時不是你長錯了地方,也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們的好,被忽略了,這就是文化的不同,也是立場的不同。”夏宇軒掏出了手機按一個號碼,背過身去開始講電話了。

    自從出院後,每一天,他總會有一兩個電話打出去,但一直不希望我聽到。

    這時,我會走開,離得十米開外的地方,讓他一個人去處理他的事情。

    “小雲!”吳亦.凡穿著戲服,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掛著笑容,已有幾分成熟臉上,還帶著一股男生與男人之間的自然光芒。

    “亦.凡,你是單親爸爸了?”

    “對喲,第一次演,第一次就演了一個奶爸。”

    他一招手,對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子親切的叫了一聲:“小妮!”

    一個烏溜大眼的長發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她穿著裙子快活得像天使一般,衝到吳亦.凡的腳邊,雙手輕輕依在他的身後,身體斜斜的靠著,可愛又嬌弱的看著我。

    “這是我的小女兒,看吧!”吳亦.凡微笑的看著小天使一樣的小演員。

    “她叫你哥哥還有些道理。”我笑了起來,伸手想拉拉她的小手。

    小姑娘羞澀的躲了一下,探出半個頭看著我,好奇的打量著,自已脆生生叫了一句:“姐姐!”

    “哈哈哈,差輩了。”我大笑不止,這個小姑娘真會分人,看到我叫姐姐,太可愛了。

    我低下身子問她:“你叫這位什麽?”

    她抬起頭,吳亦.凡得低下身子,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臉,他眨了一下眼睛,鼓勵道:“叫我什麽呢?”

    小姑娘扭了一身體,咧嘴一笑,細細的說:“爸爸!”

    “哈……”我又是一陣大笑,天呀,叫爸爸,吳亦.凡的女兒太萌萌了。

    過了一會,小姑娘突然臉上樂得一朵花一樣,朝著我的身後就奔去,邊跑邊叫:“爸爸,爸爸!”

    我轉頭一看,她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打機的夏宇軒。

    吳亦.凡斜了我一眼:“嘿,你看,小姑娘叫夏總爸爸呢。”

    “不會吧,我當媽了,我怎麽不知道?”我摸了摸頭發,看著小姑娘一下子抱著夏宇軒的大腿,那種親熱勁,不是一天兩天能陪養出來的。

    她的小臉高高的仰起,就像是一朵春天裏的小花,頂著陽光,迎接著最美麗的風景等著最親愛的人來摸摸她一樣。

    小姑娘笑得咯咯的,夏宇軒腰一彎,把她抄起來,單手放在手臂上,一雙眼裏再沒了冷冷的光,反而是很暖的神色:“媽媽呢?”

    “徐媽媽很忙,我沒有小朋友玩,我想吃糖,她不給。”小姑娘嘟著嘴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夏宇軒本來就沒有什麽太多耐性的人,讓小姑娘纏得說了好久,還是不肯下地,就像是一隻扒在他身上的小絲瓜藤一樣,不肯下來。

    吳亦.凡和我兩人在一邊看了半天,我們看多久,小姑娘就說多久,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

    吳亦.凡無奈的搖搖頭,衝我輕聲介紹起來:“這個小演員是個自來熟,入戲比我還快呢,她算是我的小老師了。”

    “哦,怎麽見著男的都叫爸爸嗎?”我有些吃味的看著小姑娘,她占據的位置,哼,也是本姑娘想占據的地方呢。

    吳亦.凡輕笑的捂著嘴,點了點頭:“她是很可愛的,因為叫了爸爸就能滿足一個願望,所以見到自己喜歡的男的就叫聲爸爸,估計跟夏總很熟了。”

    夏宇軒抱了她一段時間,把她送到導演的身邊,問了幾句後,坐在了那裏跟導演又聊了起來。

    “亦.凡,你們這個片子要拍多久呀?”

    “一個月左右吧,明年2月要上呀,很趕的。”

    “原來,那天你走得那麽的堅決,是有備而來的的。”

    吳亦.凡看著遠處的一棵樹:“我覺得,自己更適合這裏的土壤。”

    “我支持你回來,無論你是唱歌,是演戲,走你自己的路,總比走別人劃出的軌道要好。”

    吳亦.凡眼睛看了一下我,雙眼裏泛著一絲感動:“我知道,公司那邊肯定給了你不少的壓力,你一直為我堅守這些事,我記你一輩子呢。”

    “別說一輩子了,一頓飯吧,記在心裏事太多了,心會炸掉的,我們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心才寬了。”我拿起一張布拉格的美食地圖,指了指上麵一個個由我標示出來的圖標,“上麵畫星星的,是一定要去的。”

    吳亦.凡伸過頭來的仔細看了一下:“小雲,你這上麵全是星星呀,我會被你吃破產的。”

    “破產,破產也得吃飯,反正,我要把標了星星的全吃一個遍。”

    “你不當藝人了,這樣會發胖的,你可要保持體型呀。”吳亦.凡側頭打量著我,“好像沒有胖。”

    “誰說我的女人沒有肉的。”夏宇軒從我的身後麵將兩隻手插了過來,剛好抱著我的腰向上一提,就像抱著一隻玩具熊一樣舉了舉,然後歪著頭在我的脖子處嗬嗬氣,“好像是少了一兩公斤,小雲,你得吃壯一些。”

    “吃壯了不好,我很難減的。”我拍拍他的手,臉有些微紅,這可是大廳廣眾之下,但出國後,他似乎比我還放得開,就跟路上隨處可見的情侶一樣。

    他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不避諱,不扭捏。

    劇組那邊的人都在忙著,沒有人看我們這邊。

    吳亦.凡站在我和夏宇軒的對麵,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神色,沒有笑,沒有憂傷,就如同早就預見一樣,什麽事都會來,隻是來時,沒有人能阻擋。

    一抹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也照在我和夏宇軒的身上,我們同在一片陽光下,沒有人覺得不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