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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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瀾推開映雪湊上來的手,耷拉著眼皮的模樣萬分委屈:“ 你是讓我找寒陵王啊?縱使他再*愛我,知道我玩弄要人命的駐顏丹,會訓斥我的,不行不行。表哥不是已經幫你恢複了絕色美貌麽,還要駐顏丹幹嘛?”

    “這……”映雪很尷尬,“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林雲天沒有幫我恢複,在臉上貼了一張人皮麵具而已,現在這張麵具爛了,引發傷疤。”

    “麵具?林雲天哪是在幫你,擺明是害你!”明瀾拍案而起,深鎖的黛眉下隱含著怒意。

    映雪斥責的話看到明瀾氣憤不已的表情卡在喉間,明瀾發怒的樣子不像開玩笑,細問:“害我,這話怎麽說?”

    明瀾緩緩道來:“傷疤上覆蓋麵具,透不了氣會發膿,甚至潰爛。長此以往,除了傷疤,臉上其他位置也會爛掉,這說這是在救你麽?”

    “不,你胡說。”與其說映雪不信明瀾,還不如說映雪不相信林雲天會傷害她的事實。

    “看看你自己這副模樣,我有沒有胡說。”明瀾秀手勾掉映雪臉上絲絲薄紗,蠻橫的抓著她,壓在桌上,猙獰的麵容倒映在茶水中。

    “啊……”映雪一聲尖叫,打翻茶杯,惶恐不安:“不,這不是我!”

    明瀾鬆手,顧盼之間流光溢彩,“林雲天揮掉你引以為傲的容貌,比殺掉你,更殘忍。”

    映雪撫著千瘡百孔的臉,驚慌的問:“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明瀾悠然站起,泰金色鑲藍寶石耳環輕輕搖曳,百媚一笑:“林雲天的師父是黑香菱,那麽黑香菱肯定也會煉金術,林雲天不能幫你煉製駐顏丹而黑香菱可以,她是頂級煉金師,像駐顏丹這種簡單的玩意,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幫你煉好。”

    “嗬嗬,她沒那麽好心。”映雪想起黑香菱幫林雲天說服自己用還未成形的胎兒陷害明瀾話,心寒,黑香菱根本就沒把她當一回事,又怎會出手救她?

    “看起來你好像不喜歡她。”明瀾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映雪眸光泛冷,“豈止不喜歡,厭惡到極點。明明一把年紀還二八少女的樣子,恬不知恥的呆在徒弟的房裏,也不怕傳了出去別人說她借著師徒的名義行苟且。”

    句句帶刺,妒忌焚燒整個大腦。

    明瀾火上澆油附和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之前林雲天看黑香菱眼神不對,會不會林雲天喜歡他師父呀?”

    映雪瞳仁放大,小嘴不自覺咧開一個弧度,她辛辛苦苦潛伏在明藤身邊,出賣清白,忍辱負重全為林雲天,林雲天不喜歡她去喜歡黑香菱,怨念油然而生,她覺得很不公平。

    “黑香菱年紀是大了點,生的是貌美如花,最主要的是還會煉金術,在晉級煉金師上能給予林雲天幫助,林雲天喜歡黑香菱是理所應當的事。”明瀾側目,紅唇勾起若有若無的弧線。

    映雪咬緊的粉唇戛然鬆開,黑香菱隻能幫林雲天提高煉金術,幫林雲天奪得族長之位的,是她,林雲天應該喜歡她才對!無休止的憤怒染紅了瞳孔。她猛然起身,眼底是揮之不去的凶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惡心。”

    “對啊,她之前還想收我為徒來著,我沒答應,她說以後要我好看。”明瀾神色凝重。

    “明瀾,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如我們結盟對付黑香菱吧?”映雪提議,畢竟黑香菱是林雲天的師父,她不方便出手,明瀾就不用顧忌這些。

    “結盟?”明瀾清脆悅耳的笑聲縈繞在屋內。她真想對付黑香菱,壓根就不需要映雪的幫忙,隻是不情願被映雪當槍使。

    “黑香菱留在世璟府肯定是想對付你,你不想跟我合作先下手為強?”映雪繼續誘問。

    明瀾似笑非笑,秀指流連在華麗的桌布上,勾勒布上的花紋,“我知道,不過有寒陵王在,恐怕黑香菱沒那個膽子敢對付我。”

    映雪勸阻,“寒陵王身份非凡,黑香菱對他自然是要退讓三分。有寒陵王保護,黑香菱不敢輕舉妄動,但寒陵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你身邊,她趁寒陵王不在,害你,你防不勝防。”

    “說的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我們結盟該怎麽做?”明瀾揚起清眸,眼光掃過。

    “黑香菱是頂級煉金師,族長會顧及她的身份不會輕易動她,你有什麽好建議?”映雪試探性的反問明瀾。

    等的就是這句話,明瀾打了個響指,“黑香菱不是跟林雲天*不清麽,我們設計讓我爹抓住他們倆的‘好事’,別說我爹不處罰黑香菱,想必黑香菱自個也沒老臉繼續留在這。”

    “不行。”映雪脫口而出的否定,這招能對付黑香菱,同時會壞林雲天的名聲,她不做對不起林雲天的事。

    明瀾眸中的嘲諷一閃而過,看來映雪還對薄情寡義的林雲天念念不忘,“除了這個法子,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

    沉默的映雪,將報複黑香菱的想法暫時作罷。

    “不好意思,你的臉我無能為力。”明瀾深感抱歉。

    “沒事,我送你走。”映雪與明瀾擦肩而過,故意拽著明瀾往地上撲去。

    眼尖的明瀾率先一步,環住映雪的腰際,裙擺旋轉成妖嬈美豔花,花散落之際,映雪安然站穩。失手的映雪臉色慘白難堪,勉強解釋:“瞧我這不小心,幸虧有你在,要不然我就受傷了。”

    “你可是爹的心肝寶貝,比我這女兒來得還金貴,出了什麽差池,指不定我爹要把我撕兩層皮呢。”明瀾拍了拍映雪的肩膀,手順著絲滑的衣料滑下。

    映雪半垂長睫,心虛到不敢直視,似乎明瀾看出來她是故意撞上去。“無論我再怎麽得族長的*愛,終歸是外人來,比不上你的。”

    明瀾收回邁出的步子,步步緊逼:“還裝,話說到這個份上,就不跟你繞彎子,我再親生,敵得過你肚子裏的種麽?想故意摔流產嫁禍給我,是不是?”

    “你……”映雪連退數步,沒想到看似傻頭傻腦的明瀾看穿她的想法,最讓她驚異的是,明瀾知道她懷有身孕的事!她隻告訴過林雲天跟黑香菱,明瀾從何得知?陰毒的眼光看向丫鬟秋陽,橫眉豎目咒罵著:“賤婢,是不是你出賣了我?”

    秋陽麵色平靜,淡然回答:“我對夫人盡心盡力,沒憑沒據請夫人不要冤枉我。”

    “冤枉?你這個小踐人吃裏扒外連同明瀾一起算計我!”映雪氣得頭發都豎起來,她心太軟了,不該用插針扇耳光這麽溫柔的方法折磨秋陽,應該拖出去,亂棍打死。

    明瀾擋在秋陽的身前,“你自己話多,將懷有身孕的事情透漏給林雲天,怨得了誰?”

    “你,你怎麽知道?”映雪唇齒顫抖,她像yi絲不gua的暴露在明瀾麵前,所有秘密被挖掘得一幹二淨。

    “我不僅知道你去探望林雲天,還知道你是林雲天安插在我爹身邊的女人,意圖聯合林雲天謀取我爹的族長之位。倘若我爹知道這事,不知你腹中胎兒還足夠保你一命麽?”明瀾靠在映雪的耳際,輕嗬道。

    映雪吞了吞喉嚨,別開臉:“我不知道你胡說些什麽。”

    “行,我去爹麵前說一邊,等他派人抓你跟林雲天過去,你就明白了。”明瀾往門外走去。

    映雪三步作兩,攔住:“明瀾,我跟你之間好像沒什麽深仇大恨,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虧我真心以對,把你當作在世璟府最好的朋友,你卻在我背後捅刀子,算我看走眼。”

    明瀾斜睨著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明豔雪的屍體在蠱毒的作用下攻擊我和你,當時的你,並沒想過讓我先走,是想把我撇下留在那。”

    映雪呆滯的眼眶驟然緊縮,明瀾好狡猾,竟然騙了她!反駁著:“結果還不是你先行離開,害得我的臉傷成這樣無法痊愈,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是你自己蠢,怨不得別人,你聯同林雲天幾次想陷害我,這次,我們之間做個了結。”明瀾臉龐上笑靨如花。

    “我不允許你去族長麵前亂說。”發狂的映雪死死纏住明瀾的長袖。她苦心經營為林雲天鋪好的錦繡前程,不能因為明瀾的一句話功虧一簣。

    明瀾仰起靈動的清眸,“你有什麽資格不允許,其實我這麽做,對你也有好處。”

    “瞎說!”映雪揚言諷刺,害她的人,對她能有什麽好處?

    “林雲天唯利是圖,眼中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對一旁身心俱付的你,熟視無睹。我爹知道林雲天貪戀族長之位,一定會把林雲天趕出去。這不等於我成全你跟他雙宿雙飛麽?那時候他眼裏隻有你,不會在乎權力。”明瀾宛如黑洞的瞳孔拉映雪跌入感情的漩渦,深陷不已。

    映雪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是震驚,她對林雲天的感情一直默默隱藏心底,就連林雲天本人都不知道,被明瀾一語道出,羞惱的說:“夠了,我跟林雲天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瀾接著說:“惱羞成怒了麽?你這人就是喜歡狡辯,大大方方承認事實,或許我看在你坦白的份上,幫你一把,讓你跟林雲天在一起。”

    能跟林雲天在一起,是映雪夢寐以求的事,可明瀾處心積慮對付林雲天跟她,甚至拿瑪氏的死懲罰了林雲天四十板子,怎麽會好心幫她,她凜然抬眸,“我才不會相信你的別有用心。”

    映雪無法自控的情緒倒映在明瀾澄澈的眸底:“從你默默收集林雲天所煉製的丹藥,私下縫補衣服,傾慕看他的眼神……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透露出真摯的感情,你*太深連自己都不曾發覺。”

    “你不要再說了。”映雪環抱著腦袋,靠在牆上,緩緩滑落跪坐在地,哀怨的眼中是對林雲天可望而不可即的感情的痛苦。

    明瀾蹲在映雪身側,將映雪的手從發髻上掰下來,“我能將你從無邊痛苦深淵裏拯救出來。”

    “真的?”映雪反握住明瀾溫熱的手心,隻要能得到林雲天的感情,她願意犧牲一切。

    “我不但能幫你對付黑香菱,還能讓你得到林雲天的心。”明瀾血染的唇,綻開。

    映雪迷茫的眼裏忽然有了色彩,急切的問:“那我該怎麽做?”

    “用林雲天教唆你的方法對付他!”明瀾回答。

    “你讓我流產嫁禍給林雲天,這是害他!”映雪就知道明瀾不安好心。

    明瀾搖著伸出的食指,“害?你覺得黑香菱會讓我爹處罰林雲天麽,記得上次瑪氏的死讓他挨四板子,他不小心讓你流產罪不至死,最多被我爹趕出府,那時你再服用假死複活藥,利用死逃到外麵去,無權無勢的林雲天一定不會嫌棄對他不離不棄的你。”

    “這些聽起來很美好,但你怎麽就能確定黑香菱會袒護林雲天?保證明藤不會因流產的事,殺了林雲天?”映雪不敢賭,輸的背後萬劫不複。

    “黑香菱想留在世璟府對付我必須先借想念徒弟林雲天為幌子,再沒收拾完我之前,她會確保林雲天的安全,至於我爹殺不殺林雲天,關鍵看你。”明瀾指出其中的曲折。

    “我?”映雪不大明白。

    明瀾解釋:“沒錯,明藤會心疼流產後的你,隻要你稍稍吹下枕邊風,保林雲天的命絕非難事。”

    “你說的這些都是成全林雲天跟我在一起,那你怎麽對付黑香菱?”映雪將話題轉移,除掉黑香菱是她心頭大事。

    明瀾莞爾一笑:“這更簡單,聽聞我爹在冰窖裏藏了個寶貝,隻要我爹察覺黑香菱對此有覬覦之意,他會親自解決黑香菱。”

    映雪半眯著丹鳳眼,自嘲著:“明瀾,不知道是你太會隱藏還是我眼拙,竟沒看出你這麽擅長心計。”

    “嗬,要什麽都不懂,恐怕我現在不是站在這,而是一具屍體躺在這。”明瀾欲離開,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朝秋陽勾了勾手,對映雪說:“秋陽這丫頭麵目清秀手腳靈活,是你從瑪氏那搶的,沒感情可言,我就從你這討過去,想來,你不會介意吧?”

    “你……”映雪氣急敗壞,秋陽是她從瑪氏那搶來證明身份跟地位,反被明瀾奪去,這不是打自個的臉嗎?

    明瀾不等映雪同意,帶秋陽走,留下一句話:“人我帶走了,待會讓寒陵王差人給你送兩顆駐顏丹來。”

    為了駐顏丹,映雪隻能忍氣吞聲。

    秋陽心裏憋不住好奇,問:“小姐這麽早就帶奴婢回來,不怕夫人報複麽?”

    “她還想當夫人?做夢,一輩子扶不上牆的爛泥。”明瀾諷刺道,進屋後將濕透的雨傘遞秋陽,“我從來沒有怕過她,相反,我還求之不得。”

    “小姐……”秋陽不知是該擔憂還是該慶幸,她沒碰到過像明瀾這樣奇怪又通情達理的主子。

    “看你那傻樣,站在門口發呆麽,趕緊收了傘進來。”明瀾抬頭瞥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綿綿細雨無休止的*,不知何時停止。

    秋陽愣了下,得到明瀾的同意,腳才邁進來,“沒想到小姐這麽快帶奴婢回來。”莫名而來有種回家的親切感。

    “映雪開始懷疑你,我還留你在那幹嘛,被欺負嗎?”明瀾示意秋陽走過去,“這裏比不上瑪氏的院子清幽,不如映雪的院子奢華。”

    “沒。”秋陽搖頭,“小姐不嫌棄奴婢侍奉過兩個主子,奴婢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敢嫌棄小姐。”

    “倒是個伶俐的丫頭,以後負責我的生活起居以及屋子裏大大小小的瑣事。”明瀾從袖中慷慨的掏出兩張千兩銀票:“這是我先前賞你的。”

    秋陽攤開,另一張銀票順滑下去,她連忙蹲下身子撿起,遞於明瀾:“小姐,你好像給多了,應該是一千兩。”

    明瀾露出幾許讚賞,不是每個丫鬟都像秋陽這番不為錢財所動,這一點正好驗證她慧眼識珠沒選錯,她將銀票塞回去,鄭重的說:“我身邊的丫鬟,各方麵一定要比世璟府內,其他的丫鬟都要優秀,明白嗎?”

    “知道了。”秋陽不推卻,爽快收下。

    “先弄三份晚膳來。”明瀾吩咐。

    秋陽瞠目結舌,“三……”什麽時候明瀾有這麽大的食量?

    “一份我的,一份寒陵王的,剩下一份給小猴,算了,留給你自己。”明瀾犯糊塗,小猴子以藥草為食,不習慣吃人類的米飯。

    “奴婢明白。”

    待秋陽端上雙份晚膳時,屋子裏正好站著林雲天派來的仆人,說是邀請明瀾坐會,順便賠禮道歉。她看著精心準備的晚膳,神情沮喪:“小姐,那這……”

    “晚膳全留給寒陵王享用,林表哥受了杖刑才幾天又不安分,還說要跟我親自道歉,我去瞧瞧。”明瀾換了件淺粉色的廣繡長裙,整理好妝容。

    秋陽立刻湊上去:“小姐,奴婢跟你一起去。”

    “跟我?”明瀾回眸一笑,堪有閉月羞花之態:“很有可能映雪也在,你不怕她發起狂來撕了你?”

    聽到‘撕’這個字眼,秋陽每根骨頭在發抖,潛意識的點頭,立馬又搖了一下,鼓足勇氣。“映雪的手段是出了名的凶狠,奴婢不怕才怪,不過有小姐在,肯定不會讓奴婢被人欺負。”

    “你對我就這麽有自信?嗬,收拾一下,我帶你去看熱鬧。”明瀾欣然準許秋陽與她一同去,在林雲天的屋裏,除了黑香菱,映雪也在,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

    “林表哥不是要給我賠禮道歉嗎,我看起來怎麽像興師問罪?”明瀾提著裙擺毫不客氣的走進去,找了張椅子坐著,漫不經心的揚起臉,淩冽的目光從三人臉上依次掃過。

    趴在*上的林雲天對明瀾滿懷怨恨,要不是這個賤女人設計讓他逼死瑪氏,他不至於挨這四十板子。要是普通的杖責吃點丹藥早痊愈,這四十板子是將炫火附在棍子上打的,要了他大半條命。明瀾還恬不知恥讓他道歉,根本是癡心妄想!“妹妹,我被你害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好意思開口讓我賠禮道歉?”

    “道歉是嘴上說說的事,林表哥身子不能動,這嘴又沒爛,況且是林表哥自己殺人不承認嫁禍給我,自找的關我什麽事?”明瀾一句話將林雲天欲加之罪撇幹淨。

    “你這個踐人。”林雲天恨不得立刻從*上跳起來,將明瀾挫骨揚灰。激動的他扯到臀部的傷口,原本結痂的位置再度裂開,疼痛的感覺錐心刺骨。

    明瀾冷眼以對,林雲天總算是忍不住揭開虛偽的麵具,不再惡心的喊她妹妹長妹妹短,直接稱呼踐人!狗逼急了能跳牆,不知林雲天逼急了,他會做什麽?“對了,有個好消息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她說到這停下,意味深長的看著臉色灰白的映雪。

    映雪瞬間意會,脫口而出的否認:“明瀾,我是族長的女人,你休想編造我跟林雲天的謊言來挑撥我跟族長的關係。”

    “我可什麽都沒說,怎麽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明瀾神色盎然,秀眸浸染著幾許淺笑,看來映雪還是選擇了林雲天,與她敵對。

    “你……”映雪臉色僵紅,不知是拆穿感情後的羞紅還是被氣紅。

    林雲天出言阻止:“映雪,別跟她廢話。”映雪對他的喜歡他不是沒有感覺,是裝作一無所知。他不打算在唇舌上爭個輸贏,以請君入甕之計強行對明瀾取骨,替換染了屍毒的手臂。

    一旁安穩坐立許久的黑香菱起身,黑色長裙及腳裸處,美輪美奐,讓人厭惡的是那雙眸子若有若無向上挑著,高傲姿態盡展無遺。“明瀾,我給過機會讓你當我徒弟,你偏偏拒絕讓我顏麵掃地,跪下來給我斟茶賠罪,我高興了待會不讓你死得那麽痛苦。”

    “骨子裏透著大小姐的蠻橫和肆意妄為,你的要求別人隻能答應不能拒絕?難怪藥尊會不喜歡你,一走了之。”明瀾對黑香菱客氣完全是看師父藥尊的麵子,這不意味著她接受黑香菱的侮辱。

    “閉嘴。”黑香菱麵如白紙,她毅然為藥尊背叛封族被傳成為愛奮不顧身的淒美故事,仍掩蓋不了她被藥尊拋棄的事實,她苦苦尋找藥尊就是想聽他親自解釋棄她而去的原因。袖中燃起淡藍色的炫火,誅殺明瀾的念頭蠢蠢欲動。

    明瀾寧靜如水的瞳孔裏沒有一絲忌憚與害怕。“原來林表哥以道歉的名義騙我來,想聯合黑香菱直接取我性命。讓你苟延殘喘的活著你還不知滿足想報複我,我要讓你悔不當初!”一股透明色的炫火傾體而出,強烈的氣息流動在空氣中,霸道無比。上次晉級煉金術出現瓶頸後,靈力大增,狂漲的靈力遠在明藤之上。

    “異色炫火……”黑香菱親眼所見,驚愕之餘流出豔羨的眸神,一般人的炫火呈彩虹顏色分居,而絕少一部人使用的炫火成異色,此等炫火難以掌控,威力更大。因而,異界大陸上有一種專門捕殺異色炫火擁有者的組織,通過吞噬奪走異色炫火。不巧的是她跟這個組織有點淵源,那麽明瀾的透明色炫火她要定了……放大的眼底充斥著貪婪的*,朝明瀾襲去。

    明瀾蓮步旋轉,閃過來勢洶湧的一擊,雙手合十,幻化成箭矢的炫火,撩動耳際垂下淩亂的發絲,離弦而出。

    黑香菱徒手接住透明色的箭矢,強大的威力震得她連退數步,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發麻的五指被彈開,黑色炫火直中胸口!

    “師父!”林雲天驚呼一聲,艱難的從*上爬起來,每動一下,疼痛就撕扯著脆弱的身軀。

    一旁的映雪心底樂開花,喜上眉梢:活該,最好是當場斃命。

    黑香菱踉蹌的站穩身體,抬手示意林雲天不用過來,細密的眸珠盯著明瀾,難怪明瀾死活不肯當她徒弟,原來是看不起她。從項鏈中倒出兩顆精神刺激藥,輕抿紅唇吞下。翻飛的長袖下,手心淡藍色的炫火愈加濃烈,躍動的炫火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越來越多,如同萬道攀爬的蜂蟻,朝明瀾襲去。

    明瀾後退一步,背後迸發出炫火凝結的羽翼擋在身前,形成厚厚的一層保護罩,淡藍色的炫火發狂似的撞擊著透明色的羽翼,鏗鏘作響,如冰雹砸下。隨著碰撞的次數增多,炫火構建的羽翼逐漸出現裂縫,碎裂開來。幽暗的眸仁逐漸凝重,論正常的單打獨鬥,黑香菱不是她的對手,但服用丹藥後的黑香菱,實力陡然劇增,不容小覷,看樣子有備而來的黑香菱鐵了心要她的命!

    略處下風的明瀾讓黑香菱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看你還怎麽在我麵前趾高氣揚。”手中的炫火化為拉緊的弓,另一隻手上的炫火演變為鋒利的箭,高懸在弓上,飛射出。

    明瀾淩空而起踩在淡藍色的箭上,騰飛的裙擺如翩然起舞,側懸在房梁上,還未立穩,又橫飛出三根箭,無處可躲的明瀾縱身一躍,安穩著地,隻不過那條美麗的長裙上,殘留著被炫火燒過的痕跡,她抖了抖裙子上的灰燼,笑著:

    “黑香菱,貌美如花不代表能遮掩年紀的蒼老,年紀大了就算了,眼神也不好使,要殺我就對準一點,朝心窩這,別燒裙子那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她這麽說是為了激黑香菱消耗體力,每種丹藥持續的時間不會很久,隻要她扛過短暫的藥效,失去藥力支撐的黑香菱會虛弱不已。

    一再挑釁的話語徹底擾亂了黑香菱整個思緒,她仰天怒吼,頭上對插的四根簪子盡數斷裂,萬千發絲如流水傾瀉而下。

    “師父。”林雲天擔憂精神刺激藥過度的使用會讓黑香菱的身體難承負荷,虛弱的他有有氣無力的趴在*上,不能動彈。

    映雪被發狂的黑香菱所嚇,灰溜溜的閃到一旁,生怕兩人之間的打鬥殃及到無辜的她。

    靈力過大的黑香菱眼眶染黑,顯得十分突兀,手指上的指甲成黑色拉長,十指輕動。模樣可怕,宛如女魔頭。

    林雲天恨自己無用,不能幫黑香菱對付明瀾,讓黑香菱演變成這副模樣,心碎,血和眼淚一起滑落,染濕枕巾。

    “我要你死。”黑香菱發黑的嘴唇吐出這句話,雙手朝明瀾那張國色天香的麵龐上抓去,招招淩厲,摻雜著炫火的攻擊,不僅毀容,還致命。

    明瀾躲過的地方,被炫火燃燒殆盡。

    隻守不攻的招式讓林雲天生疑,處處受人欺壓不像明瀾的風格,為什麽她要躲黑香菱不采取正麵進攻?靈光一閃,他頓時明白,提醒黑香菱:“師父,速戰速決,明瀾在拖延,等精神刺激藥的時間。”

    黑香菱領會,加緊攻擊明瀾的頻率。屋子一片狼藉,除了林雲天所趴的*完好無損,其他統統粉碎。落空的攻擊讓她惱火:“明瀾,你躲什麽?”

    “你服用了精神刺激藥,實力提升數倍,我不躲傻站在那被你抓呀?”明瀾挑了挑黛眉,雖然她敵不過服藥的黑香菱,以黑香菱的速度也傷不了她,兩人僵持不相上下。

    林雲天一把抓過靠在*邊的映雪,命令道:“趕緊上去幫我師傅,製止明瀾。”

    “我?”映雪懷疑聽錯了,“你師父都打不過明瀾,我上去是以卵擊石。我懷有身孕,行動遲緩了許多。我去不是送死麽?”

    “說好願意為我付出一切,連死都不敢,有什麽資格喜歡我?”林雲天推開映雪,狹長的眼角陡然睜開,“我記起來了,明瀾來的時候說你選擇我什麽的,你是不是私下跟她見麵還做了交易?”

    映雪跌坐在地,渾身顫栗,一旦林雲天認定的事,她說什麽林雲天都不會信,又何必解釋?

    “可笑,我把你當成最信任的人,你卻背叛我,我真的好心寒。”林雲天心裏第一次動了誅殺映雪的念頭。

    “我沒有,從始至終我對你都是忠心耿耿,掏心掏肺的付出一切,又換來了什麽?”映雪揚起頭顱,不讓淚往下流:“你不屑一顧的表情,是你隨時舍命的棋子。你明明感受到了我對你的真情,為什麽能殘忍的叫我為你喜歡的另一個女人去死!”

    林雲天心底沒有任何自責,他無謂的說:“是,我早知道你喜歡我,並且利用你。喜歡一個人不就是無悔的付出麽?像你這樣計較回報的人,不配擁有愛。”

    “我不配,黑香菱就配了嗎?”映雪心裏憤懣不平,“看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林雲天怒發衝冠,“住口,不準你這樣說她,她永遠都是最美最高貴的封族大小姐,任何人都無法逾越她在我心裏的位置。特別是你,出身低賤的女人,就算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

    血腥味從映雪喉中湧出,她強行咽下,笑得癡狂:“原來在你眼中,我是烏鴉。”這兩個字不僅刺耳,還刺心。

    “你不過是殘花敗柳之身,有什麽資格與她相提並論?”林雲天嘲笑映雪的不自量力。

    斷線的淚珠順著映雪的臉頰滑下,“你不想想我是為誰失去楨潔的,一句話就抹掉我對你俱付的真心,你怎麽能那麽無情?”

    “我隻對黑香菱一個人有情。”林雲天念著三個字,聖潔般映現在他心底深處。

    映雪不死心,“可是,黑香菱是你的師父,你們是不能在一起。”

    “那又怎樣,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也不會選你。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喜歡她就夠了。”林雲天深邃的眼底,倒映著黑香菱的麵容。

    深情款款的林雲天徹底羨煞了映雪的眼,可惜不是對她,她冷漠的說:“我不會幫你的黑香菱送死,還要看她死在明瀾的手裏,讓你徹底死心。”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會便宜黑香菱。

    林雲天握緊拳掌,咒罵道:“你這個踐人,好狠毒,我就不該救你。讓那些人販子將你賣到*遭千人騎萬人踩,一輩子活在恥辱中。”

    “我的情況比賣入*好不到哪去,侍奉一個人跟侍奉許多人沒區別,早就沒有清白可言,我隻想看黑香菱是怎麽死的。”映雪側過臉,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滑落。

    兩人對話間,黑香菱已將明瀾逼退到牆角,隻要她伸出手,就能要了明瀾的命。“你不是很猖狂看不起我當你師父麽?繼續得意給我看看啊。”

    明瀾前傾身體,靠近黑香菱的耳際,隻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是我早有師父,他正是你心心念念所想的男人。”

    “你……你胡說。”黑香菱停手,她掛念的人是藥尊,私下她將世璟府翻了底朝天也不見藥尊的蹤影,也從世璟府的下人那打聽了,明瀾沒有師父。

    “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所說的,都屬實。”明瀾揚起密睫毛,緩緩道:“這麽多年過去,我師父對你始終心存愧疚,你被驅逐不是他害的,但因他而起,他讓我跟你說句抱歉。”

    “抱歉……”黑香菱慘笑著,“我真情以對,苦苦等來的竟是這兩個字,告訴我,他人在哪?我要親自問他。”

    明瀾拒絕:“就算他想見你,也見不到,你不要沉溺在過往的回憶中。”

    “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對我說三道四,再不說出藥尊的下落別怪我心狠手辣。”黑香菱揚手,胸口驀然傳來劇痛,讓她淬不及防,眼看著就要從明瀾這裏得知她等了幾年藥尊的下落,她不甘放棄,又掏出兩顆精神刺激藥,還來不及吞下,藥隨著血全數吐出。

    林雲天見黑香菱受傷,一顆心飆到桑門口,費力的從*上爬起來,蹣跚而去,“師父,你怎麽樣了?”

    黑香菱推開林雲天攙扶過來的手,抓著明瀾的胳膊,拚勁全身最後氣力,用近乎哀求的態度:“告訴我,他在哪?我想見他一麵,就一小會。”

    “我師父都這副模樣,明瀾,你知道什麽趕緊說。”林雲天催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