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大黑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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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嫂的叫聲音帶著中年婦女特有尖銳刺耳,還有一種極致的恐懼,但是很快又嘎然而止。像是本來應該拖著長尾巴的掃把星,尾巴還沒拖出來卻突然地被人一刀砍斷,幹淨利落,一點也拖泥帶水。
安灼猛地從床上站起,開門直奔樓下。
大廳裏燈亮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已經被收得幹淨整潔,不見李嫂半個人影。
安灼環視了一圈,打算去她房間,卻聽廚房裏傳出‘嗚嗚’的聲音。
是李嫂!
他大步朝廚房走,剛走到門口,就見李嫂被人從身後撫著嘴,嚇得眼淚直流。
廚房裏沒有開燈,光線太昏暗,撫著李嫂的人一身漆黑,臉上戴著黑色麵罩,隻能隱約從身形上辨別對方是個男人。
李嫂一見安灼,‘嗚’得更激動,掙紮得越厲害。
“別叫!”男人嘶啞著聲音低嗬斥。
安灼二話不說,趁男人分心,手握成爪直朝他的麵門抓去。
男人大驚,腦袋後仰的同時把李嫂大力推向安灼,自己卻抱頭,悶哼一聲。
“啊……”李嫂哭叫:“五爺……五爺……”
“躲遠點!”安灼接過李嫂往廚房處推,然後雙橫腿掃向男人:“什麽人!”
男人本來抱著頭,見一腿朝他踢來,下意識雙手擋在胸前,還是被安灼踢得後退好幾步,後背撞在櫥櫃邊。
安灼乘勝追擊,一拳揮向男人麵門,男人偏頭躲開,卻不料腹部被他的膝蓋狠狠頂了一下。
“什麽人?!”
安灼再次低嗬斥,手從男人腦後伸縮回來,多了一把雪亮的水果刀橫在他的頸動脈上。
什麽人敢一個人闖到他家裏來?
什麽人有能耐躲過外麵重重保衛,卻沒能力阻止一個傭人大叫。
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一刀殺了她。
男人定眼看著安灼,眉頭深糾,氣息浮沉:“老五……”
安灼手一抖,水果刀掉在地上‘duang’地一聲。
“五爺!”
廚房外,李嫂手足無措地大叫,而同時,別墅外幾名保衛衝進門:
“五爺!”
“五爺您沒事吧!”
“對不起五爺!我們守護不周,讓人闖進來了……”
安灼回頭低嗬斥:“沒事!都出去!”
話落男人又抱著頭又敲又打,身體直往地上縮。
保衛看著那個黑漆漆看不清長相的‘入侵者’不放心,“五爺……那這個人……”
安灼扶住男人:“都出去!今晚的事誰也不準透露一個字!”
“是。”
幾個保衛擠抗弓身退了出去。
“你也回去休息!記住,你今晚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事也沒有!”
安灼轉眼又對李嫂道。
“是……是……”
李嫂嚇得直哆嗦,顫著腿兒,邁著小碎步往自己房裏跑。
她越來越覺得這家人奇怪了。
她本來是收拾完大廳想連廚房一起收拾的,結果一進廚房燈還沒來得及開,就看到一個人影從窗戶上跳下來,黑不溜秋地站在她麵前像黑無常一樣。
大晚上的,能不嚇人嘛,她能不尖叫嘛,但這人不讓她叫還要撫她的嘴,她就更怕了,生怕他手一抖把自己撫死了,還好安五爺及時趕到救了她。
但奇怪的是,安五爺不但不把這個黑無常抓起來,竟然還吼她什麽也沒看見。
包庇!
絕對的包庇!
好吧,為了工作為了錢,她什麽也沒看見!
她沒看見一個全身包得比新娘子還嚴實的怪人。
沒被那個怪人差點撫死。
更沒看到那個怪人像發羊癲瘋一樣敲自己打自己。
她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她一遍一遍催眠自己。
但回到房間關上門,她又忍不住抹眼淚,真的被嚇壞了……
所有閑雜人等走光,安灼又才回頭看著坐在地上,難受得用頭撞櫥櫃的男人,一把拍下他的麵罩,整個人目瞪口呆。
男人難受得倒地上,兩人抱著頭滾,一邊滾,一邊悶哼:“別看了……臉上沒……開花……”
安灼瞳孔一縮,語氣飄乎:“少給我耍花樣,你到底什麽人?”
雖然這張臉,這語氣跟嚴戒一模一樣,但經過謝鳴鴻一鬧,他更不相信死了十年的人會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男人痛得額頭上的青筋一條比一條粗大,啞著嗓兒門罵:“我是你大哥!再看我就死在你麵前了!”
安灼不信:“你真是嚴……戒?”
“是你大哥!”男人義憤填膺地,又抱著頭滾。
安灼失愣,真是他,怎麽可能!
當年他是被嚴戒硬逼著加入他們幾兄弟的,他一開始是為了錢,哪怕真加入他們,也沒開口叫他大哥,後來心裏服了他的,還是叫不出口,所以嚴戒人生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一定要讓他開口叫聲‘大哥’,平時沒事就搭著他的肩強調‘我是你大哥’,隻可惜還沒聽到,人就死了。
安灼看他滿地滾,連忙扶起他:“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男人咬牙切齒,眼睛裏血絲密布:“別問那麽多,快給我一拳,把我打暈……快……”
安炮沉默了半晌,目光一狠,一手刀劈在男人後勁,男人立馬腦袋搖搖晃晃:“你就不能……輕點……”
然後兩眼一翻一頭倒地安灼肩上。
整個別墅頓時安靜下來,安灼麵無表情地眨了眨眼,把男人拖到廚房門背後,起身上樓。
安雲鳳已經走到樓梯口,著急地問:“安安呐,我好像聽到樓下要吵吵鬧鬧的,出什麽事了嗎?”
她穿著睡衣,頭發又鬆散,一看就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安灼淡笑:“李嫂看到老鼠叫了兩聲,現在已經沒事了,我讓她回房間休息,你也回去吧。”
說著就伸手扶她。
安雲鳳鬆了一口氣往回走:“啊?老鼠啊,老鼠有什麽嚇人的?李嫂膽子這麽小啊?”
安灼:“嗯,就是。”
扶安雲鳳躺床上睡好,安灼又才回到臥室,顧曲幽剛好裹著浴巾從洗手間走出來,兩個臉蛋粉紅地望著他他:“安安,我剛剛好像聽到誰在叫了,你聽到了嗎?”
“李嫂剛看到老鼠嚇到了,現在沒事了。”安灼不動聲色地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放褲兜裏:“賭場有事,我出去一趟。”
顧曲幽狐疑地撇嘴:“真的?”
“真的。”安灼點頭,親她的額頭:“聽話,早點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吧。”
顧曲幽憋著嘴點頭。
“有什麽事打我電話或是叫保衛知道嗎?”
安灼交代一句帶上門。顧曲幽嗯了一聲,扯快要往下掉的浴巾:“嗯。”
媽蛋,胸部小了,連浴巾也裹不嚴實。
其實她覺得安灼在忽悠她,但作為一個溫柔賢惠的好老婆,工作上的事,她還是不要刨根究底好。
更何況他連仇家是誰都給她說了,就算有其它事瞞著她,也一定是覺得她不應該知道。
她歎了一口氣,直接扯了浴巾鑽進被窩裏,睡衣也懶得換,反正老公都跑了,她愛
怎麽樣就怎樣,沒人管。
安灼下樓直奔廚房,門背後的人還是昏睡不醒,他蹲下身把麵罩重新戴回他臉上,然後把人扶起來,直接從後門出去,塞進車,開出別墅,一邊開車一邊給齊開打電話:“齊開,讓醫院那邊的腦科醫生準備好,我送個人過去,保密,記往!”
當年,他親眼看見那顆子彈射進嚴戒腦子裏,然後被人仍下海,就算出了奇跡人沒死,但腦子受過傷的事實誰也沒有辦法捏造。並且,這個人一直抱著頭打滾,一定是因為腦子有問題,也應該好好檢查一下。
車子很快到醫院,齊開和兩個醫生護士已經在門口等著,把人抬上擔架進入電梯直達頂樓。
安灼點了一根煙,坐在醫務室裏神色不明地等結果。他心裏實在太多疑惑,如果這人真是嚴戒,他還活著,腦子還清楚,這十年時間去了哪裏?
可如果不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相長模樣一樣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這個男人和之前刺殺謝鳴鴻打傷鬱西子的男人有點像。
他如果腦子清楚,怎麽可能打傷鬱西子,如果腦子不清楚,怎麽又記得自己。
沒一會兒,醫生拿著檢測回到辦公室:“五爺,我們已經給病人做了ct,發現他左腦的確有中槍的痕跡,並且時間已久,傷口愈合得很好。”
安灼懸著的心掉回了原位,吸了一口煙問:“那他頭痛,是不是槍傷的後遺症?”
不死已經是奇跡,留下頭痛的後遺症也完全不意外。
醫生搖頭:“這還不能確定,需要做進一步檢查,請五爺再等一等。”
“好。”
安灼靜靜地坐著不說話。
但心裏已經確定他是嚴戒,沒錯。
臉上,身體上,甚至胸口上的傷都能偽造,但唯獨腦子上的傷不能。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一槍打進腦子裏留下活人。
直到現在,他才靜下來,慢慢接受嚴戒死而複活的事實。
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再加上人證物證,所有的證據擺也眼前,誰也推不掉的事實。
嚴戒沒死,他活了,不過活人不人鬼不鬼。
一向最臭美的嚴戒變得黑不溜秋,胡渣子滿臉,全身又髒又臭,隻比地溝裏的老鼠好一點。
誰把他變成這樣?誰藏了他整整十年?
他眯起眼,煙頭被手狠狠按進煙灰缸裏‘嘶’地一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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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萬了,上個文55萬已經完結,但這個大概隻寫了一半
斷了三天,美妞們就當5中場休息吧,不管文的長度,還是5的韌力都在刷新,希望扔們的耐心也在刷新,嘻嘻
不管下個55萬還有多少妞願意跟5一起走下去,5都會不斬不爛地寫完。
《病妻》的腦洞,在後半部分,仍們等著接招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