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探訪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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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優魚正端著蛋撻進來,低眉順眼,眼睛都不敢多看一下,混入了丫鬟之中,衣著平淡無奇,但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一抬頭便看見前方一個華服白發的老婦人在朝自己看,還帶著微微的失神。

    她看你老婦人是坐在正中央的,木家的子子孫孫都是圍繞她排開的,便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

    那邊就是木常榮的娘,自己的祖母了。

    王夫人似乎是沒發現李夫人的失神,喜滋滋地道:“母親,您最愛吃的小八件,都給您備齊了!”

    李夫人又朝木優魚看了一眼,真是越看越像,與那人年輕的時候,起碼有七八分的相似!

    或許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她終於是將目光從木優魚身上收回來,落在那小八件之上,見那小八件與自己吃的沒什麽不一般,便興致缺缺,可王氏為自己準備了點心,又不能當麵拒絕,怕是拂了王氏的麵子。

    那一邊的孟夫人一見老太太皺眉,便知曉她是膩味了,這小八件時常吃,早就吃膩了,便給老夫人尋了由頭下台,不悅道:“弟妹這便是偏心了,咱們今日好不容易才聚齊了,你倒是好,隻顧著孝敬老夫人,反倒是將我們給忘了。”

    李夫人也忙順著她的話:“放心,自然是忘不了大家夥的!”

    又有丫鬟端了點心進來,王夫人自然是命丫鬟將那點心與眾人分了,心中那是期待得很。

    木優魚做出來的東西,她自然是相信。

    這般之下,老夫人也得意思意思,見那她瞧過了小八件,眼中難免有膩味之色,但是一眼便看見了那蛋撻。

    蛋撻鮮嫩焦黃,散發著一陣陣的香味,李夫人從未吃過這種點心,便帶著好奇吃了一個。、

    入口隻覺一陣香滑爽口,帶著難言的美味,有甜也有鮮。

    見老夫人吃了,眾人也是拿了點心過去吃,木水秋最近見人都是帶著麵紗的,也摘了麵紗吃了一個。

    吃過一個蛋撻之後,李老夫人才問道:“這是何物?”

    王夫人道:“這個叫做蛋撻,母親可覺得和口味?”

    李老夫人大喜道:“好好好,老婆子好久不曾吃過這般好吃的點心了!”

    那點心確實好吃,眾人皆是吃得雙眼一亮,見李夫人又吃了些小八件,明明是自己時常吃的東西,可眼下這東西吃到嘴裏,竟然是另外一番滋味,竟然跟那原來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眾人也紛紛驚奇,這都是吃過真美食貴族子弟,也是好久都不曾吃過這般的美味了。

    那廚子難道是王氏帶來的?

    先是三房的荊郡主問話了:“這是哪個廚子做的,怎的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王夫人這才笑盈盈地推出了木優魚,道:“這都是魚兒做的!”

    “魚兒?”老夫人看著木優魚,十分不解。

    木優魚忙乖巧地與老夫人道了個萬福,道:“老夫人喜歡魚兒做的糕點,魚兒真是高興。”

    木常榮也喜道:“母親,這是我的第七個女兒!”

    原來是木常榮的庶女!

    老夫人這才是反應過來,喜道:“好魚兒,好廚藝!”

    她忙伸手,將木優魚拉到了身邊去,似乎十分喜愛的模樣,將她上下打量著。

    見這麽個少女,年歲不大,雙眼分為有神。

    “魚兒,今年多大了?”

    木優魚立馬就回道:“今年十四了!”

    “十四了,長這麽大了!”

    老夫人上下看著木優魚,真是越看越像,初時看有六七分相似,如今這一說話一笑,便就是*分的相似了。

    眾人見老夫人似乎是特別喜歡木優魚,紛紛出了醋意。

    特別是那大房的兩位嫡女,還從來沒見過李老夫人這般地拉著一個庶女親熱的說話呢!

    “魚兒,魚兒。”李老夫人喚著木優魚,似乎覺得新鮮至極,仿佛從她身上看見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木優魚也是不厭其煩地回答著,但心中也是有些不明白的。

    怎麽的老夫人看見自己這般激動?

    堂中嫡子嫡女的不少,也沒哪個有這般的待遇,便聽見那大房的嫡女木如裳笑道:“魚兒妹妹端的是生得一手巧手啊,做的這糕點,吃過一次,姐姐便忘不了了,以後怕是再想吃這麽好吃的點心也是難了。”

    木優魚立馬笑道:“姐姐若是想吃,妹妹隨時為姐姐做來便是了。”

    那木如裳雙眼一亮,道:“當真!”

    孟夫人見這時機,順水推舟地道:“魚兒有這般的好手藝,比那皇宮退出來的禦廚還好,正巧得那大廚房裏還有一灶無人掌,魚兒你便去試試吧!以後咱們這一家子也有口福了!”

    眾人也覺得可行,紛紛點頭。

    讓一個庶女去廚房做廚娘,也沒什麽不妥的。

    王夫人就知道那孟夫人是打壓木優魚,故意提醒眾人,她的庶女之身。

    她也不曾反駁,而是對眾人笑道:“魚兒不僅是廚藝好,還擅長醫術呢!水秋的牙便就是她給看的!”

    此話一出,眾人看木優魚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李老夫人也是一驚。

    早聽聞二房的人有本事將那歪牙都給掰正了,木常榮更是吹得神乎其神的。

    木府這牛皮吹大發了,早吹出了府門去,如今那京城之中消息靈通的人都在打聽。

    眾人早先已經見過木水秋的牙套了,雖然看不出什麽效果來,但是木水秋和木常榮都一口篤定了有效果。

    此時,眾人不由得紛紛看向了木優魚,又再一次將她從頭角打量到尾巴。

    李夫人也略帶驚喜地問木優魚:“魚兒,你果真是有那本事把歪牙都給掰正了?”

    木優魚自信地點頭:“以前孫女在顛城的時候,便已經幫過幾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做過正牙了,效果都還不錯。”

    王夫人也忙繪聲繪色地道:“是啊是啊,魚兒的本事可大了,身邊的丫鬟本是個齙牙,都能掰正呢!”

    眾人驚歎,木常榮也覺得自家這個女兒給自己長臉了,也是笑道:“母親,兒子在顛城為官之時,手下有小吏,生得一個千金,牙齒也是不好,還是魚兒出手給掰正的,兒子卸任之時,那小吏還專程上門來道謝。”

    木長榮說的是那謝家。

    謝家不知道從哪兒知曉了木優魚便就是木常榮的女兒,在他離去之時,還真是上門來道謝過。

    既然木常榮都這般說了,那可信度就高了。

    可眾人還是半信半疑的,紛紛看向了木水秋,見她隻是蒙著麵紗,畢竟嘴巴裏有牙套,說話之時露出一口牙套來也是不美觀。

    見有人誇讚木優魚,木水秋自然也是要說話的:“魚兒的可真是神乎其神了,我這牙齒較去年已經有了很大變化,等再過個半年,便就成,若是入宮也定能過了!”

    木水秋是木家第三代裏麵生得最好的一個女兒,自小就培訓著要送入宮,可就是那牙齒有點危險,特別是有了姐姐的前車之鑒。

    如今可好,木家上下的心都算是落地了。

    其餘兩房雖然還是有些微微的嫉妒心,可終究是木家人,自家女兒沒那姿色入宮,也就盼著木水秋能進去,為木家的盛世榮華再舔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木優魚成了香餑餑,老夫人和三夫人都抓著問話,王夫人見氣氛十分融洽了,終於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來。

    見她上前,對李老夫人道:“母親,如今這大宴在即,府中都忙做一團了,看大嫂一人忙前忙後的,做弟妹也不能這般閑著,不如便讓我與大嫂一同來操辦這大宴吧!”

    一聽這話,那大房孟夫人將眼一瞪。

    本以為老夫人怎麽也得考慮考慮,沒想到那她正在興頭之上,居然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好好好,孟氏一人得撐起這個後宅也是不容易,我這老婆子也幫不上什麽忙,你便也替你大嫂分擔一些吧!”

    王夫人這才笑盈盈道:“是是是,媳婦兒一定全力以赴,將那大宴辦得紅紅火火的。”

    她看了看木優魚,想起方才孟夫人的建議,又道:“姐姐方才那建議好,魚兒正是一手好廚藝,可安排她進廚房去管上一灶,以後咱們一家子便有口服了。”

    但木常榮提出不同意見,“這怕是不妥,魚兒還得替水秋管著牙口的事兒,廚房的事兒太勞累了。”

    老夫人也覺得讓木優魚去廚房委屈她了。

    孟夫人也笑著圓場:“方才我就是一時笑話,魚兒還有更大的事兒要做,去廚房委屈她了。”

    可王夫人要堅持:“水秋的牙要緊,可咱們的大宴也要緊,不如讓魚兒這幾日先去廚房做著,好生地將那廚藝教授給大廚們,將那大宴辦好了,咱們木府也有臉,等過了大宴,魚兒再回來不遲。”

    眾人議論紛紛,最終老夫人一錘定音:“那也是好,以魚兒的廚藝,做兩道壓軸好菜也是輕而易舉!”

    眾人也是紛紛點頭,老夫人都同意了,旁的人也無異議。

    如此,這事兒便定了,木優魚隻得拜謝了老夫人。

    王夫人用木優魚哄得老夫人開心,終於是換了木府的半壁江山出來。

    眾人在老夫人的院中坐了一會兒,便也相繼告退了。

    等人都走了,老夫人還在想著木優魚,像、太像了……

    就連在她身邊伺候著她從雲英未嫁到如今的老姑姑也道:“老夫人,老奴瞧著那二老爺的七姑娘,怎麽長得跟那宮中的主子年輕時候有些相似呢?”

    老夫人一愕:“你也瞧出來了?”

    隨即又道:“這話也就私下說說,不可到處去說!說錯了話,可是殺頭的大罪!”

    老姑姑自然是謹記著。

    王夫人叫著木優魚去了自己的院兒好生地提點了幾番。

    見她握著木優魚的手,那指甲之上,寇丹鮮紅似火,而木優魚隻是素甲白麵。

    “明日你便去廚房看看,母親為你指派幾個得力的人隨著,那廚房是塊肥地,每年進出不知道多少,大房單是在廚房便扣了不少私房下來,魚兒你得將腦子放機靈了,多給咱們二房打算打算。”

    木優魚差點都要翻白眼了。

    敢情王夫人是將自己放到廚房去,給她打頭陣,拿下廚房這塊肥地。

    大家族的廚房貓膩最多了,報賬的條子上寫的,往往跟那實物是完全不一樣的,正所謂‘朱門酒肉臭’,大廚房每天不知道要進來多少東西,許多進來了,根本用不著,最好渾水摸魚的就是廚房這塊酒池地。

    可如今木優魚沒選擇了,隻好是硬著頭皮答應。

    她在王夫人那裏受了她許多提點,王夫人似乎是要將她培養成自己的助手似的,將那廚房的貓膩都與她說了,還派她與木元衣一道去廚房。

    木元衣可比木優魚懂得多了,兩姐妹正好相互扶持,在那廚房站住腳了,趁著大宴的時機,將緊要位置上的人都換成自己的心腹,以後就算木優魚退回來,那廚房裏也都是王夫人的人了。

    從王夫人那裏出來,便已經是傍晚了,木優魚又去木水秋那裏看了看,才疲憊地回了自己的院兒。

    她可是一點都不想去廚房,廚房裏麵的油水太多了,她去橫插一腳,奪了別人的油水,難免造人記恨。

    可王夫人的話她不能不從,還得想辦法將那大廚房給掌控在自己手中。

    幸好,王夫人派了木元衣來協助自己。

    木元衣是靈西姑姑所生,自小養在王夫人身邊,做事也是隨著王夫人的性子,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幹淨利落。

    木優魚累成狗了,回了院兒又看見虎子過來玩了,還是裹了那件大花衣裳,見木,熱情地朝木優魚飛奔來。

    “虎子!”木優魚去抱起了虎子來。

    隔壁老王家的狗怎麽都這麽可愛?

    旺財旺福也是跟著木優魚身後一溜小跑,隨著木優魚進了屋,候著等吃。

    木優魚給虎子喂了好吃的,總不能委屈了自家的狗,也是挨個的喂飽了,才將虎子送了回去。

    晚上廚房送了飯菜來,木優魚簡單地吃了幾口便全部倒了喂狗了,心中有壓力,吃飯也不香。

    她洗漱回房,小心謹慎地關了大房,關了隔門,入到裏間,瞧見那多寶閣靜悄悄的,鈴鐺也沒響。

    她拿著蠟燭打量,處處摸索,見那多寶閣跟一般的沒什麽區別,她使勁兒地挪,卻怎麽也挪不開。

    也不知道那機關是在哪兒。

    每次七爺出來之後,那密道就自然是關了,他若是想出去,那牆便也就自動地打開了。

    她這兒摸,那兒摸,摸來摸去摸不出頭緒。

    忽然,那鈴鐺動了一下,多寶閣慢慢地挪開了,很快露出空蕩蕩的牆麵,密道門也開了。

    門打開了,見紅牧站在那密道之中,冷冰冰地對木優魚道:“木姑娘有何事情?”

    木優魚朝那密道裏麵望望,見那沿路都點著燭火,她好奇道:“我就看看。”

    那秘道也不知曉是通向何方。

    紅牧讓開了路,“那姑娘便去府中伺候爺吧,爺正沐浴。”

    密道背後不可能是黑煤窯,木優魚也不怕被拐賣,吹了燭火,大著膽子進去了。

    正好去隔壁老王家裏瞧瞧。

    在那密道之中走了一會兒,約莫幾步就是一個燈,照得密道之中還是十分亮堂。

    可那秘道不似新修的,倒像是挖了許久,看來這密道早已經存在了。

    密道是一條道走到底的,往下走了幾步,又走了七八盞燈的距離,才終於是看見了台階,往那台階上去,又平著走兩步,便就看見了前方一道門,有了光。

    木優魚才從那密道走出去,迎麵就撲來了個巨大的黑影。

    “嗷嗚!”

    那黑影將她往那牆上一撲,溫熱的舌頭便就舔了過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哈士奇。

    哈士奇許久不見木優魚了,可是想念得很,那熱情有些過度了,舔得木優魚毫無招架之力。

    紅牧來將哈士奇給牽開了,木優魚才得以逃脫。

    她擦擦臉上的狗口水,祈禱哈士奇最近沒吃過屎。

    又看見了七爺的大丫鬟,大丫鬟笑吟吟地上前來,道:“木姑娘,七爺喚您去伺候他入浴。”

    木優魚炸毛,“怕是不好吧,我還得回去,免得屋裏無人,旁人起了疑心。”

    說罷,掉頭便走,可一回頭,竟然看見身後站著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

    她大驚失色,嚇得倒三步:“你、你……”

    大丫鬟道:“姑娘不用擔心,紅牧自是會替你。”

    紅牧擅長的正是易容、縮骨和變聲。

    見紅牧入了地道,去給木優魚鎮守閨房,大丫鬟引著木優魚去七爺的浴池。

    出了那門,木優魚回頭看,見是一個十分闊氣的小樓。

    在那夜色之下,還可以看見這府中鱗次櫛比,到處都是彎彎的屋頂輪廓,雕龍畫梁,十分氣派。

    當然,王住的地方,理論上講自然是要比木家闊氣,不論財力,身份擺在那兒,若是木家膽敢比王府還闊氣,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了。

    隨著大丫鬟轉過了幾道長廊,到了一處院子外,木優魚抬頭,見那院兒的大門十分寬敞氣派,與木家完全不同。

    進了院兒,又看見一座巨大的樓閣擺在眼前,比木常榮院兒的樓還高。

    果然是爺住的地方!

    木優魚小心翼翼地跟在丫鬟身後,入了那院兒,路過好十幾個人伺候的人,到了一處大門外。

    見那大門之內,燈火通明,十分亮堂。

    大丫鬟道:“木姑娘,爺正在沐浴,您進去伺候吧。”

    木優魚點點頭,大丫鬟給她開了門,將她放進去便關了大門。

    木優魚進去,眼前便就是豁然一亮,轉過遮眼的屏風,見那房中燈火通明,眼前有白霧升騰,定睛一瞧,竟然是一方幾丈見寬的水池子。

    水池子之中放滿了溫水,點綴著花瓣,旁邊還有一個石製龍頭,正吐著熱水,源源不斷地往那池子裏加熱水。

    可房中空無一人,隻見得不知何處而來的風,撩動著白紗翻飛,被燭光照成了昏黃色。

    木優魚一進來便感覺十分悶熱,腦門上都起了汗水,脫了外衣,見那一邊還有個小榻,便將衣裳脫了放在小榻上。

    她也坐下了,四處看著,喚道:“七爺?”

    沒聲。

    朝那門外看去,門外還有影子照進來,外頭還有人伺候著,可總不會讓人伺候著一間無人的浴池吧。

    再說了,這古代不比現代,要燒這麽大一池子的香湯可是不容易得很,總不能讓這麽一池子的熱水在這兒荒廢著。

    難不成七爺在水裏?

    可自自己走進來,也過了幾分鍾了,七爺若是憋在水裏,早死了。

    該不會是抽筋了,在那水裏淹死了吧!

    木優魚一驚一乍,伸手去弄那熱水,誰料,那水裏忽然伸了一個大掌出來,將她的小手往下一拉。

    她便呈倒栽蔥似的落入了水中。

    “啊!”

    木優魚落水,張口,喝了幾口七爺的洗澡水,嗓子眼裏麵都是火辣辣的。

    她在水裏掙紮片刻便就穩定住了身形,腳踩地還些艱難,就撲騰著四肢讓自己浮在水麵上。

    一張臉慢慢地從那水中冒了出來。

    木優魚驚魂未定,大呼道:“你嚇死我了!”

    七爺扶住了她的腰,將那身子往自己這邊挪來,見她還穿著衣裳,便幾下子扒了那礙事的衣裳,便將那赤條條的佳人摟在懷中,結結實實地親了兩口。

    木優魚掙紮了兩下,掙不過,便也放棄了,就扶著七爺寬闊的胸膛,被迫和他嘴對嘴的親上了。

    “你這丫頭,今日總算是主動地來伺候爺了!”

    七爺笑了笑,半個胸膛露出水麵,十分健壯遼闊,胸肌健美得令木優魚不敢直視,別過臉去。

    “我隻是過來瞧瞧的。”

    七爺渾身黑發披散,如水草似的在那水中沉沉浮浮,十分優美。

    木優魚這小庶女從來沒這麽好的待遇還能洗這麽大一池子水泡澡,反正七爺答應了不碰自己,她便也放心地泡起了澡。

    有錢人真是會享受!

    以後自己得勢了,一定也得挖一個大池子來洗澡!

    她也將頭發解了,將首飾等都放到了一邊去,梳洗梳洗頭發,忽然往那水裏紮了個猛子,一會又從另外的地方鑽了出來。

    七爺也不弄她,隻是默然泡澡,在那水中閉目養神,木優魚還真是像條魚兒似的在他身邊遊來遊去的。

    兩人都安安靜靜地泡澡,木優魚又露出了水麵,小臉蛋分外妖嬈,紅得滴出血。

    她居然和七爺*裸的泡澡,這種感覺好微妙……

    忽聽外間一陣輕微扣門聲:“爺,他來了。”

    七爺微微地哼了一聲,“恩。”

    便見他步步走出香湯,修長健美的身軀就這麽暴露在木優魚麵前。

    她和七爺那點破事都是黑燈瞎火在被窩裏幹的,可從來沒這麽大大方方地看他的身子。

    這麽一看,驚為天人,隻見得那寸寸肌膚,無不散發著吸引雌性的陽剛之氣,滴滴水珠順著肌肉紋理滾下來,片片肌肉都透著瑩潤的光。

    七爺背對著木優魚,擦了擦身子,回頭正看見木優魚瞪圓了一雙眼看著自己。

    那兩人目光一接觸,木優魚臉一紅,紮個猛子進了水,在水裏看見七爺穿了褲子,隨意批了一身衣裳出去了。

    七爺不在,木優魚泡澡便更自在了,在那水裏隨便擺了姿勢遊,方才七爺看見自己的時候,她還怕自己姿勢太撩人,讓他獸性大發。

    一個穿著長袍鬥篷的人從後門入了王府之中,被人引著,左拐右彎地進了王府深處。

    終於見到了七爺,左右之人屏退,隻剩下赤牧等七爺心腹,見那人才放下了鬥篷兜帽,露出了一張臉,赫然木優魚的姐夫成清流……

    他們的商談並沒有進行多久,七爺便出了那門,成清流也隨後出來,用兜帽將頭冠遮了,也自然是隨著侍衛從後門出去了。

    七爺扯扯衣裳,想著香湯裏的魚兒,不禁加快了腳步,隻是轉過了兩個角,瞧見前方幾個小廝正提著燈籠遍地找東西。

    七爺微怒:“在尋什麽?”

    他的威嚴唬得那幾個家丁齊齊地往那地上一跪,道:“爺,七王爺他不見了……”

    “不見了?”七爺濃眉一挺,分外震怒,“怎麽回事!”

    那家丁瑟瑟發抖,“方才小的伺候七王爺就寢,七王爺要鬼焰陪著,小的們道鬼焰在爺您那處,七王爺便鬧開了,奴才們一頓哄了,七王爺才就寢了,可誰料,奴才們一個轉身,七王爺便不見了。”

    七爺氣急!

    帶著這麽一個智障的哥真特麽不省心!

    他便親自打著燈籠,牽著鬼焰去到處找人,可那王府太大,如今又天黑,誰知道那智障的哥在哪兒!

    浴池那邊,木地泡著澡。

    一直跑得皮都發白了,才出了水,大丫鬟給她送了幹淨的衣裳進來,竟然與她方才穿來的那一套一模一樣。

    她一般穿衣,一邊戀戀不舍的回頭看看那一池香湯。

    要是能一天泡一次就好了。

    狗日的七爺真會享受!

    她坐了一會兒,便推門出去了,浴室之中那熱氣騰騰,自然是十分溫暖的,可一出去,一股早春夜晚的涼風便撲了進來,冷的他打了個哆嗦。

    大丫鬟忙拎了一件鬥篷來給她披著的:“姑娘,批了衣裳去七爺房裏等吧。”

    木優魚摸摸那鬥篷,一股七爺的味道迎麵撲來,原來是他的衣裳。

    她隨著大丫鬟去往七爺的臥室,她也正好奇七爺的閨房是長什麽模樣的。

    見那外間亂作一團了,所有人都打著燈籠出去,木優魚好奇問道:“那是怎麽了?”

    大丫鬟道:“沒事沒事,木姑娘不用擔心,爺吩咐了木姑娘今晚就歇在府中不必回去,那一邊自然是有紅牧照看。”

    “哦。”

    大丫鬟似乎也有些焦急,便隨著人去了,木優魚自己推開了七爺的房門。

    見裏麵站了三四個丫鬟,已經將燈點了,幾盞燈照得房內燈火通明,一律物事都是清清楚楚。

    站在門口,她呆了呆,心中驚歎:果然是個王!

    王的房間,自然是非同尋常的,那地毯是鑲金絲的,入眼一片黃燦燦,家具物事古色古香,木優魚的多寶閣上放的是杯子茶盞,七爺的多寶閣上放的是珍奇古玩,珊瑚、寶石,一律俱全。

    才在鑲金絲的地毯上前進幾步,瞧見那前方,臥著一個真人大小的睡美人,上前一摸,一片冰涼,居然是玉雕琢而成。

    往左一拐,是七爺的書房,書房之中,書架占去了半麵牆,收藏著上前冊書籍,大多絕版孤本。

    又往右一看,七爺的私人起居之地,圓桌之上放著一整套的秘色瓷器,瓷器麵兒跟那占油似的光亮,乃是皇家獨有。

    木優魚前世在博物館見過一兩個,那是價值連城,國寶級別,燒紙方法早已經失傳,為皇家獨享。

    這隻是七爺家裏喝水的杯子而已。

    這麽多丫鬟盯著,木優魚不好順帶,隻能含恨。

    又往裏走,路過美人雕,走進了隔門之內,便就是七爺的臥室,見那裏頭是一張碩大的拔步床,比一般規格的床大了兩三倍不止,木優魚坐上床,摸摸被麵,十分柔軟舒滑。

    又打量七爺的臥室,真特麽豪華,四處都是金黃色,真要刺瞎她的狗眼。

    木優魚在房中坐了一會兒,七爺還不曾來,木優魚坐不住了。、

    “我得回去。”

    丫鬟忙阻止:“姑娘,七爺吩咐過了,今晚您便在此處過夜。”

    “可七爺遲遲不來,或許去了別的姑娘那處,我先走了。”

    丫鬟笑道:“七爺出精以來,隻有姑娘這麽一個通房丫頭,並無別的去除了。”

    可木優魚在這屋裏坐著,心中也是不安,突發奇想道:“那我出去走走。”

    丫鬟自然是應允了,打了燈籠,伺候木優魚夜遊豐南王府。

    豐南王福自然是氣派無比,縱然為夜色所阻,隻能看見一鱗半爪,那也足夠木優魚驚豔了。

    丫鬟在前後點燈,木優魚披著七爺的鬥篷,也不敢走遠,抬頭看見那一睹高高的牆,牆的另一邊就是木府了。

    她突然奇想,去看看那個狗洞?

    她朝那麵高牆走去,順著牆一直走,估摸著位置,找那狗洞。

    這牆下麵雜草叢生,看來是極少有人來,就算是四五個人一道,依舊是覺得陰森森的,特別是這大晚上的。

    走了一會兒,木優魚看見前方有一個光亮,驚道:“那裏有人?”

    那位置,大概就是狗洞的位置了。

    丫鬟們顯然也沒想到,天都黑得沉了,還有人往這邊來,忙打了燈籠上前去看。

    一個小丫頭首先看見前頭的人,頓時一驚:“七王爺,您怎麽在這兒!”

    那人不說話,埋頭苦幹,嘴巴還念念叨叨,木優魚隔得遠,隻能看見那人長發束在腦後,成了個馬尾,一頭長馬尾隨著身上的動作時而左右搖擺。

    七王爺?

    丫鬟又驚又喜,上前道:“爺,夜深了,該就寢了,奴婢送您回去!”

    那人卻怒得一把推開丫鬟,惱道:“不去,我要去隔壁!”

    走近一看,見虎子正蹲在一邊,看見木地撲了上來。

    微微的燭火之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坐在地上,用花鋤逃狗洞。

    丫鬟又來勸道:“七王爺,您別為難奴婢了,八爺已經尋您許久了!”

    七王爺還是不快:“哼,說好的鬼焰跟我睡,臨到頭他又把鬼焰叫走了,他說要帶鬼焰找隔壁的姐姐玩,不帶我去……”

    那人說著,便開始抹淚,花鋤杵一把,便就抹淚一次。

    “不帶我去,我自己去!”

    他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連話都說不明了,一邊哽咽一邊抹淚。

    “虎子說隔壁的姐姐好,我去找隔壁的姐姐玩,再不回來了!”

    丫鬟勸不走七王爺,便道:“你們在此守著,我去叫人來!”

    兩個丫鬟匆匆而去,分頭找人,兩個丫鬟留著打著燈籠。

    木優魚抱著虎子湊近了看,見那少年一個人嘀嘀咕咕地挖開狗洞,挖得渾身都是泥巴,丫鬟們勸都勸不住,隻得齊刷刷地跪在那一邊。

    別人都跪著,木優魚一個人傻站著。

    同樣的十七八歲,七爺那廝都知道啪啪啪了,怎麽眼前這個,行為竟然如同七八歲的孩童?

    她忽然想起了在木府裏聽見的話兒,隔壁的王爺是傻子……

    眼前這人,便就是當今皇帝的第七個兒子,豐南王?

    豐南王擦擦眼淚,忽然抬起頭看,正看見木優魚低垂著腦袋看她。

    兩人實現一接觸,木優魚驀然睜大了眼。

    好美的一個人,見眼前一個白衣少年,眉眼與七爺長得十分相似,隻是更美,七爺是霸道的,可眼前這人卻是溫柔內斂的,雙眼無辜清澈得似乎山間清泉水見底,一臉寫滿的都是天真無邪,皮膚似乎吹彈可破,像極了一塊嫩豆腐,一戳就破。

    坐在那月下,似乎即將飛升而去的仙人。

    長得真好看!

    豐南王眨著無辜純潔的眼看著木優魚:“你是哪兒來的,我怎麽的沒見過你!”

    麵對這麽一個可愛的少年,木優魚似乎是毫無抵抗力,就要說話,身後便已經是匆匆的腳步聲來了。

    回頭就見一幫子人明火執仗前來,當先的人正是七爺,隻是那臉臭極了,眉宇之間全是黑氣。

    見七爺來了,豐南王又賭氣似的去挖狗洞,刨得身上全是土。

    七爺屏退眾人,獨身上來,冷冷道:“該就寢了,大半夜挖什麽洞!”

    豐南王啜泣兩聲,甕聲甕氣:“我就要挖!”

    七爺上前,一把奪了他的花鋤,將那聲音都放得硬了,“我的話你也敢不聽!”

    豐南王依舊是坐在低頭,抬首看他,那白豆腐一般的臉忽然就一扭曲,‘哇’一聲,哭了……

    果然是個傻子啊……

    “你說好的讓鬼焰跟我說,你說好要帶我去找隔壁的姐姐玩,你說好的……嗚嗷……”

    豐南王哭起來,那動靜可是驚天動地,直哭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七爺瞧了一眼那圍觀的木優魚,見她正瞪大了眼仔細地看,他也將眼一瞪,木優魚感覺到絲絲寒意,立馬退了兩步。

    七爺蹲下身去,方才那冷酷再也見不著,帶著笑意軟了聲音:“好好好,今晚鬼焰跟你睡。”

    豐南王還不滿足,抽噎得淚水四濺,一臉委屈:“我要天天跟鬼焰睡!”

    “好好好,睡睡睡,鬼焰天天跟你睡!”七爺惱得將鬼焰的狗繩頭塞給豐南王。

    豐南王捏了狗繩子,將鬼焰牽到了身邊死死抓著,似乎是怕七爺跟他搶似的。

    又道:“你說話算數!”

    七爺忙道:“算數,算數,你好歹是個主子,這般下去成何體統,起來!”

    豐南王不起來,又道:“我也要去隔壁玩!”

    “好好好,過幾天隔壁擺宴席,帶你去玩!帶你去玩!”

    豐南王這才擦擦淚水,紅唇依舊是扁著,似一個墜落凡間的小精靈似的無辜,伸出了那塗滿泥巴的手,道:“拉勾!”

    七爺當真是想一巴掌拍死這智障哥,可好歹是他哥,當著木優魚那好奇的麵,極不情願地伸出了手,和豐南王拉了一個勾。

    豐南王這才拍拍泥土,歡快地站起了身來,喜滋滋地牽著鬼焰抱著虎子就要走了。

    鬼焰搖搖尾巴,屁顛顛地跟在他後麵。

    豐南王又瞧見了木優魚,美麗的小臉布滿了疑惑:“小八,這是誰?”

    七爺瞪了一眼那知道得太多早該被滅口的木優魚,道:“她住隔壁。”

    豐南王抬頭看看那牆頭,恍然大悟之後,便又是驚喜:“小八,她就是隔壁家的姐姐!”

    七爺點頭。

    得了確切答案,豐南王高興死了,木優魚雖然很不習慣這麽個十七八的叫自己這十四歲的‘姐姐’,可還是對他招手示意,“我讓旺財給你帶的東西你都收到了嗎?”

    豐南王連連點頭,“收到了收到了!”

    他忽然上前,一把抱住木優魚,似乎是抱著哈士奇般霸道,嘟嘴對七爺道:“我以後要跟姐姐睡!”

    七爺當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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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家的兩兄弟總算是浮出水麵了,有點輕微錯別字,明天修改,現在時分,淩晨兩點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