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掌管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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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當場炸毛,二話不說便將木優魚給一巴掌揪到自己的懷中來,怒道:“你想也別想,這是我的!”
那瓷美人般的豐南王抱了個空,見七爺抱著木優魚,美人臉便就堆滿了委屈,嘴巴一扁,“嗚嗷……”
縱然他臉上都是土,可他生來便就是美如女子,男生女相,這麽一哭,令人垂憐不已,木哄哄。”
七爺惱極了,可自己這嫩豆腐似的哥哥,那可是打不得罵不得,隻能哄。
他陰沉著嘴臉上前,道:“好了好了,別哭了!”
豐南王還是哭,還是小孩子似的咧嘴大哭,哭得熱淚四濺,跟個珠簾打碎似的,珠子滾落一地。
七爺無法,隻得將聲音放軟了,“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你得讓著我,我都把鬼焰讓給你了,你就不能再跟我搶了。”
豐南王終於是閉了嘴,抽抽搭搭地道:“可是我也想跟姐姐睡!”
七爺臉鄒得跟八哥犬似的,道:“她是我的,你是哥哥,你得讓著我!”
豐南王還是委屈極了,抽噎兩聲,道:“好吧,我讓給你,我以後跟鬼焰睡,你跟姐姐睡。”
“這才對。”
七爺哄著豐南王,幾句將他給哄了回去睡。
豐南王對木優魚招招手:“那姐姐和小八睡,我和鬼焰睡。”
木優魚忙點頭。
豐南王這才牽著鬼焰抱著虎子走了。
送走了豐南王,七爺那臉都要結出冰渣子了,氣得拂袖而去。
帶著這麽一個智障哥,真是憋屈!
木優魚也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跟在七爺身後,兩人默默無語,回了房。
木優魚知曉七爺心情不好,主動地伺候他寬衣上床。
七爺上了床,便躺下了,木優魚卻沒睡,坐在床沿上捋著自己的頭發,借著這房間裏熱烘烘的火牆傳遞來的溫暖,幹了頭發再入睡。
她回頭問七爺:“您既然是老八,為何喚你七爺呢?”
七爺閉著眼:“師門爺第七。”
“哦。”
那死邀月跟他一個師門的,不知道像他們師兄弟這麽*的人還有幾個。
她又問道:“七王爺那是怎麽回事,是自小這般,還是不小心傷了腦子成這般的?”
木優魚這麽一問,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起的,大概七爺不喜歡她問這個,忙道:“我就是想問問,萬一有辦法能治好呢。”
這麽一個美麗的人兒,若是一直傻下去,也是太可惜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完美的事物,上帝賜給他無雙的外表,卻還是給了一個永遠長不大的智商。
七爺沉默了一會兒,用手捋著木優魚那半濕的頭發,指甲有內力流轉,為她熨幹了頭發,一陣青煙升起,才道:“他出了娘胎便是就是這般了。”
木優魚梳著頭發,又問道:“您和他雙胞胎?”
七爺答:“不是,我們的母親是親姐妹。”
木優魚又問道:“那你們的家族可有這般的先例,若是遺傳的話就有些困難,若不是遺傳的話,我可能想得到些辦法。”
七爺笑了笑,大概是笑木優魚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有辦法,爺肯定已經找到法子了,哪裏用得著你。”
木優魚立馬就反駁了:“之前黑牧也這麽說我,說爺您的牙齒到處找了人都沒辦法,我這麽個小女子頂個屁用!”
七爺笑了笑,坐起身,將木優魚往懷中樓了樓,與她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十幾年前,當今皇上南巡,在民間寵了幾女絕色民女,都帶回了公眾,封為美人,其中便有七爺和豐南王的娘親。
她們本是親姐妹,這宮中也隻少數幾個民間女子,便也互相扶持著。
可民女入宮,怎麽能比得過那些官宦人家選送進來的女子?勢力不如別人,妃位也必比不得別人,兩姐妹也隻是有一個美人名分,沒受多少寵,反而是遭人害。
兩姐妹是在皇帝南巡途中得寵的,入宮之時已經雙雙懷孕。
生產之時,豐南王的母親難產,隻保住了個孩子,豐南王生下沒了娘,便一直由七爺的母親也就是他的親姨娘養著。
豐南王年幼之時倒也是十分靈巧的,可後來越長越是不對勁,後來便就是如今這個模樣了。
七爺不曾說自己,隻說了豐南王,木優魚便也沒問了。
她分析著,那皇宮之中最多齷齪事情,豐南王的癡傻肯定不是偶然。
若是不傻,現在或許能得寵,自然是威脅到了某些人。
而七爺因為麵相醜陋,倒是逃過了一劫。
皇權傾軋,才最可怕!
木優魚嘀咕道:“或許吃點補腦的東西,能有點效果。”
七爺笑了笑,不曾回答,他倒是希望他能永遠這般,如孩童般天真無邪,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便也不會有這般的煩惱了。
自七爺的娘死後,他們便就相依為命,七爺帶著這麽一個智障哥,也是操碎了心了。
木優魚幹了頭發,便也解了外衣在七爺身邊躺下了,七爺又來親她,兩人便就是嘴對嘴地親了幾口。
七爺今晚什麽都不幹,就親了幾口,便將木優魚放在自己胸膛上睡著。
他一手撩開床帳,準備用掌風將那燭火給拍滅,忽然聽見外麵有急促的敲門聲。
“小八,快開門,是我!”
是豐南王來了!
七爺陰沉著嘴臉,用被子將木優魚給裹了,去給豐南王開門。
一開門看見豐南王已經換好了另外一身衣裳,頭臉身都洗得幹幹淨淨,牽著鬼焰,抱著虎子,身後跟的小廝瑟瑟發抖地抱著一床被子。
豐南王笑吟吟地道:“小八,我要跟姐姐睡!”
七爺忍住怒火,耐心地道:“她是我的,鬼焰也是我的,我已經把鬼焰讓給你了,你是哥哥,便不能與我再搶了!”
豐南王笑嘻嘻:“那我帶著鬼焰和你們一起睡,這不就好了!你看,我連被子都搬來了!”
七爺的臉冷得堪比冰山雪原,可豐南王似乎是看不見,牽著哈士奇就要進門。
哈士奇的智商都比豐南王高,進門便感受到了低氣壓,嚇得趴了耳朵,特別是七爺朝它一瞪眼,嚇得它魂都掉了,拽著狗繩就要走。
七爺正好道:“你看,鬼焰不喜歡,回去吧。”
豐南王低頭,見哈士奇一臉懼怕使勁兒地往外奔著,他溫柔地摸摸狗頭,道:“鬼焰你不願意嗎?”
哈士奇再傻也知道不能跟七爺搶位置,上次可是一腳把七爺給踹下床,現在還提心吊膽的,連忙‘嗷’個不停。
豐南王咬著唇,委屈極了,問七爺:“為什麽鬼焰不想跟我一起去和姐姐睡呢?”
“你回去慢慢問它!”
七爺將他推著走了,豐南王便牽著哈士奇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思考那個嚴肅的問題。
七爺目送豐南王離開,見他揪著鬼焰的耳朵玩耍。
這世上,敢把他的狼這麽糟蹋的,除了木優魚就是豐南王了。
他回房,關了門,木優魚在被窩眨著雙眼看他。
“怎麽了?”
七爺不答,脫了衣裳,便上了床。
七爺霸道極了,將木優魚整個圈在他懷中,似乎是怕她睡到一半逃了似的。
木優魚和了眼,想睡覺,明天還得去廚房,那裏說不定是一場硬仗。
可七爺不讓她睡,一隻大手圈著她,一隻大手便摸來摸去,摸得木優魚春心萌動,推了推他:“七爺,夜深了,該睡了。”
七爺道:“太早了,爺睡不著,想做點別的。”
他還朝木優魚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木優魚感覺不妙,扭了扭身子,卻扭不出半點,就知道這廝大半夜發情了。
不過七爺今日不同以往,以往都是霸王硬上弓,木優魚肯定是不願意。
自從上次他犯錯之後,便去找生理知識比較豐富的青牧請教了一番。
青牧給他一批新的小黃書,他平時若是無事便就看看。
蠟燭還沒吹,光線尚可,他見木優魚在自己的挑逗之下,已經小臉潮紅,他自枕頭之下取了兩本薄薄的書冊來。
攤在木優魚麵前,別又有用心地笑道:“來,丫頭,看看爺最新得的好東西。”
翻開那書冊,盡是些不堪入目的避火圖。
木優魚嚇得羞得一捂眼睛:“這肮髒玩意,我不看!”
七爺非逼著她看,說是提前給她上課,學習學習,以後就知道怎麽伺候爺了。
“我不看,我不看!”
這個孤男寡女的,本來就是兩堆幹柴混一處,七爺能把持得住,自己好歹是個成年人,也能克製,可看了那東西,誰知道誰先把持不住呢!
真特麽簡直就是點火!
七爺惱了:“爺說讓你看,你還敢不看不成?”
木優魚委屈極了,想起了豐南王的手段,也想著學豐南王哭一哭,誰料她嘴巴才一扁,七爺便似乎變了個臉,“看完再哭不遲!”
她隻得不情不願地翻開那東西,七爺趁機吃了幾塊豆腐。
那小黃書可真是一本比一本變態,看得木優魚麵紅耳赤,不敢再看第二眼,可七爺逼著,她不得不看。
看罷一本,七爺不懷好意地笑道:“小丫頭,看完了有何感想?”
見木優魚麵紅耳赤,那模樣已然情動,此時出手,百發百中。
果然,青牧說得沒錯,強行攻入隻是兩敗俱傷,需得‘水’到渠成!
木優魚卻還是捂臉,“沒什麽感想!”
“沒什麽感想?可爺怎麽看得你臉都紅成這般,是不是哪兒病了,讓爺與你檢查檢查!”
七爺就是想占她便宜而已,使勁兒按住了人,便開始毛手毛腳的扒衣裳。
木優魚欲哭無淚,渾身都軟綿綿的,從心到身都不想反抗。
今天自己算是自投虎口了!
誰料,才脫了一個肩膀出來,七爺那方才還熱情似火的眸子倏然一冷,身子僵在那處。
見他忽然起身,身形成一道殘影似的飛了出去,穩狠準地往那虛空之中一拳頭,隻聽得一聲悶哼,落出一人來。
房裏有人!
七爺暴怒,一把便拎了個人影出來,狠狠地往那地上一摔!
那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嚎了聲:“師兄,是我啊!”
邀月!
床上的木優魚嚇得落魂,用被子將自己蓋了,睜大了眼瞧著,見七爺又是幾腳踹在邀月身上,踹得他慘呼連天,哭道:“師兄饒命啊,我就是來看看你的!”
盛怒之下的七爺太可怕了,一巴掌將邀月提起來,開了門,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門外,有人影飛動,將邀月給抬走了。
木優魚嚇得頭皮發麻,七爺有暴力傾向她是知道,可沒想到下手這麽狠,那一腳下去,就能聽見骨碎的聲音。
太狠了!
不知道邀月這一次又得趟幾天。
不過,那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藏在了房中,若是七爺遲一點發覺的話,那自己豈不是……
這麽一想,覺得七爺下手一點都不狠!
經過邀月這麽一弄,七爺也沒了興致,吹了燈便睡了。
第二天大一早,木優魚就早早的起床,她還得回木府去。
她推開門,出了七爺的房,看見那還是微微亮,豐南王便在那外麵坐著,還牽著鬼焰,帶著虎子。
看見木優魚出來,他高興地上來,道:“姐姐!”
木優魚不知道該叫他什麽,便道了一聲:“豐南王爺。”
豐南王過來,如同小孩子似的天真,歪著腦袋道:“姐姐,你要回家了嗎?”
木優魚點頭,“我得回家了,不然家中的人要著急了。”
“那你今晚還過來和小八睡嗎?”
木優魚麵紅,縱然知道他這個‘睡’,跟七爺那個‘睡’不是一個意思,道:“今晚不來了。”
豐南王嘟嘴道:“小八以前天天跟我睡,可是他現在經常不在,現在都不跟我睡了。”
木優魚笑了笑,哄道:“那是因為你們長大了,床太小,睡不下你們兩個人。”
“那為什麽你和小八就能睡得下呢?”
豐南王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的,窮追不舍,木優魚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正巧得七爺來了,摟了木優魚,對豐南王道:“因為她是我的,以後隻能跟我一個人睡!你要是跟他睡了,你便是奪人所愛,我會不高興,我若是不高興,我就走了,一輩子也不回來看你了。”
豐南王嚇得麵一白,忙拽了拽七爺的大袖:“那我不跟姐姐睡了,小八你別走!”
七爺翻了個白眼。
有個智障哥,自己的智商遲早也會被他拉到同一水平。
七爺送木優魚回去,大手握著那小手步步而行,豐南王牽著鬼焰跟在身後。
七爺忽然回頭,對豐南王道:“以後少跟鬼焰玩,它是狼,會吃人。”
豐南王摸摸狗頭,無邪笑道:“可是鬼焰不吃人啊,它可喜歡我了!”
哈士奇也搖搖尾巴,表達它對豐南王的喜愛,豐南王比七爺好得多了!
七爺將它當狼,木優魚將它當狗,隻有豐南王將它當人,因為豐南王也就那點智商了……
七爺不說話了,默默地送了木優魚回了木府,將紅牧給替換下來,他才從地道裏離開了。
回了木府,木優魚才舒了口氣,卻忽然想起昨晚七爺對豐南王說的話。
木府大宴,他們也要來?
她甩甩腦袋,喚了丫鬟進來給自己梳洗,吃了些早飯,出門就看見了木元衣,還帶了好幾個丫鬟婆子跟著。
今日是木優魚去廚房上任的時候。
她牢牢記著昨天王夫人的話,首先,得把自己的人放到緊要位置上。
木府的大廚房非同一般,裏頭的燒火丫頭、傳菜小廝、掌勺大廚、配菜仆婦,加上采買等,足足上百人。
燒火丫頭、傳菜小廝等是沒什麽油水可撈的,最重要的采買。
木府在城外有自己的莊子,每天都在往府裏送菜,但有些東西莊子裏麵產不出來,還得去外頭買。
采買的人拿了賬房的錢出去采買,回來之後多退少補。
這其中的道理就多了,有些人便故意將那不重要的東西往采買單子上送,買了來也沒人吃,下人不敢偷,便就荒廢著,壞了就扔了了事。
這便是所謂的‘朱門酒肉臭’。
問題來,誰知道那臭的是上好的五花肉,還是病死母豬肉呢?
反正都是要臭的,不如拿了買五花肉的錢,買病死母豬肉回來,還得混入一點上好五花肉,主子若是要吃,便吃那五花肉,母豬肉就爛去,爛了誰也不知道,那中央幾倍的差價便就進了自家口袋了。
有些差次品但是從外表看也看不出來,最是好糊弄。
木府的廚房裏,請了兩個皇宮退休出來的禦廚,領著四五個學徒,這幾個人不能惹。
木優魚一來,便將所有的人都召了過來,首先就提出了要對廚房進行盤點的消息。
“盤點?”眾人麵麵相覷。
這廚房這般大,若是要盤點,得什麽時候了?
有人便問道:“這好端端的,怎麽就盤點了呢?小姐難道是怕我等貪墨了這主子的吃食不成?”
聽那酸溜溜的話,木優魚笑道:“哪裏是懷疑各位的意思,隻是府中馬上便要大辦宴席了,咱們木府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宴席不能出半點差子,馬上便要進來大量的新食材了,得趁機將之前的盤點一番,好將菜譜定下了。”
眾人也無異議,但若是盤點的話,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工作量,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廚房也是必須要運作的,不然一府的人都得挨餓。
木優魚道:“這樣吧,你們還是照舊工作,稍微地抽出幾個人來幫幫忙,便就成了。”
管廚房的婆子見木優魚這般一個嬌生慣養的小主子,也就是隨便折騰一番,便也準了她幾個人,隨同去盤點。
諒她也盤點不出什麽來。
木優魚帶來的幾個人,加上廚房騰出來的幾個燒火配菜丫頭,一共才十幾人模樣。
當打開那廚房的庫房之時,木優魚整個人簡直傻了。
媽的,那簡直就是個大超市啊!
那一箱一箱的幹菜,一刀刀的鮮肉,一袋一袋的米豆,堆了整個倉庫。
木優魚抱著那厚重的幾本賬本,走在小山般的食材中,不知道該是從何下手,更別說是找出那裏麵的貓膩了。
而且有些食材外表都是一模一樣,木優魚哪裏知道判別出差別來。
王夫人的意思不是盤點廚房,而是要趁機找出貓膩,光明正大地弄走一些人,然後將自己的人安插進去。
廚房的丫鬟領著木優魚等人進去了,介紹道:“這邊是鮮蔬區,這是生肉區,那邊是幹菜區,另還有鮮活畜生關在另外的地方,水產等物,都不在這裏。”
木優魚咽咽口水,木元衣已經拿了一個賬本,走向了幹菜區,一邊給眾人分配任務,道:“我來盤點幹菜區,小七,你去看幹果區,芽兒,你去看水產,滾聃兒,你去看米糧……”
眾人得了任務,便紛紛去各自的區域。
木優魚拿著賬本走向了那幹果區,幹果區足足幾百斤的幹果,分了幾十個箱子裝了。
葵花籽生熟分了好多箱,又分了各種口味,光是瓜子便密封了十幾箱,還有其他的白果杏仁腰果板栗等,甚至是少見的花生都有好幾箱子。
光是看那箱子,木優魚便已經頭昏眼花了,更別說是盤點,但還是硬著頭皮去數了數。
光是幹果那裏便盤點了一個上午,和賬本沒多少出入,有些自然耗損,半點貓膩也查不出來。
又去別處轉了轉,什麽發現都沒有,有些挫敗,但是木元衣那邊卻查處了不少。
見她盤點幹菜,見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幹菜擺著,她拿了一塊紫菜出來聞了聞,看了一眼賬本,問那廚房的丫頭:“賬本上寫的,這是新鮮製作的幹菜,三天前才製好送來,為何這五箱紫菜有三廂是陳的?”
丫鬟麵現異色,馬上便笑道:“興許是小姐看錯了,這一箱子的紫菜都是新做的,怎麽可能是陳的。”
木元衣堅持道:“這絕對是陳的,不止三日了!”
說罷,直接派人將那一箱子的紫菜全部翻出來,當場翻出了一塊發黴的。
丫鬟啞口無言。
木元衣也不想與她多說話,將賬本拿著,記下了一筆,又拿著賬本盤點去了別處。
盤點到了那牲口棚裏麵,關的都是些雞鴨鵝,還有其他的野物等,都好生地養著,隨時可取殺。
見她查了一籠雞,隻看了一眼,便道:“賬本之上明明寫的,這關的是一籠五隻三黃胡須雞,怎麽變成了麻雞?”
丫鬟道:“小姐,那就是三黃胡須雞,您沒見過。”
木元衣惱了,“普通麻雞與三黃胡須雞同為肉雞,外表差太多,而且口感相差甚遠,價格差了兩三倍,你還想唬誰!”
那小丫鬟忙道:“這、這奴婢也不知道。”
木元衣也不多話,一路盤點過去,一會又查出了那牲口棚裏的十多處出入,木優魚這兒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發現越是少用到的食材,越是與賬本有出入。
盤點了整幾日,才算是草草地盤點完畢,缺了的貨折算成銀子,竟然有上千兩!
問那采買之人,一個個都答不出所以然來。
這可是個筆巨大的銀子,木優魚作為如今廚房的臨時主管,當即便將采買等人撤換了下去,將自己帶來的王夫人的心腹給換了上去。
這般一來,廚房便就是王夫人的地盤了。
木優魚知道這少不得招大房的恨,可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才幾日的時間,廚房的大權便落入了木優魚的手中,王夫人高興極了,連聲誇讚的木優魚能幹。
其實那真正得力是木元衣才對。
原先顛城木府裏麵能隨同回來的幾個庶女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木冷嫣、木婉伶是因為有個得寵的娘,木優魚是因為會看牙,木清歌是會繡花,木元衣則是因為跟在王夫人身邊,學得了一身的本領,做事都十分妥當,深得王夫人之心。
在木元衣的幫助之下,廚房大權被木優魚穩穩抓住。
可那大權才抓住將自己的人換上了,那幾個大廚便就不幹了,紛紛鬧著要去告辭,從此不在木府做事。
木府的廚師都是有來頭的,若是幾個大廚一起提出要辭職,木府的主子們肯定是要重視的。
若是那般的話,怕是木優魚又要招人閑話了,才入廚房幾日,大宴還沒開始,就把廚師給逼走了,到時候影響了木府的大宴,那罪過可就大發了。
木優魚得知那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是所有的大廚都要走?”
探聽木芽兒回來報告道:“兩個禦廚和帶著的徒弟都要走,隻有幾個木府自己養的廚子沒吱聲。”
木元衣倒是鎮定的分析道:“咱們才入廚房幾日,這些大廚便開始鬧騰了,這背後定是有人挑撥。”
可如今,誰挑撥的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這事兒不能傳入後宅主子的耳裏,一旦處理不好,木優魚就要被人詬病。
木優魚忙問木芽兒:“他們說了為何離開嗎?”
“他們說,小姐您廚藝好,那廚房再也不需要他們了,您一個人就能辦了這場宴席。”
媽的!
眼看著大宴要辦了,請帖都開始發了,居然這個節骨眼來找自己的事兒。
若是辦砸了,王夫人給的任務交代不了,怕是讓大房的借機生事兒,反倒是連累了王夫人,連帶著自己的日子也休想好過了。
木元衣道:“我去請母親過去。”
木優魚想了想,道:“不行,廚房是老夫人讓我暫時接手的,母親過去了也是沒辦法,如今隻有看我們自己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一個主意便上了頭來。
忙對木芽兒道:“你速去請那幾位要走的大廚來,告訴他們有話好好說!”
木芽兒忙飛奔而去,木優魚也是立馬往廚房去了。
木元衣不知道木優魚有何打算,可如今他們隻能靠自己了,王夫人是幫不上忙的,忙也跟著去了。
又說木府的兩位禦廚,都是宮中退休出來,本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又被木家給高薪聘請回來,順便讓他們帶幾個學徒。
兩位禦廚,一個姓江,一個姓梅,一個脾氣比一個大,每日隻做固定的幾道菜,多的不做,而且就算是木府的主子,也不一定能每天吃到兩位禦廚做的菜,還分配名額的。
即將來的大宴也是他們和學徒掌勺,木府提前給過紅包了。
畢竟,這大宴之上,若是能端出禦廚做的菜,臉麵之上也有光,不失了木家的身份。
若是這節骨眼之上,兩位大廚帶著學徒走了,木優魚不被掐死才怪。
江禦廚與梅禦廚都是半百年紀,宮裏做了一輩子的下人,可在宮外的派頭大得很,對木優魚這麽一個小丫頭不屑一顧。
兩人聽說是木優魚讓他們去廚房說話,便領著一幫子學徒去了。
他們雖然不管那廚房采買的事兒,可是聽了某些人的話,他們已經覺得木優魚威脅到他們在府中的地位,這才決定聯手將木優魚給逼走。
既然定要讓木優魚知難而退不可!
幾人氣勢洶洶地往廚房去了,可還不曾進廚房,便忽然問道了一股逼人的香味。
江禦廚步子停了,嗅了嗅:“這是什麽味道?”
“好似是魷魚?”梅禦廚道。
“又好似有蝦仁的味道。”
可那味道十分奇特,有些近乎怪異的香味,令人聞了還想聞,兩位都是禦廚,一聞便能聞到那其中的不同。
木府又招了更厲害的廚子進來!
那兩人皆是精神一震,對視一眼。
若是木府有厲害更廚子了,他們這鬧著要走,豈不是一點作用都沒了?
幾人快步入了廚房,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此!
入門,看見廚房之中,眾人正圍著一灶頭圍觀,那被圍觀的中心,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正卷了衣袖,盤了頭發帶了個小廝們帶的帽子,專心炒菜。
灶膛內大火沸騰,那女子手中的鏟子正上下飛舞地炒菜,十分靈活,鍋中食材混合著豬油,吵得異常香,還發出‘滋滋’聲。
很快,一道菜出鍋,那女子將菜裝盤了,食材香噴噴,冒著煙,憑肉眼能看見鮮紅椒、泡菜、蒜瓣、香菇、魷魚須等。
見那女子正是木優魚,小心翼翼地用筷子魷魚的尾巴揪著,擺出了形狀來,又放了蓮蓬、香菜做裝飾,竟然在那盤子裏擺出了一副小魚蓮花的模樣來。
這菜賣相實在是不錯!
眾人嘖嘖稱奇,聞著那味道已經癡了。
木優魚也看見了江梅兩位禦廚,還笑道:“兩位師傅來了,正巧可以嚐嚐這道‘金魚戲蓮’,這是小女子根據一些食譜的殘缺部分做出來的,還請二位師傅指正指正。”
江梅兩位禦廚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拿了筷子過去。
一人嚐了一口那魷魚,色香已經俱全,隻是不知道那味道如何。
聞著已經是特別誘人,那菜入到口裏又是另外一番風味,與聞著的味道差不多。
“這……”
兩位禦廚再次麵麵相覷,看著這道菜,這手法,這味道,比他們這些幾十年的老廚子把握得還好,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歲姑娘做的。
木優魚已經轉身,又開始開始配菜了,這一次做的是蝦仁,見她將嚇人洗幹淨了,加入了澱粉、鹽,蛋清等攪拌了一番備用。
鍋中下的高湯汁已經沸騰,她將蝦仁與雞絲、料酒、白糖等一道下鍋,待那水一燒開,立馬勾了點水澱粉入內,又加了香油,而後將那湯汁給盛出來。
又馬上往鍋裏放油,將鍋巴下鍋炸脆了,撈出裝了一盤子送到江梅兩位禦廚麵前。
見她迅速地往那鍋巴上放了一勺子熱油,再放了方才的湯汁,那盤裏發出‘呲呲’聲音,一股香味便縈繞了開去。
圍觀眾人聞著那味道,似乎是要癡了一般。
木優魚脫了帽子,笑吟吟地對兩位禦廚道:“二位師傅,這都是我在古食譜上學來的菜式,這道叫做‘蝦仁鍋巴’,不知道小女子做的味道如何,還請二位師傅嚐嚐。”
方才拿到金魚戲蓮已經足夠驚豔了,這一道色香味聲俱全的菜更是不出意料的異常美味。
兩位禦廚不得不對木優魚口中的古食譜感了興趣,紛紛問道:“那食譜叫什麽名字?”
木優魚道:“隻是殘片,偶爾得到,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上頭還記載了十幾道為所未聞的菜譜,正想將那做法說給二位師傅呢!”
兩人一聽,均是雙眼一亮,這兩道菜便已經是如此驚豔了,餘下的肯定也是不差!
便都點頭答應了:“好好好,快快教給我們!”
木優魚笑盈盈地答應了,召喚520小說又做了幾道這個時代還不曾有的菜式來,教給了兩位禦廚。
由於她的慷慨,將那一個個新的菜譜無償交出,兩位禦廚便再也無其他怪話,專心地研究起那新食譜來。
如今這廚房之中,兩位禦廚都被木優魚用新菜譜給收買了,王夫人的心腹自然都是聽她,廚房上下便算是簡單地掌控住了。
王夫人那邊,得了木府的半壁江山,首先便將這次宴席給拿下了,此次大宴由她全權包辦。
這宴席興師動眾,是目前木府的大事兒之一,不僅是廚房,還牽扯到了府中的方方麵麵,王夫人都可以趁機插個手,將自己的心腹都給塞進去,鞏固自己的地位。
首先,她便就是改了棋姑娘、舞師傅、琴師傅等人的日程,將他們停留在木水秋那兒的時間都增加了,為她爭取更多資源。
又給二房的丫鬟婆子下人都提高了工錢,因為他們是從顛城來的,在木府算是外來人,沒有家生子值得信任,拿的工錢比其他房的少。
這麽一來,這些人就容易被別人收買了,王夫人自然是得想辦法留住人心。
木優魚管著廚房,是如今的重中之重,每天都在召集了廚房的大廚們討論食譜。
忙碌了幾天,將菜譜敲定了,又選了個主子們都在的日子,隨著王夫人去眾人麵前讀了菜譜,還得將菜一道道搬上來。
“按照咱們木家以前宴席的規模,此次擬定了一百桌,一桌八人,十個冷菜、十八個熱菜、兩份點心、兩碗湯、加水果幹果等,這是我與諸多師傅一起討論出的菜譜,還請各位看看,若是缺了什麽,我在補上。”木優魚道著,將菜譜發給了府中的男眷們和老夫人看。
眾人看看菜譜,再看看那桌上的菜,有許多還是不曾見識過的,主子們肯定得嚐一嚐了才能真正的確定菜譜,便都去嚐那菜。
老夫人卻隻是看著木優魚笑道:“好好好,魚兒既然已經決定了便就好。”
孟夫人將菜譜從頭看到尾,又看了看那桌上的菜,故意找茬道:“不妥不妥,太寒酸了,如何拿得出手,還得改改,不能讓人看低了我木家。”
但馬上便有大老爺木恒泰道:“我倒是覺得可以,若是太招搖,顯得我木家犯上,太寒酸,顯得我木家看不起人。”
大老爺都如此說了,孟夫人也不敢多嘴了,木家做宴席也是有講究的,太寒酸了丟人,太鋪張了怕是被那上頭的人瞧上了,得適度好才行。
木優魚就這個適度的問題,與兩位禦廚討論了幾日,才出了這菜譜,力求有新意,顯得出木家的身份,又不犯上,畢竟木家的宴席,宮裏也是要來人的。
三老爺也道:“不錯,這道金魚戲蓮,味道非同一般,也不突出。”
眾人很快便將菜譜定下來了。
菜譜擬定了,請帖也發了,木家內外都是憋著一股勁兒,力求將這宴席給弄好了。
這幾日,大量的食材運了進來,普通有、奇珍異寶也有,木優魚和木元衣都得親自看著,不能出半點差子。
更是從別處借了一批廚子來,那廚藝自然不能太差,便都是王家、李家和孟家的廚子。
一切穩步進行,木優魚現在不求有功,隻求好好的弄了這場宴席,脫了廚房,回去看自己的牙。
這幾日,木優魚天天都在廚房耗到很晚才回去,七爺過來,看見的基本都是條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死魚。
他知道她累了,也不折騰她,但也要抱著睡一睡才好。
大宴在即,七爺忽然對木優魚道:“等你木家的大宴過了,爺要離開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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