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什麽時候做我的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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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謝你還想要相信我,這樣對我接下來要對你做的治療很有幫助。”kervin笑得有些隱晦,“安然,以後就不要相信我了。我的立場終究與你們不同,所以還是不要信的好。”
“你不打算告訴我?”許安然反問。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想太多。”
許安然笑,“你真以為我清醒的時候什麽事情都沒做嗎?”眼底隱入了絲絲寒芒,她輕聲喚道:“kervin miller。”
米勒家族是律淩辰的母親艾妮恩的家族,也就是說,kervin和律淩辰,實則是或遠或近表兄弟關係。
kervin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律門還在的時候,應該也沒少和米勒家族合作的吧。kervin,你那天說你背後代表的利益是律門的,那麽,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做的嗎?”許安然的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回答我!想毀掉淩辰的人,莫非是律門的?”
關於律門,關於好幾十年前就已經消失了的律門,許安然其實並沒有想要去追根溯源。如果她真的很想知道什麽的話,就不會把royal脖子上的那個東西臧起來不曾打開來看。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遏製住了自己強烈的好奇心,她想,有些秘密是她不能去觸碰的。今天她之所以那麽明確地問kervin,這些事情是否真的關乎律門的利益,無非隻是想知道,是誰想要置律淩辰於死地,是誰想要毀了他。
但其實她心裏又清楚,如果真的是律門,她有的隻是心寒,而律淩辰,應該會生不如死。
那麽,律淩辰他,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的?
“……是。”沉默了許久之後,kervin才艱難地吐出了這麽一個字。但坦言之後他反而覺得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便也覺心口的鬱結散開了不少,坦然地對上了許安然的眼,“但你要清楚,無論是律門還是米勒家,都沒有人想要毀掉律淩辰。”
許安然狐疑,又猛然想到那日kervin在電話裏說,律淩辰為了她已經做出了不少的退讓。莫非……
kervin見她臉色有異,歎了口氣,“安然,這不是你現在要操心的事情。現在對方是有所消停了,無非是不忍再雪上加霜,讓律承受更多。所以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他才能分心來做自己本來該做的事情。”
*
許安然從來都不想要成為律淩辰的軟肋,這也是她曾經對律淩辰說的。如果非要選擇的話,她願意做他手中的那張王牌。隻是她也知道,就算她真的是律淩辰手中的那張王牌,想必他也不會真的利用她。雖然,他曾經利用過。
坐在床上盯著自己潔白的小腳丫看了半晌,許安然輕歎了口氣。
這時頭頂冷不丁傳來了一句,“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嚇了她一大跳。
“你想嚇死我啊?”是沈東馳。在知道她轉院了之後,他時常會來探望她。雖然不是每次都會進來,但她知道,他來過。
沈東馳將帶給她的東西放在了一邊,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盯著她瞧了半晌,然後雙手枕著頭笑:“嗯,氣色好看多了。”
許安然給他一個白眼,“你當醫生白瞎的啊?”
“不錯啊,還會和我鬥嘴了?”沈東馳的笑意擴大,又想到她目前的狀況不算特別穩定,也就不逗她了,“你留在別墅的東西我全都給你帶過來了啊,你回頭看一下有沒有少。”
許安然看過去,大大小小的紙袋盒子成排放得很整齊,心裏不由得泛了暖,但嘴上還故意說:“喲沈東馳,我那台縫紉機哪兒去啦?一台縫紉機可值不了多少錢,你還想貪了不成?”
“你也說了縫紉機值不了多少錢。”沈東馳打著哈哈,略微慵懶地說:“所以我早就扔了。”
許安然就瞪他,但想到原因之後也就悻悻閉了嘴。
在她住進別墅的第二天,因為必須要在醫生和護士的監控範圍之內,所以她索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這樣一來便有些無聊了,思索再三之後讓沈東馳給她弄了台縫紉機來,又例了一張清單讓他幫她弄來上麵的那些東西。
當然,這些事情沈東馳自然不是親自去辦的,因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別墅裏照看她,偶爾不得已還要回上海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他並不知道許安然要那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麽。
直到有一日,許安然毒癮發作,到處摔東西不說,還險些用剪刀傷了自己。嚇得沈東馳立馬勒令將房間裏所有可能對她構成傷害的東西都撤走了,包括那台縫紉機。
“那……那我用那台縫紉機做的東西,你不會也一起扔了吧?”許安然小心翼翼地問。
沈東馳用鼻音“嗯哼”了一聲,緊跟著便看到許安然的臉色變得極快,他嚇了一跳,一下子想到了許安然現在的狀況受不得刺激,趕忙說:“沒有,我跟你開玩笑呢。除了縫紉機,其餘的東西都給你帶過來了。哦不,剪刀啊針線那些我可不敢帶,我怕律淩辰把我……”他用手隔空在脖子上劃拉了一下,比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許安然這才鬆了口氣,看他這樣又忍不住笑了,“嘖嘖,那多好啊,正好你給你自己驗個屍。你說你這麽高的造詣不能給你自己驗屍多可惜啊?”
聞言,沈東馳恨不得掐死她,惡狠狠地瞪了她半天之後,他咬牙切齒地說:“看來你現在已經好了啊!”
許安然立馬做出虛弱狀,聲音也小了,“沒有,我現在還虛弱著呢。你聲音小點啊!小心把我的魂嚇跑了。”
沈東馳無語了,但也由著她這般。他聽說了,許安然除了發作、休息還有治療的時間,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不說話,有時候還是會輕撫著小腹唱歌,有時候會走到窗前不知道看什麽看得出神。
……
11月27日,律淩辰的生日,就這麽踩著日子來了。
因為擔心這一日自己的狀態會影響到律淩辰的心情,許安然在頭一天很晚的時候還要求醫生來檢查了自己的身體,並估算了一下自己毒癮發作的時間和頻率,然後一個上午的時間她都在病房裏接受著治療。
她難得這麽乖乖地配合醫生,這讓醫生有些意外。因為物化治療的過程中,除了一些需要靜脈注射的藥物之外,還有一部分是要口服的,而且以中藥為主。中藥苦口,且味道有些難聞。許安然本就是頂討厭吃藥的主兒,很多時候都想著各種法子拒絕吃藥,多數時候都是律淩辰親自出麵,她才極不情願地把藥喝下去。
而今日,她竟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捏著鼻子硬是把藥吞了回去。注射藥物的時候也隻咬著唇隱忍,不曾過多掙紮。但隻有許安然知道,她今天這樣,隻是想要陪律淩辰過一個安穩的生日。
因為她,因為律淩天,律淩辰怕是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平靜過了。一個擅長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男人,如今大部分的時間卻在醫院裏陪著兩個至親的人。一個日日承受著毒癮的折磨,一個至今未曾睜開過雙眼,這種事情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估計早就崩潰了,但律淩辰,迄今為止都未曾說過一句怨言,唯有那時律淩天還未脫離危險期的時候,他緊緊地抱著她,那麽害怕她也會突然地消失。
是的,隻有那個時候,她才感覺到了,律淩辰,其實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將一個精致的寶藍色的盒子遞給律淩辰的時候,許安然有些局促地低頭把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小聲地嘀咕了句:“呐,可說好了,要麽說喜歡,要麽你就別說話。”
寶藍色的盒子很是簡約大方,上麵不飾花紋,唯有右上角綁了一條絲帶。聽到許安然的小聲嘀咕之後律淩辰笑了,伸手來揉她的頭,“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許安然心裏如同淌了蜜,見律淩辰不停地盯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催他:“你快打開呀!”
律淩辰笑,剛要打開,又忽然想起了什麽,便停了動作問她:“你上午有乖乖吃藥嗎?”他上午的時候有點事情,又加上她在治療過程中他無法進去,所以他離開了一小會,等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累得又睡下了。本是冬天,而她的發卻微微浸濕了些許,他便拿了濕熱的毛巾來給她擦拭,又吩咐人按照醫生的建議準備了午飯送過來。
當然,還有她喜歡吃的蛋糕。
許安然本是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將要打開盒子時心跳都加快了,豈料他突然停了手中的動作,她便不高興了,伸手捶他,“好嘛!你一點都不期待我送你的禮物!”說著,便別過了頭去,不理他。
律淩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麽,笑著伸手把她的臉扳過來,哄勸道:“我擔心你的身體。”
許安然自然知道是這樣,她剛剛也不過是發一個小小的“牢騷”讓自己的緊張稍稍緩解一下,聞言她又笑了,揚了揚下巴,“那你快打開呀!”
律淩辰便依她。
精致的盒子裏,是一件疊放得很整齊的白色襯衣,衣領口的設計很別致,是立起來的,但又一點都不誇張。沒有標簽,看樣子應該是私人訂製的了。其實沒打開之前,從盒子的形狀和大小來判斷便可以猜到是襯衣或者是領帶之類的了,但打開之後,他的心還是不可遏製地飄忽了一下,笑意盈滿了雙眼。
見他半天不吱聲,許安然急了,“哎,你倒是表個態啊!喜歡不喜歡啊?”
“喜歡。”律淩辰說。他是坐在床沿的,許安然正好麵對著他,又因為剛剛的焦急臉湊過來了些許,他便冷不丁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一會兒才放開,低低地說:“我很喜歡,然然。”
聞言,許安然心裏美滋滋的,但又急於表達什麽,便說:“你快問我是什麽牌子的。”
律淩辰挑眉,剛要開口,許安然又打斷他,“不,你先猜猜看。”
律淩辰無語了,伸手去摸了一下襯衣的材質。這種材質很是舒適,是很多私人訂製的服裝店製作衣服時的首選,他便說了幾家她知道的他常去的店,豈料她都搖頭,笑容愈發地嘚瑟起來,說:“我敢保證你猜不出來。”
其實,國內用這種麵料的高檔成衣店就那麽幾家,律淩辰剛剛全都猜了一遍。但她依然說不對,他便有些好奇了。做一件成衣要花費的時間可不短,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難不成這妮子早就準備好要送他白襯衣了,然後托人在國外訂製的?
“我猜不出來。”律淩辰笑了笑,妥協。
聞言,許安然美得快上天了,湊上前摟住了律淩辰的脖子,輕聲問他:“那你先說,你真的喜歡嗎?”
欣喜於她的主動靠近,律淩辰便手臂擁了力,順勢將她扣在了自己的懷裏,說:“真的喜歡。”
“哎呀,你都還沒拿出來看看呢!你拿出來看看,試試看合不合身?”
律淩辰自然是不忍心拒絕她的,便笑著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將白襯衣從盒子裏拿了出來,正反都翻看了一下。因是純手工製作,有些地方倒是做工精細很是別致,但有些地方卻看得出做的人手法有些生澀。他倒也沒有多想,隻以為許安然去的成衣店並不是他常去的那幾家。
“在這裏試?”律淩辰故意挑眉問了一句,說著便開始解自己襯衣的扣子。
雖說兩人已經有過無數次的親密之舉,但許安然到底是個臉皮薄的姑娘,聞言後臉一紅,推開他,“去洗手間換去。”
律淩辰哈哈大笑,也不為難她。
不一會兒,律淩辰就從洗手間裏出來了。許安然還捂著有些緋熱的臉頰,見他出來後便抬了頭,看了他半天之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袖子有些短了,以至於他的手腕露出了大半截。腰部倒是還可以,隻是,呃……
她看著他被勒得有些緊的胸肌和肩膀,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把頭埋進被子裏哈哈大笑起來。
而律淩辰的臉色有些尷尬,見她笑成那樣更是無語,幹脆坐到一邊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才把她拉起來,略微無奈地問她:“現在,你總能告訴我是哪家成衣店了吧?”
許安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麽?你還想……砸了人家的店呢?”
“那倒不至於。”律淩辰伸手撫摸了她的後腦勺,語氣寵溺,“隻是以後得注意,這家店雖然對一些小細節處理得勉強可以,但在做工上實在算不上嚴格啊。”他有些汗顏,因為胸腔以及大臂的位置勒得有些難受。
許安然終於笑得差不多了,湊上前雙手捧住他的臉,心情極好,“親愛的,我告訴你啊,你想退貨也沒地兒退。因為啊,這件襯衣是然然牌的哦!”
一聲“親愛的”叫得律淩辰整個人都飄忽了,忍不住拉過她的小手放置唇邊親吻,又皺眉表示困惑:“然然牌?”
“是的,然然牌。純手工製作哦!”許安然眨著大眼睛笑得開心,手搭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了布料的緊繃之後又忍不住樂了,但看到律淩辰一臉呆愣的模樣她好不容易忍住笑,故作嚴肅地說:“不過,既然顧客覺得有問題,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改一改了。”語畢,她見他還一動不動,便輕拍他,說:“愣著幹啥呀?快去,換回來。你勒得不難受啊?”
見她笑米米的瞧著自己,律淩辰隻覺心口熱熱的,壓住了想要立即吻她的衝動之後,他喉嚨有些幹澀,低低地問:“然然你、你的意思是,這件襯衣是你親手做的?”
“當然咯!純手工啊!”許安然得意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想了想之後補充:“哦,在沈東馳那貨把我的縫紉機扔出去之前,我也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律淩辰便突然捧過她的頭狠狠地吻住了她,整個人的力量都往她的身上壓過來,許安然手抵著他的肩頭,快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手臂擎不住他身體的力量,她便順勢躺在了床上,而他的身體也壓了過來。
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動情,許安然心裏也暖暖的。他這樣的激動,是不是代表,他是喜歡她送的禮物的?
綿長的吻過後,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律淩辰將手臂撐在她頭的兩邊,不讓自己的整個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眼底有感動,亦有對她深深的愛戀。
“然然……”他動情地喚著她的名字。
許安然仰頭看著他,伸手抱住了他的頭,輕笑著說:“你可說好了不能嫌棄的,雖然它沒有你那件毀掉的貴,但我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了!手指都不知道紮了多少個洞了。”
聞言,律淩辰又心疼了,她趕忙補充:“現在已經好了。”
愛憐地撥了撥她額前的發,他俯身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謝謝你。”
“傻瓜。”許安然嗬嗬笑著,又仰起頭吻了他的唇畔,“生日快樂呀!”
律淩辰動情,壓抑了多日的情愫在這一刻全然噴發,他低下頭再次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伴隨著解衣的動作,室內的溫度迅速地攀升。
……
吹風機“呼呼”地響著,衝完了澡之後,律淩辰便坐在床沿拿了吹風機給許安然吹頭發,因擔心水滴在她的衣服上,他特意拿了條長長的幹浴巾披在她的身上。
他也是剛剛洗完澡的,頭發也有些濕。許安然看著他認真給自己吹頭發看了半晌之後,稍稍直起了身子用幹浴巾替他擦頭發。
律淩辰調整了一下姿勢不讓吹風機燙到她,默許了她給自己擦頭發。這讓許安然放鬆了些許。剛剛有些局促是因為,大部分男生都不喜歡別人碰他們的頭,她想著,像他這麽驕傲的一個人應該更甚才是,但是他的神情沒有因她碰了他的頭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專注著給她吹頭發,這讓她多少有些窩心。
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她送給他的禮物,被他視若珍寶一般地疊放整齊放進了盒子裏。用他的話說,她難得送他一次禮物,他可要好好保管,指不準未來幾年的全算這件“然然”牌襯衣上了。
她聽完之後撇嘴,說她哪有那麽小氣。律淩辰就笑捏了下她的鼻子,說,對我小氣點好,對自己大方點就行。說得許安然一陣感動,但又更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了。
頭發幹了,吹風機停了,房間裏一下安靜了下來。律淩辰拿過了數字,有些笨拙地替她梳順了短發,末了還笑,當初不讓她留長發是正確的,否則這會兒他該犯難了。
許安然聞言,就故意噘著嘴道,可是某人不是才說要我留長發的嗎?
律淩辰笑而不語,越發輕柔地捋順她的頭發,發絲的柔軟順滑讓他愛不釋手。對於許安然的這個問題,他沒有作答,倒是思索了半天之後慢悠悠地對她說:“跟你說個挺嚴肅的問題。”
許安然心裏便咯噔了一下,立馬斂起了笑容,有些緊張地望著他,生怕他是要說一些關於工作或者案子的事情來擾亂了現在寧靜的生活。
見狀,律淩辰先是一愣,隨即又無奈搖頭,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想什麽呢?”嘴角噙著笑意,“我要說的時候,你打算什麽時候正式做我的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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