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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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帳篷裏,隻聽得到他隱忍的喘息聲。
“塔呲布。”珠舍裏以手扶著炙熱的額頭,忽而輕輕喚了一聲。低得有如耳語。
似有一陣清風徐來,一雙堅實的手臂攬住了他,眼前的光景也陡然一變。
他瞬間被帶回了所住的地方。地上的屍體消失了,布置陳設,都是他最熟悉的樣子。
謝曉清終於出手了。以他的神識籠罩,他早已知道珠舍裏今天要去那僻靜的帳篷做什麽……
他在跟珠舍裏講述他上輩子的舊事時,刻意隱瞞了自己同師父的關係,隱瞞了自己對師父的衷情。所提及的,不過是一對羈絆深厚的師徒而已。
珠舍裏即便要和他人做那種事,他又有什麽理由去阻止?可謝曉清,自然是遠遠不甘心的!他性子平和,對他師父卻是執念極深。當初被師父采補至死,他以為師父定然也收過許多其他的徒弟,他們的遭遇也都如自己一般,他在痛心於別人的慘遇之時,竟也忍不住要生起嫉妒之心,想到別人碰過他師父一下,便被嫉火炙烤得痛苦不堪……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珠舍裏去抱別人,已準備好,到了那時便隔空出手,讓珠舍裏陷入幻術之中。想不到事情突變,那女子卻是個刺客,珠舍裏一刀將她斬殺。
聽到珠舍裏喚他,謝曉清瞬時現身,將他帶了回來。
珠舍裏喘息得愈發厲害。他能察覺到,好似這催|情|藥能渡過去一般,扶在他腰間的溫涼的手,也在逐漸變得熾熱。
“塔呲布,”他慢慢抬起頭,望向麵前的人,“你要如何做……替我驅出毒性,對你也就是舉手之勞,或者你也可以……”
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眼神卻已將他沒有說完的話都說了出來。
在黑暗中那麽亮,又像有水珠盈盈欲滴的眼神。
“還是說,”見謝曉清怔住不語,珠舍裏輕聲一笑,“你是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慣了?”
“不,”謝曉清的聲音也已沙啞了,他下了決心一般,用力環緊了珠舍裏,將他按進自己懷中,“那也是托詞而已。”
他低頭,重重地吻上了珠舍裏的唇。
衣物全被拋到一邊,他們倒在了獸皮毯上。小狼崽好奇地踱過來,還沒多看兩眼,謝曉清便一揮手,直接將它封進了混沌珠內。
“你真的要給我嗎?你知道我……”謝曉清的手在他身上撫過,於腰側流連,在最後,猶輕聲問道。
“我知道你喜歡我,”珠舍裏道,“要找人解藥性,我也隻想找你……我可不會…虧待自己……”
他低低呻|吟了一聲,將身體埋在了謝曉清懷裏。他全身都是滾燙的,被催|情|藥的效力折磨得微微戰栗著。
“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最好麽?”謝曉清用唇碰了碰垂落在他臉畔的柔軟發絲,溫柔笑道。
“唔……”珠舍裏忽而繃緊了身體,又放鬆下來,體內沸滾的欲|望,被謝曉清用手指一點點溫和地安撫。
仿佛所有的意識,都匯聚到了那個地方……珠舍裏心神渙散,漫無邊際地想,他這輩子還沒有親眼見過大海,聽說旅客在水波蕩漾的汪洋海麵上亦會生生渴死;他如今就像那渴水的旅客,明明感覺到了得救的希望,卻也被這吊在眼前的希望一下下撩撥,快要被折磨死了……珠舍裏又狠狠咬了謝曉清的肩膀一口,帶著怨憤,他是真不知道催|情|藥在自己體內燒灼得多厲害麽?
謝曉清吃痛地一顫,珠舍裏的身體才隻有築基境界,他實在是怕自己忘情之下,控製不住外泄的靈力弄傷了他,這才苦苦壓製,卻讓珠舍裏不滿了起來。
“還不行。”謝曉清柔聲堅持道,吻了吻他的唇。
他心念一動,纖細柔韌的藤蔓,便從地底竄了出來,代替他騰不出空的手,纏繞上了珠舍裏白皙修長的雙腿,鑽入他腿間,愛撫著早已挺立起來的物事,又分出幾股,一路往上,纏住他的腰身胸腹,拿藤上分出的細小枝蔓在他殷紅的乳珠上打了個卷兒、撩撥逗弄,又繞過他圓潤的肩膀,纏上形狀優美的手臂,穿入他的每個指縫之間……
粗糙的藤條不輕不重地勒在他全身,其上又生出枝蔓,如靈活的手指撫弄著他的肌膚。珠舍裏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謝曉清沒有使出分|身之術,就讓他覺得,像在被謝曉清和他的好幾個化身同時愛|撫一般……
珠舍裏斷斷續續地呻|吟起來,他也聽見謝曉清探入他體內的手指揉動的地方,透出淫|靡的水聲,那裏又熱又軟,已經完全濕透了。好在他並非害羞之人,眼睫垂下,臉頰隻微微一紅,旋即又恢複了尋常模樣。
雙腿被掰開,謝曉清含住他的唇,慢慢進入了他體內。
身體被帶動得上下聳動,猶如一葉漂浮在洶湧海上的舟,又像是將要渴死的旅客終於等到了滴滴灑落的甘霖,狂喜又貪婪地索求起來。
“再快點,”珠舍裏啞聲道,“我是覺不出痛的……”
這具身體初經人事,但即便疼痛,也被催|情|藥的藥力蓋過,變作鋪天蓋地的快|感。
謝曉清果然加快了幾分,每一下都重重捅入他體內深處。
海麵的小舟傾覆了,狂暴的浪潮將他漸漸沒頂。珠舍裏呻|吟得嗓子都沙了,他雙腿纏在謝曉清腰間,直到他在自己體內泄了幾次元陽,猶不肯放他離去。他沒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否則應該能夠清醒過來,製止這般縱欲傷身之舉,但如今他又被催|情|藥的藥力迷惑了心神……他知道謝曉清不忍心拒絕他,會縱容地做下去的。謝曉清也足夠強大,可以支撐的……不是麽?
催|情|藥的效力漸漸退去,反倒是珠舍裏先累了,一陣倦乏湧了上來。
“好好睡吧。”見他乏了,謝曉清親了親他的眉眼,低低地道。
珠舍裏依言閉上了眼睛。謝曉清從他體內退了出來,拿塊軟布替他擦幹淨了身體,將他受傷紅腫之處也一一治好,又替自己清潔了一遍。
而後抱著他心愛之人,終於如他曾經期望的那樣,相擁而眠。
……
第二天,王帳中。
“少主,昨天我們去找納林要人,他推脫不交,半夜還將這家夥放跑了,好在被負責警戒的騎兵發現,抓住送了回來。”慶格爾對剛剛走進帳中的珠舍裏道。
帳中,果然有一人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納林對他倒是頗有義氣。”珠舍裏在主座上坐下,微微一笑。
跪著的那人抬頭朝他看了一眼,露出絲傲然自得之色,珠舍裏卻又轉眼間臉色一沉:“我差點兒被這個人找來的刺客所殺,納林還想包庇於他,他對外人講義氣,對我這個親弟弟,又是同一個塔呲布教出的徒弟,卻是一點情分也不講……”言語間,目露遺憾,似乎有些傷心。
跪著的人一怔,張口結舌。
“少主何必為這種沒有心肝之人難過?”慶格爾,以及他的另一個下屬巴彥紛紛安慰道。
珠舍裏也不欲多說,輕歎一聲,淡淡道:“把這人帶下去,依照舊例亂刀剁死,屍體就和那刺客一起拋出去喂狼吧。”也不再看那人一眼。
又道:“至於納林那裏,他對我不夠意思,我卻不能這般待他。既然他肯冒險將人放跑,想來此人雖辦事不牢,卻也是他看重的下屬,如今他手底一定欠缺人手,我就送給他一個好用的手下吧。慶格爾,你去安排。”
自然是要將可靠的人安插過去監視他。
慶格爾連忙應了。
珠舍裏又在帳中見了幾人,做了若幹決斷。他生著一副中州人的清秀相貌,身體對北原人來說也略顯單薄,起初人們還有所質疑,到了現在,卻沒一個人膽敢輕視於他了。
傳說他的箭法……已可媲美他的塔呲布,蒙眼射雁,箭無虛發。
將事務處理完,帳中也沒有了外人,慶格爾和巴彥對視一眼,笑道:“少主,昨天本來該是你開葷的時候,結果出了岔子,要不……我們再替你準備一個吧?”
“我已開過葷了。”聞言,珠舍裏淡淡一笑。
“什麽?是誰?”
珠舍裏瞥了他們一眼,答非所問道:“帳篷裏點的催|情|香是你們默許的吧?你們還真會給那刺客提供方便。我會開葷,倒還要歸因於它。”
兩人都露出赧然之色,隨即又望向珠舍裏,期艾道:“少主,那你……是怎樣解的藥性?”
“自然不是強忍著,”珠舍裏道,“我找了個人替我解了。”
“到底是誰?哪家姑娘得此榮幸被少主看上了?”慶格爾連忙追問。
珠舍裏但笑不語。兩人隻得暗暗揣測起來,少主他藏得夠深啊,平日裏也未見得他對哪個女子分外留心……不過,族內仰慕著少主的姑娘,卻是多得很,哪一個被他挑中,都會滿心欣喜吧!稍後去打聽打聽好了。
他們卻想不到,這個人是怎麽也打聽不出的。昨天夜裏,他們曾經來到珠舍裏和他的塔呲布所住的帳篷前求見,準備報告剛才抓獲了一人的事情,結果無人理睬,帳篷裏亦是死寂一片,隻得離去了。
——那個時候,其實是謝曉清悄然出手,將帳篷外的一切動靜都隔絕於外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