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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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得可好?聽說入朝為官了?、也該是,他早晚也要入朝為官。”長長的雕花檀木桌麵上,攤開一張上好的玉宣紙,
濃墨淡淺的描摹著一個人,一筆一劃無不用情,“阮公子過得很好,沒病沒災,王爺可以去看看他”
“朱丹。”衛揚紅細細的盯著畫裏的人,旁邊的小路子,拿過研磨好的朱丹遞過去,嘴裏碎碎念著阮清的事。細瘦的手指撚過硯台,小路子心痛的看過去,他家主子似乎越來越瘦了。也是整天這樣神思不屬的,不瘦才怪。
細筆筆尖,輕輕在畫中嘴唇處輕描,畫了個大概樣子,手指伸到茶水裏沾一滴茶湯,茶湯從指尖滴落,暈染朱丹,畫麵生動起來,像極了真人。衛揚紅小心翼翼的將畫托起,墨跡幹渴,才放下拖得酸痛的手臂。
“去,叫人裱起來,小心些。”小路子輕輕的捏起畫紙,衛揚紅連忙用手拖起來,小心的叮囑。
小路子拖著畫一路低頭行走。如梅遠遠看見了嬌笑著走過來,一條***扭的像條蛇,清麗的麵容配了雙嫵媚的眼睛,倒也是個佳人。
如梅來這府裏已經一個月了,是同期來的女子中運氣最好的,衛揚紅在三十個女子中留下了她,歡喜之餘也是有不甘的,那就是衛揚紅從來不碰她。但如梅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可以區別對待的純在。女人想多了,就會嬌橫起來,如梅就是這樣,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小路子公公。”一句話被如梅叫的九曲十八彎,
小路子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笑著看如梅,“姑娘有事?”如梅嬌豔的臉笑顏如花,“王爺可在?”小路子對如梅說不上喜歡,討厭還是有一點的,但他做事有分寸,從來不表態。
隧笑著回答,“王爺一個人在裏屋呢,如梅姑娘去吧。”
如梅笑,眼睛飄到小路子手裏拿著的畫上麵,什麽畫要小路子親自拿去表,“公公手裏的畫可是王爺畫的,可否借如梅看看”
說完也不顧小路子答沒答應,伸手就去拿,小路子一個側身躲開她的手,嚴肅著麵容,“姑娘,這是王爺的東西,姑娘也敢亂動。”
如梅那裏是會怕小路子的,衛揚紅都沒對自己發過火,就算自己犯了什麽錯,到時候撒個嬌不就沒事了,她相信衛揚紅對自己的心思。
如梅,朝旁邊的丫頭揚了揚頭,旁邊的丫頭猶豫著不敢上前,如梅眼睛一瞪,這是要罵人了啊,丫頭吃過如梅的苦頭,兩人趕忙上前抓住小路子的手。
如梅仰著臉,發出一聲嗤笑,眼帶挑釁的倪他一眼,將手裏的畫拿過來展開。如梅神色怪異,畫中人明顯是個男子,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男子,隻是著男子長的偏秀麗一些,在細看下去,如梅臉色難堪起來,自己的臉於畫中人竟然是有幾分相似的,但遠遠不如畫中人。
女人的嫉妒,是無關男女的,她似乎是明白為什麽衛揚紅會喜歡自己,他想告訴自己,畫中人是個男子,王爺再喜歡也沒有用,但另一個聲音又告訴自己,自己隻是個替身還是個男人的替身。心中濃濃的怨恨和嫉妒讓如梅的嬌豔的臉龐猙獰起來。
如梅揚起手,小路子一驚,知道她要做什麽,忙出生製止,“你若是敢撕,王爺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如梅本在氣頭上他那麽一說,她還就非撕不可了,刺啦的聲響很長,如梅撕的緩慢,像是在淩遲畫中人一般。畫紙斷裂,又碎成許多小片洋洋灑灑被如梅一把灑在天空。
“你做了什麽!”如梅還沒有得意完,一聲嘶吼自身後傳來,如梅下了一跳,看著衛揚紅震怒的臉一時不知所措,溫文爾雅的衛揚紅真的生氣了。
但那隻是一張畫 而已,如梅僵了下身子,立馬換上嫵媚的笑容軟著身子貼過去,嗲嗲的喊,“王爺,王爺不要生氣嘛,如梅隻是不喜歡那幅畫而已,王爺就當賞給如梅了,好麽”
衛揚紅冷笑一聲,眼神裏沒有一絲溫柔與熱度,如梅看著那雙眼睛,臉色大變,立馬換了副表情,紅著眼眶張皇失措的跪下,“王爺,如梅知錯了,王爺不要怪如梅”
衛揚紅冷冷的掃視著地上的畫,以及跪著的如梅和丫頭。“賞你?嗬,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如梅麵如死灰,癱軟的跪坐在地上,仰起頭瞪著無神的眼睛,淚水自眼眶內連綿流出,“王爺憐憐如梅,王爺?”
小路子默默的低頭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沒有保護好阮公子的畫像,是犯了過錯的,衛子端冷冷的眼光看過來,小路子連忙跪下,“是小路子不好,沒看好阮公子的東西,爺要罰就罰,小路子無怨言。”
衛揚紅也不說話,似是累了一般,錯身蹲下拾起畫紙碎片,如梅趕緊幫忙撿起來,手指剛碰到字片,就一把被衛楊紅打開。
半晌,衛揚紅掏出手帕將碎片包好,看了眼跪在地上哭的如梅,麵無表情的吩咐,
“趕出去。”下人得了令走過來拖她手臂,如梅涕淚橫流,猙獰著一張臉,眼睛瞪的老大,掙紮起來去抓衛揚紅褲腿,仆人那裏是吃素的,用力拖著就脫出了院子,使了勁一路不停歇的拖出了王府大門。
仆人早見不慣如梅,朝趴在大門口叫喚的如梅潑了一頭泔水,又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方才心情舒爽的關上了大門。
路人好奇的看過來,指指點點,如梅早已狼狽不堪,泣不成聲。那裏知道自己無意中做的事會給自己報下滅頂之災。
無力的怕打著大門,期盼衛揚紅會突然開門放自己進去,但沒有,王府的門官了兩天,在打開時,出來采買的丫頭都是來落井下石,羞辱的,如梅猙獰著一張臉,心中恨極了畫裏那個人。
自己還能去那裏,她本是歌女,如今出來煙花之地,還能有什麽去處。
清蓮傾國傾城傾天下,不識君花容誰為悅己容,花容花紅花飛漫天,鳳凰本同生為何隔幾重土黃鏤空木門上薄薄的糊一層宣紙,門外人聲吵雜,有人唱了首不知名的曲子。人走過,留下扭曲的人影在門板上晃動。
如梅無骨的身子坐在大圓銅鏡麵前,銅鏡泛著溫暖的金黃色,綠衣丫鬟在給如梅梳妝,繁瑣的發髻挽一半留一半,麵上是青樓女子時下興起的桃花妝,所謂人麵桃花相映紅,大概就是如此。
倚翠樓前小廝開始撐杆掛上粉色大紅的曖昧顏色燈籠。樣貌中庸的姑娘們穿紅著綠的開始依著欄杆揮帕子調笑起來,“客官,進來坐坐嘛。”男人麽,是敵不過這樣的架勢的,摸摸錢袋子,掛著猥瑣的笑,摟著姑娘就進去了。
“哎呦,李公子啊,好久沒來了,稀客啊。”男人步子吊兒郎當的走過來,鸚鵡綠的暗紋長袍加身,閃眼的黃金發冠束發,地主氣息撲麵而來,尖嘴猴腮,眼下一團淺淺的烏青,一看便知年紀輕輕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李富年熟門熟路的進了倚翠樓,老鴇一見李富年便兩眼放光,有錢不賺是傻子嘛,退了小廝自己上來,一張鋪滿白麵的臉笑一下就掉一地,“哎呦,李公子,裏邊走著。”
李富年看著那張老臉惡寒一陣,連忙轉頭去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如梅呢,本少爺來看她的。”“唉,在在在,李公子稍等啊,我這就叫如梅來陪您”
老鴇回眸拋了個媚眼,扭著四十五歲的老腰大屁股,“去,叫如梅候著,說是李公子來看她了,快點啊。”不一會兒,如梅踩著蓮花步,緩緩的移了下來,細腰款擺,飽滿若軟的豐盈露了半顆,望眼一看,一片花白。
“李公子~,您好久沒來看如梅了。”一句話,已是讓李富年酥了一身骨頭,心癢癢的,用力攬了美人往懷裏坐,美人兒入懷,嬌軟似有若無的磨蹭著李富年,差點就要把持不住擦槍走火,伸手摸一把滑膩膩的"su xiong",“你個小妖精。”
李富年嘴裏淫詞豔語的羞辱調戲著如梅,如梅屏住心裏的作嘔,嫵媚嬌笑的坐在他懷裏任其對自己上下其手。
“賈兄,今日有事咱們還是下次吧,啊,下次。”賈一拽著我的一隻胳膊,我踉踉蹌蹌的掙脫不開,倚翠樓可是真正的妓院,和教坊司差了不止十萬個檔次。賈一說,帶我這十八年還沒有通房的人來吃吃肉。
開玩笑,本公子我是真的有心無力好不好。“小清別磨蹭了啊,這裏頭的好處說是說不出來的,啊。”在路人甲乙丙丁的注視下,我錨足了勁死死的扒拉住門框就是不放手。
“不行,我,,我太小了,怕丟人。”賈一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大手一揮,旁邊的小廝就過來扒拉我,賈一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不小了,都十八了嗯?、、、你是說”賈一像是明白過來,忍者笑盯著我的褲襠看。
哈哈哈,哎呦,我去,賈一笑的前仰後翻,最後同情的看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苦了你了兄弟,沒關係,你隻管上就是了,去吧”
小廝一人夾一邊架著把我拖上了樓,我手腳被架著,掙紮也沒用,隻好梗著嗓子喊“賈一,賈一,你大爺的。”來嫖的朋友,對我指指點點,奇奇怪怪的吐槽,這年頭還有被人綁著來嫖的?
既來之則安之,我被四個人連綁帶抬的丟進了一間廂房,往床上一坐,我四處打量起來,房間中等大小,布置也還算清雅,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青衣白束腰,青絲半挽,我依然打量著房間,隻於眼角餘光偷偷防範她。
腰上用勁,以防萬一這姑娘撲過來我還能一腳給踹開,那姑娘也不吭聲,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的揪著衣袖,看來是個未經人事的。咳咳,“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那姑娘身子一跳,嚇了一跳,軟軟的道,“奴家叫,叫,熙兒。”哦,我點頭,將目光從房間移到她麵前,熙兒一愣,看著阮清的麵龐就紅了臉,好俊秀絕豔的小公子。
“額,那什麽,熙兒,可有人教過你一會要怎麽做?”熙兒臉一紅,猶豫了一下,嫋嫋娜娜就踩著蓮步過來,
“教過,公子,熙兒幫您更衣吧”
我低頭看她青色裙裾下的白色繡花鞋,好小的腳啊,又看看自己的,恩,還好也不會太大。“公子?公子”?啊,我抬起頭,眼帶詢問的看著她,“幹嘛?”
熙兒嬌羞著臉,側到一邊,“奴家,為公子寬衣。”
“哦,,不用,我”眼角一掃,門外人影搖搖晃晃的,儼然是要聽牆角嘍。
我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好你個賈一,看我怎麽對付你,拉過熙兒的手,我一把把她退到在床,撞擊下發出咚的一聲和熙兒的嚶嚀,“公,公子?”
“噓。”我邪佞一笑,滿肚子的壞水就要倒出來,我趴在熙兒耳邊,“等一下你就”
“啊,可是公子?”
“就這麽辦,聽見沒有啊。”
“是,奴家,知道了。”半晌過去,賈一摸著腦門,怎麽還沒有動靜,莫不是真的太小了,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房內傳來,床榻搖曳的嘎吱嘎吱的想,一下一下想一曲歡快的樂章。女子的"jiao chuan"傳來,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痛苦的吟呻。
這小子不錯嘛, 賈一放心的點頭,笑著下來樓,我抬眼看向門外,人已經不在了,熙兒搖著床榻,額頭沁著汗,拖著酸痛的手臂問,“公子,可以了嗎,奴家累了”
我端起一杯熱茶,舒舒服服的喝一口,漫不經心的撇一眼,“在搖個兩三下吧”,哼,當然要久一點,不然本公子的一世英名就毀在短小快上麵了。
一盞茶時間,我拍拍自己的臉,精神奕奕的下了樓,“小清,還真是謙虛啊。”我不著痕跡的挑了下眉腳,笑的一臉正派,“嘿嘿,那裏那裏。”
“那,這就回吧”賈一意味不明的瞄一眼我的褲襠,大笑一聲,攬過我的脖子,哥兩好的走了。
如梅一雙手指緊緊的掐著皮肉,嫵媚的雙眸,怨毒的盯著踏出門的阮清,直至再也看不到阮清的半分影子,方才恢複常態,半晌,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理理發鬢一臉嬌笑的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