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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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張小姐自是答應，隻不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琴棋書畫不算。”
不比才好。
黎雪青眯了眯眼睛心裏暗暗的道，但是心裏也是一陣頭疼，她對於唄這些人追捧的歌舞都不怎麽感興趣，從小到大反而一直都喜歡古風一點的東西，比如京劇之類的東西，如今貿然選擇比試的內容倒好真是遊戲頭疼。
方素墨這個壽星加主人翁不在，一直站在旁邊不好插手的許俊看著兩個人賭局這麽大，還是在方家，頓時不由得皺了皺眉出聲道：“這樣子不好吧。”
許俊是這群年輕的二世祖裏頭一個有自己工作，還是地位挺高的警署署長，所以他一出聲，也很有分量。加上這會兒張小姐的腦袋冷靜了下來，頓時也有些後悔了，今天的表現簡直是丟盡了自己的臉。
黎雪青原本還在頭疼，此刻看到許俊，倒是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這樣吧，我們比騎馬好了，張小姐覺得呢？”
黎雪青話一出口，張小姐就想要退縮，話要出口，轉頭卻看見黎雪青抱著肩一副淡然，好像早已經料到的模樣，那話便又吞回了口中。
也許是黎雪青的態度太過於淡然了，以至於張小姐覺得她的態度是故意這般，或許是想要將她嚇退了也不一定，反正從未聽說過黎小姐會騎馬，倒是自己還會上那麽兩下子。
這麽想著，原本退縮的心頓時便轉了個方向，張小姐點了點頭便同意了。
不得不說，兩個人之間的這場賭局很大，可是說隻要是誰輸了，麵子裏子可都要完全丟了，所以一時之間皆是麵麵相覷，竟是沒有人阻止。
眼看著張小姐和黎雪青兩個人都換了騎士服，坐上了馬，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要是從馬上摔下來，那可都不是小事啊！
最終的比賽結果以張小姐狼狽的從馬上摔下來作為結局，黎雪青從馬上翻身而下冷眼看著狼狽不已的張小姐卻笑容溫和：“忘記了告訴張小姐，黎某曾在黃埔學校待過些許時日，隻不過大約張小姐不知道罷了。”
“卑鄙！”張小姐咬牙切齒的看著黎雪青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卻不能不認輸，最終隻能在自家的下人的攙扶裏狼狽的離開。
張小姐離去不久，不知是故意還是恰好，方素墨便換好了衣服出現了。此時的她一襲粉色的小洋裝，烏黑的長發簡潔的盤了起來，幾顆粉色的正主發飾插在她的發間，配合著她臉龐上如春風般和煦的笑意，整個人站在那裏猶如開這的荷花，亭亭玉立，分外的養眼，和之前端莊大氣的閨秀氣質有些不同，此刻的她容顏秀美，一襲粉色的小洋裝襯得她活潑俏麗。
“是素墨招待不周了，讓各位平白等了這麽久。”說著她淺淺一笑：“宴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各位若是不嫌棄，就隨著素墨移步大廳吧。”
說著，她蓮步輕移走在了前麵，她的身後是一襲黑色燕尾服裏麵穿著白色內襯的許俊。
看著方素墨勾著許俊的小臂，兩個人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一般的背影，不知怎麽一絲淺淺的黯然浮現在黎雪青的心底，隻是這情緒來的太過於詭異，以至於黎雪青自己也猜不清楚緣由。
是夜，夜幕降臨。彎月如勾高高的懸掛在天際，將冰冷的氣息灑向大地，整個大地猶如披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一般，將一切都籠罩在些許模糊之中。
而方府內此刻卻燈火通明，將整個方府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明亮。
而那些掌管著禹城大多數權利的人們也在此刻才逐漸來臨。
方素墨含笑跟在自己的父母親後麵站在門前迎接著那一個個貴重的人物。
“李老板，歡迎光臨方府！”
——“想必這就是貴府的方二小姐了吧？當真是生的一副好模樣，稱得上是全禹城最好的相貌了，方夫人真是有福氣啊！”
“哪裏，哪裏。李老板廖讚了，小女也隻不過是模樣周正了一些。”
“多謝李老板誇獎，素墨不敢當。”
……
“海將軍大駕光臨方府，真是讓方府蓬蓽生輝啊！”
“方大人方夫人客氣了！這是你女兒方素墨？當真是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方大人方夫人好福氣啊！”
“海將軍客氣了，還請裏麵請！”
……
隨著這些重量級的人物的來臨，屬於方家二小姐方素墨的成年禮才剛剛開始！
好不容易方素墨跟著父母親迎接完了所有的客人，一轉頭卻找不到許俊的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著身旁的侍女道：“許俊哥哥呢？”
“二小姐，奴婢不知道，方才的時候許署長還在呢！”被方素墨問話的丫頭也是一臉的茫然。
倒是站在身旁的黎雪青出聲回答道：“方才有穿著警服的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叫做了許署長，想來是公務吧。”
“這樣啊，”聞言方素墨愣了愣，似是沒有料到，隨即卻很快地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笑著感謝道：“多謝黎小姐提醒。”
黎雪青點了點頭便也沒在說話。
今日也畢竟是方素墨的成年禮，開曲的時候要跳三支舞。
按照西方的傳統，第一支舞和父親，第二支舞和兄弟，最後一支舞則和自己的男伴，而許俊則充當的恰好是她的男伴，此刻許俊不見了，一時之間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隻是宴會等不得人，所以最終方素墨的第三支舞隻能夠跟另外的舞伴跳了。
三支舞過去，眾人也逐漸的放鬆了下來，頓時一對對相邀著步入了舞池之中。
看著那些人在輕緩的音樂中翩翩起舞，黎雪青卻不怎麽感興趣。她對於這些舞會人多且熱鬧的地方一向不怎麽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人多的地方也就隻有當初的雲園，隻不過隨著杜雲初的消失，便一個地方也沒有了。若不是因為養父的關係，需要她外出交際，她或許是真的不會隨便的外出。
江紫語倒是在這裏，隻不過她是侍女，又是跟在江道台夫人來的，所以也隻能夠跟在她的後麵不能離開，所以也愈加使得黎雪青覺得百無聊賴了起來。
黎雪青無聊的打算是不是應該要去哪裏走走，誰知道，庀剛剛朝著門外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過來。
黎雪青不由的愣愣的看著那個人，仿佛在刹那間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消聲，原本的熱鬧喧囂隨著那個人的身影的出現而靜止，原本五彩十色的環境也在這一刻模糊，她的眼裏，她的心裏隻剩下了那一個人，也唯有那一個人是還有色彩的。
”杜雲初？“黎雪青看著那人白色的身影，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的低聲喃喃道，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的身影，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卻見那人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衫，麵帶笑容的走了過來：“方夫人，雲初不請自來，夫人莫怪。”
“杜雲初？”方夫人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看到那人唇角含笑朝著自己點頭，頓時麵容上浮現出些許笑容。
當年杜雲初一曲虞姬紅遍禹城，便是連她也是杜雲初的戲迷！
隻不過早幾年杜雲初便消失了，此刻突然出現，卻是讓方夫人驚喜不已：“快請！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杜雲初含笑入內，走過了人群。
不過，他也並沒有多待，隻不過一小會兒，便跟方夫人告辭著走出了外麵。
不知道為什麽，黎雪青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一跳。
若是她再不攔住他，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他了吧？
心裏仿佛被一根弦撥動，黎雪青不自覺地跟著杜雲初的腳步走出了方家的大廳。
黎雪青自以為自己跟的悄無聲息，誰知道才剛出了大廳，到了方家的花園，便見到前麵的杜雲初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麵容含笑的道：“小丫頭，好久不見？”依舊如曾經那般溫柔，看得讓人心醉。
小丫頭，好久不見？
隻不過是短短的七個字，卻讓酸澀的感覺一下子充斥上了黎雪青的眼眶。
豈止是好久不見！
他們已經兩年十一個月二十八天沒有見過。再過兩天，就是整整三年。
曾經，黎雪青無比的期待這句話，可是如今真的到來，卻讓她覺得恍若隔世一般。
即便杜雲初的語氣依舊熟稔，好似這將近三年的分離從未有過，但是黎雪青卻是真的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對於黎雪青的痛苦，杜雲初卻仿若不覺一般，“這麽久不見，你過得如何？”
過得如何？
黎雪青的臉上擠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我很好。真的。倒是你呢，這幾年，你去了哪裏，為什麽我都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