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子兒子與孫子

    “哈哈，鹿老師，你真有意思。”

    “赤子之心不可丟啊。哈哈。對了，你看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他們是怎麽去感知這個世界的，注意沒有？”

    “他們好像很敏感哦，你對他笑，他也回以笑，你對他皺眉，他好像就不高興。鹿老師，小孩子很會察顏觀色的。”

    “好，好，小張的察顏觀色用的真好。對，小孩子是察顏觀色的大師。所以，我們這些大人別以為比呀呀學語的孩子強多少，實際上很多方麵遠不如孩子，老鹿所說的以孩子為師，絕不是悚人之語。這個赤子，在老子那裏講的最好，他說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和之至也。”

    “嗬嗬，真心聽不懂。”

    “其實你看毒蟲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這幾句，不螫不據不搏的是毒蟲猛獸攫鳥，想不到吧？一個肉乎乎的小人竟然可以讓毒蟲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為什麽？就是後麵的精之至和之至。通俗地說就是肉乎乎的小孩子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百毒不侵，鬼神避讓。這種強大的力量來自於含德之厚。我們這些大人隻所以所長越抽抽，就是分德失德。就像老郭，隻所以他對車票的五塊錢耿耿於懷，就是因為他把德分到了錢上，錢占據了他的一部分德，所以德不足，破綻就露出來了。”

    “好難啊，也很深奧。鹿老師，你怎麽做到的呢？我能做到嗎？”

    “很難？老子才五千個字，背誦難嗎？現在隨便一篇文章不動輒上千字都不好意思說是文章，高考作文都要求在八百字以上。一部老子，區區六七篇高考作文的篇幅，若從做生意這個角度來看，背誦老子，絕對是最劃算的買賣。”

    “咱們再說這個難字，老鹿就想這個社會怎麽那麽多自以為是的人呢？哈哈，說完這個我就去上課。”

    “難道不難嗎？”

    “這個難分對什麽人說。對成年人來說，很難；對成年的外國人來說，更難。這還隻是指沒有外界幹擾的情況下。對於中國的成年人來說，這個外界幹擾可以有三個，一個是從五四以來對傳統文化的看法基本上是負麵的，在這樣負麵的影響下，我們拿起一本古典書，最先產生的情緒是排斥而不是欣賞，這是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就是文言文與白話文這種語言形式的差異，讓我們麵對文言文時不熟悉不習慣；最後一個就是實用性差，沒有人願意去花時間精力金錢去做在現實生活中看似毫無用處的東西。文言文本身並不難，甚至她還要比現在通行的白話文有更優越的地方。但基於上述三個原因，不難也難了。但小孩子就沒有這些障礙，你讓他讀白話文跟文言文，難度是一樣的。但收益卻絕對不一樣。文言文是精煉的濃縮的富含營養的，白話文就是速成的泡沫的營養價值極低的，近似垃圾的東西。”

    “這，鹿老師，你說的有些危言聳聽，太聳人聽聞了吧？”

    “你鹿老師語言上可以誇張一些，但在事實上卻絕不會誇大事實，更不想歪曲事實。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要上課去了。不過老鹿要謝謝兩位女士能傾聽我的胡說八道，噢，這是餐費，放桌上了，多了給我，不夠就算了。走了！”

    “鹿老師，下一次什麽時候講？別說我貪婪無厭哦。”

    “哈哈，隻要你願意聽，老鹿隨時開講。看到什麽就講什麽，想到什麽就講什麽，插科打諢無不是智慧，嬉笑怒罵皆是文化。”

    “啊呀，真過癮。鹿老師說話底氣真足，咣咣咣一通下去，氣勢逼人。怪不得學生願意上鹿老師的課。就看鹿老師說話時的氣勢，尤其是小姑娘，哈哈，這也是魅力啊。強老師，你說鹿老師他說的這些行得通嗎？”

    “這事你還真別問我，聽得時候認為很有道理，但是不是行得通，我可下不了判斷。一個是咱們沒有老鹿讀的書多，沒有他的深度與廣度，二是也沒有他這樣的思考。我隻關心我的英語，老鹿好像對下一代學英語有他的思考。”

    “英語？這有什麽可以思考的？”

    “張兒，咱們做課外輔導，直白地說就是賺錢。家長喜歡什麽咱們就做什麽，咱們當不了教育部的家，也不是咱們要考慮的。不過自己家的事還得自己做主吧。”

    “你是說英語？”

    “好像不僅僅是英語的事，這兩天我得跟我老公商量商量，我家的孩子比老鹿的孩子大接近兩歲哩。他的一些想法已經走在我的前邊了，我能不急嗎？”

    “哈哈哈，強老師，不是這麽誇張吧？噢，我的孩子比鹿老師的小不到一歲吧，我也應該抓緊成長了。”

    “老鹿的孩子該上幼兒園了吧？你看這事鬧的，該問問人家老鹿的。”

    “這一忙就給忘了，那一天我還問鹿老師來著，好像就這幾天吧。一會兒下了課我去問問，看鹿老師怎麽選擇的幼兒園。”

    “張兒，現在沒事吧，坐下來咱倆好好嘮嘮。今天老鹿這麽一說，我心裏突然空落落的。”

    “強老師，我看你一天風風火火的，沒空落的時候啊。”

    “人家老鹿不也是忙忙碌碌的？但張兒你沒發現嗎，人家老鹿再怎麽忙，晚上的課就不上。那可是錢啊，人家寧願不要這錢，都要回家陪兒子。以前，我還不覺得怎樣，現在一想，人家老鹿才是真清醒的人。”

    “嗯，有道理。可也不對啊，強老師，我沒記錯的話，鹿老師沒有帝都戶口吧，房子是在燕郊買的吧，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吧，要這樣算下來，經濟壓力不小啊。”

    “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老鹿今天這麽一說，實際上我有些明白了。你看張兒，老鹿要是晚上的課也上，他經濟上是不是就會有質的變化？”

    “那倒不至於。隻是稍微寬裕一些。”

    “著啊，人家老鹿就是看到了晚上的課上不上對他的經濟狀況並不會產生實質上的影響，才這麽做的。實際上我們隻看到了每節課的收入，但老鹿看到了晚上上課的損失。”

    “上課賺錢，還有損失？強老師，不會吧，哪有什麽損失啊。”

    “張兒你還不明白。就拿這段時間來說吧。老鹿八點的課，他得幾點出發，差不多要六點半接近七點吧，這個點兒小崽子還沒醒吧。如果晚上的課他也上的話，他到家最早差不多要九點左右的樣子，那個時候，孩子也差不多睡了吧。這一天下來，孩子幾乎都見不到他。你說這算不算損失？”

    “我還是不能理解，一天兩天的見不到孩子，這算什麽損失？”

    “實際上老鹿早就把這道理說明白了，老鹿算帳時跟咱們的不一樣，我們算的是帳麵上看得見的收益，人家老鹿還算看不見的收益。其實以前老鹿也跟我聊過，那時候我********的賺錢，孩子反正有她奶奶帶著，不就是我爸來看著，除了孩子生病之類的必須陪孩子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以自己賺錢的節奏來安排時間，你說我是賺了還是折了。在錢上我可能賺了，在孩子身上呢，我還真不敢說是賺了是折了，按老鹿的說法，這是無形的，要知道賺了折了，可能要一年以後或者更長的時間，甚至你這一輩子都搞不明白你到底是賺了還是折了。”

    “哈哈，強老師你別說了，我怎麽越來越心慌，這鹿老師好可怕哦。”

    “張兒，是不是感覺很多方麵沒做到？現在我就這感覺。張兒，你沒有給學生上過課的經曆，真的就像老鹿說的那樣，你一看學生做題的狀態你就能大致知道這個學生處於哪個層次。因為現在的狀態是多年學習過程中形成的，今天你看到的隻是結果，隻所以有這個結果而不是其他的，就是因為從發芽到開花，他一直受到外在環境的影響，而這個環境就是學生的家庭與父母。老鹿經常有句話掛在嘴上，父母就是孩子的命。”

    “父母就是孩子的命？怎麽這麽玄？”

    “是啊。老鹿這樣說我還嗤之以鼻，我說你老鹿這樣說就錯了，我們一平民百姓，一沒權二沒錢三沒大智慧，難不成咱們的孩子就永遠處在社會的底層？”

    “是啊。鹿老師怎麽說？”

    “老鹿誇我呢，說我有上進心。******老鹿，現在一想他指定是在耍我呢。哈哈，這死老鹿，下次我好好罵罵他。”

    “我還不明白。”

    “太正常了，張兒。老鹿還說過一句話，我沒反駁他，我心裏是不認可的，但現在想想，也是很有道理的。這老鹿。”

    “鹿老師的名言？”

    “張兒，你別抬舉他。這老鹿就是一賤坯子，哈哈，跟我一脾氣。什麽名言，有點道理罷了。”

    “強老師，你怎麽也學鹿老師賣起了關子，他說了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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