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隻眼睛橫著長

    “老康，你劃拉什麽呢？”

    “老鹿，你就損吧，寫了半輩子的字了，竟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寫不直，我寫，我寫，嗬嗬，老鹿，我想起了一個小故事。”

    “有話就說，唉，幹淨環保些兒，啊，我還在喝著吃著呢。”

    “放心，這個故事絕對綠色無汙染。一個小孫子跟爺爺玩，爺爺留了一蓬漂亮的大胡子。小孫子玩著玩著，忽然對爺爺的大胡子產生了興趣，揪一把，捋一把，弄的爺爺好不快活。後來，孫子看著爺爺的大胡子問了一個問題，說爺爺，你睡覺的時候，胡子是放在被子裏呢，還是放在被子外，爺爺一愣，唉，爺爺也不知道，你讓爺爺想想啊，想了半天，爺爺也沒弄明白睡覺的時候，胡子是放在被子裏還是放在被子外。到了晚上睡覺時，爺爺一會兒把胡子放在被子外，一會兒把胡子放在被子外，可是爺爺發現怎麽放都不舒服，就這樣爺爺折騰了一晚上，直到困極倦極了，才沉沉睡去。直到醒來，爺爺依然不知道睡著時胡子是放在被子裏還是放在被子外。”

    “噗----，”鹿鳴含在嘴裏的一口酒如箭射向對麵的康壽。

    “哈，你幹啥子嘛。”

    “哈哈哈，老康，你這小子，你就壞吧你，啊喲，嗓子麻了。”

    “嗬嗬，有感而發，有感而發，睡覺就是了，何必在意胡子是放在被子裏還是被子外呢；寫字就是寫字，何必在意寫得是直----，噢，是得在意寫得直還是不直，否則老師是會批評的。”

    “老鹿，你是在什麽情況下在意這個問題的，這似乎是一個容易被忽略的問題，因為自學習寫字以來這就是一個被要求做到的，隻是似乎沒有人稍微疑問一下，為什麽寫不直。”

    “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很多看似天經地義的地方，往往存在著不合理的因子，隻是沒有人去質疑，反而認為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後來人若也習慣了，就會一代代地傳遞下去，除非恰巧一隻蘋果砸下來正好砸在牛頓的頭上。”

    “你想做那牛頓？”

    “嗯，老康，可別這樣說，大過年的，這要折我的壽的，打嘴，打嘴，呸，呸。”

    “反應這麽大？肚子裏有喜了，太誇張了。”

    “哈哈，這什麽牛頓，一百多年前，就沒有人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就不存在這個問題，所以別給牛頓貼金，也別抬我，老祖宗已經做了三千年了，你說老康你這樣抬我，是不是在折我的壽？”

    “我當然知道古人是豎寫的，現在不是在想橫著寫為什麽會寫不直的問題嗎？噢，有些門兒了，嗯，嗬嗬，不會吧，這麽簡單？”

    “怎麽，劃拉明白了？”

    “有些門道了，我說說看是不是這樣。老鹿，你看啊，我們在橫著寫字時，由於身子不動，中心保持不動。這是一個大中心。左右手與紙也形成了一個小中心，這個小中心附屬於大中心。咱們來看，右手握筆寫字時，從左往右寫，隨著這行字向右延綿下去，右手小臂會不斷往右運動，這就變成以右手肘為軸，以上臂為徑劃著一個圓，而上臂的長度是一定的，所以隨著向右的延伸，先是向上斜伸出去，到達高點後，又滑落下來，寫出來的這行字就會先往上方斜，再往下方落。喲嗬，老鹿啊老鹿，你一個文科生，幹嘛正事不幹，非要刨根問底，搶我們理科生的飯吃？”

    “老康，嗬嗬，少貧，怎麽樣？”

    “我現在明白了，橫著寫寫不直正常，寫直了不正常，以寫直了幾乎是零概率的事兒來強製學生達到，怪不得每個上過學的人都會對能不能把這行字寫直了印象會這麽深刻，是因為寫直了是逆天的事啊，寫直了不科學啊。因為不科學，為了寫直，我們要不斷地調整紙的位置，或者調整我們身體的中心，所以寫著寫著，頸椎就痛了，腰椎就歪了，然後我們這些教育者，當然不是你我，嗬嗬，就再去指導學生如何注意坐姿，如何如何，這是既當****又豎牌坊的節奏啊，老鹿，你牛啊。那麽，老鹿，為什麽豎寫不會這樣呢，啊！我明白了，大中心不會變，小中心想變也變不了多少。哇哈，難道古人老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隻所以兩三千年不變，是因為他們發現豎寫是最優的方式？”

    “你問我，我問誰去，就像你說的我們古人兩三千年不變，自然有不變的緣由，至少老康用自己的演示表明橫寫是遠不如豎寫的。”

    “唉，老鹿，你剛才說橫寫還是豎寫，隻是某一個問題的引子，是什麽問題，嗬嗬，我被你逗弄的癢癢的，快說來聽聽。”

    “噢，你還記得？幾點了，我講課是收費的。”

    “行，行，今晚上我提供旅館，到我家裏去，反正我光杆一個，不怕騷擾。”

    “嗬嗬，你美吧你，我的身子隻奉獻過一個人，你，哼哼，”

    “嗬嗬，引子我解決了，那個問題該牽出來遛遛了吧。”

    “啊？噢，那個問題，這樣吧，我先問你一個生理問題。”

    “生理問題？我很正常啊，這個不勞你操心吧。”

    “去你的，老康，平時見你安安穩穩，一副顧影自憐的幽清樣兒，想不到也像我一樣媚在骨子裏，嗬嗬哈哈。”

    “唉，挨著金鑾殿，準長靈芝草；挨著茅房，準長狗尿苔。沒辦法，跟你相處的時間太長了。”

    “嘿嘿，多茂盛！哼哼，你和我怎麽就長兩隻眼睛呢？”

    “哈哈，一隻看靈芝，一隻瞅狗尿苔。嗯？你問的生理問題不會就是這個吧？”

    “為什麽不是？”

    “還真是。我的天哪，老鹿啊，老鹿，你的腦袋怎麽長的，怎麽淨問這些沒營養的問題。”

    “有沒有營養吃了才知道，不要這麽早下結論也許還能保留點顏麵，前車之鑒哪。”

    “讓我想想，你這東西，問的問題這麽古怪，其實也不古怪，人不就長兩隻眼睛嗎？這也有疑問？你長一隻眼睛我看看，三隻也行，哈，三隻眼那是二郎神。”

    “念念有詞，十足像個神漢，快想，我的時間就是金錢，你這麽一念，我的錢沒了。”

    “人如果長一隻眼睛會如何？長三隻眼睛又會怎樣呢？”啊哈，我知道了，這麽簡單的問題，唉，真笨，能想出這樣問題的人腦子一定進水了，顯得更機靈了。

    “哼哼，老康，你是捧我還是捧我呢，什麽腦子進水就機靈了？”

    “幸虧我是學理的，說不定還真被你給蒙了。兩隻眼睛，而且還橫著長，嗯？等等，橫著長？唉，老鹿啊，我都被你弄神經了，一想到橫，我都條件反射了，如果明天我去買兩隻螃蟹，我還不得進精神病院啊。以後離你遠點兒有好處。”

    “一時想不出來沒人怪你，何必學那潑水的婦人？你家又不是洗車的。”

    “嘿嘿，剛才被你那橫著寫字寫不直給弄過敏了，一想到橫字，我就渾身雞皮起疙瘩。嗬嗬，我還是想明白了，人隻所以長兩隻眼睛，噢，哺乳動物好像都是長著兩隻眼睛，不，動物好像都這樣。兩隻眼睛還橫著長，其實是用來聚焦測距的，譬如說你扔我接，我能接著，就是兩隻眼睛橫著長的效果。好了，我現在想明白眼睛了，你可以說那個問題了。”

    “那個問題與眼睛有關，也與橫著寫豎著寫有關。”

    “我猜猜，嗯，下一次，我帶著茶葉來，大腦轉不動了。我把這幾條線一纏一紐，哈哈，不就是我們的古人為什麽老是豎排文字，對不對？這個問題，難道真的與我們兩隻眼睛橫著長有關？這似乎是風吹馬，馬撞牛的事兒，能扯到一塊去？”

    “閑著也是閑著，老康，反正嫂子也回去了，你就扯扯試試唄。”

    “好吧，我要不扯，你就蛋痛，好吧，我就先從現在的橫排入手，看看眼睛是怎麽看的。由於眼睛是橫著長的，所以看橫排的文字應該更方便更合適。我看了，啊，我看，我看看，看，不太對啊，老鹿，我是不是已經中了你的毒了？”

    “哼，毒不用花錢買啊，在你身上下毒，我不虧了？想你的橫排吧。”

    “老鹿，我還真的認為你對我催眠了。”

    “何以見得？”

    “因為我發現橫排是有問題的。看了半輩子書了，經你一提醒，我就發現橫排似乎並不是最好的閱讀排列，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呢？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不是對我催眠了，還能是什麽?”

    “少嘚瑟，怎麽不是最好的閱讀排列了？”

    “若你不提醒，人的眼睛也是橫著長的，橫排不正好與眼睛相符？但真的去細究的話，事情又不是這麽回事。因為剛才說了人與動物隻所以橫著長兩隻眼睛，是用來測距與聚焦的。在看橫排文字時，兩隻眼睛是聚不了焦的，眼珠就像剛才說到橫著寫字一樣，眼珠要始終跟著文字走，這就造成了眼珠時刻都在尋找焦點，更容易疲勞。若豎排呢？嗬嗬，我還想到一個問題，古人戴不戴眼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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