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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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夏怡被他拽在身後,動也動不得,幾個朋友欲要搭救,卻被岑灝的眼神製止住,確實,劍也停住了,誰也沒有動手,但是郝端青就在劍尖觸碰皮膚的一瞬,罷了手。

    “師父,不可!”阿英竟然哭著跪倒在郝端青腳下,拽住她的腿,懇求道。

    郝端青神色一凜:“董英,是你?”

    董英連忙搖頭解釋:“不是我,不是我師父!”

    “那是誰?!”郝端青喝道:“難不成你看上這個小子了?!舍不得他死?”

    董英搖頭搖地更厲害了:“不是不是,絕不是您想的那樣,但是師父,葉文昭是個好人,您不能殺他啊!”

    郝端青猶豫地收起了劍,道:“究竟怎麽回事?”

    董英麵露糾結,眼神閃躲,郝端青不耐道:“阿英,你若不說為師便先殺了他再慢慢罰你!”

    董英哭求道:“師父別啊,葉公子是個好人,我……”她緊了緊拳頭,終於道:“大師姐離開本幫實際上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身子髒了,武功被廢了,她……她實在沒有臉麵……嗚嗚嗚一一”董英說道後麵泣不成聲。

    “什麽?!”郝端青驚道:“這、這怎麽回事?董英,你隨我來!”她拉起董英往一旁走去。

    其餘弟子也慌亂起來,甄書玲問道:“葉公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大師姐為何突然說要離開本幫?裏麵到底有什麽隱情?”

    “是啊是啊,大師姐一向是最受師父器重的弟子,為何偏偏……”薛令琪也問道。

    為葉文昭卻為難道:“各位師姐妹,不是我不說,而是……這……”他“這”了半天,還是一個字沒吐出來。

    秦鳳道:“大師姐汙了身子,這男人是誰?你一定知道!你再不說,就是你了!”

    葉文昭忙道:“秦師妹,話可不能亂說,這關乎劉姑娘的名譽,我是絕對不會提半個字的!”

    “我看,你是不敢說吧!”

    “秦師妹!”薛令琪阻止道:“結果如何,等師父出來再定奪,我們誰也別瞎猜,況且,此事關乎大師姐的清譽,即便她已經離開了本幫,但你在這兒大聲嚷嚷,怕別人不知道嗎?不顧及自己的麵子,蓮花幫的臉也得擔待著!”

    “薛師姐說得對,秦鳳你該好好反省一翻了。”甄書玲向來沉默寡語,這會兒也站出來說道。

    “哼,師父不在,你們倒是聯合起來數落我的不是了?”秦鳳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滿不服氣的樣子,冷哼一聲道:“別以為你薛令琪心裏打什麽主意我會不知道,你以為大師姐走了,師父就會把幫主之位傳給你,可是你千算萬算,沒想到被一個區區的楊夢藝給攪了去,你一定以為她年紀不大,按輩分根本輪不到她,但是師父卻對她鍾意地很,你呀,懷恨在心……”

    她意味深長地斜睨著薛令琪,薛令琪略顯局促地瞧了岑灝等人幾眼,見他們毫無理會之意,才鎮定下來,道:“秦師妹,你與楊師妹一同入幫,但對她一直心有妒忌,楊師妹平日人緣極佳,勤學苦練,武藝精湛,而你,口舌毒辣,得罪了不少人……我知道,被人孤立的滋味兒不好受,但,本幫之事內部解決即可,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你出來丟蓮花幫的臉,我一定告訴師父,讓她好好治治你!”

    “薛令琪!你知道為什麽師父沒打算把幫主之位傳給你嗎?”秦鳳突然指著她叫道,顯得很興奮:“本來劉師姐走後,論輩分,就該由老二接替,你知道為什麽師父不看好你嗎?”

    “住口!”薛令琪喝道,她已經完全無法顧及周圍的人的想法了。而岑灝等人確實很識趣地往遠點的地方挪了挪,以至於她們也不會尷尬。

    可秦鳳卻不理會,還有意要讓人聽到一般,提著嗓門道:“每次當你向師父控訴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向對你言聽計從的甄書玲,她懦懦地站在你身後為你作證,但你發現沒有,她總是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你說師父,會相信你說的話嗎……”秦鳳冷冷一笑:“她不會覺得你逼迫甄師姐為你作證,好講其他同門的壞話嗎?”

    薛令琪身子一頓,卻強裝鎮定道:“你,你知道什麽!”

    “秦鳳!你平日裏嘴巴不饒人便算了,我從不與你計較,隻因為同門之間相互包容,我一直以來百般忍讓於你,但今日之事實屬過了,我甄書玲不在乎什麽幫主之位,你休要血口噴人,顛倒黑白!”

    秦鳳卻得意洋洋,不再理會她們,甄書玲往薛令琪身邊靠近了些,輕聲道:“師姐。”

    薛令琪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小步:“秦師妹的性子大家都了解的,什麽話該聽,什麽不該聽,我們都知道。”她拉起甄書玲的手:“甄師妹莫要放在心上。”

    終於是安靜了一些,岑灝撓撓額頭,對葉文昭道:“你倒是沉得住氣。”

    葉文昭挑眉道:“你又知道什麽了?”

    岑灝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相信你是個有原則的人,蓮花幫跟天絕門、連英派他們不同,你偷學他們武功一則是為挑撥他們與奇焰門的關係,二則是他們實在可惡,氣氣他們也是應該。”

    葉文昭點點頭:“嗯,的確如此。”

    “所以,你學蓮花幫的武功定不會是你的本意了。”

    葉文昭輕笑道:“你這麽相信我?”

    岑灝卻搖頭道:“剛開始,我隻相信自己。”

    “那後來呢?”葉文昭饒有興趣地問道。

    “後來?”岑灝抿嘴,思忖片刻道:“後來便證明我是正確的了。”

    葉文昭“噗嗤”一聲道:“你直接說你把我當朋友就好了唄,這麽矯情是為何?我就不信,你跟沈嵐講話的時候也這般半遮半掩,支支吾吾的。”

    岑灝將他往一邊推開,看也不看一眼,徑直走到秋翌他們身邊去了。

    “你們在說什麽?”戴夏怡在岑灝走後,來到葉文昭身邊,低聲問道。

    葉文昭對她笑笑:“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髒,真想死了得了,但也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戴夏怡看著他深邃的眸子,心中甚暖。掌心傳來葉文昭的溫度,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幸福,道:“我既會跟你,便是相信你,支持你,無論如何也不會變了的。”

    “小嘴兒什麽時候這麽甜了?”

    戴夏怡朝他胸口揍了一拳:“切,給你好臉色就得寸進尺!”

    看到這兩人打情罵俏,秋翌道:“二少,你方才為何阻止我們出手呢?真是太險了。”

    “是啊,我當時可捏了一把汗呢。”郭振山也道。

    岑灝道:“郝端青脾氣雖急,但並非不明事理之人,隻是一時被飛鷹幫氣得衝昏了頭腦,我看文昭毫無反手之意,她定不會這樣殺了他的,況且,她出手緩和,沒有殺氣。”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隻是誰都不願意冒險,隻有你有足夠的把握。”逃花瀟灑地搖著折扇,與邀霞踱步過來道:“隻有你有這份自信,我真是佩服。”

    “能得逃花公子讚賞,我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慮呢?”岑灝苦笑道。

    “自是該憂慮的。”邀霞修著指甲,以一貫慵懶的語氣道:“老二他從來不誇人的。”

    “哦?”岑灝道:“也是,上次的體驗,確實叫我心有餘悸。”

    “不會再有的。”逃花笑眯眯,又很是認真道:“有些事,一次便夠了。”

    逃花是岑灝不得不佩服的人,他不是朋友,可岑灝卻真心想和他交朋友,但,卻可能永遠成為不了朋友,這滋味,真是不好受。

    “赤練穀的人行事風格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秋翌道。

    “秋少俠看來還是不太了解赤練穀,不如今日,讓我來跟你說說,好讓你了解了解什麽才是赤練穀的行事風格?”邀霞斜睨著他,語氣頗具挑釁。

    秋翌自從在邀霞手裏吃過一次虧後,行事更加小心,洛陽山一戰,兩人始終沒有分出勝負,心中不爽,又聽說逃花設計岑灝一事,對赤練穀的人更加防備。秋翌畢竟還是年輕,對曾經栽在邀霞手上頗為在意,平日裏再大度寬厚,也免不了少年人的好勝心,如今邀霞請他出戰,他當然十分願意奉陪了。當下便道:“輕雲峰大弟子秋翌請領高教!”

    “赤練老五邀霞領教!”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這兩人便已經大打出手了。

    “我說他們怎麽不到兩句就打起來了?”郭振山不明情況疑糊道。

    “秋少俠年輕出道多年,無甚敗績,一時疏忽糟了我家老五的道,想必心中不服地緊。”逃花笑道:“洛陽山一戰,老五沒勝,心裏也是不舒服吧。”

    柳墨莞爾:“赤練穀之人行事光明,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值得尊重的。”

    逃花大笑道:“能地柳少門主誇讚此生足矣啊。”

    柳墨淡淡一笑,便觀戰起來。

    岑灝偷偷往一旁瞄去,並未見到沈嵐身影,卻依稀聽到謝水橫的聲音,原來兩人是躲在樹上交流感情的。他嘴角輕揚,卻突然聽到一聲暴喝:“尹慶澤,快放了我的人!”

    是郝端青的聲音!

    眾人一驚,秋翌和邀霞兩人立即同時罷手。

    謝水橫沈嵐父女跳下來:“怎麽啦?”

    岑灝搖頭,向傳音處飛奔而去。

    眼看尹慶澤將郝端青劍柄一勾,長劍衝出丈外,尹慶澤執劍直直向郝端青胸口刺去,速度之快,令郝端青避無可避。

    霎時,一條白色清影掠至眼前,岑灝一拍,抵住尹慶澤的劍身,叫它方向一變,自郝端青的左臂掠了開去,左手中食二指朝尹慶澤手柄點去,尹慶澤卻在他之前將劍身一轉,劍邊割向岑灝手掌,岑灝手掌一彎,躲了過去。

    兩人沒有交手,各自退後。郝端青道:“多謝二少!”

    岑灝道:“不敢當,這是晚輩應做的。”

    “哈哈哈,二少好身手!”尹慶澤大笑。

    岑灝見他身後站著清遠幫的屬下,和五名飛鷹幫的黑衣蒙麵人,還劫持了董英,心道不好,麵上卻還是溫潤有禮:“尹幫主過譽了。”

    尹慶澤道:“其實,若非是奇焰門,以當時珊兒對你的感情,你倆也不是不可以。”

    說道幕珊,岑灝心中難受起來,笑得有些勉強:“幕珊大婚,我未到場,確實遺憾,但沈嵐去了,也是一樣的。”

    尹慶澤朝沈嵐這兒一看,笑道:“聽說葉公子和沈姑娘那日送了份大禮,小女和愛婿還沒謝過呢。”他又瞧了眼葉文昭:“怎麽說,我們都是親戚了,葉公子為何見了麵總是板著臉呢?”

    葉文昭鄙夷地斜睨他道:“我從不知道尹幫主笑起來會這麽好看。想來最近喜事連連,叫你年輕了許多。”

    尹慶澤道:“確實如此,最近收獲頗豐呢。”他有意無意地朝董英看去,小姑娘掙紮著大叫道:“尹慶澤你快放我回去!”

    尹慶澤依舊不說話,視線往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落在岑灝那兒,道:“二少,我要你尋夜漠流沙。”

    眾人一驚,郝端青道:“劍池秘道已經被堵,二少如何再尋夜漠流沙?”

    “當時葉敬李計還有你們飛鷹幫的一批下屬均親眼所見,親身經曆,你又怎會不知?”郭振山道。

    “因為二少未與他們一道出來。”逃花踱步至岑灝身邊:“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獲得了劍池下麵的秘密了?”

    岑灝對上他似乎已經察覺一切的桃花般的眸子:“其實,我早就想到是瞞不過你的。”

    逃花道:“本來我是想晚些時候再問你的,畢竟,最近關於夜漠流沙的風聲太緊,太早下手,難免會引來猜忌。”

    岑灝輕笑道:“難不成你會覺得我會告訴你?”

    逃花道:“你自然不會輕易告訴我,畢竟你實在不願意我們尊主得到它,不,應該是包括你自己在內的所有人……但是,我卻有把握讓你吐露出來。”

    岑灝歎了歎:“的確,你很了解我。”

    逃花道:“但是,飛鷹幫的人不是傻子,相反,精明地很,不過,我也很樂意看到他們這麽做。真的為我省了很多麻煩事。”

    岑灝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深深地看著身邊這個人,事情,比想象中複雜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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