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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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到了中秋,天高氣爽,雲淡風輕,天氣晴得很好。
上午,韓尉突然過來,說要陪西靖過節。與他同來的,還有城裏錦香院的頭牌迎兒,是韓尉怕西靖有了東寧為伴,大過節的,襯得他一人形單影隻,臨時找的一個湊數的。
迎兒看見東寧,斜著一雙滿是風塵味的媚眼,十分挑剔的將東寧上下打量著,摸著下巴,不甚友善地笑說道:“真是想不到啊,這麽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旮旯地方,還有你這麽個人物兒。你要是去了我們那裏,我這個頭牌可就要讓賢了。”
東寧聽不得這話,又觀她打扮妖嬈,舉止輕佻,情知不是正經來路的姑娘,沒理她,回房去了。
可能是嫌西靖釀的酒味淺,喝得不盡興,韓尉過來時還帶了幾壇上好的玉泉酒來。搬下馬車,又將車上的兩隻死野雞扔到地上,對西靖咋呼道:“路上隨便打的,一會咱們燒雞吃。”
迎兒看東寧不理她,對著她的背影撇撇嘴,轉過身來,眼瞅著西靖,嘴問著韓尉道:“你不是說,這裏隻有你一個師兄和一個小丫頭麽?”努嘴指了指東寧進去的房間,“她一個丫頭,這麽大脾氣?客人來了,連杯水都沒有,也忒沒眼色了。”
韓尉注意到打迎兒過來,西靖便神色不悅,一直沒說話,不過是忍著不發而已。怕他氣性上來,直接將迎兒轟出去,說道:“此丫頭非彼丫頭,想喝水自己倒去,來了這裏,就不要裝大小姐了。”
迎兒甩著一方噴香的帕子,不滿地對韓尉怨念道:“沒良心的,夜裏白伺候你了。”
韓尉去溪邊給野雞開膛蛻毛,迎兒沒有跟去。早上西靖做了月餅,裝了一盤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給東寧閑了當零嘴吃。東寧還沒來得及吃,韓尉就過來了,她回房後,迎兒看見桌上放了一碟月餅,取了半塊來,坐在院子裏的石頭上,麵對著廚房,邊慢慢吃著月餅,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將在廚房忙碌的西靖望著。
她來時的路上,韓尉便告訴她,他師兄不大愛理人,要她沒事別自討沒趣去招惹他。她是錦香院的頭牌,如花似玉,身姿嬌媚,從來都是臭男人招惹她,哪有她招惹臭男人的理?大不以為然。直到見了西靖,不覺就動了歪心思,想撩一撩他,占些便宜。
西靖從廚房出來,去旁邊的雜室取東西。迎兒看見,裝出一副被月餅嗆著的模樣,拿帕子掩著嘴,縮著肩,淚眼漣漣的,抖著身子咳個不停。
憐香惜玉嘛,男人都有的心思,她原想著他若出言關心,她就順著竿子往上爬,兩人先搭上話,接下來就好辦了。不料西靖對麵看見,視若無睹地徑直去了雜室,沒有理她。氣得迎兒直摔帕子。
一計不成,她眉頭一皺,又生一計。
西靖還沒有從雜室出來,她借著倒茶的由頭,進了廚房,聽著隔壁傳出的聲響,度量著西靖要出來了,她也從廚房出去。端著茶水,與西靖迎麵而遇,嘴裏說著,“奴家過來取點茶。”腳底一滑,整個人朝西靖撲去。
西靖眼底一寒,側身躲了開去。迎兒收刹不住,端著茶水驚叫連連地摔到地上,嗷嗷地痛叫了好幾嗓子。
韓尉提著兩隻剔了毛的野雞從外麵回來,看見摔在地上的迎兒,又朝立在一邊麵色陰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西靖覷了覷,登時明了是怎麽回事,大笑道:“我說你不聽,總得自己吃了虧,就學老實了。”
迎兒討了個沒趣,回房換了衣服,又過來東寧的房間,尋趁東寧。
東寧正在床上麵裏躺著,聽見掀簾子的聲音,以為是西靖,就沒在意。後來發現不像西靖的腳步聲,又遲遲不見說話,意識到不對,轉過身來,見是迎兒,正在她房裏兩眼亂瞟著四處張望。不覺變了臉色,起身問道:“你來做什麽?”
迎兒翻了個白眼,妖妖嬈嬈地在桌前坐了,嘟囔:“又不是皇帝住的深宮禁院,沒事就不能過來了?”
她剛吃了月餅,有些口渴,看見東寧的桌上有茶水,不問自取地倒了碗茶,喝了口,不雅地翹起二郎腿搖晃著,問東寧:“你和那個俏郎君,是什麽關係?”
她不是人事不知的小姑娘,長久的環境浸婬,讓她初次見到東寧,大眼一掃,就知她還是個雛。不以為他們是夫妻,看他們也不像兄妹,孤男寡女的在這深山裏住著,倒讓她好奇他們的關係了。
東寧不想理她,又躺回床上,麵裏臥著了。
若是一般的女子見她如此,訕訕地也就走了,迎兒是誰?上前在她床邊坐了,推她道:“問你話呢。”
東寧很大動作地由床上起來,遠遠地離她坐著,下意識地拂了拂被她碰過的地方,好像那裏有什麽髒東西。
迎兒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冷笑道:“有能耐一輩子不跟男人睡,一輩子幹幹淨淨的,我就服你。不然早晚都是給男人上的,咱們誰都不比誰強,裝什麽幹淨清白呢……”嘴裏不幹不淨地嚷嚷著走了。
東寧氣得臉發白,嘴發抖,待要如何,又不能如何,羞憤得又躺回床上睡了。午飯西靖喊她吃,她也沒起來。
晚上的月亮很好,東寧中飯沒吃,晚飯再不能不吃,出去吃飯,恰碰上迎兒。迎兒尚在氣中,隻跟韓尉說笑,半點都不搭理她,不過偶爾瞟向她的眼睛有些古怪,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之意。東寧也沒在意,她的胃口不是很好,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房了。
韓尉他們在院子裏喝酒賞月,迎兒抱著琵琶唱曲,東寧睡不著,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心事。她睡前喝了杯茶,哪知這茶越喝越渴,這會兒喉嚨發幹,身體發熱,全身燥得難受。她耐不住,起床摸黑到桌邊,又倒了杯茶來喝。才回到床上睡下,西靖過來了。
他喝了酒,滿身的酒氣,甫進來,整間房裏都是他的氣息。晚上的月色很好,哪怕房裏沒有掌燈,映著外麵的月色,視物也不成問題。東寧借著外麵的月色,靜靜地看他俊挺的身子朝她走近,在她床邊坐下,問她:“怎麽不出去賞月?”
東寧不說話。
他的手摸上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沒睡。”
東寧原以為他醉了,現在看來並沒有,才要回他,隻聽他摸著她的臉又道:“臉怎麽這麽熱?”
他的撫摸讓東寧沒來由的煩躁,格開他的手,說道:“你要睡麽?不睡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呆會兒。”
西靖沒有如她所願地抱起她,手觸到她的身子,滾燙一片,聲色深沉,“病了?”摸上她的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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