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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唐寧寧不住在家裏,住在別墅那邊,想見著一麵都難,更別說把兩人湊在一起了。現在林如夢回來了,他就想著,能不能從林如夢這方麵著手,勸說下唐寧寧改變心意。

    林如夢抬眼看向陳靈姍,眸色淡淡地說道:“二嬸,這段日子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恐怕暫時不能回家裏,事情麻煩你和三嬸了,對不住了。”

    陳靈姍麵上的笑容一僵,他沒想到林如夢會拒絕,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總不能強迫林如夢點頭。

    蘇建國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掃了一眼陳靈姍,說道:“如夢的事情,你要是做不過來,就拿給我。”

    “也不是,這不是想著林如夢早點回來嗎?”陳靈姍聽出蘇建國語氣裏不高興的意思,連忙笑著說道。他真要把事情推給蘇建國,一準的以後什麽事情都不會經過他手上。沒了實權,要在這個院子裏生存,太難了。

    蘇建國目光收回來,沒再搭陳靈姍的話。

    老二最近做事越來越過,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當初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抱錯了孩子,不然怎麽三個兒子裏就老二這麽一個心腸歹毒的。家裏出事,他非但不想著怎麽度過難關,反而和外人聯手,想著怎麽擴大自己對家裏的控製權。

    而陳靈姍作為他的妻子,一點都不知道規勸他回頭,隻想著在院子裏拉幫結派,這兩口子沒一個省心的。要不是看在蘇墨初還需要幫手的份兒上,他真想把兩人一並趕出蘇家。

    被蘇建國撂了臉子,陳靈姍有些坐不住,沒過一會兒,扯了個理由起身離開了。隻剩下林如夢,蘇老爺子還有蘇婷婷,倒是其樂融融的。

    “秦先生,周太太,可真是好興致,在這種地方也能玩的那麽爽。”童宇辰走到秦子國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扯過來扔在了一邊,“不用穿,秦先生不是還沒盡興嗎?繼續,我們等秦先生辦完事情了,再談我們想要的也不遲。”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嘛?”秦子國渾身"chi luo"著,滿身都是歡愛中的氣息,最先的慌亂之後,他的底氣就上來了。

    他是秦家的人,誰敢動他半根汗毛?!他哪裏用得著怕!

    “你確定要和我這樣談話?”童宇辰冷笑了一聲,睨著秦子國光裸著的挺著鍋蓋大小啤酒肚的身姿,眼裏閃過一抹惡心。

    秦子國臉刷的一下漲的通紅,彎腰想去撿自己丟在地上的衣服,周太太卻抓住了他的手,眼裏的淚水直打轉,卻不肯掉下來,滿是可憐的叫了一聲,“子國,我好怕。”

    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全身心依賴自己的模樣,讓秦子國的大男子保護主義瞬間膨脹了起來,把他護在身後,抬頭看向童宇辰,“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先把他給我放了,否則你什麽也別想得到。聽沒聽過秦家?我是秦子國!”

    “知道你是秦子國,才會請你的。”

    淡淡地嗓音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門口秦子謙的身影漸漸地顯露了出來,他冷冷的看著秦子國,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秦先生,告訴我朱迪的下落,我就當做這件事情沒發生,而你也和我從沒見過。”

    秦子國看到是秦子謙,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陪了一聲,“又是你這個狗雜碎,丫的,你們秦家背叛了我們秦家,還敢和我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童宇辰抬腿就朝他的啤酒肚上踹了過去,肥碩的身體向後一仰倒在了沙發上,剛巧壓著周太太的上半身。周太太體重不及他的一半,被這麽一下眼一黑差點背過氣。

    秦子國趕緊爬起來,又把周太太扶起來,看著他沒多大事,才站起來,和急了眼,“你給我等著!”他又想罵人,可想著剛才童宇辰踹他那一腳,是下了狠手的,肚子到現在還疼著,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秦先生,你現在要是不說出來,我們就直接把你們兩人殺了,撂在這,現場也部署好了。你說你和周太太赤身裸體的屍體被人發現在酒店裏,別人會怎麽想?會認為是我們殺的可能性大一些,還是周先生發現你們偷情,氣憤之下砍了你們泄憤可能性大一些?”

    童宇辰笑眯眯的看著秦子國,眼底沒有一點的懼意,凡是人都怕死,秦子國也不例外。

    在他說死字的時候,秦子國的麵色很明顯的不淡定了。

    “你們敢!還有沒有王法?”秦子國強撐著心底裏的害怕,大聲的喊著。

    “法?在a市,我們就是法。這招不是和你們秦家學來的?敢虐待一個女人三十年,又把他從醫院裏綁走,你們秦家有把王法放在眼裏?現在倒跟我說起法來了,未免太過可笑。”

    “秦子國,你考慮清楚,說出朱迪的下落,我們隻是去救他,不會泄露關於你的任何事情。鬧到最後,倒黴的隻會是秦子良。他如果沒了,你們其餘的兄弟裏不就可以得到更多?難道你就服氣一輩子屈居在他之下?”

    他一字一句滿是誘惑,秦子國眉頭皺起來,沒有之前的囂張。

    周太太聽到童宇辰的話,渾身瑟瑟的發抖,他不想死,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可以享受榮華富貴。

    原以為自己傍上了一個財主,沒想到最後卻被人設計進了這樣的圈套裏。

    見秦子國還在猶豫,而房間裏其他人麵上的殺意越來越濃重,他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抱住秦子國的腿,聲淚俱下,“子國,答應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想死,我還想和你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輩子,你就這麽死在這裏,秦家其他人也不會記你半分好。”

    秦子國看著他,沉默著沒吭聲,童宇辰對一旁站著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上前抓住周太太抬著就要往樓下扔,這裏是三十三層樓,扔下去人肯定摔得血肉模糊。

    周太太當即嚇得鼻涕眼淚全都出來了,死死地抓住秦子國的一隻胳膊,哭的撕心裂肺,“子國,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淒厲的叫聲在房間裏響起,秦子謙走到秦子國的跟前,冷聲說道:“給你十秒鍾的考慮時間,不說出朱迪的下落,我就讓人他扔下去,再讓人直接解決了你。”

    看著這陣仗,哪裏一丁點像作假的。而且秦家的處境他知道,窮途末路的人,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秦子國聽著他計時,心撲通撲通的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他早該想到,這是別人再算計自己,真把朱迪的藏匿的地方告訴了秦子謙,萬一他不遵守約定,把他給殺了怎麽辦?就算他真的能放過自己,等回頭把人給救走了,老爺子也會很快知道有人泄露了消息。

    可不說……他們下狠手把他給宰了……那他真是一點活的可能都沒了。

    打了一個哆嗦,他聽到秦子謙說出最後一個數字,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我說,我說。”

    “把他帶回來。”秦子謙淡淡地說道。

    扔周太太的幾個人隨著他的開口,動作戛然而止。

    “在哪裏?”他盯著秦子國問道。

    “在……在月河會所裏,他昨天晚上被送到了那裏,明天六點之前會被再轉移出境,你們要把他帶走,必須在五點之前把他帶出來,因為老爺子會親自去把他帶走,一旦他被送處境就別想再找到了。”秦子國擦了把汗,不敢有任何隱瞞的說道。

    “月河會所哪個地方?進去需要什麽東西?”秦子謙接著問道。

    “需要老爺子的指紋掃描,沒有他誰也打不開那扇門。我該說的都說了了,你們放了我吧。”秦子國頹廢的坐在沙發上,他抓著腦袋,不想看自己狼狽的模樣。

    秦子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該放你的時候,我自會放出去,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確定他是不是在那裏。”

    放秦子國回去,讓他轉身告訴秦家的人,他還沒有蠢到這地步。

    “你說話不算話!”秦子國情緒激動的站起來,脖子上驀地一涼。

    童宇辰也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半陰不洋的低喝:“別動,否則我讓你知道,什麽叫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秦子國緩緩地坐回了沙發上,腦門上全是冷汗。

    “隻要秦先生配合我們把朱迪救出來,我們保證會放你回去。而且,作為你為我們提供了幫助的份兒上,我們可以說服言先生,讓他幫助秦先生坐上秦家家主的位子。”秦子謙說著,將一份報紙遞到了秦子國的眼前。

    “這是第一份禮物,在我們救出朱迪後,這篇報道會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屆時秦子良入獄,秦子家再惹上紛爭,秦先生覺得令堂會選擇誰來接管秦家?”

    秦子國低頭看著那份報道上的內容,報紙的首頁就是對秦子家的特寫,還有車禍的現場,標題鮮紅的一句話,揭開豪門可怕內幕——富三代飆車連害死三人!

    報道的內容,全是半年前,秦子家在地下飆車時,為了求勝,刻意安排了人在其他賽車手的車上做了手腳,致使兩輛賽車撞在一起,兩人當場死亡,一個人重傷不治死亡,其中包括當時一位一線的明星。

    這件事情他知道,當初是老爺子親自封的口。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爆出來,這位明星的粉絲知道他死亡的真相……

    秦子國心裏微微的一動,他以前從沒肖想過自己可能成為秦家的繼承人,因為秦子良實在是太強大了,為人又心狠毒辣,和他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是落得好下場的。他怕得罪秦子良這煞神,才會裝蠢。

    至於秦子家,雖然年輕氣盛,可做起事情來也絲毫不遜色於秦子良。要是他們兩人都出事了,老爺子除了他還能靠著誰?

    而且秦子謙也說了,言光路會出麵幫著他,有了這許諾,他幾乎可以看到自己觸碰到秦家的大權了。能掌控了秦家,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害怕任何人會把他當狗似的訓誡。

    “你說的是真的?言光路真的願意合作?”秦子國舔了舔幹澀的唇,覺得自己熱的厲害。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在救出朱迪後安排你們見麵。我隻是和秦子良合不來,奪妻之恨無法容忍,和秦先生又沒什麽仇恨。商人重利,和秦先生合作會帶給秦家那麽多的利益,為什麽要騙你?”

    秦子謙的麵上沒有一絲的波動,看起來絲毫沒有說謊的跡象,這點讓秦子國更加相信他話的真實性。

    來a市前,他就知道了,秦家背叛秦家的原因是,子良要秦家的一個兒媳婦。對此他真是嗤之以鼻,為了一個娘們鬧成了這樣,真是腦子被水灌了。現在不僅把自己弄進了監獄裏,還連累的秦家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我暫且相信你的話,我幫你們把朱迪救出來,你們一定要幫我保住秘密。”秦子國怎麽想,合作對自己都是有利益的,最終穩住了語氣說道。

    “合作愉快。”秦子謙伸手,和秦子國握手。

    秦子國伸出白胖的手,和他握了握。

    接下來一切都順利了很多,秦子國在給秦子謙給言光路打電話後確認了合作的時候後,就把月河會所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害怕被秦家的人找到,所以秦家負責的人每一天都會找到一個事先準備的好的地方把他隱藏起來。看守的人也是每天換一對,全是老爺子調過來的警衛,強行闖進去救人肯定不行,隻能智取。

    秦家的人倒是可以進去,可卻進不了關著朱迪的房間。因為安裝的都是指紋鎖,沒有老爺子的指紋根本打不開。

    今天是朱迪留在a市的最後一天,老爺子說,為保萬一,會在晚上六點鍾左右將朱迪轉移出境到德國去。如果子良真的入獄,就讓秦家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到人。

    他是不知道自家老爺子和言光路到底達成了怎樣的說法,因為老爺子並不怎麽看好他的能力,這一點也是秦子國最記恨的地方。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你們自己去救人,我不會去的。”

    “你必須幫我們,把我們帶進月河會所,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秦子謙不容置疑的說道。

    “不行!我要是去了,他們肯定能認出我來,我把我的名片給你們,他們看到名片就會放人的。警衛都不認識我,我從沒見過他們。”秦子國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翻出一張黑色的磁卡,遞給秦子謙。

    秦子謙擰了眉頭,“你確定沒有一個警衛見過你?”

    “我確定,老爺子得罪的仇家多,身邊的警衛都是一年一換,今年的才剛換過來。”秦子國指天發誓。

    童宇辰看了看秦子國,又看了看秦子謙,覺得他並不像敢撒謊的人,於是說道:“時間緊急,我們先試試吧。”

    “嗯。”秦子謙點了點頭,秦子國的性子敢騙他們的可能性為零。

    “事情結束之前,就請秦先生先在這裏休息,還有周太太,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秦子謙瞥了一眼躲在沙發裏瑟瑟發抖的周太太。

    周太太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保證不會亂說。”

    “嗯,那現在周太太穿上衣服出去吧,您的女兒還在外麵等著。”秦子謙疏離而得體的說道,一如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周太太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童宇辰已經把唐寧寧叫了進來,兩人一起帶著周太太離開了換衣間。

    往大廳裏走的路上,童宇辰看著周太太的麵色不好,笑著說道:“今晚讓周太太受驚了,是我們的不對。不過現在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事成之後,周太太就是秦家下一任的主母,榮寵無限。”

    周太太腳下的步子一頓,下一任的女主人,是怎樣大的誘惑?

    之前秦子國答應他的也不過是讓他做一個外室,說白了就是情婦。可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允諾給他秦家女主人的位置,害怕的心立刻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砸暈了。

    “所以,周太太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否則,你知道你的下場的,要是讓周先生知道了你和秦先生的事情……”

    童宇辰的尾音一收,不再說話。

    說一半留一半才更加讓人覺得沒底,周太太麵色難堪了片刻後,咬著下唇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也請您提醒蘇先生,答應的事情。”

    “那是自然。”

    說完這句話,已經走到大廳,而最後一首曲子剛好進入了尾聲。

    林如夢鬆開舞伴的手,提起群擺緩緩地走到周若晴的跟前,麵上露出微笑的模樣,“今天算是平手。”

    周若晴額頭上布著細細密密的汗水,咬著牙沒開口,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走了沒幾步碰到了周太太,嘴巴高高的撅起來,“媽,我們回去吧,這裏一點都不好玩。”

    周太太透過女兒,看向林如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隻怕女兒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自己身在一個局裏,這樣怎麽和別人爭?蘇家的確是有資本的,明明和秦家實力懸殊那麽多,卻還能扭轉劣勢,選擇和他們合作一定會讓自己更進一步。雖然明麵上是秦子謙在跟秦子良鬥爭,但是周太太心理麵白,蘇墨初才是那個背後的智囊,秦子謙能這樣做,多半是因為蘇墨初的出謀劃策。當然兩個秦家的鬥爭,蘇家也卷入其中,但是蘇墨初很好的化險為夷。

    “乖,我去和蘇太太打聲招呼,我們就回去。”周太太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說道。

    “媽,他……”周若晴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母親,他剛才沒聽錯吧?母親竟然叫林如夢那個賤人叫蘇太太?!他不是一直支持他好好地努力,勾搭到蘇墨初嗎?

    可周太太這次沒順著他的意思,放開他走到林如夢的跟前,微微的頷首說道,“蘇太太,今天謝謝你的招待。”

    “周太太客氣,以後請多到我們家做客。”林如夢同樣客氣的回答道。

    “一定。”周太太笑著說道。

    客套了一番,周太太才帶著周若晴離開,唐寧寧湊到林如夢的跟前,手拍在他的背上,有些不滿的說道:“連你也瞞著我,都不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真的告訴你了,你還能演的那麽自然嗎?”林如夢抱住唐寧寧,揉了揉他的頭發。

    “那也不應該瞞著我。”唐寧寧很受傷,他明白林如夢說的在理,依照他的性子,什麽都會被搞砸。可被他們蒙在鼓裏的感覺,好像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好啦,下次我保證絕不會再瞞著你了成不?”林如夢笑了笑,抬眸看向童宇辰,“事情辦得怎樣了?”

    “已經知道下落了,可惜的是,擺在麵前的有一道難題,要拿到那老頭子的指紋,才能進去房間救人。”童宇辰臉上的笑容都沒了,想要靠近秦老爺子的身邊,比登天還難,更何況是取得他的指紋。

    三人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下來,林如夢看著數字一個一個的掉下來,有些遲疑的說道:“讓言三叔去拿也不行嗎?”

    “嗯?讓他去拿?怎麽拿?”秦老爺子又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動他的手指頭他會不知道?

    “言家和秦家有合作,隻要言三叔在簽合同的時候,在印泥裏做手腳,讓秦老爺子在合同上按手印,也許可以拿到。”

    林如夢的話說完,電梯剛好叮的一聲停在了他們所在的樓層,童宇辰偏著頭看著林如夢,臉上滿是笑容,伸手想要抱抱他,可伸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轉向了唐寧寧,“對啊,用這辦法就可以了!我怎麽就那麽笨!”

    唐寧寧被他抱著,在原地打了一個轉,被他放下來伸手就撓向他的臉,“姓童的!下次再敢這麽咋咋呼呼的嚇我,你就給我等著死吧!”

    他說著,走進電梯,回身就按了閉合的鍵。

    童宇辰看著電梯關閉,趕緊躋身進去,電梯在他進來後,瞬間關閉。

    童宇辰把林如夢想到的辦法告訴了蘇墨初,蘇墨初當即和言光路用聯係,言光路一口應允了下來。對於秦子國的處理則是把他所說的全部都錄了下來,又簽署了一份象征性的合作合同後,把他放回了秦家。

    蘇墨初並不擔心秦子國會出爾反爾,當初選擇他就是看上了他欺軟怕硬的性子,秦子良為人心狠,對待自己的親兄弟亦是如此,而秦子國在他陰影下戰戰兢兢了活了那麽多年,隻怕早就怕他怕到了骨子裏。

    他把朱迪的下落泄露出來,一定程度上就是背叛了秦子良,讓秦子良知道這個消息能饒的了他?

    秦子國懼怕於秦子良的威壓,勢必會比他們還想要隱瞞下今天發生的事情。至於許諾秦子國的合作,真的扶秦子國上位了也沒什麽,秦子良和秦子家的能力都在他之上,讓秦子國上位是一種變相的對秦家的勢力的削弱。

    而且就算扶他上位不成,把消息透露出去,在秦家又是一場大亂。所以無論從哪方麵來說,秦家都討不到好處。

    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言光路把秦老爺子約出來,弄到他的指紋。

    當天晚上,言光路給秦老爺子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在第三天早上在錦繡樓喝早茶。兩人因著談兩個秦家的事情,最近經常見麵,所以秦老爺子也不疑有他,直接應承了下來。

    這件事情確定下來之後,幾人也沒能停下來,又把明天要做的事情每一個細節仔細的推敲了好幾遍,確認萬無一失的同時,又在可能出現差錯的細節裏預備了多套的方案。

    最終的方案敲定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

    童宇辰看著月河會所圖紙,雙眼通紅,一宿沒睡腦子卻清醒的緊,真是好久都沒這麽費過精神了,“秦老頭子請了那麽多人做警衛,他得罪了多少人,想要排著隊的殺他?”

    “殺他的人還少嗎?如果不犯法,我都想殺他了。家裏的兒子、孫子個個都養的和畜生似的,我要是他,早就以死謝罪了。”唐寧寧打了個哈欠憤憤不平的說道。

    “寧寧,你回房間裏去睡吧。”林如夢拍了拍眼睛都睜不開的唐寧寧,眼底帶了淺淺的青黑。

    “不要,你們都不睡,我也不睡。”唐寧寧嚶嚀了一聲,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哈欠連天。

    蘇墨初抬頭看了一眼童宇辰,“帶他去休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童宇辰是不願意休息的,因為他知道蘇墨初和秦子謙肯定不會休息,要再研究這套方案,每次出現難解決的問題他就愛鑽牛角尖。可看著困得實在不行的唐寧寧,他還是站起來,走到林如夢的跟前,把唐寧寧從他懷裏撈出來,“我先送寧寧去睡覺,嫂子你也去休息一會兒。”

    他說完,抱著沒有絲毫反抗的唐寧寧向樓梯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兩人走了,偌大的客廳裏是真的沒有了聲音,滿桌子翻開的都是紙張、文件夾,牛皮紙袋,以及阿曼達和楊洋兩人徹夜搜集過來的關於月河會所、秦老爺子明日的行程路線。而林如夢不知疲倦的一直陪伴在已經分寸打亂的劉天怡身邊,幫著蘇墨初和秦子謙煮宵夜,煮咖啡。

    忙碌了一晚上,並沒有白忙活,最起碼他們知道自己每多想到一點,就可以多讓朱迪出來的可能性大一些,哪怕再累都覺得值得了。

    “子謙,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想好好地謝謝言三叔,而且我準備讓朱迪跟著他一起走。”劉天怡走到秦子謙的跟前坐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柔的按摩起來。

    朱迪留在他們身邊並不安全,秦家不會放過秦子謙,哪怕這次秦子良真的被判入監獄了,總有出來的一天。到那時候,他會做出什麽事情,所有人的心裏都明白。

    這次秦家能把他從戒備森嚴的醫院裏帶走,那麽下次也可以。已經受苦了那麽多年,他不應該再受到丁點的傷害,跟著言光路要比跟在他們身邊安全很多。

    讓朱迪跟著言光路走,是他這兩天反複考慮之下決定的,其實說出來的那一刻,他並沒有和秦子謙商量的意思,而是支會他一聲。

    “你當真舍得讓他離開?”秦子謙按住他的手,側過頭看著他。劉天怡重親情,若非這樣,當初吳豔華鬧得那麽嚴重他不會一而再的原諒。同樣地,對待朱迪,即便是分開了三十年之久,骨子裏的血緣親情是割舍不斷地。

    朱迪一定意義上來說,是劉天怡出了爺爺以外,唯一的血脈至親,他做出決定送朱迪走,需要多大的勇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舍得,隻要為了他好,我就舍得。”劉天怡扯了扯唇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那你決定就好。”秦子謙抱住他,淡淡地說道。

    “嗯。”劉天怡埋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輕輕地應了一聲。

    空氣在這一刻靜謐了下來,大廳的中央空調運轉時發出輕微的送風的聲音,紅色的意大利地毯延伸到門口,門外是最暗沉的夜色,隱隱的黑夜中有黎明騷動。

    一切終究都會過去。

    再黑的夜,也會迎來黎明。

    秦老爺子今天的精神特別的好,因為報紙上大篇幅報道的全是關於秦氏集團的股票下跌的消息。秦家過得不好,還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情嗎?對他來說,暫時是沒有的。

    落得今天的下場,都是秦家咎由自取。他自問,自己對秦家的人沒有任何的虧待,自三十年前合作,沒有讓秦家的與guan家交往的方麵受到任何的阻礙。

    他掏心掏肺的對待他們那麽多年,秦家不識好歹的,給他這種回報,甚至把子良弄進了大牢裏,簡直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端著咖啡慢慢的嘬了一口,而後他習慣的摸自己的下巴,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點鍾了,中午和言光路還有一場飯局,想必姓言的昨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聯絡自己。

    搖擺了那麽多天,今天是該確定下態度了。

    如果今天言光路再沒決定,那他就幫他決定,明天就是子良開庭審理的日子,他不決定朱迪也沒用了。

    他已經聯係了德國那邊的人,今天下午五點鍾,把朱迪弄到那邊去。如果言光路答應了,那他就把朱迪留下來,如果不答應,就直接把他送去德國,再也別想回來。

    想著自己的盤算,秦老爺子微微的眯起眼睛,滿心都是即將獲得成功的喜悅。

    門口傳過來響動,秦老爺子睜開了眼睛,不悅的擰起來眉頭,“誰?”

    “爸,是我們。”

    門推開,秦子家和秦子國走進來,秦老爺子的眉頭這才鬆開,“你們兩個不好好的想著怎麽救子良出來,整天到處瞎搞胡搞,等他出來了,小心他和你們算賬。”

    “有爸在,哪裏還需要我們?”秦子家陪著笑坐在秦老爺子身邊,討好的說道。

    秦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沒理睬他,但麵上的表情告訴了兩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爸,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報紙?秦家的股份下滑了。”秦子國抬腳坐在秦老爺子的另一邊,極力讓自己說的自然一些,昨天晚上兩點多,秦子謙給他打電話,讓他和他家老頭子提議,再對言家提出更多的條件,索要言家和秦家正在爭奪的幾個項目。

    他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做,但秦子謙說的這個提議,的確能讓他在老爺子麵前多掙一些麵子。早上起來,他看著報紙上通篇的都是關於秦家股票下滑的消息,對秦子謙的信任就更多了一些。

    如今言家還沒撤銷對秦家的支持,秦家的股份就下滑,借此對言家提出更多的要求,一切都順理成章,半點不會讓老爺子起疑心。

    “我知道,怎麽了?”秦老爺子挑了挑眉,眉宇間帶著一絲的不耐。他對秦子國並不怎麽喜歡,一來是秦子國是他的情婦所生,三來是秦子國的能力不夠,生軟弱,和他母親一個性子。

    若不是他偶爾能幫上忙,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

    “爸,言家現在還沒撤銷對秦家的支持,秦家的股份就大幅度的下滑,我們不能再和之前一樣隻要求那麽丁點的條件,我們可以借此要求更多的要求,言光路想要他女兒,就不得不答應……”按照秦子謙教他的說法,秦子國和秦老爺子一一的說出來。

    秦子謙選的幾個條款,都是言家和秦家競爭最激烈的,卻又不會讓言家傷到根本的。

    秦老爺子自然也心動。

    秦子家看著神飛色舞的秦子國,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我怎麽不知道哥哥什麽時候對家裏的事情這麽上心了?”

    秦子國被他這麽一問,頓時漲紅了臉,在秦子家和秦老爺子的逼視下,憋著說道:“現在子良在牢獄裏,我身為長兄,自然應該多為家裏分擔。我知道自己的資質比不上你,所以大事上隻能出出主意。你難道不想讓家裏好?還是不想讓子良早日出來?”

    他這番話解釋的並不高明,可從他這個角度看,這樣解釋又是最合理的。

    秦老爺子原本還有些疑心的,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子家,聲音裏滿是警告的說:“子國說的對,現在我們掌握著主導權,多要言家的一些也沒錯。”

    “子家,你最近心太散漫了,一丁點都不往子良的事情上操心,好好地反思反思。這個家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許有人狼子野心。”

    秦子家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子國,恨不得把他給剝皮拆骨。他還真是小看秦子國了,以往裝的畏畏縮縮的,現在子良出事了,他就聰明了,知道為家裏分憂了還知道挑撥離間了!

    真是扮豬吃老虎的貨色,以後都要小心提防著。

    秦子國聽到老爺子敲打秦子家的話,眼皮微微的跳了跳,不過最後還是麵色鎮定的坐在沙發上。這件事情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每一步可能發生的,秦子謙都想到,連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他都能想到,真是太神了!

    “等下去和言光路談合同,你們陪著我一起去。”秦老爺子笑著說道。

    “是。”

    秦子國和秦子家紛紛答應。

    秦老爺子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讓人擬定相關的合同,秦子家背對著秦老爺子陰測測的對秦子國說:“你給我等著。”

    秦子國聽著他的威脅,破天荒的挺了挺胸膛,說:“等著就等著,你以為我怕你?”

    他是秦子家的兄長,背後有言光路的支持,怕他秦子家一個毛頭小子?

    秦子國這邊順利的進行,找了個空檔,他就給秦子謙發了一條消息。

    第一步成功,沒讓人的神經鬆一點。

    因為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比這一步更難走萬倍,劉天怡和唐寧寧坐在家裏的客廳裏,焦急的等著消息。秦子謙和童宇辰已經帶人去月河會所,一同去的還有陳振洪,秦老爺子一共在月河會所安插了一百多個人,其中將近八成的人是特殊訓練的過的警衛,一旦在帶走朱迪的過程中發生武力衝突,陳振洪帶去的人絕對會派上用場。

    之所以讓秦子國向秦老爺子提出這條建議,一是想讓秦家的人放鬆警惕,三是多簽署幾份合同也可以多拿到幾份秦老爺子的指紋,免得一份合同會不清楚。

    等著言光路那邊把合同簽署好,會立刻有相關的技術人員,把指紋複製出來,製作成人工手指,再火速的送到秦子謙那邊,秦子謙立刻帶人進入月河會所。

    “天怡,我有些擔心子謙哥哥和宇辰哥了。”唐寧寧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移動,每一秒都特別的漫長,他長這麽大,從沒度過這麽難捱的一天,心像是被用琴弦拉鋸著,他害怕計劃中有個萬一……

    如果子謙哥哥和童宇辰出事,他會受不了的。

    劉天怡握住唐寧寧的手,用力地捏了兩下,“寧寧,你要對他們有信心。”

    他相信秦子謙會成功,也相信好人自有天庇佑,不會讓朱迪一直這麽倒黴。

    心跳得很緩慢,卻是第一次這麽的沉穩。

    秦老爺子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十三點多,言光路看到他還帶了兩個兒子,心裏更加的放心了一些。秦家的人都在他這邊,秦子謙那邊營救的行動才會更加的順利。

    “秦叔,這邊請。”言光路做了個退讓的姿態,讓秦老爺子率先走在前麵,往日兩人都是一起走。

    這個舉動果然討好了秦老爺子,他滿意的抬步向前走,更加覺得言家是在放低姿態。能令鬥了那麽多年的才對手向自己彎腰臣服,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行人上了酒店的頂層,正是初春時節,頂樓望下去將半個a市的風景攬入眼底,自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而且這家酒店的頂樓設有溫泉,言光路打算,等簽了合同,弄到指紋,泡溫泉來拖住秦家的腳步。

    一一的落座後,言光路開口說道:“秦叔的提議我已經考慮過了,秦家的確不如表麵上那般好,而且咱們兩家的確不能因為一家外人而置氣,所以我決定放棄對秦家的支持。”

    秦老爺子放聲笑了兩聲,滿臉都是喜悅:“我就知道賢侄會答應的,不過……”

    “不過什麽?”言光路挑眉問道。

    “現在恐怕交涉條件要改一下了,秦家股份大跌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我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多增加一些條件。”秦老爺子倚在椅子上,滿是得意的說道,“子國,把準備好的合同給光路看一下。”

    秦子國把資料拿出來,而後遞到言光路的跟前。

    言光路接過資料,看著合同上的條例,劍眉一皺,故意做出怒氣的表情,“秦叔,做起起價不是違反當初你自己說的話了?”

    “我當初什麽也沒說,而且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任何事情都會變,你現在不答應,等著明天就又是另一個價碼了。”秦老爺子笑容依舊,聲音裏卻是帶著陰寒,利眸死死地盯著言光路,將他此刻的怒火盡收眼底,心底是說不出的解氣。

    當初他決定和秦家的叛徒合作,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要他這點東西還算便宜他了,他想要的是整個言家納入秦家的羽翼之下。

    言光路迎上秦老爺子的目光,好半晌,才說道:“好,我簽,這次希望秦叔能遵守承諾,別再變來變去的讓我們後輩的笑話。”

    “那是自然。”秦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說道。

    言光路拿出筆,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身旁的人遞過來印泥,他按了個紅手印在上麵。身邊的人在他做完這一切後,將合同遞到了秦老爺子跟前,秦老爺子毫不猶豫的也在上麵蓋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秦子國親眼看著自家老爺子把手指印蓋在上麵,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緊張後是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是真的怕老爺子不給這指紋,就不出朱迪那女人,秦家和言家還不得把他給吃了。

    秦老爺子還在獲得成功後的喜悅中,沒有注意到秦子國表情細微的變化,秦子家卻是將他這個小動作注意到了,心裏直覺性的覺得秦子國有鬼,可又想不出來,隻好暗暗地觀察著。

    合同簽完,秦老爺子以為會接著簽署,言家放棄和秦家合作的保證合同,言光路卻托詞,和秦家還有一項交割沒完成,要等兩個小時以後才可以。

    想著還有幾個小時,秦老爺子也就沒再催促。

    秦子家看了看言光路,再看看秦子國,眸中劃過一絲的懷疑。太過順利的事情,總能激起他本能的嗅覺,他聞到這件事情的不正常。秦子國不對勁,言光路也不對勁。

    泡溫泉換衣服的空檔,秦子家和秦老爺子說:“爸,你有沒有覺得言光路不正常?他就那麽輕易地妥協了?”

    秦老爺子聞言,換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不會的,他這麽多年沒結婚就是為了杜婉茹那個女人,不可能置他的女兒於不顧。朱迪隻要在我們手上,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那子國呢?他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也太過熱情了,我總覺得他又幹了蠢事。”秦子家看不上秦子國,因為他一向的行事作風都是爛泥扶不上牆,可這次表現得也太出人意料了。

    “哼,是你表現得不積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子家,子良要是出不來,你就給我等著。”秦老爺子套上浴袍,大步的走出了換衣間。

    獨留下的秦子家一臉的陰鷙,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垃圾桶。

    “一定有問題,那個野種,怎麽可能比我還聰明。”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秦子家從換下來的衣服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你給去查,秦子國最近都接觸了什麽人,參加的所有活動也都給我查清楚,一個都不要落下。”

    指紋模型的製作大概需要三十分鍾,從合同上提煉出了指紋後,幾個製作模型的技術師立刻開始工作。製作好後,立刻送到秦子謙和童宇辰的地方。

    同一時間,童宇辰看著不遠處的月河會所,麵上收斂了嬉笑的表情。剛才已經指派了不少的人進去打探,都沒能接觸關押著朱迪的地方。這家月河會所,表麵上看起來和其他的會所沒多大的差別。

    可私底下卻是髒的不能再髒,什麽生意都接,隻要能給得起錢,買賣人口都敢做,秦子謙向來不喜歡到這種違法的場合來,自然也沒到過月河會所,童宇辰來a市的鮮少,認識他的可能性更低。而秦老爺子也是看上了這點,才會買了這家會所的整個地下層用來關押朱迪。

    “怎麽還沒來?這都已經一點多了。”捏了把汗,童宇辰有些焦躁。

    言光路說的,他隻能拖延秦家人兩個小時,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他覺得自己腦子都快要爆炸開了。

    偏過頭看著麵色不動的秦子謙,扯了扯嘴,又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急躁,越是急越會出亂子。

    從衣兜裏拿出一支煙正要點燃,忽然聽到一聲壓低的聲音說:“到了。”

    這兩個字在這一刻無異於天籟,童宇辰手一壓,手裏的煙斷裂成了兩半,而後嘩啦一下拉開了車,一個黑色的盒子就遞了出來,打開盒子一看,的確是指紋模型。

    “終於等到了!”童宇辰眉飛色舞的說道,如果這個指紋不是秦老爺子那個糟老頭的話,他說不定要上去親一口。

    “走吧。”秦子謙目光在指紋模型上掃視了一眼淡淡地說著,自己率先下了車。

    童宇辰把指紋模型套在自己的手上,跟上了他的腳步。

    一同去的還有兩個保鏢,不能帶更多的人,怕引起對方的疑心。

    四人走近了月河會,直接奔著地下一層走去,有人上前攔著他們,秦子謙將秦子國的磁卡交給了對方,檢查過後,便放行了。

    因為交易的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避免在警察來檢查的時候檢查到這一層,所以底下負一層的布局要比上麵複雜的多,不熟悉地形的會在裏麵迷路。

    兜兜轉轉了半個小時,最終到達關著朱迪的房間,童宇辰看著時間,離兩點鍾隻剩下十三分鍾的時間。

    深吸了口氣,把拇指印在了指紋鎖上,門有那麽一秒鍾的時間沒用動靜,而後在所有人屏息的時候,忽然無聲無息的打開。

    房間裏守著的人站起來,看到是他們沒見到秦老爺子,皺了眉頭:“不是說好了的五點鍾,秦老呢?”

    “秦老在和言光路談合同,讓我們先過來。”秦子謙麵無表情的說道,看也不看那個守著的人一眼,走到床邊,對身後的兩個保鏢說,“你們把他帶走,記住別讓人看到,小心著點。”

    兩個保鏢立刻把躺在床上,沒有任何清醒的朱迪抱起來,其中一個人背著他。

    童宇辰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喉嚨都在發幹,他努力地轉過身,跟上兩個保鏢的步伐。秦子謙在三人走出房間後,對留守的那人說道:“那我們先走了。”

    “嗯。”那人應了一聲,不疑有他,能打開這個房間的門的,肯定是老爺子身旁親近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手機響了,而秦子謙已經轉身走到了房間的門口。

    電話接通,秦老爺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一切都好,您派來的人已經把人接走了。”男人恭敬地回答道,聲音裏一絲不苟。

    秦老爺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一切都好,您派來的人已經把人給接走了。”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秦老爺子這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勃然大怒,“我什麽時候派人接人了?!蠢貨,被人給劫走了人還不知道,給我抓回來!”

    男人這才意識到問題,抬眼正好看到秦子謙關上門。

    門哢噠一聲關上,秦子謙迅速的將門用一條細絲捆在牆邊一個用作裝飾的燈柱上。從男人的電話響的那一刻,他就預料到秦老爺子可能已經知道了消息。

    “怎麽了?”童宇辰聽到動靜,回過頭警惕的問。

    “被發現了,趕快走。”秦子謙滿目的淩厲,既然被發現了,那他們就要闖一闖。

    童宇辰心中亦是一凜,他們現在還在秦家的地盤上,就被人發現,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但朱迪已經救出來了,那比什麽都強。

    酒店。

    秦老爺子掛斷了電話,麵色扭曲的看著不遠處的言光路,隨手拿起一隻玻璃杯扔在了地上,‘嘭’的一聲酒杯炸裂開來,他高聲怒吼:“言光路!你行!表麵和我簽約,竟然敢暗地裏讓秦家的人去救人,你成,你真成!”

    言光路仰躺在溫泉池邊,看著氣急敗壞的秦老爺子,麵上帶了微微的笑意。

    “秦老爺子能背地裏偷走人,我為什麽不能?”

    秦老爺子惡狠狠地瞪著他,沉默了很久,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以為你可以?!言光路,你休想!這輩子你們都別想鬥過我!敢背叛我的人,必須死!月河會所下麵我早就安置了炸彈,真的抓不到他們,我會將那裏整個炸掉。”

    言光路聞言麵色一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秦老爺子寒著聲音說:“月河會所私底下做那些非法交易,是害群之馬,我炸了那裏也是為公眾著想。而且,那裏的炸彈足以將整個月河會所夷為平地,你以為你能找到證據?言光路,你別想贏我,永遠都別想!”

    說完這番話,秦老爺子轉身,秦子家立刻跟在他身邊,秦子國剛蒸完桑拿回來,還沒開口說話,就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小聲的問了句:“怎麽了?”

    秦子家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說:“哥,周家太太的滋味怎麽樣?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把我們家給出賣了?可真是好兄弟。不知道子良哥出來後,會怎麽感謝你的恩情。”

    他說完,秦子國覺得自己腦子被一道雷劈過了一般,整個腦子都懵了,腳下一軟,整個人跪在了地上,扯著嗓子鬼哭狼嚎了起來,“爸!我是被他們給設計陷害了,才會做下糊塗事……”

    這是不打自招了!

    秦子家更加的得意,他就說整個事情都太過順利,下麵必定藏著鬼!

    秦老爺子聞言,怒火中燒,衝到秦子國的跟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這還不解氣,又接連在他的肚子上踹了幾腳,“來人,把秦子國給我帶回去,打斷他一條腿!”

    秦子國嚇得一哆嗦,抱住老爺子的腿求饒,卻被秦子家一腳踹開。

    秦老爺子看他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而且月河會所那邊根本不容再等,要是抓不回來朱迪,那他就必須下令,把整個月河會所給炸了!

    秦家兩父子上了車,秦子家看著老爺子鐵青的麵色,正了臉色,說道:“爸,為什麽不直接炸了?”

    秦老爺子沉默了很久,才緩慢的說道:“朱迪還有用處,他不能輕易地死。”

    秦子家覺得老爺子這話裏有別的意思,按照老爺子的脾氣,一個能左右子良的人,他早就除掉了,哪裏還會留著他三十年。可朱迪就在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三十年,幾次折騰都非要保住他的命。

    這其中一定是有事情,但老爺子卻沒和他說的。

    不說不要緊,他總會查清楚的。

    秦子家嘴角微微的翹起來,秦老爺子滿麵陰沉的看著自己的手,車子快速的向前行駛。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秦老爺子忽然讓司機調轉了車頭,車廂裏沒人敢再開口說話,秦子家看著老爺子把手機拿出來,給人打了電話,嘴裏無情的說出兩個字,“炸了。”

    兩個字,足以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麽事情。

    下午三點鍾,各家的報道紛紛的報道開來,林如夢和唐寧寧從電視上看到了月河會所爆炸的報道,現場,整個月河會所陷了下去,現場有陳振洪指揮著,他腦子嗡的一聲,拿出手機給蘇墨初打電話。為了避免劉天怡緊繃的神經斷弦,劉天怡的午飯,林如夢和唐寧寧做了手腳,所以吃過午飯以後,劉天怡已經昏昏欲睡了。剛才跟去之前還跟蘇墨初通過電話,蘇墨初說他們已經安排就緒,秦子謙去找人救援了,為的就是以防萬一,他和童宇辰先去。

    可漫長的忙音裏,電話那端始終沒人接起。

    唐寧寧白了臉,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不會的,林如夢,不會的,他們兩點鍾左右就會出來的,不會被埋在下麵的。”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自己,還是林如夢聽。

    蘇墨初和童宇辰怎麽可能死呢?

    在他過去的人生裏,除了爺爺就是他們兩人最有能耐,他們是無所不能的。

    新聞上現場的報道不停的滾動著,事故的誘因是因為月河會所藏有大量的火藥,不知什麽原因而引燃了,事故的傷亡慘重,死亡人數不明。

    打不通蘇墨初的電話,林如夢就給言光路打,聽到言光路的話,手裏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站起來往外走,唐寧寧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蘇墨初,他在等著我。”林如夢極力的壓著心頭的慌亂往外跑,心裏一個聲音一遍遍的低聲呢喃著,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明明答應了他會平安歸來的。

    “林如夢,你等等我。”唐寧寧拿起外套,連忙追了出去,可走到門口的時候,林如夢已經叫了司機上車走人了,找了另一個司機過來,告訴他往月河會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