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3女人最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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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一菲感覺她像說謀似的,急急的打斷了她的話,出了律師樓。

    不管於向耀怎麽的好,都不適合她!

    ——

    “柱子,吃喝點湯,看你在醫院呆了一天,整個人都瘦了。”

    肖珊珊溫柔的端著一碗湯放在羅忠柱麵前,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神色有些心疼。

    “都是那劉一菲害的,真不是個省事的主,柱子,她昨晚離開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說一定要把這房子還有之前的錢給拿回去,還說我們改了房產證,她要報警!”

    王麗雅喝了一口湯,聲音有些氣憤,想到昨晚劉一菲那態度,越是覺得生氣。

    越想越覺得當初自己一好心都被狗咬了。

    羅忠柱聞言,心一緊,腦海裏想到報警兩個字,羅名的有些慌張。

    “也不知道去哪個野男人家裏過夜去了。”

    王麗雅又憤憤不平的補充了一句。

    “阿姨,你還真的說對了,以前一菲上班的時候,跟那些同事還有客戶可打得火熱了,有好幾個客戶經常去公司找她呢,一菲還哪我說,跟她表白呢,送玫瑰花到公司呢。”

    肖珊珊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當初劉一菲做電子商務,免不了要跟客戶打交道,她倒說得也是事實,劉一菲那時候整個人都很活潑開朗,自然就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有幾個同事私下都對她照顧有加,劉一菲總是把這種關係扼殺的搖籃裏,因為她心裏隻有一個人,羅忠柱。

    羅忠柱坐在那裏聽著渾身不舒服,他從來不知道劉一菲有其它男人追求,甚至還表白過,送了花?她從來不有在自己麵前說過。

    羅忠柱幹咳了兩聲,神色緊繃著,握著筷子的手背青筋迸出。

    “羅林誌,你不不該說點什麽嗎?”

    王麗雅看著坐在旁邊一句不吭的人,聲音明顯是不悅的。

    “媽,又發生什麽事了?”

    每次看到母親這樣說自己父親,羅忠柱就感覺母親有些強勢,總免不了為父親說幾句話,眼下就是如此。

    “你問你爸,這幾天天天去外麵賭棋!你說你輸了多少了?下午又把那些人帶回了家,沒有錢竟然還敢賭?羅林誌,你這麽老的人,都要當爺爺的人了,能不能收斂點那性子?”

    王麗雅說得有些氣憤,下午又去了幾千塊,那天又去了幾千塊,一算下來,就給羅林誌就弄掉了一萬塊,心疼得厲害死了。

    “阿姨,叔叔喜歡玩就玩吧,人老了就那麽一點愛好,隨著他吧。叔叔,你可以玩小點的額數,我來給就好了。”

    肖珊珊笑著開了口,羅林誌頓時抬頭看著她,眼神裏充滿感激。

    王麗雅就不樂意了,給錢給玩是兩回事,給的錢為什麽要輸給別人,再說羅林誌哪次玩不是輸?

    在老家的時候,看個廁所的錢都能被他輸了,這些年要不是錢抓在她手裏,早就得要飯去了。

    “珊珊,你可別慣壞了他!”

    王麗雅說得話有些陰陽怪氣的,肖珊珊聽了感覺也不對徑,但沒有反映過來什麽。

    “沒事,叔叔要玩,我還是給得起的,我家裏還有個店天天有得進呢,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將來東西不都是我的啊,將來也就是我肚子裏的孩子的。”

    王麗雅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伸手握住肖珊珊的手,笑得一臉和藹。

    “珊珊,你真是個好姑娘,當初忠柱怎麽沒有跟你在一起,而是跟了她呢?說不定現在兒女都有了。”

    肖珊珊往旁邊倚了一下,握著羅忠柱的手。

    “當初其實忠柱是喜歡我的,隻是後來一菲喜歡他,我就想著她是我好友,然後不想他傷心,就……”

    “哎吖,珊珊,你的心腸可真好啊!”

    幾人滿臉都是笑容,羅忠柱那張笑容底下,不知為什麽,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劉一菲沒有回昨晚住的那個地方沁園,下午離開的時候,她才知道那個地方原來是沁園,a市屬一屬二的豪宅區。

    她不願意介入於向耀的生活,從律師樓離開後,已經接近晚飯時間,她找了家飯店吃了個快餐,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是些打工的職員,想到她之前跟羅忠柱也在為三餐,也在為房子奮鬥,吃得都是最便宜的快餐,租得是最便宜的房子,可那個時候,最艱苦的時候,卻是她記憶裏最美好的時光。

    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她找了家酒店168元一天,她想應該等不了多久了,自己就會回鄉下了,該給的資料都已經給任律師了,眼下隻等著離婚。

    坐在一片白色的大床上,劉一菲想,要是自己的心能回到以前的一片白該多好,她沒有衣服穿,從沁園裏出來的時候,她沒有把東西帶出來,霖霖說,在家等她。

    可是,那不是她的家,這個a市也沒有她的家,她的家在那座小山村裏。

    她從酒店回到麗港,熟悉的街景,熟悉的路,站在電梯裏等電梯,她從未有這種感覺,像是要進入一個讓她恐懼的地方,她的心都在顫抖著。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看到上麵的信息。

    ——在哪裏?

    簡潔明了的三個字,羅名的讓她的心安了一下,看著電梯上顯示的數字,一層層增加著,馬上就要到她曾經的那個家。

    ——我回家了,謝謝收留!

    她回複一句話後,手機收回袋子,晚上十點多,在她不見的時間裏,唯一記起她的男人竟然是他!

    心底一片酸澀,來到家門口,插上鑰匙,卻發現鎖被反鎖,握著門鎖的手一緊,心沉到底,這一家人真的很過份,她一離開就當她死了?她皺著眉頭,咬著唇,敲門。

    從開始的輕聲再到最後的用了很大力道嘭嘭聲!

    “開門!”

    劉一菲越想越氣憤,啞著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特別的清晰,甚至連隔壁都打開門來看個究竟,看到是這家人的時候,又半上了門,說了一句,小聲些。

    她視若無睹,敲門的力氣越來越大!心底的怒意也越來越厚重。

    房間裏麵。

    “忠柱,快開門。”

    王麗雅剛睡著,聽到門外的聲音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劉一菲回來了,敲著臥室的門,看著羅忠柱跟肖珊珊衣衫不整的模樣,心一緊。

    “一菲回來了。”

    羅忠柱的臉沉了下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肖珊珊已經越過了他,出了臥室,然後開了門。

    劉一菲手用力的捶著大門,突然之間門一開,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晃入眼裏的女人,心頓時像被什麽撕扯著,眼前的女人身上還穿著她的睡衣。

    頓在半空中的手再也控製不住,直接就揮了上去。

    肖珊珊感覺到臉上了疼,之後一條泛著紅色的痕跡在那,劉一菲小手指上有指甲,硬是在她臉色勾出了條刺目的紅。

    “肖珊珊,你太過份了!我現在還是他老婆,你就這麽的迫不及待占了這個位置了嗎?還穿著我的衣服,肖珊珊,你要臉不要臉啊?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十多年的朋友,你說出這樣的事,你不覺得自己很過份嗎?”

    劉一菲顫著身子,是從未有過的怒意,目光像要把眼前這個人活活給吞死一般,太過份了!都當她死了還是不存在了!

    肖珊珊直接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聽著劉一菲罵她的話,準備還手的時候,身後的人已經走了上來,一把將她護在懷裏。

    “劉一菲,你回來幹什麽?”

    羅忠柱沉著聲音,泛著濃濃的厭惡開了口。

    好一對伉儷情深啊!

    劉一菲緊緊握著雙手,冷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羅忠柱這張她愛了十年的臉,心底像掀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讓她沉受不住的想要窒息之死。

    “羅忠柱!你太不是人了!”

    劉一菲邊吼邊拿著手上的包上前就往男人的身上摔去,發瘋似的打著這個男人,聲音悲徹心寒的撕吼著!

    “離婚還差幾天,你就不能讓我好過幾天嗎?帶著這個女人到這裏來住,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老婆看,十年了,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隻是為你賺錢的工具嗎?羅忠柱,你一定會有報應,一定不得好死!!”

    她發瘋似的拿著包拚命往男人身上打,直到自己的雙肩被人扣住,她紅著眸子看著狼狽不堪的男人,他身上的浴袍因為自己過力的推打而露出大片肌膚,胸膛裏的抓痕赤祼的顯現在她眼裏,她死死咬著牙關,卻控製不住的雙齒顫抖著。

    “瘋夠了沒有?”

    羅忠柱狠狠的一吼,顫得她全身都痛,到底是誰的錯,她到底上輩子欠了這個男人什麽,這輩子要受他這樣的虐待。

    他可以不愛她,可以不要她,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的心!她不是木頭,不是玩偶,不是賺錢的工具,她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男人眼裏的厭惡讓她覺得自己其它什麽都不是!她就是這個男人手中的玩偶。

    “羅忠柱,你的心好狠!”

    劉一菲死死握著拳頭,咬牙切齒。

    “你們,你們都會有報應的!”

    她決裂的抬頭,盯著羅忠柱的黑眸,後者的心控製不住的顫了一下,她的眼裏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痛楚。

    “我已經請了律師,你出軌的證劇我已經全部提交了過去……”

    “你說什麽?”

    她話還沒有說完,羅忠柱瞬間扣住了她的手腕,聲音薄涼如涼。

    “你耳朵有毛病,還是聽慣了這個女人的甜言密語,所以聽不懂人的話了?對,你就是一個畜生,怎麽能聽得懂我的話。”

    劉一菲冷冷的回了一句,旁邊的肖珊珊一把握住她的手。

    “一菲,你不要太過份了!大家都認識了這麽久,有必要弄得上律師嗎?不就是離個婚的事,去民政局簽個字就好了。”

    劉一菲想要掙脫這個女人的手,結果卻被她握得更緊,她扯了幾下,罵著,倆人報拉著。

    “別提我們認識,我寧願我劉一菲這輩子孤立沒朋友都不願意認識你這種賤人,你以為你能得到這個男人?這樣的渣人,是我劉一菲不要,送給你的,我看你能好得到哪裏去,他……”

    羅忠柱在旁邊驀然的臉一緊,伸手扣住肖珊珊的手,往自己身體一扯,麵對肖珊珊突然鬆開的手,劉一菲整個人都往後跌去。

    “啊!”

    一聲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劉一菲感覺肚子一陣絞痛,猩紅著眸子死死的盯著還站在那裏的男人,聲音已經崩潰,痛徹心扉。

    “羅忠柱!”

    她感覺大腿的位置一片溫熱,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隨著這種感覺慢慢的失去,劉一菲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孩子,會是以這樣的姿態離開她,羅忠柱有些慌亂的抱著她,她狠狠的在男人肩上咬了一口,滿口的血腥抵不住她心裏的恐惶。

    被送到醫院後,已經探測不到任何的胎動,等著她的是引產。

    她躺在手術台上,那冰冷的機器進入她的身體,她感覺到身體裏一陣寒冷,她雙手死死的抓著旁邊的支撐,她的心裏滿是仇恨。

    恨羅忠柱!恨那一家人!

    她終於如他們所願,孩子沒了!這一家人是不是高興得要放鞭炮了。

    直到感覺到身體裏的東西被掏出,她顫著聲音問。

    “男孩還是女孩?”

    四周安靜的隻有工具的聲音,旁邊的醫生回了一句。

    “男孩!”

    她半傾著身體,落目的顏色渲染了她的瞳孔,心裏一陣絞痛,目光散著寒意!聲音冷得讓人發寒。

    “幫我做一份親子鑒定!”

    劉一菲回到病房,雙手死死的抓著被單,心寒至極,她睜著眼,眼底深處一片幹澀,盯著發白的天花板,白色的燈光刺得她眼裏越來越幹,耳邊傳來醫生囑咐的話,她都沒有聽到。

    她腦海裏全是剛才自己看了一眼的那個孩子,紅紅的被放進了袋子裏,然後消失在她身邊,刺紅了她的雙眼。

    她的心在顫抖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感覺自己置身於寒冬,渾身冷得發抖,為什麽對她這麽狠心,一定要這麽對她,她已經放手成全了他們,卻還不放過她的孩子!

    “一菲,你沒事吧?”

    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熟悉聲音像一把利刃一般猛的刺入她的心髒,痛,她已經要感覺不到了,她感覺到的胸腔的恨意跟寒冷,咬著牙關。

    肖珊珊還沒有走近,就聽到她陰森森的話。

    “肖珊珊,現在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我的兒子,三更半夜,一定會索你的命,是因為你,他才夭折的,他一定,一定,要拖著你,夜夜在你腦海裏糾纏著你!”

    沒有任何的溫度,陰森的像從千年古墓裏飄出的聲音,幽幽怨怨充滿著不甘跟怨恨,肖珊珊心一緊,其實在那一刻她也害怕過,看到劉一菲大腿上的血漬時,她也恐惶過,心裏有生過擔憂,隻是那一瞬間,她又想到,或者沒有了這個孩子對大家都是好的!也是最好的結局。

    她最開始想到她孩子沒有時,純粹是因為羅忠柱不想離婚,她才有了那樣的心思,可是昨晚,看到她下身滿是血時,她的心還是緊了緊,這樣的結果她始終沒有想過。

    “一菲,你……”

    “你給我滾出去!!”

    肖珊珊剛開口,劉一菲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拿著枕頭猛的往她的方向甩了過去,旁邊掛著點滴的杆子哐當一聲跌在地上,她手背的針猛的被抽了出來,漫延著一片紅色,痛,她已經麻木了,她感覺不到了。

    她聲嘶力竭的吼聲讓外麵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劉一菲那滋生著恨意的目光時,羅忠柱感覺自己的心顫了一下,他把肖珊珊護在懷裏。

    “出這樣的事,我們誰都不想!”

    聞言,劉一菲咬著蒼白的唇,一張臉也是白得可怕,眼角還有未幹涸的淚痕,死死的盯著這個男人,羅忠柱感覺她的目光淩厲的像無所遁形的針刺了過來。

    “羅忠柱,我劉一菲這輩子從沒有恨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我恨不得想掐死你!你們誰都不想,隻有你們自己清楚,我沒了孩子,你們現在高興,現在滿意了嗎……我這輩子都要詛咒著你們不得……”

    門突然吱呀一聲推開,劉一菲看到晃入眼裏的男人,哽住了聲音,視線慢慢的變得一片模糊。

    身體變得有些脫力,趔趄地靠在床上,慢慢的抽泣起來,哭泣聲裏帶著傷心、絕望和怨恨。

    “你們還不滾出去!一雙狗男女,你們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馮妙在後麵,剛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看著羅忠柱護著肖珊珊,心底噔噔噔就冒起了怒火,上前,沒有形象的推著倆人往外走。

    於向耀走了過去,看著哭得天崩地裂的女人,她雙手捧著臉,左手的手背是紅紅的血漬,脖子處耳朵處全是淚水,他眉頭皺了起來,第一次心裏有個地方扯了一下,從來沒有女人在他麵前哭成這般,即使是他過世的妻子,也從來沒有在他麵前哭過。

    心裏滲雜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直到他的手不受控製的覆在她的手背上時,於向耀才感覺到自己心緊了一下。

    握著她涼涼的手,他竟然感覺到自己有絲慌,特別是劉一菲那雙噙著淚花的眼睛呆愣迷茫,彷徨的看著自己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抽不回來了,下一秒,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在旁邊坐下。

    聲音難得一次的柔和。

    “孩子沒了,再生就好了!”

    劉一菲一聽孩子,整個人都又異常激動,緊緊扣著他的手,哭得稀裏嘩啦的,甚至還自然而然的拿著他的手往自己鼻子上抹鼻涕。

    “他好狠的心,竟然推倒我,把孩子弄沒有了!我愛了這個男人十年,整整十年,我得到了什麽?他出軌就算了,我隻要一個人帶著孩子好好生活就好,他這樣也不放過我,你說,男人是不是混蛋,是不是禽獸?是不是沒有人性!”

    她一邊哭,一邊罵,抽泣的聲音裏滿是不甘心,怨恨,口無遮攔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臉色沉了下來。

    “我的孩子沒了,她還上來安慰我,我是瞎眼了才把這樣的女人當朋友。”

    她說了很多,罵了很多,直到說得哽著的聲音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一直在抽泣著,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身邊坐著一個男人,而她的手上正握著他的手。

    粘粘的,全是她的淚水跟鼻涕。

    於向耀幾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都給忍了下來,手上那股感覺已經讓他渾身不舒服了,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女人,他有些束手無策。

    也不知道怎麽安慰。

    劉一菲最後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有些迷離,看著清冷神色的男人,他的五官是冷峻型的帥氣,給人第一感覺是強大的壓迫感。

    特別是那雙眼睛。

    “餓了沒?”

    於向耀聲音有些刻意的輕柔,像變了異,劉一菲腦海裏隻有孩子,沒的聽出來,木納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別開臉,搖了搖頭。

    手上突然空空的,就像她的身體也空空的,一片瘡痍。

    “身體是自己的,心疼隻有自己,事情已經這樣,你要學會接受跟麵對。”

    於向耀瞥了眼手背上的痕跡,掌中那股柔軟的感覺散去後,他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然後開口說著安慰她的話。

    “我吃不下。”

    劉一菲發泄完後,恢複了那冷冰冰的模樣,別開臉,蒼白的臉在白色被子的襯托下,越發的白,病態的白,毫無生氣的一張臉,像一潭死水似的。

    於向耀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半響後,才吐了幾個字。

    “那麽喜歡孩子的話,霖霖給你帶些時間。”

    劉一菲疲憊的閉上了眼,沒有理會於向耀的話,霖霖給她帶一段日子又怎麽樣,那個畢竟不是她的孩子,剛才從她身體裏抽走的那個才是她的孩子,裏麵流淌著她的血。

    她真的很恨,上一胎,孩子突然停止了發肓,她就傷心得不得了,她的痛羅忠柱明明看在眼裏,看著她傷心掉眼淚;她真的很期待有個自己的孩子,到了她這個年紀,真的很想要個孩子,肚子裏的孩子傾盡了她所有的心思,最後還是離開了她。

    劉一菲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底一片陰寒,閉著眼,把所有的心痛都埋藏在心底,手背一片溫熱,她緊繃著身體,手握著拳頭,渾身輕顫。

    房間門吱牙一聲打開,顧天姿看到裏麵的場景時微微一愣,視線落在那相握的手上。

    於向耀不緊不慢的收回了手,眉梢之上有幾縷尷尬。

    “來了?”

    他看著顧天姿淡淡一笑,後者的視線落在閉著眼臉色蒼白的女人身上,柔聲的說。

    “你出去吧,我在這裏看著她。”

    顧天姿握著一菲的手,感覺到那股涼意滲入心扉,揉了揉,滿是心疼。

    “一菲,想哭就哭吧。”

    顧天姿看著她倔強的咬著唇,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滿是痛心的說了一句,劉一菲睜開眼,看著顧天姿,眼裏慢慢的溢滿了淚水。

    頓時又哭了起來,聲嘶力竭的,痛徹心扉的。

    於向耀站在外麵,聽著裏麵的哭聲,臉色暗沉,馮妙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皺著眉頭。

    “一菲的孩子是被那個男人推倒才流的產,這種報警行不行?”

    於向耀挰了挰眉心,那個叫羅忠柱的男人簡直不是人,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酒樓的包間裏,他跟蔣晴,還有羅忠柱跟劉一菲,羅忠柱表現的迫不及待似的把劉一菲推銷給他們,最後他的條件是,必須為單身女子,羅忠柱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一句,我會馬上跟妻子辦理離婚手續。

    這樣的男人,為了錢!也隻有那個傻女人才看得上!才會當寶!

    “那個肖珊珊家裏是開酒樓的,你能不能用點關係,給她家那裏弄點小麻煩?”

    馮妙真的氣不過,一早就看那個肖珊珊不是好人,她見過幾次麵,每次都看不順眼那個女人,這倒好,竟然勾搭自己朋友的老公,這道德品質還真敗壞!

    於向耀沒有說話,神色高深羅測,嘴角勾著抹冷冷的弧度。

    ——

    “羅忠柱,你幹嘛拖著我離開。”

    肖珊珊被羅忠柱拖著離開的醫院,剛一出來,她就有些不開心的開了口,馮妙隻不過威脅了他一下而已,有必要怕成那樣嗎?

    說要他的店開不了分店,誰信那個女人有那個本事啊。

    她馮妙算什麽?不過是爺爺以前當了點官嗎?一個從小沒有爸爸的女人,能做得了什麽事,她爸爸開的酒樓店麵,可是特別有名的,給那什麽單位的人每年都要送不少的禮。

    “現在一菲都已經那樣了,你就消停點吧。”

    羅忠柱想到劉一菲說的話,他是他第一個恨的人!羅名的心裏有些沉,他是她第一個愛的人,亦是第一個恨的人。

    她對他的愛,他看得有多深,那她對自己的恨也有多深。

    想到送她來醫院時,身上沾著她的血,羅忠柱心裏有些慌亂。

    “消停?柱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說得好像她是因為我才流得產似的,你別忘記了,可是你把她推開的。”

    肖珊珊有些興災樂禍的話讓羅忠柱沉下了臉,剛才他真的是無意的!隻是在聽到劉一菲說拿了他出軌的證劇,他整個人就有些緊張起來,看到倆人拉扯之間,不由的更加煩燥。

    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他或許不會做去那個動作。

    “柱子,其實孩子沒有了,隻是天意,老天都不想你跟她繼續糾纏不清,斷了你們最後的一點聯係。”

    肖珊珊挽上羅忠柱的手臂,一本正經的說起了道理,羅忠柱想了一下,又突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他剛帶著肖珊珊回到麗港,就接到律師樓的電話。

    羅忠柱看著坐在自己麵前,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任纖雲是屬於美女那類,身材高挑,頭發是短發,精簡利落,神色說不出的清冷。

    任纖雲對眼前的男人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甚至心裏滿是鄙夷,她將文件裏的資料全部放在羅忠柱麵前,然後把劉一菲的要求都說了一遍,又加多了幾條,關於他觸犯法律更改房產證,甚至還推倒孕婦至流產的後果。

    羅忠柱聽得腦子嗡嗡作響,心一顫一顫的,他看到任纖雲給他的名片上寫著,顧氏法定律師代表。

    腦海裏馬上想到的是顧天姿跟顧少辰,又想到現在梁遠朝,隱隱的不安起來。

    可是讓他拿出那二百多萬來,他真的不甘心啊。

    任纖靈看出了他的猶豫,直接把有關製造假文件篡改房產證,重婚,推孕婦的各項後果告訴了他,最後很優雅的拿了份文件放在他麵前。

    “餘小姐要求很簡單,除了當初她的那筆費用外,現在你兩個店裏的價值,她要拿50萬,除此之外,你們倆人沒有任何瓜葛。”

    羅忠柱一聽這話,心底的火就冒了出來。

    “憑什麽?”

    他不故形象,港是怒意的說了一句,眉頭緊蹙,放在台麵上的手背青筋迸出。

    任纖靈淡淡一笑,笑容裏帶著幾分輕蔑,其實那個條款是她自己追加進去的,她看不慣這樣的男人拋妻棄子,在外麵勾三搭四。

    “就憑這兩個店的投資錢都是她的!”

    羅忠柱原本對劉一菲還有幾分的內疚,這一刻,他隻想罵人,去tmd的那個婆娘,什麽事都不幹還直接從他這裏拿了50萬!

    他現在就算把所有的固定資產折現也不夠那麽多錢,真是貪心!

    他懊悔死那天一時衝動,去路邊辦了一張委托書,然後提交到了那邊,又去辦了個假的房產證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還找了律師,又拍到自己跟楊小美親密的照片,還有跟肖珊珊親密的照片,他真是小看了她!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你們。”

    劉一菲看著兩個好友,一顆心終於有些動容,扯著唇角想笑,結果笑容比哭還難看,顧天姿看得心酸得厲害,她感覺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她沒有懷孩子,所以在離開的時候,她的心怎麽受傷都沒有傷得過一菲。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傷,就像她懷著一雙兒女時被沈君如劫持時的心痛,她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意孩子出事,何況那是她跟顧少辰的孩子。

    看著劉一菲堅持的臉上一片蒼白跟落寂,顧天姿的心裏揪在了一起,她從來沒有想過羅忠柱會這麽渣,會渣成這樣!比起梁遠朝來,羅忠柱真的可以上世界渣男之榜了,劉一菲愛他,身邊的人都看在眼裏,知道這是一段女追男的感情,都給了身邊的人正能量了,結果是怎麽樣?

    讓人一聲歎息。

    “一菲,身體好好養,我們還有大好的時光,想要孩子,現在的科學很發達,將來碰到你愛的人,可以再生的。”

    醫生告之她將來麵臨著不會懷孕時,劉一菲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的最後一個孩子竟然死在了自己親生父親手下,而她卻終生不孕!

    難道真的有報應嗎?她為別人生了一個孩子,然後注定她要孤獨終老嗎?

    劉一菲的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了,變成了一座空城,空得讓她渾身麻木。

    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擔心,想要努力強裝著鎮定,可是身體卻一直顫個不停,她咬著牙關讓大家回去,她沒事。

    馮妙跟顧天姿倆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旁邊坐在那裏一直不吭聲的於向耀身上,那天在顧天姿家,於逸霖跟一菲的互動已經讓當場的幾人都有了默契的認知。

    於向耀抿著唇,頭微微的垂了垂,算是默認了在這裏照顧一菲的事。

    聽到關門聲之後,劉一菲想從床上坐起來,身體剛動,耳畔傳來男人略顯柔和的聲音。

    “想要什麽?我來拿。”

    劉一菲身體一僵,才看到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白色襯衣黑色西褲,雙腿交疊在一起,神色有些清冷,黑眸裏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視線碰撞到一起,她胸口一滯,想到最開始自己握著她的手哭得一臉狼狽的模樣。

    “你還沒有走嗎?”

    她聲音啞啞的,沒有任何一絲情感,別開臉房間忽略房間裏的另一個男人。

    “你這樣,我怎麽能安心走?”

    於向耀回答得理所當然,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脫口而出的話會引來什麽樣的後果,隻是那一瞬間,他腦海裏就有這句話。

    她這般,他怎麽能走得開?他感覺自己放心不了。

    甚至在將來的日子裏,於向耀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女人特別的在意,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兒子對她的依賴嗎?

    “於先生,我們關係並沒有那麽熟悉,我一個人在這裏,不會出什麽事,我不會笨到去自殺自殘什麽的。”

    劉一菲深呼吸一口氣,一臉平靜的開了口,是不是擔心她想不開?去陪著那個孩子?她不會!她不要那對賤人過得那麽舒暢,她要看著他兩人怎麽過得狼狽,過得怎麽不舒坦,她要看肖珊珊從她手裏勾走了羅忠柱之後怎麽麵對另一個小三。

    她是小三逼走了自己這個正宮才上位的,當另一個女人來的時候,肖珊珊是以什麽樣的姿態來麵對另一個小三?

    用第三者身份見證,最不可靠是愛情!

    於向耀並沒有離開,還是穩穩當當的坐在那,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份雜誌,垂著頭,修長幹淨的大手翻著書頁,整個病房裏一片安靜,安靜得隻可以聽到他翻動書頁的聲音。

    劉一菲一夜沒有睡好,慢慢的閉上了眼簾,呼吸慢慢的變得平靜,坐在對麵的男人身姿卓越的身體從那裏站了起來,二步立在她病床旁邊,視線落在她眼角的淚痕上,心裏有股說說不明道不出的味道,總之是壓在胸口的位置,有些有舒服。

    這是他從未感覺過的感覺。

    她的手還緊緊的抓著被子,他拿著盆子在旁邊接了熱水,毛巾打濕之後,擰幹,輕輕的幫她抹幹淨臉上的痕跡,等他抽手離開之時,於向耀愣在原處,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毛巾,很少做這樣的事,即使在麵對生病的將晴,都是有保姆來做。

    白天,她跟於逸霖在家裏玩耍的場景,她清脆的笑聲在那裏,讓他第一次感覺,那是個家,而不是隻是一個落腳居住的地方,霖霖很粘她,他出門兩次,以往他要出去,於逸霖都會嘟著嘴,有些小委屈的跟他說揮揮而白天的時候,都是笑容滿麵的揮著小手。

    “粑粑,揮揮。”

    甚至她還在旁邊說教,飛一個。

    於逸霖就大大的啵一個給他,以往哪有這樣的待遇?

    他的視線不由的重新落在床上女人的臉上,病態的白,削尖的下巴,讓人覺得心疼,想到第一次見她,嬰兒肥,臉圓圓的,神色慌促。

    二年的時間,磨得她已經不成人樣了。

    把拽在她手心裏的被子拿下,看著她手背的瘀青跟腫,那是因為強行拔下針頭留下的痕跡。

    心底羅名其妙的歎了歎,倔強的女人,傻得要命的女人,這世界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了。

    把被子整理好,手放進裏麵,壓了壓邊角,他才從病房裏出去,他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眼角慢慢的流出了淚水。

    ——

    於向耀站在走廊處撥打了一個電話給工商局裏認識的人員,常年跟政府人員打關係,他手上還是有些可以動用的有脈,他從來沒有開過口,卻沒有想到第一次開口,竟然是為了這個女人!

    他接到了任纖雲的電話,羅忠柱幾乎是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最終在那份協議書上簽下了名字。

    收了電話,握著手機的手緊緊的,他感情從來沒有經曆過什麽重則,蔣晴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成年後,倆人是長輩眼中的青梅竹馬,蔣晴身體從小不好,對他很她,他喜歡什麽她就會努力去學,最後倆人結為夫妻,婚後五年他跟她相安無事,平平談談,他遵守著對婚姻的忠誠,從來沒有女人有機會接近他,麵對自己的需求,他將自己的精力都轉到自己的事業上,他沒有讓她懷孕,知道她身體不行,承受不了,卻自己的母親三番幾次提到孫子,蔣晴才托人去鄉下找女子來代孕,甚至在他耳邊說了近一個月,他才慢慢的鬆了口。

    如果一個孩子能讓給她更多的安全感,他接受,畢竟以他家來說,不可能一輩子沒有兒女。

    劉一菲聽到門關上,手慢慢的摸去了眼角的淚水,可是淚水卻像脫框的洪水似的,越流越多,多得她試不盡,抹不完,最後順著臉全部侵入到了枕頭上,側臉一片冰冷,冷了她的臉,凍了她的心,冷了她的全世界。

    她裝不了堅強,大家一走,她所有的堅持都潰不成軍,在沒有人的地方,她可以肆虐的掉眼淚,她不用擔心自己的朋友為自己操心,她可以肆無忌憚的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

    於向耀拿著毛巾剛碰到她的臉,她就驚醒了過來,臉上溫熱的觸感,輕滑的動作,曾經她愛的那個男人也這樣對待過她;她上次小產完,也哭成這樣,羅忠柱一連三天都呆在她身邊,像擔心著她會出什麽事似的。

    轉眼,一年的時候都不到,她再次小產,卻是因為他的原因,而照顧她的人,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男人,於先生,那個清冷,從容不迫,散著強大氣場,不普通的男人。

    她的心裏酸痛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前一刻她在想著要怎麽看對兩人的報應,在這一刻她想的是那個男人曾經對自己的好,劉一菲覺得自己好沒有用,很沒有用!她恨這樣的自己,恨自己瞎了眼愛了那個男人十二年。

    腹部一陣輕痛,一股熱流從身體裏流了出來,她太熟悉這樣的感覺,雙手摸去自己臉上的淚痕,坐了起來,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妙子給她帶來的東西,握在手裏,緩緩的下了床,身體沒有任何的力度,她靠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正準備進廁所,門滴答的一聲被人推開。她看著突然又因來的男人。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於向耀看著她站在那的時候,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剛走近就看到她褲子上的痕跡,臉微微沉了一下。

    劉一菲有些尷尬,死死的拉著褲子,她比他更清楚現在有多狼狽,因為床單上的痕跡就那樣"chi luo"裸的果現在那裏。

    “吃得消嗎?”

    她正準備去廁所,耳邊就傳來他的問話,她沒有聽懂,有些呆愣。

    “一個人去廁所行不行?”

    劉一菲點頭,往廁所走去,腳步有些慌亂,一進去趕緊關上了門,她一著急,沒有拿褲子,還有換的褲子,在廁所裏想到外麵有個男人,手心滲出了汗。

    過了一會兒,門被敲響,傳來男人緊繃的聲音。

    “換的東西放在門口椅子上,我出去有點事。”

    幾秒後,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才打開廁所的門看到一條新的褲子在那裏,而褲子上麵正是她的短褲,心緊了緊,拿進去換了後出來,病床上已經換了新的床單。

    劉一菲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很複雜。

    ——

    羅忠柱一臉陰沉的回到了家裏,門被他猛的推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裏麵的一家人都看著他。

    “柱子,出什麽事了?”

    肖珊珊跟他一起回來的,剛坐下,他就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神色慌張的出去了,麵對她的問詢,他也神色閃濼的說著沒事。

    “忠柱,不會是一菲她報警了吧?忠柱,你不用擔心,我們三人都可以幫你作證,她跌倒根本不關你的事,完全是她自作自受的,那孩子流了也好,反正也不是我們羅家的孩子,不知道她跟哪個男人勾搭懷上的。”

    王麗雅一點都沒有內疚,甚至說得話聽起來還有些興災樂禍,這下,劉一菲想把那個孩子賴在羅家拿贍養費連窗戶都沒有了!

    “媽,她找了律師,剛才找我過去了,要從我們這裏拿走近300萬,你那裏還有多少錢”

    羅忠柱隻擔心這個問題,快三百萬啊,那不是一個小數目,可是眼下,他不給都不行,對方把他所有不利的證劇都掌握在了手裏,他被動得厲害!即使他現在去拿劉一菲出軌的證劇,都已經慢了一步,他覺得自己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似的,很難受!很不舒服。

    “什……什麽?”

    王麗雅直接跳了起來,這是多大的一筆數啊,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現在她家竟然還欠劉一菲這麽多錢!

    她怎麽能接受得了?

    “你那裏還存著多少錢?”

    羅忠柱有些煩燥的開了口,旁邊的肖珊珊也直接懵了一下,三百萬?要給劉一菲三百萬?憑什麽啊?她馬上就要跟羅忠柱結婚了,這些錢都要是她的了,結果還沒有進門就被挖空了。

    “全部一起一百多萬吧,我才剛存了定……”

    “別管定期不定期了,到時候都轉給她!”

    羅忠柱咬牙切齒的開了口,一顆心都在滴血,越想越覺得劉一菲太過份了,竟然不顧及這麽多年的感情,要不是他,她能有這麽多錢嗎?現在竟然還請了律師,把他的東西掏空,越想越覺得過份。

    “阿姨,不用擔心,我有存款,那些都是她的就給她吧,將來我們自己掙得我們自己用得開心。”

    肖珊珊緊繃著臉開了口,說著明明是安慰的話,可是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連旁邊坐在那的羅誌林都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那個女人心真大的,一走就想讓我們這個家都散了,一口一口說我們一家子絕情,狠心,結果到頭來,她才是那個最狠心,最無情的人,當初對她的好都當狗屎了!”

    羅林誌氣得全身都疼,他真恨當初自己就同意了她進門,早就覺得家裏就一個老媽的女人,一定是個自私鬼!

    “珊珊,你那裏有多少錢?”

    羅忠柱有些期盼的目光落在肖珊珊身上,語氣柔了下來,他不願意變賣現在這房子來湊錢給劉一菲,當下之即就是湊錢。

    “夠是夠,可是那是我爸媽的錢,親兄弟都明算帳,我爸媽的錢也算得很清,要是你要用,我可以去跟他們說說,畢竟是你馬上就要是他們的女婿了嘛,讓他們把利息算便宜一些,都是自家人來的,收得跟外麵一樣貴當然不太好,你說是不是?”

    肖珊珊露出抹笑容回答了他的話,羅忠柱聞言,臉繃在了一起,不止他,還有旁邊的兩個老人,臉色都不好!

    “那個錢畢竟不是我的嘛!”

    肖珊珊感覺到氣氛有些冷場,聲音柔了下來,牽扯笑了笑,手伸了過去環上羅忠柱的手,握著的力道緊了緊,有些刻意的動作。錢的方麵她特別小心,哪家人不會因為錢而爭吵,能省事就省事,所以她這裏也要算得清楚。

    “哦。”

    羅忠柱淡淡的應了一句,心裏越發的覺得跟劉一菲離婚讓他損失很大,這樣鬧下來,他倒還是欠下了債?心裏有些不舒服。

    吃了午飯,都不想在家裏睡午覺,然後站在門口換鞋子,準備去離開。

    “柱子。”

    肖珊珊放下筷子跑了過來,急急的叫了一句。

    “你不休息一下嗎?我有事跟你說。”

    她上前看著羅忠柱神色有些不太好,肖珊珊心裏有些不舒服,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一臉的笑容。

    “什麽事?回來再說,我現在去店裏。”

    羅忠柱換了鞋子,還沒有出門,肖珊珊已經快速的拎著包走了過來,一手挽上他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然後轉過身,跟王麗雅和羅忠柱打了聲招呼,倆人一起出了麗港。

    “給錢我們還要收利息?”

    王麗雅看著倆人離開的背景,很不舒服的開了口,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不都是一家人的東西嗎?還要寫欠條立字據收利息的,真把她家兒子當成了外人,心裏對肖現珊有了些抱怨。

    “我倒是覺得那劉一菲挺無情的。”

    羅林誌想了一下,歸根結尾的原因不就是在那個女人身上嗎?要不是她這麽貪心,家裏哪用得著要去借錢?

    兩夫妻議論了好久,最終得到的結論是,劉一菲好貪心!不知感恩!很絕情!很黑心!離開這個家,就要這個家一無所有!

    ——

    羅忠柱對於肖珊珊隨著自己去公司,有些不悅,甚至連上車也沒有幫她打開車門,坐上車後,臉沉著,一言不發。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

    肖珊珊看了他一眼,雙手環抱在胸,聲音有些坦然。

    她看到男人手背骨骼突出,唇角似有若無的揚了一下。

    “那是我爸媽的錢,不是我的;就算你是她們的女婿,但畢竟不是倆老的兒子,剛才我說得很清楚,親兄弟明算帳,我母親那麽精明的人,肯定不會把這錢直接給你的,即使你是她的女婿!”

    肖珊珊很認真的開了口,她說得一點都不差!就算倆老不在了,所以的東西都是她的,可是現在,還是分得很清。

    羅忠柱有些煩燥,煩肖珊珊跟他分得很清,煩她在自己耳邊說個不停,煩她上了自己的車,回店裏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他收到了楊小美給他的信息。

    已經在酒店等著他了!

    “錢先不用!我自己想辦法。”

    羅忠柱停了幾秒後回答了她,車子沒有開到店裏,而是直接去了怡景,肖珊珊有些不開心說。

    “你怎麽把我送回來了,我打算去你店裏看看的啊。”

    “我去客戶那,你跟去幹什麽?”

    羅忠柱下了車,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牽著她的手,聲音又柔了下來。

    “現在我要多掙錢給我們的孩子,我眼下還欠著帳啊?我能不努力點嗎?”

    他拿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說得一臉動情的模樣,肖珊珊心一暖,摟著他的腰,身體倚在他懷裏。

    “我還有存款呢。”

    男人的眼裏閃過一絲鋒芒,倆人親昵的回到了她家裏,親密一翻,他喘著粗氣心癢難耐,肖珊珊緋紅著雙頰,輕聲呢喃。

    “柱子,我們什麽時候去把證拿了?這樣孩子就可以辦出生證了。”

    羅忠柱帶著情欲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突起的腹部上,圓圓的,白白的,沒有一絲痕跡,不會像劉一菲,西瓜皮似的。

    想到那個女人,羅忠柱的興趣頓時打回了原形。

    “等處理好這邊的事就去。”

    肖珊珊一聽,眼睛裏滿是喜悅的光芒,伸手抱著準備穿褲子的男人,手慢慢的探了下去,羅忠柱最終還是忍住了,以孩子為借口,沒有進入她的身體。

    事後,肖珊珊因為懷孕的原因,有些累,趟在那,不想動了,看著羅忠柱穿衣整理頭發,一副俊逸的模樣,臉上露出了笑容。

    “柱子,你有沒有發現你變得越來越帥了?”

    羅忠柱擺弄頭發的手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抹笑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之後,又說了些溫柔的話,才出了怡景。

    回坐到車裏,看著上麵的手機短信,怎麽還沒有來?車子一驅,往酒店開去。

    打開房間的門,看到楊小美穿著的吊帶裙剛好遮住臀部,修長的長腿,盈盈一握的腰,豐潤的身材。

    “怎麽這麽久?”

    楊小美看了眼男人,有些抱怨的說。

    隨著撲麵而來的吻,被羅忠柱抱在床上,扯下了衣衫,動作粗魯又霸道。

    “讓你勾引我,讓你勾引我!”

    楊小美聽了他的話笑了起來,他滿足後,看著懷裏的女人。

    “我們這是什麽關係?”

    “pao友!”

    楊小美笑著說,從旁邊拿了要煙抽了起來,吐得身邊全是白茫茫的煙圈,好一會兒才淡著聲音說。

    “我男朋友知道我在外麵有人了,最後看得我很緊,我們少點聯係,不然你會有麻煩。”

    聽了她的話,羅忠柱笑了兩聲,手摸著她的臉,聲音有些輕浮。

    “他滿足不了你?”

    “我是跟你說真的,這些日子不要聯係我!”

    然後楊小美起了床,穿回原來的衣服,剛才穿在身上的裙子是她剛才在外麵商場買的,直接丟到了垃圾桶,緊身背心外套了件小皮衣,穿著超短褲搭配黑色絲襪,短靴,一副青春熱情的打扮。

    “這些日子是多長?”

    羅忠柱看著她,一顆心都年輕了不少,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可以隨他索取,又不要他給承諾跟金錢,天上掉大餡餅的好事,不撿還真不是男人!

    “等我通知!”

    楊小美關門的時候才回了四個字,羅忠柱坐在床頭抽起了煙,一根接一根,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這裏痛痛嗎?”

    於逸霖趴在劉一菲的懷裏,小小的臉上滿是緊張,聲音緊緊的,讓劉一菲眼底泛起一片溫柔。

    “阿姨不痛,阿姨沒事。”

    她把孩子挪了一下,臉蹭著他的臉,心底抽痛著,她沒有想到於向耀會把孩子帶來醫院,男人神色淡然的坐在旁邊,似乎在翻看著雜誌,目光若有似無的往這邊睨來。

    “霖霖,親親阿姨好不好?”

    劉一菲揚起頭,手指了指自己的側臉,很快,大大的一個啵聲響在病房裏,看著孩子的笑容,她的心裏酸酸的。

    手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裏又有了些潮濕的感覺。

    “阿姨,阿粑粑說掉眼淚會羞羞的,會沒有人疼愛的,會沒有巧克力吃的!”

    一隻小手伸了過來,劉一菲視線慢慢的變得清淅,聽著孩子的話,臉上露出抹笑容,握著孩子軟綿綿的手,柔柔的,餘光往旁邊睨了一下,似乎他對孩子並不是那麽凶。

    於向耀看著倆人的互動,心裏平靜的湖畔蕩起了漣漪,一層一層,慢慢的加大,大到他有些束手無策。

    劉一菲對孩子的好,孩子對她的粘,他是看在眼裏。

    “山水居那裏有套房間,明天你出院後搬去那裏住吧,隻要人進去就好了。”

    聞言,劉一菲視線從孩子身上收回,看著坐在那裏的男人處,眼神透著迷離,她聽不懂於向耀突然開口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對自己的憐憫跟同情嗎?

    “不用了,我打算回鄉下了。”

    她淡淡的道,她不想在這裏a市呆了,明天出院後跟羅忠柱去民政局辦了手續,她就直接回鄉下陪她的母親。

    “那是馮妙幫你安排的住處,跟我沒關係。”

    挌在桌台上的手輕扣著台麵,聲音有些波瀾不驚,劉一菲想到早上他輕柔幫自己抹臉的那動作,那柔和的聲音,跟此時,真的相差很遠。

    “於先生,我們並不適合。”

    她沉默了一下,鬆開孩子的手,神色有些清冷說了一句,四周突然一片安靜,氣氛沉了下來,孩子在那兒,拐扭的玩著小玩具,目光會往兩個大人身上瞅。

    “阿姨,你不喜歡我了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