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塵埃落定(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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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就把文件還給了陳年,沒有給他打電話,去我們常見麵的靜川酒店時他也不在。

    我把文件密封到一個袋子裏遞給前台說:“是陳總的文件,請幫忙轉交。”

    那個漂亮的前台抬頭微笑地看著我說:“還是您親自交給陳總吧,有些文件我們不方便轉。”

    我肯定地說:“隻是一份普通的文件,麻煩您了。”

    那個前台猶豫著說:“您稍等,我先打個電話。”

    我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趁她打電話的時候就走出了靜川的門,我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給到陳年的,誰敢拿老總的東西兒戲?

    回來以後心裏說不出的輕鬆,已經做好了不做靜川訂單的準備。

    在這個過程中,向飛卻向我報告了另一個好消息,他談好了另外一家酒店的早點,雖然沒有靜川那麽龐大,但是在g城也還是有幾家,如果都做下來,倒是可以補了靜川的缺。

    我也已經在悄悄地看新的廠房,這邊是不準備租用了,湊合夠一年就還給人家。

    過年的事情基本已經訂了下來,不但不能放假,因為新加了訂單,反而比平時要忙。

    那幾位姐姐裏有兩位非要回去過年,羅姐本來也想回去,後來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就主動放棄了。

    我把工資給她們,囑咐他們一路順風,過完年早些回來。

    然後看著跟我一起站在加工點裏的向飛,劉希林,羅姐和紅姐。

    還有站在我身邊已經放寒假的玉涵和小不點玉清。

    事情全部定了下來,反而沒有了先前的虛浮感,隻想一心把事情做好。

    工作重新做了調整,時間上也不得不比原來更緊一些,我又恢複了每天早上帶著兩個孩子去加工店的生活,早上都是劉希林來接。

    比較好的是,白天兩姐弟可以在家裏玩,我休息時也放心不少。

    沈何打電話問我這邊安排的怎麽樣時,我除了廠房還沒著落,別的已經全部訂了下來,並且順手把半年來全部經營的帳目給了他。

    他在電話裏說:“我現在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了。”

    我問:“什麽話?”

    他說:“給你一個支點,你就能撬動整個地球。”

    我不懂,又問他。

    他懶得解釋說:“沒什麽,就是一句話,我最近就忙完了,過兩天去看看你們。”

    我一直以為他是要來加工點,可是兩天以後他卻敲開了我家的門。

    玉涵和玉清都很熱情,忙著叫沈叔叔。

    沈何也不負他們所望帶了一堆過年的禮物。

    兩個孩子忙著在客廳裏看新鮮的禮品,沈何走過來跟我說:“我的事情已經全部處理好了,隻等你了。”

    我問他:“等我什麽?”

    沈何很認真地說:“等你這邊的事情。”

    我回他:“加工點的事情也全部都安排好了,歡迎老板隨時檢查。”

    他瞪了我一眼說:“沒法跟你溝通,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事情。”

    我轉身走開,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也避開了話題。

    玉涵拿著芭芘娃娃跟我說:“媽媽,你看她這個裙子好漂亮啊。”

    我點頭笑著說:“是的,芭芘有很多漂亮的裙子。”

    沈何接口說:“女生都可以有很多漂亮的裙子的。”

    玉涵看著我問:“為什麽我媽媽沒有,我都沒見過她穿裙子。”

    我正要回答她我平時太忙,不適合穿裙子,沈何卻搶了話頭說:“媽媽以後也會有很多裙子的,咱們過年陪媽媽去買漂亮的裙子好不好?”

    玉涵開心地說著好,又轉身跟玉清去玩了。

    沈何向我眨著眼睛說:“還是小姑娘可愛。”

    我附合說:“怎麽不是呢,年齡大的女人都有一堆臭毛病。”

    他白我一眼,又摸了摸自己鼻尖說:“不過你的臭毛病我也喜歡。”

    我隻能走開,不想當著孩子的麵聽他胡說八道。

    他跟上來的時候,我就問他:“你不去加工點看看嗎?”

    沈何頓了一下問我:“我要去看嗎?都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也能做好。”

    我有些為難地說:“可是我搞不定新廠房的事,這塊真是太陌生了,也不知道g城什麽地方更好。”

    沈何想了想說:“小朱這幾天也沒在,過兩天他回來,我問問他看有什麽好的地方嗎?”

    我問了一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沈何看了我一眼後,又轉身看看身後的兩個孩子才鄭重地說:“我是該早些對你說的,這樣才能給你安全感。”

    我沒說話,因為想等到他的說明,所以眼睛也一直看著他。

    他突然又像是放鬆了一樣,摸了下自己的鼻尖說:“何氏集團你知道嗎?我就是何氏最大股東的兒子,他們傳說未來會有我接手何氏,但是我爸的老婆卻一直想從這裏把何氏弄走。”

    我睜大眼看他,不小心聽到了一個傳說中的豪門爭鬥劇。

    沈何也笑笑說:“是不是有些可笑,其實到處都一樣,隻要有錢的地方必少不了爭鬥。”

    這個話我還是有些讚同的,所以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很該死地問了一句:“何氏集團是幹什麽的?”

    沈何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好半天才說:“我覺得他們真是冤枉死你了,你這麽白癡的人怎麽能傍得住大款。我還以為你早已知道,你卻……。”

    說到這裏竟然自己“哈哈”笑了起來。

    我沒覺得有什麽可笑的地方,安靜地等他笑完。

    誰知道這家夥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止住笑就找上的生氣的樣子,甚至指著我說:“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我,連我是做什麽都不知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已經放棄跟他討論正事的想法,換個話題問他:“你什麽時候走?”

    他瞪著眼看了我好久才說:“這就開始趕我了,劉欣,你想氣死我嗎?”

    我找死地說:“你多大了呀,怎麽像個孩子一樣,說生氣就生氣?”

    沈何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二十八了吧,每個男人都會像個孩子,在自己的愛人麵前。”

    我發現這家夥有一個能力,就是可以把所有的話題帶到他自己想說的上麵,反正你不管問什麽最後都是說他自己要說的,根本不管是否回答你的問題。

    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回,我已無心再說別的,隻好坐在餐桌旁邊去看電腦。

    沈何也沒有糾纏,走過去跟孩子們一起玩,還很體貼地跟我說:“我幫你帶孩子,你好好掙錢,萬一我爭不到何氏,以後養家就靠你了。”

    我差不多想直接朝他屁股上踹一腳了,可是看著他樂嗬嗬地圍在孩子們中間,又忍不住心裏一暖。

    也許陳年說的是對的,不會拒絕也是曖昧的一種,我對沈何的依賴讓我自己都感覺到無力挽回一樣。從一開始不想見他到慢慢的盼著他出現,從一開始的不去想他到慢慢揣測他的想法,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我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是否就真的隨了他的心願,或許也是我的。

    這天晚上沈何又沒走,吃了飯以後,自己很安分地去次臥裏睡覺。

    玉涵沒有見過他在這裏休息,好奇地問我:“媽媽,沈叔叔也住這裏嗎?”

    我撒謊說:“不是,沈叔叔隻是有事,呆一下就走了。”

    玉涵便不再理這事,洗完澡以後我們三人躺在床上講故事。

    自從上次醫院回來,他們竟然養成了這樣的習慣,要聽睡前故事了,平時隻有玉清一人還講的少,但是隻要玉涵回來,晚上睡覺一定要纏著聽上一個才肯睡覺。

    給他們講完,我自己也已經昏昏欲睡,把那本新買的兒童故事書放在一邊,伸手關了燈就真的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看到放在不遠處桌子上的指示燈一閃一閃,忙爬起來去看,以為到了起床的時候,是劉希林的電話。

    結果隻是一個短信,而且是沈何發的。

    九點多發的,內容是叫我出去聊天。

    晚上一直是靜音,怕鈴聲晚上嚇著孩子,本來以為自己睡覺警覺可以聽到,沒想到這個短信卻沒一點感覺。

    看時間已經是夜裏一點多,竟然離起床的時間不遠了。

    我輕輕打開門,看到客廳藍色的熒火在沙發處。

    沈何沒有轉頭看我,繼續看著他的,我從沙發背麵也看了一眼,在玩一個我沒見過的遊戲。

    他大概已經感覺到我靠近了,頭雖然未轉過來,卻小聲地說:“等我一分鍾,馬上過關。”

    我繞過去跟他一起坐著,歪著頭看他緊張地按著屏幕,那點藍映在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特別好看。

    毫無預警地,他突然抬起頭,在接觸到我眼光的同時,把我摟在了懷裏。

    我本能地掙紮了一下想起來,但是未能掙脫,也就任他抱著。

    這樣的懷抱我想念已久,雖然一度幻想吳子鋒能重新給我,但是現在被沈何抱著反而很心安。

    能感覺到他胸口撲撲的跳動,還有耳邊的呼吸聲。

    我沒有動,沈何也沒有動,時間像凝固了一樣定住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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