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他的小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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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問他:“誰?”
陳年慢幽幽地喝了一口麵前的湯才說:“何少的小女朋友。”
這個震驚比我早上看到沈何跟邯青在一起還嚴重,幾乎打翻麵前的一個碟子。直到意識到陳年探訊的目光才稍微收了一點神說:“什麽小女朋友?”
陳年定定地說:“何少沒有告訴你嗎?”
我搖頭,又突然覺得這樣是不是已經已經向他說明了沈何我們兩人之間早就出了問題,一時怔著神不知道怎麽答話。
陳年卻依然麵色平靜,看了我一眼說:“聽說他沒來g城的時候跟這女孩子相處的特別好,後來這個女孩還是因為跑著給他母親看病時走失了。”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著我問:“你知道他小的時候不在g城吧?”
我點頭說:“知道,他跟我說過這些。”
陳年輕輕點了點頭說:“前不久何少終於跟她聯係上了,被拐去山裏已經當了別人十幾年的媳婦。”
我不知道這叫什麽狗血劇情,所有的電視,小說和新聞加起來都沒有這個傳奇。
陳年還在說:“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眼睛長的特別像你,而鼻子和身高都像邯小姐。”
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麵,看著陳年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他的嘴裏不停地在吐一種毒素,而這種毒已經快另我四肢癱瘓。
我的背後突然響起沈何的聲音:“謝謝陳總代我把事情跟我太太解釋清楚,我正愁著沒辦法跟他解釋這一棟已經過去的事。”
我回頭,看到的沈何也是一臉平靜,他眼睛看著陳年,卻沒有半點善意。
陳年似乎早知道他已經來了,安然地坐著,並沒有理沈何。
我的眼睛在兩個人之間跳動,不知道事情怎麽會成了這樣,更不知道如何收場,還是沈何把我拉了起來,輕聲說:“走吧,我回家去給你做飯。”
這話如果說是說給我聽的,不如說是說給陳年聽的。
我又看了陳年一眼,他仍然保持著最開始的姿態,安靜地坐著,好像他的麵前根本沒有我們,他隻是一個人在用午餐。
被沈何拉進車裏,直接往家裏駛去。
一入家門,沈何還真的進了廚房,動手做起飯來。
我想過來幫他,他卻柔聲說:“你坐著吧,我都沒有完整的給你做一次飯,今天就做一回,你看我菜早就買好了。”
聽著話裏的意思像是要離別一樣悲情,我看著沈何問:“為什麽?”
他隻是催著我快出去,說一會兒再解釋。
我已經被所有的事弄暈了神經,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男女主角都有吼得住狗血劇情的本領。我們都隻是平凡的飲食男女,至少我是這樣的一個人,對於太出生活以外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如同當年吳子鋒要給我離婚一樣,完全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所以在聽到消息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除了承受。
沈何的手藝並不差,而且做的都是我平時喜歡吃的。
他雖說是在陪我吃,但是難得動一下手,還是看的多,偶爾會給我夾一筷子菜,告訴我要慢點吃,有時候也會拿餐紙幫我擦去嘴角的油漬。
我知道這飯沒有那麽簡單,所有用了吃的時候根本沒吃出飯的滋味,每一粒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咽下去的。
沈何卻非常有耐心,一直那麽靜靜地等我吃完才起身把碗盤收拾了,扶著我在屋裏走了一圈說:“剛吃完飯,不要急著坐,容易積食。”
我已經忍到了臨爆點,直直地問他:“有話你就說,我沒有承受不了的。“
沈何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們離婚吧。”
我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已經想過最壞的結果,就是沈何把他的小女朋友接到我們這裏生活,所以當他說出離婚的時候,我如晴天霹靂,雙手抱頭就蹲了下去。
我想我如果不這樣,也許人會一下子栽倒在地,再也起不來。
沈何也蹲了下來,用手摸著我的頭說:“劉欣,真的對不起,我很愛你,可是我以前虧欠她太多,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放棄找她,找到時她卻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必須要照顧她一生才能緩解我對她的內疚,而你不需要陪我一起麵對這樣的爛攤子。”
我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臂,命令自己快些回魂,問沈何:“她怎麽了?”
沈何痛苦地閉了一下眼說:“有各種難以治愈的病。”
我又問他:“什麽時候找到的?”
他想了想說:“今天早上邯青才告訴我,大概是她早已經找到,把她送到醫院裏已經救治了一段時間。”
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沈何跟邯青繼續走近,怕就是拖邯青在幫他找人吧?
這個局裏隻有我一個人是外人,卻偏偏占住了這個位置,沈何屬於她們,與我本不該有聯係的。
從地上站起來,進屋把戶口本和結婚證都拿了出來說:“走吧,現在就可以去辦。”
沈何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快就答應,一時站著沒動,過了一會兒才說:“不著急,你休息一下,我下午還有事情,咱們約到下周也行。”
說完又說:“這幾天我可能都不能回來陪你,希望你能原諒我。劉欣,我是真的愛你的。”
我笑著說:“愛與不愛現在還有意義嗎?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本來也不該絆住你的腳。”
兩個人像早已經陌生,在談一件與彼此都沒關係的什麽事,沒有感情,也沒有不舍。
隻是沈何剛一出門,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一直哭到自己上氣不接下氣才算發泄完。
去衛生間放了一大盆熱熱的水,跳過去泡到自己想睡覺,出來就倒在床,睡到天昏地暗。
醒來時都不知道今昔是何年的感覺,看到上無數個未接電話,竟然大部分是沈何打來的。
我回過去,他緊張地說:“劉欣,你怎麽了,打那麽電話都沒接。”
我輕聲說:“睡覺了,沒聽到。”
沈何卻說:“快開門,我以為你出事了,已經在你門口。”
起床去給沈何開門,他一進屋就把我抱在懷裏說:“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我隻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堅強,讓我放心。”
我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鎮定地看著他說:“你放心,我很好。”
他沒說話,又站了一會兒才急急地說:“我還得走,邯青還在醫院裏幫我照顧她呢。”
誰也描述不了我此時心裏的酸,是啊,他們才是好朋友,他的小女朋友被邯青找到了,邯青幫他照顧著看病,而我,一個目前還是他太太的人卻隻能被離婚。
我已不想就此事再跟沈何糾纏下去,無聲的看著他離開。
第二天,把自己收拾整齊安然的去上班,也忐忑地等著沈何通知我離婚。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一開始還想著是不是也去醫院看望一下他的那個小女朋友,後來也就放棄了,他們都已經把我撇出在外,我又何必自做多情,去了好像在挽回沈何,讓他為難一樣。
也許我沒有他說的那麽愛他,但是我不想讓他為難,也不想看到他難過。
沈何偶爾還是會給我打一個電話,問問我怎麽樣了,我都回答很好,隻是他每次來電話的時候,我心裏都像刀割一樣,以為是通知離婚的電話。想知道他的情況,卻也害怕知道他的情況。
倒是陳年,好像上次約我就是為了向我告沈何的密,那次事件以後,他又消失在我的世界裏,再沒給我打過電話,我當然也不會主動跟他聯係。
工廠倒是有了不少起色,劉建國跑出來的單越來越多,有的一點也不輸給靜川,我不知道背後會不會有別的東西,但是目前我什麽也沒有發現,就隻能先任其發展,而且眼下我是真的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盡管我在整個生意場上仍然是生手,卻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這件事情過去一周後,沈何並沒有給我來電話說要去離婚,似乎他已經忘記了這個事情,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提醒他,隻能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
周末的一個晚上,我把兩個孩子送到幼兒園後回來,看到沈何已經在家裏了。
他神色倦殆,竟然斜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連我回來都沒有醒過來。
我從房間裏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好,一直等到夜裏十點多才看到他醒來。
他看到坐在對麵的我,眼神裏含了無數的歉疚,過了很久才說:“是真的很想你,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是周末,你出去了。”
我沒說話,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過杯子放在桌子上,同時抓住我的手讓我跟他一起坐下說:“你說一個十幾歲的人會因為經曆過很多事,而失憶嗎?”
我不知道,我不學醫,也不能妄加猜測,隻能跟他說:“醫生怎麽說?”
他痛苦地搖搖頭說:“一開始我以為沒有那麽糟,邯青也說隻是一些身體上的病,但是現在越治越發現問題的嚴重,她好像根本不認識我。”
我試著說:“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也許隻是一時想不起來,畢竟她的經曆與別人不同。”
沈何點著頭說:“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我與她一起成長,很多事情都是我們兩人共同完成,如果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還是她嗎?”
我安慰他說:“也許隻是一時的失憶,後麵會想起來吧。”
沈何歎了口氣說:“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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