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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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榮妍撫著折耳貓腦袋的手頓了一下,慢慢地抬頭看向何管家,何管家被宋榮妍冰冷的目光盯得心裏發毛,用很誠摯的語氣說:“上次傅先生生病的那天晚上,他並沒有跟他其他女人上床,那個電話是我用變聲功能故意讓你誤會的。”
“這件事不用你解釋。那天早上我看傅尉衍病得那麽嚴重,我就知道了。”宋榮妍涼涼地接過何管家的話,麵上沒有表情,唇邊勾起一抹譏誚,冷笑著問:“是傅尉衍讓你跟我道歉的?嗬!他還真是費盡心機,但不要天真地以為你們都放低姿態了,我就會接受做傅尉衍的情婦。如今跟以往不一樣,他的女神renata回來了,就算你和藺韓錦都默認了我的存在,我也不可能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這是我最後的底線,我已經對傅尉衍說過很多遍了,你讓他不要白費力氣了。”
何管家被宋榮妍這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他能理解宋榮妍,以往雖然傅尉衍和榮欣有婚約。但他知道傅尉衍從來沒有和榮欣做過親密的事情,然而renata就不同了,先不說幾年前傅尉衍和renata都發展到要生孩子的程度了,光是前天早上他就看到傅尉衍靠坐在藺韓錦的床上抽煙時,露出來的胸膛上有好幾處藺韓錦留下的痕跡,可見兩人翻滾的有多瘋狂。
傅尉衍腳踏兩隻船,不僅背叛了藺韓錦,並且也對不起宋榮妍,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何管家也知道傅尉衍有錯,但他還是盲目地維護著傅尉衍,溫和地勸著宋榮妍,“其實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並不奇怪。古代的皇帝不都是後宮佳麗三千嗎?傅先生是因為喜歡宋小姐你,才不想讓你離開他……”
“你給我閉嘴吧!”宋榮妍一把將手中的貓糧摔在了桌子上,那隻折耳貓嚇得往後跳了半米,宋榮妍從地上站起身,以往她心裏還敬重何管家這個長輩,可此刻她說出的話尖銳又諷刺,“你也說了那是在古代,不要忘了我宋榮妍是現代女人,難道他傅尉衍喜歡我,就是我宋榮妍的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應該拜佛燒高香嗎?我告訴你何管家,不要以為這全世界隻有傅尉衍他一個男人,他在你心中是神,可在我宋榮妍眼裏他什麽都不是。你別再充當說客了。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傅尉衍他惡心。”
何管家被宋榮妍氣得臉色鐵青,話語都在顫抖了,“你……”
他就不明白了,怎麽宋榮妍的性子如此倔強?他雖然接受了宋榮妍,可實在不能理解傅尉衍怎麽會喜歡渾身是刺的宋榮妍,就算榮欣和藺韓錦都不是傅尉衍的選擇,可這w市可以找出太多喜歡傅尉衍又溫順端莊高貴的富家千金,傅尉衍怎麽突然變得執著,非宋榮妍不可了?土住有亡。
宋榮妍沒有再理何管家,滿身寒意地出了門,大步走在回廊中時,身後的那四個保鏢不遠不近地跟著,時刻看守著不能讓她逃出了宅子,宋榮妍心煩得要命,所幸這宅院裏遊魚假山竹林什麽都有。她待著不至於被悶死,拿著魚食坐在木質長椅上,喂著那些五顏六色各種漂亮的金魚。
傅尉衍下午一下班就開著車子回來了這邊,他在電話裏告訴藺韓錦有應酬,如果太晚了,他就在傅家睡,一路走進去沒有看到宋榮妍的蹤影,傅尉衍心裏突然有些慌了,見何管家正在廚房,他幾步衝過去問:“宋榮妍呢?!”
“……”何管家被傅尉衍這樣子嚇到了,連他都以為宋榮妍長了翅膀飛走了,連忙拿出打給那四個保鏢中的一個,問後何管家鬆了一口氣,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對傅尉衍說:“宋小姐正在另外的院子裏喂魚,他們四個人都跟著呢!”
傅尉衍俊臉上的神色這才恢複如常,人沒有逃掉就好,他上班這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定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宋榮妍,比如她是在睡覺,還是在看書喂魚,又或是正在翻牆,籌謀著怎麽甩掉那四個人而跑出去……等等這些,傅尉衍從來沒有這麽患得患失過,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宋榮妍綁在自己身邊。
他那麽害怕自己回來後,就看不到宋榮妍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如此害怕失去宋榮妍,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瘋狂不可理喻了,一定是被宋榮妍三番五次的逃跑嚇成這樣的吧?
傅尉衍見何管家正一臉怪異又鄙視地盯著自己,他的麵色沉了下來,刀子一樣的眼神掃向何管家,“晚飯做好沒有?很閑是吧,要不然你繞著宅子跑上一百圈,年紀大了應該多鍛煉。”
“……”何管家立即轉過身,拿起菜刀“砰砰”用力把雞切成塊,傅尉衍心情不好,動不動都會遷怒於他,讓他一大把年紀的老人家跑一百圈,估計到時候肯定得進醫院搶救。
何管家的眼角餘光瞥見傅尉衍高大的身軀佇立在門口不動,他狗腿地問:“既然傅先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那倒不如你在局裏給宋小姐安排一個職位,讓她每秒鍾都跟著你,傅先生想做什麽都可以……”
話剛說到一半,何管家就感覺到傅尉衍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殺氣,那陰鷙的目光盯著他手中的菜刀,估計正琢磨著怎麽把他分屍了,何管家立即閉嘴了,伴君如伴虎啊!傅尉衍對宋榮妍的迷戀程度太匪夷所思了,他隻不過是提了一個好意見而已,這年輕人的感情,他老人家真的是不懂,既然傅尉衍那麽喜歡宋榮妍,為什麽表現出來的卻不一樣?女人好好哄還是可以的,沒必要像傅尉衍這樣總是跟宋榮妍掐。
傅尉衍若有所思地盯著何管家手中的菜刀,何管家都覺得脊背發涼了,正想說些什麽,傅尉衍脫掉外套遞給他,把襯衣袖口挽了起來,露出了手臂上結實的肌肉,傅尉衍找了另外一條圍裙係在腰上,在何管家震驚的目光下,傅尉衍拿起了操作台上的刀。
何管家愣了幾秒鍾,確認傅尉衍是要親自下廚後,他簡直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了,尉子墨的母親出身於書香世家,可謂是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尉子墨從母親那裏學了不少東西,廚藝就是其中之一,尉子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很會做菜了,尉父尉母恨不得每天尉子墨都親自下廚,每年的年夜飯都是尉子墨一手準備的,每到那個時候是全家上下最高興的一刻,而自從尉子墨到巴黎留學到現在,何管家已經有八年沒有見過傅尉衍下廚了,在今晚他能為宋榮妍做一頓飯,真是太難能可貴了,何管家差點就要錄視頻下來了。
他站在那裏看著傅尉衍把雞肉和骨架完全分離出來,那動作和手法專業又精湛,看得何管家歎為觀止,並且傅尉衍用他的解剖知識把一條魚的刺也都分出來了,那整條刺都還是完整的,剩下的全都是魚肉,吃的時候根本不用擔心會碰上魚刺,何管家覺得傅尉衍這已經不是在做飯了,他這是在表演藝術好嗎?他想把宋榮妍叫過來,讓宋榮妍看看傅尉衍為她親自下廚,做飯的樣子有多迷人,但估摸著隻會受到宋榮妍的一番諷刺,何管家歎了一口氣,拿了盤子遞給傅尉衍把炒菜裝盤。
兩葷兩素以及清燉的雞湯,傅尉衍很快就把晚飯做好了,解掉圍裙理著袖口,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宋榮妍還沒有回來,傅尉衍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擰起修長的眉宇走出去,正要找宋榮妍時,宋榮妍就到了客廳,一看到傅尉衍,她的臉色立即變得冷若冰霜。
“可以吃晚飯了。”傅尉衍無視宋榮妍的態度,走過去用強壯的手臂箍住了宋榮妍的腰,每次宋榮妍都掙脫不掉,隻能任由傅尉衍把她弄到餐廳的椅子上坐下,傅尉衍接過何管家遞來的一碗飯,想喂給宋榮妍,宋榮妍卻麵無表情地拍掉他的手,自己拿了碗沉默地吃飯。
傅尉衍俊美的麵容變得僵硬,薄唇緊抿在了一起,手臂橫在半空中好長時間才收回去,他什麽也沒有說,寬厚的脊背靠向椅子,拿出煙點燃了一支抽著,透過煙霧用深不可測的目光緊鎖著吃飯的宋榮妍。
傅尉衍那受傷又落寞的樣子看得何管家心疼,可宋榮妍卻是無動於衷的,何管家有些按捺不住,瞥了一眼坐著不動的傅尉衍,何管家上前試探性地問宋榮妍,“宋小姐,今天晚上的飯菜還合你的胃口吧?若是覺得不好,你可以提出來,以後我們盡量迎合你的口味。”
宋榮妍的筷子正伸向那盤紅燒糖醋魚,夾出來的魚肉鬆軟有彈性,奇怪的是她連魚刺都沒有碰上,放在嘴裏吃下去,這味道讓她覺得何管家的廚藝突飛猛進,本來她胃裏不舒服,決定吃兩口就丟筷子,可碰上這麽好吃的菜,她嫌棄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但冷不防聽見何管家這樣問,宋榮妍警惕地蹙起眉頭,看了看桌子上冒著熱氣的四菜一湯,目光又轉到傅尉衍的臉上。
結果傅尉衍卻別開了頭,宋榮妍敏銳地捕捉到傅尉衍夾著煙的手指因為緊張而輕微的顫抖,她突然明白過來了,今天的晚飯是傅尉衍親自下廚做的。
宋榮妍沒想到傅尉衍竟然還精通廚藝,如同他那天突然和藺韓錦彈鋼琴一樣,傅尉衍會做飯也顛覆了宋榮妍對他的認知,她以為這男人心中隻有權勢和地位,整天勾心鬥角玩得都是陰謀陽謀,可事實上原來他真的是個多才多藝近乎完美的男人,但這又能怎麽樣?一個大男人若不是為了心愛的女人,怎麽會學煮飯做家務?所以傅尉衍是為了renata學的廚藝吧?在過去的那些年裏傅尉衍為renata做了無數頓飯,而今天給她做了晚飯,她隻覺得特別諷刺,傅尉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
宋榮妍胃裏又翻湧起來,隻想把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她立即放下碗,偏過身子裝作很惡心地幹嘔起來。
何管家怔愣地看向傅尉衍,傅尉衍依舊坐在那裏,沒有理會吐得掏心掏肺的宋榮妍,他的下巴的線條緊繃著,麵容蒼白如紙,目光緊盯著宋榮妍顫抖不止的肩膀,雙眸裏泛起了猩紅色,帶著一種恨不得把宋榮妍掐死的嗜血意味,何管家這個局外人都能感覺到傅尉衍心裏的苦了,連忙彎身扶住宋榮妍的胳膊,把她拉起來叮囑道:“既然宋小姐不舒服,那就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不用你獻殷勤。”宋榮妍冷著臉色甩開何管家,絲毫不掩飾她的情緒,眼神嘲諷地睨著傅尉衍,語氣涼涼地說:“我看也該請一個廚師到宅子裏來了,這飯菜難吃得估計貓豬都不會聞一下。傅先生是沒有錢請不起好的廚師,還是怎麽了?既然要養著我,那就盡點心不要這麽敷衍……”
宋榮妍的話還沒有說完,傅尉衍豁地站起身,突然抬腿一下子就把實木餐桌踹翻了,“劈裏啪啦”一陣碗碟碎裂的響動,湯湯水水灑了出來,地上一片狼藉,驚得宋榮妍麵色抖然蒼白,慌亂地往後退出幾步。
傅尉衍高大的身軀佇立在那裏,整個人都冒著陰冷的寒氣,他垂下來的兩手攥成了拳頭,指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響,抿在一起的唇泛著青白又顫抖著,傅尉衍極其克製地問宋榮妍,“這樣滿意了?”
宋榮妍一愣,昂著下巴嘲諷地反問:“聽你的語氣是覺得我太厭煩了是嗎?既然這樣,那你就放過我,隻要我消失在了你的眼前,你就清淨解脫了。”
“傅尉衍你放過我啊!”說到最後宋榮妍激動了起來,她眼眶裏一片通紅,全身都在顫抖著,抬高聲音歇斯底裏地衝著傅尉衍吼,她就是要無理取鬧,讓傅尉衍徹底膩味了她,不再把她軟禁在這座深宅裏,傅尉衍的花樣太多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了。
整個餐廳突然變得很寂靜,可以清楚地聽見宋榮妍的喘息,何管家被這兩人震得不敢上前,分明前一刻還很溫馨,怎麽下一秒就造成了這個局麵?何管家想開口勸說,可他發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壓根插不到兩人之間。
傅尉衍沉默了許久,染著血絲的目光始終緊鎖著宋榮妍,足足有三分鍾,他握在一起的手鬆開了,忽然笑了一下,可麵上的表情卻依舊冰寒徹骨,俊逸的眉宇間是一片蒼白色,他看著宋榮妍,薄唇輕啟一字一字地說:“不可能。”
宋榮妍挺直的脊背驟然間垮了下去,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此刻如同死灰一樣,她又跟傅尉衍打了一場仗,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她再次戰敗了,宋榮妍搖搖晃晃的,差點栽在地上,傅尉衍幾步上前用手臂撈住她的腰,他吩咐何管家收拾餐廳後,就摟著宋榮妍回去了臥室。
後來何管家站在外麵,很久沒有聽到屋子裏的動靜,幾次想敲門,手都收了回去,宋榮妍剛剛沒有吃多少東西,而傅尉衍壓根一口沒有碰,他擔心兩人這樣鬧身體會受不住,但看現在的情況,還是算了吧!何管家不停地歎著氣,本來宋榮妍和傅尉衍兩人之間好好的,現在突然回來了一個renata,這算什麽事啊?
此後的幾天傅尉衍都留在了尉家老宅裏,除了上班和必要的應酬,他剩下的所有時間全都用來陪著宋榮妍了,每天的晚飯依舊親手做給宋榮妍,有葷有素迎合的是宋榮妍身為z市人的口味,他再也沒有自己找虐問過宋榮妍好吃不好吃,不過何管家告訴他他中午不在時,宋榮妍隻是吃大半碗飯,可輪到晚上他親自做飯了,宋榮妍能吃上一碗半,傅尉衍聽後嘴角勾出了笑意,昂著下巴很傲嬌的樣子,心情變得特別愉悅。
宋榮妍肚子上的刀傷慢慢愈合,傅尉衍做各種食物補品給宋榮妍,她蒼白的臉漸漸恢複了血色,身上的肉也多了一些,這天晚上在床上傅尉衍從後麵抱著宋榮妍,把人上下摸了一遍後,滿足地眯眼笑了笑,就像曾經把renata留下來的那隻瘦骨嶙峋的折耳貓養成如今這樣圓滾滾的一團,宋榮妍胖了幾斤,傅尉衍心裏很有成就感又無比歡喜。
“榮妍。”如今傅尉衍越發喜歡叫宋榮妍的名字,呢喃的語調聽在人耳中溫柔又深情的,讓宋榮妍的心裏悸動,身子酥麻著很僵硬,這幾天傅尉衍都隻是抱著她睡覺,每次她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傅尉衍那火熱的勃發之處頂著她,但幾個晚上都忍了下來,此刻聽著傅尉衍粗重的喘息,她估摸著傅尉衍不會放過她了。
果然緊接著傅尉衍炙熱的唇就開始親吻她敏感的耳垂,滾燙的大手伸進了她的睡衣裏點火,不管她如何反抗,也逃不掉傅尉衍的掌控,到後來宋榮妍被傅尉衍撩撥得也可恥地動情了,這讓傅尉衍發出了磁性又愉悅的笑聲,把宋榮妍的臉扳過來親吻她的唇,傅尉衍放在床頭櫃上的“滋滋”震動起來。
傅尉衍的動作一頓,沉迷之中的宋榮妍驟然清醒了過來,不等傅尉衍再有所動作,她一把用力推開傅尉衍,裹著被子翻到了大床的另一邊,傅尉衍俊臉陰沉伸手要把宋榮妍抓回來,但又深吸一口氣克製住了,這幾天他和宋榮妍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若是再強迫宋榮妍,估計兩人之間又要整天開戰,回到原點了。
傅尉衍猛地用力閉上雙眸,被折磨得全身每一處都在發疼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攥著拳頭好半天他才平複下來,“滋滋”震動個不停,傅尉衍煩躁地起身靠坐在床頭,拿過看到是周姐打來的,他修長的眉宇擰得更緊了,接通後壓著胸腔裏的火氣問:“周姐,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傅先生,你還沒有回去。”周姐用的是肯定句,語氣擔憂地說:“我聽藺小姐說你讓她搬去了禦苑住,但傅先生你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回去了吧?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讓你這麽冷落她,這幾天她都在咖啡館裏,人一天比一天瘦下去,我問了好幾次,她才告訴我你突然不理她了。傅先生,我不是要幹涉你的私生活,我是想提醒你藺小姐她有抑鬱症,你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疤沒有?那都是犯病時用刀片割出來的。她剛從咖啡館離開沒有多久,精神狀態很不好,我擔心她犯病想不開,恐怕到時候傅先生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咖啡館裏可是有很多男人追求她,每天都有人不斷地送玫瑰花……”
在周姐的這番話裏,傅尉衍的薄唇一點點地抿成僵硬的弧度,他知道周姐並非被藺韓錦收買了,既然周姐看不下去打了電話過來,可見藺韓錦是真的很不好了,傅尉衍的心裏有些愧疚,掛斷電話後下床換好衣服,他俯身過來摸了摸宋榮妍的臉,“你早點睡吧!我回去一趟。”
宋榮妍的身子猛地一僵,拍掉傅尉衍的手沒有搭理他,傅尉衍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親了親,道過晚安後就大步離開了房間。
在走廊裏碰上何管家,何管家看到傅尉衍手臂上掛著外套,皺著眉頭問:“傅先生這麽晚了是要去哪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要我開車送你嗎?”
“不用。”傅尉衍大步流星的一秒鍾也沒有停留,叮囑何管家好好照顧宋榮妍後,他自己開著車子一路疾馳回禦苑。
客廳裏沒有開燈,傅尉衍想到周姐說的話,他心裏慌亂,連鞋子都顧不上脫就準備往樓上跑去,但借著月光看到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傅尉衍猛地頓住腳步,返回去把燈打開。
“renata?”傅尉衍叫著藺韓錦的名字,走過去彎身把藺韓錦抱起來,下一秒鍾藺韓錦就被驚醒了,條件反射般抓住傅尉衍的手腕,她仰著臉,神色間帶著初醒後的朦朧,眯著眼睛用沙啞的語調問:“子墨,你回來了?”
這一聲“子墨”聽得傅尉衍柔腸百結,伸手把藺韓錦拉了起來,藺韓錦順勢依偎到他厚實又散發熱度的胸膛裏,傅尉衍坐在沙發上抱著藺韓錦,觸碰到藺韓錦渾身都是冰涼的,他心裏掠過疼痛和憐惜,手臂越發擁緊了藺韓錦,下巴放在藺韓錦的頭頂,傅尉衍撫摸著藺韓錦背上的卷發,溫柔中帶著責怪問:“怎麽不去房間裏睡?”
“我在等你,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那麽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隻要你一回來,我就能馬上聽見動靜了。”藺韓錦閉著眼睛,身子嬌軟語調溫柔,在傅尉衍的懷裏溫順得像是一隻貓。
傅尉衍渾身的肌肉都變得僵硬,撫摸在藺韓錦背上的大手頓住,他抿了抿唇,貼過去在藺韓錦的頭發上印下一吻,男人沙啞又滿含著愧疚說:“對不起renata,我……”
“沒關係。”不等傅尉衍說完,藺韓錦笑著打斷傅尉衍,她從傅尉衍的胸口抬起頭,在燈光下那一張臉溫婉又美麗,用手撫平傅尉衍眉宇間的褶皺,越發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你工作忙,並且還要為尉家複仇,不能總是陪著我,我不怪你。是周姐打電話讓你回來的吧?她還真是太操心了,我隻是心裏不好受跟她傾訴一下而已。子墨,我會不會成為了你的困擾?”
藺韓錦的麵容蒼白氣色很不好,連眼下都泛著濃重的烏青色,原本一個美麗又端莊高貴的女人卻因為他而變成這個樣子,傅尉衍的胸腔裏泛起了疼痛,他越發覺得對不起renata,renata回來了,他原本該給renata他所有的愛和陪伴,彌補這過去缺失的六年。
然而事實上他不僅沒有做到一心一意對renata好,他還背著renata在外麵金屋藏嬌養"qing ren",renata那麽相信他對她的感情,但其實這些天為了跟宋榮妍在一起,他對renata說了太多的謊言,renata跟六年前一樣愛著他,可他的深情卻早就不複存在了,他做不到對renata坦誠了。
“你不會成為我的困擾。”傅尉衍深不可測的眼眸裏一片澀痛和灰白,聲線沙啞地說:“renata,是我不夠好,以後我不會這樣了,我會多抽出時間陪你。”
藺韓錦伏趴在傅尉衍的胸口,抬起手撫摸著傅尉衍俊美的臉,她的目光裏一如往常透著深深的眷戀和癡迷,“子墨,我知道你心裏在生我的氣,上次因為我而把何叔趕出了禦苑,你肯定不高興了,畢竟何叔服侍了你那麽多年,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即便何叔不喜歡我,我也應該好好跟他相處。你知道嗎子墨?我不想讓任何人造成我們之間的嫌隙,現在我很害怕失去你。”
“我們分開了六年,當年我們兩人再深愛,也都會被時光磨得所剩無幾了,我無法確定如今我回來你身邊,你對我的感情是否還一如最初,但子墨我想讓你知道,我的感情一點都沒有變,我還是那麽愛你,隻會比六年前多,而絕對不會少。子墨你呢,你還愛我嗎?如果在我離開的這幾年裏,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我也不會怪你,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自動退出,成全你和另外一個女人,我不希望我的愛是束縛,無論怎麽樣,我都想讓你幸福。”
傅尉衍一下子抱緊了藺韓錦,用著想把她鑲嵌入自己身體裏的力道,傅尉衍緊閉上雙眼,一顆心仿佛放在油鍋裏炸著一樣,翻滾著無比的煎熬痛苦,他蒼白的唇輕顫著,像是自言自語般保證道:“我沒有喜歡上別的女人,renata,這一輩子我隻愛你一個。”
他一向不喜歡表達心裏的愛意,但在六年前他對renata說過無數遍的我愛你,六年後的今天也一樣,renata是唯一一個讓他願意說愛的女人,他是很喜歡宋榮妍沒有錯,但他能分得清renata和宋榮妍在他心中誰更重要,他心裏同時裝著兩個女人,一個都不願意放掉,到時機成熟了,他會娶renata,而宋榮妍大概隻能一輩子做他的地下"qing ren"了。
“好,我相信你。”藺韓錦眼中的淚水流了出來,雙手抱著傅尉衍的脖子,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著,濕熱的液體很快浸染了傅尉衍的皮膚。
傅尉衍頓了幾秒鍾,勾住藺韓錦的兩條小腿,一把將藺韓錦打橫抱了起來,起身大步往樓上的臥室走,“我們去睡覺。”
藺韓錦甜蜜地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什麽,掙紮著要從傅尉衍的懷裏跳下來,“等一會,你先去浴室洗澡,餐廳裏的飯菜我還沒有收。”
傅尉衍一愣,放下藺韓錦心疼地問:“這幾天晚上你是不是都做好了飯等著我回來?renata,下次不要這樣了,想讓我陪你一起吃飯,你打電話給我就可以了,很多應酬我都可以推掉。”
“沒關係,你也知道我喜歡做菜,尤其是為了你。”藺韓錦不以為然地笑著說,踮起腳尖在傅尉衍的臉上親了一下,她打過招呼就下樓了。
傅尉衍高大的身軀佇立在原地,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一下,他承認藺韓錦利用折耳貓而陷害何管家一事,讓他很生氣,一方麵也是想故意冷落藺韓錦幾天,再者他也想和宋榮妍在一起,但藺韓錦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他難道還不原諒藺韓錦嗎?六年前藺韓錦可能沒有心機,然而人都會變,尤其是藺韓錦生存在那樣的家族裏,若是太善良單純了,指不定死過多少次了,他應該慶幸並且接受藺韓錦的改變,就算對renata的那份感覺變得越來越模糊,他也不能給renata委屈受,更不能辜負renata。
傅尉衍從浴室裏出來後,聞到房間裏蔓延著一股的香氣,他擰起修長的眉宇,走過去看到床頭櫃上的香爐裏冒著嫋嫋青煙,離得近了,隻覺得這香一瞬間就能讓人心裏變得沉寂安寧,傅尉衍在床上坐下來,彎起胳膊攬住藺韓錦的肩膀,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什麽香?好像有一種很神奇的效果。”
“這是我家族裏的秘製熏香,寧神安定的效果很好,這些年我的精神以及睡眠質量都很差,這個熏香幫我改善了不少。”藺韓錦依偎在傅尉衍的胸膛,手指已經開始解傅尉衍浴袍上係著的帶子了。
傅尉衍笑了一下,拽住藺韓錦的手腕,一個用力將藺韓錦掀翻在了床上,他偉岸沉重的身軀壓上藺韓錦,大手伸進了藺韓錦的睡衣裏,傅尉衍貼在藺韓錦的耳邊曖昧地說:“以後每天晚上有我在,你還怕睡不好覺嗎?”
藺韓錦紅著臉點點頭,閉上眼抬起雙手抱住了傅尉衍的脖子。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傅尉衍十點多才醒過來,藺韓錦早就不在身邊了,傅尉衍起身時隻覺得頭痛欲裂,如同前幾次,每次跟藺韓錦做過愛以後,他整個人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這種感覺讓傅尉衍很不好,以往每次和宋榮妍做.愛,饜足後他就像是補充了能量一樣特別精神,然而在藺韓錦這裏卻恰好相反,更是回憶不起來昨晚的細節。
傅尉衍用手指按著發脹的太陽穴,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香爐,熏香早就燃盡了,屋子裏的空氣中殘留著很奇異的香味,傅尉衍遲疑了幾秒鍾,伸手把香爐的蓋子打開了,用指尖撚起裏麵的香灰,放在鼻尖聞了聞。
傅尉衍深不可測的雙眸裏極快地掠過一抹光芒,找了一條手帕,正要把香灰裝起來拿去藥品監督局裏檢驗,門被推開的響動傳了過來,傅尉衍的手立即轉向放在那裏的一包煙上,等藺韓錦走進來時,他正在用打火機點煙。
“怎麽一大清早起床就開始抽煙?”藺韓錦蹙眉嗔怪地說著,直接把煙從傅尉衍的手裏奪了過去,“那個時候也沒有見你的煙癮這麽大,自己好歹也是學醫的,應該知道抽煙危害健康,沒有讓你戒掉,但以後要少抽。去洗漱吧!我做好了早餐,你下樓來吃。”
藺韓錦說完也不管傅尉衍的反應,轉過身正要往浴室裏走,下一秒鍾傅尉衍伸出手從背後拽住了她,她沒有防備之下猛地跌進了傅尉衍的懷裏,藺韓錦倉皇地從傅尉衍的胸口抬起頭,驚魂未定地問:“怎……怎麽了?”
傅尉衍把藺韓錦的臉重新按了回去,收緊雙臂死死抱住藺韓錦,腦袋深深埋在了藺韓錦的脖子裏,傅尉衍的胸腔劇烈地震動著,沙啞地說:“renata,如今我的眼睛恢複了正常,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樣照顧著我,以後換我來對你好。”
六年前renata對他細致入微,時不時那美妙的聲音就響在耳邊,各種叮囑他,而六年後的今天renata的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她雖然變得城府讓他感到了陌生,但無論怎樣,這都還是他心中的女神renata,他不再糾結renata的那一丁點變化了。
六年前renata離開的時候,他的眼睛依舊看不見東西,後來發生了尉家的那場大火,他一走就是六年,眼睛是恢複過來了,可卻沒有機會照顧renata了,而如今他終於和renata在一起了,那麽他以後一定會好好疼惜renata,把以前她對他的好,全都加倍地彌補給她,大概隻有這樣,他心裏對renata的愧疚才會少一點。
“好。”藺韓錦伸出胳膊抱住了傅尉衍勁瘦的腰身,臉埋在傅尉衍的胸口,在傅尉衍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果然楚南辰說得沒有錯,隻要照著宋榮妍日記本裏寫得那些做,傅尉衍就算對她起了疑心,她也會很快讓傅尉衍再次淪陷入她為他編織的美夢裏。
傅尉衍到底有多深愛renata?以至於如今她這個假得來冒充renata,傅尉衍也因為太想念renata而沒有發現絲毫破綻,就算他已經深深喜歡上了宋榮妍,那又怎麽樣?她知道在傅尉衍的心裏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跟renata相提並論,renata永遠占據著傅尉衍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他會娶renata為妻,給renata這個世上最好的,而其他的女人,比如宋榮妍,隻能排在第二位了。
後來傅尉衍坐在餐廳裏吃著藺韓錦做的百合薏仁粥,是那種熟悉的久違了六年的味道,卷出來的春餅也讓傅尉衍很懷念,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過去種種和renata在一起的畫麵,心裏無比的動容,以至於好幾天都和藺韓錦在一起,每晚吃著藺韓錦做的飯菜,一切美好得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一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這段時間傅尉衍一次也沒有回去過尉家老宅,他和宋榮妍在一起時,需要撒謊向藺韓錦報備,然而回去跟藺韓錦住,他對宋榮妍就連一個敷衍的交代都沒有,這讓宋榮妍越發認清了自己和藺韓錦的不同,藺韓錦是正妻,而她宋榮妍僅僅隻是傅尉衍養得一個"qing ren",金主是不用向"qing ren"匯報行蹤的。
宋榮妍從最初的歇斯底裏到如今的平靜麻木,她被傅尉衍囚禁在這個偌大的宅院裏,每天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喂喂魚和鸚鵡或是那隻折耳貓,她如同一朵盛放過後的花,一天一天凋零下去,再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幾斤肉又掉了下去,她不想這樣沒有意義地活著,可現實是她逃不掉傅尉衍為她築造的這座牢籠,就如同古代裏那些妃子一樣,完全是依附皇帝的寵幸而活。
“何叔你說……”這天周末宋榮妍如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喂著湖水裏的金魚,冬天的陽光從頭頂大片大片地灑落下來,把宋榮妍那一抹單薄的身影照得近乎透明縹緲了,她把魚食投下去,看著那些漂亮的金魚搶著食,宋榮妍麵上蒼白無光,沒有回頭問站在身後的何管家,“傅尉衍他會和藺韓錦結婚嗎?”
何管家一怔,目光放在宋榮妍身上,她處在一團光暈中,讓何管家有一種宋榮妍隨時會消失的錯覺,心裏對宋榮妍生出更多的憐憫和疼惜,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鍾,何管家低頭酸澀地應了一個殘忍的字,“會。”
宋榮妍忽然笑了,閉上眼睛有透明的淚水湧了出來,她連一個說話得人都找不到,像是在自言自語哽咽地問著,“我覺得這樣活著一點意思也沒有了,我原本是為子墨複仇而一直支撐到現在六年之久,若不然我早在那時就陪著子墨去了,可現在我什麽都做不了,我這樣倒不如死了算了。何叔你去問問傅尉衍,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他就能放過我了?”
“宋小姐!”何管家麵色大變,上前兩步驚恐地叫著宋榮妍,看到陽光下宋榮妍滿麵的淚水,他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拋開對宋榮妍的成見不說,宋榮妍在他心裏其實算是個晚輩和孩子,此刻何管家也不敢替傅尉衍說好話了,他隻能溫和地勸道:“你想開一點,不要這麽倔強,總是跟傅先生對著幹。你隻要讓他相信你不會再逃離他的身邊了,他就不會把你軟禁在這裏了,你乖乖聽話,他什麽都可以給你。”
宋榮妍不斷用力地搖著頭,淚珠子大顆大顆往下濺落,她睜開眼睛看著何管家,泣不成聲又絕望地說:“他給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想要,我也不可能乖乖聽話做他的"qing ren",他要麽放過我,要麽我現在就去死。”
宋榮妍越說越激動,連日來的委屈和憋悶全都爆發了出來,她痛哭著幾乎快要崩潰了,突然站起身往前麵走,那不管不顧的架勢很明顯是要跳到湖水裏自殺。
何管家見狀立即抓住宋榮妍的胳膊,宋榮妍大喊著拚命地掙紮,何管家臉上老淚縱橫,像是哄著孩子說:“宋小姐你不要這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傅先生,等他回來,你好好地跟他談可以嗎?”
何管家已經把眼神遞給了身後的那四個下屬,其中一個會意後,轉身走去屋子裏找了乙醚,然後浸濕了手帕,跑上前在何管家的示意下,用手帕捂住了宋榮妍的唇和鼻子,半分鍾後宋榮妍的身子就癱了下去,眼前慢慢變得黑暗,很快陷入了昏迷中。
何管家長鬆了一口氣,剛剛被宋榮妍嚇得渾身都冒出冷汗了,他和幾個人把宋榮妍弄到了臥室的床上,生怕宋榮妍醒來後再自殺,何管家不敢離開半步,在宋榮妍的床頭一守就是四五個小時,期間用手帕不斷地給宋榮妍擦著眼睛裏湧出來的淚水,他心裏越來越可憐宋榮妍,真恨不得把傅尉衍抽一頓,這都是什麽事?
傅尉衍是想得多好,兩個女人都要?把宋榮妍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傅尉衍能心安理得嗎?無論怎麽樣,傅尉衍都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即便傅尉衍的答案沒有任何懸念,何管家也不想再看到傅尉衍和宋榮妍這樣了。
這天晚上何管家把電話打給了傅尉衍,傅尉衍正在脫衣服洗澡,聽完何管家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後,傅尉衍陡然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瞳孔劇烈地顫動著,他的麵上也是沒有血色慘白如紙,到後來拿在手中的滑下去,“砰”地掉在了地上。
傅尉衍神色恍惚地打開了蓮蓬頭,冰冷的水從頭頂澆灌下來,他渾身"chi luo"著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用兩手抱住了腦袋,寬厚光滑的脊背展現出來,皮膚沒一會兒就被冰水凍得青白了,傅尉衍白皙的手指插在了墨色的短發裏,“嘩啦啦”的水聲中,他痛苦的呢喃幾乎被淹沒了,“宋榮妍,為什麽你寧願死,都不肯跟我在一起?”
她非逼著他選擇一個,那麽他的答案是renata,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行!他就給她一個結果。
第二天早上宋榮妍剛醒過來,就聽見自己的屋子裏傳來的動靜,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傅尉衍背對著她站在衣櫃前,旁邊放著一個行李箱,傅尉衍正把她的那些衣服包括內衣全都疊好往箱子裏放。
宋榮妍愣了幾秒鍾,隨後自嘲又苦澀地笑了起來,看來這場仗打到最後還是她贏了,傅尉衍終於膩煩她了,這都幫她收拾行李,讓她離開了。
傅尉衍聽到床上的動靜後,回過頭就看見了宋榮妍臉上那種勝利和解脫的表情,這讓他的心口撕裂般得痛,抿著的唇和眉宇間都泛起了蒼白,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拿了宋榮妍的衣服遞過去。
宋榮妍立即把衣服搶過來,速度快得好像生怕傅尉衍會反悔一樣,她穿上後疾步往浴室裏走。
傅尉衍佇立在原地看著她匆忙的背影,垂在褲縫處的兩手一點點攥成了拳頭,傅尉衍仰下巴用力地閉上眼睛,果然,這種放她離開要失去她的感覺,還真是痛不欲生,記得第一次利用她去殺傅紹景,知道她不可能再回來後,那一刻他也隻是舍不得而已,但到了如今再讓她離開自己,就如同把他的心挖掉一半,疼得他都有些難以呼吸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對宋榮妍已經是情根深種,早知道會有一天承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或許最初那個時候他也不會選上宋榮妍了。
宋榮妍從浴室裏出來後,自己拉了行李箱往外麵走,傅尉衍靠在門口的柱子上抽著煙,狹長的眼眸斜睨著宋榮妍,勾起唇含著譏誚問:“這麽著急要走,連早飯都不吃了嗎?”
“不用了。”宋榮妍麵無表情地拒絕,連招呼都不打,繞過傅尉衍往前走,但下一秒鍾就被傅尉衍從背後伸出的胳膊拉了回去,緊接著男人的大手摟住她的腰,上前兩步把她壓在柱子上,傅尉衍低下頭狠狠地擒住了宋榮妍的唇。
宋榮妍掙脫不掉,麻木又僵硬地站著,任由傅尉衍撬開她的唇,在她的口腔內壁攻城略地,過了很長時間,宋榮妍的身子都快要軟在傅尉衍的胸膛時,傅尉衍總算結束了這個火熱又決絕的吻,彎起胳膊一下子將她緊緊摟入懷裏,力道大得把宋榮妍脆弱的骨頭都勒得發疼,傅尉衍貼在她的耳邊,用一種很纏綿卻又殘忍的語氣說:“宋榮妍,希望這次你從這座院子裏走出去後,你不會後悔。”
宋榮妍死死咬住唇,眼淚差點掉出來,卻是沒有再猶豫,掙脫掉傅尉衍的懷抱,拉過旁邊的行李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傅尉衍偉岸的身軀立在走廊裏,一手負於背後,看著宋榮妍一點點離開他的視線,在他的瞳孔裏變成了一個點,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原本是以為自己的舊疾複發,可抬起手摸上去,指尖全都是濕熱透明的液體。
何管家開著車子在外麵等宋榮妍,宋榮妍原本不想讓何管家再送了,但何管家已經把車門打開,宋榮妍隻好彎身坐了進去,然而緊接著那兩個黑衣保鏢也從外麵坐在了後座,把宋榮妍夾在了中間,宋榮妍的麵色微微一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勁,可還沒有來得及掙紮,那個保鏢就把她拉了回去,手帕覆蓋到她的唇鼻上,用昨天同樣的方式把她弄暈了。
兩分鍾後保鏢示意何管家可以開車了,何管家發動車子,轉過目光時,透過車窗看到了站在門口幾步遠外的傅尉衍,他依舊是一手負於背後的姿態,恢複了往常那種指點江山時的從容不迫,表情高深莫測,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
何管家把車子駛了出去,很快車子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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