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用商佑城一個人換三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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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尉衍的俊容上陡然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如果宋榮妍拿刀子刺他,他絲毫不會驚慌,宋榮妍阻止不了他要她。可宋榮妍此刻割的是自己的脖子,這種行為比直接傷害他,還要讓他痛,傅尉衍高大的身軀僵硬地佇立在原地,兩手緊握成拳頭,他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室內恢複了沉寂,傅尉衍滿眼悲涼又疼痛地緊鎖著宋榮妍,薄唇上泛著蒼白。傅尉衍的嗓音沙啞到了極致,他惱恨地對宋榮妍說:“你竟然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讓我碰你,你真行宋榮妍,你是因為商佑城才拒絕我的嗎?”

    兩個正在相戀的人其中一方突然拒絕發生關係,那麽原因就隻有他/她移情別戀了,要為別人守身如玉,傅尉衍理所當然地認為宋榮妍是愛上了商佑城。

    而宋榮妍的心裏卻失望到了極點,她拒絕傅尉衍一方麵是因為自己背上的傷,再者是傅尉衍欺騙她在先,宋榮瞳孔中的淚水無聲地流淌出來,手下沒有鬆開刀子,宋榮妍心裏無比的委屈和難過,望著傅尉衍譏諷地說:“你如果要解決生理需求,那就去找藺韓錦。反正她巴不得跟你上床。”

    “你……”傅尉衍高大的身軀劇烈震動了一下,深眸中一片嗜血,仿佛不相信這話是宋榮妍說出來的。傅尉衍一字一字艱澀又驚怒地問:“你竟然讓我去找其他的女人?宋榮妍,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把我傅尉衍當成了什麽?”

    傅尉衍額頭上的青筋畢現,捏在一起的指關節發出“咯吱”的脆響,他猛地用力閉上狹長的雙眸,傅尉衍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心裏翻湧著驚濤駭浪,半晌都無法平息下來,他沒有再看宋榮妍,用力地點點頭,傅尉衍冷笑著對宋榮妍道:“好!既然這就是你所希望的,那麽我成全你的心願。你用不著以死相逼。你想為誰守身,就為誰守身,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碰你,你最好別求我宋榮妍。”

    傅尉衍說完不等宋榮妍回應,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砰”一下用力地摔上門。

    外麵的安靜嚇了一大跳,眼看著傅尉衍滿身冒著陰冷和殺氣,她驚恐地往後退出半步,直到傅尉衍那抹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幽深的宅院裏,安靜才從呆愣中緩過來,連忙推開門走進去。

    宋榮妍看到是安靜後,她全身緊繃的神經猛然放鬆下來,手中的刀子“咣當”一下掉在地上,宋榮妍的身子發軟,彎著膝蓋不受控製地癱了下去。

    “榮姐!”安靜跑著衝了上來,立即拉起宋榮妍坐在沙發上。

    宋榮妍的麵色慘白。濕熱的淚水把頭發都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被傅尉衍撕爛了,就如同慘遭了巨大的淩辱一樣,此刻的樣子極其狼狽。

    安靜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宋榮妍顫抖的肩上,目光不經意往宋榮妍露出來的背部掃過去,緊接著安靜就看到了那一片明顯與其他位置不同的肌膚,安靜驚得麵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睜大瞳孔,她猝然抬起手捂住嘴,止住了差點發出來的尖叫。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激光手術能洗掉刺青嗎?可宋榮妍背後的肌膚卻是一片鮮血淋漓,讓人心裏瘮得慌,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如果洗掉的效果是這樣的,那倒不如讓刺青留在上麵啊!

    “嚇到你了是不是?”宋榮妍用兩手把外套拉到脖子處,她眼中還流著淚水,可卻還是對安靜笑了笑,宋榮妍的語氣裏充滿了苦澀和悲涼,“沒什麽好怕的,再做幾次激光手術,一年半載就能恢複過來了。”

    然而正如藺韓錦所說,她背部的肌膚一輩子都無法恢複原本的美麗,到時候會留下很多的印記和疤痕,藺韓錦對她下手真是夠狠的,女人的臉很重要,但同樣女人的背部也是極其性感又誘惑的部位,平日裏傅尉衍最喜歡從後麵的姿勢進入她,因為這樣可以滿足他對她的征服欲。

    傅尉衍說過她的背部優美白皙宛如藝術品,在歡愛中她香汗淋漓的樣子是最讓他欲罷不能的,很多次傅尉衍都從她的肩膀往下沿著她的脊背線條親吻,在最後一刻重重地癱在她的背上,汗水交織在一起,傅尉衍意亂情迷之下呢喃著說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

    可現在她被藺韓錦毀了,安靜看到後嚇成這個樣子,傅尉衍怎麽會不嫌棄她?如今她跟藺韓錦對比起來,藺韓錦就差沒有和傅尉衍上床了,她沒有任何優勢了,藺韓錦知道傅尉衍的所有秘密,而她宋榮妍從始自終都被傅尉衍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怕是現在她在傅尉衍心中的地位連藺韓錦都不如了吧?

    宋榮妍閉上雙眸,淚水洶湧不絕地湧出來。

    “榮姐……”安靜心疼地哭了出來,伸手緊緊抱住宋榮妍,她哽咽地對宋榮妍說:“去做植皮手術好不好?若不然你以後這樣子要怎麽辦啊!”

    宋榮妍沉默地搖搖頭,隻覺得精疲力盡,她沒有心思想那麽多了,毀都已經毀了,那就這樣吧!

    窗外的天光灑進來,把宋榮妍整個人照得有些恍惚,近乎透明了,後來宋榮妍讓安靜出去陪小白和商旭兩個孩子玩耍,她一個人久久地枯坐在房間裏,直到夕陽西下漫天霞光,宋榮妍心痛得幾乎要窒息了。

    這天晚上傅尉衍沒有回來,宋榮妍的後背疼得厲害,吃了藥也沒有絲毫作用,安靜早就在另外一個房間裏睡了,宋榮妍麵色蒼白地靠坐在大床上,台燈散發出來的暈黃色光芒籠罩著她,她滿頭的冷汗往外淌著。

    後來宋榮妍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深秋的夜晚了,靜謐空蕩的房間裏還是她一個人,隻有燈光與她為伴,那一頭濃密的卷發鋪散在肩膀上,女子映在牆壁上的影子那麽伶仃又單薄。

    宋榮妍唇邊勾著苦澀蒼白的笑,就靜靜地坐在那裏,一直到天亮她都沒有再閉上眼睛。

    第二天宋榮妍走去餐廳,坐下來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飯,安靜也知道昨晚傅尉衍一夜未歸,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宋榮妍的神色,見宋榮妍前所未有的平靜,安靜所有安慰的話語全都吞進了肚子裏。

    宋榮妍照常去宋氏上班,每天穿著職業套裝、長發挽起,化著精致又讓人舒服的淡妝,無論是在會議桌上,還是談判席上,她殺伐決斷氣場都是那麽強大,在職員的眼中依舊是冷血不近人情的女掌權者,她以泄露商業機密的罪名把榮竣這個開發部的經理逐出宋氏後,宋榮妍在宋氏更加代表了獨裁和權威,無人敢挑戰她。

    然而無論宋榮妍在商場有多風光,她的情場依舊很失意,傅尉衍連續兩個晚上都沒有回去尉家老宅,也不對她和安靜匯報行蹤,就仿佛突然間在宋榮妍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宋榮妍不喜歡枯坐到天亮心越來越絕望的感覺,於是她回去了蔡婉婷的別墅裏住,這樣或許還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傅尉衍每晚都在尉家老宅那邊。

    大半個月過去了,宋榮妍在和安靜通電話的時候,知道傅尉衍這段時間也隻在某個中午回去了一趟,沒有問起宋榮妍,他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一句話也不對安靜交代,就又不見了蹤跡。

    宋榮妍覺得自己是離家出走了,然而可悲的是傅尉衍並沒有發現這點,竟然也玩起了離家出走這一招,宋榮妍沒有等到傅尉衍的解釋,越來越覺得大概他們兩人真的走不下去了。

    轉眼到了十一月份,宋榮妍去醫院做了第二次激光手術,又丟了半條命疼得死去活來,在別墅的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醒來的時候隻有方助理守著她,第二天晚上宋榮妍赴了藺韓軒的飯局,宋氏和百佳公司簽下了這次合同。

    方助理沒有再像上次玩忽職守了,飯局結束後,宋榮妍和方助理以及藺韓軒三個人坐電梯一起走去地下停車場,方助理也喝了酒,準備叫司機過來,但藺韓軒提出親自開車送榮妍。

    宋榮妍用手扶著暈眩的額頭,正考慮要不要答應藺韓軒時,不經意地抬眸,隻見傅尉衍站在幾步遠外自己的車子邊,他今晚大概在這裏也有飯局,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上,身邊簇擁著好幾個人,端得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宋榮妍直接把傅尉衍無視了,側過頭明豔地笑著對藺韓軒說:“好,那就麻煩裴總監了。”

    宋榮妍的身子搖搖欲墜的,從剛剛到現在藺韓軒的手一直都扶在宋榮妍的胳膊上,見宋榮妍答應了,藺韓軒漂亮的狐狸眼瞥向那邊站著不動的傅尉衍,藺韓軒突然俯身湊近宋榮妍的耳邊,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語氣邪魅地問宋榮妍,“宋總確定要這麽做嗎?如果傅二少爺吃醋了,那麽我這個小人物可就大禍臨頭了。”

    “你怕他了?”宋榮妍此刻的樣子有些醉意,白皙的麵上泛著桃花般嬌豔的粉紅,比平日裏的剛硬多了一些女人的柔美和嫵媚,笑著對藺韓軒說話時,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傅尉衍。

    沒錯,她就是這麽幼稚,她掛著傅家二少女人的身份,這麽多人在場,她就不信傅尉衍還能忍下去。

    “哈哈……”藺韓軒發出了低沉又愉悅的笑聲,神采飛揚眸光熠熠,藺韓錦喜歡上了傅尉衍,那麽他為什麽不能跟傅尉衍的女人玩一玩曖昧?藺韓軒直起身子,有意抬高了聲音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能送宋總回家,是我裴某的榮幸。”

    隨後藺韓軒拉著宋榮妍的手臂走向他的車子,他彎身給宋榮妍打開車門,宋榮妍坐進去時的動作很緩慢,可幾步遠外的傅尉衍仍舊雲淡風輕地佇立在原地,直到藺韓軒的車子疾馳而去,宋榮妍從後視鏡裏看到傅尉衍低頭對身邊的人說著話,她猛地用力閉上雙眸,傅尉衍連自己的名譽都不顧了,看來他是真的打算拋棄她了對嗎?

    自從發生了上次那件事情後,方助理隻有把宋榮妍送到了家裏,他才能放心地下班,今晚宋榮妍讓藺韓軒送回去,他不顧酒駕開著車子跟在了後麵,他出事了沒關係,無論如何也要確保宋總的安全。

    一路上宋榮妍發熱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她收起麵上的笑意,側過頭對藺韓軒道謝。

    “沒關係,舉手之勞。隻要宋總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幫宋總。”藺韓軒白皙骨節分明的兩手握在方向盤上,一張臉俊美無雙,也就越發襯得他開車的樣子特別優雅迷人,藺韓軒勾著唇,戲謔地對宋榮妍說:“看來宋總和傅二少爺是鬧別扭了?”

    “這也難怪,昨天我去醫院裏探望藺小姐的時候,好巧不巧碰上傅二少爺正在喂藺小姐吃飯。其實我覺得這種事讓護工來做就可以了,畢竟傅二少爺他是有家室的男人,就算心裏坦蕩不喜歡藺小姐,那也應該顧及一下宋總你的感受,你說是不是?”

    宋榮妍聽後笑了笑,對於傅尉衍如何待藺韓錦,她已經多見不怪了,這半個月她早就把所有傅尉衍和藺韓錦在一起的場景想象過一遍了,直到現在她的心已經麻木了,如果藺韓錦真的能趁這段時間把傅尉衍搶走了,那隻能證明傅尉衍不夠愛她。

    她再怎麽強求,也無法留住傅尉衍的心吧?跟傅尉衍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或許最初的新鮮感已經過去了,尤其傅尉衍是個征服欲很強的男人,當傅尉衍把她從殺人的利刃調教成一個隻會撒嬌的寵物貓時,傅尉衍就膩味她了不是嗎?

    這段時間由於合作的緣故,一來二去間宋榮妍和藺韓軒已經很熟了,此刻她不像之前覺得藺韓軒八卦,而是相反藺韓軒在關心她這個朋友,但宋榮妍卻無從對藺韓軒說起自己心中全部的苦楚。

    宋榮妍在飯桌上到底喝了不少酒,藺韓軒的車子開得很平穩,耳邊放著輕緩舒適的音樂,在這種氛圍中宋榮妍的身體放鬆下來,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她有些昏昏欲睡。

    原本這個時候藺韓軒可以對宋榮妍做些什麽,但側過頭看見宋榮妍恬靜又安然的睡顏,藺韓軒突然想起幾年前自己深愛的那個女人,她也時常在他的副駕駛安心地睡過去,仿佛就算他把車子開到了大海或懸崖,她都絲毫不會畏懼。

    藺韓軒的兩手猛地攥緊方向盤,心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立即把目光從宋榮妍身上收回來,沒有再回憶那些早就離他很遙遠的前塵過往,藺韓軒專心地開著車子駛去蔡婉婷的別墅。

    宋榮妍很快地睜開眼睛,事實上她並沒有真正睡著,因為感覺到藺韓軒望著她的目光複雜又火熱,為了避免尷尬,她隻好一路裝睡到別墅門口。

    車子停下來後,藺韓軒大步繞過去從外麵給宋榮妍打開車門,海邊的風很大,又是在晚上,宋榮妍一下車就感覺到寒意灌過來,肩膀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藺韓軒見狀不由分說地脫下自己的外套,俯身披到宋榮妍嬌弱的肩上,車燈中男人邪魅的五官顯得很柔和,他本就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聽起來越發性感,“外麵很冷,宋總快進去吧。”

    如同男人身邊總是少不了鶯鶯燕燕,宋榮妍這樣的女人自然也有溫柔待她的男人,而宋榮妍覺得藺韓軒是她遇到過的最紳士的男人,他淡雅有禮,比起那些一開始就帶有欲望接近宋榮妍的男人,宋榮妍覺得很藺韓軒相處很舒適,她攏了一下身上的外套,笑著對藺韓軒說:“謝謝。裴總這麽好的男人,想必一定能得到藺小姐的眷戀。”

    “但願如此。”藺韓軒漂亮的狐狸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澀痛,他沒有再說什麽,跟宋榮妍告別後,藺韓軒發動車子離開。

    這天晚上藺韓軒去了某個會所,把尉子琪壓在包間的沙發上索要了一番,他讓尉子琪幾次攀上高峰,到後來尉子琪趴在那裏暈死了過去,可藺韓軒依舊沒有結束這場漫長的運動,無論怎麽樣都無法得到滿足。

    藺韓軒腦子裏無數遍地閃過藺韓錦的臉,她笑的、哭的或是怕他的樣子,全都是那麽清晰的描繪出來,最後一刻藺韓軒低吼著叫出“阿錦”這個名字,才終於抽離,一把推開身下早就沒有了聲息的女人,藺韓軒邁著修長的腿走去浴室。

    一個多小時後榮欣在外麵敲門,尉子琪行動地艱難地打開了門,下一秒鍾榮欣就聞到了包間裏那種難言的味道,再低頭一看女人怪異的姿勢,榮欣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今晚是藺韓錦約她過來的,結果卻是個陌生女人給她開門,這意味著什麽?

    榮欣真沒有想到藺韓錦竟然男女通吃啊!而且看樣子她們還很激烈,榮欣扶了一下被折磨得站不穩的尉子琪,曖昧地笑了笑對尉子琪說:“辛苦你了。你也知道韓錦有點心理變態,多包容她一下。”

    榮欣的話音剛落,幾步遠外傳來男人磁性卻很陰冷的嗓音,“真正變態的那個人應該是榮小姐你吧?”

    榮欣聞言渾身猛地一顫,驚恐地抬頭看過去,隻見男人高大的身軀背對著她站在一扇落地窗前,外麵是城市的繁華夜景,這個男人一手負於背後,如同神坻般俯瞰而下,那種姿態和氣質讓榮欣瞬間就窒息了,沒想到屋子裏竟然有個男人,榮欣看到男人的第一眼腦子裏就冒出這樣的念頭,她今晚一定要睡了這個男人。

    “你是誰?”榮欣一把推開麵前擋她路的尉子琪,幾個大步走過去,表麵上裝作很矜持高貴的樣子,榮欣淡淡笑著站在了藺韓軒的身側。

    藺韓軒轉過身來,榮欣的目光早就定格在了藺韓軒的臉上,但很遺憾藺韓軒的麵容被銀色的麵具遮住了,露出堅毅的額頭和線條流暢優美的下巴,而那雙狐狸眼邪魅勾人心魄,榮欣看得眼睛都直了,反應過來後她的神色變得冰冷,譏誚地笑著說:“為什麽不露出你的臉來,你是醜八怪見不得人嗎?”

    榮欣抬起手要去摘藺韓軒臉上的麵具,但她連碰都沒有碰到,下一秒鍾就有一枚精巧的飛刀“刷”地飛過來,深深地釘在了榮欣細嫩的右手腕上。

    “啊——”榮欣痛得慘叫一聲,用手捂著傷口,鮮血很快浸透了她的指尖,榮欣隻聽見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如果你還想要另外一隻手,那麽我勸你最好不要碰我家大少爺。”

    榮欣緊咬著唇,麵色蒼白滿頭冷汗,唇瓣哆嗦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尉子琪在這時走上前,雲淡風輕地拔掉榮欣手腕上的飛刀。

    榮欣兩腿發軟,支撐不住跪在了藺韓軒的腿邊,她抬起頭仰望著高大的男人,咬牙切齊地問:“你到底是誰?我來找藺韓錦,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麽要對我下這麽重的手?”

    “你確實跟我沒有什麽仇,但榮小姐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腿,那麽第二次你受傷的就是其他部位了。”藺韓軒長身玉立在那裏,一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燈光灑下來,他那張銀色的麵具泛著幽冷的光芒,邪佞的眼神落在了榮欣合攏的雙腿上,藺韓軒的嘴角勾出譏誚的弧度,能被他臨幸的女人,絕對不是榮欣這種貨色,他嫌榮欣髒。

    榮欣感覺到藺韓軒渾身上下蔓延而出的殺氣,生怕接下來那枚飛刀就會刺到其他地方,榮欣嚇得立即用胳膊遮擋住雙腿,她跪伏在藺韓軒的麵前,緊抿著唇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很好。”藺韓軒伸出腿一腳把榮欣踹開,他走去已經收拾幹淨的沙發那裏坐下,藺韓軒兩條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右手中端著高腳杯子,尉子琪跪在他的腳邊,拿著紅酒瓶子給藺韓軒倒酒。

    藺韓軒優雅地喝下去一口紅酒,刀削般的薄唇被浸染得越發潤澤具有誘惑力,那雙狐狸眼斜睨著幾步遠的榮欣,藺韓軒微微晃動了一下杯子中的紅酒,用性感的嗓音說:“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能幫你的忙就可以了。你一直想找傅尉衍和宋榮妍報仇,那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我讓你做的事很簡單,人我全都會為你安排好,隻要你和你大哥出麵就足夠了。”藺韓軒眯起眼睛,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殺雞焉用牛刀?對於他來說,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有些小事情,隻要讓榮欣和榮竣這兩個蠢貨去做,就能成功了。

    在聽過藺韓軒的這次計劃後,榮欣僵硬又機械地抬起頭,滿眼的驚恐和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半個小時後藺韓軒一個人離開了會所,他親自開著車子去了醫院,如往常一樣找到了被他買通的那個醫生,他換上白色大褂、臉上戴著口罩到了藺韓錦的病房前。

    門口傅尉衍派來的這兩個保鏢在半個月內已經完全變成了藺韓錦這邊的人,雖然不知道藺韓軒是誰,但每次藺韓軒過來,藺韓錦都會讓他進去病房,因此即便是這麽晚,藺韓錦已經睡下了,那兩個保鏢還是讓藺韓軒進去了。

    藺韓軒從裏麵把門反鎖上,動作輕柔地走到病床上,他脫掉外套和鞋子,掀開被子就躺在了床上,藺韓軒伸出胳膊從背後抱住藺韓錦的腰,他湊過去把臉埋入藺韓錦的脖子裏,男人炙熱的薄唇愛憐地親吻著藺韓錦的頭發,沙啞又極其痛苦地呢喃著,“阿錦……”木巨華才。

    藺韓錦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落入男人的懷中,甚至藺韓軒火熱的大手已經覆蓋在了她的那一團柔軟上,藺韓軒的喘息越來越粗重,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即便幾個小時前已經在尉子琪身上發泄過一次了,此刻他還是那麽瘋狂地想要藺韓錦這個女人。

    多少年了,他隻能靠著過去的回憶來品嚐藺韓錦的滋味,那天晚上在禦苑三樓的房間裏,眼看著就能再次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深深融合在一起了,然而不巧的是藺韓錦的月事來了,到最後他隻能打暈了藺韓錦,讓她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

    藺韓軒越發收緊了鎖在藺韓錦腰上的手臂,他閉眼極其痛苦地壓下全身洶湧而來的欲火,再等等,這個女人的傷還沒有養好,過段時間她痊愈了,他絕對不會再放過她,他也保證這是藺韓錦最後一次受傷,往後他都要在藺韓錦身邊,好好地保護藺韓錦。

    “阿錦……”藺韓軒一遍遍地呢喃著藺韓錦的名字,仿佛無助的孩子般緊緊抱著藺韓錦,那麽用力,恨不得將她揉入到自己的身體裏,藺韓軒的腦袋埋入藺韓錦的脖子中,聞著女人的發香,他覺得無比的安心又踏實,疲倦席卷而來,藺韓軒閉上邪魅的雙眸,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中。

    第二天早上藺韓錦醒來的時候,藺韓軒已經走了,身側的位置殘留著熱度,連被子裏都是熟悉的氣息,這一覺是多年來藺韓錦睡得最好的一次,她坐在床上蹙著眉頭,有點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因為她太想念傅家二少了,所以才會覺得傅家二少就在她的身邊嗎?

    藺韓錦苦笑著搖搖頭,這不可能,傅家二少的屍體就在禦苑三樓的房間裏,這個世上有很多被宣告死亡又複活過來的例子,然而傅家二少的屍體都已經浸泡在福爾馬林裏那麽多年了,這不是在演人鬼情未了,傅家二少絕對不可能活著陪在她的身邊。

    藺韓錦覺得自己若是再想下去,連她自己都會認定自己患上了精神病,她靠回床頭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而出。

    後來醫護人員過來給她換藥又輸液,藺韓錦還不能下地行走,這大半月來都是待在病床上,除了用一隻手翻翻閑書外,別的她什麽都做不了,傅尉衍帶著一批官員到外地視察去了,最近十多天都沒有來過。

    反而是藺韓軒這個大哥每天早上到晚上七點,都待在病房裏陪著她,端茶遞水、喂她吃飯或是切水果給她,藺韓軒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好幾次藺韓錦都會問藺韓軒怎麽這麽閑?藺韓軒的回答是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她這個妹妹。

    藺韓錦知道多年來藺韓軒很寵她,然而她不明白藺韓軒為什麽唯獨對她一個人這麽好,藺家家族那麽龐大,藺韓軒的妹妹多不勝數,偏偏藺韓軒對其他的妹妹丁點親情都沒有,唯獨隻守護著她這一個妹妹,但即便這樣,她對藺韓軒還是隻有恐懼。

    藺韓錦翻書的手指頓下來,坐在那裏發著呆,不知道什麽原因,這一整天藺韓軒都沒有過來,藺韓錦十分嫌棄護工喂她吃飯,要麽就是湯沒有吹冷,要麽就是菜太鹹了不合她的胃口,藺韓錦一直都在挑剔,到後來把人家年輕的女護工罵得眼眶都紅了,藺韓錦發脾氣讓女護工滾出去,“劈裏啪啦”一陣聲響下,她將碗全都摔在了地上。

    “發生什麽了?”傅尉衍推開門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他走過去,擰著修長的眉宇問藺韓錦。

    藺韓錦見傅尉衍來了,她陰沉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伸手拉住傅尉衍的胳膊,藺韓錦訴苦道:“子墨你總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天,他們給我吃得全都是醫院的東西,我不喜歡。”

    傅尉衍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眯著狹長的眼眸望向那個女護工,他叮囑過女護工滿足藺韓錦的一切要求,他們這是怠慢了藺韓錦?

    藺韓錦已經把人罵得狗血淋頭了,傅尉衍沒有再多說什麽,讓女護工收拾好地板後出去了,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低頭看著藺韓錦問:“你想吃什麽?我親自給你買回來。”

    藺韓錦點了幾份w市的特色小吃,有幾個地方離這裏很遠,傅尉衍應著藺韓錦,實際上卻安排下屬過去買來,雖然藺韓錦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對藺韓錦還沒有親力親為到這種地步,隻要藺韓錦養好傷,他派人保護好藺韓錦的安全就可以了。

    傅尉衍準備到另外一個病房看望商佑城,隻是臨走之前藺韓錦叫住他,讓他將借給她用一下,藺韓錦的在爆炸中壞了,直到現在還沒有買新的,傅尉衍頓了幾秒鍾,還是把借給了藺韓錦。

    宋榮妍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聯係過他了,昨天中午他回去了尉家老宅一趟,這才知道宋榮妍這段時間竟然離家出走了,傅尉衍自認為錯不在他,若不是宋榮妍愛上了商佑城,為什麽不讓他碰?昨晚在停車場裏宋榮妍的行為舉止更是讓他憤怒,他覺得宋榮妍越來越“放蕩”了,既然宋榮妍要冷戰,那就冷戰好了,他倒要看看宋榮妍是不是能上天?

    兩人就這樣互不低頭,誰也不主動聯係誰,所以傅尉衍完全沒有想到宋榮妍會在這天黃昏打電話給他,而他的恰好借給了藺韓錦,藺韓錦接了宋榮妍的這個電話。

    ———

    這天中午宋榮妍開車回去了一趟尉家老宅,如預料中的一樣,傅尉衍並不在,宋榮妍原本想看看小白和商旭兩個孩子,但安靜他們三個人竟然都沒有在,宋榮妍去了幾個地方,都不見他們的蹤跡,整個偌大的宅院裏空蕩蕩的,讓宋榮妍心裏莫名得發慌。

    宋榮妍蹙著眉頭拿出打給安靜,然而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宋榮妍估摸著安靜應該是帶著兩個孩子在什麽熱鬧的地方,沒有聽見鈴聲,於是宋榮妍就掛斷了,她一個人到廚房裏做了簡單的一頓午飯,吃過後開著車子去宋氏上班。

    自從接管宋氏以來,宋榮妍每天都很忙,尤其是昨天剛跟百佳公司建立了合作關係,宋榮妍要往茶葉領域發展,這天下午她在會議室裏連續開了幾個小時的會,直到五點多鍾才從椅子上起身。

    方助理走在前麵為她打開門,宋榮妍的高跟鞋子踩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她疾步往辦公室裏走著,一路上低著頭翻看手中的文件,幾個助理跟在宋榮妍的身後,在宋榮妍的示意下,他們向宋榮妍匯報著在會議期間都有誰打電話找過她,聽到有人匿名給她送來一件包裹,宋榮妍頓住了辦公室門外,側過頭問方助理,“包裹裏麵裝了什麽?你們有沒有打開過?”

    “我們都沒有私自打開。”幾個人對宋榮妍搖搖頭,其中一個人告訴宋榮妍安全部門已經掃描過包裹中的東西了,並非什麽違禁品和有危害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放心地送到了宋榮妍的辦公室。

    宋榮妍沒有再多說什麽,讓其他幾個人都離開了,隻留下方助理在辦公室裏,宋榮妍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拿起那個正方形的小盒子,她抬眸看了方助理一眼,宋榮妍抿了抿唇,很快就把包裹拆開了。

    首先映入宋榮妍眼簾的是一封信,平平整整地放在盒子裏,方助理看到後曖昧地笑了一下,戲謔地問宋榮妍,“還是粉紅色的,是不是傅二少爺給你寫得情書?這都什麽年代了,沒想到傅二少爺還有這種情懷。”

    宋榮妍聽後怔愣幾秒鍾,雖然還在跟傅尉衍冷戰,可心裏還是不由得泛起一陣甜蜜,若是真如方助理所說,這是傅尉衍寄來的情書,裏麵的內容告訴了她所有的秘密,那麽她肯定會原諒傅尉衍。

    宋榮妍的唇邊浮起笑意,仿佛對待珍寶般把粉紅色的信封拿了起來,然而下一秒鍾映入視線中的東西讓宋榮妍猛地睜大瞳孔,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有那麽幾秒鍾宋榮妍呆若木雞,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在方助理要湊過去看時,“宋榮妍發了前所未有的尖銳又淒厲的叫聲,“啊——”

    “吧嗒”一下,宋榮妍手中的盒子掉在了地上,她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踉蹌著往後退出幾步,直到脊背“砰”一下重重地栽在身後的落地窗上,宋榮妍滿麵驚恐地看著地上,抬起一隻手哆哆嗦嗦地指過去,宋榮妍語無倫次地說:“那……那是什麽?”

    方助理早在剛剛就看過去了,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因為掉在地板上的竟然是兩個鮮血淋漓的手指,其中一個很細長,而另外一個短小又粗胖,由此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大人和孩子的手指。

    方助理也是震驚到麵色慘白,薄唇顫抖著一句話也無法回答宋榮妍,而外麵的助理聽到動靜後推開門猛然闖了進來,慌慌張張地問:“宋總,發生了什麽事情?需要叫保安過來嗎?”

    宋榮妍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方助理總算反應過來,他轉身大步走出去,把幾個衝進來的人全都趕走了,讓他們不要再來打擾宋總,隨後方助理從裏麵把門反鎖上。

    方助理疾步走到宋榮妍的身邊,彎起胳膊摟住宋榮妍不停哆嗦的肩膀,方助理低沉地安撫道:“宋總別怕,很有可能是人惡作劇,故意嚇唬你的,我們先看看信上寫了什麽。”

    話雖這樣說,但其實方助理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按照常理來發展,既然手血淋淋的手指和信件全都寄過來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必定是對方綁架了宋榮妍的什麽人,而宋榮妍更是聯想到中午回去沒有看見安靜和小白以及商旭三個人,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突然如同掉進了冰窖,身子瑟瑟發抖著,宋榮妍的脊背慢慢地從玻璃窗上滑下去,緊接著她一下子癱跪在了地上。

    方助理一時間也照顧不了宋榮妍,他走上前彎身把那封信撿了起來,信的背麵染上了鮮紅的血,方助理壓著心中的驚濤駭浪,手指哆嗦地展開了那封信,緊接著龍飛鳳舞的字體映入眼底,“宋榮妍,我想你已經察覺到安靜幾個人不在尉家老宅了。沒錯我的好妹妹,他們三個人全都是我綁架的,為了讓你更加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先送上安靜和其中一個孩子的手指給你。”

    “就算你不救安靜和商家這個孩子,但我想你一定不願意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命喪黃泉,既然這樣,那就說明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先提一下我的條件,首先是錢,越多越好。第二我想要商佑城的命,以往他在公司時處處針對我,這次我總算有機會報仇了。而對於你來說,錢應該不是問題,再者拿商佑城一個人的命換安靜他們三個人,這筆買賣你肯定不吃虧。”

    “也就這麽多了,我隻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沒有完成我的要求,那麽三天後我再寄到你辦公室的,可能就是安靜他們的項上人頭了。千萬別報警,在你身邊我早就安插了臥底,你一旦報警了,我立即會讓你看到他們三個人身體裏的其他器官。你肯定不敢跟我拿孩子的性命賭,要知道我已經孤注一擲了。對於一個把命豁出去的綁匪,你隻有順從,而非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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