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為愛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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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雙眼睛,太多顆鄙夷和嘲諷的心,讓簡單心如刀割。
其實她很清楚,在這些人的眼裏,像她這種人,隻是算活在最底層,不配得到任何憐憫的風塵女,更何況還在今天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
不管起因是什麽,錯就是她,所以在溫雋澤說,後果他來承擔時,圍觀的人一定以為作為新郎,他再怎麽樣都不能教新娘丟臉,特別是新娘寧伊人,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總行一把手的女兒,和墜落風塵的女人,有可比性嗎?
但簡單怎麽都沒想到,手腕一緊,下一刻,居然是溫雋澤握住,略帶粗糲的手指。順著手背滑下來的時候,就那樣旁若無人的和她十指緊扣了。
刹那,人群裏驚呼了,“怎麽回事?大喜的日子,新郎要悔婚?”
“不能吧,商業聯姻,寧夫人可是要強的人。怎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別說,這下狗血真實上演了!”
一聲高過一聲的議論,不等簡單回避,身後忽然突然一聲,“阿澤,你要去哪?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新婚夜,你們——你不能走!”
溫雋澤像是無視寧夫人眼裏拚射出的怒意,隻是防簡單抽手的緊緊掌心,是那樣理直氣壯的說,“剛才恐怕大家都聽到了,我秘書母親的鐲子,因為參加婚禮遺失了,不管作為新郎,還是她老板,於情於理我都該賠償對不對?再者,送一下客人,又怎麽了?”
他口吻輕快,聽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幾句話下來,好像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但那有新郎送客人是手拉手的?還是一臉的溫柔。寧夫人自然第一個不同意,“要賠,要送,有助理有管家,哪裏夠格配你親自送?”
“不親自,怎麽表達誠意?”溫雋澤說,“一會酒席散開,所有賓客,我全部一一相送!”
“你!!”這是不想洞房的節奏?寧夫人呼了口氣,剛要再開口,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寧行長總算向前走了幾步,一雙飽經事世的眼眸,似乎壓抑著什麽難以言明的苦楚,最後居然大跌眼球的說,“那就阿澤去,快去快回!”
“什麽?”寧夫人第一個不願意了。
但寧行長好像沒看到她眼裏的怒火,後退了兩步,讓出了通道,差點沒把寧夫人給氣死,當著外人又不好發火,隻說,“你跟我來一下!!”
那咬牙切齊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寧行長必定是妻管嚴。
一直以來,幾十年的夫妻生活,也的確是如此,但這一次,寧夫人是萬萬沒想到,在拐進休息室,剛想質問的時候,寧行長反過來,質問她了!
“你找她了?”
質問的口氣,還給她臉色看,寧夫人瞬間惱了!
“她?哪個她?她是誰?”她雙手一抱,一副冷哼的架勢,“寧家傳媳婦的鐲子,隻有一隻?”
“是!”
“這隻?”
“……”看著寧夫人當真掏出鐲子,而且成色又是那麽熟悉,寧行長縮了縮眸子,“你對她做了什麽?她的死,是不是你!!”
“怎麽,心疼了?”寧夫人冷笑,“對。我就是見她了,而且還把她當年的那些風流照,全部都送給她了,怎麽樣?相比起你們青梅竹馬,我夠誠意吧?
瞪我做什麽啊?還想替她報仇?寧自強,我告訴你,這輩子。隻要我薑淑華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好活,她的女兒,也同樣!”
砰,說到憤怒,寧夫人直接把鐲子砸在寧行長腳邊,還不等再開口。這時‘啪’的一聲,她捂著臉,滿是驚訝,“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淑華,我……”寧行長也不相信自己,居然動手打了她,看著紅紅的右手,他向前走了一步,想要道歉,卻是被狠狠的推到了沙發邊。
寧夫人伸長胳膊,直戳寧行長腦門,“那個賤人,自己身體不好,心髒病腦出血死了。關我什麽事,你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就打我?
寧自強,你敢說她的女兒,和你沒關係?!一個兩個,全部都是熊貓血,你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自始至終,我和伊人在你心裏算什麽?”
“……”
休息室門外,再接下來都說了些,寧伊人完全腦懵了,渾渾噩噩的走著,就連陸曉寒什麽時候走過來都沒發現。隻是一個勁的想:簡單是爸的私生女?
不,不可以!!
她才是寧家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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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皇家一號山莊,簡單這才得以掙脫。
她搓著手腕,“我打車,你回去吧!”說完,皎潔的月光下,她不敢再回頭,疾步就跑,那一身早已經沾滿了汙垢的青花瓷旗袍。
彰顯她曼妙身材的同時,又將消瘦的影子,清晰的拉進溫雋澤的心裏。
‘新郎’胸花一丟,他快步進了她剛攔下的出租車,直接報出公寓地址,在簡單反駁的時候。又給司機追加了一個巨額車費。
“好的!”司機一聽樂了,立馬發送車子。
路上,簡單不好開口,直到再一次站在公寓門口,她這才說,“溫雋澤,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要管我!!”
“你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她是你妻子,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
“吃醋了?”挑起她下巴,溫雋澤忽然笑了,“小東西,隻要你說,我就會留下!”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說不清是怎麽了,這一刻,簡單好像一個人靜靜,卻是身體突然失控,跟著一個旋轉之後,再反應過來,不但被橫抱。還飛快的進了公寓。
大廳裏,梅姨打招呼,溫雋澤仿佛都沒聽到,腳下生風一樣,上樓又踹開門板,將懷裏的女人放到了沙發一旁,再回來,手裏多了毛巾和支藥膏。
“坐好!”他說。
“你想做什麽?你……”她排斥,拿手橫在中間,本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是臉頰一涼,才知道毛巾裏有冰塊,他在幫她敷臉。
情不自禁的,鼻腔一陣酸楚。
低下頭。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謝謝!”
“!!”敷完,溫雋澤幾乎是陰沉著臉,又擠了藥膏,隻要簡單有一絲躲避,他立馬抱在懷裏,根本不容許有任何退卻的摸藥。看著她越來越紅的眼框,他又氣又心疼!
心疼?溫雋澤怔了下,真喜歡上她了?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了?”簡單被盯得難受,以為臉上有什麽,伸手剛想摸,這時手腕再一次被握住,好長時間,他沒話,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竟然意外對上一雙滿是欣喜、複雜還有幾絲她讀不懂的眼神,“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小東西,受委屈了,為什麽不來找我?”
“為什麽找你,你…嘶,疼,你輕點!”
“疼死你,活該!!”看著她咧嘴的樣子,溫雋澤咬咬牙,猛得將她攬進懷裏,“你是我的女人。受了委屈,就該過來找我,明白了嗎!”
“……”
“說你知道了!”
“…知道了!”
“伯母…都安排好了?”
“……”簡單是哽咽了好一會,這才勉強‘嗯’了一聲,卻是剛調整好的情緒,又因為呼吸間盡是來自溫雋澤身上的氣息,眼淚忍不住‘嘩’流下來。
那是從媽媽出事。她第一次哭。
搶救的時候,她隱忍著。
準備後事的時候,她不想讓好友和弟弟擔心,一直以為都堅強著,以為最難最痛的時刻,都走過來了,再不會哭,眼下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簡單,待在我身邊,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許離開!”他拍著她的背,聲音輕柔,口氣卻一貫的霸道,像是沒多少耐心,逼問著,“重複一遍!”
!!簡直是糖衣炮彈,簡單感覺自己的心更沉淪了,那一層層包裹起來的鎧甲,已經瓦解到最後,隻露出赤果果的紅心了。
抬起頭。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逆光中,他眼裏一片溫柔的笑意,像是婚禮都比不得她重要,怎麽會發展成這樣?簡單想了好半晌,都弄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麽,竟然舍棄寧伊人,選擇送她離開,這不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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