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膩了,走吧(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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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設法懷上孩子,見此不行,又想私自將孩子生下來,容恩,在那之前,他當真是小瞧她了。
這個女人,他獨寵過,同她住一起後,他並未碰過別人,他甚至信任她,卻不料,她已早有安排,若不是這一次意外,他就等著被人耍地團團轉吧。
南夜爵心中頓覺挫敗,卻也有一種道不明的刺痛深深紮入心口,他闔上的雙眼慢慢睜開,滿夜星空璀璨,卻不知,雨過天晴是何景觀?
徐謙望著男人吞沒在黑暗中的背影,他默默將藥瓶放回床頭櫃上,退了出去。
醫院內,容恩幾乎一整夜沒怎麽合眼,吊著點滴的手背冰冷到每個手指,怎麽都捂不熱。
王玲醒來後就出去買早餐,容恩身體虛弱地半躺在病床上,眼神不由瞥向門外,就看見一道猶豫的身影在那徘徊。
“劉媽。”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身影頓在門口,進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保溫瓶。
“劉媽。”容恩見她走近,又喊了聲。
“恩恩,”劉媽將保溫瓶裏的雞湯倒在小碗中,“這是我特地給你燉的。”
“謝謝您。”
“恩恩那,”劉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張了幾次口,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哎……”
“劉媽,對不起,昨天那樣,我是為難了您。”
“老爺這一年的脾氣壞了很多,恩恩,你就原諒他吧……”
容恩將手放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麵,反複摩挲,“其實,他不用擔心的,”容恩努力勾了下嘴角,但卻怎麽都笑不出來,“我都這樣了,怎麽會去纏著閻越呢?昨天,真的是我眼花了……”
劉媽心有憐惜地握住她的手,“恩恩,以前的事就早些放開吧,我知道你和少爺愛的很深,但是……”
“劉媽,”容恩止住她的話,“我知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在我倒在閻家門外的時候,他就應該出來了,所以你說得對,而且,現在的閻越也不是我所堅持的那個,經過昨天後,我完全放開了。”
“恩恩……”劉媽垂下雙眼,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將話咽回肚中,“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
“來,”她端了雞湯送到容恩嘴邊,“這時候是需要調養的,流產就等於坐小月子,可馬虎不得。”
容恩想要將碗接過去,劉媽卻將湯匙觸到她唇前,“你還在掛水,我來喂你。”
容恩心頭一熱,這樣的關懷,除了媽媽就隻有劉媽了,心情複雜地喝下碗裏的雞湯,“我沒事,等下就能出院了。”
“恩恩,”劉媽拿起紙巾給她擦下嘴,“你是個好姑娘……”
“劉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容恩目光別向窗外,屋內的暖氣再溫暖,也比上不外頭的陽光,“這個地方,我真的是不想呆了。”
劉媽歎了口氣,便沒有再說什麽,在王玲回來的時候就離開了。
一場全心全意的愛,已經傷的她體無完膚,容恩再沒有這個勇氣去談感情。
掛完點滴後,王玲結了帳,打車回到禦景苑,正好南夜爵駕車準備離開,容恩下車,站在蕭瑟的風中,身體顯得越發消瘦了。她穿著簡單的居家服,上身是純白色的羽絨服,南夜爵將車停在門口,這幅樣子,同初見她時很像。
跑車堵在大門口,容恩以為他會一腳油門踩出去,卻不料,男人熄了火,滿臉陰霾走來。
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眼前僅有的陽光,容恩在麵對他時不知該有怎樣的表情,僵硬許久後,還是扯動嘴角,“你是想去接我嗎?”
男人的眼底很冷,那種寒徹的溫度,誰若敢對視,必會被逼的潰不成軍,容恩揚起下巴,眼底的淒涼浸潤了一大片。
南夜爵攫住她的手,並用力將她往二樓拖去,他緊緊地抓著,剛插入點滴的血管脆弱無比,容恩疼的直喊,“你輕點。”
“先生,容小姐剛出院,經不起……”
“砰——”
劇烈地摔門聲,容恩感覺整棟房子都像在顫抖,南夜爵順手將她推在床上,西裝包裹下的健碩身體隨之撐在她身側,“容恩,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她睜著雙眼,不明所以。
南夜爵傾起身,從床頭櫃上將那瓶藥丸拿過來,打開瓶蓋後,手一傾,白色的藥丸便悉數撒在容恩臉上,順著她低領的毛衣滑入胸口,“你當初為了要離開,居然偷偷換了藥,孩子,對你來說是什麽?就隻是你想走的工具嗎?”
容恩目光移至那個藥瓶上,她扯了下唇瓣,忽然覺得這件事真是諷刺,命運,到底是在捉弄她還是幫她?
“南夜爵,我當時真想離開,你的世界太危險了,我不想跟著你擔驚受怕,我隻想和媽媽過平凡的生活,可是,你就是一堵越不過去的深牆。除了孩子,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麽辦法能使你點頭讓我離開,可……南夜爵,既然你對我隻是玩玩,又何必對我那麽好,還記得在農莊時我和你說的那個神話故事嗎?我不想……自己變成克麗泰,我不想每天追逐你的腳步,我想做那個和你並肩而立的人……”容恩說到最後,眼眶內便溢出冰涼,晶瑩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龐,落在黑白相間的被子上,“這種感覺,你永遠體會不到,當你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當她在你懷中妖嬈綻放的時候,南夜爵,你可有想過?我卻在何處凋零……”
男人彎下的腰直起些,容恩蜷起身體,將雙手捂住臉,“現在,你終於如願了,我離不開你了,我上癮了,南夜爵,你該拿我怎麽辦?”
哽咽地哭聲,混合著強烈地質問,南夜爵隻覺胸口堵悶,他頹敗地坐在邊上,絕美的側臉也在陽光璀璨中陰暗下去。
“這麽說,這藥真是你懷孕前換的?”
容恩嚐到淚水的苦澀,一場在她眼中的意外,硬生生的,被指控成蓄謀的心機,她咬住嘴角,神色黯然,容恩,看,你多好,老天都在幫你呢。
她的答案已經很明顯,南夜爵卻還是這般問出口,他想聽她親口說出的答案,或許……
或許,她還不至於那般不堪。
容恩撐起身,纖細的手指,如白玉一般,她用力扯住南夜爵的袖口,“對不起,反正現在孩子都沒有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男人眼角一刺,頎長的身體再沒有片刻地猶豫,他站起身,用力將容恩甩開,力道之大,將她甩到了床的另一邊,“你!容恩……”最不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男人打破了一盞台燈後,這才帶著滿身怒火離開。
臥室門再度被砰地帶上,她強撐地堅持,在男人走後,徹底瓦解,容恩眼底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她側過身,嘴裏狠狠咬著床單一角。
反正,現在孩子都沒有了……
這樣的話,說出口時,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氣都不夠,現在,整個身體還是顫抖的,容恩雙膝頂著下巴,將自己縮成一團後,這才放聲大哭起來。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容恩咬著手指,再尖利的痛,也比不上心裏的傷口。
接連幾天,南夜爵都沒有回來過一次,容恩每天都穿著睡衣獨自窩在房間內,她讓王玲按著食譜燉湯做菜,自己的身體,要養好。
馬上過年了,容恩穿著拖鞋站在陽台上,以往的這時候,家裏雖然就她和媽媽兩個人,但卻是熱熱鬧鬧的,這兒,房子再大,卻沒有一點家的溫暖。
“容小姐,吃晚飯了。”
“嗯。”容恩走進臥室,將四周的窗簾都拉上,“你打過電話給先生了嗎?”
“打了,”王玲聲音輕下去,“先生說,他不回來。”
“哦。”容恩隨她下樓,偌大的餐桌,就她一人吃飯,“王玲,以後先生不回來,你和我一起吃吧。”
“這怎麽行,容小姐,沒有這個規矩啊。”
“規矩還不是人定的,坐下吧。”
“那,謝謝容小姐。”
容恩的平易近人,王玲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早就清楚,吃飯時,見她不說話,王玲便開口問道,“容小姐,我好幾次見你在畫設計圖,你學的是設計專業嗎?”
“對啊,那是我的工作。”
“可您不是不上班了嗎,而且更不應該缺那錢啊?”
“王玲,很多事你都不懂,吃飯吧。”容恩最近胃口恢複了很多,吃完飯,她將正在收拾碗筷的王玲叫上樓去。
“容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容恩將主臥內的衣櫃打開,裏麵,琳琅滿目地掛著各式各樣的品牌服飾,大多數連商標都還沒有摘去,不論是內衣還是裙子外套,無一例外都是頂級的奢侈物,另一排櫃子上,還有包包鞋子,這些都是南夜爵按著她的尺寸買的。
“哇——”王玲驚歎,“平時怎麽不見您穿呢。”
容恩拿了件新款的格子外套,在王玲身上比了下,見大小合適,這才將它塞入袋中,“你再挑幾件吧,鞋子有可能不合腳,那邊的包,有款式喜歡的,你也選幾個。”
“這,這不行,”王玲像是捧著個燙手山芋般將袋子塞回容恩手裏,“這一件衣服就抵我幾個月工資了,我不能要。”
“拿著吧,我穿不了那麽多,”容恩拉開床頭櫃,從裏麵取過一根項鏈,“再說,我即使帶走,以後也沒有穿上、用到的可能,留著也是當擺設。”她將項鏈放入王玲手中,“不要拒絕,那天的事,我應該謝謝你。這些東西現在還是我的,我若放著,也是便宜了別人。”
“您……”王玲抬起頭,“您要走嗎?去哪?”
“回家。”容恩想起家,嘴角便勾勒出些許幸福的弧度,她拿起邊上的電腦來到陽台,這些身外物,若能換得別人一笑,也是值得的。
王玲並沒有再選,有容恩給的衣服和一條項鏈,她已經開心的半天合不上嘴了,容恩不禁唏噓,為何別人的幸福,總是那麽簡單就能滿足?
工作上,已經得心應手,南夜爵難得才回來,即使上了樓,也不會進那個他們曾經歡愛過的房間,好幾次都是去書房拿了東西,便匆匆離開。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容恩給他打過幾次電話,但男人要麽不接,要麽就是說了一兩句便掐斷。
外麵正下著雪,今天,容恩讓王玲出去買些東西,故意將她支開。
撥通南夜爵的電話,這時候他應該早就離開公司了,電話嘟嘟幾聲後,始終沒人接聽。容恩並不放棄,一遍接著一遍打。
過了許久後,那邊才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夾雜著幾許不耐煩,“喂。”
“你,今晚回來嗎?”
“不。”男人說完,便要掐斷。
“等下,”容恩忙止住他的動作,語氣幾近哀求,“今晚回來吧,好嗎?”
“有事嗎?”南夜爵說話簡短,幹淨利索。
“想想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日子,南夜爵,今晚回來吧,我等你,好嗎?”
對麵,傳來的隻有冷冰冰的呼吸聲,男人並沒有回答,就將電話掐斷了,聽著另一頭傳來的忙音,容恩將電話慢慢放回原處,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本想一走了之,但依照南夜爵的個性,他若不放手,自己走到哪都是枉然。
在按摩浴缸中放滿水,容恩洗了澡後換上厚實的衣服,就算是最冷的冬天,她都不喜歡開暖氣,天色已經暗下來,她拿起床頭的書翻了幾頁,這樣一個人的生活,她慢慢已經習慣了。
等了很久,確定南夜爵不會回來後,容恩這才放下手中的書,拉了燈。
睡得迷迷糊糊時,依稀聽到開門的聲音,容恩以為是王玲,也沒有當回事,翻個身便繼續睡。
直到眼中傳來刺痛,她眯起雙眼,揉了揉後起身,就見南夜爵站在床前,黑色的手工西裝筆挺瀟灑,沒有半點褶皺。左耳,那顆鑽石耳釘冰冷睨視著她,容恩斷沒有想到他會回來,這樣的場麵多了幾分突然,令她一時想不出該有怎樣的反應。
四目相接,男人整張臉都透著種將她拒之於外的冷漠,在這樣的逼視下,容恩隻覺每個細胞都在顫抖,仿佛,無所遁形。
她掀開被子,雙腳踩在地板上時,絲絲涼意順著腳底直竄至頭頂,她盯著他沒有說話,食指緩緩抬起後,落在睡衣的紐扣上。
靈活的手指,在他麵前顯得有幾分笨拙,但還是順利的將睡衣脫下來,線條優美的雙肩,被他一遍遍親吻過的鎖骨,容恩雙手背向身後,脫下衣服,而在她做這些動作時,男人自始至終,均冷眼旁觀。
容恩過去,雙手抬起後勾住南夜爵的脖子,身體也隨之緊貼著男人,紐扣的冰冷,令她渾身一顫,他依舊衣冠楚楚,容恩踮起腳尖才能吻到他的唇。
她學著他曾將的樣子,吻著男人好看的唇形,南夜爵並未如她那般咬著牙齒,容恩很順利的加深,他隻是不動,抬起眼簾,能觸到他眸中那種傷人的眼神。容恩索性閉上雙眼,男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這般挑逗,於他來說,已激不起他半點欲望。
容恩再怎麽拋開自己,都覺得難堪,她輕退開身,睜開眼時,同那雙幽暗的眸子對上,“南夜爵,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
“上一次床,換取,你每夜的回來。”
南夜爵眼角似乎揚了下,他忽然伸手將容恩推到床上,她以為他是拒絕了,卻不料男人緊接著便俯下身來,炙熱的吻幾乎撕咬的她透不過氣來,容恩睜著雙眼,隻感覺舌根處疼的像要斷裂般,空氣中,一種名為情欲的催化劑迅速蔓延。
容恩急忙撇開頭,來不及呼吸,卻又被扳了回去,南夜爵狠狠地壓住她,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瘋狂過,這樣的情勢下,令她又忍不住害怕。
容恩將他的領帶扯開,襯衣的扣子解開後,男人反手脫下西裝,在經過手肘時,外套受阻,男人試了幾次,最後索性一個用力撕下去,臥室內,到處散亂著二人的衣物,床上的被單褶皺不堪。
……
容恩心中揚起苦澀,她的身體,臨近離開之時,卻背叛了她,這種歡愉,似乎在預示著什麽,她心裏有些煩悶,望向上麵的視線被刺眼的燈光給灼燙回來,有些不知所措。
南夜爵雙手扳住她的臉,讓她對上自己墨黑的眸子。
身下,這張臉依舊嫵媚,這具身體,反應依舊青澀,他緊緊將她按入自己懷中,她便死死抓向男人結實的後背,她感覺到他的極致,在緊擁之時,男人卻推開了她……
自此,他連一點點機會都不會留給她。
容恩輕笑,這樣也好,省的她事後還要服藥。
“容恩,”那般寵溺的稱呼已不在,他連名帶姓喚她,“你若不是妄想以孩子糾纏我,我也不會這麽快就有那樣的心思。”
這個男人,他枕在她心口最近的位子,嘴裏說出來的話,卻無情至此,容恩胸口隨著呼吸而起伏,她手指放在南夜爵腦後,順著他利索的短發輕梳,“你這麽快就膩了?”
“是你變得太快。”
容恩忽然很想笑,她雙眼酸澀,“南夜爵,你究竟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坎,還是一個劫?”
男人閉上雙眼,沒有細細品味她話裏的意思,不管是坎還是劫,於她來說,都是難以逾越的。
南夜爵起身的時候,容恩並沒有睡著,她看著他從衣櫃出拿出幹淨的衣裳,一件件穿上,“你不留下來嗎?”
“你先睡吧。”男人頭也不回,穿上休閑衣衫,仍舊遮掩不住那令人驚羨的完美身材。
整個房間內,彌漫的味道還未散去,南夜爵走出房間時,容恩看了下時間,淩晨三點。
她起身,將滿地淩亂收拾幹淨,再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梳妝台上,有南夜爵送的香水,頂級奢侈,她從未用過。
容恩安靜地坐下來,將濕漉的頭發吹幹梳順,然後再在左右手靜脈處噴了香水,穿著舒適的棉質睡衣,她從衣櫃內拖出一個大箱子。
凡是南夜爵曾經送給她的東西,衣服、鞋子、首飾,名牌包……她都統統裝進了箱子的底層,唯獨留下首飾盒中的那張銀行卡,容恩取來一張白紙,寫上密碼,將它和卡放在了一起。收拾完後,天也亮了,容恩將箱子塞回衣櫃,這才回到床上小睡一會。
接到南夜爵的電話,是在中午十點半。
當時,容恩睡得正熟,看見屏幕上的號碼,她拇指在那閃動的數字上摩挲了幾下,最後還是接起來,“喂?”
“中午一起吃飯。”
“好,在哪?”
南夜爵報了個地址,容恩暗暗記下,隨便挑了套衣服換上後就出門了。
冷如冰霜的二月,外麵酷寒的猶如一個冰窖,綠木了無生機,餐廳的二樓,暖氣開得過高,一下就將那身陰寒給逼了回去。
容恩靠窗而坐,南夜爵來的時候,將銀灰色西裝搭在椅背後,他修長的手指解開袖口的鉑金紐扣,傾身坐下時,頸間,昨晚被容恩情難自禁時抓出來的血痕猶在。
對麵的男人嫻熟地點著菜,一雙鳳目從菜單上抬起,“想吃什麽?”
她臉有些紅,不知是先前冷的還是什麽緣故,小手托腮,兩眼望向窗外,“我隨你。”
南夜爵將菜單交到服務員手裏,不多久,菜便上齊了,冰鎮後的紅酒倒入高腳杯中,泛出的氣泡將那層玻璃染成瑰麗。
“什麽事這麽高興?”她看的出來,南夜爵似乎心情不錯。
“今天,要好好的慶祝一番,特別是你。”男人突然像是變戲法似的從桌子下拿出一大束玫瑰,放在桌麵上後推到她麵前。
一口牛排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容恩隻覺如鯁在喉。
她猜得出來,男人話裏麵的意思。
“慶祝我自由了?”容恩舉起手裏的酒杯,隔著墮落的色澤,微笑著瞅向對麵的男人。
南夜爵神色自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異樣,“可以這麽說,”他頓了下,補充道,“以後有事還是可以來找我。”
“爵少,真是闊綽。”容恩輕啜口酒,冰鎮後的涼意,迫不及待灌入胃中,她稍稍皺下眉頭,這個男人,從她第一次見他時,就見識過他的大方。對一樣玩膩的東西,還是不忘施舍。
“我以為,你會和我鬧。”
容恩喝下杯中的紅酒,將高腳杯放在二人中間,“不會了,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麽鬧,你也不可能回頭,既然這樣,何不省點力氣?”
男人點了下頭,眼中僅剩下些微讚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容恩麵前。
她低頭一看,居然是空白的。
容恩笑出了聲,將支票拿在手心裏,“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容恩,”南夜爵雙手放在桌麵上,“不管你現在怎樣,我不否認,之前的你,確實讓我迷戀。”
“是嗎?”那也,隻是迷戀而已,“以後再遇上我,你不會又被我迷上吧?”
南夜爵輕啜了口紅酒,他嘴角微揚,慢吞吞說出二字,“也許。”
漫不經心地回答,卻令容恩陡地變了臉色。
那樣的經曆,她不要再重新來過,永遠不要。
電話鈴適時響起,是南夜爵的。
男人接起電話,“我在外麵。”隻消四個字,便讓那頭的人不敢再有聲音,他霸道慣了,做事雷厲風行,氣場強大,完全的以自我為中心。
“今後有什麽打算?”南夜爵放下電話,修長的手指間,燃起一根香煙。
“再看吧,反正,有你給的遣散費,我一輩子不用愁。”容恩聲音冷淡,連表情也是淡淡的。男人性感的薄唇抿起一抹煙圈,他微眯起眼睛,這時的她,太過於冷靜,不由令他重新審視,他們之間除了性,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曾留下過?
彼此迷戀的,是對方的身體,調情的手段。
她不懂風情,又或者,她變化至深,所以,他膩了。
他執起酒杯,容恩自然不會掃興,輕輕碰觸下後,一飲而盡,也就宣布他們的關係畫上句點。
“你多吃點。”男人說完,拿起桌上的手機,沒有多餘的話,起身結賬。臨走之時,他彎下頎長的身子,帶著淡淡酒香的薄唇在她麵頰上輕吻,墨黑的眸子睨著她垂下的眼簾,而後便直起身體,大步走了出去。
鄰桌,兩名女子羨慕的發出驚歎。
在她們眼裏,這一幕極像是男人臨時有事離開,而對女伴落下的抱歉一吻。
容恩自顧斟滿紅酒,桌上點了很多菜,擺的滿滿的,南夜爵說的對,她要多吃些。
胃口大增,她沒有一點優雅的吃相,偶爾有人路過,均好奇地回頭。
“媽媽,你看,阿姨哭了——”
趴在肩上的小孩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容恩在臉上抹了一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然已是淚流滿麵。
胃裏麵脹的難受,好像,是吃撐了。
窗外,南夜爵穿上西裝,修長的身影靠在那輛寶藍色的跑車前,男人並未立馬上車,而是安靜的在那抽了支煙,容恩側首望去,甚至能看見他頭頂縈繞的煙圈。
掌中,攥著的那張空白支票因她手裏的汗水而顯得皺皺巴巴,容恩將它展開,而後,便一片片撕碎了放入高腳杯中。
南夜爵,我要的隻是自由,純粹如此。
他不是她的丈夫,倘若離婚了,他便有義務給她一大筆錢,走出那幢房子,他們之間,什麽都不是!
樓下,南夜爵將剩下的半根煙踩滅,他抬起頭,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對上容恩,四目相接,他們誰也沒有閃避,就那麽直勾勾地攫住對方。
最終,還是男人率先別開了視線。
上車,那輛承載著容恩太多記憶的跑車,就帶著這個霸道的男人從她生活中抽離了出去。
回到禦景苑,王玲絲毫沒有預兆,呆呆地站在屋內看著容恩收拾東西。
“容小姐,您真的要走嗎?”
“對啊,”容恩將自己用過的東西都塞入皮箱內,全部歸置完畢,這才發現,偌大的房間竟顯得空蕩蕩的,她將床上的被單和枕套全部拆下來,“等下,將這些丟了吧。”
“這……”
容恩見她猶豫,便半開玩笑道,“先生又不缺錢,再說了,說不定今晚就會有別的女人住進來,誰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那,好吧。”王玲去樓下找來紙箱,再將容恩關照扔掉的東西全裝了進去。
整理完後,容恩離開的時候,手裏就隻有一個很大的皮箱。
裝不下的,便丟了。
總之,沒有留在禦景苑。
她是特意趁著王玲去丟東西的間隙離開的,容恩不喜歡沉重的道別,站在這座花園別墅的大門口,她放下皮箱,轉過身去,看了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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