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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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事實證明,那真的是隻公雞,還是隻極具攻擊力的公雞。它速度極快,一直追著車跑了十五六裏的路,也絲毫不見疲憊,從後車鏡裏看不到這隻公雞,兩人也沒有放鬆,誰都不知道這隻公雞有沒有追上來。

    “還有六七裏就上高速了。”周末也著急起來,當看到馬路中間那斷橋時,她壓抑的情緒徹底煩躁起來,地震毀壞了太多的路況,怎麽都沒想到這裏的橋居然會坍塌。如果此刻是她在開車,怕是一巴掌就拍到方向盤上去了。她腦中浮現徐崢導演《無人區》中的角色,在遇到各種情況後崩潰地拍著方向盤的情景,她現在特別能理解徐崢角色當時的心情,更佩服徐崢的演技。

    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看到他拍的電影了。

    她悵然若失地問:“現在怎麽辦?再這樣繞下去今天怕是到不了了。”

    “看看其它地方還有沒有路過去。”滕鉞果斷倒車,行了大約五百米左右,就尋了個小巷路開了進去。也隻能如此,這個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不會隻有這一條過去的路。然而兩人一連開了十多裏的路,都沒有找到過去的路,方向反而越開越偏。

    浙江多山,那座橋連接的是一座水渠,水渠大約三米寬,長度卻極長,再往前開就偏離了水渠,前方大片的荒蕪水田,如果途中都是這樣的路的話,不到金陵車就沒油了。

    再遇小鎮時,途經一家微小型加油站,滕鉞將車開到加油站門口給車加油,裏麵衝出兩個手拿大扳手的人來,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五十歲左右,一看就是父子。他們一邊色厲內荏地凶惡瞪著滕鉞,一邊不安地往兩邊看,五十多歲的男人與滕鉞對持,年輕男人則注意四周。看來他們也發覺不對。

    滕鉞直接掏出槍對著五十多歲的男子,語氣平淡:“加油。”

    他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說吃飯那樣平靜,對麵兩個男人雖然害怕還是說:“我……我們不加油,不賣了!”

    滕鉞什麽都不說,直接打開保險栓,對麵兩人麵如土色,年輕人血氣方剛,裝著膽子色厲內荏地吼了一句:“我們不賣了,關門了!”

    他喊的聲音極大,像砂紙護磨,嗓音破碎。

    話音才落,路前方便急速竄過來兩隻滿身腐肉眼球突出雙目赤紅的喪屍來,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砰砰’兩聲槍響。

    父子倆僵硬地回頭,隻見地上躺著的兩隻喪屍腦袋猶如爆開的西瓜,汩汩地淌著濃臭的血漿。兩隻喪屍都是這街上做生意的小商販,常年在此擺攤,他們父子都認識。

    中年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對年輕男人說:“去加油!”

    滕鉞雙眸銳利如鷹隼,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在散發著凶猛的殺氣,那恍若實質的殺氣給兩人極大的壓力,讓人不敢懷疑他手中的槍是真是假,更不敢賭他會不會真的開槍殺人。

    年輕男人緊緊捏著手中的大扳手,不安地動了動,終究什麽都沒有做,轉身去給汽車加油。

    周末也一臉冷凝的下車,手中握著砍刀,靜靜地站在滕鉞身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她身高一米六八,帶著帽子和口罩,隻留眼睛露在外麵,眼神寒冷如霜,身上和口罩上還殘留著殺喪屍時濺到的暗色血跡和腦漿,不說話時頗能唬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打劫的慣犯。

    天知道她裝的好辛苦,明明是個萌妹紙,突然間被迫成長起來真的很殘酷你造嗎?〒_〒

    滕鉞目光淡淡地瞄了她一眼,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裏麵的油桶:“油桶也裝滿。”

    年輕人似乎有些憤怒,到底不敢反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進屋拿了個油桶往裏麵裝油,油桶是十公升的,一連裝了四桶放到車上,周末用彈簧繩栓好,坐上車去,滕鉞用槍指著兩人,又問哪裏可以上高速。他眼神中仿佛明晃晃地寫著,‘如果你們敢撒謊,我會很快回來找你們的’,末世剛來,這對父子過去也不過是兩個普通人,哪裏遇到過滕鉞這種明晃晃拿槍的人,此刻更是視滕鉞如瘟神,不敢撒謊,立刻指了路,隻希望這瘟神能快些離開。

    滕鉞倒退著上車,一直到上車槍都指著那對父子沒有收起來,開車後槍也是放在了離手最近最好拿的位置。

    車裏一時安靜極了,連呼吸都輕微了幾分。

    周末嘴巴動了動,不敢問他是做什麽的,也不敢問他原來是什麽人,隻想到了金陵兩人就分道揚鑣。剛剛他並沒有殺那兩人,應該不是嗜殺的,她與他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到時候實在不行大不了把車和車上的食物都給他。

    好恐怖!

    她僵硬著身體靠在椅背上,才驚覺身上已是一身冷汗,心咚咚咚地跳的厲害。

    死一般的靜默。

    好一會兒之後滕鉞才緩緩開口:“外麵的情景你看到了,心態若不轉變,很快和他們一樣。”語氣平淡的像在說天氣變化。

    周末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這股壓力不是來自身邊的男子,而是突變的現實的壓力。她握緊手中的刀,咽著口水,用力點頭。她還要回去保護爸媽,她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攝於身邊滕鉞的煞氣,她輕聲問他:“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這一段可以我來開。”

    滕鉞頭都沒有轉一下,語氣依然那樣平平的,“你休息一下吧,一會兒上了高速你開。”

    周末緊緊地握著刀,閉上雙眼。

    她仍然置身與一片黑暗之中,原本隻是黑暗,漸漸黑暗中出現一些光點,先是一點,漸漸多起來,如同電視屏幕上的雪花點,七彩光點將她團團包圍,其中透明的光看興奮的如同饑餓者遇到食物,爭先恐後地擠開其它顏色光點鋪天蓋地往身體衝撞而來,沒入到她身體裏去。

    她猛地掙開雙眼,摸著額頭。

    沒有做夢,是醒的。

    “滕鉞。”她聲音軟軟的。

    “做惡夢了?”他垂眸看了眼車上的時間,“你才睡了五分鍾。”

    “哦。”周末低低地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這次她更加清醒地感受到那些光點,感受到她的意識,透明光點如同她家的小三看到她時的反應,急衝衝地往她身上奔騰而來。她想摸小三一樣去摸摸它們,一動,它們就不見了。睜開眼,依然是霧蒙蒙的天空。

    這次不需要滕鉞說,她自己就閉上了雙眼,待那些光點再度接觸她時,她有意識地去觸碰透明光點,光點們爭先恐後地往她身體裏鑽。光點沒入她肌膚之後就不見了,她的身體就如同幹涸的大海,而光點如同小水滴,水滴滴入大海之後,似乎連地麵都沒有濕潤就被土地吸收了去,不見蹤影。

    這種感覺很舒服,像是餓了好多天的人吃了一塊高能量的巧克力,整個身體都充盈起來,疲憊的精神也在逐漸恢複。她漸漸沉浸其中,居然不想醒來。

    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才過了一瞬,她就被滕鉞推醒。她睜開眼尚有幾分迷茫,麋鹿一樣的雙眼怔愣地看著滕鉞,又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她鬆開緊握,如此試了兩下,感覺身體裏似乎充滿了力量。

    她抬頭,側過臉認真地對滕鉞說:“我們可不可以握一下手,我看看你力氣有多大。”

    滕鉞倒是不介意,右手往旁邊一放,她看著他拿粗糙滿是老繭的掌心,輕輕將手放了進去。她的手格外的纖細柔軟,像一團白嫩嫩的包子餡,他的手可以很輕易的將她整隻手都包裹起來。

    她用力捏了一下,他手指粗長有力,硬如鋼鐵。將整隻手放入他掌心之後她發現,她麵對他會有多無力,仿佛他一隻手就可以輕易製服她。她的手和他相比還是太小,根本捏不住他,倒是他反手一抓,將她整隻手都握在掌心,輕輕一用力,周末疼倒吸一口氣,身體本能一扭,啊的一聲就叫了起來。

    滕鉞曾經看過一個笑話,一電台主持人,調戲一走錯頻道的二貨,對他說,“我們玩個遊戲,我說前一個數字,你說下一個數字。”

    那二貨說,“不行,我說前一個數字,你說下一個數字。”

    主持人說“行。”

    二貨就說:“一。”

    主持人極其淫蕩地叫了起來:“二”

    “一。”

    ”二~??????”主持人叫的更加**。周末嗓音綿軟,發出的叫聲,聽在滕械耳朵裏,就是如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