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男人心是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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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深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其實哭是真的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的,除了讓人覺察到你的軟弱之外。

    可眼淚壓根不聽話,一直往下掉,沒完沒了的。

    慕深夏嗓子幹澀的厲害,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一動就能聽到哢擦哢擦被鏽住了的聲音。

    陸忍冬鬆開手,給她倒了杯水,吹的溫度合適了,小口小口的喂給慕深夏。

    幹涸的嗓子得到了滋潤,終於讓她舒服了許多,眼淚也慢慢的流不出來了,慕深夏聲音很輕:“陸忍冬,我眼睛疼。”

    陸忍冬崩了一晚上的臉上露出了第一抹笑容,為了慕深夏的要麵子。

    不過很快,陸忍冬就收起了這還沒來得及漫開的笑意,嚴肅的看著慕深夏:“昨晚為什麽不等我,自己悄悄走掉,你知道我擔心了你一晚上嗎?”

    慕深夏水光朦朧,眼眶發紅,看上去特別委屈:“我走之前給你發短信了的,不是悄悄走掉的。”

    “撒謊,我沒收到你的短信。”陸忍冬抿唇說道。

    慕深夏剛醒來,身體發軟,沒有力氣,連辯駁都顯得有氣無力的:“真的發了的,發到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個號碼上麵。”

    慕深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這麽矯情,這麽委屈,也許是從慕家出事以來,她腦子裏麵一直就崩了一根線,突然鬆懈下來之後,漫天的委屈的感覺朝她撲來。

    她其實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而已。

    這一刻,陸忍冬忽然有了這樣的認知。

    “嗯。”陸忍冬手背靠著慕深夏的額頭,另一隻手貼著自己的,感受溫度。這樣的動作,他一晚上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已經十分的熟練了。

    靠的近了,能看到他眼底有一些血絲,頭發淩亂的散著,整個人顯得越發的隨意慵懶。

    從慕深夏仰視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濃密柔軟的睫毛,輕輕的扇著,慕深夏連呼吸都變得壓抑了起來,嗓子裏更是覺得幹癢的厲害,癢的她試圖伸手去抓兩把。

    卻被陸忍冬按住了手掌,他瞪了她一眼,低聲喝到:“你做什麽?”

    “喉嚨癢,想喝水。”慕深夏回道。

    陸忍冬握住慕深夏的手,麵色溫軟了下來,歎了口氣溫和的說道:“醫生說你剛醒來的時候,不能喝太多的水,等會我叫人來給你檢查一下,再確定一下,乖。”

    慕深夏記得自己之前上網的時候,看到過一句話,說,女人這種生物,最是聽不得男人語氣溫柔繾綣的說著乖這個字,就像是人忽然被點了穴似的,武功再高的人。也掙不脫。

    這一刻,慕深夏忽然有些體會,看著陸忍冬線條柔軟的側臉,慕深夏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但人卻真的乖巧了下來。

    陸忍冬給她安排的,當然是最好的醫生,一行人匆匆來,仔細的給慕深夏做了個檢查,最後留下一堆交代,又離開了。

    病房裏麵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慕深夏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何柳呢?他去哪裏了?我記得我暈倒之前是跟他在一起的。”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陸忍冬胸腔裏燃起一團無名的火氣,臉色一下子晴轉陰,麵無表情的看著慕深夏:“我讓他先回去了。”

    慕深夏注意到了陸忍冬情緒的變化,但腦子實在是懶得現在多想了,身體虛弱的,她眼皮都要睜不開了,嘴裏模糊著“哦”了一聲。

    陸忍冬冷聲開口道:“你難道沒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嗎?”

    慕深夏努力睜開眼皮,莫名其妙的望著陸忍冬。

    陸忍冬冷笑了一聲,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慕深夏,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為什麽出事了第一時間沒有給我打電話?”

    聞言,慕深夏莞爾笑了,安安靜靜的樣子,像是一朵開在朝陽裏的花:“陸公子這麽認真,不會是吃醋了吧?”

    她的話讓陸忍冬愣了一下,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慕深夏還是笑,臉皮有些不受控製:“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你那邊有林茵茵說話的聲音,之前你忙的回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還是很忙,所以就沒有麻煩你了。而且,何柳是律師,那種時候我會想到他,很正常吧!”

    臉色舒緩了一些,但陸忍冬依舊不認同慕深夏的看法:“之前為什麽掛我電話?”

    “我那時候在開車,雨下的太大了,我哪裏敢邊開車邊接電話?”慕深夏半真半假的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是,她從陸忍冬的電話裏聽到林茵茵的聲音後,心裏麵就一直憋著一股氣,看到陸忍冬名字,自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替她做了選擇。

    這也是為什麽她本來可以躲開那輛車的,結果一個恍惚,沒能躲開的原因。

    算是接受了慕深夏的答案,陸忍冬聲音沉冷:“下次不管遇到什麽事情,記得先給我打個電話,有時候我比那些專業人士好用多了。”

    “好好好,隻要你到時候別嫌我煩就行了。”慕深夏彎著眼睛笑著,一陣嗬欠襲來,慕深夏閉著眼睛說道,“好困,我再睡一會。”

    她心裏麵還有許多的疑問想問,不過她從小到大的分寸及時的製止了她,陸忍冬沒有主動告訴她林茵茵的事情,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這件事不重要,另一個是她還沒有知道的資格。

    或者在陸忍冬看來,她始終是他們之間的外人吧。

    眼睛眯著眯著,竟然真的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慕深夏閉著眼睛,聽到了有人交談。

    “忍冬,昨晚那些事情,找到是誰做的沒有?”林茵茵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也許是熟睡的慕深夏對她來說沒什麽威脅。

    陸忍冬蹙眉,冷淡的回道:“沒有。”

    “沒有?”林茵茵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以陸忍冬的能力,怎麽可能一晚上的時間了,竟然還沒個消息。

    尤其是早上的時候,聽到助理說在醫院碰到陸忍冬了,林茵茵覺得奇怪,才自己找了過來,發現陸忍冬竟然一晚上都在醫院陪著慕深夏的事情。

    說實話,林茵茵心裏麵又覺得羨慕慕深夏,又有些看不上。她聽說了,隻是個感冒,竟然就要讓陸忍冬通宵守著。

    這個矯情勁,她當年都不敢有,也沒有男人能受得了這些。

    這麽想著,林茵茵竟然心裏隱約的有些竊喜。

    陸忍冬回答林茵茵的時候,有幾分猶豫的,昨晚他回家之後,一直在擔心著慕深夏。根本沒想起林茵茵這件事來,後來趕來了醫院,慕深夏發著高燒,他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今早趁著慕深夏又睡過去的功夫,他讓蔣遇去查昨晚那個人,知道了一些讓他出離的憤怒的事情。

    也明白了昨晚何柳為什麽會那麽擔憂。

    他的女孩,他自己都舍不得罵個一句半句的,卻被人指著齊子辱罵了那麽久。

    光是想想這樣的情況,陸忍冬眼神陰鷙了下來,欺負他的人,至少也得有點本事。希望那個人能經得起他的這些折騰人手段才好。

    “嗯。”陸忍冬回頭看了眼熟睡的慕深夏,她一隻手從被子裏麵伸了出來,露出雪白的纖細的手腕,睡的很不老實。

    剛要起身,卻被林茵茵的話拉住了:“也是,深夏生病了,你這沒有時間也是應該的。深夏怎麽忽然病了?昨天跟你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淋雨了。”陸忍冬言簡意賅。

    “是昨天等你的時候嗎?”林茵茵溫柔的問道,“怪我不好,昨天如果你不來找我的話,就什麽事情都沒有,深夏也不會病倒了,你跟她解釋了沒有?”

    陸忍冬搖了搖頭,慕深夏今早醒來的時間太短了,他還有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問她,跟別提解釋昨晚的事情了。

    林茵茵搖了搖頭,略微有些吃驚:“是還沒說呢,還是深夏不相信?要不還是我幫你跟深夏說說吧?”

    陸忍冬深深的看了林茵茵一眼,眼神清冷:“茵茵,昨天我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我以為你也想明白了,至於我怎麽跟夏夏說,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插手。你明白嗎?”

    他的眼神帶著寒風刮過。

    林茵茵心裏麵涼了許多,許久才訕訕的說道:“我知道了,我能看看深夏嗎?”

    接下來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再過了一會,慕深夏感覺頭頂上的光被人擋住了許多,她忍著自己想要睜眼的欲望,讓自己的呼吸盡量的保持平穩。

    林茵茵剛拿起慕深夏的手臂,想要給她塞回被子裏麵去,就被陸忍冬截住了,搶在她前頭動作輕柔的給她蓋好了被子。

    林茵茵的動作就這麽不尷不尬的停在了半空中,為了化解尷尬,她收回了手,笑的勉強:“既然深夏還在睡,那我也不多打擾了,我先走了。”

    陸忍冬點頭:“路上小心點。”

    等腳步聲走遠了,慕深夏才鬆了口氣,陸忍冬盯著慕深夏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帶著笑意開口:“已經走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偷聽被抓包,慕深夏有些尷尬,緩緩的睜開眼睛,笑著道:“哎呀,別發現了。”

    陸忍冬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什麽想問的?”

    看著陸忍冬,慕深夏笑了笑。輕輕搖頭:“想問什麽?”

    “真沒有?”他有確認了一邊。

    覺察到他是認真在問,慕深夏垂下眼瞼,收起眼裏的漫不經心,歎了口氣,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回道:“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你比我更清楚,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你怎麽做都沒有提前跟我說的必要性,如果你願意說呢,咱們兩個坦誠相對也挺好的,如果你不願意說呢,人和人之間,誰還沒個秘密呢?我也能理解。”

    “你這是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了?”陸忍冬看著她蒼白的臉。

    也許是因為生病,她躺著更覺得個子較小,整個人給人一種嬌憨的感覺,讓陸忍冬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裏疼愛。

    慕深夏笑了笑,大且明亮的眸子裏麵滿是光:“剛開始是有點生氣的吧,不過也是因為你放了外公那邊的鴿子,其他的我都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事情,誰也不能綁架誰不是?不過後來車禍那一瞬間我想,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我還有很多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我對你而言。隻是個小事?”陸忍冬忽然眸子眯起,危險的看著慕深夏。

    “……”

    慕深夏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表達有問題,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怎麽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想要開口解釋一下,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陸忍冬已經俯下身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頭柔軟的頭發,他有些愛不釋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剛剛逗你的。”

    “……”

    慕深夏覺得。有時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嗯,汪洋大海!

    “昨晚我禮物都準備好了,要走的時候,接到了電話,茵茵的助理給我打的,廷和昨天那時候正在飛機上,聯係不上,她隻能聯係我了,茵茵陪她手裏一個演員去片場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朝那演員身上倒了下來,茵茵當時恰好在她身邊,就下意識的把她給推開了,結果自己受傷了。”

    慕深夏知道這是陸忍冬在跟自己解釋,可是這解釋的話不聽還好,越聽怎麽覺得心裏越不是滋味呢?

    說實話,她不是聖母,尤其是在林茵茵對她做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對林茵茵可謂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她最大的善意就是見到她的時候,做個陌生人,否則的話。她活撕了她,都是有可能的。

    “嚴重嗎?”慕深夏覺得自己有點惡心了,明明氣的厲害,可還是能耐著性子笑出來。

    “隻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

    想想也是,剛剛她閉著眼睛聽林茵茵說話的聲音,也不像是有大事的。

    慕深夏忽然覺得自己真的特別的不值得,就因為這麽一個理由,她這一晚上又是車禍又是被人恐嚇又是警局又是暈倒住院的,折騰了半天,不過是因為林茵茵受了點皮外傷。

    說心裏舒服,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饒是再不舒服,慕深夏也習慣性的把自己給裹了起來。

    笑的假模假樣的,慕深夏聽到自己語氣特別的平靜:“沒事就好。”

    “生氣了?”陸忍冬不肯放她安安靜靜的待著。

    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慕深夏這下是真的覺得有些好笑了,聲音也越發的平靜:“沒有的事。”

    林茵茵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房間,助理徐婷已經在等著了,林茵茵見她之後,勉強還能維持臉上的溫柔:“今天有沒有什麽新聞?”

    “昨天舒離的事情已經上了熱門了,現在粉絲們都在鬧。”徐婷回道。

    “鬧吧,鬧吧,把事情鬧的大一點,好讓那群背地裏搞小動作的人知道,咱們天樂也不是好欺負的。”林茵茵怏怏不樂的說道。

    徐婷是個精明幹練的女生,和林茵茵共事很多年了,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

    見林茵茵回來後一直精神不太好,心裏麵存疑,不過還是盡責的先談公事:“那我就讓公關部的那些人再加把火了,總要燒的旺旺的才好。”

    “嗯,燒起來吧,這個圈子現在太烏煙瘴氣了。”

    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林茵茵並不真的是一個純粹的花瓶,雖然說她的事業很大一部分得益於她身後的背景,從前是陸忍冬,後來是傅廷和,但是更直觀意義上來說,她真的是一個很努力的人。

    徐婷快速的接話:“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還有一件事就是曼曼那邊,前陣子參加完慈善晚宴之後,曼曼就說要空出一段時間,可是她之後的行程都是排滿了的,還有幾支片子要拍,她的合同今年秋天就要到期了,到時候續約的事宜咱們還去談嗎?”

    “她不是要放假,是想要咱們手裏那部新電影的女二。”林茵茵咬碎了牙,當初她就是想借著這部電影捧紅自己手裏的這些角兒。

    對於曼曼。這個角色也許能讓她有所突破,可是她離開天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她一張嘴就要走了這部電影中最出彩的角色,讓她怎麽甘心?

    尤其是這次電影的導演,是出了名的點石成金的一個人。

    “女二?可是那個位置不是已經內定給舒離了嗎?”徐婷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就是有人胃口這麽大,不過也沒事,隻是一部電影的女二而已,給她,她要什麽就答應她。”林茵茵雖然不情願,但想著之前自己被她在洗手間給威脅的事情,眯起了眼睛,笑的冷淡,“就當我我和她之間最後的情分了。”

    外界一直都說她們倆是鐵閨蜜,娛樂圈再也不會有人比她們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刻的,其實這個圈子裏麵哪有那麽多的真感情?大家都是帶著麵具生活著,還能期盼麵具下,人家對你抱著最大的善意?

    “好,那我回頭跟她的經紀人聯係一下,把這件事交代下去。”徐婷對林茵茵言聽計從。

    聊完了公事,徐婷才收起了自己刻板的樣子,臉上帶著一些關心:“我看你似乎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傷到了,昨天檢查的時候,沒查到?”

    “沒事。就是碰到點事情。”林茵茵眉眼間的銳利散去,重新變得懶懶散散。

    “怎麽了?麻煩事?”徐婷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身邊知心的人太少了,對於徐婷,林茵茵還是十分的信任的,她抬起眼皮看了徐婷一眼,視線轉到窗外:“還不是那位的事情!”

    “陸公子?”徐婷眼皮微跳,訝異的問道。

    “嗯。”

    “其實林姐,雖然有些話我說起來有些僭越了,但是我認識你這麽多年,真的覺得你和陸公子不合適,何況現在傅先生對你也是一心一意,為了你連慕家都搞落馬了,你還是收一下對那位的心思,免得傅先生覺察出來了,到時候不好收場。”徐婷溫柔的勸道。

    林茵茵心裏麵越發的有些煩躁,但也冷靜:“我知道,但有時候我又很不甘心,我不明白我比深夏差在哪裏了?為什麽陸家老太太就能接受她,不能接受我?徐婷如果你也真的認真的深愛過一個人的話,那麽你現在也一定能理解我的感覺,很多事情,不是你說放下,就能立刻放下的。”

    徐婷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其實她想說的是做人要惜福,總是覬覦已經失去的東西,那麽永遠都不會開心的。

    不過這些話,以林茵茵現在的情緒狀態,她不適合說,說白了她也是個自私的人,要養家糊口的。

    傅廷和一下飛機,就聽說了林茵茵的事情,那邊的工作夥伴是個大美女,對傅廷和一直都有意思,可惜,傅廷和為人冷淡,那人始終也沒找著機會。

    本來就心不在焉,再麵對一個人無時無刻的不在自己麵前擺動風騷,傅廷和索性立刻訂了票回了豐城。

    一路風塵仆仆,疲倦深深的朝他席卷而來,趕到醫院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來醫院的蔣遇。

    傅廷和點頭跟他打招呼:“忍冬還在茵茵那裏嗎?”

    傅廷和說的有些猶豫,他和林茵茵在一起之前,雖然沒有調查過她,可是大致的情況是知道的,尤其是她和陸忍冬的關係,他是心知肚明的。也不覺得這是什麽事情。

    畢竟這麽大的人了,誰還能沒個過去?他不也還有慕深夏這個人的存在嗎?

    和林茵茵在一起之後,傅廷和是真的覺得她很好,溫柔體貼,從來不會去鬧些無意義的幺蛾子,有自己的事業,不會過分的粘人。

    可是唯獨在陸忍冬這件事情上,雖然她隱藏的很好,可是傅廷和還是能感覺出來。

    知道是一回事,心裏不舒服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傅廷和自認為自己不比陸忍冬差在哪裏,可是林茵茵對他卻始終端著一層在,讓他想起內心就有塊疙瘩存著。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有的是時間,可以耐心的等,等哪天林茵茵心裏麵沒有陸忍冬了,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耐心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傅廷和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麵是有些不舒服的。

    蔣遇停下腳步,笑著回道:“頭兒昨晚就從林小姐那離開了。”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傅廷和看著蔣遇,臉色波瀾不驚。

    “哦,昨晚慕小姐出了點事情,頭兒昨晚就一直在醫院守著,我來給慕小姐送粥的。”蔣遇朝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裏拎著的保溫杯。

    他明明是個高級特助,工作能力也不差,但是最近,他覺得自己越混越像是一個保姆了。

    傅廷和剛要邁步,聽到蔣遇的話之後,又停了下來:“慕深夏?她怎麽了?”

    “聽說是昨晚出了個車禍,後來燒了一晚上,今早才醒。”蔣遇禮貌客氣的回應道。

    鬼使神差的,傅廷和突然改變了主意,對蔣遇說道:“她在哪個病房?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蔣遇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很快平靜下來,笑著回道:“那一起走吧。”

    兩個人一路閑聊了幾句,走的離病房近了,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

    “陸忍冬,我都說了不用你伺候我了,我有手有腳,我自己去就行了。”

    “有什麽可以害羞的,昨晚我給你全身抹酒精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已經看光了。”

    蔣遇臉上的笑容更深,餘光注意到走在他身邊的傅廷和身體驟然緊繃了一下,臉上也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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