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大背鍋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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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快過來,該吃藥了!”彩兒將湯藥端到床榻前,看著做沉思狀的房俊柔和的說道。

    “嗬嗬~傻子才吃藥呢!你傻你吃吧!”方軍說著傻傻的看向彩兒,裝傻裝上癮了,一時間想改都還不過來。

    “哎~二郎不傻,二郎最聰慧了!”彩兒歎息的說著,看著一臉癡傻之相的房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可隨後彩兒便將神色隱去,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踢掉小鞋走上床榻,看著房俊伸展的雙腿直接坐了上去並依靠在房俊懷中,多日的習慣,隻有這樣房俊才會乖乖的將這些昂貴的藥湯喝下去。

    “呼~”彩兒輕吹著湯匙中的藥湯,對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已經習以為常,將吹好的湯藥送到房俊嘴邊後柔聲說道。

    “二郎乖,一口,就一口,嚐嚐,加了糖的,很甜的!”

    “累麽?這段時間過的很憋屈吧!”

    “還好,都習慣…”彩兒隨口說著,可馬上便察覺到了不對,因為房俊是不會這麽跟自己說話的,一瞬間瞪大雙眼看著滿臉微笑的房俊,小手不經意間顫抖一下,將整匙湯藥盡數灑在房俊的衣襟之上。

    口中連聲說著賠禮的話,焦急中想要拿來毛巾去擦拭,可卻被房俊禁錮在懷中根本掙脫不得,眼看著房俊將藥碗從自己手中接過後隨手丟到地麵,彩兒震驚的喘息著,連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都忘的一幹二淨。

    “唉~被你當個傻子來養也有一段時間了,每天裝傻充愣也是很累的,差不多是時候該好了,你說對麽?”

    看著還在驚訝中的彩兒,方軍接著說道:“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裝傻,我們兩個都不會好過,說我會死可能誇張了一些,但你我就說不準了。”

    “郎君真的沒有頭疾,是為了彩兒這段時間才這個樣子的麽?”彩兒傻傻的問道。

    “也不全是,癡傻是假頭疾失憶是真,我現在也隻剩下一些零星的記憶,有你、有我,還有幾個滾蛋!”房俊挑起彩兒軟糯的下巴,直視著彩兒的雙眸輕聲說道。

    “那…郎君打算如何處置彩兒。”

    方軍看著星眸微閉,一副任由自己取舍模樣的彩兒,抬手便拍在那翹臀之上輕拍了兩下,看著重新睜開雙眼的彩兒說道。

    “如何處置?你都跑我床上來了還問我如何處置,當然是娶了啊!”

    盯著彩兒臉龐的方軍,卻是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情景,彩兒沒有歡笑興奮,而是豆大的淚滴不住的流淌而下。

    “喂喂喂、別哭、別哭呀!這是怎麽啊?”方軍急忙為彩兒擦拭起眼淚,並焦急的問到,眼淚什麽最無敵了,方軍哪裏受得了這個。

    “郎君又在騙人,夫人怎麽可能會允許你娶一個底下的女子。”

    在房府的這段日子讓彩兒深切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差距,自己與房俊之間的差距,身份上的差距並不是一句兩句話能夠改變的,自己當初確實有些異想天開了,被房俊幾句話哄的有些忘乎所以。

    在這龐大的府邸之中,最為尊崇的便是房玄齡夫婦,而後是四位郎君和一位娘子,以及房府大朗房遺直的妻子和兒子,至於其餘人等,不論身份高低皆盡為仆,服務依附於房氏。

    彩兒在房府中的地位很尷尬,即依附於房氏又獨立在眾人之外,因為要照顧房俊的原因不得不指使一些婆子仆役,使得彩兒不但被仆役們排擠,又不受主家待見。

    本想著隻要熬過一段時日,最好是能為房家產下子嗣,這樣自己便能平平安安的渡過一生,畢竟就算是癡傻中的房俊,待自己依舊很是不錯。

    可如今房俊竟然說自己根本沒有瘋,隻是失憶了而已,既然房俊正常無事,那房家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懷上房俊的孩子?

    以房家的地位,即便公主這門親事黃了,依舊會有諸多世家想要與之聯姻。自己想母憑子貴門路沒有了,那剩下的就隻有任憑房家人處置,這怎能不讓彩兒悲傷。

    “騙人麽?我要騙的不隻是你,還有‘我’認識的和認識‘我’的,以及這世間的所有人,因為我就是房俊房遺愛!”

    彩兒明顯沒有聽懂房俊話中的含義,婆娑著小臉不解的看向房俊。房俊沒有解釋,而是在彩兒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是我的,那就隻能是我的,沒有人能從我身旁把你奪走,把心放寬了,想的再多不如有我,隻要我還在,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娘子!”

    彩兒在聽了房俊的話後渾身一顫,不知為何,這番話聽在耳中竟然會讓自己格外安心,我是他的麽?是了,我若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娘子!看著越來越近的臉龐,彩兒直接閉上雙眼迎了上去。

    房俊也沒想到彩兒會這般激烈的回應啊!現在還是大白天呢好吧?不過這種事身為男子怎麽可能拒絕,雙手不自覺的施為起來。

    激情過後,房俊看著羞澀的蜷縮在自己懷中的彩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看著那紅暈未退的小臉如熟透了的蜜桃般忍不住伸出右手,挑起那軟糯的小下巴在櫻唇上親了一口,左手卻留在被窩之中撫上一處豐盈把玩,但沒兩下就被彩兒雙手抓住作怪不得。

    “這回滿意了?”

    “嗯?”彩兒聞言,突然抬起頭看向房俊,嬌羞中眼神一觸及分,可隨後雙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房俊的手掌,堅定的仰起頭看著房俊說道。

    “沒!”

    房俊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剛要翻身再來一次,彩兒卻急忙雙手用低住房俊的胸膛,眨了眨著雙眸羞澀的解釋道。

    “別,郎君你想差了,我…我是想不明白,郎君為何對彩兒這麽好,想不通呢!”

    “有什麽想不通的,你說吧!”房俊說著有些尷尬的躺回原來的位置。

    “如果郎君真的得了瘋病,即便是一輩子彩兒也是願意侍奉的,可郎君既然沒有得病,怎能不讓彩兒疑惑,還有既然真的失憶了為何還會記得彩兒?彩兒自認雖有些姿色,但還沒有到讓人看上一眼便記在心底的程度。”

    “郎君還記得那一日你是如何對房相公說的麽?你說你隻娶彩兒,給再多的公主都不要!彩兒很是疑惑,公主那般尊貴,別說是常人就連一般的世家子弟想娶都娶不到,郎君為何會這般抗拒呢?”

    “彩兒不敢與公主做比較,因為彩兒知道何為雲泥之別,所以很是困惑。”

    “是因為郎君承諾過要娶彩兒才拒絕娶一名公主,還是因為抗拒娶公主,想先娶一人為妻,彩兒隻不過是適時的出現而已?”

    “如果兩種假設有一個是正確的,我相信是後者,但個中原因彩兒實在是想不通。”彩兒認真的看著房俊,將心底一連串的困惑都講述出來後,緊了緊懷抱露出一副希翼的神情。

    房俊有些蒙了,這麽多問題讓我怎麽回答?而且也沒想到彩兒竟然還真猜對了,可真直接說的話,會不會很傷人?細想了一會兒後,看著彩兒期盼的目光有些猶豫的說道。

    “這個…不說行不行?”

    “是…是彩兒逾越了!”

    彩兒說著低下頭去,沒有爭取也沒有埋怨,溫順的像隻小貓搬蜷縮在房俊懷中不在言語。

    房俊看著這個樣子的彩兒不由得有些心疼,歎息一聲後,一巴掌拍在那滑膩的臀瓣上捏了一把問道。

    “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動聽的好話?”

    彩兒聞言驚喜的抬起頭,卻隻見房俊正仰著頭專注著看著床頂部的帷幔,不由得欣喜的笑了笑,堅定的說道。

    “真話!”

    “真話不好聽呢!”房俊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真話很傷人的,你要有點準備才好,而且有些話出自我口、入得你耳,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包括我的父母在內,能做到麽?”

    “嗯!我發誓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的。”彩兒舉起右手在房俊眼前堅定的說道。

    “那好吧!其實你的疑惑歸納起來就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為什麽不娶公主。”房俊說著明顯感覺到彩兒的身子一緊,隨後便如泄了氣般鬆軟了下來,房俊在彩兒的背脊上安撫兩下後繼續說道。

    “其實我對娶公主這種事還是很向往的,你想啊,如果和一名公主在一起翻雲覆雨,而後又她又像你這般溫順的躺在懷中,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彩兒受房俊的話語吸引,抬起頭露出一臉複雜呆懵的神色,難道娶公主不是因為成為帝胥光耀門楣麽?眼前這人為何會有這般想法,還真是色入骨髓啊!

    “郎君既然有此想法,那為什麽還要拒絕呢?”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房俊說著歎了口氣,心底卻已經是笑出花來,為自己能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感到機智的同時,也對史上最大的背鍋俠感歎,真不是哥們不地道,而是因為你們實在是在合適不過了。

    “大唐有如今的盛世,即便是曆史也泯滅不了皇帝李大大的功績,可…”

    剛說個開頭的房俊,便感覺到懷中彩兒微微一顫,低頭看著那一臉驚駭之色柔聲問道。

    “還要聽麽?”

    彩兒輕緩兩口氣後,堅定的點點頭。非議皇室可是禁忌,非至信之人不敢為,看著房俊柔和的微笑,彩兒隻覺得一陣感動和心安,還有隱隱的興奮。

    “唉~好不容易醞釀出來點感覺,被你這一下子給打斷了。”房俊撓了撓頭說道:“這可怎麽往下接呢。”

    “郎君想怎麽說,盡管說便是,彩兒絕不會再打攪郎君了。”

    “好吧,那就繼續。我想說的是,即便皇帝李大大的功績再卓越,可背後永遠都會有抹不去的醜陋,玄武門下的血腥已成定居,平叛也好叛亂也罷,都與我無關。”

    “當初的秦王已成現今的皇帝,我房家也因此得到不少恩惠,其中的恩恩怨怨不予評說,畢竟皇權路上走著血腥也是正常。”

    “我現在問你,知道當初死去的齊王和太子的妻妾女眷大多都哪去了麽?”

    “後…後宮。”彩兒忐忑的回答道。

    “這可是占兄嫂欺弟媳啊!我再問你,知道玄武門前夜,當時的秦王是如何向高祖皇帝秘告齊王和太子二人的麽?”

    “這等隱秘之事我怎麽會知道。”

    “我現在告訴你,是淫亂後宮,秦王狀告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與其父李淵的嬪妃私通,這回明白我為什麽不娶公主了麽?”

    房俊說完看著臉色有些泛白的彩兒,滿意的笑了笑,這個鍋終於丟出去了,而且皇室背定了,因為這即是事實,還沒有人敢追尋。

    “郎君是擔心公主會不守婦道,做出有違禮教的事麽?”彩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有一大半是這個原因吧!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公主做出什麽一點也不意外,再有,如果被賜婚的是位蠻橫的公主,誰敢管教,又怎麽管教?”

    “聽郎君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娶公主好像成了一件很倒黴的事了呢?”彩兒撓撓頭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何止!程咬金兒子程處亮知道吧,他不就娶了一個公主,成親的時候公主才十歲,這哪是娶妻呀?明明就是替皇帝養女兒!”

    看著房俊一臉誇張的模樣,彩兒不由得一陣笑出聲來。

    “嘻嘻~郎君慎言,這種話如果傳到聖人的耳中,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嗯?誰傳、誰傳?會是你麽?”房俊誇張的晃動腦袋打量四周,最後雙眼與彩兒對視到了一起,並伸出手掐了掐彩兒的小臉說道。

    “如果是你,那我認命!”

    彩兒聞言突然抓住房俊的手掌,認真的看著房俊問到。

    “可否得知郎君為何這般信任彩兒,竟使得彩兒忘卻了自己。”

    “你信命麽?”房俊看著眨了眨雙眼疑惑中的彩兒,繼續說道。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你就是我命裏的另一半!”

    彩兒哪裏聽過這樣的話,更別說抵擋得住這句話的威力了,隻見小臉瞬間如醉酒般酡紅一片,伏在房俊的懷中迷醉般的閉上雙眸,小心肝一陣撲騰亂跳。

    房俊看著這幅模樣的彩兒,在心底不斷念叨著罪過,可就在二人享受著溫馨的時刻,房俊的肚子突然響起了不爭氣的咕嚕咕嚕聲。

    “咿呀~”彩兒如同受到驚嚇一般,直接蹦起身拉著房俊焦急的說道。

    “壞了壞了,現在還是白天,要是被夫人知道肯定不得了的,郎君快起來,我這就服侍你穿衣服。”

    看著彩兒慌亂中春光乍泄,房俊不由得笑了笑被子拉起,將彩兒包住後說道。

    “慌什麽,你我的事我娘又不是不清楚,真要被我娘堵在屋內,正好還省下我不少口舌,直接向我娘稟告我要盡快娶你為妻。”

    “別,夫人是不會同意的,郎君有這番心意彩兒已經心滿意足了。”彩兒攥緊手中的衣物微笑的說道。

    “傻娘們,侍妾比正妻好麽?你得學會爭取自己的利益啊!”房俊戳了戳彩兒的眉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雖說我們二人的結合並非兩情相悅,但我相信日久生情,而且我現在已經舍不得你了,你可以不爭,但你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兒子,是嫡子好呢還是庶子好?”

    彩兒聞言輕撫了撫小腹,仿佛自己真的已有身孕了一般,堅定的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嫡子!可就算如此也要穿衣服啊!郎君你不餓麽?”

    “……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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