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入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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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皇甫韌說道:“大家其實心裏都清楚,彼此都素有仇怨,所以不如放下舉國恩怨把賬算清楚比較好!”

    眾人聞言點頭,接著皇甫韌又一指大周版圖說道:“諸位不方直接各分幾個州府如何?”他說著又喚人拿來筆墨朱砂,那朱砂被水浸濕後,他幾下筆墨將那地圖上的大周州府分割出來,正好四塊之多穿越之高門喜事!

    眾人一見那四大紅色線圈立刻明白過來,都露出了會心一笑,霍讚更是一拍手掌說道:“不若,我們就看看各分哪一塊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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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間府前兵馬陣容,廖伊一身暗色鎧甲顯得威武不凡,她腰間拄刀,猩紅色的披風隨風飛揚,在她身後是五百天策軍,一個個手握□□,腰別長刀。這五百天策軍有男有女,一個個英姿不凡,隻望一眼便知有著比普通士兵還要強大的武技和軍事素養,顯然都出自天下聞名的江湖大派天策府。

    五百天策軍人人手握一根馬韁,身側健壯的駿馬不時打兩個響鼻,在它們的馬鞍側麵明顯是一把短弩,而另一側則是精裝的□□,足有四五筒。總體而言,這支軍隊的裝備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大周軍備的巔峰,就是守衛皇城的禦林軍也無如此精良的裝備。

    五百將士身前是一張張粗糙的木桌,一個個酒碗放在桌上,周圍數萬軍士注目,一股肅殺凝重氣息飄散在整個操場。

    李剛端起一隻酒碗,充滿敬意地對廖伊和五百將士道:“此去,九死一生,諸位可會後悔?”

    “不後悔!”那五百人也端起了酒碗。

    李剛隨後老淚縱橫道:“我大周朝廷欠你們的!”說完一飲而盡碗中酒,就地摔碎了酒碗。

    劈啪,劈啪聲不斷,那五百壯士也飲空了碗中之酒,摔了碗。

    壯行酒過後,李剛雙手抱拳對著五百人道:“李剛在此......期諸位安全歸來!”他說完這句話已經泣不成聲。

    廖伊眼睛濕潤,卻咬緊了下唇不讓那滾滾淚珠落下來,她一拔長刀道:“有死無生!”

    “有死無生!”五百壯士吼道。

    李剛大吼一聲:“為眾壯士送行!”

    數萬士兵開始高聲唱起蒼涼悲壯的歌賦: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五百將士牽著馬匹走上了一艘艘大船的夾板,雙手抱拳望著岸邊的數萬人!很快七艘大船自黃河而下,一路向入海口行去。遠遠地,契丹人望著那七艘大船,疑慮重重,這夥人要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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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嶺南道,雖大城無幾,規模也不及中原各大城市,可依山而建的山寨和小城卻絡繹不絕。此處山丘從容,河流不絕,多處為人跡罕至之地,而這其中人間仙境之地卻也隱藏無數。古往今來,很多道家修士和絕世高手在此隱居東方不敗之安若流水。嶺南道雖然屬於大周州府,卻有不少民族各占一地稱為寨主或者大王。

    而這裏的江湖人,最讓人談之變色的便是巫蠱之術!就算是中原頂尖高手也對這裏的二流高手十分忌憚。而這嶺南道雖然有知州,可真正的統治者卻是偏向於最南麵的苗王!雖然此地勢力繁雜,但百姓卻安居樂業,反而因為置身於人間仙境之中少了那份殺戮之氣,卻也多了一絲絲神秘。

    山澗河流,清澈如玉,碧水波紋不斷,水鳥更是歡愉嬉戲。在那一較為寬泛的河流之上,水流徐徐,泛著一隻竹筏,竹筏前站著一白發白衣的老者,雙手負後昂然仰視湖光山色,顯然心境也豁達了不少。

    竹筏中央有一黑衣女子端坐在一把竹椅上,她發絲漆黑如墨,麵容白皙秀美,可眼睛卻沒有神。而在她身側站著一俊俏少年,少年身背包袱,卻站姿端正,沒有任何小動作。

    而竹筏的末端站著的就是操縱竹竿的老翁,這老翁一身侗族打扮,頭戴民族風味濃鬱的布帽,身穿已經泛黃了的白色無袖小衫,身下是一條長筒寬褲,褲子上還繡了不少民族花紋。

    遠處岸邊垂柳下,一名侗族青年出現,他對劃著竹筏的老翁喊道:“阿爹,去哪啊?”

    那老翁嗬嗬笑著,手中那細長的竹竿一推,那竹筏便又迅速行了一小段,他抽起水裏的竹竿時才回答:“送幾個客人去客家的寨子!”

    那青年待竹筏靠近,才看清上麵的人,問道:“是漢人?”

    張徵轉頭去看他,可惜她雙目無神,顯然隻能聽,不能見。青年看了看竹筏上那白發白袍的老者,顯然張浩天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讓青年放下了些戒心,便對老翁喊道:“那你早些回去,別讓阿妹擔心!”便拎著個魚簍轉身走進了山道之中。

    這時,張浩天說道:“這位仁兄,在下想打聽一處,不知可否方便?”

    “我就一劃著竹筏的老翁,什麽仁兄不仁兄的,實在讓老漢我覺得別扭!”老翁頓了頓道:“看你們也不像壞人,不知道要打聽何處?”

    張浩天說道:“在下想問藥王穀怎麽走?”

    “藥王穀?”老翁的眼角皺紋抖了下說道:“你們去那做什麽?”

    張浩天看了看坐在竹筏中央的張徵,老翁立刻明白:“原來是想給她醫眼睛!”

    張浩天點點頭:“是啊!”

    老翁搖搖頭道:“這藥王穀在哪,我也不知道,畢竟那是藥王的天下,聽說裏麵毒蛇蟲蟻無數,很多進去的人都沒有出來。”

    “既然你都不知道在哪,又如何知道那裏沒有人出來過?”張徵平靜的語調說道。

    “也不是說沒有人出來過,我知道在三年前有一對姐妹似乎就出自那藥王穀,我們這裏那會兒都傳那對姐妹各個麵貌如仙,讓各方苗寨中的俊傑都向往。”老人見那幾人都認真的聽,便吞吞吐沫繼續道:“那一對姐妹不止人美,心也美,聽說附近很多寨子的人都被她們醫治過,而且藥到病除了。”

    “既然如此,你怎麽又說那藥王穀不是好去處了呢?”嶽武穆畢竟年少,聽後不由好奇問道。

    “那是因為後來,後來啊,不知怎麽地,其中一個姑娘突然懷了孕,她姐姐便帶她回了藥王穀,也就是半年前,那姐姐是出來了,可那個懷孕了的妹妹卻沒有再出現妒夫。”

    “而再次出現的姐姐,整個人都變了,雖然她依舊貌若神仙,可她卻不再救人,而是毒人,甚至毒殺了許多對她失禮的人,後來她更是聲稱建立了個什麽五毒教的門派!”老翁顯然有些心有餘悸道:“這五毒教隻收女不收男,而入教的很多女子都是受過男人傷害的可憐女子。”

    “隻這半年啊,五毒教殺了的負心薄幸,拋妻棄子還有什麽采花賊就有百數。就兩個月前吧,這五毒教主更是將一個苗寨的寨主給殺了,那會兒足有三千人一起結伴清繳五毒教眾,可沒想到那些人剛進五毒教的山門就遭到了無數毒蛇的攻擊。好不容易毒蛇被雄黃粉驅趕了,卻又出現了黑壓壓整整半座山的毒蜘蛛......後來不用想,還沒見到一個活人呢,這三千人就死死傷傷隻剩幾百人了,這五毒教也因此成了我們這裏的禁忌!”

    老翁說完突然想起什麽道:“你們要想知道藥王穀在哪,就得找那教主,隻是啊......我勸你們不要去送死了!”

    張徵聽後不答,倒是張浩天禮貌回道:“謝謝你了!”說著取出一片銀葉子遞給老人道:“大恩不言謝!”

    “哎,用不了這麽多,用不了這麽多!”然而這一行人卻不答已經上了岸。

    張徵拿著一把帶鞘的長劍拄在地上探路,而嶽武穆也乖巧的上前攙著她的一隻手,並不時提醒她前麵路上有什麽要注意的。

    三人順著漁港攀上山坡,便看見了一處苗寨。苗寨主路是一塊塊石板鋪設,兩邊木樓林立,叫賣聲不絕。這苗寨雖然苗人極多,卻也有不少漢人和其他民族的人。苗人喜銀飾,所以沿街的商鋪很多都是金銀器具的店鋪。

    張浩天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三間房,便說要出去走走。張徵知道他是去打聽消息,也就沒在意,而是問嶽武穆道:“心法都記住了嗎?”

    嶽武穆用力點頭:“嗯!”

    張徵道:“我一身所學頗雜,而且多是殺人奪命的手段,實在不知該教你什麽武功!”她說完頓了頓道:“心法是基礎,但武藝技法也不能少,你年紀不小,學武有些晚了,雖很難成為江湖一流高手,但以後自保應該也沒問題,不若你告訴我你想學什麽?”

    嶽武穆道:“我見師父使出那劍術一劍殺一人十分了得,我就想學這個!”

    “一劍殺一人?”張徵苦笑,拄著劍柄的手動了動說道:“這是殺人術,你不該學。”

    “為什麽不能學?”

    “學了,就會像我一樣。”

    “像你一樣?”嶽武穆眼睛亮晶晶得望著張徵道:“可是,我就希望像你一樣啊,仗劍天下,鋤強扶弱!”

    “我不是俠士,學了我的殺人術,你得到的不是快樂,而是痛苦。”張徵難得耐心很好,去解釋。可是她得到的回應卻是嶽武穆的沉默,顯然他並不是很理解張徵的話。

    張徵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嶽武穆的頭道:“也罷,我便教你一個功夫,是我自己通過東洋刀法琢磨來的,其實和我使出的劍法大同小異,不過我想若是使用戈矛長/槍,你應該能走向正途!”

    “戈矛長/槍?”嶽武穆睜大了眼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