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生死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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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裏沈寶音和毓秀連夜趕路,白天都還能承受,可是到了夜晚這詭異的叢林裏尤其可怕,時不時傳來令人毛骨茸然的鳥獸聲,可她們除了這山道也別無它法。

    好不容易棲身下來點起了篝火,拿出隨身帶來的幹糧充饑,毓秀掰了一半的餅遞過來,一雙恐懼的眼神四下裏觀望著,這些天她被嚇得著實不輕。

    “我去取些木材回來。”

    毓秀一把拉著沈寶音的衣袖搖了搖頭,沈寶音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著:“你別怕我就在這附近,若是不找些木材回來,今晚可怎麽度過。”這樣的叢林裏沒有篝火是活不下來的,那樣會更危險,其實她比毓秀更害怕哪裏經曆過這些,可沈寶音知道,如今的自己必須勇敢的去麵對一切。

    她剛離開不久就聽見毓秀的叫喊聲,急忙又折了回去,毓秀嚇得大喊起來,一頭體積龐大的野狼正悄然逼近了她們,沈寶音腦袋頓時轟了一聲,心想這下是死定了。

    狼見到回來的沈寶音目光凶狠,突然朝著她便撲了過來,千鈞之時隻聽見那頭狼悲慘的哀嚎一聲繼而倒在了地上,沈寶音再望去不遠處站著一手拿弓箭的男人。

    毓秀走來扶起沈寶音,那人走近看了看詢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會在這裏?”

    沈寶音不敢跟他說出實情,隻說是為了趕路不小心迷失在這裏,那人聽後自然不信,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出現在危險的山道叢林中,大體也是為了逃避追殺冒險走山道,他不免多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

    “走吧,我帶你們走出去!”

    連綿的山頭下兩個身影攙扶著,身上的衣服被灌木叢劃破襤褸,她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總算翻山越嶺的逃了出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地,半個月了,她們總算活著出來了。

    毓秀朝著天際大吼了一聲,吼完便倒在了地上,望著一望無垠的藍天說著:“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還以為我們走不出來了。”

    這半個月裏她們身上所帶的幹娘和水早已用完,後麵幾天時間完全是靠著毅力存活,還要時不時防備著山中的財狼野獸,幾次差點丟了性命,好在總算活了下來。

    沈寶音挨著毓秀一側躺了下來,她同樣累得精疲力盡,不知道現在的閆貞觀如何?道空師太可安好?她娘在聽到自己的噩耗時該有多傷心?

    遠處傳來奔騰的馬蹄聲,沈寶音和毓秀急忙坐起身,隻見一群身穿光板皮衣長袍,腳蹬氈靴的外族男人高騎著馬頭呼嘯而來,將沈寶音和毓秀團團圍在了裏麵。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沈寶音睜開眼瞼醒來後發現自己被手腳捆綁著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不遠處同樣躺著被捆綁的毓秀,她朝著毓秀喚了幾聲,毓秀昏迷著依然沒醒,她隻記得自己和毓秀被一群外族男人包圍後打暈了。

    隔間外站著幾個身穿異服打扮的女人,許是聽見了裏屋的動靜便走進來瞧了瞧,其中一女人見勢對著旁邊的人吩咐了句:“她醒了,趕緊稟報菡夫人去。”

    “這裏是哪?”

    “這裏當然是菡夫人的住處。”

    菡夫人?沈寶音微皺著眉頭心裏估摸著這位菡夫人又是哪位,想起之前那些外族男人的裝扮,沈寶音心頭掠過對著眼前的女人開口問道:“這裏是木真族?”

    見到眼前的女人點頭應答,沈寶音心中一喜頓如找到了救星,她急忙說著:“我認識你們的索哈爾王子,麻煩你替我通傳一下,就說我是他大金國的朋友。”

    話落間隔間外傳來一陣嬉笑聲,伴隨著腳步聲一同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名侍女,打扮得脂粉濃厚奇裝異服。

    沈寶音先前隻是聽著笑聲熟悉,睜大眼睛仔細一看,驚呼一聲:“沈秋蓮?”

    眼前站著的這位菡夫人雖打扮的一時間令人認不出來,可仔細定下神來一看,眼前站著的女人不是沈秋蓮還能是誰,陶氏被捉奸的那一晚沈秋蓮就消失了,即使後來沈寶音派何章多方尋找也未有任何消息,沒想到沈秋蓮竟然逃到了木真族來。

    聽到沈秋蓮這個名字,菡夫人眼光閃著陰冷,她走到沈寶音身前低身一把扯著沈寶音的衣領說道:“不要再給我提這個名字,我不認識什麽沈秋蓮,她早在七年前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死了!是你和沈亦禪害死了我娘!”

    “你娘是自殺的,沒人害她。”

    沈秋蓮聞言忽然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帶著這些年的仇恨一並發泄道:“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的嗎?我忍辱偷生的逃出了大金國,三番五次被人羞辱,好在我憑著自己的姿色遇到了索木烈當上了他的第七夫人,可他卻是個粗暴的人,每當我承受折磨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想到你恨之入骨,是你造成了我今天的一切。”說到此處沈秋蓮忽然笑聲淒厲慎人,但那雙眼睛裏依然凶狠的陰冷,她說:“老天真是開眼讓你栽到了我的手裏,沈寶音,這些年的恩怨咱們一並算了!”

    沈寶音心裏微涼,看著此時此刻的沈秋蓮如今卻變成了這樣,這些年沈秋蓮究竟承受了什麽,自己自然是不清楚的,雖然她與沈秋蓮並沒有太多的姐妹之情,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落得今日姐妹恩怨殘殺。

    沈秋蓮朝外麵吼了一聲:“來人啊,不是說馬廄裏的馬好久沒練了嘛,今兒就全放出來練練。”

    “菡夫人,她是剛俘虜來的人,若是死了被鷹王知道了可就糟了。”

    沈秋蓮朝著說話的丫頭目光一瞪甩手掌摑去,罵咧道:“不長眼的東西,我說的話你也敢忤逆!”

    被打的丫頭捂著臉畏畏縮縮的站在一側,此時又走來了兩個下人不由分說的就把沈寶音架起。

    沈寶音嚇得一身驚呼:“你們要帶我去哪?”

    兩人押著沈寶音去了外麵,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奔騰而來數匹野馬一並卷起塵灰,沈秋蓮選了其中一匹馬命人將沈寶音的雙手係上,耳邊傳來這些外族人的歡呼叫囂聲,對他們來說自己就是個外族人。

    沈秋蓮一拍馬背那匹馬便朝著前方奔騰而去,沈寶音被一並拉扯著摔倒在地上,那馬快速拖著沈寶音朝前跑去,耳邊傳來馬蹄聲,身下是草叢間摩擦的簌簌聲,此時的沈寶音已看不清前方,她全身像是被拆了骨頭散了架一樣疼,這才是沈秋蓮對自己的恨,她要以這樣的方式淩遲自己以滿足她對仇恨的*。

    手腕上鮮血滲出,勒緊的繩索搓掉了一層皮,那裏是錐心的疼痛,到最後沈寶音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因為已經痛得麻木,痛得沒了知覺,眼皮越來越沉重,自己或許千難萬阻的逃出了大金國卻要死在了這裏。

    燈火的映襯下眼皮重的抬不起來,是死了嗎?若是真的死了也算是解脫了,自己渾身軟弱無力輕飄飄的沒了知覺,應該是死了吧,所以才會出現身輕的感覺,耳邊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她仔細一聽倒像是毓秀的聲音,沈寶音心下一冷,難道毓秀也隨了自己去?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模糊中仿若看到了畏縮在一角的毓秀,為什麽還有一個男人?那男人他要做什麽?

    毓秀大哭大喊起來,嚇得渾身顫抖,眼前的男人脫光了上衣一副猥瑣的模樣,令人惡心的嘴臉,他一步步逼近近乎絕望的毓秀,搓著手/淫/賤著一張男人的臉,眼前女人的尖叫越能勾起他男人的*。

    那把鋒刃的剪刀從身後一瞬間刺進了他的心髒,在他還未能喊出聲音回頭看時已經倒了下來,毓秀震驚的看向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震驚之外的驚喜喊道:“小姐,你果真沒死!”說著一把抱向沈寶音。

    沈寶音顫抖著一雙手,除了穆高熾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恍然覺得殺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難,人被逼急了的情況下也就顧不得這些了,原來自己真的還沒死。

    此刻她已顧不了這些,自己必須盡快帶著毓秀趕緊離開,沈秋蓮的陰狠手段是絕不會罷手的,她鬆了毓秀身上的繩索拉著毓秀就往外走。

    外麵篝火縈繞,沈秋蓮正帶著大批的人站在外麵等候,她似乎算準了沈寶音和毓秀會逃出來,帶著一副了然的目光看來。

    “沈寶音,你居然也學會了殺人,你們說她殺了咱們的人該怎麽處置?”

    那些人一聽頓時舉著火把高喊著要將沈寶音和毓秀處死,沈秋蓮聞聲更是笑得猖狂麵目猙獰。

    人群散開走來一個中年男人,身體胖墩滿臉橫肉,帶著幾個身材健碩的手下昂首走來,其他人紛紛朝著他恭敬行禮,沈寶音想,這位應該就是她們口中喊著的那位鷹王索木烈了。

    “這就是今兒俘虜來的中原人?”

    沈秋蓮在其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隻見索木烈抬眼朝沈寶音看來,一雙黑兮兮的瞳孔轉了幾圈打量起來又略微沉思的點了點頭。

    他走來看著沈寶音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中原那狗皇帝的妃子?”

    “一個廢妃而已,皇帝後宮三千佳麗早就不記得我是誰,鷹王若是拿我想跟中原做買賣隻怕得不償失,誰不知道在穆高熾的眼裏皇權勝過一切。”

    索木烈聽著這話眉頭緊鎖,又似在猜測沈寶音這話裏的真假,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外麵傳來呐喊聲,隻見黑幕下一群人騎著馬手拿長刀弓箭衝了進來,衝散了準備不時的所有人,高騎在前的正是索哈爾。

    “把手給我,快上馬!”

    索哈爾一把拽起沈寶音將她帶上馬背,毓秀被身後的男人帶上馬,慌亂中她緊緊抱著索哈爾來不及多想,她隻知道索哈爾的出現就是這黑夜中給自己帶來的啟明星。

    策馬揚鞭一路朝著遠方奔去,身後是追趕而來的人,那群追趕而來的人中還有沈秋蓮,她豈能這麽輕易的將到手的沈寶音就這麽放了,她帶著人馬快速追來。

    索哈爾拿起弓箭瞄準,沈寶音一把攔著。

    “今日你若是不殺她,明日她就會來殺你!”

    沈寶音聽著索哈爾這番訓斥不由的回頭多看了一眼追來的沈秋蓮,她嗜血的目光一副要置自己於死地不罷休,眼裏哪有姐妹之情,沈寶音一把奪過索哈爾手中的弓箭。

    “就算要殺她也得死在我的手裏!”

    憑著運氣箭身飛出正中要害,她望著沈秋蓮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索哈爾說得對,今日若是放了她,指不定自己就死在了明天,以前就是自己太過仁慈和軟弱才會遭受迫害太多,連累了太多人,她親手結束了沈秋蓮雖不舍但卻不後悔,這是個生死殊亡的年代。

    索哈爾見勢放聲一笑道:“沈寶音,你果然變了,你就該是咱木真族的人!”

    她伏在索哈爾的身後順著風聲大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那群人是什麽人?”

    “索木烈是我叔父,我父王死後木真族就局勢混亂了,他殺了我父王!”

    當年自己對索哈爾臨別時囑咐的一番話竟一語成真,木真族的局勢混亂可想而知,也許沈秋蓮就是趁著這樣的局勢當道的,難怪他們會綁了自己和毓秀。

    她又一想循聲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別忘了,這裏也會有我布下的眼線。”

    沈寶音跟著索哈爾來到他們的守衛地,索哈爾吩咐了幾個女侍給沈寶音和毓秀換了身衣物,又準備了些食物送了過來。

    過了會索哈爾掀開包帳走進來笑說了句:“你瞧誰來了?”

    話落間他領著一個中年的女人走了進來,那女子雖打扮樸素可依然掩蓋不了她與身具來的高貴氣息,額前那道盤頭的珠簾在燈火的映襯下閃著光芒。

    毓秀忽然驚呼的說了句:“小姐,你們長得還真有些相似。”

    沈寶音也被眼前的女子驚呆在原地,不僅毓秀這麽覺得,就連自己也仿若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她們之間隻差了服侍和年歲。

    沈寶音起身走來看著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女人微微一躬身說著:“想必這位就是錦玨長公主了。”

    她起唇一笑,笑得媚入心脾,她笑問著:“你豈會知道我?”說著轉眼看向一旁的索哈爾,“定是這小子說了我什麽。”

    “索哈爾說長公主您可是他最敬佩的人,談起木真族的巾幗女英雄誰人不知錦玨長公主您。”

    她上前拉起沈寶音的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像似一位多年不見的親人,那雙眸子裏布滿了久別重逢似的溫情,恍然間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頓時在沈寶音心裏咯噔了一聲。

    “你手腕受傷了,麻姑,你去拿些藥來。”

    包帳內的燈火下錦玨褪去沈寶音的衣物替她擦著藥,身上是觸目驚心的滿身傷痕,她微微蹙起眉心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些瘋子竟對一個女人下此狠手!”

    沈寶音聞言皺著眉頭忍著傷口傳來的疼痛,這些都是拜沈秋蓮所賜,可她又無從對身後的人說起,她與沈秋蓮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一兩句就能說清的,她腦海裏不斷浮現沈秋蓮從馬背上滾下去的一幕。

    沉默了些許,錦玨長公主輕聲問道:“你為什麽會逃亡到這個地方?我聽索哈爾說你嫁給了中原的皇帝。”

    沈寶音沉思的點了點頭:“那是以前,我如今早已是廢棄的妃子與那個男人再無瓜葛,我隻是為了尋找一個人無意間被索木烈那群人抓去,幸好有索哈爾救了我。”

    “你要找誰?”

    “一個男人,他失蹤了七年卻不知生死!”

    身後的女人不禁一聲苦笑,笑聲中多了些悲涼,她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句:“到底都是為情所困的癡情男女。”那雙眼睛裏是說不盡的衷腸與感慨。

    “看來長公主也是同性情的人?能被長公主所愛慕的男人定是天下僅有的英雄。”

    那晚燭火拂過了塵封已久的心底,也許是兩個同命相憐的人惺惺相惜,夜闌的草原上總讓人不禁想起已久的過往,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那個人啊總會在心底清晰可見。

    錦玨長公主低眉微微含笑,回憶往昔帶著一絲歎息的口吻說道:“他是個英雄,這天下沒有第二個人比的上他,他雄才武略,戰爭所到之處所向披靡令人聞之喪膽,可他在我麵前總會放下身段,我們在戰場上相遇,在戰場上廝殺過,我們是最好的敵人也是最誌同道合的同伴。”

    “雖然未見過此人,但聽長公主您說的這些我都可以想象的出,他該是一個多麽了不起的英雄,那他人呢?”

    “他死了,死在了梁岐那場戰役裏,死在了我的刀下!”

    沈寶音震驚的轉身看去,眼前的女人帶著一絲絲顫抖的音律含笑看來,笑得震顫在人心底,可那眼角處的淚水不禁令人悲憫起來,她說出這番話時是帶著多大的勇氣,在往後的這些年裏以什麽樣的姿態活著?

    “您說的那位英雄該不會是司馬逸將軍吧?”

    見錦玨長公主依然微低著頭沒有否認,看來真的是此人了,沈寶音沒有見過此人,但以前偶爾聽沈亦禪提起過,據說當年的司馬逸是大金國赫赫有名的人物,朝中敬仰他的人很多,就連先皇對他也是格外器重,隻要他出征就無往不勝,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不敗將軍,就是這樣一個世人稱之為不敗將軍的司馬逸最後卻死在了梁岐那場戰役中,他死後朝中不滿他的那些臣子開始惡意傳播他叛國的消息,先皇大怒將司馬逸的家族一一斬殺,開始了一場浩大的血洗,之後再也沒人敢提司馬逸了。

    隻是沈寶音沒有想到的是司馬逸竟是錦玨長公主心中長留的人,他為了成就自己愛的人而死在了她的刀下。

    麻姑端著熱水進了包帳內,眼色瞧了瞧走來問道:“不知沈姑娘的父母可安在?”

    “家父家母都健在。”

    “那沈姑娘的母親可是姓呂?”

    沈寶音抬眸驚訝看去,麻姑見勢臉色轉了轉急忙又說著:“我隻是猜測。”

    “您一定是知道我母親的對吧?您們認識?”

    麻姑臉色有些驚慌,遂而看向一旁的錦玨長公主,沈寶音心裏凜了凜,一種猜測在心中大膽起來。

    錦玨長公主替麻姑開口說著:“她年輕的時候去過中原見過你母親,也算是有一麵之緣的人。”

    聞此沈寶音心中長舒一口氣,可她心裏依然隱隱約約的不安感,這些年來自己從未聽她母親提起過麻姑這樣的人,難道真的隻是一麵之緣?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錦玨長公主起身帶著麻姑離開,沈寶音望著那兩道背影消失在包帳外,此刻她卻坐立不安,她不敢深入的往下想,怕想到的猜測變成真的,若是真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翌日麻姑過來說是奉錦玨長公主的話要帶沈寶音去見一個人,沈寶音心下疑惑,木真族裏哪裏還會有自己認識的人,她便問麻姑是何人,麻姑賣著關子隻說去了就知道了。

    麻姑領著沈寶音和毓秀去了錦玨長公主那,是個臨湖的木棚屋。

    麻姑指了指說:“你要見的人就在裏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