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烽火第 168 章 打劫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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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盒子槍已經到了李學文的手裏。李學文坐在原位,身體靠在椅子背上發力,左腳狠狠地蹬在對方的小腹上。滿臉橫肉正在軟倒的途中,小腹上又挨了一下狠的。身體向後飛去,撞到了豁嘴身上,兩個人一起摔到了過道盡頭。李學文放下盒子槍,一步躥了出去,騰身而起抓住車頂開天窗的把手,雙腳淩空把車門的兩個兵痞給踹了出去。

    李學文出手太快,兩個兵痞臉上的笑紋還沒散去,胸口就受到了一下重擊,緊接著是騰雲駕霧的飛行,一口氣憋在胸口還沒倒上來,就重重的拍擊在地麵上,再也掙紮不起。這邊李學文收了雙腿,在豁嘴的臉上搗了一拳。豁嘴在剛才的打擊中是受創最輕的,正要掙紮起來,被李學文一拳打折了剩下的門牙,嘴唇上又豁了一道,暈將過去

    李學文接著把滿臉橫肉和豁嘴依次仍到車外。車外的兵痞們正紮堆調戲那個婦女,兩個同事平摔在地上都沒反應過來。有人發愣,有人壓根就不知道,還在那吃豆腐。緊接著又飛出兩個人來,這回全砸在人堆裏。兵痞們一時滾的滾,爬的爬。李學文也跳進了人堆,一通拳打腳踢。在一片哭爹喊娘聲中,把那位婦女夾在掖下,三兩步躥回來跳上了車。

    李學文從出手到救人,三拳兩腳兔起鶻落,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放下婦女,喝令司機開車。這司機卻哼哼唧唧墨墨跡跡,李學文心想:“原來和土匪是一夥的”,便薅著司機的衣領一把從座位上揪下來,大頭朝下從車門口扔了出去。門外那群兵痞正往起爬,不想從天而落又砸下一人。又是一頓哭爹罵娘。

    李學文顧不上關車門,跳到司機座上,打火掛檔給油鬆離合,汽車轟的一聲開了出去。後麵傳來了槍聲,有的旅客尖叫著往座位底下鑽。汽車在山道上遙遙晃晃,李學文連續的掛檔加速,很快把兵痞甩的不見了蹤影。可乘客們更覺得驚險刺激,兩邊是重山俊嶺,汽車在盤山路上蹦蹦跳跳的飛奔。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窗外的山石一閃而過,給人的感覺就是風馳電掣。

    每到拐彎處,車身一甩一晃,車裏麵更是驚呼聲一片。李學文卻是漸漸適應了這輛車的操縱,越玩越熟,改成了中速前進。翻過一座山,前麵是個鎮子。有人要下車,李學文不顧車上的抗議聲,直接穿鎮而過。後視鏡裏看見路邊等車的旅客們跳著腳的破口大罵。出鎮數裏,見有十幾個當兵的攔車。

    李學文那裏敢停,加速衝了過去。這架勢就是撞死白撞。當兵的慌忙逃散,一時間也是連滾帶爬。才要破口大罵,車後的揚塵撲了過來,一下灌了個滿鼻子滿嘴,咳嗽聲一片。衝著塵土開槍時,車早去的遠了。

    聽見後麵槍聲一片,車上的人都是驚魂未定。那個戴眼鏡的喃喃自語道:“瘋了!全都瘋了!”中年婦女眼睛直直的叫:“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那個小商人隻是:“爹呀!媽呀!”的亂叫。有人哭喊道:“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李學文充耳不聞,隻管往前開。

    聽聽發動機的聲音不對,車前的大鼻子冒出了白煙。李學文停下車。孫老師問:“出什麽事了?”李學文道:“可能發動機的水箱要幹鍋了,需要補水”。有人叫道:“你到站不停,當然要出事了”。李學文離開司機座高聲道:“想下車的,現在可以下了”。一邊從地上撿起豁嘴的書包扔給肖玉喜道:“簫妃,把土匪搶的錢還給大夥,剩下的是抗日經費。那誰,麻杆”,李學文一指史大同:“幫著大夥卸大行李,記著把咱們的箱子捆結實點”。

    史大同叫道:“幹嘛叫我麻杆?我可沒同意叫麻杆”。李學文道:“保密!保密懂不?叫你的大名,就等著被土匪追殺吧”。孫老師忍笑道:“好了,別爭了,就按二,啊,少爺說的辦”。

    李學文拎起司機座旁的一個鐵桶,下到山溝裏,找到一處小溪,打了水回來。見乘客走了一半。往發動機水箱裏灌好水,又去檢查木箱子捆的是否結實。史大同陰陽怪氣的道:“怎麽?信不過我?”李學文道:“認真而已”。說著上車發動了起來,幾十裏路後再次停車。史大同問道:“又沒水了?是不是發動機讓你整漏了?”李學文道:“沒油了,徹底沒戲了”。

    史大同叫道:“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李學文站起來高聲道:“各位乘客,車子沒油了。大夥拿了行李趕緊走吧。小心土匪追上來報複”。車廂裏轟的一下亂了,感謝的感謝,抱怨的抱怨。那個被救的姑娘過來給李學文磕個頭,抹著眼淚走了。

    這時繳獲的短槍在馮小琳手裏,長槍在史大同手裏。李學文對孫老師道:“我到附近的村子裏找輛馬車,要是來了土匪,你們先躲起來”。孫老師道:“好!快去快回!”

    見李學文去的遠了,史大同道:“這小子,幹事不記後果。要是翻到溝裏,我們都得見馬克思”。“說話注意點”,肖玉喜插嘴道:“什麽思不思的,這不沒事兒嗎。這包裏的錢還真不少”。史大同道:“還不是土匪搶的,這下都便宜我們了”。

    見旅客走的差不多了,孫老師指揮大夥把木箱也搬下來。董小寧道:“這地方真亂,就怕那幫當兵的不會善罷幹休”。馮小琳道:“怕什麽?有二少爺呢”。

    “二少爺!二少爺算什麽!匹夫之勇!”史大同提高了聲音:“他就是渾身是鐵,能撚多少釘?人家是軍隊,電話電報一打,肯定是重兵圍剿”。董小寧道:“那怎麽辦?”史大同道:“有我呢,咱們躲進山裏,打遊擊”。馮小琳撇嘴道:“照你這麽說,不去西安了?”史大同道:“人家國民黨都是一夥的,沒準正在西安等著我們呢。我提議,改變方向,直接去延安”。

    見孫老師不說話,史大同道:“孫老師,您說呢?”孫老師道:“此去陝北,路途遙遠,地廣人稀,土匪橫行。為防備紅軍,在蘇區邊界,國民黨方麵肯定是重兵雲集。而且原東北軍的防區被中央軍替換。一路上雙方哨卡林立。沒有咱們西安辦事處開的通行證,根本過不去。何況咱們還帶著物資”。

    馮小琳道:“這都怨我,不該讓二少爺出手。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孫老師笑道:“怎麽怨你呢,當時的情景大家也都看到了,不出手是不行了。至於接下來,辦法多了。國民黨內派係林立,那幫土匪頂多是個民團,他們的勢力範圍一般不會超過一個縣。大不了,我先化妝進西安,聯係上咱們辦事處就好辦了”。這時董小寧喊:“二少爺回來了”。

    隻見李學文趕個毛驢車,顛兒顛兒的回來的。離著老遠,李學文嚷道:“咱們運氣不錯,碰到個走親戚的,我把車買下了。別看這驢車小,爬山道走小路正好”。史大同道:“你幹嘛不把車雇下來,既能省錢,又免費得個向導”。李學文道:“向導另雇吧,我可不想著一路上,人人都知道我們和汽車劫案有關”。肖玉喜道:“還是二少爺想的周到”。

    李學文接著道:“再說了,到了地頭,我把驢車一賣,等於沒花一分錢”。董小寧摸著驢腦門喜道:“太好了!這不要錢的驢,我得學著趕一趕”。馮小琳掏塊麵包,毛驢小心地用兩片嘴唇從馮小琳手中夾走麵包。馮小琳皺皺鼻子道:“嗯,驢是咱們自己的,真的打遊擊,要是沒吃的,咱們就吃驢肉”。史大同的臉漲的黑紫,怒道:“你們……”,孫老師笑道:“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

    李學文道:“我打聽了,順著這條小路能找到村子。咱們在村子裏休整一夜,雇個向導。然後走小路繞過華陰和華縣縣城,到了渭南,就是暫28師的地盤兒了”。史大同道:“暫28師是個什麽東西?是不是國民黨?”孫老師道:“暫28師,是一位愛國將軍為抗日新拉起來的,裏麵有大批咱們的同學。我信得過這支隊伍。好了,裝車,出發!”

    兩日後,在華陰縣境內,一行人走在山中的小路上。剛出發時,馮小琳董小寧兩個爭著趕毛驢,這會早沒了興致。兩人一前一後坐在車上,車中捆個大木箱,眾人隨身的小件行李也都放在車裏。遇到上坡時,眾男士還要幫忙推車。三位女士則可以輪流坐一下車。不過春寒料峭,高大的秦嶺擋住了南方來的暖空氣。坐車時間長了,血脈不通,反而凍的難受。所以要不時的跳下來活動身體。

    近晌午時,到了一座小鎮。向導把眾人領到了一個大車店前。一個夥計迎上來道:“各位老板,是打尖還是住店?”史大同搶先道:“大白天的,住什麽店?吃飯!”“好嘞!”夥計高聲唱道:“吃飯7位,毛驢一條”。進了院子,自有人去喂驢。

    眾人被夥計引進堂屋。裏麵有十餘張八仙桌,隻有一桌客人,坐了兩男兩女,看上去像青年學生。大夥挑了一副幹淨的桌椅,圍桌坐了。史大同張羅著點菜。搶了匪兵的錢口袋後,史大同找借口從肖玉喜那要了過來,把持了財權後,史大同自覺財大氣粗,不自覺的頤指氣使起來。一路上住什麽,吃什麽都由他說了算。別人也不和他計較。點了一桌子菜,史大同嚷嚷著天冷,又要了一瓶酒。

    大夥也餓了,一齊開動起來。夥計上菜時,李學文搭訕,問西去多遠有客棧或有村莊可以投宿。夥計道:“往西全是一片大山,沒有莊稼地,故而方圓幾十裏再無村莊,隻在路邊有一個華山客棧,食宿皆可。不過俺勸各位不要住店”。李學文道:“這是為何?”夥計道:“聽說山裏頭不幹淨,常有客人失蹤”。李學文道:“我們現在出發,天黑之前能走出那片大山嗎?”夥計道:“不可能。各位今天最好留宿在本店,明天一大早,集合別的客人一道出發。中午在華山客棧打尖,下午天黑前就出了那片山了”。

    “嗬嗬嗬”,史大同冷笑道:“你這個夥計,說什麽山裏頭不幹淨。我看就是你這裏生意冷淡,想騙我們住店罷了”。夥計叫屈道:“這位先生,您可冤枉俺了。隻因這位大哥問俺,俺好心告訴你們。腿在你們身上,要走要留還不是由著你們”。史大同道:“哼!那我問你,什麽叫不幹淨,是妖魔還是鬼怪?”夥計道:“這俺那知道,隻是故老相傳,大山裏白天沒事,一到夜裏,豺狼虎豹山精樹怪什麽的就都出來了。反正夜裏頭沒人敢進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