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寂宸的奪(必看)

字數:17961   加入書籤

A+A-




    禁衛軍那場競技之後,後宮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裴太後禁衛軍的主導勢力被架空,努力想要彌補卻無濟於事,皇城中三股軍隊勢力,除了九城兵馬司還在趙國公手裏,驍騎衛是夏寂宸的親衛隊,禁衛軍也被嶽遲和齊爵架空,還有卓家的敗落,禦醫的損失暫且不算,魏言之還在昏迷,太後黨的黨羽在幾個月之內就被減去七七八八,而且還是最中心的勢力,裴太後自從那日暈倒之後就一病不起。

    偷雞不成蝕把米,裴太後有得嘔血的了!

    攝政王一派氣焰高漲,隻差沒踩著龍椅登高一呼了,說起來夏寂宸真的要當皇帝,絕對有將太後黨滅掉的能力,隻是至今卻沒有動作,讓阡嫵有些不解,明明那個最重要的東西就在他的手裏,為何他卻遲遲不動手呢?

    而阡嫵似乎又恢複了她無聊得數螞蟻的日子,齊爵自那日之後已經三日沒有來找阡嫵了,阡嫵那日醉酒卻也沒有忽視齊爵,看得見他的醋意,可是她隻是跟夏寂宸過過招,何以至於被他冷落?

    阡嫵其實很和善的,她對靜容和德安從不吆五喝六,別人對她的態度隻要她覺得在可容忍之內,她都當做別人放屁懶得理會。對於齊爵這個小男朋友來說,她也給予了最大的容忍和耐心去哄著他,甚至顧著他的心情讓他開心,可是對齊爵來說,似乎還不夠!

    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阡嫵從來是唯我獨尊的主,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說明她是認真的,可是若是這樣還不夠的話,那麽別指望她會再妥協了!若是她的錯,她可以道歉,可若不是她的錯,她何須低聲下氣?

    日子這樣漫漫無聊的又過了兩日,在收到一份密函之後,阡嫵讓德安給夏寂宸傳話約在宮外,她那日輸掉的賭注她可沒忘記!

    一身尋常人家的綢緞裙裝,粉紅色的裏子,亞麻白的外衣,腰帶是一條布,配上千層底麻布鞋,儼然就是一小戶人家的裝扮,阡嫵洗淨了臉,並沒有特意裝扮,隻是將頭發梳成了兩條辮子,刻意的收斂一下成熟氣質,屬於這具稚嫩的身體本身的氣息就顯露出來,儼然一個十五歲的鄰家少女。

    然,當阡嫵看見夏寂宸的時候,瞬間覺得自己的裝扮是多餘的,縱然夏寂宸隻穿了平常的素服,收斂了霸道的氣息,但是他的五官擺在那裏,還有他天生的領導者氣場,想讓人忽視都不行,想象一個氣質出眾的俊美男子身旁跟著一個村姑,這種反襯效果不是本末倒置麽?

    夏寂宸看見阡嫵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阡嫵隻在信中說了低調行駛,他沒想到她居然低調到了這種地步:“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暗地裏本王帶了不少暗衛,你無需這樣裝扮,不過……你這身衣服也很好看!”

    夏寂宸真心的讚美,如果說阡嫵穿宮裝嫵媚動人讓人想要臣服的話,那麽這一身小女孩的裝扮就是青澀可愛,讓人想要憐惜,至少他剛剛看見的第一眼就想把她擁入懷中。

    阡嫵向來不懂虛心為何物,提起裙擺行了個淑女禮:“多謝公子讚美!”

    夏寂宸抬眸:“你現在可以說我們要去那裏了麽?”

    阡嫵指著旁邊的巷子:“這裏!”

    因為上次迷路的經驗,阡嫵特地讓司徒柔畫了詳細的地圖,而且這條路上還做了隻有阡嫵看得懂的路標,所以她倒是不用擔心找不到;其實也不是什麽隱秘的地方,隻是一處比較幽靜的茶樓而已。

    因為不想和夏寂宸打交道,司徒柔隻訂了房間將東西留下就走了,阡嫵帶著夏寂宸來到包廂就看見桌上的大箱子。

    夏寂宸挑眉:“這就是你那神秘的賭注?”

    阡嫵走過去摸摸箱子,神秘一笑:“這雖然隻是最簡單的,不過應該可以讓你眼前一亮,絕對比那些什麽奇珍異寶更得你心意!”

    阡嫵抬手將箱子打開露出裏麵的東西,夏寂宸微微驚訝:“十字弓弩?!”

    這下輪到阡嫵意外了:“你知道這東西?”

    夏寂宸點頭:“不過也隻見過兩次而已,據說可以十隻連發,射程在一百米之類且速度極快,因為無需箭羽,短程內甚至可以無聲無息,用於潛伏和夜襲最適合不過,不過這東西如今的存在還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而且沒有精確的圖紙也難以製作,手下有人專門負責打探,不過那地方固若金湯,損失了不少探子都沒能打探到核心的消息!”

    阡嫵斂下眸子:“你說的是三皇子的封地麽?”

    “嗯!”夏寂宸看著阡嫵:“莫非是故人?”

    阡嫵將弓弩拿起:“若真的是故人,也是絕對不想見到的故人!”

    夏寂宸沉默,阡嫵嘲諷一笑:“夏寂宸!你說如果連死都逃離不了那個人,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逃脫?”

    夏寂宸看著阡嫵嘲諷無力的笑,還有那眼眸中的空洞,心中覺得心疼,不自覺的握住她的手:“若他真是你說的那個人,那麽我絕對不會讓他靠近皇城半步!”

    阡嫵閉眼頓了半響,然後歎口氣睜開眼睛:“先不說這些,你看看這個東西吧!”

    夏寂宸那深邃的眸中劃過擔憂,不過卻知道自己解不了阡嫵的心病,接過她手中的弓弩,仔細打量了幾下之後壓下機括然後扣下下麵的發射片,一直無羽短箭發出極小的聲音射出,釘在三米遠的柱子之上,一尺三的箭身沒進去了一半!

    “果然威力無窮,比起一半的弓箭厲害得多!”

    “這東西在我那裏可算不算兵器,最多是消遣的東西,本來隻是想製出來試試,你若是喜歡我把圖紙給你,仔細的過程給你寫一遍,不懂的可以問我!”

    “多謝!”雖然阡嫵不以為意,但是這樣的兵器對於帶兵打仗的他來說簡直價值連城。

    阡嫵挑眉笑:“別忘了,我可是軍火商人,這個東西是給你的賭注,但是以後想從我這裏得到東西,可得付上足夠的報酬才是,畢竟我們算得上是敵人,我一定不會便宜你的!”

    夏寂宸淺笑:“當然!”

    將弓弩放到盒子裏放好:“作為回禮,我也送你一樣東西,不過要去我的府上取,你敢去麽?”

    “怎麽?莫非你那裏準備好了龍潭虎穴等著我?”

    “你說呢?”

    “那我得考慮考慮,萬一東西沒拿到,那我不是虧了?”阡嫵故作嚴肅的說,說完自己先笑開了:“行了!知道你不會開玩笑,走吧,看看你的稀世珍寶!”

    夏寂宸為她開門:“用你的話說,不是奇珍異寶,但是能得你心意!”

    出了客棧一輛馬車等在那裏,兩人坐上馬車徑自往攝政王府而去,因為這兩日相聊甚歡,氣氛也比較輕鬆,就算靠得近些也沒覺得有什麽尷尬。

    馬車在攝政王府停下,阡嫵下了馬車抬頭一看,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為攝政王府該是皇城中最氣派的存在,可是倒是意外的偏僻清幽。

    夏寂宸下了馬車站在阡嫵的身後:“我自小離開皇城,本身沒有府邸在皇城,這一處是老尚書為母妃置的院子,占地寬廣,但是相對那些王公貴族的地方卻偏僻了些,不過卻勝在幽靜;歸來之後我便住在這裏,後來讓人將這裏修葺了一番作為王府!”

    “高門府邸不如自己住得舒心,撇開王府不談,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院子!”阡嫵道。

    夏寂宸抬手:“請!”

    阡嫵走上幾步台階進入大門,園內種的是一些常見的花卉植物,除了格局之外,並沒有什麽新奇的東西!

    夏寂宸走在前邊帶路,路上偶爾有人走過都行禮退到一邊,阡嫵一路看過來最終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哎!這一路不是老婆子就是小廝士兵,就沒有一個年輕女子麽?”

    夏寂宸步子一頓:“我不喜歡女人侍候,所以身邊都是男人,府內也沒有侍妾通房!”

    阡嫵自覺忽略最後那一句,隨即疑惑,然後想起某個似乎見到過的人:“那個叫什麽來著?貌似還給我下過毒的,不過久到我都忘記名字了!”

    夏寂宸知道阡嫵說的是雲嫚,那是唯一一個留下的女人,不過早在那次她給阡嫵下毒然後阡嫵送來一封書信之後他就將雲嫚送回封地去了。

    “她是太守的次女,她的姐姐因我而死,我欠了他們一份情,歸來的時候她要跟著來,因此就帶上了,上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誤,好在你沒有出事!”若不然,他定然會追悔莫及吧!

    阡嫵其實想說他沒必要對她解釋的,她隻是隨便問一句而已,然而還沒腹誹完她的手就被夏寂宸牽起,修長的手指將他的手握在手心完全包裹:“別丟了!”

    阡嫵很想吐槽什麽,可是看著握住的手,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

    夏寂宸帶著阡嫵走了一段距離才來到目的地,地方有些偏遠,居然是馬房!

    “嘶嘶嘶嘶!篤篤篤……”

    遠遠就聽到馬的聲音,不止是大馬,還有馬仔的聲音,阡嫵眼眸一亮:“你不會是送我小馬駒吧?”

    夏寂宸自然的放開阡嫵的手,負手抬眸:“小馬駒已經出生一月,還是難得一見的雙胎,你若是喜歡都送你!”

    阡嫵快走兩步奔去馬房,眸子快速的轉了一圈就看見被圍在一個圈子中的兩匹小馬駒,也許因為是雙胎的關係看起來還很瘦,但是卻被照料得極好,皮毛光滑柔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很有精神的樣子!兩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額頭中間都有一點,不過一個的是純白色,一個是棗紅色而已,看起來莫名的覺得好可愛!

    “王爺!”照顧馬兒的人看見阡嫵的時候有些詫異,不過看到她身後不遠的夏寂宸立刻行禮。

    夏寂宸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阡嫵拿了一把青草丟到圈子裏,看著兩個小家夥跑過來吃,頓時歡喜得不行,她之所以要小馬駒隻是想送給澈兒做禮物,卻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麽可愛,而且還是雙胞胎,太萌了!

    夏寂宸站到阡嫵旁邊:“如今它們是你的,不如給他們起個名字吧!”

    阡嫵抿唇,想啊想:“叫追風和閃電吧,這樣的名字俗了點,但是夠霸氣,這樣才不辱沒小寶馬的神威嘛,你覺得如何?”

    阡嫵轉頭看向夏寂宸,卻不想轉身的瞬間卻是夏寂宸湊過來的臉,一個吻落在她的唇上,讓她的笑意都有一瞬僵住,不過為了不太尷尬,阡嫵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頭:“我現在沒地方養,你幫我養著吧,等我找到地方了再來領走它們!”

    夏寂宸深深的看著她,聲音中有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和縱容:“好!”

    兩個人都裝作沒有什麽,不過也隻是表麵而已!

    “禮物也看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你!”

    阡嫵不識路,所以沒有拒絕!

    走出馬房不久,夏寂宸再一次握住了阡嫵的手,阡嫵下意識的想要抽出來,得到的卻是夏寂宸用力的一拉,她整個人因為慣性跌入夏寂宸的懷中,鼻尖撞在他的心口,呼吸的是他的味道,很清晰。

    阡嫵沒有過激的反抗,隻是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我答應了齊爵!”

    夏寂宸攬住她的手一點點收緊,聲音平靜卻透著壓抑:“我以為我可以忍住的!”

    “然後?你準備做什麽?”

    夏寂宸低頭嗅著她的發香,這一刻他發現自己變得有些貪婪,甚至卑鄙,可是碰觸她的*大於一切:“你不曾給我機會!”

    “我似乎拒絕過!”

    “我都不曾言明,你何來拒絕?”

    “我以為你會很理智的!”

    夏寂宸苦澀一笑:“遇上你這個女人,若還有理智,那這天下怕是再沒有女人能讓我動心了!”

    阡嫵沉默,這個不是她能控製的!

    夏寂宸將她緊緊扣入懷中,壓抑著痛苦在她耳邊呢喃:“你不該跌入畫舫,讓我看見你碰觸你,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女子的身體,而且還是如妖一般的女子;因為那一幕我魔怔般的追去,然後與你並肩作戰,你可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將後背交付給別人?天牢裏你中藥那是意外,可是那一刻我卻從未有過的欣喜若狂,哪怕被人說卑鄙也認了,可是還是因為齊爵錯失!”

    “我欠著齊家還不清的恩情,也不該與齊爵爭,可是你來告訴我,我該如何甘心,明明曾經離你最近,可是最後越來越遠,我已經在放手了……”

    阡嫵感覺自己的腰快要被夏寂宸攬到斷掉,可是她卻沒有出聲,因為夏寂宸此刻用的力道恐怕還比不上他心中千分之一的痛苦,而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阡嫵並非貞潔烈女,前世的她容貌絕美,高貴優雅中透著嫵媚,舉手抬足間風情萬種,不管是王室皇族還是豪門貴族,為她瘋狂的男人不在少數,若對方追求足夠得她心意,她不介意留下對方過一晚,你情我願,醒來之後好聚好散,那樣誰都沒有負擔,可是很顯然,夏寂宸要的不是那種,齊爵也不是!

    齊爵是寵得以自我為中心的公子哥,而夏寂宸是殺伐的王者,能隱忍到現在都沒有強迫,足見他的認真,可就是因為認真,才讓人心驚,那樣再認真的拒絕都無濟於事,因為王者的強大霸道不允許被拒絕,隻有占有!

    阡嫵看著不遠處的走廊啞聲道:“你會後悔的!”

    夏寂宸也感覺到了那兩束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卻依舊抱著阡嫵,低頭吻向阡嫵的唇:“至少這一刻我不後悔!”

    阡嫵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吻,當看到那一抹赤金色的身影越走越遠之後,她緩緩合上了眼眸,罷了,就這樣吧!

    接吻間突然感覺什麽被送入嘴中,阡嫵下意識的頂出去,夏寂宸卻不給她機會,火熱的舍將那圓圓的帶著苦澀藥味的東西頂入她的舌頭深處,甚至糾纏著她的舌頭讓她不得不咽下。

    “呼!”一吻結束,阡嫵因為那一粒藥丸被弄得氣息不穩,舌頭微微發麻所以靠在夏寂宸的懷中喘氣。

    “剛剛你給我吃了什麽?”雖然覺得夏寂宸不會害她,但是也得知道清楚才是!

    夏寂宸一把將阡嫵攔腰抱起,黑色的眸中燃燒著可以將人燒為灰燼的火焰:“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什麽了!”

    阡嫵心中咯噔一聲,那是蕭沉雪的解藥麽?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夏寂宸直接將她抱入了一個大的房間,裝束簡約但是低調奢華的房間,名貴的字畫陶瓷擺件,還有那偌大的梨花木雕花大床,阡嫵被夏寂宸放到床上,夏寂宸俯身在她上方,目光灼熱的看著她:“阡嫵!成為本王的女人吧!”

    阡嫵沒有因為害羞而轉開眼眸,而是非常清明的看著他:“夏寂宸!我不會是誰的女人,我也不會愛上你,就算今日出了這個門,為了皇權,我一樣會做你的敵人,就算親手誅殺你也絕不手軟,這樣……你還要麽?”

    夏寂宸低頭吻下:“要!”

    她太優秀,太耀眼,如同齊爵的認知一般,看到她的好的不止一人,想要將這份好據為己有的也不止一人,她的心如她的人一般強大,因為嚐過生死,因為有前世今生,那裏的城牆又高了幾分,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攻克等她愛上自己,哪怕自私也好,卑鄙也罷,今天他就是想要她,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皇權他要,這個女人他也要!若注定要為敵,皇權爭鬥無需留情,若贏,皇權路千裏繁華他要她同行,若敗,黃泉路有她相送亦無怨!

    晚霞染紅紗,天色盡暗卻遮不住滿室的春色荼蘼,真絲錦被下赤身相擁,一個得償所願,一個不過一場春露朝雨,身體契合如斯,心卻注定同床異夢!

    阡嫵緩緩睜開眼眸,靜靜的看著頭頂的雕花蛟龍圖騰,沉默片刻之後抬手掀開被子,輕輕拿開攬在腰間的手,彎腰拿起地上的裏衣,將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拿了發簪將頭發束起,然後推門出去,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床上的人一眼,哪怕知道那個人一直在看著她,隻等她回頭看他一眼!

    夏寂宸看著那關上的房門,升上雲端的幸福之後是無法腳踏實地的飄渺,一場豪奪最終還是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了麽?不,他不會允許的!

    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阡嫵見到一個老婆子詢問了出去的路,自己走出了府;今日攝政王府的人幾乎都知道王爺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姑娘,帶了姑娘去看小馬駒之後將那姑娘抱回了屋中,這可是王爺第一次主動要一個女子,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女子會成為王府的女主人,所以看見阡嫵都極為恭敬,甚至有一個單純的漢子還說了一句‘恭喜夫人’!

    阡嫵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喜悅而難受,見到他們稱她為夫人還回以莞爾一笑,優雅尊貴看得他們嘖嘖驚豔,甚至小聲議論好有王妃的樣子,不過她不在意便是!

    門房看見阡嫵出現顯然是驚訝無比,遲疑了一會兒沒有看見王爺,有些躊躇的問道:“王爺沒有送送姑娘麽?這麽晚了,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阡嫵一臉平靜:“王爺正在休息,我不變打擾,牢房大哥幫我開開門!”

    “這……”今日攝政王府估計沒人不知道王爺抱了一個漂亮姑娘進房間,而王府裏漂亮姑娘隻有眼前這一位,也就是說就是眼前這位,王爺向來不碰女人,今日終於動情,想來定是極為喜愛這個姑娘,怎麽也不可能獨自讓姑娘離開,若是他自作主張放了,王爺等著找來可怎麽辦?

    阡嫵看出門房心中的猶豫,坦然道:“王爺知道我要離開,大哥請開門吧,王爺是不會怪罪的!”

    美人的話向來可信度很高,阡嫵的容貌可是他從未見過的漂亮,因此也不能當真為難,而且美人都這樣說了,他再不放行豈不是讓美人傷心?

    “門小的可以開,隻是姑娘這麽晚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怎麽辦?”

    “我會些武功,防身還是可以,多謝大哥關心了!”

    “吱呀!”大門打開,阡嫵抬腳走出去,直接走向了左邊的大陸!

    攝政王府的位置比較偏僻,沒什麽人走動,府院掛出的燈籠也沒多少光芒,這一條路極為昏暗寂靜,不過對於阡嫵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往東往西隻要走出去就會有街市,到時候想找回去也不難!

    “嗡!”一把雪亮的長劍破空而來,因為力道太大讓劍發出劍吟,阡嫵停住腳步,劍尖在她眉心一寸的地方停住,劍身顫抖,而握劍的那一頭是雙目赤紅的齊爵!

    “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個下午,為什麽你要騙我,你明明說過我才是最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人,你明明讓我相信你的,為什麽你要跟他在一起?”

    “你想問的就這些?”阡嫵平靜的看著齊爵,平靜的詭異,平靜的讓人心驚。

    齊爵握住劍的手又是顫抖,恨恨的瞪著阡嫵,怒氣讓他都快說不出話來!

    阡嫵平靜的看著齊爵,這樣的傷不比前兩次好過,求而不得和得而後失,沒有那個能讓人輕鬆,可是她並不會再心疼他!

    “你是齊家的嫡孫,生來身份尊貴,縱然沒有父母,但是卻有老尚書寵著當個寶,身旁的人無微不至的伺候著,老尚書沒有讓你變成其他紈絝子弟那自大無知,可是卻給了你他能給你的一切,在你的世界你,沒人會忤逆你,你想要的有人給你送來,你想吃的立刻有人去做,你桀驁囂張闖禍有老尚書為你收拾,你無法無哪怕鬧上金鑾殿,老尚書拚著老臉也絕對能救回你一命,這夏國還有什麽是你齊爵不能做的?是你齊爵想要而得不到的?”

    “你習慣了別人給予,習慣了想要就得到,霸道、囂張、占有欲極強,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你以為你想得到就該得到;你以為你看見了那一幕我就該推開夏寂宸追出來拉著你給你解釋,告訴你我非你不可?”

    “我阡嫵不是那些成天圍著你打轉的人,你捧著真心過來,我誠心接受,甚至答應讓你成為我的騎士,你可知道除了他之外再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成為我的騎士?我已經拿出了我能拿出的所有誠意,而你卻總覺得我欠著你對不起你一般,總覺得我多看別人一眼都是錯,亂吃飛醋還任性的玩消失!”

    “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看見的時候就該上去將我搶過去,告訴夏寂宸我是你的女人,可是你沒有,你連跟夏寂宸為敵的覺悟都沒有,隻是在這裏等著我給你解釋,而你想聽到怎樣的解釋?一句話到底你就是自私,你愛的隻有你自己!”

    “成王敗寇,你有何資格質問我?一個隻有少爺脾氣連自己該做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有何資格質問我?更沒有資格成為我白阡嫵的騎士!”

    “夠了!”齊爵幾近崩潰的怒吼,手中的劍不斷的顫抖,他知道她說得沒有錯,他唯我獨尊,有著少爺脾氣,他沒有跟夏寂宸成為死敵的覺悟,可他隻想著小心翼翼的捧著這份感情,因為太得之不易,他沒有一刻不在害怕失去,所以他渴求著她的愛,渴求著她的親近和縱容,見不得她對別人笑,恨不得把她藏到隻有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他承認他自私,他占有欲強,可是他愛她的心卻不曾參過一分假,他把那當一個誤會,想要的隻是一個解釋,他一直在這裏等,等著她出來,可是為什麽等來的卻是這麽不堪的結果?

    手中的劍脫手鏗鏘落地,劍尖刺在地磚上宛如刺在他的心間,不見血卻痛到極致;狼狽的轉身,不敢再看她的摸樣,他怕自己狠心做出讓自己更後悔的事情!

    阡嫵站在原地看著齊爵一點點走遠,然後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一道夜風吹來,寒涼透骨,連同心都冷了下去,真正的心動過,並非說的那麽不在乎,但是她有屬於她阡嫵的驕傲,她允許自己被強大的男人征服,卻不允許為了一個征服不了自己的男人一而再的退後底線!

    她承認自己向往著齊爵身上的光芒和活力,可是她更清楚她跟齊爵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齊爵有多鮮活,她的人生就有多*,然而她也曾奢侈的試著想要齊爵這束陽光照進她的生命,想要讓心也試著重生,所以她給了他機會,甚至許下隻有他才有用的身份,允許他站在她的身邊一點點撬開她的心門,可是他沒有抓住,他終究踏不進她的世界!

    一件厚厚的披風落在她的肩頭,帶著她熟悉的男人味道和淡淡的熏香氣息:“若是恨上本王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殺了本王,絕不還手!”

    阡嫵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想要驅散那付上了骨髓的涼意:“我以為你不會出來的!”

    她避開了那個話題,夏寂宸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失落,伸手搭上她的肩把她攬入懷中,終於還是妥協說出了心中最想說的話:“今晚別走!”

    阡嫵拉著披風的手一頓,沒有回答!

    兩人就這樣擁著,相對無言,也不知過了多久,夏寂宸一把將阡嫵抱起,轉身回了王府!

    門房看見夏寂宸把阡嫵抱著回去,頓時笑得眯了眼,他就說嘛,王爺難得要了一名女子定然是喜歡的,怎麽舍得讓人家姑娘黑漆漆的一個人回去?這不立刻舍不得就去把人家追回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王爺這麽緊張一個女子呢,看來王府終於要有好消息了!

    阡嫵靜靜的握在夏寂宸的懷裏,被他抱回房間再放到床上,夏寂宸沒有多言,拉了被子將兩人蓋住,從阡嫵的背後將她擁在懷中,沒有*,也不想說話,隻想這麽安安靜靜的抱著她,得償所願之後竟然覺得這樣的安靜也變得美好!

    阡嫵不知何時沉沉睡去,夏寂宸就這麽看著她的睡顏,沒有絲毫的睡意,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一般!

    而齊府,齊爵回去之後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幾大壇子陳釀一個人在裏麵猛喝,門窗都串上,不讓人進去!

    老尚書來到門口,遠遠就問道了濃濃的酒味,眉頭皺起,招手換來跟在齊爵身邊的影子,那人在暗處直接用密音將剛剛齊爵和阡嫵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告訴老尚書,老尚書聽完輕歎:“那女子果然不一般,可惜他們不適合,遲早就該是這樣的結局,希望這次能讓他成長些!”

    話落負手轉身離開,竟是看都不曾去看齊爵一眼!

    第二天一早阡嫵就回了皇宮,並沒有因為昨夜的事情有什麽變化,不過倒是難得的沒有再偷懶,而是坐在桌案前畫起了圖紙,曾經她的敵人是裴太後、是夏寂宸,所以她可以偷偷懶,畢竟這個時代的東西有限,很多事情隻要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來她不會輸,可若是那個人也重生在了這裏,那麽她就不得不警惕起來,為了不久的將來那場不可避免的敵對,她必須全力以赴!

    阡嫵懶的時候雷打不動,而阡嫵想要做事的時候,絕對是個拚命的工作狂,一連五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其餘時間全部鋪在桌案上,畫出來的草紙堆起了一座小山,再畫完最後一張草圖之後阡嫵放下筆:“德安!端一個火盆進來!”

    大熱天端火盆?雖然不解,不過德安還是快速的去端來了一個火盆,裏麵還有木炭,不過還沒點燃。剛要伸手去拿火折子卻被阡嫵阻止:“用這個吧!”

    阡嫵將麵前的一堆紙一推:“把它們都給本宮燒了!”

    德安驚訝:“這是娘娘畫了幾天的東西,就這麽燒了?”

    “正因為是畫了幾天的,所以才不得不燒!”阡嫵拿了一張從旁邊的竹台上點了火丟下去:“就在這裏燒,除了你不準給任何人看見懂麽?”

    德安看著那些紙上畫的東西,很是奇怪,他也不認識,但是阡嫵這麽說定然是很重要的東西,連忙道:“奴才明白!奴才這就燒,不過這煙大會嗆人,娘娘用不用去前麵休息?”

    阡嫵將自己手上的一疊畫紙放入一旁的口袋,立刻提起筆寫字:“不必!快些燒吧!”

    “哎!”

    紙張燃燒的味道並不好聞,不過阡嫵忍了,一點點仔仔細細的將需要說的話寫在之上,詳細的說明注意事項,寫了幾十頁紙都沒有寫完,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懷戀現代的電腦,不,哪怕是給她一支鋼筆也可以啊!

    將厚厚的一摞吹幹了放起來,阡嫵正想讓德安送去給司徒柔的時候,突然頓住:“德安!去禦書房把司徒風給本宮找來!”

    德安將最後兩張紙丟進活力:“奴才這就去!”

    最後的兩張紙在火裏化成了灰燼,阡嫵拿來蠟油花印在袋子的封口的地方烙下一個花印,然後將桌上的廢紙盡數丟進火盆!

    “怎麽這麽大的煙,莫非又著火了?”靜容進來的時候嚇道,快步跑進來才看見是阡嫵在燒東西,頓時鬆了口氣:“娘娘您嚇死奴婢了!”

    阡嫵抬眸:“這不還活著麽?本宮有點餓了,去給本宮拿點點心!”

    聽說阡嫵餓了,靜容連忙回神:“奴婢這就去準備!”

    轉身的時候似乎想到什麽,又連忙轉回來道:“娘娘!奴婢剛剛忘了稟報了,老尚書齊大人求見!”

    阡嫵的手一頓,拿鐵條撥了撥火盆:“讓他進來吧!”

    “是!”

    靜容出去不久老尚書就進來,對阡嫵拱手一拜:“老臣見過皇後娘娘!”

    阡嫵抬手:“老尚書請坐!”

    老尚書倒也沒推辭,等宮女將茶上了才問道:“聽說娘娘這幾日在這裏潛心學習,不知道娘娘又在研究些什麽?”

    “反正是老尚書不懂的東西,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嗬嗬!皇後娘娘文武雙全,老夫佩服!”

    阡嫵將鐵棍放下:“您老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這麽稀罕居然來本宮這青鸞殿,定然不僅僅隻是讚美我把?”

    “皇後娘娘果然快人快語!”老尚書一捋有些花白的胡子,知道阡嫵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索性就直接問了:“老夫知道皇後娘娘一心想匡扶皇權,隻是皇上年幼,沒有母族支撐,你與太後已經水火不容,不知皇後娘娘以何輔佐皇上?”

    阡嫵挑眉:“本宮還以為你是為了你的孫子呢,沒想到居然是跟我說這麽嚴肅的事情,倒真是怠慢老尚書了!”

    “齊爵那小子也該吃點虧,他的路他自己走,老夫半隻腳都快入棺材,管不了那麽多了!”

    阡嫵一笑了然,她一直都知道老尚書不是那種盲目之人,寵這個獨孫也無可厚非,可是卻也並非沒有度,齊爵雖然囂張不遜,但是卻並非真正紈絝子弟,聰明通透,武功高強,就這點就能看出老尚書對齊爵沒少花心思!

    收回思緒,轉到正題:“本宮可沒什麽依仗,隻是想要輔佐他而已,隻要他能從皇陵裏走出來,我傾盡一切,也會讓他坐實了這個地位!”

    “老夫並不懷疑皇後的本事,也希望皇上能從皇陵出來,既然如此,那麽皇後可敢與老夫打一個賭?”

    阡嫵往後一靠,端過茶杯:“您老這麽大年紀了卻還玩這種考驗定力的事情,不怕一不小心興奮過度早升極樂?”

    這是詛咒他呢!要是換一個死板的老頭子恐怕早就拍桌子發怒了,老尚書卻隻是捋了胡子:“要是老夫能贏這一把,就算立刻升天,老夫也瞑目!”

    阡嫵放下茶杯:“老尚書且說說,你想賭什麽?”

    老尚書那雙睿智的目光透著犀利看著阡嫵:“老夫就與皇後賭幼帝,若幼帝能從皇陵出來,且在一年之內握住皇權,那麽老夫俯首稱臣;若是幼帝做不到,皇權散亂,老夫希望皇後另扶明主,匡扶大夏!”

    阡嫵敲敲桌麵:“老尚書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本宮願意幫澈兒,隻是因為他是夏君澈而已,跟著大夏可扯不上關係,本宮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老尚書可別把本宮想得那麽偉大!”

    老尚書並不驚訝阡嫵的回答,倒是很欣賞她的直率:“那就去掉最後四個字,這個賭皇後可敢?”

    “激將法?”

    老尚書鋝鋝胡子:“隻準皇後借東風,不準老夫激一將麽?”

    “老尚書要我輔佐夏寂宸還真是煞費苦心呢!”阡嫵平淡一笑。

    “老夫知道皇後是聰明人,不用老夫多言,也該知道誰才真正的有帝王之才,老夫不過是選了一個最好的選擇而已!皇後還沒回答老夫,賭還是不賭?”

    阡嫵失笑:“本宮倒是真沒看錯你,老狐狸一個!”

    如果老尚書打人情牌,或者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之類的跟她說,她估計理都不會理,可是他居然直接用打賭的方式來跟她談,與其說政治,不如說談生意,而且很爽快,合了她的胃口,就算明知是激將法,卻也答應得心甘情願!

    “賭我答應!不過老尚書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尚書嗬嗬一笑:“娘娘請說!”

    阡嫵支頭,頗有些女孩子耍賴的樣子:“本宮最近手裏頭有點緊,給老尚書借點銀子花花怎樣?”

    老尚書精明的眯眼:“娘娘要多少?”

    阡嫵笑得很燦爛:“不多不多,也就十萬兩吧!”

    十萬兩還不多?

    “嘿嘿!黃金!”

    老尚書差點破攻:“十萬兩黃金,你不如去搶!”

    “本宮怎麽可以去搶呢?本宮知道老尚書清正廉明,但是這麽多年積蓄下來,小金庫裏這點肯定還是有滴,我又不是不還,老尚書莫非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那麽我剛剛說的……”

    “老夫答應!老夫答應成不?”老尚書故作惱怒的瞪著阡嫵,有種被阡嫵氣得不輕的樣子:“等下老夫就讓人把金票給你送來!”

    阡嫵邪氣一笑,瞬間從撒嬌小女孩變成了腹黑女王:“本宮就知道老尚書一定會慷慨解囊的,就以一年為限,本宮便和您老賭上一賭!”

    一老一少拍案訂釘,德安聽的是心驚肉跳,這可不是可以用來開玩笑的事情啊,見兩人沒了聲,連忙道:“稟皇後娘娘!司徒大人到!”

    老尚書起身,對阡嫵一拱手:“老臣告退!”

    “不送!”

    老尚書出去,司徒風這才進來,看著阡嫵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那驚天的賭注已經押下,他也沒資格說什麽,索性直接避開:“娘娘宣臣所為何事?”

    阡嫵將桌上的兩個厚厚的袋子遞給他:“這個事給阿柔的,絕對機密,其他人不放心,所以讓你親自交給她!然後你去老尚書府拿錢,先放你那裏,阿柔要用的時候會找你拿!”

    司徒風心中長歎,最終都不必多問了,阿柔辦的事情想來都是秘密,他就算問了也沒有答案,索性不問:“臣遵旨!”

    司徒風拿了東西走人,阡嫵瞬間感覺自己一身輕鬆,終於以為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卻見德安麵色難看的道:“娘娘!剛剛司徒大人進去的時候攝政王就到了,王爺讓奴才先不出聲,所以……求娘娘賜罪!”

    ------題外話------

    噗,妞們看完可以隨便吐槽了,(*^__^*)嘻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