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番外北國篇這裏的山路十八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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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賀似乎想起來這幾日那兩個孩子似乎心情不錯,說是教訓了令狐琳琅。他一向不插手他們如何“善待”令狐琳琅的,他隻要求人現在還不能死就行。
“怎麽這麽多人在這兒?”令狐雲鴿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雲鴿見過舞相,見過二伯父,剛剛雲鴿來府中卻不見二伯父,原來在這裏啊!”
令狐雲鴿這副好奇卻又了然的表情拿捏得甚好,世人都知道舞相來有著三爪龍的世家搜查。
“雲鴿怎麽在這兒?”舞舜粲問。
令狐雲鴿抬了抬手裏的東西,“許久沒見主宅裏麵的人了,就來見見。”她看向令狐雲燕,“堂妹做什麽呢?”
舞舜粲說,“我也很好奇,那令狐小姐的模樣似乎很是緊張,莫不是房間裏麵鎖著人?”
突然舞舜粲大驚失色,“莫不是我妻子?”他撥開人群有些莽撞的樣子,“開門!”
令狐雲燕剛剛還在和那些小士兵爭執,她可不怕這些小嘍囉的。可是麵對舞舜粲,這個人,那仿佛雷雲壓層似的壓過來,她有些承受不住。
“不不不行,這裏是我女人家的東西,不方便。”她結巴。
舞舜粲嘲諷,“一個千金大小姐會在這樣子的地方藏著東西?令狐小姐不覺得這笑話不怎麽好笑嗎?”
令狐雲鴿也湊了上來,可是還沒有開口就被令狐雲燕嚷道,“堂姐,你要幫幫我的。這裏麵我帶你來過的,你知道裏麵什麽都沒有的。都是我們女人家的東西,快說,快說啊!”
令狐雲燕這般著急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稀奇,令狐雲鴿一副勸誡擔憂,“堂妹,這會兒就不要不懂事了,我這被你拖下水不要緊,可是舞相大人是領了聖旨的,可這是抗旨,有可能性命不保啊。”
聲音不大可是該聽的一清二楚,令狐雲燕為了阻攔卻撒謊說令狐雲鴿也知道裏麵什麽東西,好在令狐雲鴿拎得清,知輕重。
令狐雲燕也沒有細究她的話,隻知道絕對不可以開門,“不行,不能看。”
“不要無理取鬧。”令狐賀喝道,反正裏麵不會是有藍若昕的就是了,那他還怕什麽?最多看見了令狐琳琅住的不好罷了,這個時間點是那個小子給父母上香寫經文的時間,應該不會在的。
“不行,我不允許,這是我的家,你們都不準的。”哥哥呢,怎麽不在?她一個人撐不住的。
舞舜粲示意一下,立刻邊上的天明就把人點了穴,可是那準備踢上門的腳愣生生停下了半中央,因為門開了。
“都在吵些什麽!”
來人開門的口氣埋怨責怪還有火氣,也有幾分困惑。那是令狐雲燕在找的哥哥,令狐雲鷹揉著太陽穴,被令狐雲燕那一聲驚訝的呼喊才清醒過來。這是怎麽回事兒?
不過這屋外的人更想問這個問題,“那是令狐家主?”
“好臭啊,可真是難聞。”
“看那少年的身形有點像,怎麽會被弄成這樣子了?”
幾句議論的聲音一出,被虐者是令狐琳琅,施虐者正是令狐雲鷹才是,不敢百分百但是絕對脫不了幹係,因為之前還有個在外麵死命阻撓的人。
令狐雲鴿手裏的東西脫了手,直接喊到,“那是琳琅嗎?”一臉的不可思議,“琳琅!”
舞舜粲也跟著踏了進去,“這裏關著一個人,說不定就有另外一個。”
舞清看向令狐賀,“令狐大人,你們家還真是需要好好地搜查。琳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本相相信皇後娘娘不會放過令狐家的。”
他喝聲,“都給本相仔細搜查!”
令狐雲鴿不讓被人碰他,舞舜粲拿了士兵的刀劍卻砍不斷,“他們,他們一定有鑰匙!”令狐雲鴿喊著。
令狐兄妹早不敢直視任何人了,尤其是令狐雲鷹腦子裏麵還是混亂的,怎麽一醒來他會在令狐琳琅的房間,一推開門怎麽會見到這麽多人?
“二伯父,雲鴿求你行行好,把鑰匙給出來好嗎?琳琅就快撐不住了。”令狐雲鴿抱著琳琅撕心裂肺的喊著。
令狐賀沉著臉,令狐雲鷹會從那裏出來必定是被設計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誰都清楚,他偏袒不得,“給他們!”
“父親說的什麽?”令狐雲鷹裝傻,他絕對不能承認的,否則他就完了。虐待鞭打,幽禁家主那是令狐祖訓想都不想是會有的重罰,甚至是死。
“我一醒來就發現在這裏了,還是被你們這外麵的聲音吵醒的,看見堂弟被綁在這兒我差點嚇死,正在幫著如何把堂弟弄下來後聽見外麵妹妹的喊叫這才趕緊開門。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的確,令狐雲鷹出來那副發懵的樣子不是裝的。
這麽一來矛頭就在令狐雲燕了。
“不管你們誰,先把人救出來好不好?”令狐雲鴿哭喊。
令狐賀一眼就看的出來是這兩兄妹一起做的,但他絕對不會讓兩個孩子同時去送死的,“雲燕,若是你做的就把鑰匙交出來。快些!這不是可以耽擱的事情。”
“父親?”令狐雲燕還有點遲鈍。她害怕令狐賀的眼神,從廣袖裏麵拿出了鑰匙來。
令狐雲鷹勾唇一笑。反正令狐琳琅已經是半死不活了,現在也是醒不來,估計也是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會有開口的機會來指證他的。
他又看向抱著人的令狐雲鴿,這個賤女人竟然敢背叛他。既然拉下了水就別想跑了。
舞舜粲趕緊解開鐵鎖,少年一下子倒在他的身上,可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他搭脈,眉頭緊鎖。
令狐雲鴿立馬說道,“還有救嗎?”
舞舜粲搖搖頭,“難說。”
令狐雲鴿立馬罵道,“令狐雲燕你怎麽會這麽狠心的?對自己的親堂弟下如此毒手,這是令狐家主,你知不知道你怎麽做誰都救不了你的。你怕是不知道祖訓裏麵對家主有所謀害的人,必死無疑,不會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你的。”
“你一個小女子,竟會如此毒辣?”舞清也說道,“不論是令狐家還是律法上你都逃不掉了的。這件事怕是你一人做的,就得負責到底。”
一個人做的?必死無疑?沒有人救得了她?
“不,不是我,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哥哥,父親,你們快說啊,我不想去死的,我不過是教訓教訓這個賤種罷了。是他對我不敬,我不過是教訓教訓而已。”
令狐雲燕抓著她父親的衣服辯解道,可是令狐賀隻想趕緊讓她滾走,“閉嘴,雲燕事已至此你要負責。”
“我不要,憑什麽我一個人負責?”
令狐雲燕想來膽小她絕對不想去死,這件事她想都沒想過的。
她指著令狐雲鷹,“是哥哥,哥哥說即便是用鞭子抽打,用刀割都是沒關係的。雲燕隻是想小小的懲戒的,沒有想要那麽對堂弟的。”
“父親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令狐雲鷹恨不得現在就把妹妹的嘴巴撕爛了,這個時候真是不會看形勢,“妹妹,我知道你怕死,可是不能亂潑髒水啊。妹妹,我都懷疑是不是你把我弄昏了放在這裏的,等人來發現這件事的。”
令狐雲燕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哥哥那副嘴臉,“你想把責任都推給我,讓我去死!令狐雲鷹你好狠的心!我是你親妹妹啊。”
“若是我不能獨善其身,你也不能。”
舞舜粲幽幽道,“是不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對嗎,琳琅?”
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少年醒來,那雙眸子像是從沼澤中隱藏起來的鱷魚的眼睛,悄無聲息,卻對外界清晰無比。
“堂哥,堂姐,我還活著,我是不是辜負你們所望了?”
兄妹倆簡直不敢相信他還醒著,即便是還有一口氣,也不該能醒來的。怎麽可能?
令狐雲鷹還保持些冷靜,“堂弟,你醒了,謝天謝地。”
琳琅嗤了一聲,令狐雲鷹繼續說,“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等好了以後再慢慢敘述經過吧。”他側目嗬斥,“還不趕緊把人送到別處治傷?”
可在座都是舞清帶來的人,那令狐家的家仆都在最外圍,誰也不敢進來啊。令狐雲鷹臉上尷尬不已。
琳琅開口,“堂哥真是好心腸,若不然那日被堂姐毒打一頓以後不會說放回我的房間綁起來的好,阻止了堂姐準備把我扔在街頭的想法。至少我還有個遮風避雨的地兒不是?”
“原以為那日堂哥帶著火爐進來的時候,我幾乎要感謝這天寒地凍的雪中送炭。殊不知堂哥所做的不僅僅暖了這房間,更是燙在了我的身上。堂哥手把手教著妹妹那麽玩,是不是很有自豪感?”
明了,什麽都明了了,令狐琳琅的話罪責最大的是令狐雲鷹。
這房間裏麵放著的火爐和烙鐵也都安安靜靜地在那邊,而令狐琳琅身上的一個洞一個洞也都清清楚楚。
放在的狗咬狗也都一目明了,令狐雲鷹的無理抵賴也是逃不掉的。
“哥哥,若是死,你會比我先的吧。”令狐雲燕滑落在了地上,她又抬頭看著父親,“父親,都是你的孩子,你就這麽忍心讓我去死是嗎?”他們說的話她也不是傻子。
“愚蠢至極。”令狐賀狠厲道。
令狐雲燕笑道,“父親,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是沒有透露過給他他們對令狐琳琅做了哪些事情,否則他們如何敢如此明目張膽?
“啪!”令狐賀打了她一巴掌,“這是你對父親的態度。”
令狐雲鷹沒說話,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惹父親生氣,因為他活的希望就在父親身上。
令狐雲鴿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人的惡行相信不會被輕饒的,尤其是你令狐雲鷹最好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你妹妹也算是無知被你蠱惑如此的對待琳琅,若是當初她扔了琳琅或許也沒有這些事情了。狠毒無恥之人你必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看得出來令狐雲鴿有些火大了,不僅僅是為了令狐琳琅的,似乎還有別的。但眾人不說也不敢說,大家族裏麵什麽仇怨沒有啊?
“賤貨,給我閉嘴。我知道了,你是和他們串通好的來陷害我們的是嗎?”令狐雲鷹聯想到剛剛令狐雲鴿的行為和舉措,她就是來幫著舞舜粲的,“我怎麽忘記了?雲鴿向來是對琳琅家主那麽的同情的。對了,聽說最近你在為了琳琅四處奔波,要讓他跟著你去住。”
令狐雲鷹原本沒想多,可現在覺得令狐雲鴿本就是令狐琳琅那一邊的了。
“我看你怕是想要利用令狐琳琅爬上去吧!做一個三當家你該是不能滿足的吧,野心大了,令狐琳琅不過十二三歲,應該是鬥不過你的吧。怕是十年前你就有所圖了吧,那麽點大的孩子就會想要搬離主宅,是在外麵計劃你們的野心嗎?你還是你父親想要當這令狐家的家主嗎?”
“我看你令狐雲鴿怕才是最大的主謀吧,雲燕一向和你交好的,利用她去對琳琅不利。在接著讓她洗腦,對三當家的你弄一些迷惑人心的藥應該不是問題。然後把我弄暈放在這裏,然後賊喊捉賊,好讓琳琅為你所救,你好控製他。”
令狐雲鷹看著令狐雲鴿,他在警告她,不要逼他說出另外一件醜事。
“令狐雲鴿你的心機實在是毒的很。”
令狐雲鷹到底不是像令狐雲燕一樣的草包,這一番雖然有漏洞可是實實在在的說得通,一下子罪不可赦的人是令狐雲鴿了。這到底該相信是誰了?
“倒是很熱鬧?”商子染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這門口。他知道今日令狐家會有變動,他家祖父知道令狐雲鴿也參與其中了,所以便讓他過來看看,也就是過來撐腰的。
他也瞧了一會兒了。
他瞧見了那令狐雲鷹在最後,沒有發出聲音卻說了兩個字「anru」。然後令狐雲鴿那原本清澈的眸子便低了下去。
“來看看琳琅,卻瞧見了一出戲。”商子染有禮的對著令狐賀一恭敬,但是人早就站在了舞清那邊。
“雲鴿妹妹,祖父特意來讓我請你去商府吃便飯,去你家丫鬟說你來了這裏。”
令狐雲鴿看了眼他,心裏卻緊張的要死,他怎麽會在這裏的?
商子染走到她身邊,“剛剛聽說你心腸狠毒,詭計多端?難道是外麵的人都是瞎子?我祖父他們也都是老眼昏花了?”
令狐雲鷹聽出來了,商家是想要給這個賤人撐腰?
令狐雲鴿把頭離得遠些,這個人幹嘛呢?
雪城的人都知道這個令狐雲鴿是個孝子,對那早前病重的母親還是如今斷腿的父親,亦或是對商家的老爺子都是恭敬孝順的,人品在整個令狐家也都是誇讚不已的。
的確,那令狐雲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可以偏聽一麵之詞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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