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論如何給駙馬種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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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到宮門口,蔣尋珠便遠遠地瞧見一群書生,讓她覺著奇怪的是:這群書生都坐在宮門口。

    今日是牡丹宴,為何卻有一堆書生坐在宮門口?蔣尋珠好奇地問了紅花此事。

    “公主,那是……”紅花苦著臉,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怎麽把這事兒給搪塞過去,在公主府裏,她尚可把公主與京城裏的流言蜚語隔開,可出了公主府……

    這群書生已在宮門口靜坐了好幾日,她也瞞了公主好幾日,如今,眼看著是瞞不住了。

    陛下都已吩咐不許再提這事兒,偏偏這群臭書生,看不著公主的委屈,隻會為清河郡主鳴不平,清河郡主說什麽就是什麽,公主被欺負了還要被清河郡主倒打一耙,這分明是欺負公主太老實。

    思及此,紅花不由地也替自家公主覺得委屈起來。

    見紅花忽紅了眼,蔣尋珠不禁有了幾分疑惑,她不過隨口問了一句,紅花便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紅花,你為何這般神情?”

    紅花道:“稟公主,是奴婢想家了。”

    “傅琅,你可知曉?”

    坐在一旁的傅琅忽然別過頭,蔣尋珠她尋思著,若是紅花支支吾吾不肯告訴她,倒不如她自個兒去尋真相,她連忙吩咐馬夫停了馬車。

    見著身姿矯健地跳下馬車的公主,紅花變了臉。

    “公主,您若是想知道,不如奴婢……”話還未說完,卻見自家公主已到了那群書生跟前,紅花轉頭瞪了傅琅一眼,回頭她定要給公主重新挑一個好的麵首。

    等紅花追上去時,蔣尋珠正在詢問一個書生。

    “爾等為何在此?”

    “榮華公主欺壓功臣之女,不堪為皇家表率,我等在此靜坐,祈盼陛下聖裁。”

    蔣尋珠愣了愣,敢情是為著這事?難怪這幾日紅花一直扭扭捏捏。

    這衛素,怎麽還沒完沒了起來了?早前她被常禦史和謝舟參了一本,她便猜測,這其中未必沒有衛素的手筆。

    如今,又是一群為衛素出頭的書生……

    另一名白衣書生忽湊過來道:“陳兄,你為何與她好聲說話?這便是那推清河郡主下河的榮華公主。”

    “大膽,竟敢對公主不敬。”

    紅花正要發作,蔣尋珠卻按住了她的手,她道:“紅花,不必動氣,不出三個時辰,他們便會乖乖離開。”

    言罷,蔣尋珠便拖著紅花往馬車走去。

    “公主為何這般篤定?”身後傳來陳姓書生的聲音。

    蔣尋珠回過頭,嫣然一笑,似枝頭梅花吐蕊,十分清冷中間雜些三分誘惑。

    “因著,本公主從來料事如神。”

    兩片海棠紅輕輕啟合,書生不由地一愣,在眼前人這突然流露的風流氣度中,他想,很難有人能不出神。

    蔣尋珠卻是顧不得這群人如何想,轉身回了馬車,衛素送了這大禮給她,若隻是來而不往,委實沒有道理。

    蔣尋珠到清暉殿時,離牡丹宴還有一個時辰,她便打算在四處逛一逛。

    傅琅卻是不願同她四處逛,挑了一處亭子裏坐下便不肯再走了,蔣尋珠也懶得理會,領著紅花便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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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還未走多遠,蔣尋珠便看見了謝舟,還有站在謝舟身旁的清河郡主,兩人正站在崇麗閣的二樓,她想,想要拆散這兩顆老鼠屎,委實不容易。

    不過,既然拆不散,便讓這兩顆老鼠屎相親相愛白頭偕老罷。

    “公主,駙馬委實可惡……”紅花隻覺著站在樓上的兩人太過礙眼。

    她正準備領著紅花換一處地方時,謝舟卻忽地離開,蔣尋珠笑了笑,她正好想去見一見清河郡主衛素。

    緩步上樓,樓上隻站著衛素一人,蔣尋珠想,指不定方才兩人是有要事相談,因而便支開了衛素的丫鬟。

    她拍了拍掌,道:“清河郡主……”

    衛素轉過頭來,麵上並無驚惶,她道:“公主為何拍掌?”

    “自然是為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河郡主你……不出郡主府,卻能煽動眾書生在宮門口靜坐,清河郡主委實好手段。”

    衛素的臉上浮出疑惑,她道:“清河不明白公主的話。”

    在衛素身旁站定,蔣尋珠緩聲道:“你我心中都有數,何必忸怩作態?委實讓人惡心。”

    “公主未免欺人太甚……”

    四下無人,衛素再也克製不住心頭積蓄的怒火,這榮華公主才華平平,不就是有一個好出身麽?

    衛家已然式微,她沒有靠得住的家世,苦心經營數年,才得來這樣一個才女的稱號。

    而這榮華公主什麽都不用做,隻用坐在那裏便有一群人來獻媚,這便罷了,她那日隻是輕輕一推,這榮華公主便要將推人下湖的名頭安在她頭上,不是她推了榮華公主,是榮華公主刻意陷害她。

    她不能讓榮華公主毀了她的一切,不過如今榮華公主在京城已是聲名狼藉,她隻需等著,等到榮華公主牆倒眾人推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她隻能是那個知書達禮的清河郡主。

    她欺人太甚?蔣尋珠輕笑了一聲,她道:“且不說本公主沒有欺負過你,就算本公主欺負了你,那又如何?本公主就喜歡欺負你,那又如何?”

    “公主這般待我,是因著舟表哥罷?”

    衛素很快便神色如常,她比不得榮華公主,沒有顯赫的家世,在權貴中,她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可這並不等同於她在這榮華公主麵前也要卑躬屈膝,左右榮華公主已不打算放過她,她悄悄與蔣尋珠撕破臉皮又何妨?

    她莞爾一笑,道:“公主越欺負我,舟表哥便越心疼我,公主伶牙俐齒,縱是能堵住朝臣之口,不知公主可堵得住百姓悠悠眾口?”

    蔣尋珠猛地出手,將衛素按在欄杆上,在某一瞬,衛素忽有一種眼前人是睥睨天下的女帝之感。

    這疑問在她心頭盤桓許久,這蔣尋珠……果真還是早前那個被謝舟吃得死死的蔣尋珠麽?

    這時,蔣尋珠卻忽然俯身,神情冷漠地看著她。

    蔣尋珠勾起嘴角,眼底卻並無笑意,她道:“堵得住又如何?堵不住又如何?衛素,招惹了本公主還想著全身而退,別說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衛素被嚇得不輕,她身子一顫,險些從樓上跌下去之時,卻見蔣尋珠一把將她拉起,又替她整了整略微淩亂的衣衫。

    蔣尋珠柔聲道:“清河郡主,本公主很期待你待會兒在牡丹宴上的詩呢,一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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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言罷,蔣尋珠便鬆開衛素,領著紅花下了樓。

    回到清暉殿時,蔣尋珠並未瞧見傅琅的身影,最後,在清暉殿的角落裏,她看到了傅琅。

    幾人正推搡著傅琅,他被圍在中間,臉上的那個“奴”字輕輕地顫抖著。

    “傅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爹密謀造反,你呢,就自甘下賤去當麵首。”

    蔣尋珠並不發話,隻是冷眼看著,在對傅琅動手的人裏,還有那日被她扔進湖裏的常殊。

    等到動手的世家公子發覺她在一旁,她才笑著道:“常殊,本公主的麵首,也是爾等可以隨意欺辱的麽?”

    常殊一愣,看著眼前人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另一名藍衫男子連忙道:“我等出言不遜,還望公主莫要計較。”

    蔣尋珠笑而不語,她端起一杯茶,潑在常殊腳下,道:“本公主一時手滑,也盼你莫要計較才是。”

    言罷,蔣尋珠便拉著傅琅離了那塊是非之地。

    剛在桌邊坐下,蔣尋珠便聽傅琅幽幽地道:“你今日帶我進宮,便是為著羞辱我麽?”

    “傅琅,這世上並沒有便宜之事,若你不想替傅家平反,本公主也願意還你自由。”

    傅琅垂下頭,沒有再說話。

    ***

    “公主,你帶了傅琅來?”看著坐在蔣尋珠左側的傅琅,謝舟的眼中波瀾驟起。

    蔣尋珠轉過頭,好笑地看著謝舟,道:“京城裏的流言蜚語,駙馬想必是隻當耳邊風,在駙馬指責本公主之前,不妨好好想想,駙馬方才不也與清河郡主站在一塊兒麽?”

    難不成他與表妹說話一事竟是被公主瞧見了?

    “公主,你瞧見了?”

    “本公主眼沒瞎,如何瞧不見?”

    “我與表妹之間清清白白,何況……”

    他這次找表妹也是想表妹出麵,支走在宮門口靜坐的那群書生。

    他去找表妹,這不都是為了她麽?

    看著那兩片海棠紅,謝舟忽覺著有些口幹舌燥,往日的蔣尋珠溫柔恭順,他卻提不起半點興趣,如今的蔣尋珠蠻橫無理,他卻總是忘不掉那晚她打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

    若是能握住那隻與白玉無分別的手……謝舟難得地好聲好氣地道:“尋珠,我是為著勸……”

    蔣尋珠卻不耐地打斷了他,她道:“本公主與傅琅之間也是清清白白呢,駙馬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謝舟被蔣尋珠的這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他不必回過頭,也能察覺到旁人投來的戲謔的目光。

    大宋建國五百餘年,養過麵首的公主數不勝數,早前謝家眾人與世家子弟還歆羨他謝舟娶了一位好公主,可如今……

    “陛下駕到。”

    眾人連忙離桌行禮,謝舟也按下了心頭的那些小心思。

    “榮華身邊的那位少年郎是?”

    高台上的帝王向蔣尋珠投來好奇的一瞥。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一下更新,每天下午6點,其他時間的更新都是捉蟲。

    今晚可能會去蹭玄學,所以……還是以6點的更新為準,比心^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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