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冷戰,酒吧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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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後背傳來他的溫度,宋凝久真的覺得自己快瘋了,被逼瘋的。可是顯然她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直到他手掌在自己身上打著泡沫,一點點地幫她清洗幹淨,她都沒有瘋,隻不過仍不舒服罷了。

    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難堪以及悲涼,五味俱雜在胸口,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靳名珩也沒有再為難她,很仔細,而且難得溫柔地幫她清洗幹淨,然後拿了個大浴巾將她整個裹住,然後抱回床上,然後突然聽到外麵發現一聲驚恐的驚叫。

    靳家老宅的夜本是很寂靜的,尤其是二樓,隻有他與靳名珠的房間。

    那聲尖叫不止突兀,而且讓人很明顯讓人感覺到慌亂。靳名珩想都沒想便起身往外跑,開了門,正看到保姆慌慌張張地從靳名珠的房間裏跑出來,差點就撞上靳名珩。

    “怎麽了?”靳名珩沉著聲音問。

    “小姐…小姐她……”保姆歲數也不小了,可是還是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嘴在那裏哆嗦著,怎麽也說不清。

    靳名珩幹脆就放棄她,直接奔著靳名珠的房間去了,直接闖進去。臥室的床上並沒有人,通往浴室的門是敞著,門口還有摔碎的杯子,顯然是剛剛保姆驚嚇過度摔的。越過那些碎玻璃茬子直奔浴室而去,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

    注滿水的浴缸裏,靳名珠的頭就栽在裏麵。染了栗色的發絲飄浮在水麵上,那樣子看起來極其嚇人。

    靳名珩想都沒想,上前就拽著她的領子將人拉了起來,顯然她稱心溺在水裏不是一時半會了。她眼睛閉著,從臉上滴下來的水弄濕了身上的綠色睡衣。

    靳名珩將失去知覺的人抱起來,直接擱在臥室的床上,跪在床上用手擠壓她的胸部。

    幾次按壓過後,她嗆的那口水終於吐出來,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靳名珠經過這一遭也有點迷糊,看到靳名珩就直覺地抱上去,一邊摟著他一邊哭,喊著:“哥哥,你不要不要我,不要。”

    靳名珩身上匆忙披上的浴袍再次濕了,看著她這個樣子總算鬆了口氣。接著一股怒氣也從胸口升起來,直接將她推開,冷著聲音說:“靳名珠,你以後想死記得找個我不在的時候。”

    拿死威脅他?

    這種伎倆隻會令男人更厭煩,他也不吃這一套。

    靳名珠渾身都是水,眼睛裏也蓄著淚光,咬著唇仿佛不敢哭出來似的,看起來極為委屈。

    這時靳氏夫婦以及三樓的靳名璞也聽到動靜樓上樓下的都趕了來,正看到靳名珩一臉疾言厲色,靳名珠渾身是水地坐在床上委屈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唐媛這個賢母率先一臉焦急地進來,問。坐到床邊伸手拂著靳名珠臉上的水,問:“名珠,你沒事吧?”

    靳名珠隻將癡癡的目光望著靳名珩,也不回答。

    “名珩,這到底怎麽回事?”靳遠一看情景,便隻有問大兒子了。

    “沒事,自己滑了一腳,跌浴缸裏了。”靳名珩回答著,越過眾人便離去。

    靳遠揚了揚唇還想問什麽,卻隻能看到他留給自己的背影。

    “名珠啊,怎麽這麽小心?明天我找人給你把地磚換了吧。”唐媛還在那裏細語溫聲地說話。

    靳名珠隻是低著頭,一臉傷心的模樣。

    靳名璞自進門就將目光落在靳名珠身上,她看著靳名珩的眼神那麽**,他又如何看不明白?

    從小就是這樣,他們親密無間,隻有自己站在一邊,一直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

    因為他的媽媽對哥哥來說是小三,是破壞他家庭的人。而靳名珠沒有理由,因為她眼裏隻有靳名珩,所以永遠看不到背後有個男人一直注視著她。

    他由幾歲開始就這樣一直站在背後注視著她,從那年豔羨站在窗內看著她與靳名珩在院子裏玩雪,一直到如今成長成二十多歲的男子,她都沒有回頭望過自己的一眼。

    “好了,都回去吧。她大概是嚇壞了,我來陪陪她。”唐媛站起來,哄著他們。

    靳名珩畢竟是個女孩子,身上的睡衣又濕了,兩個大男人站在這裏在總算不像話。

    靳遠倒是沒什麽,當初收養她也不過是看靳名珩的麵子,靳家也不是養不起多一個孩子,所以沒什麽感情。見她沒事,便轉身走開了。

    靳名璞卻望得著她出神,眼睛裏充滿了擔憂。直到手臂被母親暗暗掐了一把,才回神。

    唐媛給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出去。

    兒子的心思她倒是明白,可是像靳名珠這種沒有家庭背景,又不會給兒子事業帶來助力的女人,她是不會讚同的。

    因為靳名珩在公司立足,不止是因為他的能力,還有一批原本靳名珩母親在時的元老支持。唐媛家裏也同樣沒什麽背景,這方麵幫不了兒子,自然想找個有家勢的兒媳婦。

    靳名璞算是孝子,而且他了解母親。

    如果自己表現的太明顯,隻會逼她對付靳名珠。所以為了她好,他還是轉身走了,雖然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唐媛將門關上,轉過頭來走到床邊安慰靳名珠,不過眼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還是透露著不屑。

    這丫頭打她進靳家的門,就看出跟靳名珩穿一條褲子。不止如此,還看不上自己的兒子。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奇怪,她明明也看不上人家,卻不允許人家看不起自己。

    尤其是唐媛這種,本來就是靠著心計上位的女人。她原本就沒有什麽背景,得到今天的地位告訴她,權勢是多麽重要,也十分在意別人看不看得起自己。

    ——分隔線——

    靳名珩那邊出了靳名珠的房間,便回了自己屋。

    宋凝久裹著被子縮在床的一側,還維持著他出去的姿態,似乎對於外麵的動靜一無所覺。看她麵無表情的樣子便知道,這回,她是不會輕易釋懷了。

    不過被靳名珠攪得沒有什麽心情,他也不是個擅長或者說會要示弱的人,所以隻是在另一側躺下來,關了燈。

    黑暗中,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睡意。隻是那樣睜著眼睛,偶爾會有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宋凝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反正就那樣縮著身子就睡了。睡得很沉也很累,夢裏都是一些雜亂的畫麵,有奶奶,有姐姐,也有媽媽和姑姑,睡得極累,卻似乎並不想醒。

    靳名珩則一直沒有睡,睜著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緒早就飄到了很遠很遠。自然是不是因為靳名珠,而是因為過了0點後的日子,那是母親的忌日。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他感覺到很冷,拿起搖控器關了冷氣,然後看到光線昏暗中,床的那一角宋凝久微微顫抖的身子,都快掉到床下麵去了。

    起初,他以為她在哭,手摸到她也沒有特別的反應,才知道她是睡著了。不過摸到的地方也是冰冷一片,就將她的身子挪進自己懷裏,這樣摟著睡了起來。

    宋凝久在睡夢中是無意識的,大概是覺得他身上的溫度發暖而舒服,身子得到取暖後也漸漸放鬆下來,這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睜開眼睛,被光線刺得她眯起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去擋,才發現自己是被人抱著。抬眼,眸子裏果然映進靳名珩那張妖孽而精致的臉。而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張臉昨晚在床上羞辱自己時的無情。

    雖然他此刻看起來毫無防備,像個孩子似的。

    孩子?

    宋凝久被自己這個想法刺激的笑了,很諷刺的笑,因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詞。她怎麽會把孩子這樣的詞用在他身上。

    他靳名珩隻配禽獸兩個字!

    這般想著,便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隻是裹著昨晚的浴巾,光腳踩在地上。想著上次自己被趕出去的情景,不知今他想來會如何?

    想必再想借靳名珠一身衣服,她是不會同意的吧?

    “光腳踩在地上,不涼嗎?”他的聲音由後麵傳來,看著她出神的背影問。

    宋凝久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坐下,我一會兒讓人給你把衣服送過來。”他皺眉說。

    宋凝久倒是真坐下來,因為不想自己受罪。

    她不言不語的,靳名珩也是別扭。爬起來洗漱過後才出去,不一會兒就拎了套衣服扔給她。

    宋凝久也不避諱,就這樣當著他的麵換了衣服。

    她越是這樣才越不正常,不過今天的靳名珩也沒有心情治她。見她穿戴整齊,拉著她便下了樓。

    “名珩,凝久起床了?”唐媛依如既往的熱情。

    隻是靳名珩仍舊不理她,宋凝久心不在焉的仿佛沒有聽見。

    唐媛的表情還是有些尷尬,不過很快調整過來,揚著笑對他們說:“早飯準備好了,快過來吧。”

    這時靳遠也從臥室裏出來,與側身看過來的靳名珩對望了一眼,然後他將自己移到了宋凝久臉上,微微頷首,喊:“宋小姐。”

    這時的宋凝久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可能不回應,便恭擎地喊了聲:“靳伯父。”

    靳遠審視著她。

    昨晚她與靳名珩鬧的那個樣兒,他未必一點也沒聽見。不過這會兒見她這樣恭恭敬敬,整齊的模樣,還是多少有些滿意。

    靳名珩卻是連爸都沒喊,拽著宋凝久的手便往外走,說:“走吧。”

    唐媛下意識地看了靳遠,他的臉色果然變得更加難看。

    靳名珩可不管,隻是還沒出門,迎麵就撞上剛運動回來的靳名璞,他揚起笑,喊:“哥,嫂子。”

    表情真摯,簡直無懈可擊。

    隻不過宋凝久知道自己的身份,頗為尷尬。靳名珩依舊是用那諷刺的目光瞧著他。兩人都沒說話,徑自就往外,唐媛見自己兒子受到冷遇,氣得暗暗跺腳。

    憑什麽他的兒子要受這種氣?

    靳名璞似乎已經習慣了,大概因為上一輩的事對靳名珩心存愧疚,所以也並不在意。隻對著逕自向外走,與他擦過肩的靳名珩追問了一聲:“哥不在家用早飯嗎?”

    其實看著母親每次因為靳名珩回來,都精心布致一桌子菜,結果他一次都沒有吃過。不管唐媛的目的是什麽,靳名璞還是有些為母親心疼的。

    靳名珩聞言轉頭看著他,眼眸間的諷刺更濃,他說:“慶祝我媽今天死了,她——”靳名珩手指就那樣指著唐媛,說:“進了靳家大門嗎?”

    他的態度是高傲的,唇角諷刺的笑鋒利像刀似的,卻是把雙刃刀。給別人找的是不痛快,傷得也是自己。

    他這個手勢並不禮貌,真的不禮貌,比起昨晚的態度要更加惡劣。可是靳名珩母親的是還是戳中了他的痛處,因為覺得對靳名珩心存愧疚,所以並沒有像昨晚那樣大罵。

    唐媛原本恨得咬牙,可是聽到最後居然眼底露了笑紋。她唐媛這輩子從靳名珩八歲時就看他的臉色,也唯有這一件能夠傷他。

    他表現的再諷刺又怎麽樣?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他在意,心裏有傷。

    靳名珩沒有去注意那個女人得意的神色,而是說完,便帶著宋凝久離開了。

    自始至終,宋凝久感覺自己就像他帶在身上的飾品一樣沒有存在感。不過也好,這樣的家庭大戰,的確不適合她來參與。

    紅色的蘭博基尼就這樣出了靳宅,他這一趟回來似乎也沒有別的目的,就好像是稱心來給父親添堵的。令他不能忘記,就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母親因為他娶了別的女人而死掉了。

    盡管胸口翻湧的厲害,靳名珩卻還算克製,車子很平穩地駛進市區。中間他的電話響過幾次,靳名珩看了一眼後就按掉了。

    一直將宋凝久送至自己的別墅門外,車子停穩,他說:“自己回家做點吃的,這兩天委屈你了。”

    那樣子,似乎並不打算下車。

    宋凝久也沒有什麽表情,她受了傷,並不是他三言兩語便能撫平的。隻是爭辨,鬥嘴她都累了,所以便聽話的下車,一句都沒留下地進了別墅。

    靳名珩望著她沉默的背影,點了支煙卻沒有抽,目光飄忽,思緒已經飄得很遠。直到很久之後,他才將那根不知道何時滅了火的煙蒂扔掉,將車子驅動開出去。

    車子重新翻回郊區,在山下買了束百合便上了山。

    母親的墓地在山上,靳名珩將車子停在一旁,才進了私人墓園。

    “大少爺。”看墓的人知道他每年都來,早早就準備了祭品。

    “嗯。”靳名珩微微頷首,正**墓那邊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頭便看了穿了一身白裙的靳名珠急急地往這邊跑過來。

    短發俏麗,隻是臉色蒼白,精神也不怎麽好。

    “別讓她進來。”沉著聲音吩咐,他大步往裏麵走。

    “小姐,你不能進去。”看墓園的人攔住她。

    “哥,哥——”靳名珠被攔住,大聲是喊著。

    靳名珩充耳不聞,隻邁過鬆柏之間的夾道,走到了靳母的墓碑前。

    母親死時他還小,其實有許多記憶都已經不是很清楚。隻是每次看到墓碑上那張年輕而美麗的臉龐,與他記憶中的一樣。

    母親過逝太久,就是有再多的痛也會慢慢撫平,撫不平的隻是靳遠當年對母親的背叛,以及唐媛登堂入室。在墓地待了一會兒,他接到個電話,便起身離開了墓園,往公司去了。

    其實雖然靳遠動不動就罵他,在經濟方麵卻沒有虧待過他,甚至比對靳名璞要大方的多。尤其是他繼承了公司裏母親名下的股份,所以更加不用愁。

    隻是唐媛在乎什麽,他就越要將什麽攥在手裏。害死母親的人,他怎麽會讓她好過?

    出去的時候,靳名珠自然沒有走。隻是任她怎麽糾纏,靳名珩還是開著他的車子將她甩在原地。她站在那裏看著遠去的車子,真切地感受到靳名珩的絕情。

    彼時,宋凝久那邊進了別墅,也沒有做什麽早餐。隻是站在窗口,看著靳名珩的車子離去之後,自己也拎了包快速離開了那橦別墅。

    不為別的,隻因為覺得與靳名珩沾邊的地方,都讓人喘不過氣。

    背著背包在路上走了半個小時,這才在社區外打到了出租車。

    “姑娘,去哪?”司機是個四十多位的大叔,看起來還挺親切的。

    宋凝久沒有猶豫,就報了母親住院的地址。

    那大叔一聽是醫院,又看她精神不太好,心事重重,也不愛說話,便以為她家裏人得了什麽重病,也沒敢多問什麽。

    車子在三十分鍾左右停在醫院門口,宋凝久付了車費下車,便進了住院部。

    白天醫院的人總是特別多,電梯裏擠來擠去,宋凝久便到了最角落,出去時還被人踩了一腳。她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揉了揉,才進了母親的病房。

    宋成軒並不在,有公司的事情在忙,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護工似乎也不在,所以整個病房裏隻有宋母自己躺在那裏,似乎是想伸手去拿水,顯得有些吃力。

    宋凝久趕緊走過去,將手杯端起來遞給她。

    宋母接過,抬頭,盯著她的五官半晌,然後閉起眼睛,問:“來了。”

    宋凝久看著那杯她重新擱回桌上的水杯,她眼中的失望她不是看不懂,卻也隻能再次裝看不懂。她喊:“媽。”

    宋母點頭,然後說:“聽說你是和靳少一起回來的?”

    宋凝久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還是點頭,應:“嗯。”

    宋母的精神仍不太好,不過聽著這些話語,便知道她今天是清醒的。目光盯著天花板半晌,才說:“你姐不在了,既然靳少中意你,你就好好待在靳家吧。你爸和靳家合作的那個項目總算有所起色。”

    宋凝久聽著叮囑,隻點頭。

    宋母身子背過去,說:“沒事就回去吧,我這裏自己能行。”

    宋凝久點頭,然後站起來。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機械地出了病門。

    宋母聽著門板關上的聲音,心不是不痛。同樣是女兒,她也不想責怪她。可是若不是當年她惹了那些人,一瞬就不會出國,更不會遭遇今天的不測。

    說到底,她心裏也是不能釋懷。

    宋凝久出了醫院,看著街道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站在那裏許多,眸色都是茫然的。眼裏似有澀意,仰頭望向毒辣的太陽,隻感覺眼眶發痛得難受。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不久,話筒那邊傳來沈小薏乍乍呼呼的聲音:“宋凝久,你死哪去了?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到。”

    宋凝久唇角終於扯出一抹勉強的弧度,盡管她看不到,回答:“這不是聯糸你了嗎?”

    “怎麽?終於知道想我了?”沈小薏肉麻兮兮地逗著樂。

    “是啊是啊,很想你。出來吧?我請你吃哈根達斯。”她在學校稱得上朋友的也就這一個,此時寂寞,想到可以陪自己的也許就隻有她。

    “好啊,我可饞死了。”沈小薏回答。

    其實也不是真饞,以前兩人形影不離,現在這幾天沒見宋凝久了,她是真想她了,心裏存了好多話要對她說。

    宋凝久報了地址,沈小薏也顧不得在上課,出去換了衣服,便打車去了宋凝久說的地方。

    兩人見麵,沈小薏就給了宋凝久一個結實的擁抱,看著她是那種特別開心特別開心的笑。最後她們也沒有去吃哈根達斯,而是找了個小菜館,兩人湊和吃了一頓當午飯。

    沈小薏看著大大咧咧的,心思其實還挺細的,看出宋凝久的心情不好,便拉著她去了歡樂穀玩。

    魔天輪,漂移,過山車各種刺激玩了個遍,落到地麵時兩人都暈。就連鬼屋,旋轉木馬都坐了,出來時宋凝久臉上的笑還是勉強的。

    外麵的天色漸晚,兩人也玩累了。尤其是沈小薏覺得很挫敗,因為宋凝久完全不開心。

    兩人打了車回去,司機又問:“去哪?”

    “師傅,給我們找家酒吧停下就行。”宋凝久特淡定地說。

    “酒吧。”沈小薏尖叫。

    以為天要下紅雨了,特意看了眼窗戶外麵,隻有滿待的霓虹長龍。不過她嗓門太大,引得那司機側目瞧了她一眼。沈小薏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拉著宋凝久,問:“宋凝久,你怎麽了?”印象中的宋凝久一直滴酒不沾,是個三好學生不是嗎?

    宋凝久故意揚起笑,說:“沒怎麽啊,就是想喝酒,你不想去酒吧看看是什麽樣子嗎?”

    酒吧一向是成人的世界,對於她們這些未涉過的大學生而言是神秘又刺激的。尤其是沈小薏這種,對萬事好奇,又行事謹慎的。

    不過顯然好奇心,又加上宋凝久的心情不好戰勝了她的那份謹慎,所以便妥協了。

    夜晚的酒吧是熱鬧的,五彩的燈光在舞池裏閃爍,不時從那些瘋狂扭動肢體的人身上打過。音響震耳欲聾,真不是一般人適應的。

    可是這就是酒吧,這就是夜色下,人們的狂歡。千姿百態,在這樣誰也不認識的誰的世界裏,尋找自己想要的刺激。

    宋凝久挑了個台子坐下,然後要了瓶酒,沈小薏還是不敢喝的。宋凝久今天有心事,所以幹脆自己喝,褐色的酒水入口,咳得自己直咳嗽還不停止。

    嗓子裏被灼得一片火辣辣的痛,當沁涼的液體入胃,她卻覺得無比的痛快。所以幹脆又倒,再喝。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幹嘛呀。”沈小薏見她這個喝法是真急了。

    宋凝久看著她,湊近她耳邊說:“小薏,我難受。”然後目光巡了遍酒吧內,又說:“這裏不安全,你就負責看著我別出事就行。”

    這副樣子似醉似清醒,真是讓沈小薏苦笑不得。

    宋凝久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會兒一瓶烈酒就見了底。看得沈小薏也直擔心,不過她可以聽出她說難受時的心酸,這也是她沒有阻止宋凝久的原因。

    見她喝了一瓶差不多,正想拉著她離開,沒想到這姑奶奶是真醉了,看到舞池裏的人,笑著說:“我也要跳舞。”說完就掙脫沈小薏,便往舞池裏去了。

    沈小薏怕她出事,馬上又跟上去,兩人拉扯間,宋凝久包裏的手機就響了。

    沈小薏想著自己也弄不走這酒鬼,便接了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靳名珩,他從公司回來看到宋凝久並沒有在家裏,看看時間也不早,這才撥了她的電話。一聽她在酒吧,當即掛了電話便趕過來。

    路程並不遠,車子就那樣囂張地停在酒吧大門口,便踏進去。他幾乎是一眼就瞧見了舞池中的宋凝久,她真喝多了,長得又亮眼,本身又是跳舞的,身段柔軟,動作大膽,已經成為整個酒吧的焦點。

    靳名珩眼裏幾乎能噴出火來,大步走過去。

    宋凝久正跳得渾然忘我,驟然感覺到一雙手由後扣住自己的腰身,轉頭就睜著朦朧的醉眼盯著靳名珩。隻是太醉了,他那張俊臉在眼前晃晃忽忽的,也看不太清。

    “跳得很high啊?”他問,雖然唇角帶著笑,可是任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眼裏的冷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