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一五九章難以下筆的無字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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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如此淡漠、事不關己地說著生生死死的話題,段懿申莫明感到有些惱火,聲音也冷到冰點。

    ”尹書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拿性命做賭注!既然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已經受到了威脅,你還不收手,難道等死?如果有一天,尹叔叔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他清醒過來,看到你這樣子,他該怎麽辦?你要怎麽交代?”

    “就拿我交代就好了。”

    短暫時間休息之後,尹書閣蒼白的臉色稍微有些回暖,清靈的目光反射著水晶吊燈投射下的光芒,向來不可一世的邪魅再度在他臉上一點一點重現,可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半冷不熱吊兒郎當的。

    “我現在後悔,也晚了。”

    他冷寂的目光投向段懿申,殷紅的嘴唇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段懿申認真打量他,竟然從這抹笑意中看出一絲他對世俗的嘲弄與生命的不屑。

    “懿申,我和你……相知這麽多年,做的泯滅良知的事太多。”

    他暗自一歎,“不……不算你,你做過的壞事,如果能算的上壞的話,也就那麽一件。你也就深深地害慘了那一個孩子,現在足以讓你愧疚一生,這就夠了……”

    尹書閣的冷笑繼續著,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可我不一樣,這十年來,乃至十年之前,我做的太多了。我害的人很多。什麽傷天害理,罪不容誅,罄竹難書,你知道嗎?這些詞造地太好了,它們簡直就是用來形容我的,為我量身訂造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的笑意愈加泛濫。

    “所以,你看,現在報應來了,我生不如死地活著,就是最好的報應了。”

    段懿申咬牙,寒意彌漫的眸子露出一絲淩厲之光。

    “那你就收手。”

    尹書閣輕輕搖頭,“晚了,我已經收不了了。他也已經不打算走了。”

    又一聲歎息從他口裏飄忽而出,“我能怎麽辦呢?在他麵前,我什麽都不能做。”

    “更何況,到現在為止,我竟然連他的臉一眼都沒看到過,連和他麵對麵對抗的本事都沒有。你看,我平日裏那樣不可一世,可其實是不是很無能?”

    段懿申冷聲嗬斥道:“從哪兒來的,就從哪兒回。如果你真地累,一個人頂不下古瀾,我可以和你一起扛。可你這樣任其發展下去又算怎麽回事?你該知道,終有一天,你會死的。”

    “除了會難受點,應該不至於死。”

    “可你還是要養著他?”

    “就當是心理安慰,人總要嚐試自己沒做過的。正如我從來不屑這架子上的東西,可還是會好奇。”

    他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些,鬆開他拉住自己的手,又起身朝天香紅木的架子走去,目光在上麵來來回回搜尋了很久。

    “我替母親看守了這麽多年的收藏品,什麽樣的價值連城的東西沒見過,也從來不屑給你說這些,可今天你來了,我竟然很想跟你看一個東西。”

    段懿申看著他的手指在第二排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書冊裏拿出一本像是書的冊子,隨後徐徐翻閱了幾頁。

    段懿申順著的他的動作看去。

    “你新收藏的寶貝?”

    “我又不是母親,怎麽可能會喜歡這些。”尹書閣自嘲地笑了笑。

    他說著就將那冊子拿到段懿申麵前。

    段懿申瞟了一眼那本有些破爛的“書”,頁麵泛黃,紙張鬆軟,很普通,甚至說是很破爛的。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

    尹書閣蒼白的臉上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更顯得他這張臉絕美而妖冶,看著手中這本古色古香的書籍的眼光閃爍著幾許調侃。

    他抬起頭,將這本冊子遞到段懿申眼前,雪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淺笑。

    “你就不好奇,我忍著身體的疼痛給你看的東西麽?”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雖說如此,但段懿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裏的書,還是接了過來。

    隻見這隻是本用線縫好、略有幾分古意的書籍,隻是紙張顏色讓它看起來有些年代感,

    “裏麵空無一字,有什麽值得你這麽當個寶貝供奉在你書架裏的?”

    他說著又看了看封麵,封麵上也是空無一字。

    兩人正相談甚歡,下人再度敲門進來,在段懿申麵前放下一杯伏特加,在尹書閣麵前放了一杯純黑的液體。

    尹書閣親自將伏特加遞到段懿申麵前,自己也端起那一杯黑乎乎的東西輕輕抿了一兩口。

    段懿申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抬眸看著對麵英俊妖冶的男人。

    尹書閣輕放下杯子:“這本冊子不是一般的書,那天輪船要返回a市,夜裏從時兆桓手裏拿回玉蘭之目時在輪船的船舷處看到的。”

    段懿申看著他,又摸索著手裏的冊子,“看來你是越來越靠近你母親的喜好了。”

    說到自己的母親,尹書閣向來傲氣十足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感傷,但這一絲異樣他很快掩飾過去了。再看,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尹家太子爺。

    “這都是母親收藏的,我什麽時候會收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尹書閣唇角掛著一絲涼薄的冷笑,明晃晃的水晶燈在他雪白的臉上投下蒼涼的色澤。

    “我沒那麽高尚的情操,就一凡夫俗子,比不得我媽。”

    “那天在遊輪上拾到的這破東西,本來就有些奇怪,後來準備扔到火裏燒了的,可我順手翻了幾頁,卻發現裏麵一個字都沒有,有些奇怪。”

    “小時候跟著母親生活,從她那裏學了些鑒定古董的好本事,看的出來,這冊子的紙張少說也有千百年,是個好東西。再加上可能是因為當時把玉蘭之目拿了回來,心情不錯,所以就把這東西拿了回來。”

    段懿申觀摩著這冊子:“你怎麽發現這是個好藏品?”

    “船舷上我去了很多次,卻是在最後一天偶然撿到這東西,當時估計不是什麽普通東西,於是找了人來鑒定,結果發現的確是個很有曆史的寶貝。”

    他頗是自嘲地笑道:“我不供奉著,不救可惜了。”

    “你說的這麽好,不如親自試一下。紙的好壞還是得用筆親自試驗過才好。”

    段懿申聽著他的話,將書冊放在書桌上,順手扯出書桌上的一支毛筆,沾了沾熱水,又打開黑墨,沾了黑墨就翻開扉頁,十分專業地想要在上麵落筆寫下什麽。

    但想起什麽來,他抬眸別有深意地打量著尹書閣,“你真不介意我在你的寶貝上麵亂寫什麽?”

    尹書閣笑地意味深長,“敢讓段公子來試手,自然有十萬分的把握。”

    段懿申淡淡地點了點頭,卻不置可否,隨即就在上麵勾了起來。

    尹書閣看著他在自己的寶貝上亂寫居然隻是靠在放滿寶物的紅木櫃架處,兩手環胸戲謔地看著他一筆一劃寫。

    可是別說一個字,段懿申就連第一個字的第一筆都沒拉完就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弓著寫字的身子僵硬地頓住了,握筆的手也卡在空氣之中。

    這一切似乎都在尹書閣的預料之中。

    這位古瀾太子爺笑著朝書桌走了過來,順手挪開段懿申拿筆的手,抽走桌子上的書冊。

    “懿申,你怎麽也都猜不到的。既然我將他視作寶貝,見到這麽個無字天書,肯定自己在上麵寫了兩筆了。”

    段懿申抬起頭看著他,英俊的麵容上蕩起一絲驚異。

    “這書再怎麽是古董,但還是用紙做的,怎麽寫不了字?”

    “這就是我把它放在架子上的原因。”

    尹書閣看著手中桀驁不馴容不下一個字的書冊,突然很是讚賞它的桀驁不馴,倒與自己有些相似。

    “之前撿到它時想過它隻是個古董,本來拿回來準備隨意寫上幾筆的,想不到居然一個字也寫不了。”

    尹書閣拿起一隻鋼筆,又在上麵輕輕畫了幾道。

    “看吧,還是沒有。無論我用毛筆、鋼筆、中性筆、圓珠筆…。。什麽筆都用過了,就是寫不出來。”

    阿維在一旁看著自家尹少在那裏為拾到一個寶貝兒得意洋洋,隻字不語。

    這位忠實的下屬當然不會告訴段懿申,自家少爺在用了各類的筆之後,用小刀割破了手指用血來試過,依然在這破書上寫不出來半個字。

    見多識廣的段懿申見狀,心頭也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地特別明顯。

    看到書上果然空無一字也不再多說,重新把筆放好,端起伏特加就朝沙發上坐下。

    “這的確是個寶貝,看來尹少得將它和你母親的玉蘭之目一同珍視好好珍藏。”

    尹書閣視線掃試過屋子一周,笑道:“當然了,你看我一屋子的寶貝,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還會特地舉辦一場這些古董收藏的展賣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把這寶貝當做鎮山之寶來展示的。”

    段懿申看著他重新將這本書冊重新放回架子上,“那玉蘭之目而的事,你還要追究嗎?”

    “為什麽不呢?”

    尹書閣邪魅的目光落在第三層架子上的項鏈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那穿旗袍的女人……倒有點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