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第二三一章她的生生死死,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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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新聞圖片上和錢清童同時出現的時兆桓,她長眉緊蹙,心裏竟湧現了一些不安,這種不安來源於經久不見的年少時間,像是滑膩的毒蛇一般在她的心口慢慢攀爬纏繞,難受地讓她此時不得不拿著手機在客廳裏來來回回走著,來回地念叨著她的名字,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hp://772e6f742e6f%6
“錢清童……錢清童……”
中年女人換上了一身十分樸素的衣服走了出來,看著譚指月來回不安地走著,像個期中考試考差了焦慮不已的女孩兒,完全不像平時那般冷淡,倒像她小時候那副模樣,“你怎麽了……”
“閉嘴!”譚指月不待她說完,猛地轉身瞪著身後長相不算好看的中年女人,眼中的恍惚完全泄露了她此時的不安,焦灼的模樣讓她看起來精神有點問題。
可再將麵前女人看兩眼,她的神色出賣了她此時的心境,轉身回避了女人的目光,“對不起……我隻是有些急了。”
辛嵐玲似乎並不生氣,祥和笑容中滲透著一股曆經風霜的憔悴:“我知道,你能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也許我能幫你分擔分擔?”
“分擔?你能分擔什麽?”她徑直打斷了她,目中冰涼。
“你不懂!你不懂我在怕失去什麽!我即使說了你也永遠不會知道我的想法。”她望著牆上的圖畫,卻像是望著虛空,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她看著女人幹涸的眼,眸中毫無情感如死寂,“你隻會憑借你自己的想法來決定我的命運,你真地會關心我?你是現在為自己懺悔?”
辛嵐玲撚起黒眉,她清楚她在外麵總以優雅示人,但在這個小小的家裏,那古怪的性子就會毫無偽裝地顯露。
她倒也沒有責怪,聲音卻溫和地很:“你現在是國際舞蹈家,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我這種又醜、又沒文化又沒見識的老女人,的確沒本事跟你說話。”
“你現在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間接地諷刺我?”譚指月冷聲打斷她的話,聲音幹洌,美豔的麵容有些扭曲。
“辛嵐玲,你害了你自己,卻還要用你的無知拉上我一起跟你一起生活在地獄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現在活成人樣兒了,所以回過頭來嘲笑我嗎?”
中年女人欲言又止,垂眸低聲道:“我怎麽可能諷刺你,你永遠是……”
“嗬,你當然不會諷刺我,你怎麽好意思來諷刺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知道你肯定恨極了我現在這種模樣,你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變成這樣?但是有什麽辦法呢?現在的我就是這樣!我永遠不想也不會再回到從前!”
譚指月逼視著她的眼眸裏沒有半點溫度,像是被人捅破了喉嚨一個勁地朝她說話。
女人眉頭緊皺,遲遲未有開口,待想起甚麽來,看著她的目光裏充斥著哀傷和憐憫,“你真地還要繼續這麽下去,欺騙著他?”
說到他,譚指月恢複了正常,修長的食指輕輕滑過自己的紅唇,纖柔的聲音有些魅惑,“我那麽愛他,又怎麽能叫騙呢?既然我用十年時光吃準了一個男人,就不會再放棄,因為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真正帶我逃脫地獄、我也心甘情願跟著他一起逃離的人!”
她猩紅的眼眸泛著寒光,瞪著中年女人,“你記著,讓你留在這裏我隻是盡一些義務,但你要是幹擾了我的生活,我不會放過你!正如……正如我從來都沒有放過自己!”她收拾了衣服便大步往門口而去。
“那孩子……真地還活著嗎?”身後女人滄桑的聲音如有形無形的線瞬時將她捆綁住,她驀地駐足,回身的一刻,她看到女人目中盡是期待,卻讓她感到虛偽。
“你真地……還在找嗎?”她聲音極輕。
譚指月冷意彌漫的臉在聽到這句話時寒意有所緩和,璀璨的星眸倒映著虛無,房間內有很長時間的安寧。
“找到又如何?沒找到又如何?你關心嗎?”
她窈窕身姿周身散著一股戾氣,帶著不容侵犯的高傲,逼視著女人的眼眸不帶絲毫感情,“她死了,我欣然接受;她活著,我一定不會像你一樣,而是帶著她逃離前半生的厄運。所以,她的生生死死,與你無關。”
她一步未留摔上門揚長而去。
看著譚指月決然而去的身影,辛嵐玲滄桑的臉像是戴上了一層寫滿悲傷與痛苦的麵具,整個人毫無絲毫精氣可言。
譚指月套上外套,用口罩擋住了自己的臉在街上走著,試圖去掩飾自己渾身上下造就了十年的光芒,可金子永遠是金子,披上泥沙也難掩光澤。秋末冬初的夜色來地太快,她站在十字路口,看著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城市夜燈光澤四溢,流淌在鋼筋水泥鑄就的冰冷高樓大廈之間,突然生了想站立在馬路中央的衝動,卻被許多事牽絆著,遲遲沒有動身。
同一片月色,卻是兩番景色。
時老爺子、趙宣、時景遷、秦青、時兆謙、時兆桓、錢清童、趙丟丟、趙多多全在家裏,剛吃完飯,大家正圍聚一堂說說笑笑。
時兆桓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想也沒想便直接接通了,“指月?”
他的一句話引起了秦青的注意,繼而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時兆桓素來坦蕩,對上眾人打量的視線,他也沒想過要隱藏什麽,更何況譚指月是他將且算是公開了的女友。
譚指月站在街頭望著城市街景,眸中一片死寂,“兆桓,晚上有空嗎?”
時兆桓忽視掉秦青的“豎耳恭聽”,聲音異常平靜:“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你好久沒有來我家了,這次論壇你表現那麽好,我想跟你慶祝慶祝。”電話裏她的聲音顯得有些蒼白:“你能來嗎?”
時兆桓半眯著眼,視線落在正看著他的錢清童身上,思忖了會兒:“好。”
街燈映襯出譚指月秀麗麵容愈加光亮,一抹笑容綻放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要精神些了,“好,那我在家等著你。”
說完她掛了電話,然後又按通另一個電話,幾秒之後,電話那頭響起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她不待那女人開口,望著城市燈光的雙眸沒有半分感情。
“晚上他會來,我希望你離開,住酒店的錢我給你打過來。”
說完又不待那女人回答她便直接掛了電話,鵝蛋臉兒上揚起一抹苦笑,最後朝來路原路返回。。
“怎麽,又是她給你打電話?”秦青輕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
其他人對此保持沉默,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
錢清童手裏拿著朱小立最新寫的書,坐在搖椅上,可眼睛卻完全沒有落在書上。
時兆桓起身,眸光掃過她,“我過出去一會兒就回來,晚上繼續讀那本書。”他不待她回答便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了。
錢清童手裏拿著書,聽著他關門離去的聲音,瞅了一眼朱小立寫的書,那砰然關上門的聲音讓她瞬間想起這段時間看的朱小立的書,腦海中忽而生出一個想法:
這些書裏的男女主人公愛地死去活來感天動地,最終都不過出於某種原始的性衝動、強烈的把控意識和某種一損俱損的嫉妒心思,卻都美其名曰愛情。真要說愛,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能參透地清楚?
她拿著手裏的文稿,腦子被這種思想占據,忽然覺得這些書看著沒什麽意思,跟著時景遷他們看起電視來,心頭卻湧暗語道:“寶寶,你說譚指月大晚上找他出去幹嘛呢?”
“我怎麽知道?人家是男女朋友,大晚上出去約會不很正常嗎?”
似乎是這樣……她幹癟癟地看著電視,思忖了好會兒,還是猜不到,腦子裏就是充滿了對時兆桓大晚上出去的好奇。
她又看了兩眼電視,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想別人大晚上為什麽會出去約會有些煩躁,索性將書給扔到一邊,電視也不看了,拿出手機就玩起“消消樂”以此來分心,畢竟好奇別人**是件不光明的事。
她才玩了一會兒,眼睛尖銳的趙多多就盯住了她的手機:“錢阿姨,你把兆謙哥哥給你的手機換掉了呀?”
錢清童玩地正起勁,沒料到趙多多這小丫頭片子突然這麽問自己,她更沒料到的是其他人聽到這句話也都發現了這個變化。
趙宣扶正自己的眼鏡鏡框,頗是認真打量著她手裏的手機,不住地驚歎道:“的確是啊,這個新手機看起來很精致很貴重啊。”
錢清童心下一陣磕噔不停,滿是羞愧,抬眸的刹那正好撞上時兆謙看著自己和手機的眼神。
這個溫柔的男人眼裏依然如三月揚州的春風一般和煦,寧靜的眸子裏不見一點多餘的波瀾,但機敏如她,又怎麽沒能從這一絲春風裏感受到那一絲淺顯的疑惑。
是的,他在用眼睛問自己原來手機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