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二六一章不能在結婚之前再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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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清童將照片上笑容滿麵的男人看了一會兒,恍惚間劃過那天他站在風中看著自己的慘白模樣,腦海竟亂作了一團。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別人的故事總是沒有感覺的,隻是當這個故事和那後生有些牽扯的時候,她終究還是會有所動容的。正如那晚,他說他好像喜歡上了她。

    她不會傻愣愣地去相信,但那時的心情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她竟然有些驚喜,這種驚喜和她之前在得到他的回答的猜想在某種程度上契合。

    可驚喜又能如何?契合又能如何?

    時兆桓這個人太危險,不值得相信,時兆桓的話更不能相信。相信了又能如何?醒來還不過是大夢一場。

    自己安安靜靜地過了這麽多年,興許是被他的熱情刺激到了才會沒有把控住,那晚竟然像瘋了一樣地跟他親吻。一覺醒來,熱情喪失,卻留了些讓她遲遲參透不了的奇異感覺。

    看他時候,似乎他還是那個時兆桓,有些東西似乎沒有變化,可似乎有什麽東西變了。

    那沒變的東西是什麽她不知道,那變化了的她也不知道是什麽。

    她那天替他看命的時候,他的命一片模糊不清,正如自己此時想到他思緒一片模糊不清。

    時老爺子看她拿著照走神的樣子,以為她在想自己,“老爺子今晚給你說這些,不是想博你同情,隻是有的話憋地太久,有的事埋地太深,勞人身,傷人心。我知道您活了這麽久,肯定見過無數的事情,我這樣的,都不算得上什麽,你也不會跟他們說,因此告訴你,就是想讓積鬱在胸口的話兒能消散消散,每次看到景和的照片,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也就夠了。”

    她見他解釋,笑了笑:“您放心,我這一生,向我訴說秘密和願望的人多如繁星,我就像個箱子一樣裝下了那麽多人的懺悔和心願,不在乎多您一個。”

    她放下照片於桌子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假如我這腦袋真有一天裝不下那麽多秘密,我會選擇將前麵的忘記。”

    時老爺子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幽幽說道:“我有三個孫兒,說句不敬的話,要是您是我的孫女兒,那該多好。”

    錢清童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人前,你就當我是你的孫女兒吧。”

    她起身,時老爺子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您要走麽?”

    她背對著他駐足,隨即點了點頭。

    “但會等到他完好無缺地站在你麵前。”

    ……

    距離時兆桓出事已經過了很多天了,銀行工作人員都知道他沒有回來,因此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全由林國豪和林朵音一手負責,最後交到時兆桓的辦公室裏。而錢清童因為前兩次的表現以及搶劫案的事情,大家也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常常會有工作交到她手上。

    小任務她尚且能做,大的決策還是要時兆桓親自來。

    “錢秘書。”

    她將總結寫好,抬頭便看到林朵音手裏拿著資料過來了,放在她桌子上。

    “時總這段時間在醫院,很多事情處理會有些不便,這些文件林副總已經先行簽了字,但需要時行長簽字,你是秘書,稍後有勞你將這些文件已經放在他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帶到醫院,讓他親自簽字審批。”

    錢清童早已習慣她說話的神態和樣子,察覺到她看自己似乎沒有用白眼,也沒有表示,隻是聽到她剛才說的話裏的內容,有些怔住了。

    林朵音看她有點癡的模樣,“錢秘書?”

    “嗯?”

    “聽到我剛才說的了麽?請你麻煩一趟,將這些資料送到醫院給時行長審批。明白了麽?”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推門而入的時候,辦公室裏沒有他辦公的身影,錢清童還是進來拿資料,桌子右側的武財神安安穩穩地立著,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走到跟前,左手手指一劃,桌子左側便出現了一座與武財神一樣大小的文財神。

    “這才能保佑人嘛。”她偷偷笑了笑,從桌子上拿走了資料。

    ……

    辛嵐玲用鑰匙開門的時候,譚指月隻修長的身軀隻套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露著一雙長腿,披散著酒紅色長發坐在陽台上抽煙,煙霧從她的鼻息間暈散開來,手指夾著的香煙燃燒熾烈。

    外麵天氣極其陰暗,暗冬的天色透過空窗投射進來,將她整個人都圍著。

    辛嵐玲見過這件襯衫,那是之前時兆桓在這裏過夜時留下的。

    “這麽冷的天,你不怕凍壞了。”看到她長腿什麽也沒有包裹直接抵在冰涼的陽台石板上,明明是關心的語氣被她刻意壓低了關心的意思,正要將剛買的菜放到廚房裏。

    譚指月深吸一口煙,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怔忡地望著窗外:“他好像要出現了。”

    辛嵐玲的腳步一頓,回身看她,目光中露出一絲不解。

    她腦袋抵著牆壁轉過來望著辛嵐玲,零散的酒紅色長發披在她麵前,遮擋住了她淩厲的陰森視線,輕啟紅唇,煙味從她嘴裏飄了出來。

    “你的好兒子!”

    辛嵐玲初一刻沒有明白,可當她不疾不徐地說出這五個字並且刻意加重“你的好兒子”三個字時,不由得身形一顫,“你……”

    譚指月直接將煙頭從窗外拋出,從陽台上下來,光著兩隻腳丫就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地下的寒氣,地板的寒氣,又如何敵得過她知道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的心驚膽寒。

    “孩子……”辛嵐玲望著她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一同顫抖。

    “你住嘴!”譚指月指著她就吼了出來,興許是在極度擔憂什麽,她兩隻眼睛眼白發紅,眼睛下麵有些黑,“你別叫我!”

    “辛嵐玲,你看看,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自己這一輩子落魄不堪,也要我跟著你一起慘不忍睹。我以為我已經遠離從前了,已經能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但是那個人又要出現,還是和我在同一家公司,還是導演!”

    “少陵他……”辛嵐玲撚眉,看著譚指月憔悴憤恨的樣子心疼地快落淚了,想要問更多,卻遲遲開不了口。

    “沒錯,時兆謙告訴我有一個很好的新片,拍的好是可以衝奧的,我本來滿心歡喜,在時兆謙那裏看到新片導演就是那個人,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噙住冰涼的淚水,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新片是什麽名字?”

    見辛嵐玲眉峰微皺,眉間氤氳,她扯著嗓子幹笑了兩聲。

    “《三更柏樹》……哈哈哈哈哈,什麽狗屁導演!什麽狗屁才華!還說要回憶從前在那個貧民窟裏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要以那三棵該死的大柏樹為素材,說什麽藝術加工,取名《三更柏樹》,嗬嗬,最有緣的是,他還欽定我為女主,一定要我來演。”

    她兩腳踩著冰涼的地板,一步一步地向辛嵐玲那張不算好看的臉靠近,“你說,他是不是認出我來了?啊?”

    “指月!”

    “別叫我指月,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名字!”她緊緊摸著自己的臉,滿是仇恨地看著眼中這個老女人。

    “你辛嵐玲的兩個倒黴蛋女兒,上一輩子造孽太深這一輩子才投胎在你這一戶!一個被群臭男人**、打斷了腿,失蹤了,好不容易知道還活著卻不知道下落。另一個也因為你受了這麽多苦,你他媽別傻啦吧唧地把我當成你的女兒!這世上沒有哪個當媽的自己跳了火坑還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帶!”

    她緊緊地咬住唇,盯著她的眼中火光跳躍,熊熊燃燒著,似是要將她自己和她麵前的女人吞噬。

    “官少陵!官少陵!官少陵!”

    “一個錢清童來曆不明,已經讓我感到不安了,官少陵這混蛋為什麽要在這時候出現?!為什麽?!”

    她眸中跳動的火焰還帶著水花,“我這輩子不想看到聽到官家任何一個人的名字。我用了十年來改變自己,隱藏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得到了今天的一切,為什麽,最後老天還是不放過我?”

    辛嵐玲看著她蒼白的臉,閉上下垂的眼眸,緊緊捏住手中拳頭,水珠子從她眼縫中一行一行下落,“對不起……對不起……”

    她看著辛嵐玲幾乎要跪在地上的樣子,眸中沒有任何動容,隻是抬頭望著前方空虛,聲音顫悠悠的。

    “不行,我不能讓他再來搗亂我的生活,我不能在和兆桓結婚之前再受到任何威脅。”

    她咬住嘴唇,幾乎要將紅唇咬爛,快速衝到臥室裏,打開衣櫃,瘋狂地將裏麵的衣裳一件一件扯了出來,扔在床上,對著鏡子一件一件的比,看哪一件最漂亮。

    可一看到鏡子裏麵色蒼白的自己,她嚇地連忙扔掉手中衣裳,快步走到鏡子前,就使勁地摩挲著自己的臉,擦臉梳妝,拿出唇膏口紅在嘴唇上使勁塗抹了起來,深藏眼中的暗光越來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