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終於相逢,隻剩下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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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噝……”

    莫梓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雨後的清風,從洞口送入。

    她身上蓋著一件黑色披風,整個人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不遠處,還燃著一堆篝火。

    眼珠子轉了一圈,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醒了?”

    莫梓鳶霍然起身,牽動了肩上的傷口,低低的喊了聲,疼得呲牙咧嘴,嗷嗷直叫。

    “死都不怕,還怕疼?”

    “誰說我不怕死?”

    “往後,跟著爺,爺會負責!”

    景澈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她神情一僵,瞥見自己肩膀已經經過了包紮。

    這人不會迂腐的以為窺見了女子的香肩,有了肌膚之親就要負責吧?

    不過,上次被他給強吻了,沒也聽他說要負責。

    陰陽怪氣的!

    “得了,不用負責,如果覺得不好意思,給我點黃金什麽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爺是當今十四殿下!”

    “我知道,姓景名澈!”

    乖乖,姐還是你七嫂呢!小子!

    “爺收你為小妾,你不應該高興嗎?”

    這小子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

    “哈哈!”莫梓鳶很配合的大笑了起來。

    “那麽好笑?”

    “的確很好笑,不過……小老婆啊?我還以為爺能賞個正妃之位呢?”

    “小丫頭,你還挺貪心的,爺的正妃之位也不是爺能做主的!”

    “沒誠意,甭談!”

    她當然知道,自古這婚姻不都是講究門當戶對,政治聯姻嗎?

    “王爺!”

    洞外響起熟悉的聲音。

    依靠著莫梓鳶提供的新式炸藥,五人的小隊伍,僅僅莫梓鳶受了一箭,便輕鬆的將糧草給炸的顆粒不剩,本以為沒了糧草的支撐,這場大戰便可止步,卻不想拓跋逸並不退卻,而是勒令大軍,沿途燒殺搶劫,儼然土匪。

    景澈這一小波勢力不得不整裝出發,前去與大部隊匯合,共同抗敵。

    乍聽這一消息,可把莫梓鳶樂壞了,想不到終於可以見到金魚了。

    隻是,下一秒,景澈卻不管她還未愈合的傷口,強行讓她上了馬車,美其名為她身體著想,竟然要趙和副將親自將她送回帝都的王府修養。

    為了避免她逃跑,更是將拓拔野留在他身側,擺明了用來牽製她。

    “王爺,讓我留下!我的賞賜還沒拿了,你說了讓皇上賞我的!”

    “爺沒準!”

    “我的炸藥可以提高我軍的作戰能力!”

    “打仗是男人的事!”

    “我不要去你王府內跟你的女人宅鬥!”

    “爺府內,就你一個女人!”

    “你把小野還給我!你這樣是拐賣未成年人!”

    “……”

    “王八蛋,你放我下來!”

    “乖,等爺回來!”

    “乖你妹!”

    頓感天昏地暗,身子一軟便陷入了黑暗。

    一旁的趙和終是忍不住,揚手讓這呱噪的女人昏睡了去。

    景澈唇邊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瞬間的笑意一斂,“好好照顧她!”

    趙和身形一頓,那絲怒意並未逃過他的眼底,“是,王爺!”

    丫的,竟敢將她打暈,平常這趙和不動聲色,也是個狠角色。

    這小野在他們手上,自己也不好擅自逃跑。

    果然,當初就不應該將他帶走,完全將自己的計劃打亂。

    趕了不知多久的路,終於進了城。

    兜兜轉轉,竟然回到了月半城。

    “停!”珠簾被掀起,甘為驅車的趙和恭謹道:“姑娘,有什麽事?”

    “載我去月老廟,我要去逛逛!”

    “可是……這月半城的月老廟有官兵把守,不讓尋常人進去!”趙和有些為難。

    奇怪,月老廟怎麽會有官兵把守呢,但是那個地方,好想再看一眼,“你堂堂王爺的副將,小小的月老廟還能難住你?我隻是去看看,不會逃走,再者,小野在你們手上,我能去哪裏,拜托了!”

    趙和見莫梓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加上之前自己又辣手摧花,經不住她軟磨硬泡,隻能答應了。

    果然打著十四皇子的旗號,還是有點用的。

    進了空蕩蕩的月老廟,想著當初繁華的景象,前程往事浮上心頭,想不到一語成讖,自己果然和金魚落霞與孤鶩齊飛。

    哎,沉沉的歎息了一口氣,來到院內的許願樹下,不知道這滿樹的紅綢,哪一條才是當年自己親手寫下的。

    微風徐徐,紅綢隨風而起。

    移目而去,莫梓鳶與景澈的名字落入眼中。

    她欣喜上前,扯過紅綢一看。

    景風從南來,

    瑜珮升青殿。

    愛景含霜晦,

    莫怪珂聲碎。

    梓澤花猶滿,

    鳶羽旋高風。

    景瑜愛莫梓鳶,這是一首藏頭詩,是景瑜的筆跡。

    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自己當初臨去之前,也留了一首藏頭詩,就是想告訴他,至始至終,自己隻愛他一個而已。

    難道,在她離去之後,景瑜一個人來過月老廟,許了心願?

    可旁邊的紅綢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僅僅隻此一首藏頭詩,這滿滿的許願樹上紅綢上的告白之語,而且全是出自景瑜的手筆,心仿佛被紮了一下。

    每一個紅綢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

    憶起當初自己確實隨意抱怨過,這月老如此之忙,要為這麽多人簽紅線,他們的願望會不會被月老遺忘!

    難怪他會派官兵將月老廟守住,不讓旁人進來。

    景瑜。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歲月裏,你為我做了那麽多。

    可是我卻完全不知道。

    “愛姑娘!”

    耳際傳來窸窣的腳步聲,莫梓鳶自回憶中蘇醒,轉身望向趙和,見他謙恭有禮的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請上車吧!”

    將眼中隱隱的淚光逼回,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月老廟。

    安王府

    莫梓鳶來到府內已有半月,之前的箭傷已康複的差不多,偌大的府內,除了伺候的丫鬟,確實如景澈所說,果真連一個姬妾都沒有,從身旁伺候的下人口中也了解到,安王這幾年頗受景瑜器重,一直投身戰場,除了他本身並不上心婚事,主要還是實在是太過忙碌。

    莫梓鳶作為第一個入住王府的女子,雖然沒有名分,但是眾人都明白,這女子不平凡,趙和乃安王身邊最為倚重之人,如今戰事吃緊,安王卻是派了心腹將她送回王府,周遭的丫鬟嬤嬤都鉚著勁伺候。

    趙和本應在戰場斬敵殺將,如今每日隻能偏安於王府,整日守著足不出戶的女子,心裏雖有怨氣,但是也不敢發作。

    幸虧莫梓鳶安分守己,每日隻是安靜看書,仿佛外間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這日,到了晚間,一封信遞進了安王府,鳳燈下莫梓鳶攤開信箋,神色凝然。

    信裏的內容她沒有仔細去看,因為,她所以的感官都被那句‘皇上受傷’所牽引。

    皇上受傷?景瑜受傷了?

    不知道傷勢怎麽樣?

    景瑜的影子不期然地也闖了進來,在她的心頭亂晃。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了,她要去找他。

    本來打算安靜的在安王府等待景澈回府,她總有機會見到金魚,可是現在,景瑜受傷了,她無法再每日淡定的撫琴看書。

    但是,要逃過趙和等人的耳目,神不知道鬼不覺的離開,還是需要好好策劃一下,還好,自己之前安分守己的行為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姑娘,您吃點吧?”

    “我都說了不吃不吃,怎的那麽煩人,本姑娘要睡覺睡覺,不要再來打擾我休息!”

    “是,姑娘!”

    “滾滾滾!”

    “吱呀!”門一打開,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舉著托盤飛奔而出,寬大的袖袍邊跑邊擦拭著眼淚,提了裙子小跑,一溜煙竄出屋內。

    門口守衛兩人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趙大人,姑娘今日發了脾氣,晚膳未用,還將送飯的丫頭給罵了一頓,吩咐了不要前去打擾!”

    趙和聽得稟告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道:“讓姑娘好好休息吧,外麵守著即可!”

    “是!”

    方才那好不委屈的丫頭一路小跑,出了王府,才將掩麵的長袖放下。

    那清秀姣好的容顏不是別人,正是莫梓鳶。

    帶了銀子,先去綢莊換了一套男裝,買了一匹良駒,準備好幹糧便乘著夜黑風高上路了。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戰爭的殘酷,她前世有經曆過,戰後的生活沒了往日的安詳和寧靜,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瘡痍和毫無生氣的哀號。

    闊別五年,一路聽得難民怨聲載道,這拓跋逸簡直堪比曆代暴君,不僅公然搜刮民脂民膏,底下的軍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而景瑜這邊軍紀嚴明,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幾日後,便趕到了前線。

    旌旗獵獵,戰鼓雷鳴,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戰場。

    莫梓鳶用衣袖抹抹額頭的汗水,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

    景瑜,我來了!

    可是,如何才能順利見到他呢?

    “站住!”

    正在她托腮想著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入得那軍營,陡然身後有人暴喝。

    待她回首望去,見是一隊大夏的士兵,痞痞地笑了笑,目光瞬息萬變,“在下……正在作詩!”

    “鬼鬼祟祟,帶走!”

    雖然她最終是進了軍營,但是完全沒想到,是被當成探子給抓了進去,而且還被五花大綁。

    除了她之外,另外還有幾位異族服侍的女子與她一樣,被關在一間昏暗的帳篷。

    聽她們嘴裏唧唧歪歪的,似乎並不是大夏和滄浪國的人,輕咳一聲,隨口又問,“咳,你們是哪裏的人?”

    本是隨意的相問,以為他們必是聽不懂的,可其中一個卻用蹩腳的漢話答道:“你們……漢人,都不是好人!不理……你!”

    “那你還跟我說話?”莫梓鳶撲哧一笑,“不過,你漢話講的不錯!”

    “不理你!哼,壞蛋!”

    “那還理?”

    見那女子滿臉憋的通紅,雙眼恨恨的盯著自己,仔細一瞧,居然還是位美人。

    “美人,這長夜寂寥,何不彼此安慰安慰?”

    “無恥!”

    “我就無恥,你能奈我何,脾氣那麽大,哥哥我可喜歡溫柔的女子!”

    “混蛋!”

    “還有呢?”

    “無恥之極!”

    “咳咳,美人,你這罵來罵去就這兩句,要不要哥哥教你?”

    “我殺了你!”

    “動不動殺人可不是乖寶寶!”

    那女子被莫梓鳶氣的兩眼冒著青煙,旁邊另有兩個女子,使勁的挪到她身邊,又嘰裏咕嚕說了一通,那女子才緩和了態度,偏過頭,不再理會她這輕薄之徒。

    突然之間,四下寂靜一片,針落可聞。

    莫梓鳶耳聰目明,正有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傳來,偷偷從袖中探出一把小小的刀片,這正是防止自己遇險時所備。

    我割,割,割。

    丫的,這繩子也真是堅實。

    “人呢?”

    “大人,正在帳內!”

    軍帳被掀開,進來一個一身戎裝,身材魁梧,滿麵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

    一見那雙壓抑了**的雙眼,莫梓鳶心裏打鼓,果然,他開口便是,“小娘子,想不想離開這?”

    那女子一聽,眼光一亮,點頭如搗蒜,“想的!”

    “既然想離開,是不是得讓爺開心一下?”

    如此露骨的挑逗,那女子似是沒有聽動,不住的點頭。

    那粗獷的男子見女子點頭,心癢難耐,一個箭步上前,便將女子摟入懷中,“先讓爺,親一個!”

    環抱住她纖細綿軟的嬌軀,大手在她的後背上下來回的撫摸,深深一嗅,凝望她讚道:“細皮嫩疼,絕色啊!”

    那女子似是明白那男子的意圖,頓生惱怒,想不到女子年紀不大,力氣倒是不差,膝蓋狠狠一頂,往那那男人要害而去。

    這小女子挺烈的啊,這招還真是陰損。

    “啊,你這小賤人!”

    那男子被擊中要害,疼的哇哇亂跳。

    “看老子怎麽教訓你!”那男子疼痛過後,眼眸一黯,扳正他的小臉,惡狠狠補充道:“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莫梓鳶翻了個白眼,這男人身材雖是魁梧,但那滿臉的絡腮胡子還真是讓人心塞。

    女子被男子身旁的幾個手下鉗製,無法動彈,而方才她身邊的女子一個勁的跪地磕頭,嘴裏仍是說著聽不懂的異族語言。

    女子眼裏卻是傲氣不折,仍是不斷怒罵。

    “混蛋!”

    “無恥!”

    乘著他們將所有注意力都傾注在那女子身子,莫梓鳶早已用刀片將捆綁的繩子割斷。

    一步,兩步,緩緩移動。

    小身板一溜煙,麻溜的閃出了營帳。

    聽得裏麵的尖叫女聲,腳步一頓。

    好吧,同是女人,今日暫且救你一回,再者,景瑜軍中有這樣的老鼠屎,簡直就是為他的英明抹黑。

    “當當當!走水了走水了!”看來那女人貞操可保,竟然好運尋了一個鑼鼓。

    靜謐的夜晚,響徹天際的鑼鼓之聲顯得詭異異常。

    聽得突兀的鑼鼓聲,巡邏的士兵和帳篷內本欲休息的人紛紛向聲源處而去。

    哪裏還有莫梓鳶的身影。

    她早已趁亂將鑼鼓丟棄,撒丫子跑掉了。

    “籲!”沉沉的吐了口氣,不知那女子是否逃離了魔掌,眼神四周掃動。

    遠處一個帳外,一男子負手而立,豐神如玉,姿容瀟灑,劍眉入鬢,鳳眼生威,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明黃色的袍角飛揚,周身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簡直令人不敢仰視。

    全身劇烈顫抖,隻此一眼,她便知道,是他。

    金魚!

    是他!

    金魚,我來了!

    腳下生風般,朝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飛奔而去。

    越來越近,心跳如搗鼓。

    “誰!”突然,手臂被人拽住,生生阻斷了她的步伐。

    驀然回首,景澈的神情由驚疑變成了驚喜,“愛麗絲,怎麽是你?”

    你這臭小子,早不出現晚不出現。

    “怎麽了?怎麽哭了?”

    景澈兩道清眉微微一蹙,正要為她拭淚,莫梓鳶已退開一步,徑自將眼角的淚擦掉。

    景澈走近一步,微微傾過身子問道:“本王不是派趙和送你回王府了嗎?你怎麽在這?”

    莫梓鳶往金魚的方向望了一眼,小聲道:“我收到你的信,知道皇上受傷了,你……皇上沒事?你沒事吧?”

    “你是關心我嗎?所以才不遠千裏的來到軍營?”

    景澈霍然醒悟,心如漣漪波動,雙手不自覺的握上她柔軟的小手。

    莫梓鳶心虛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將手抽離,“我好歹是個神醫,或許,可以幫你,總比整日在王府好吃懶做的好!”

    “你傷好點了嗎?”

    被他灼人的目光盯得發寒,莫梓鳶底氣不足地岔開話題道:“沒事了!不過,你們營中竟然有人強搶民女!”

    “哦?有此事?”

    “千真萬確,我方才脫離險境!”

    莫梓鳶帶著景澈來到剛才關押的地方,幸虧莫梓鳶一番敲鑼打鼓,讓那猥瑣男停止了犯罪。

    那女子抱著膝蓋,縮在牆角,嘴角泛著血絲,臉上巴掌印明顯,可是卻沒有半分眼淚流出。

    “王爺!”那猥瑣男一個撲通跪在地上,一頭搶地,“末將參見王爺,不知道王爺駕臨,還望恕罪!”

    “竟然在軍營重地,搶占民女,來人,按軍法處置,帶下去!”一聲令下,跟隨景澈進來的幾個士兵便將全身冷汗的男子押解了下去。

    莫梓鳶拿了一件披風為那女子搭上,“沒事了!”

    那女子揩了揩嘴角的血絲,慢慢從地上爬起,“謝謝,我叫珞南薇!”

    “愛麗絲!”莫梓鳶朝她一笑。

    珞南薇抬頭望了一眼莫梓鳶身後漠然的男人,蒼白的臉上出現兩團可疑的紅暈。

    “來人,將這群人放了,護送她們回到安全的地方!”景澈無視女子的目光,隨即下令。

    珞南薇一起的幾個女子將她扶起,走至門口,聽得她如玉磬流音的婉轉聲音,“珞南薇,會報答諸位相救之恩!”

    “是不是以身相許呀,我們王爺還差位賢內助呢!”莫梓鳶笑得狡猾,輕瞥綠鬢玉容的女子。

    珞南薇飛紅一張臉,嘟了嘴道:“討厭!”

    “討厭就是答應咯!”莫梓鳶眨了一隻眼,曖昧一笑,一個胳膊撞了一下她手肘,“怎麽樣?不錯的姑娘!”

    “閉嘴,要你多管閑事!”

    景澈臉色一黑,拂袖離開。

    莫梓鳶朝有些尷尬的珞南薇訕笑一聲,“那小子,就是這模樣!別在意!”

    珞南薇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神情略為尷尬,再次致謝之後,隨士兵離開。

    景澈離開之後,往龍帳而去。

    龍帳內,燈火通明,疏影浮香,映照出景瑜薄薄的身形。

    “皇上,安王爺求見!”帳外尖細的嗓音響起。

    “讓他進來吧!”

    景澈步了進來,恭謹地朝景瑜俯身一鞠,“臣弟參見皇兄!”

    “十四,起來吧,方才外頭發生了何事?”

    “方才抓了幾個異族的女子,臣弟已經處理好了!”

    “嗯,那便好!”

    “皇兄……”

    景澈低喚了一聲,跪在了麵前。

    “何事?十四,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做事風格!”

    “皇兄,臣弟想請旨率先先頭部隊收複被攻陷的‘奇裏城’!”

    “‘奇裏城’易守難攻,這可不是份好差事!”

    “臣弟知道,如果……如果臣弟攻下‘奇裏城’,希望皇兄允臣弟一件事!”

    “朕倒是好奇,是何事,讓十四如此上心!”

    “臣弟,看上一個女子,想許她正妃之位!”

    “此女子能得到十四的青睞,斷然不是普通女子,朕答應!隻要你攻下‘奇裏城’,朕親自替你賜婚!”

    “多謝皇兄!”

    “好了,跪安吧!”

    “皇兄……您傷勢如何!”

    景瑜咳嗽了兩聲,淡然道:“死不了!”

    “皇兄,臣弟上次說的那位輕易治療霍亂,並且能令渾水變清的神醫如今正在軍營,明日,臣弟讓她來為你看下傷!”

    景瑜猶豫了下,一擺手,“朕無礙,退下吧!”

    景澈行了個禮,“臣弟告退!”

    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裘子,臉色有些蒼白的帝王緩緩躺倒軟榻上,將枕邊一個小小的雕滿花紋的小壇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

    臉上滿上柔情蜜意,“鳶兒,朕想做個好皇帝,讓你知道,你的男人,值得你愛,咳咳,可是,我真的好累,五年了,我們的金魚小黑也去了,沒有你在身邊,我……好累!我想來陪你,你是否會怪我?”

    繼續咳嗽了幾聲,麵色更加蒼白,但是懷中的小壇子仿佛是一個發熱體,能給他無限的安慰。

    隻有抱著它,才能入睡,這是五年來,他一成不變的習慣。

    出了龍帳,心裏鬆了一口氣,在他內心,他不想她與他見麵。

    畢竟,愛麗絲與她,無論外貌抑或是性格,都很相似。

    一抬眸,便見不遠處,一道清麗的身影。

    “你在等本王?”

    遠遠隻能見到那龍帳內男人燈下的身影,眼眶一熱,忙忍了下去,無言地點了點頭。

    “過幾日,本王要率軍出征,你乖乖呆著這,等本王回來!”

    “那你當心……皇上他的傷如何?”

    “應該無礙吧,本欲找你去看下,可皇兄拒絕了!”

    “拒絕……了……嗎?”喃喃重複一遍,望著遠處那抹身影,目光似舍不得移開。

    “小野呢?”

    “愛麗絲!”

    說曹操曹操便到,有些日子未見,這小家夥壯實了不少。

    雖然樣子還是酷酷的,但是眼底的興奮之情仍是未逃過她的眼睛。

    “小子,姐姐不在,有沒有想姐姐?”

    “鬼才想你!”

    “你本來就是鬼,小鬼!哈哈!”

    “臭女人!”

    “你就知道我臭了?來聞聞!”

    莫梓鳶站起來,往拓拔野身邊湊近。

    拓拔野嫌惡的跳開,躲在景澈身後,“王爺,收拾這無法無天的女人!”

    “好家夥,才多久不見,就被收買了!”莫梓鳶雙手叉腰,“看姐姐不抓到你,打你屁股!”

    景澈好笑的雙手抱胸,見兩人嬉笑追逐,目光平靜,淡淡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目光中含著令人著迷的亮光與柔情。

    有景澈的安排,莫梓鳶安然在軍營中留了下來。

    她不能出謀劃策,亦不能行軍打仗,為了不白吃白住,主動請命去廚房幫把手。

    明日,景澈將率軍出發攻打‘奇裏城’。

    今夜,微風卷綠浪,草原暗花香。

    夜漸漸來臨,天空拉上了黑色的窗簾,一團紅色主宰了這片綠色的草原,篝火晚會開始了,士兵們圍著篝火,美酒佳肴,觥籌交錯。

    扮成小兵的莫梓鳶,隱在人後,如同一粒細小的塵埃,癡癡望著那久違的容顏。

    他距她已經有了五年之久。

    他瘦了。

    一杯接著一杯下肚,漠然看著別人的歡聲笑語,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心痛到無法呼吸。

    金魚,我在這,可是你認不出我了。

    “明日,本王要走了,你就不敬一杯嗎?”

    莫梓鳶回過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祝王爺凱旋而歸!”

    景澈一飲而盡。

    愛麗絲,等本王回來,本王會允諾你想要的一切。

    景瑜一杯杯落肚,卻無半點醉意,目光下移,一個看似饅頭的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那是什麽?”

    “回稟皇上,這是愛神醫教夥夫做的‘漢堡包’。”一旁伺候的太監恭謹地回答。

    “愛神醫?”

    “嗯!”

    “愛神醫,他叫什麽?”

    “回皇上,愛神醫名叫愛麗絲!”

    愛麗絲,三個猛地激在心口,

    紫鳶花,又名愛麗絲,花語是光明和自由,你便是我的光明。

    記憶如此清晰,愛麗絲便是紫鳶花,當初自己送鳶兒竹苑的時候,親耳聽她說,那是紫鳶花的花語。

    而這‘漢堡包’更是初遇那會,自己在夜晚救了被太子綁架的她,她為了答謝而親自做的名為‘漢堡包’的膳食。

    鳶兒,是你嗎?

    人群中的莫梓鳶一徑癡望著景瑜的方向,雖然他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是以她的了解,他定然是發現了‘漢堡包’!

    你會認出我嗎?

    是最好下一劑猛藥的時候了,於是,對一旁的景澈道:“王爺,你明日出發,我高歌一曲,為你送行!”

    景澈想不到她要獻歌,心裏驚喜不已。

    “愛麗絲為安王爺獻歌一曲,祝王爺所向披靡,得勝歸來!”

    清了清嗓子,莫梓鳶故意拔高了聲音,自地上一躍而起,來到篝火中央,遙望著金魚。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

    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

    陌生又熟悉

    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

    卻無法擁抱到你

    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

    但願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裏

    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

    卻如此難以忘記

    這是從前景瑜唱給自己的歌,他能明白她的心思嗎?正如歌詞所說,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

    你還認得我嗎?

    此情此景,歌詞的含義便是她的心聲。

    我站在你麵前,卻無法擁抱你,甚至你不知道我是誰。

    “好!”雖然莫梓鳶的歌喉不如蕭靈那般婉轉清脆,嬌鶯初啼,但是這不絕如縷旋律聲聲唱進眾人心中。

    一時間,掌聲如潮,莫梓鳶悄然退下。

    至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

    五年的時間,恐怕他早已將兩人的過往忘記。

    在他心裏,自己早已不存在這個時代。

    現在墳前野草恐怕都已沒過膝蓋了,他早已忘記了她。

    再次穿越而來,自己已是陌生人。

    金魚。

    心中默念著他的名字,心痛如刀割般。

    景澈見她麵色蒼白,靠近她問道:“愛麗絲,你怎麽了?”

    “沒事,我先休息了!”

    “好,你沒事吧?臉色有點難看!”

    “我沒事,可能是吹了些風,頭有點暈,休息一晚便好了!”

    “好!”

    撐起身子,漠然離開歡鬧的人群。

    沒有你的人生,隻剩荒蕪一片。

    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悲痛如同一隻利爪將她的心緊緊攥住,鮮血淋漓,她的意誌被徹底摧毀,眼中的淚如山洪絕了堤。

    金魚,我好不舍!

    “鳶兒?”

    身後,熟悉綿長的男子渾厚的聲音傳來。

    “金……魚……”

    流轉在唇齒間的名字終於喚了出來,帶著點點的迷惘和不確定,還有喜悅和忐忑,一瞬間,她竟然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出現了幻聽,又或者是自己的臆想。

    “鳶兒!是你,對不對!”

    直到腰身被一雙手臂緊緊的環住,那個懷抱是如此讓人熟悉以及安心,耳畔是他磁性熟稔的嗓音,期待又不安,愉悅又害怕,激動又局促,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對自己熟悉的稱呼,溫柔又眷念,字字都是滿滿的深情。

    “金魚,我是來告訴你,其實飛鳥和遊魚也有一個大團圓的結局,你想聽嗎?”

    “想,我想!”他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捧著她的臉,“鳶兒,我就知道是你!”

    兩人視線交匯,無法言喻的激動溢滿了胸腔。

    “你……知道是我?”

    “除了你,誰能叫愛麗絲,誰能做出漢堡包,還有那首歌,再者,普天之下,除了你,誰會喚我金魚!”

    景瑜情不自禁的伸手撫著她不施脂粉卻滑嫩細膩的瓷白臉龐,輕輕為她試著不經意流出的淚,一種失而複得般的喜悅充滿內心。

    “討厭,那你剛才……”想到方才他的漠然,讓她心碎了一地,再加上這一路尋來,不知吃了多少苦,一下子感覺委屈到不行,又怔怔的哭了起來。

    “別哭,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緊張,我好怕不是你!我怕又是一場虛無的夢境,這樣的夢,伴隨了我五年,每次醒來,這世上就獨我一人。”

    “金魚,我如今換了模樣,你會別扭嗎?”

    “你是我的鳶兒,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你在我心中,始終不變!”

    “甜言蜜語,以前就是這般誆我,騙我!”莫梓鳶佯裝不悅,偏過頭去,小嘴嘟的可以掛個油壺。

    “我混蛋,這輩子,換你騙我,無論如何,我都甘之如飴!”

    一個帝王在自己麵前說自己混蛋,即使這一路受了再多的委屈,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了。

    “那便赦免你的罪行!”

    “謝主子恩典!”

    見他居然學著太監尖細的聲音,莫梓鳶忍不住撲哧一笑。

    看著那久違的笑容,曾經的柔情蜜意盤桓在心頭,五年的等待終於有了回應,低下頭對了她的嬌唇,輕輕印上他的一吻。

    “鳶兒,謝謝你能回到我身邊!”

    她真的回到了身邊。

    莫梓鳶心如小鹿般的亂撞,身子愈發緊貼向他,伸出玉臂環住他的脖頸,吐氣如蘭,“金魚,我想你!”

    龍帳內,燭光搖曳,她美麗的臉龐是那樣的柔美動人,讓他渾身顫抖的如一個青澀的少年。

    等待的時光太久,這一刻,仿佛等了千萬年。

    雖不是初次親密接觸,但是作為莫梓鳶的本尊,她可還是實實在在的處。

    “金魚,我…!”

    嬌嬌柔柔的一聲低喚,化作繞指柔,昔日香濃軟語的快樂縈繞著。

    “鳶兒,我想你!”

    “你現在可是坐擁後宮佳麗三千,那麽多女人還想我?”莫梓鳶挑了挑眉梢,她嬌聲軟語,語氣極酸。

    “哪裏有三千,頂多兩千吧。”

    “兩千?”莫梓鳶瞪他一眼,“好,那我給你算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算是你五年內每天睡一個,都可以不重樣的,難怪那麽想當皇帝,果然是福利好啊!”

    景瑜見她那一副置氣的小媳婦樣,輕笑道:“傻瓜,後宮有多少個女人,我是真不知道,因為,我一個都沒碰!”

    “正常男人,哪裏有不偷腥的,一個皇帝禁欲那麽久,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吧?”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親耳聽他說著這些,她心裏還是很歡喜的,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如今在乎的隻是她能陪在他的身邊,其他都不重要。

    景瑜一臉委屈,“你相信就成,而且,我隻有在你麵前,才有感覺!你不是神醫嗎?給我治治,嗯!”

    那聲嗯又輕又長,極具誘惑和挑逗,莫梓鳶心裏癢癢的,像羽毛掠過。

    莫梓鳶俏臉通紅,岔過話題道:“你不是受傷了嗎?我先給你瞧瞧!”

    景瑜牽引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一路而下,輕觸到那**的熱源,悶哼一聲,低喃道:“那是小傷,可是如今最迫切的便是下麵這傷,你說能治嗎?”

    莫梓鳶有些羞澀又有些想笑,一本正經道:“能治,小神醫給你紮兩針,保證你每日抬頭,還能加粗幾圈!”

    “娘子,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全仰仗它了,還請手下留情!”

    “流氓!”

    “鳶兒,這一生,我唯有你一個女人,它也隻會為你昂首,被你包裹!”

    周身的溫度驟然上升,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討厭,真是好羞澀啊,他知道他在盡量緩解她緊張的情緒。

    身下的床不大,她有些害怕,緊緊拽著身下的錦被,當他有些繭的手指沿著她的身體慢慢下滑的時候,心裏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低頭吻著她,那麽狂熱,那麽盡情的吻她,把她的恐懼和不安通通吞咽下肚。

    莫梓鳶秀睫微顫,臉紅如朝霞,身子在微微發抖,他的唇無所不在,翻山越嶺。

    她的視線逐漸迷離,他也迷離,沉醉在她柔潤的觸感中,無法自拔,兩人不斷愛撫,周身的溫度猶如火山爆發一般。

    “想要嗎?”性感暗啞的男生,極盡蠱惑。

    “不想!”她輕笑一聲,卻是湊上紅唇主動吻上他。

    “……”

    嘴硬的小女人。

    禁欲了五年,他早就急不可耐。

    可是,他欠她一個真心實意的婚禮,從前沒有花轎,沒有紅燭,沒有合衾,她便跟了他,是他對不起她。

    此生,他要彌補他的錯,在洞房花燭之前,他不會要了她。

    “金魚,你怎麽了?”

    見他驀地停了下來,若有所思,以為他是不習慣如今這模樣以及這身子,心裏微微有些受挫。

    “無事,隻是想著,好慶幸,我還能彌補,鳶兒,我欠你太多。”

    莫梓鳶伸出食指抵住他的薄唇。

    “我們之間,不用說抱歉,我都明白,從前,你傷我,隻是想我活下去,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那樣做,是我太笨了,我應該自始至終都相信你的。”

    “鳶兒,你真好。”

    “金魚,我看到你在月老廟為我寫的那些心意。”

    “你還去過帝都?”

    “是啊,我都來了好些日子了!”

    “那你為何才在我麵前出現?”

    “你以為你這當今皇上,那麽好見麽!”

    “怪我。”

    景瑜抱著她,想著她一個女子,居然還去燒糧草,之前一人在軍營內,身邊都是男人,想到這就心裏就一陣疼惜。

    莫梓鳶見她手臂上被包紮好的傷口點點殷紅沁出,“你這個大騙子,不是說小傷嗎?”

    “其實,當時這一箭過來,我可以躲開,但那時我卻有個念頭,或許,這樣子死法,你不會怪我!”

    莫梓鳶抽心般的疼,“以後,不許在這樣!”說著起身為他處理傷口,看了傷口,還好不算嚴重。

    “遵命,娘子!”

    “油嘴滑舌!”

    “金魚,我老實跟你說,其實,我來自另外一個時代,或者跟這是平行的空間,我們那,有飛機可以在天上載人飛行,出門有汽車,地鐵代步,一部手機可以讓你即使身在滄浪國,也可以與我保持聯絡,我們還有……”

    聽著莫梓鳶侃侃而談,收緊了雙臂,唇抖的厲害,“鳶兒,即使那地方真那麽好,你可不可以為了我留下,不要走,雖然這兒沒有你說的那些,但是我發誓,我會永遠待你好!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可以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莫梓鳶一愣,眼眶有些濕潤,“你願意為了我放棄這江山?”

    “自然願意。”他說的理所當然,莫梓鳶卻是忍不住淚崩。

    “我還沒說完呢,雖然我們那什麽都好,但是沒有你,再好的地方我都不會快樂!”

    “真的嗎?”景瑜一聽,心頭一片欣喜,但是她的眼淚又是讓他一陣心疼,“乖,別哭!”

    “比甄嬛還真!”莫梓鳶破涕一笑。

    “不是珍珠嗎?這甄嬛又是什麽真?”

    “哈哈!”欺負古人就是好玩。

    “鳶兒,我們繼續?”他夢囈般輕喚著她的名字,吻著她仍有淚痕的臉,動作輕柔的如同一片羽毛掃過。

    他的唇帶著溫熱,那樣真實的觸感,莫梓鳶一個激靈,渾身仿佛通了電流般,酥麻不已。

    “繼續啥?”

    “你忍心這樣子跟我聊天嗎?”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觸及到他的渴望,臉上一紅。

    “流氓!”

    “我若是流氓,你現在還能這樣?鳶兒,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你再給我些時間,我會給你屬於你的一切!”

    “金魚,此生,我僅僅是為你而來,所以,我隻要你。”

    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字眼,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聲音略顫,“鳶兒,我愛你。”

    那聲‘愛你’被她吞入唇中。

    真好,她們又在一起了。

    身上的男人隻是不斷親吻她,她感覺得出他極力壓抑的渴望,她本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的要了她,可是他沒有,他的身子燙的似火,在她身上碾壓著她,隔著薄薄的寢衣,不斷的撩起她內心的渴望。

    “金魚。”

    她也忍耐,被他吻的有些窒息,那溫熱的手掌肆意的在她身上遊走,每一寸肌膚都似胭脂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喉嚨發出了一聲快慰的哼唧聲,抱著她粗喘了幾口氣後,緊緊的摟住了她。

    感覺到一陣濕熱,她已經人事,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她雖然這個身子未曾承過雨露,但是她身心早已托付於他,他的忍耐,她知道那是對她的一種疼惜與尊重,就像他說的,他欠她一個洞房花燭。

    呼吸平複之後,他抱著她在懷裏。

    “金魚,你這樣難受嗎?”

    “五年都過來了。何必在乎這些時間,你在我身邊就好。”

    他們終於重逢了,這一曆史性的的一刻一定要記錄下來,忽的想到了什麽,從自己的背包裏麵將手機掏出來。

    開了機,還好有電。

    對著俊朗不凡的男子哢嚓拍了一張。

    “這也是你那的東西?”

    “這叫攝魂機,你的魂魄被我收到裏麵了,以後得對我言聽計從,知道不?”

    “即使你不攝魂,我也會對你言聽計從的!”

    這是高冷腹黑的男人說的話嗎?

    不過,以後這壁紙可以換上自家男人了。

    “那男人是誰?”

    景瑜瞥見自己桌麵那性感帥氣的陌生男人,看著她,臉色驀地一沉。

    “我的偶像啊!”

    “何為偶像?”雖然他的是疑問句,但是聲音明顯變了調子。

    “嘿嘿,就是嘔吐的對象的意思!”

    莫梓鳶隻得鬼鬼一笑,胡亂的按照字麵上的解釋,欺負古人的感覺還是那樣好。

    “以後……不準看他!”

    莫梓鳶微微眯了眯眼,她看著景瑜。

    “你不會吃醋了吧?”

    “這種有**份的事情,你以為我就不會做嗎?”

    “知道知道,你個醋壇子!”

    “小妖精!”

    這個充滿了曖昧的詞一出,她抿嘴一笑,微微昂起頭來,視線落入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裏。

    呼吸瞬間便被奪取,等她回過神,唇舌已被俘虜,被他吻的發麻,莫梓鳶閉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點起簇簇火苗。

    夜更深,露更重,人未央!

    可這夜,睡的朦朦朧朧的時候,似乎聽到了外麵有不小的動靜。

    睜開眼,便有士兵在帳外稟告,“啟稟皇上,發現有滄浪國的奸細,被我軍斬殺幾個,另外逃了兩個!”

    “朕知道了,退下吧!”

    景瑜輕聲說完,見莫梓鳶醒來,將她的身子攬緊,“這行軍打仗不比在家,吵著你了吧?”

    “沒事,和你在一起,哪裏都是家,睡吧!”打了個哈欠,累了一晚,她的確困的很。

    “嗯!”景瑜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望著她白皙恬靜的小臉,心中滿是喜歡。

    翌日,號角聲將莫梓鳶驚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景瑜溫柔的璀璨星眸專注的看著她。

    想到昨夜,在這頭久旱逢甘霖的餓狼麵前,她最終雖然沒有被吃,但除了最後那道防線,該做的都做了,白皙無暇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

    “你沒睡?”

    “我怕醒來,隻是一場夢!”

    “傻瓜,我在你身邊,不是夢!”隨即輕輕捏了他的臉,“夢是不會感覺痛的!”

    景瑜抓過她的小手,輕輕印下一吻,“鳶兒,我好快活!”

    ------題外話------

    終於苦盡甘來了,開啟撒狗糧模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