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在旦夕的安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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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
今日,為了替得勝回朝的皇帝接風,宮內擺了宴席。
禦輦內。
仍是一身小太監裝扮的的莫梓鳶伺在帝王一側,景瑜沒有說為何要她扮作太監,她也沒有多問,如今,能陪著他,自己也別無所求,名分不名分的,自己也不在意。
接風宴擺在禦花園荷花池的水榭軒,盛裝的宮人們提著一盞盞琉璃宮燈在長廊裏穿梭,人行如織,樹影搖曳,枝頭的瑩瑩白雪被照得晶瑩剔透。
“皇上駕到!”隨著小英子尖細的太監獨有嗓音,景瑜與莫梓鳶一同入了宴席。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皆是正裝出席,嚴謹肅穆,傾身跪拜。
“都平身,入座罷!”景瑜稍修長如玉的手揮了揮,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了龍椅上。
袖內,微微感覺女子的小手有些顫抖。
第一次見景瑜在眾人麵前展露他的帝王之尊,若是當初能看到他登基,該是多好。
“怎的?累嗎?”
莫梓鳶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視線所及,那些身影,太過熟悉。
景瀟、淑落、冷傲、柔嘉、納蘭君若。
他們都在,好久不見。
但是,他們的眼中,隻剩下陌生。
心裏有些難受,寬大龍袍下的手握緊了她,似是鼓勵,似是安慰。
莫梓鳶回了他一笑,示意自己無礙。
景瑜明亮的眸子裏幽深似穀,薄唇輕啟,道:“武安侯,朕恭喜你喜得麟兒,等夫人出了月子,帶小世子入宮看看!”
“謝皇上恩典,微臣敬皇上一杯,恭喜我軍大獲全勝!”冷傲自座位起身,端起手中的酒盞,對之對飲。
隨即景瑜又舉了酒杯朝著座上的十二皇子道:“十二弟,朕在外征戰,虧得你為朕打理朝政!朕先幹為敬!”
景瑜登基之後,冷傲被封為世襲武安侯,蘭央賜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而在他出戰的期間,所有的朝堂之事都讓景瀟打理。
“皇上客氣,此乃臣弟分內之事!”十二皇子如今是大夏的寧王,五年不見,那眉間少不更事的青澀退卻了不少,當年邢貴妃叛亂,聽說最終落得終生囚禁冷宮的結果,而十二皇子非但沒有被累及,景瑜出征的時間,更是將大夏的政事交付於他,幾年的輔政,讓他心性成熟不少。
景瀟能獲得他的器重與信任實屬難得,當她昨日問到眾人近況的時候,才知道,邢貴妃原來是害了他生母的凶手,他卻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喊著仇人為母,那種滋味她能感同身受。
隻是他蟄伏那麽多年,所有的心事卻隻能獨自吞入肚中,無人分享這些秘密,她就覺得一陣心疼。
目光掠過,見到一旁的淑落樣貌也未有多大的變化,添了幾分貴氣,隻是眼中多了一分落寞與彷徨,那視線總是追隨著席上的小皇子景念。
景瑜將他們母子拆散,也著實殘忍。
“皇上,臣妾也敬您一杯,歡迎皇上回宮!”先帝在景瑜登基的第二年便駕崩,衛茗舞卻以先帝遺妃的身份,下嫁了景瑜,這種事在大夏算是司空見慣。
但是,莫梓鳶仍是無法接受,不由得想起,拓跋逸當年與蘇妃娘娘顛暖倒鳳的情景。
“這後宮諸事,辛苦貴妃了!”景瑜的態度沒有多大的變化,聲音也是極為冷淡,沒有一絲溫度。
再次正色,宴席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她又看到了一個熟悉而瑰麗的身影。
那女子一身宮廷嬪妃盛裝,嬌小玲瓏,淺淺的笑容綻放在臉上,肌膚白皙滑嫩,吹彈即破煞,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是那個叫做思敏的女子。
曾經在與景瑜去月半城的月老廟許願的途中,在客棧所搭救的女子,當時她便說著想用自己的處子之身報景瑜的救命之恩。
那樣的一個絕色女子,當時景瑜對她置若罔聞,還令她稍許有些得意。
如今,她的身份,卻成了景瑜的女人。
心底微抽,她收回目光,席間,鳴鍾擊磬,樂聲悠揚,歌舞升平,衣袖飄蕩,杯觥交錯,莫梓鳶心裏卻如吞了一直蒼蠅一般難受。
暗自低咒了一番,莫梓鳶,你怎的那麽小肚雞腸。
借著要方便,想要出去透口氣,景瑜囑咐她小心點,便出了這熱鬧的宴席。
這個宴席與她無關。
冬日,寒風淩冽,雪花飛揚哀哀而起,飄落的梅花瓣,與雪花一切跌落,美的讓人窒息。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輕輕的語聲中,積雪吱吱作響。
“誰!”
雪光琉璃,照耀著一張清麗秀美的容顏。
柔嘉。
“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小......愛子!參見公主殿下!”莫梓鳶清了清嗓子,行了個太監禮。
“小愛子?沒聽過,滾開!”柔嘉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想繼續她正在做的事。
“滾?公主殿下,這個滾難度有點大,奴才這小身板恐怕辦不到也!”莫梓鳶朝她吐了個舌頭,雙臂環抱站在外麵,一臉不羈的壞笑。
“你!”柔嘉嘴唇連動幾下,卻隻吐出這個詞。
對於這個敢反駁自己的奴才,柔嘉終於抬頭,一眼看清,心頭卻是一跳,一個箭步上前,握著她的手,驚呼道:“七嫂?”
對於她的稱呼,莫梓鳶心頭一熱,卻見她下一刻又無奈地垮下了雙肩,喃喃道:“你一個小太監,哎,算了,看你麵善,本公主就不與你計較了!”
麵善?
“公主,你這是在幹嘛呢?”
“告訴你個太監,有什麽用?”
“太監懂得才多!”
“太監會談情說愛?”
莫梓鳶忍不住笑出聲來,忙又咳著掩飾,“公主此言差也,就因為小太監不能愛,所以,比旁人看的清楚,難道公主沒聽過,所謂當局者迷嗎?”
柔嘉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似有道理,“那你說,這愛到底是什麽?”
莫梓鳶托腮想了想,忽地想起,當初景澈說的那番,便道:“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便會覺得臉紅心跳!”
“原來你個小太監,還真的懂!”
“知道奴才厲害了吧,那公主可以告訴奴才,你是在幹嘛了吧?”
“本公主就是想知道,他心裏有沒有我!”
“原來公主,深閨寂寞呀?”
“大膽!本公主是......”想了半天,竟然完全找不到一個形容詞。
“你是公主,喜歡誰,誰還敢不從嗎?”莫梓鳶逗著她,見她臉色一暗。
“本公主是那樣,那樣的人嗎?”臉上一紅,下一句話的氣勢頓漸。
“男人嘛,有時候,你得死皮賴臉,主動出擊!”
“真的嘛?”柔嘉公主懷疑的看著她。
“自然是的,總要有人前進一步,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突破那道防線,若公主是真心喜歡他,又何必在意那所謂的矜持呢?難道得到一個自己愛的人的心,不比這個重要?”
“本公主明白了,你這小太監,等本公主成了,少不了你好處!”柔嘉麵容未變,但眸中立即流露出歡喜之色。
“奴才謝公主殿下!”狗腿的行了個禮,隨即告退道:“奴才先告退了!”
“退下吧!”柔嘉將手中占卜的梅花花瓣朝天一拋,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想不到壓抑了自己幾天的煩惱,被一個小太監給點醒了,她是公主,她怕什麽!
喜歡,本公主,就是喜歡他!
寒風呼嘯從耳際吹過,或許是因為方才在宴席上飲了點酒,感覺臉頰有些燙人,竟然沒有半點冷意。
等了片刻,終於看到那抹身影,那樣一個刻板,整日知乎者也的呆書生,想不到自己也有傾心他的一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日最開心的事,便是見到他。
從討厭他,到捉弄他,到喜歡上他。
時間已有五年,現在她的年紀漸長,已到了要出嫁的年齡,如今七哥回朝,不知道會不會隨便找個人便將她嫁了,這一顆芳心再也按捺不住了。
“納蘭君若!”
“公主殿下?你怎麽......”話未說完,她已經倏地鑽入他懷中。
女子好聞的香氣繚繞身際,活潑地扭動纏繞,納蘭君若心神搖簇,“公主!”
“君若!”聲音酥軟入骨。
納蘭君若見慣了公主沒心沒肺的模樣,卻鮮見這般玉軟香嬌的出塵模樣,神魂微蕩。
“喝醉了?”納蘭君若問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剛說完,柔嘉便覺得她這話接的真是完美無瑕。
納蘭君若兩道清眉微微一蹙,好笑的搖搖頭,“看來醉的不輕,你身邊服侍的人呢?太傅送你回宮!”
“恩!”好吧,假裝醉酒,先把人帶到自己宮殿,到了自己的地盤,才能為所欲為。
暗自想著,便以手按壓著頭,身子軟的直往男子身上蹭,“本......公主,才沒醉!”
“公主小心!”
故作腳步不穩的結果就是,整個身軀與他緊緊相貼,這是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醉酒的理由很好的掩飾她紅撲撲的小臉。
納蘭君若好不容易將這醉的不醒人世的公主送到宮殿。
“公主,公主......”身旁伺候的幾個宮女太監一擁而上。
柔嘉心裏那個氣啊,這些人真是太沒眼力了,“都滾,都滾,不然本公主斬了你們!”
對於突如其來的怒氣,幾人都是麵麵相覷,這平日公主雖然跋扈,對待他們還是挺不錯的,這突然就喊打喊殺的?
可這小公主現在意識混沌,他們不敢得罪,一會便麻溜的消失在了公主的視線。
“嘿嘿!”柔嘉背著納蘭君若奸笑幾聲,又繼續假裝醉酒。
“公主,您好好休息吧,微臣告退!”
這宮殿如今隻剩兩人,雖然自己是公主的太傅,但是也要男女避嫌。
柔嘉一急,這書呆子。
小手雖然小,力氣卻是不小,再加上有些防身的武功,她很輕易的便將納蘭君若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給拉到眼前。
踮起腳尖,粉嫩的櫻唇便吻上了他。
這是她的初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她也不懂,隻知道一個勁啃他。
眼前的女子秀白的臉騰得變紅,卷翹的睫毛顫動著,女子如蘭的氣息如清爽鮮潔的桂花蜜,令他唇齒生香,甜到身體發燙。
“公主!”納蘭君若心頭亂晃,清心寡欲二十個年頭,居然栽在這個小魔頭手中。
“唔,君若!”那輕吟之聲,似邀請似渴望,原來頭腦清醒的她卻不知是因為兩人都飲了酒的緣故,還是怎的,隻感覺腦袋開始昏昏沉沉,心跳的快要冒出嗓子口。
撲通撲通的,一下又一下。
柔嘉的低喘像一隻小貓似的叫得人心裏癢癢,周圍的氣氛曖昧悱惻,他有力的手臂一手扶著柔嘉不盈一握的柳腰,另一隻手則按著她的後腦勺好加深那個纏綿的吻。
在這個磨人的小公主麵前,他引以為豪的自製力消弭殆盡,那帶著熱氣的小手試探的撫摸上男子精壯結實的肌理。
納蘭君若渾身一顫,從**中抽身開來,一把將柔嘉推開,“公主,你......喝醉了,微臣,臣告退!”
快速的施了禮,轉身大步離開,躍過門檻,差點被突高的門檻絆倒。
好不狼狽。
柔嘉捧腹一笑,這一向正經的太傅,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小手來回在有些紅腫的嘴唇上摩挲。
終於將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了。
你,別想逃出本公主的手心。
納蘭君若從公主的寢殿倉皇逃離,該死,竟然乘著公主喝醉,行了輕薄之事,真是枉費自己讀的聖賢之書了。
而這邊,莫梓鳶在外吹了一陣冷風,正打算再次回到宴席上,卻見小英子步伐匆匆而來,見了她,麵上一喜,“哎呀,我的好姑娘,這皇上吩咐奴才找了您好幾回了,您這是上哪去了?”
“這皇宮太大,我......迷路了!”訕笑幾聲,小英子已經走到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您趕緊跟奴才回去吧!”
接風宴還在繼續,歌舞未散,但是席間不少人已微醺。
莫梓鳶如今的身份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加上自己的特意修飾,非常的普通,誰也不會為她的突然離場而有所懷疑。
可是,端坐在正中的男人,如玉般雕刻菱角,完美的眉型更襯他的英氣,薄唇緊抿,眉頭緊皺,好似被什麽事所煩惱。
“手怎麽這樣冷?臉色也不好?”沒有質問她去了哪,語氣雖然頗有責難,卻是滿帶關切。
搖搖頭,目光又掠過席間那花團錦簇的女子們。
心啊,那個抽啊,她雖然努力的說服自己,那些女人景瑜都沒有碰,但在名分上,自己好像被小三了。
“都繼續飲酒,朕有些乏了,擺駕回宮!”景瑜不由分手的拉過莫梓鳶的手,便離開了宴席。
“皇上起駕!”小英子尖著嗓子呐喊。
“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齊齊行禮。
禦輦直達飛龍宮。
前腳剛進了宮殿,便有敬事房的小太監端了個大銀盤進來,裏麵盛了幾十塊綠牌子,“皇上,請撂牌子!”
“滾,朕從前便說過,不會撂這牌子,今後也不會,聽不懂朕的話嗎?”景瑜的聲音冷入骨髓,金碧輝煌地大殿上頓時跪了一地的宮人,無人敢接一句話。
那小太監捧著綠牌子的手不住的顫抖,進退兩難。
“皇上,是我讓敬事房的小太監來的!”
白梅由宮女扶掖而至。
跪了一地的宮人隨即聲呼,“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景瑜的奶娘,竟然被封為了太後,她猶記得,當初在王府內,她可是人人可欺的對象。
“太後,你怎麽來了?”景瑜上前扶住白梅。
“小魚兒,蕭丫頭,走了五年了,難道你真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你還年輕,你要子嗣繼承你這帝業啊!”
“太後,朕有念兒了!”
“那畢竟,畢竟是寧王之子!”
“那是朕與鳶兒的!”
見他目光堅定,白梅也不再與他糾結這個話題,又道:“小魚兒,後宮還是有些可心人兒,衛貴妃知書達理,這些年為你打理著後宮,也是勞心勞力,你不可虧待了她。”
“太後,朕自有主張!”
“哎,小魚兒,你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這老婆子知道跟你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但是,老婆子年紀大了,你身邊總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你的!”
“太後,朕知道的,你放心,這個人會有的!”
“是嗎?你可別又是糊弄我!”
“不會,太後,您老回去休息吧!”
“我這老婆子就不是享福的料,這整日吃了便睡,真是渾身難受!”
“太後,朕所謀便是要你享福的!”
“知道你最孝順,如果真要老婆子開心,便讓老婆子抱個大孫子!”末了加了一句,“你自己的!”
“朕明白的,送太後回宮!”
太後無奈的搖搖頭,便被宮女簇擁著離開了。
小插曲落幕,景瑜便屏退了隨侍的眾人。
莫梓鳶挑挑眉,“皇上,您真不翻牌子?”
景瑜卻是不答她,將她抱坐在腿上,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身,將頭埋入她胸前,貪婪的聞著屬於她獨有的香氣,“今個,你不高興嗎?我還以為,你想見他們呢!”
莫梓鳶翻了個怪眼,“是啊,見著了啊,個個是美若天仙!”
景瑜輕笑一聲,“我說的是十二他們!”
“不是你的貴妃,還有那個思敏美女嗎?”這話說的酸不溜秋的,景瑜卻是一頭霧水,“思敏?是誰?”
“裝,繼續裝!”竟然不知道坦白從寬,人都看到了,還想裝無辜。
“衛貴妃我早與她有過約定,她做我眼線,我許她後宮一位,那時候,還沒有你,我便應了她。後來,你走了,誰在這後宮都一樣,便將這後宮交給了她打理。至於另外你說的思敏,我真是糊塗,還請娘子明示。”
“糊塗?當初在我們去月老廟的路上,不是救了一個要委身與你的思敏姑娘嗎?”
“似乎是有那麽一回事,不過,那又如何?”
“如何?現在人家在你後宮中,你敢說你沒有被人家的美色所迷惑嗎?你看那嬌滴滴的模樣,都能嫩出水來!”
“原來,你整晚不對勁,是在吃悶醋啊?“景瑜聞言,心情似乎大好,”我壓根不記得此人,後宮的其他女人,全是太後和衛貴妃選的!”
“真的?“原來自己又胡亂給自己找氣受,是因為景瑜曾經騙過自己,所以,潛意識裏,總擔心他又再次犯事?”
“我發誓好嘛?我的好老婆,那些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也能讓你生氣嗎?別氣了,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
莫梓鳶飛紅一張臉,嘟了嘴道:“誰叫你有前科的,而且偏又悶騷不解釋,也難怪我誤會你!還有,她們哪裏是微不足道的女人,你是皇帝,她們是你的後宮妃子,從此就被烙印上了,你的女人的。”
“鳶兒,我知道你委屈,你再等我些時日。”
“是啊,委屈的很,你什麽都瞞著我!”
景瑜悠悠一笑,“娘子想知道什麽,夫君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在回答你的問題前,你先喂飽我,我餓了!”
“餓了?那讓小英子傳膳!”
“小妖精!”每次這樣喚她,她便知道,那是他動情的征兆,敢情她是他的獵物啊。
“你整日便是想著這些!”莫梓鳶一聲嬌嗔,便被她抱著往床榻而去。
“鳶兒,真好,你跟我在一起,真好!”吻著她的唇,脖頸,肩胛,呼吸愈發急促起來,“以後有什麽心事,都告訴我,恩?”那聲恩似詢問,卻又是歡愉。
“恩,以前的事,有些疑問,夫君能作答嗎?”
“看你表現!”語氣中充滿了暗示和暖昧。
莫梓鳶嘴角一抽,“怎麽表現?”
“你從前答應過我的。”
“什麽?”心裏不好的預感升起,她知道這男人又在計算如何折磨她的計劃。
“你從前說我若是完成那三十六件事,要送我一個禮物,說是為我準備的特殊服務,定是讓我**蝕骨的東西!”
“你想要什麽?”唇一抖,這男人記性也太好了吧,當初忽悠他的事,他都記得。
“你懂得。”
三個字充滿了想象。
莫梓鳶臉上一紅,“你都沒完成那三十六件小事,我如何兌現?”
“誰說沒有?”
“你在我麵前哪裏扮過女人。”
景瑜輕咳一聲,“嗯,小鳥兒!”
“什麽!”莫梓鳶一個激動,差點咬到自個的舌頭。
“那個啞女,小鳥兒,的確是你夫君我所扮。”
嘴角抽搐的厲害,莫梓鳶還是無法置信,不過那女子的身量確認跟他差不多,而且自己也未看到她的樣子,想不到,居然是他。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有那情蠱的?”眼眶有些濕潤。
“揭穿顧廉之那次,你疼的昏迷之後,衛茗舞說的。”
“所以,你做了那麽多都是為了讓我活下去,是不是?”
他微微頷首,又道:“你走了之後,我常常在想,或許是因為從前利用了你,騙了你,所以老天爺要懲罰我,讓我失去你,當初收到十二的加急信件,我隻當是他想為邢貴妃求情,不曾想竟然到你在竹苑等我,連你最後......”
說到這,似是觸及到痛苦的記憶,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莫梓鳶主動抱住他,“金魚,現在的我充滿了感恩,因為我們還能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景瑜回攏了心神,嘴角一勾,笑道:“那,你說的禮物,可以嗎?”
“我反正沒有看到你的女裝,不算!”
“那特殊服務?”
“沒有!”
“鳶兒,你個無情的女人,我都那麽辛苦,也不可憐我。”
“別跟我裝啊。我這手酸的很。”
“那我隻親親你,不做其他的!怎麽樣,寶兒?”
納尼,還寶兒!
“好呢,我的小心肝,恩!”拖著細長尾音的低吟聲輕易就能挑起男人的**,原本羞紅的臉更是殷紅一片,綿軟光滑的手攀附著男人的脖頸。
熟悉的懷抱,心跳和體溫,讓她沉迷,順從自己的心意,一起享受隻有兩人的甜蜜時光。
身下的女子無處不叫人迷戀,無處不叫他瘋狂,隻想傾注這幾年的相思,“鳶兒,喚我!”
他不住的在她身上磨蹭著,薄唇無處不再。
莫梓鳶一個激靈,想到了‘隱之’這個曾讓她歡喜卻又心痛的字眼,懲罰性的咬了他的脖頸一口,起初她的意圖確實是發泄,可是身上是她心愛的男人,從咬便成了吸,一顆大大的草莓誕生。
感覺身下女子突然變臉,他知道這小媳婦又在胡思亂想了。
“鳶兒,別亂想,乖!”
“董靜萱呢?”雖然在這節骨眼上說起她挺煞風景的,既然皇後不是她,她人也沒有在後宮,那將她安排到哪裏去了。
“董家滿門抄斬,她......我將她發配邊疆了!”
“......”
“對不起,鳶兒,她殺了王玉,我知你恨她!”
“都過去了!”莫梓鳶輕歎一聲,她確實恨董靜萱,如果王玉沒死,或許,衛玨。
想到衛玨,心裏就是針刺般的疼。
“嗯,以後我們夫妻,恩愛兩不疑。”
莫梓鳶回過神,原本清亮的眼裏蒙了一層媚色,就那麽柔柔瞧著他,軟軟的應道:“恩!”
翌日。
慵懶得睜開懨懨的眸子,陽光透過薄紗照在她半露的香肩上,枕邊的溫度已經冷卻。
景瑜也真是辛苦,睡到自然醒這種事,他應當未曾嚐試過。
“主子,您醒來了?”有個柔柔的女聲透過薄紗傳來。
“恩!”莫梓鳶猶自迷糊的睜了眼,見一個穿著淡粉色清雅的宮女正微笑的望著自己。
“主子,奴婢名為凝幽,皇上吩咐奴婢今後伺候主子!”凝幽福了個身。
“凝幽,我想先淨身!”
“恩,主子!”凝幽剛開口,便有一群丫頭端著淨身的用品魚貫而入,莫梓鳶還正想這凝幽的丫頭真是機靈通透,卻見她又道:“皇上上朝前便已吩咐奴婢等為主子備好。”
心中一暖,她一向不喜人伺候,便讓她們退出等候。
好好梳洗了一番,感覺全身的酸楚減少了一些,又隨意用了些早膳,正在這殿內呆的有些煩悶的時候,卻聽外麵傳令,“貴妃娘娘駕到!”
該來的早晚要來。
莫梓鳶輕盈起身,便見衛茗舞嘴角含著笑意,翩然而來。
“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凝幽領著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行禮。
莫梓鳶也微微福了福身子,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低喚了句,“娘娘!”
衛茗舞眸中笑意溫和,親昵的拉過她的手,輕拍了幾下,“妹妹!”
妹妹?
好吧,她很不喜歡這個稱呼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自與景瑜重逢以來,自己不是太監裝扮就是侍衛的穿著,本想著今日好生裝扮一番,給他個驚喜,不料,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是衛茗舞。
氣氛有些尷尬。
“妹妹......很像一位故人!”衛茗舞又是輕笑了一聲。
“嗬嗬......”莫梓鳶頗有興趣的笑著,“與娘娘的故人相似,是愛麗絲的榮幸!”
斂起笑容,衛茗舞正色道:“妹妹,你昨夜伺候了皇上,本宮會稟告太後,給你一個名分!”
“哦,如此,便多謝貴妃娘娘了!”莫梓鳶臉上的笑意不退。
名分這東西,她是無所謂,隻要景瑜待她真心實意,就算永遠見不得光都行。
“皇上這些年常年在外征戰,難得有女子能得到他的青睞,如今有妹妹相陪,本宮也便放心了,隻是皇上子嗣凋零,本宮希望妹妹能勸解皇上一二,多去別宮的姐妹那走走!”
納尼,讓我把金魚推給別的女人?敢情她很大度啊,自己的男人都可以隨意相讓。
這種人,要不就是心機深沉,要不就是不愛這個男人,不管是哪種,都不關她的事。
換了是別人,估計也無法拒絕吧,她可是後宮位分最高的女人。
“娘娘,恐怕愛麗絲人微言輕,皇上他不會聽我的!”本來莫梓鳶是想嗆她一番,但是想到衛玨,又生生抑製了那顆衝動的心髒。
“皇上既然能將妹妹帶回來,又讓妹妹住這飛龍宮,你自然是能說上話的!”
“既然是娘娘懿旨,那愛麗絲定當遵從!”
衛茗舞深深地看她一眼,似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聳肩一笑,改了話題道:“妹妹,你今後缺啥短啥的,都可以跟本宮說,自家姐妹,斷不能跟本宮客氣的!”
“如此,多謝娘娘了!”
“那本宮不打擾妹妹了,下次再來看望妹妹!”
一口一個妹妹,莫梓鳶鬱卒的很,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應了聲‘好’。
驀然轉身,踩著地上薄薄地雪花,步出了飛龍宮。
“娘娘,那個女人真是囂張,仗著有皇上的寵愛,她竟然敢不行禮,您可是這後宮之主!”衛茗舞身旁一個宮女想著方才的情景,不由牙根咬緊,恨恨道。
“珠兒,後宮之主是皇後,不要亂嚼舌根!”衛茗舞低斥了一聲,又道:“她是皇上這五年來,唯一寵幸的女子,她自然有那資本!”
“娘娘,奴婢就是替您不值,您是堂堂一國公主,身份尊貴,豈是她一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頭能比的!”珠兒這些年在衛茗舞身邊伺候,她平素為人和善,對下人更是不端主子的架子。
“一國公主?嗬嗬,這世間已無衛國了!”衛茗舞望著茫茫天際,淒然一笑。
異國他鄉,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其實她,一無所有,隻是守著她曾經的一個誓言。
“娘娘,對不起,是奴婢的錯,讓您傷心了!”珠兒見衛茗舞眼底滿是憂傷,恨不得替她哭一場,她從未見娘娘流過一滴淚,就算那年,她得知衛國皇帝去世,衛國滅亡的消息,她也隻是悄悄的燒了紙錢。
“好了,本宮沒事!”衛茗舞收斂了憂色,隨即又恢複了一貫的雍容華貴。
紅牆綠瓦,高大的宮殿。
前方巡邏的侍衛從身旁經過,向她施了禮,“參見貴妃娘娘!”
衛茗舞擺了擺衣袖,“平身。”卻見一個頎長的身影,將日光擋住。
微一抬眸,目光觸碰,無盡的回憶如漩渦般席卷而來。
多久,沒有看到熟識的人了。
那個曾經一直在她身邊守衛她的孤言寡言的少年,再次相見。
物是人非,她已是當朝的貴妃娘娘。
而他,仍如往昔那般,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緊緊的迫著她。
“你們去那邊巡視!”
眼前男子的聲音一如往昔,沉穩冷漠,如冰如雪。
“是,侍衛長!”
“珠兒,你去將本宮的手爐拿來!”衛茗舞將珠兒支走後,朝那男子問了句,“櫻,你怎麽在這?”
“公主!”櫻輕喚。
衛茗舞微一思索,輕笑了一聲,“世間再無賢靜公主,”
櫻低垂著眸子,答道:“屬下曾發誓,永遠守護公主!”
“你應該知道,我需要的,一直不是你!”衛茗舞深吸口氣。
櫻怔了許久,眼中一黯,心頭流水般劃過,“公主,屬下會以自己的方法守護你!”
“你的方法?屈在這宮內當侍衛?”
“是......”
“嗬嗬,你知道本宮要的是什麽嗎?”
“知道!”
“既然知道,那便離開吧,本宮不會離開這,也不會離開他!”
“屬下,不會離開!”
“不要讓我討厭你!”衛茗舞頓生惱怒,這個從小跟著自己的暗衛,一向對自己唯命是從的。
“公主一直都是討厭屬下的。”
櫻說的皆是實話,她的確不喜歡這個暗衛,在衛國的時候,就感覺他是一個跟屁蟲,不管自己到哪,他都如影隨形。
隻是,如今的她,卻是恨不起來。
“這皇宮內皆是眼線,你我見麵,於理不合,本宮會安排,讓你離宮!”輕歎了一聲,還是決定將他送走。
櫻抬眼,神色平靜地道:“五年了,屬下以為,你已經放下!”
“放下,那是我命,如何能放?”衛茗舞淒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阻止我護我的命!”
“你何必如此!”
“我欠你一條命!”
“你護衛我那麽多年,已經還清了!”
她忽又想起,年幼的她,無意中救了另外一個年幼的他。
那時,也是一個極冷的寒冬。
那時候的他們才十歲。
無憂無慮的年紀。
“我不會走,如果你執意如此,那麽,便將我的屍體帶回衛國吧!”櫻一口氣說完,也不管衛茗舞震驚的表情,獨自離開。
那背影,孤單冷寂,讓她第一次為除了景瑜的人而心疼。
心疼,對於從小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的她來說,從不曾一嚐。
第一次,是她見到那個人。
聽說,他是大夏送來的質子,也是一位皇子。
她原本想著捉弄他一番,卻在第一眼見到他時,便被他俘獲。
那時起,她便暗自發誓,今後,她要助他登頂,陪他看盡世間繁華。
她甚至為了他忤逆母後,甘願成為他的棋子。
“娘娘。”珠兒捧了手爐過來,見衛茗舞在雪中黯然獨立,似一株清冷的梅花。
“回宮吧!”衛茗舞望了眼漫天飄散的雪花,暗自歎了口氣。
正當她移動步子,卻見遠處的有兩道身影。
是柔嘉公主和太傅。
柔嘉,也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心裏想著便朝一旁的珠兒道:“去太妃那!”
而這邊,柔嘉雙手叉腰,怒視著對他如透明般的納蘭君若。
“納蘭君若!”
“微臣是公主太傅!”
柔嘉俏麵一冷,惡狠狠喚道:“太傅!”
納蘭君若微微一凜,“公主,有何吩咐?”
“讓本公主提醒太傅,貴人多忘事嗎?”
“公主所言何意?”
“何意?你說,你什麽時候向我皇兄請旨?做本公主的駙馬爺!”
“駙馬爺?公主,微臣是你的太傅,你的長輩,怎可作為駙馬爺!”
“我管你是誰,我隻知道,我喜歡你!”
“喜歡?”納蘭君若心跳漏了一拍,輕咳了兩聲,以掩飾他的窘迫,“公主,您年齡太小,這喜歡有很多種,您對微臣便是徒弟對師傅的那種敬愛之情。比如:您對皇上,您對先皇,這樣的感情!”
納蘭君若耐心的跟她講解,卻見小公主越來越黑的臉。
“本公主明白對你的喜歡跟其他人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柔嘉俏臉一紅,柔柔道:“我想你親我,像昨晚那樣抱我!其他人,我是不想的!”
納蘭君若聞言,冷汗涔涔而下,原來昨夜,她竟然沒醉?
她記得?
“昨個,太傅喝醉了!”
“你騙人,你見你明明喜歡的很,我們再試試,你肯定喜歡的!”說著踮起腳尖,正要湊上紅唇。
納蘭君若猛地往後退了幾步,疾言厲色道:“公主,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喜歡跟身份有關嗎?君若,我真的喜歡你,你做我的駙馬好不好,大不了,以後,我不捉弄你,好好讀書,行不?”
納蘭君若覺得好氣又好笑,說這樣孩子氣的話,也就隻有這刁蠻公主了,“公主,微臣已有未過門的妻子!”
“什麽?不可能,本公主要你退婚!”
“微臣與她青梅竹馬,她是個溫婉的好女子,此生我都不會負她!”
“那我呢,納蘭君若,我討厭你!再也不理你了!”柔嘉聽得他的話,掩麵痛哭起來,拔開腿往飛龍宮而去。
飛龍宮內,等著景瑜下朝的莫梓鳶正在院內的梅花樹上折梅,卻聽得嚶嚶的哭泣聲由遠而近。
“小愛子呢!”柔嘉一路狂奔而來,俏臉寒白。
“參見公主殿下!”凝幽行禮。
“嗨,小公主!”莫梓鳶在樹上打了個招呼。
“你!”見一下從太監搖身一變成一個女人之時,柔嘉驚訝的合不攏嘴,差點忘記自己正傷心著呢。
“怎麽了,小公主,找我何事?”從梅花樹下嫻熟的攀爬下來,一旁處於高度緊張的凝幽將她頭頂的落雪撣掉。
“你怎麽是個女的?”
“我什麽時候說我是個男的了?”
她說的也在理,自己見她穿了太監的衣衫便以為是太監,如此想著,也便釋然了,再者,換了女子裝扮的她,與七嫂更像了幾分,心底油然又添了幾分好感。
“到底怎麽了?”
柔嘉恍然大悟,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了,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屏退左右。
莫梓鳶接受她的暗示,便吩咐了一聲,“凝幽,去準備些小吃來!”
“是,主子!”
凝幽走後,莫梓鳶挑了挑眉,“可以說了,沒人了!”
“昨晚,我親了他!”
“哇,速度這麽快,真是孺子可教也,然後呢,你們有沒有,那啥......啪啪啪!”
“哪啥?”
莫梓鳶翻了個白眼,“就是,她有沒有扒光你的衣服,求你給他?”
“給什麽?”
莫梓鳶再次無語,“給你白嫩嫩香噴噴的身子唄!”
柔嘉麵上羞紅,掄起拳頭給了她一拳,“我們隻是親吻而已。”
“啊,沒有下文了啊,掃興!”失望的撇撇嘴,“然後呢?”
總不會這麽簡單吧,來找她就是告訴她。
她親了他!
“今日,我特意去尋他,他一直避而不見,好不容易攔住他,他卻說喝酒了他不記得,還說,他有指腹為婚的夫人!”柔嘉說到這,心裏又是一陣難過,眼淚又掉了下來。
“狗血的三角虐戀上場了!”莫梓鳶扯了扯嘴角,“那你放棄了?”
“不,我才不放棄呢,我喜歡他,我不會喜歡別人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這不是來找你商量嗎?”
“你這麽信任我?”
“當然!”
看她說的斬釘截鐵,莫梓鳶一陣心虛,“真要問我意見?”
柔嘉用力抿了抿嘴唇,重重地點頭。
“若是失敗了呢?”
柔嘉被戳到痛處,冷哼一聲,“失敗了就一輩子不嫁了!”
“有誌氣!”莫梓鳶豎起拇指,隨即道:“既然都打算一輩子不嫁,那咱就死纏爛打到底,石頭還有被水滴穿的時候,鐵杵也能被磨成針,他那座冰山也能被你這顆熱切炙熱的心給融化!”
“嗚嗚嗚,小愛子,你說的太好了!”柔嘉一陣感動,抱著莫梓鳶長淚直流,將她肩頭哭得斑斕成霜。
莫梓鳶輕撫著她的背脊,暗自歎了口氣,不知道這方法是否能有成效。
想不到這沒心沒肺的小公主,對納蘭君若這樣深情。
“公主殿下,奴才終於找到您了!”一道太監尖細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柔嘉將淚抹掉,回首見一個太監匆匆而來,“趕著投胎啊,什麽事?”
“公主,安王爺回府了!”
“呀,小澈回來了?”柔嘉一喜,方才的傷痛仿佛不存在一番,歡蹦亂跳的嘟囔著,“這小子!終於舍得回來了!”
“公主,安王爺身受重傷,太妃娘娘已經帶著太醫去瞧了傷勢,可情況不容樂觀!”
“你說什麽?小澈身受重傷,現在危在旦夕?”柔嘉大喝一聲,隨即朝莫梓鳶道:“小愛子,本公主要去看下小澈,回頭再找你!”
柔嘉走了兩步,卻被莫梓鳶牽住,“公主,我略懂些醫術,我同你一起去!”
柔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忙不迭點頭道:“好!”
“主子!”凝幽見她要隨公主一起,輕喚了一聲,想到皇上的吩咐,她又不敢相阻,微一思索便跟了上去,“奴婢與您一起!”
莫梓鳶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奉命伺候,自己突然離宮,她肯定不好與景瑜交代,於是應道:“好!”
一路乘了馬車趕到安王府。
這是第二次入得王府,安王府內建築富麗堂皇、閣樓交錯,不禁體現了皇室的輝煌富貴的風範,又融入了民間清致素雅的風韻。
跟隨柔嘉,莫梓鳶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安王爺的寢室,室內房門緊閉,太妃娘娘在前廳坐立不安,不住的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嘴裏念叨著:“阿彌陀佛!”
“母後,小澈怎麽樣?”柔嘉進了來,劈頭便問。
“柔嘉!”太妃低泣了一聲,“太醫還在診治!”
“母後,您別擔心,小澈會沒事的!”柔嘉見母親聲淚俱下,她也忍不住眼淚直流。
“這位是?”見跟著柔嘉進來的另有一女子,而且那容貌,竟然與當年的瑞親王妃相似,不禁詢問道。
“參見太妃娘娘,小女子,愛麗絲!”莫梓鳶感受到她的注視,給她行了個禮,前世對她沒有太大的印象,隻有匆匆見過幾次麵,但是印象中是個美女,雖相隔五年,她仍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母後,愛麗絲是兒臣的好友!”柔嘉在一旁補充道。
“哦!”太妃深深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多問。
此刻,見太醫已經診視完畢,快步向前詢問到道:“安王爺如何了?”
太醫歎了口氣,“王爺身中四箭,其中有處傷重了要害,這血止不住,如不是王爺身子骨硬朗,恐怕撐不到這個時候。”
“太醫,你的意思是......”太後猛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她年輕的孩子要離開他。
“王爺的血止不住,微臣等也無能為力!”一個個太醫全都束手無策,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澈兒!”太妃眼前一黑,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來,柔嘉見她搖搖欲墜,連忙上前扶穩了。
“母後!”柔嘉雙眼布滿憂傷。
“澈兒,我的澈兒!”太妃傷心欲絕,慌不迭脫開攙扶,疾步奔向內室,她不相信,她的兒子就這樣離開他。
“澈兒,我可憐的孩子,您看看母妃!”太妃顫抖的握著床榻上陷入昏迷的男子。
莫梓鳶見柔嘉和太妃陷入無盡的痛苦,湊上前道:“太妃娘娘,柔嘉,容我去看看王爺!”
“你?”柔嘉和太後異口同聲,滿眼都是質疑。
“哦,對,母後,讓小愛子看看,這死馬......”柔嘉說到這,覺得這話太不吉利,馬上又止了聲。
“太妃娘娘,小女略通岐黃之道,希望一試!”
太後吸了口氣,腦子思慮了一番,終是同意道:“勞煩愛姑娘了!”
莫梓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近。
錦塌上的男子薄唇緊抿,臉色蒼白如雪,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他額上滾了下來,滴在他染血的衣袍上,暈開一片。
“王爺?”莫梓鳶低喚了一聲,床榻上的人紋絲不動。
檢查了下傷口,確實如太醫所述,有四處箭傷,最致命的一箭在心髒附近。
為什麽他會受如此重的傷,他不是已經收複了失地,當時捷報傳來,他並未有任何損傷,為何短短幾日,他中了四箭,他武功不弱,又是王爺之身,身邊不乏護衛之人。
到底是誰,能傷他?
壓抑住心中的疑問,莫梓鳶再次檢查他的傷勢,那箭雖然致命,幸虧偏離了心髒,否則,連天下第一神醫的‘鬼醫世說’都沒有辦法。
“太醫,借銀針一用!”莫梓鳶也是第一次施針,忍不住手心有些顫抖,但是景澈此刻性命垂危,容不得她有半點差池和徘徊。
深深吸了一口氣,暗自給自己打了一口氣,撚起銀針,腦子快速的閃過‘鬼醫世說’的內容,雙手下針,在他周身各大穴位紮入,飛針走穴,針尖上刺,針體入肉,生疏的揮舞著手上的銀針。
“天啊,這是‘鬼醫世說’的銀針止血之法!”旁邊一個太醫見莫梓鳶的落針之法,當下驚訝的如同雷轟電掣一般。
“好了,血止住了,接下來的交給太醫了!”莫梓鳶擦了下腦門上的汗,欣慰的吐了一口氣。
這師傅的‘鬼醫世說’真是太神奇了,難怪是天下第一神醫。
那呆滯的太醫緩過神,忙不迭的點頭道:“是是是,姑娘!”話語見多了幾分敬畏。
“小愛子,你真神!”柔嘉見莫梓鳶唰唰唰幾下,竟然就將景澈的血給止住了,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
“恩,讓太醫好好包紮,我們出去等吧!”雖然施針不是體力活,但是方才自己緊張到全身冒冷汗,現在見他脫離了危險,心下一鬆,卻又覺得全身乏力,腳步有些虛浮。
凝幽見勢,小心的扶住了她,“主子,你怎麽樣?”
“我沒事!”擺了擺手,見外頭已近黃昏,正下著大雪。
太妃也從內室出來,感激涕零的握住莫梓鳶的手,“愛姑娘,感謝你救我兒一命!”
“太妃娘娘,不必客氣!”莫梓鳶微微一笑,卻突然感覺身後有股涼颼颼的風從背脊傳遍全身。
------題外話------
安王爺是為何受傷,有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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