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義結金蘭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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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隻剩下蘭央、淑落以及莫梓鳶。
明明他們曾經是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思及此,莫梓鳶無奈地聳肩,裝作輕鬆的樣子打招呼,“嗨,我是愛麗絲,我知道你們接下來肯定會說,我長的很像你們的一個故人是不是?”
淑落和蘭央相視一笑,蘭央卻率先開口道:“愛姑娘,你怎麽知道?”
莫梓鳶撇了撇嘴,“因為自我來到這帝都,已經遇到無數人跟我這樣說了。我這人喜歡交朋友,也是用心交朋友,你們能為了朋友照顧她失常的母親,這份義氣,我心生佩服,雖然我可能無法取代她再你們心中的地位,但是我愛麗絲,是真心想同你們結交。”
蘭央同淑落都是性情中的女子,莫梓鳶的一番話誠懇真摯,她們怎能不感動。
“愛姑娘言重了,是我們高攀了。”蘭央輕道。
“朋友之間,有什麽高攀地攀的,誌同道合就是閨蜜!”
蘭央聽得閨蜜兩個字,眼眶微微一紅,“愛姑娘說的對。”
“還愛姑娘,那不是生份嗎?”莫梓鳶眨了眨熠熠大眼。
蘭央恍然大悟,“那今後,咱們姐妹相稱?”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三人,不如義結金蘭?”
上輩子這算是一個遺憾,這輩子幸好有機會來彌補。
“好!”
“好!”
兩人異口同聲的答應。
“沒有香,沒有關公,我們便以這天地為證,如何?”
兩人點頭,沒有異議,蘭央卻又問道:“隻是不知道,今日芳齡幾許,今後如何相稱?”
前世自己叫蘭央妹妹,叫淑落姐姐,自己實際年齡是有二十五歲。
這一輩子,由我來守護你們了。
思及此,便道:“花信年華了,我已是一顆涼了的黃花菜了。”
蘭央與淑落撲哧一笑,一同喚了聲,“姐姐!”
莫梓鳶深深的望了她們一眼,忽然揚起一個極燦爛的笑,“好妹妹。”
“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愛麗絲,願與蘭央、淑落結義金蘭,守望相助,肝膽相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淑落,願與愛麗絲、蘭央結義金蘭,守望相助,肝膽相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蘭央,願與愛麗絲、淑落結義金蘭,守望相助,肝膽相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誓言罷。
“大姐,二姐!”蘭央喚。
“大姐,三妹!”淑落喚。
“乖,二妹三妹!”莫梓鳶盈盈一笑,心中有如蓮開,洋溢聖潔的喜悅。
三人義結金蘭之後,瞬間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女人之間話閘子打開便
蘭央同冷傲自然不用擔心,諸姐妹中唯一讓人牽心的就是淑落,前世就寄望她有個好歸宿,但是從淑落的神情中,她能感受到那一股子淡淡的憂愁。
“二妹,等幫老夫人紮完針,姐帶你進宮!”
“進宮?”淑落滿臉疑惑。
“看念兒!”
淑落聞言微微一頓,眸子看定了她,許久才慢慢地問,“大姐……我可以……可以嗎?”
“當然,他本就是你的兒子。”
淑落卻是仍有顧忌,低低道:“王爺,王爺他……”
“放心,我會同皇上說,你一定能見到念兒。”
淑落激動的唇都在顫抖,甚是感動道:“大姐,謝謝你。”
“姐妹之間,這麽客氣作甚。本來自己的孩子就應該養在自己身邊。”
淑落眼中危險警告的神色一掠而過,噓了一聲,才小聲道:“大姐,雖念兒卻是小妹所出,但已經給了皇上,他與我,已經,已經沒有關係,我不能再想著他。”
莫梓鳶目光複雜地看著她,許久許久才輕歎一聲,想著要怎麽安慰她。
或者回去跟景瑜聊聊,是不是能將念兒還給她?
一旁的蘭央很善解人意的為兩人布了茶,將話題很自然的岔開,“大姐,你與皇上怎麽樣?”
她之前心裏還是有些疙瘩的,但是想著死者已矣,皇上確實已經為香消玉殞的王妃做了許多,是該有一個知冷暖的女子相伴,而且,這人是愛麗絲,雖然與她隻是才見幾麵,卻是由衷的喜歡,她總能從她身上看到莫梓鳶的影子。
莫梓鳶想到那男子,臉上微微一紅,嘟起小嘴,不滿道:“皇上啊,餓死鬼投胎!”
蘭央輕咳一聲,“這天下都屬於皇上,皇上難道還不能溫飽?”
淑落噗嗤一笑,在一旁補充道:“三妹,大姐的弦外之音是,她與皇上很好。”
蘭央很認真的想了想,半晌才意識到言外之意,窘得滿臉通紅,啞然道:“大姐,你可真厲害。”
“我厲害?我可知道,你那侯爺待你可是如珍似寶。”莫梓鳶嘴角一勾,朝她眨了個眼。
蘭央未退卻的紅潤更甚,“他呀,是個榆木疙瘩。”
“大姐,三妹,你們聊,我去讓丫鬟們備些茶果來。”淑落輕盈的起身,朝兩人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
莫梓鳶見淑落悵然孤寂的背影,心中一痛,問道:“三妹,二妹她怎麽了?”
蘭央幽幽歎了一口氣,才道:“大姐,二姐她……哎,不瞞你說,其實寧王爺之前對二姐還不錯,特別是她有孕期間,更是關懷備至,身旁的姬妾也全被驅散。但是,自從瑞親王妃,也就是同大姐你長得相似的女子,她過世之後,寧王爺又變回之前那個留戀煙花柳巷的人,對二姐也是不聞不問,姬妾也是娶了一房又一房,這些年,二姐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莫梓鳶聽完,心微微一抽。
景瀟你個大混蛋,當初明明點頭說要照顧淑落的,說話不算話。
等淑落款步而來,身後跟了一群麵帶微笑邁著輕盈步伐的丫頭,各自手上端了一個托盤。
丫鬟們將黃花梨鑲雲石麵的桌麵上擺滿了珍果、野蔬、香花、茶點,極其豐渥。
莫梓鳶不自覺的吞了口吐沫,才想起自己竟然連中飯都沒用。
果然,沒用了景瑜在自己身邊,連最平常的事都會忘記。
平常的這個時間,不管他多忙,都會趕回來同他一起吃中飯,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有沒用想念她。
雖然才分隔半日,卻是想念的緊。
之前自己所說的什麽距離產生美什麽的,感覺都是騙鬼的。
三人之後便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享用美食,隨意說著一些最近的趣事等。
將兩人送走,還未到晚膳時間,忽然想著,是時候去看看蕭靈了。
再次回到竹苑。
這個季節,紫鳶花仍是沒有開。
輕輕推開竹苑的大門,裏麵的擺設同自己離去之時一模一樣,桌椅一塵不染,香案上供奉著景澀的牌位。
轉了一圈,往那山坡而去。
遠遠見到一個突起的墳墓,墓碑旁倚靠著一個紅衣男子,身旁滾了許多的酒瓶子。
腳步一頓。
此時,下起了雪,雪漫漫飄落,他伸出手,掌心悠悠接住飛舞的雪花。
“小丫頭,你走了五年了,很多人可能都已經忘記你了,連他也是,聽說他最近寵了一名與你長相相似的女子,你是不是很傷心。不過,你放心,在我心裏,你一直都在。你走了,你帶走了我的一切,我又變回以前那般紈絝,你是不是會生氣,你要是生氣,便回來教訓我。如果,你不想回來,托夢告訴我也成,最近,老是夢不到你,我很想你,小丫頭。”
莫梓鳶怔怔立在雪中,裹緊了身上的雪狐裘,卻沒有再上前的勇氣。
景瀟似是喝醉,從懷中摸出一物,莫梓鳶視線極好,看清那是一個通體藍色的荷包。
她記得此物,在前世與景瑜大婚後回宮敬茶的時候,與景瀟交換的禮物。
輕輕的摩挲著荷包上的繡線,隨即將它打開,裏麵竟然裝的是一撮頭發。
當時她看到是一個藍色的荷包,還暗自嘀咕,幹嘛送她那樣的東西,而且顏色也不是她喜歡的,所以她並未打開,就一直隨手放到了梳妝盒內。
現在怎麽又回到他手上?那裏麵為何又裝的頭發?
“小丫頭,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年將你讓給了他,否則,你也不會枉死,都怪我,在我的心裏,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或許,你從來沒有看到過我送你的那個荷包,也不知道它對於我的意義,還記得那年,你同他一同落入懸崖,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心痛,我那晚去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可是我卻病了,不過,這樣也好,我睡在你躺過的床榻上,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將你梳上的長發收集了起來,與我的綰在一起,送給你,你知道嗎?這樣,我們便是夫妻了。嗬嗬,我很懦弱吧,我隻敢偷偷這樣做,直到你離開,我都不敢同你說。小丫頭,我愛你啊,可是你聽不到了。”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自他嘴裏溢出,她從未見過景瀟有這樣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莫梓鳶驀然轉身,踩著地上薄薄地雪花,步出了竹苑。
直到回到將軍府,踉蹌地跑回閣樓,抱著膝坐在床腳邊,她的一顆心猶自跳躍個不停。
原來景瀟對她有如此深刻的癡戀,他那席肺腑之言在她耳邊縈繞,撕扯著她的心髒,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但是她隻有一顆心,這顆心滿滿的隻有景瑜。
**
蘭央乘了馬車回到侯府,已是入夜時分。
兩個粉嫩的小男孩一擁而上,大的約莫四歲,眼睛透著孩子的純淨,一張小臉笑起來彎成了小月牙。
小的也有三歲,一張胖乎乎的小臉蛋,一對眼睛炯炯有神。
眼底柔柔的滿是幸福,“孩子們,今日有沒有乖?”
“乖!”兩個小男孩異口同聲道。
將孩子們哄睡著後,將繈褓中熟睡的小女兒放入搖籃,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正欲解了衣裳就寢。
忽地一雙大掌覆上她,接手她接下來的事。
蘭央聞著熟悉的男子氣息,含笑回首凝望那個正注視著她的男子,“侯爺,你回來了?”
冷傲一揚眉,淡笑道:“還是喜歡聽你喚我冷哥哥。”
蘭央臉上一紅,巧笑嬌嗔道:“孩子都有三個了,妾身都老了。”
冷傲輕擁住她,“央兒,老的是我,你還是那個單純美好的央兒。”
“夫君,你喝酒了?”
“恩,近日安南國的王子公主來朝貢,宮裏宴席多,不得已喝了點。”
蘭央‘哦’了一聲,忽地想起什麽,又問道:“夫君,你可知道皇上最近寵幸的那名女子?”
冷傲點點頭,隨即道:“聽說叫愛麗絲,自王妃走後,這是皇上唯一寵幸的女子,聽說還下了禦令,她可不跪任何人。前幾日溫貴人和敏貴人衝撞了她,皇上差點就要了那兩個貴人的性命。”
蘭央又哦了一聲。
冷傲疑惑的微皺眉頭,“你今日幹嘛問這個。”
蘭央遲疑了一下,才將昨日遇到愛麗絲並且與她結拜的事娓娓道來。
冷傲聽後,眉峰一攏,低歎了一聲,“既然皇上信任她,那麽她自然是可靠的,但是務必要小心。”
“恩,夫君最好了。”蘭央抱著他撒嬌,食指撫平他緊皺的眉,“隻是皇上似乎很寵她,為何不給她一個名分?”
冷傲搖搖頭,輕聲道:“皇上的心思,很難猜。”
蘭央讚同的點點頭,冷傲卻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嚇得她差點驚呼出聲。
“夫君。”
“別理其他人了,先管你自己的男人。”
“寶寶在呢。”蘭央羞澀的指了指搖籃裏的小女兒。
冷傲將床幔放下,一個翻身壓住了她,“這樣就好了,央兒,想我嗎?”
話音一落,便吻上了那嬌豔的紅唇。
**
夜色漸深,莫梓鳶翻了個身,綣成一團,縮在柔軟的衾被裏,感覺窗外的風直直灌入,讓她感覺有些涼。
忽聞窗戶那傳來窸窣之聲。
她警戒的從床榻一躍而起,順勢將一把藏在袖中的匕首握在手中,悄然的往窗子那移動。
“誰!”見一個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莫梓鳶將匕首伸出,正要橫在那人脖頸之上,卻被那人敏捷的躲開,一個恍惚,竟然被人整個抱入懷中。
“是我!”莫梓鳶正欲呼救,卻聽到那聲熟悉的聲音。
借著月光,看清那男子,豐神如玉,姿容瀟灑,讓人心跳加快。
莫梓鳶撥亮了燈芯,訝然道:“金魚,你怎麽來了?”
這男人竟然孤身一人,夜探將軍府,時間仿佛回到了當初,他也是這樣爬她的窗子。
“來看看,娘子沒有夫君在身邊,是不是吃不好,睡不著!”景瑜快速的將她抱起,一同在床榻躺下。
“好了,看完了?知道我吃的好睡的好了吧?還不走!”莫梓鳶作勢趕人。
景瑜麵色微微沉鬱了一下,“沒良心的小東西,好不容易將那堆奏章批閱完,便馬不停蹄的來見你,你竟然如此無情,要趕為夫走。”
“你不是說隻是來看看我嗎?”莫梓鳶忍不住笑出聲來,忙又咳著掩飾。
“好,我投降,我承認是我太想你!”說著便不由分說的吻住了她。
莫梓鳶心頭滾燙,閉著眼,回應他如狂風暴雨襲來的熱吻。
“你就這樣孤身前來,可有不妥?”莫梓鳶乘著他換氣的空檔問了一聲。
“朕是皇帝!”深吸一口氣,朝她精致的鎖骨吻去。
莫梓鳶全身顫栗,嘴裏的聲音越發的破碎,“好威風的皇帝,皇帝爬窗私會女子,叫人知道得笑掉大牙!”
景瑜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誰敢,朕砍了他的腦袋。”
“暴君!”
“暴的是這個!”景瑜無奈的挑了挑眉。
莫梓鳶沒好氣的翻了個怪眼,“不正經。”
“老婆,我真要受不了了,怎麽解決?”
“自己解決。”
“狠心的女人!”
“你這樣狼一般的男人,我不狠心點,那受苦的就是我了!”
“老婆,馬上要年關了,這安南國的王子打算在大夏選個王妃,之後我會比較忙,可能不會每日來看你,你好好在將軍府,不要亂跑,知道嗎?”
莫梓鳶溫順的靠著他懷裏,“恩,今日,我同蘭央還有淑落義結金蘭了!”
景瑜修長的指尖刮上她俏挺的鼻尖,聲音溫柔道:“這下,開心了?”
猶疑了一番,莫梓鳶才問道:“夫君,念兒,可以還給淑落嗎?”
“可以。”
這樣輕易就答應,莫梓鳶微微有些錯愣,不確定的補充了一句,“真的嗎?”
“當然,不過……”
見他賣關子,莫梓鳶佯怒道:“就知道你這個腹黑的男人不會那麽好!說吧,這次要加幾次?”
莫梓鳶正等著他豎手指,卻見他湊到她耳邊,輕笑道:“老婆,你給我生個孩子,念兒就還給她。”
生孩子。
莫梓鳶俏臉微紅,羞澀的應了一聲,“好,老公,你對我真好,是不是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會摘給我?”
“真想要?”景瑜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傻瓜,睡吧,你明日還要上朝。”像隻溫順的喵咪,在他的懷裏,她感覺不到冬日的一絲寒冷。
“嗯。”景瑜應了一聲便抱著她沉沉睡了去。
翌日醒來,天已大亮,枕邊的溫度已經冷卻,卻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徑自起了身,見楠木桌上靜靜的躺了一張素箋。
攤開信箋,上麵蒼勁渾厚的字體來自她心愛的男人。
老婆,想你,愛你。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莫梓鳶讀了許久,臉上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主子!”凝幽的聲音在外響起。
“進來。”
“主子,早膳已經備好,您先沐浴之後再用膳吧。”隨即吩咐她身後的幾個丫頭為她準備浴桶。
莫梓鳶不經意的咳嗽了一聲,問道:“凝幽,你怎麽知道,我要沐浴?”
凝幽臉一紅,低著身子輕道:“是……是皇上吩咐的。”
莫梓鳶嘴角一扯,倒忘了這茬了,她身邊有顧子墨和凝幽以及綺麗三大高手保駕護航,有人靠近,他們當然知道。
以他們的耳力,昨晚那羞人之事,該不會都落入他們耳中了吧。
思及此,莫梓鳶又假笑了幾聲,“凝幽,你出去吧,我先沐浴。”
昨夜隻是匆匆擦拭了一番,現在感覺身子一股子那男人的味道,實在該好好淨個身。
沐浴後整個人感覺清清爽爽,舒適的很,用了早膳,便開始為蕭母施針。
今日蕭母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莫梓鳶又為她親自煎了一些調理身子的藥膳服用,才伺候她睡下。
淑落與蘭央在一邊從旁協助,忙完一切,莫梓鳶才有機會告訴淑落,“二妹,昨個我已經同皇上說了,他會把念兒還給你。”
淑落聽到此處,她的手一緊,心頭一陣激蕩,眼圈兒已經紅了,低聲問,“真的嗎?”
莫梓鳶微微頷首,隨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不過,得等我懷了他的孩子才成。”
淑落用力抿了抿嘴唇,重重地點頭,握著她的手,滿是感激,“大姐,謝謝你。”
“二妹,我會努力的,爭取盡快將念兒還給你。”
“二姐,這下好了。”蘭央被這氣氛所染,真心為淑落而開心,作為三個孩子的娘,她知道孩子對於母親意味著什麽。
三人正是一片歡天喜地,卻見柔嘉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嘴裏大嚷著:“不好了!小愛子,出事了!”
莫梓鳶心髒微微一縮,有種不好的預感,“柔嘉,發生何事了?你別急!”
柔嘉跑到她麵前,額上滿是汗珠,看來是跑了一路,待喘了幾口氣之後,忙道:“小愛子,不好了,皇帝哥哥他要娶那安南國的公主,還要封為皇後。”
莫梓鳶一聽,隻是輕笑了一聲,便道:“我知道了。”
柔嘉不可置信的望了她一眼,“小愛子,你都不急嗎?皇帝哥哥的聖旨都已經下達了,現在全城都在議論此事。”
“既然都已經下旨了,說明,無法改變了,著急有什麽用。”莫梓鳶瞥瞥嘴。
他相信景瑜,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麽目的,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大姐,你要難受,就哭出來吧,這樣子,好嚇人!”蘭央一急,見她逞強,驀地想起當初王妃同王爺置氣的那會,就是那次之後,才出了之後的諸多事情。
“大姐。”淑落嘴唇連動幾下,卻沒說出話來。
莫梓鳶知她們都是好意,朝他們眨眨眼,示意自己真的沒事,如果換做以前,自己肯定會炸毛,但是如今,能與景瑜再續前緣,她早不奢望太多。
如果他真的是不得已要娶那公主,或許,他比自己還要難受。
“小愛子,本公主定幫你去求皇帝哥哥收回成命。”柔嘉拔腿正要離開,卻被莫梓鳶一把拽住,“君無戲言,柔嘉,我真的沒事,別去了。”
柔嘉低下頭,抿緊了嘴唇,“小愛子,我要去問問皇帝哥哥,為什麽不給你名分,卻要娶那勞什子公主。”
莫梓鳶正要說什麽,柔嘉卻已經是掙脫了她的鉗製,一個轉身便跑沒了影。
柔嘉公主氣衝衝的進了宮,卻吃了閉門羹,嘴皮子都磨破了,那可惡的太監都沒有放她進去。
看來這皇帝哥哥是鐵了心了,柔嘉如被霜打了的茄子,想著如何回去如何安慰愛麗絲。
漫無目的的在內庭的花園遊蕩,庭內喬木高達,藤枝蜿蜒,忽聞到一曲悠揚的笛音,甚是悅耳。
尋著笛音往小庭中心走,腳下鵝軟石小路一轉,視野突然開闊。
笛音戛然而止,卻見一個男子摟著一個宮女。
一眼看清,那一雙淡藍色的眸子。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看到了那安南國的王子。
珞南星。
“放開!”敢在皇宮內公然猥褻宮女,這可是她的地盤。
不由分說的揚起手上的鞭子便朝那男人揮去,“敢在姑奶奶的地盤上撒野,看鞭。”
沒想到那珞南星模樣好看,卻不是個繡花枕頭,光方才躲她鞭子的那一記就十分漂亮。
“別躲!”柔嘉又是朝他一鞭。
“姑娘,我哪裏得罪你了?”珞南星又是一個翻滾,見她不依不饒,眼中盡是疑惑。
“哪裏得罪姑奶奶?你祖宗十八代,全得罪了姑奶奶我!”柔嘉連續幾鞭都未能對他造成傷害,心中更是氣憤。
“有話好好說!”
“跟你這個禽獸沒什麽好說的。”
珞南星兩道清眉微微一蹙,真是印證了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待她的鞭正迎麵而來,珞南星倏地伸手,徒手將那飛舞的鞭拉住,再一個用力,柔嘉失力被他帶入懷中。
“放開,無知之徒,我是大夏公主,你敢對本公主無禮,本公主踏平你的安南國。”想不到這人既不是繡花枕頭,武功竟然在自己之上,自己就這樣被他鉗製了。
好不憋屈。
“原來是公主,南星不知有何地方得罪了公主?讓公主你這般惱怒?”
“你方才欺負我們大夏的宮女,本公主都看到了!”
“方才那丫頭差點摔倒,我好意扶了她一把。”
那丫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剛才王子卻是好意扶的奴婢。”
“這下相信了吧?”珞南星將公主放開。
“就算是這樣,你妹妹不是個好人,物以類聚,你也不是個好鳥。”柔嘉暗卒了一口,愛麗絲對她有大恩,先不說自己的事,光是救了小澈兩次性命的恩情,都夠她為她兩肋插刀了。
看著闊步而走的傲氣小公主,珞南星微眯了雙眼,雙手抱胸,嘴角一勾,“有趣,有趣的很。”
攜了一肚子怨氣的柔嘉再次來到將軍府,將方才宮中的遭遇向莫梓鳶幾人傾訴了一番,仍覺得心裏憋屈的難受。
找機會一定要把今日的屈辱找回來。
想她武藝高強,平日那些與她比試的大內高手都被她打的落花流水,誰不想今日著了那個狗屁王子的道。
正在鬱卒著,忽的想到什麽,靈眸一動,笑道:“今日是臘八節,去勾欄看選花魁去,方才我來將軍府的路上聽得好多人都在談論呢,以前在宮內都沒有機會出來,今日正好,走吧?”
這日子過得,原來今日是臘八。
五年前的今日,曾經與淑落琴舞相伴。
“走!”
闊別五年,花魁大賽如同那年,仍是門庭若市,座無虛席。
等幾人來到勾欄,花魁大賽已經如火如荼,而在大廳正位卻有一熟悉的身影。
寧王爺,景瀟。
眉頭一蹙,腦海中出現昨日在蕭靈墓前醉酒的一幕。
“十二哥,好巧!”柔嘉徑自在寧王爺身旁的空位上落座,端起桌麵上薄胎白瓷茶碗,遞到唇邊,小啜了一口。
“王爺。”淑落盈盈福了個禮。
寧王爺卻是不看她,眼睛專注於台上的表演,“出來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淑落漲紅了臉,有些怯懦的往後縮了縮。
一旁的柔嘉正在喝茶,聞言噴了出來,“十二哥,這可不像從你嘴裏說出的話。”
寧王爺輕笑道:“鬼丫頭。”
此時,聽得台上的司儀宣布道:“下麵有請紫鳶姑娘,為大家帶來一曲‘舞畫’。”
------題外話------
先賣個關子,景瑜下旨娶公主的原因是什麽?神秘的這個紫鳶姑娘又是誰,下章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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