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君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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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屋山位於中州附近,山勢巍峨,林木繁茂,這裏曾經是軒轅黃帝祭天之所,故而有追隨者在此建立了天壇宮。天壇宮曆代掌門皆為“清虛真人”,隻因第一代掌門人魏華存道號為“太素清虛真人”,自此王屋山也被稱作小有清虛之天。

    曆代天下之主都將天壇宮奉為“國教”,經過多次的翻修改建,如今的天壇宮已是天下間勢力最大的名門。清虛真人之下有南華真人、通玄真人、洞靈真人,這四人合稱為“四真”,四真之下還有三子仙人,分別是赤鬆子、寧封子和赤精子,再之下便是兩萬弟子。

    九黎族羅浮魔尊鼓動九重天西玄老人聯合太玄金仙和九室神尼挑戰天壇宮,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畢竟天壇宮四真的境界皆為玄神,三子仙人的境界距玄神境也僅一步之遙。但現在卻是天壇宮實力最薄弱的時刻,南華真人、通玄真人和洞靈真人攜一萬弟子隨輔國大將軍夜海英征討迦福閣,三子仙人外出遊曆,已被羅浮魔尊暗中殺害,天壇宮僅剩清虛真人帶著一萬弟子鎮守,而這一萬弟子中除去煉丹的、做工的、新入門的,能稱之為戰力的寥寥無幾,最強悍的一名弟子便是上次會武時帶去的陸宛菡。

    幾日前,清虛真人觀星得知天壇宮將有浩劫,便及時做了部署。此時的天壇宮山門外,陸宛菡帶著一眾弟子正在巡邏。

    突然從山下飄來兩人,沒錯,用飄還形容最合適不過了,因為這兩人身法詭異絕倫,且身穿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的長袍,若是夜裏遇到,像極了陰間的黑白無常,就算此時是青天白日,也讓人看了不免心驚膽寒。這兩人中,黑色長袍的正是西玄老人的大弟子玄真子,白色長袍的是他的二弟子名叫通幽子,自從蒼梧子和祁武子相繼死亡後,這兩人便在西玄老人的重點培養下,突飛猛進,現在都已是玄帝一段的強者,而且通幽子還繼承了祁武子的地階上品神武“山河扇”,他的功法與祁武子大致相同,隻是境界更高。

    陸宛菡一眼便認出了來者的身份,落日弓拉開,說道:“闖我天壇宮山門,看你們夠不夠資格!”

    “鳳舞九天!”落日弓烈焰凝聚,火鳳振翅而出,現在陸宛菡在清虛真人的栽培之下,已是玄帝二段強者,與會武之時的她,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玄真子依舊人狠話少,麵容冷酷,長劍出鞘,青芒暴漲!火鳳被一劈兩半撞入山間,轟隆之聲驟起。

    就在這時,通幽子手中山河扇擲出,口中大喝:“金蛇狂舞!”

    五條金炎巨蛇從折扇中探了出來,然後互相之間頭尾相接組成圓陣,撞向山門!

    陸宛菡見來者不善,對身旁弟子說道:“結陣!”

    眾弟子迅速結出法陣,以玄勁為罩,護住山門。金蛇圓陣撞擊之聲震耳欲聾,腳下岩石路都跟著顫抖起來。

    “十幻陣!”陸宛菡指揮著弟子將玄真子和通幽子圍了起來,這十幻陣非同小可,是由四真所創,由一字長蛇陣為起手陣,攻打一字長蛇陣的頭或尾,另一頭就會調轉過來,形成二龍出水陣。中間向前突進,便是天地三才陣。兩頭回撤,形成四門兜底陣。互相穿插,化為五虎群羊陣。然後按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陣。再將一半拉成線,另一半如同四門兜底陣一般,即北鬥七星陣。環繞一圈,按八卦陣布陣,留下八門,即八門金鎖陣。按九宮排列,每格穿插,如同一體,即九字連環陣。最後演變為變成十麵埋伏陣。變化無窮,難以抵擋!

    玄真子和通幽子在陣中不斷周旋,左突右進,始終難以破陣,陸宛菡看準時機拉開落日弓,烈焰箭疾速射出!

    玄真子長劍撥開烈焰箭,對通幽子說道:“毒!”

    通幽子會意,“萬毒噬天”,無數的幽綠色烈焰像天外飛來的流星般砸如十幻陣!

    極短的時間內,天壇宮山門前便升騰起濃烈的毒霧,陸宛菡急忙護住口鼻下令撤陣,但眾弟子就在毒霧之中,想撤離已是萬萬不能了。

    陸宛菡見無法阻擋,當即施展縱身之術,穿過靈宮殿、玉皇殿來到清虛真人所在的四真殿前,跪拜道:“師父!敵人施展毒功,十幻陣破,現已踏過山門!”

    “該來的終究會來。”話音未落,四真殿中一名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的老道,在徐徐清風中飄然而出。正是清虛真人,隻見他鶴頂龜背,鳳目疏眉,麵色紅潤,神態飄逸。

    陸宛菡再拜道:“師父,來者是九重天的玄真子和通幽子。”

    清虛真人說道:“結混元星陣!”

    陸宛菡大驚,問道:“對付那兩人,何需護宮大陣?”

    這混元星陣是天壇宮有滅門危急之時才會動用的大陣,陣中有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除去“天元位”的中心點,則象征著混元一周天的度數。陣中的九個星位與易理八卦相通,整個陣法,隱含太極陰陽之意。結陣的每名弟子在陣中,如星在周天排列之勢,玄妙深奧。

    清虛真人喚出天階中品神武也是鎮派之劍“十通劍”說道:“那二人不過是先鋒,聽我號令,以本座為天元,速速結陣!你在陣外伺機而動!”

    “弟子遵命!”陸宛菡說完便指揮眾弟子以清虛真人為中心結出了混元星陣。

    這時,四真殿屋頂上出現了三個人,正是西玄老人、太玄金仙和九室神尼,玄真子和通幽子也來到了殿外。

    清虛真人朗朗說道:“天壇宮一下來了十洞天中的三位,本座還真是有麵子啊。”

    一襲金袍在陽光映襯下格外耀眼的太玄金仙說道:“久聞天壇宮混元星陣大名,今日一見果然玄奧。”

    再看他身旁的九室神尼,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竟是一個絕色麗人,隻是沒有頭發而已。她也開口說道:“貧尼願當先破陣!”

    西玄老人依舊黑袍遮體,難見真容,他笑道:“兩位不必急於破陣,先讓我那兩名徒兒去試試吧。”

    玄真子和通幽子接到命令迅速衝入陣中。

    清虛真人喝道:“不自量力!”

    混元星陣中三百六十一人互相關聯,玄勁釋出猶如蛛網,這些玄勁似刀似火,沾之立時皮開肉綻。玄真子和通幽子詭異的身法在陣中不斷閃現,卻毫無出手機會。不多時便滿身是傷的敗下陣來。

    太玄金仙說道:“果然是好陣,不知二位可有破解之法?”

    九室神尼眼光掃向天元位的清虛真人,說道:“破天元方可破星陣。”

    西玄老人笑了笑,說道:“三百多個星位環環相扣,想直擊天元位簡直異想天開。”

    九室神尼聽後有些不悅的說道:“那你說如何破陣?”

    西玄老人說道:“為何要破陣?陣是人來結的,隻要亂其心,必會陣腳自亂!”

    說罷,他指了一下陣外的陸宛菡,說道:“那個小妮子是清虛真人最疼愛的弟子,神尼隻需擒住她,老夫和太玄金仙便可輕易破陣!”

    清虛真人見西玄老人指向陸宛菡便知其心中所想,當即向她喊道:“徒兒當心!”

    可九室神尼乃玄帝九段強者,位列十洞天,豈是陸宛菡可以抵擋的?瞬息之間,九室神尼便來到了陸宛菡身前,玉指點向她額頭上,說道:“亂神指。”

    陸宛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指點過後,頓感眩暈,想要反擊卻連手也抬不起來。

    九室神尼伸手抓向就要倒地的陸宛菡,說道:“這小姑娘暫時由我看管吧。”

    清虛真人怒道:“堂堂十洞天竟對我派一弟子動手,未免太過無恥了吧!”

    話音未落,西玄老人和太玄金仙已經飛入陣中。位於天元位的清虛真人一時疏忽,眾弟子沒了天元位的玄勁支撐,被兩位十洞天打的有些散亂。

    清虛真人大呼“不好!”立刻收攏心神,混元星陣再次凝結。

    西玄老人和太玄金仙雖然在一時間打亂了星陣,可當星陣重新凝結後,也感到有些棘手。

    清虛真人口中念道:“星火燎原!”

    星陣內玄勁迅速集結,自天元位一股熱浪席卷而來!

    西玄老人的黑袍和太玄金仙的金袍冒起白煙,眼看熱浪再大一些便可將二人化為灰燼。

    西玄老人向陣外喊道:“把那小妮子扔進來!”

    九室神尼會意,一把將陸宛菡擲向陣中。

    清虛真人大驚,喊道:“撤陣!”

    眾弟子得令四散分開,混元星陣撤去,清虛真人飛身將陸宛菡搶了過來。

    西玄老人喊道:“陣散,速攻!”

    九室神尼和玄真子、通幽子一同跳進戰圈中。如此一來,眾弟子哪裏是這幾人對手,不消片刻便已死傷大半。清虛真人一麵護住陸宛菡一麵抵抗著幾人的圍攻,罵道:“竟用如此卑鄙手段破我星陣,傳出去不怕令天下人恥笑麽!”

    西玄老人招招奔向清虛真人命門,口中說道:“世人隻知天壇宮淪為天帝的看門狗,便隻會溜須疏於修行,敗在了我九重天手下,豈會知我如何擊敗你們?”

    太玄金仙舉手間將近身的兩名天壇宮弟子掌斃後,說道:“西玄老人所言極是,好好的玄勁不去安心修煉,淨為天帝做事,妄稱什麽天下正道領袖,不過是天帝的鷹犬罷了!”

    一時間,天壇宮內兵刃聲、嘶吼聲、慘叫聲,聲聲入耳!

    此時,衛軒等人剛到山腳下,見天壇宮方向硝煙四起,毒霧升騰,便知已經開戰。

    曲天曉騎著血屠,說道:“還等什麽?駕駕駕!”

    血屠喊道:“小祖宗……你輕點夾,我這老腰禁不住你折騰,再說了我不是馬!”

    衛軒和軒轅天承相互看了一眼後,衛軒說道:“我們去看看吧,應該還來得及。”

    上官曼玩弄著手中的青蛟長鞭笑道:“重回中州竟然要做這麽大的事情,還真是有趣。”

    上官朗凝視著山上說道:“走吧,曼姐你要小心一些。”

    曲天曉一聽可以上山了,興致大發,對身旁的少康說:“我先上去玩兒了。”

    然後兩腿一夾,血屠喊著“疼!”便一路向山上跑去了。

    少康無奈的搖搖頭,笑道:“這丫頭,和原來一樣魯莽。”

    四真殿前激戰正酣,清虛真人一邊指揮弟子攻擊玄真子和通幽子一邊抵抗著三位十洞天的聯手進攻。

    正在這時,曲天曉騎著血屠一路撞了進來,途中所過之處的天壇宮弟子全被撞飛出去,最先看到這一人一獸的是通幽子,他突然一愣,心想:這到底是誰的人?明明好像是奔著我來的,可怎麽把天壇宮的弟子也打出去了?

    正想著,曲天曉和血屠已奔到他麵前,隻見曲天曉一踏血屠脊背,騰空而起,伸手抓到通幽子的頭發,然後一個完美的前空翻,順勢把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通幽子狠狠的扔了出去!

    血屠說道:“漂亮!小祖宗當心身後。”

    玄真子見這小孩兒竟然瞬息間把通幽子扔了出去,立刻欺到她身後,長劍刺向她心窩。

    曲天曉努嘴說道:“不要臉,這麽大人了還偷襲。”

    緊跟著她又是一個後空翻小腳一點踩到了玄真子的頭頂!

    玄真子長劍向頭頂一劃,曲天曉足下發力,直接把他踩的跪在地上,“哢嚓”一聲,所跪之處的青石板都爆裂開來,疼的玄真子嘴唇都咬破了。

    血屠見機會不錯,尾巴一掃,“砰”的一聲,直接抽在了玄真子的臉上,這一下著實用力,玄真子冷酷的麵容現在火辣辣的疼。

    曲天曉開心起來確實可怕,隻見她順勢拉起血屠的尾巴,然後向前一甩,竟把血屠當成了大錘,直接將玄真子拍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血屠又氣又怕的說道:“我說小祖宗,你急了也別抄起什麽掄什麽啊!”

    曲天曉轉頭對它做了個鬼臉,說道:“挺趁手的。”

    說時遲那時快,瞬息間西玄老人的兩大玄帝一段弟子全被幹掉了,這可把在場的其他人驚到了,戰事頓時平息了,所有人都看著曲天曉和血屠。

    太玄金仙問道:“你這小娃娃是誰?”

    曲天曉也不理會他,撿起身旁玄真子的長劍“喀吧”一下撅折了!然後努著小嘴對血屠說:“真是一把破劍,我一直都想要一把趁手的神武,每次管少康要,他都說等我長大了再給我找,本以為這次能撿到一個不錯的呢,沒想到這麽破!”

    血屠聽她說完,大腦袋向上一揚,示意她往前麵看,嘴裏說道:“那個大金人跟你說話呢。”

    曲天曉看了一眼,說道:“不想和他說話,穿的太難看了。”

    這一唱一和的可把太玄金仙氣壞了,他好歹也是十洞天之一,玄神四段的強者,竟然被這一個小孩兒和一頭妖獸給羞辱了。

    太玄金仙正要暴起之時,西玄老人將他攔了一下,然後說道:“且慢動手,能把我兩大弟子瞬息間解決了,實力不容小覷,且讓我來問問。”

    隨後西玄老人對曲天曉說道:“你們因何而來?若是誤打誤撞,就速速離去,我念你是孩童,傷我兩位弟子的事也就不和你計較了。”

    曲天曉瞪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西玄老人,說道:“哪個是你的弟子啊?我進來的時候打倒了一大片呢。”

    清虛真人在一旁都有些忍不住了,輕咳一聲,指了指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天壇宮弟子說道:“穿著灰色道袍的都是我天壇宮弟子,那兩個一黑一白的便是他的弟子,你這小娃娃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怎麽見誰打誰呢?”

    曲天曉看了看地上的人,便對血屠說道:“衛哥哥說打誰來著?”

    血屠一晃悠腦袋說道:“你問這個都多餘,打都打了,看你心情吧……”

    “哦……”曲天曉說罷直接給了血屠一腳,說道,“現在突然想打你了。”

    血屠慘叫著,說道:“小祖宗……別鬧……別打……哦!疼!”

    看著一場戰爭演變成了鬧劇,西玄老人火冒三丈,說道:“胡鬧!你剛才說衛哥哥,可是那天君衛軒!”

    “正是我!”四真殿屋頂上原本西玄老人三人出現的地方,現在站著五個人,正是衛軒、少康、軒轅天承、上官曼和上官朗。

    少康朗聲說道:“天君率天君府眾前來解天壇宮之危!”

    說罷,五人飛身而下。

    九室神尼看了那五人一眼,說道:“我們來滅滅天帝鷹犬的威風,天君府插手莫非也想做天帝的狗麽?”

    衛軒說道:“做什麽不重要,誰也擋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我等隻是來解危,並無立場。”

    “既然沒有立場,何不助我滅了天壇宮?”西玄老人說道。

    衛軒笑道:“九重天的名聲天下間誰人不知?何等歹毒!我怎會和你同流合汙呢?”

    “你!”西玄老人踏上一步,說道:“那就讓老夫來會會天君吧!”

    西玄老人乃玄神三段,而衛軒雖有陰陽之力,天地之靈,但也隻有玄帝一段,這等差距對衛軒來說毫無勝算,西玄老人正是看出這點才提出要和衛軒一戰。

    衛軒清楚差距,看向身旁的老師,卻見軒轅天承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來給你掠陣,你去吧,正好一戰成名。”

    衛軒對老師的信任是堅定的,便說道:“好!就讓我看看九重天掌門的實力吧!”

    太玄金仙和九室神尼互相傳遞了一個眼色,然後天玄金仙說道:“又不是比武,何必如此規矩,老夫直接收拾了你就好了!”

    說罷,他淩空躍起一道金光聚在掌心正要打向衛軒。卻聽“轟隆”聲響,金光散去,少康不知何時也淩空躍起一掌拍在太玄金仙的手掌上,把這金光拍滅了!

    少康笑道:“這麽想打的話,我來陪你打!”

    太玄金仙的實力在十洞天中僅次於空明和尚和羅浮魔尊,是玄神四段的強者,但少康卻在福裕禪師的點化下,終日以酒解悟,終於在有一天大徹大悟,茅塞頓開,再加上他所釀神酒中精純的玄勁,讓他一躍成為玄神五段強者,是以此番麵對太玄金仙得心應手。

    三人中隻有九室神尼境界最低,是玄帝九段的實力,但也遠非上官曼、上官朗、曲天曉和血屠單打獨鬥便能抗衡的。於是她便想趁機離開,剛剛後退半步,卻被清虛真人擋在了身後,說道:“偷襲我的弟子,現在還想逃,我看看你逃的掉麽?”

    清虛真人本是玄神二段,對抗玄帝九段的九室神尼應不費吹灰之力,可之前被三人圍攻時受了些傷,再加上主持混元星陣很是耗費玄勁,現在也就將將能和九室神尼打個對開。

    六人三組倒是齊整,很快便打將開來。

    曲天曉覺著無聊,便把還在昏迷的玄真子和通幽子從也是被她打的倒地不起的天壇宮弟子中找了出來,然後扔給血屠一個,自己拖著一個,說道:“咱倆比賽吧。”

    血屠倒也玩心很大的問道:“比什麽?”

    曲天曉說道:“比誰扔的遠!”

    血屠笑道:“好啊!怎麽比?”

    曲天曉指著四真殿說道:“咱們去裏麵玩兒,外麵留給他們打。”

    “好!”

    血屠叼起通幽子剛要走,曲天曉突然看到他手裏死死攥住的山河扇,說道:“等等!這把扇子是個神武!”說完就把扇子拿過來揣進背著的小布兜裏,又道,“這個就是獎品,誰贏了就歸誰!”

    血屠打個響鼻,向後一甩,把通幽子甩到背上,說道:“小祖宗,我哪兒敢跟你爭寶貝啊,陪你玩兒就是了,無論輸贏,這扇子都是你的。”

    曲天曉一下開心了,抱著血屠的大腦袋親了一口,然後拽起玄真子的一隻腳,就這麽一路拖著跑進了四真殿,血屠也緊跟其後。

    上官朗看了一眼上官曼說道:“曼姐,我進去看著點兒,免得小祖宗給人家寶殿拆了。”

    上官曼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正在廝殺的眾人,她很擔心衛軒的安危。

    “逆龍斬!”衛軒展開雷翼疾速閃躲著西玄老人的攻擊,並不停的用逆龍斬劈向他。

    西玄老人施展起“人莫予毒”,熊熊燃燒的幽綠色烈焰包裹在其身上,阻擋著衛軒的攻擊。

    衛軒久攻不下,心中感歎:玄神境界果然厲害!

    西玄老人眼力極強,瞬間看到衛軒感歎這一瞬間的遲緩,抬手一招“靈蛇吐信”,玄勁化作一條青色巨蟒攻向衛軒心口。

    “唰”的一聲,衛軒身後雷翼一振,青色巨蟒穿過衛軒留下的殘影衝進天空,再看衛軒來到西玄老人身後,喚出囚牛印,一道似有似無的聲波氣流將西玄老人震得不住後退。

    “竟然有九子神印!”西玄老人眼見這衛軒又是雷翼,又是神印的,真不知道他還隱藏著多少好東西。

    衛軒靠囚牛印拉開距離後,右手一指,一記“龍牙突”打出,五爪金龍盤旋而至,嘶吼一聲,真是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西玄老人本以為憑借境界差距能快速解決戰鬥,可打到現在似乎自己占了劣勢,便有些心急,幽綠色玄勁迅速凝聚在他身後,化作一條巨大的蜈蚣,他大喝一聲:“百足不僵!”

    巨大的蜈蚣和五爪金龍纏鬥在一起,蜈蚣每次的啃咬都在金龍身上留下一片毒霧,金龍的每次回擊都斬下蜈蚣的一條腿。操作這兩頭玄勁巨獸的西玄老人和衛軒也會因彼此的攻擊而在身上留下印跡,但西玄老人現在不但黑袍破碎,白發淩亂,破損的地方流出了鮮血,反觀衛軒卻僅僅是衣衫破損而已,原來這全因衛軒有著蒲牢印附在身上的聲波護身罩!

    待到金龍和蜈蚣因雙方玄勁耗損嚴重而消散後,西玄老人終於明白為何實力僅有玄帝一段的衛軒能成為天君了,他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多到令他無法想象!怪不得軒轅天承敢讓衛軒出戰,原來他很了解現在衛軒的實際戰力!

    衛軒也沒想到打的這般順手,倍感自信,再次展開雷翼,鬼魅般的速度出現在西玄老人周圍的各個方向,每次出現都會打出一隻“雷雀”。

    西玄老人想抓到衛軒,卻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隻能拍散打到身前的雷雀,他罵道:“躲躲閃閃真是卑鄙!敢不敢跟老夫正麵一戰!”

    話音剛落,衛軒停在了他身前的不遠處,笑道:“不躲了,但是還有更卑鄙的事要發生了。”

    西玄老人還沒想明白衛軒說的意思,便發現自己腳下白光暴漲,原來衛軒借助雷翼的速度在西玄老人所站的地方畫出了攻擊陣圖,這招“鬼鐮步”正是用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白光衝天而起,將西玄老人埋在了中間,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過後,西玄老人血肉模糊的躺在那裏,不斷地咳出鮮血,嘴裏不停的罵著:“混蛋……該死……”

    上官曼興奮地跑過去摟住衛軒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結結實實的親了一口,說道:“太好了,你贏了!”

    衛軒笑道:“還沒有,再等我一下。”

    隻見他來到西玄老人身前,玄勁凝聚右拳,勢大力沉的一擊,穿透了西玄老人的胸膛!

    軒轅天承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說道:“你不理會他,他也不會活太久,為何還要這麽做?”

    衛軒舉起沾滿鮮血的拳頭,說道:“這樣才是我贏了!”

    上官曼和軒轅天承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這就是鳴鴻刀所帶來的魔性!其意如刀,以天地為砧板,視眾生為俎肉!

    衛軒和西玄老人的戰鬥結束了,少康和太玄金仙的戰鬥還處在白熱化的階段。兩人境界少康略高,此時看起來也的確如此,少康雖然也有些疲憊,但太玄金仙則更為狼狽,金袍盡碎,露出內裏的白衫,花白的頭發亂如雜草,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少康看了一眼已經打完的衛軒,又對太玄金仙說道:“天君已經勝了,我也該快些解決你了!”

    太玄金仙氣喘籲籲的說道:“你若能快還會和我打的這般久!”

    少康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壺酒,一口氣飲到底,然後說道:“剛才天君沒打完,我就沒有下酒菜吃,少了下酒菜如何喝得下酒呢?”

    太玄金仙說道:“既如此,你就去地府再喝吧!”

    說罷,身上白衫鼓起,玄勁四溢,這是要做全力一擊,欲對少康痛下殺手!

    少康將酒壺向天上一拋,似醉非醉的說道:“本不想取你性命,你卻想殺我?那就莫要怪我了!酒神訣!”

    一道肩扛酒缸的笑佛幻影出現在少康身前,笑佛舉起酒缸大笑著砸向太玄金仙。

    在這同時,太玄金仙大喝一聲:“萬法歸一!”腳下浮現出太極陰陽圖,升騰而起撞向酒神!

    地動山裂,瞬間灰塵漫天。少康悠然自得的走出塵霧,手中端著一樽美酒,走到衛軒身邊,說道:“恭喜天君,今日一戰將令天君府名震天下。”

    眾人看向塵霧之中,太玄金仙緩緩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會動了。

    四真殿前僅剩下清虛真人和九室神尼還在激烈的戰鬥,但清虛真人之前傷勢較重,此時已被九室神尼壓製的無力還擊了。

    衛軒說道:“清虛真人要敗了。”

    上官曼一抖青蛟長鞭,說道:“我來吧!”

    衛軒拉住上官曼,說道:“小曼,小心些,你若受傷我便失言了。”

    上官曼臉上一紅,想起了當初在瑞獸苑麵對司徒鍾逼婚時,衛軒曾說過:“上官曼是我的女人,以後不管天上地下,她都是我衛軒的女人,我會保護她一生一世!”

    想過這些,上官曼說道:“我會小心的。”

    隨後,青蛟長鞭一抖,“啪”地一聲,擊在清虛真人和九室神尼中間。

    二人稍一停頓,上官曼輕盈飄逸的身影便躍到二人中間,對九室神尼說道:“我來陪你玩兒吧!”

    九室神尼和清虛真人的戰鬥中已經兩敗俱傷了,此時的她卻依舊認為玄帝一段的上官曼沒有和她對抗的資格,便說道:“你也配!”

    上官曼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玉手一抖,青蛟擺動,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直刺九室神尼背後,“青龍出水!”

    九室神尼就算身受重傷,也不枉稱十洞天之一,身形一矮順勢一腿掃向上官曼下盤。

    衛軒緊握著拳頭,喊道:“小心腳下!”

    上官曼早就料到這招,淩空一腳,踢向九室神尼的脖頸。

    “菩提掌!”九室神尼原地生生的將身子一擰,避開了上官曼這一腳,隨後向她拍出一掌!

    上官曼踢空後順勢便向下再蹬,腳尖點到菩提掌中,就勢向上飛起,“蛟尾纏!”青蛟脫手而出,七八個墨綠色光圈將九室神尼套在其中。

    若不是因為九室神尼前麵消耗過多的話,單憑這幾下根本不可能困住她。但任何理由在戰鬥中都是無用的!此刻,青蛟已將九室神尼五花大綁,上官曼轉身看向衛軒,說道:“我贏了。”

    “這是決死!不是比武!”九室神尼在上官曼轉身間將玄勁凝聚在口中,激射而出!

    “不!”衛軒衝向上官曼,可無論如何也趕不到激射出的玄勁之前了。

    戰鬥永遠是瞬息萬變的,正如此刻,一個身影倒了下去,衛軒奮力的衝到上官曼身前將她擁入懷中,倒下的卻是九室神尼,在九室神尼的麵前還有一人,正是軒轅天承!

    軒轅天承在千鈞一發之際,以命魂術製造出短暫的靜止,僅憑這短暫的靜止,他來到了九室神尼的麵前,抵擋住激射出的玄勁,而後一掌拍向她的頭頂!

    至此,天君府一戰誅殺三位十洞天,這一戰注定是載入史冊的,也會是名震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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