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以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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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受傷吧?小曼。”衛軒溫柔的問著懷中的上官曼。

    上官曼嬌羞的點點頭,輕啟朱唇,說道:“沒有。”

    衛軒對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軒轅天承,說道:“謝謝您,老師。”

    軒轅天承說道:“不必客氣。”

    四真殿外被曲天曉和血屠誤傷的天壇宮弟子大多醒轉過來,清虛真人整好衣衫,率眾弟子向天君府眾人一拜,說道:“王屋山天壇宮清虛真人率眾弟子謝過天君府!”

    衛軒回拜道:“真人不必客氣,天下不安,我等有義務避免魔道妖人趁虛作亂。”

    眾人又相互客套一番,少康猛然想起曲天曉和血屠還在四真殿內,便拉扯了一下衛軒的衣角,悄聲說道:“天曉和血屠還在裏麵呢。”

    衛軒聽後急忙說道:“我們快去殿內看看吧。”

    清虛真人不知道天君府的人為何如此緊張,等他們一起來到四真殿內後,清虛真人終於明白了原因。

    此時的四真殿內,滿目瘡痍,杯盤狼藉,蜂舞並起。一群弟子追在曲天曉和血屠身後,不是求饒的,就是勸阻的。再看曲天曉和血屠,一個把玄真子當做沙包一般從大殿這邊扔到那邊,另一個嘴裏叼著通幽子甩過來甩過去,眼見那兩人早已沒了動靜,死的不能再死了。

    清虛真人忍著火氣不好意思發作,憋得嘴唇發顫,說道:“無妨,無妨。”

    天君府眾人也是啼笑皆非,上官曼看到緊跟在曲天曉身後的上官朗,將他喚過來,說道:“你不是說要去看著小祖宗麽?怎麽還給人家大殿折騰的這般不堪?”

    上官朗兩手一攤,萬般無奈的說道:“曼姐,我有那本事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哪兒是小祖宗啊,簡直就是個小魔王,你看我這臉。”

    上官曼仔細一看,上官朗的右眼上青裏透紫的,問道:“這是怎麽弄的?”

    上官朗委屈的說道:“我見小祖宗折騰成這樣,就去抱她走,然後她就給了我一拳……”

    清虛真人還在那裏故作鎮定的安撫著天君府的人不要尷尬,少康也一個勁兒的給清虛真人賠禮道歉。

    衛軒一看這樣哪兒行啊?便喊道:“曲天曉!血屠!你們給我停下來!”

    天君說話終歸是有些用的,曲天曉和血屠果然不再鬧了,曲天曉跨上血屠來到衛軒身邊,撅著小嘴,說道:“衛哥哥,人家玩兒正開心呢,你打完啦?”

    衛軒本想斥責兩句,可看到曲天曉無辜的眼神,心中一軟,和顏悅色的說道:“打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不要玩兒了好不好?”

    曲天曉對衛軒的話還是聽的,小腦袋點了點,說道:“好,回去嘍!”

    少康無奈的把曲天曉抱到懷中,一刮她的小鼻子,說道:“別人說話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曲天曉“啵”的一下親在少康臉上,說道:“誰說的,我這不是聽話了麽。”

    少康心中暖了一下,又對清虛真人一拜,說道:“叨擾了,還望真人勿怪。”

    清虛真人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曲天曉也是難以責備,便說道:“何來叨擾,客氣了,客氣了。”

    衛軒見事情終於平息了,便叫眾人去殿外等候,自己要和清虛真人說些話,大家走出大殿前,衛軒拉住血屠的尾巴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說道:“怎麽看的曲天曉,回去再和你算賬!”

    血屠兩耳向後一背,蔫頭耷腦的說道:“怪我咯?下回你看著小祖宗試試。啊……天君……我錯了……”

    衛軒狠狠的在血屠的屁股上擰了一把,這才放它出去。

    清虛真人命弟子打掃四真殿,又派一名弟子帶領殿外眾人先去客房休整,自己領著衛軒走到了他的住所雲集山房。

    剛進房間,清虛真人便說道:“本座再謝天君府解我天壇宮於危難之中。”

    衛軒回拜道:“真人何必如此客套,我已說過不願看到魔道妖人趁虛作亂。”

    清虛真人示意衛軒坐下說,然後說道:“那九重天此次算是徹底消失在天下間了,隻是可憐我天壇宮三子仙人竟被他們殺害。”

    衛軒安慰道:“真人節哀,至少這仇已報了。”

    清虛真人點點頭,又說道:“我最疼愛的徒兒陸宛菡中了九室神尼的亂神指,如今昏迷不醒,本座放心不下,不知天君有何事要跟本座說,還望長話短說吧。”

    衛軒一想,貿然提出示好畢竟有些突兀,但陸宛菡的事情倒是一個好的契機,便說道:“既然真人放心不下,不如讓我去見見令徒,我可能有辦法治好她的傷勢。”

    清虛真人聽後果然高興很多,說道:“那就有勞天君了。”

    二人來到陸宛菡的房間內,衛軒用魂力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亂神指可以將人的靈魂禁錮,但這功法並本命魂術,所以禁錮的程度並不深,若是常人確實沒有辦法,但衛軒既會命魂術,又有可治療傷勢的螭吻印,治好陸宛菡的傷勢並不難。但是衛軒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身懷神印,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便請清虛真人在屋外等候。

    待清虛真人出去後,衛軒喚出螭吻印,懸於陸宛菡頭頂,螭吻印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透過頭頂滲入她的體內,衛軒單指一點,魂力探入陸宛菡體內,她的靈魂被一圈金色密文纏繞,這就是亂神指的封印。

    衛軒突然萌生一個新的想法,若是結合饕餮印會如何?想到了就去做,衛軒又喚出饕餮印注入魂力,用饕餮印來吸收亂神指的密文。隻片刻功夫便將密文吞噬殆盡,神奇的是密文進入饕餮印後竟然自己運轉起來,隨後金色密文變得越來越多,竟形成一個卷軸,卷軸展開後其中的文字又源源不斷的鑽進衛軒的腦海,一個人影浮現出來,完整的將卷軸內容一遍又一遍的演示起來。

    衛軒感歎道:“原來饕餮印還有這等用處?我僅僅是吸收了亂神指的些許功力,便能在印中自動補全然後令我學會了全套的亂神指!”

    陸宛菡漸漸蘇醒了,當她睜開雙眼後,看到大汗淋漓、衣衫盡透的衛軒趴在她的窗前熟睡,便知道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她不想打擾衛軒的休息,輕輕地將他扶到自己床上,然後坐到一旁等著衛軒醒來。

    清虛真人得知陸宛菡傷愈後便也進到屋裏一直等著,一夜過後,見到衛軒醒來,清虛真人拱手一拜,說道:“多謝天君救我愛徒一命,日後如有需要天壇宮上下自會鼎力相助!”

    衛軒緩緩神,沒想到還沒等自己開口,和天壇宮交好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便起身說道:“真人客氣了,日後望天君府與貴派和睦共處,精誠協作。”

    陸宛菡待他們說完後,微微欠身也是一拜,說道:“多謝天君相救,小女子不勝感激。”

    衛軒看著眼前這嬌小動人的陸宛菡,倒和小依有幾分相似,頓生好感。

    許是看的久了一些,陸宛菡嬌羞的低下頭,說道:“天君,你的身子好些了吧?”

    衛軒方才出神,現下清醒過來,立刻回道:“多謝陸姑娘惦念,已無大礙了,那我也該走了。”

    陸宛菡“嗯”了一聲,紅著臉快步走出了房間。

    清虛真人看得明白,自己的愛徒這是動了凡心,便尷尬一笑,說道:“大戰過後本派多處還需修繕,本座便不遠送了,天君等人可自行下山,日後本座定會去天君府拜謝。”

    自此,天壇宮之戰總算告一段落,天君府眾人即日返程。路上衛軒沉默不語,若有所思,上官曼問道:“你是怎麽了?聽說你救了陸姑娘,是不是玄勁耗費過多,有些疲憊了?”

    衛軒自然不敢說看到陸宛菡後便想起了小依,於是說道:“已無大礙了,確實還有些疲憊。”

    上官曼道:“此地離玄帝都很近,不如我們去雇輛馬車吧。”

    少康聽後說道:“玄帝都戒備森嚴,我們去過於顯眼了,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人去雇輛車回來。”

    上官曼覺著有些道理,便說道:“也好,那有勞天師了。”

    玄帝都護國五院的離火院中,此時一道白衣身影閃入,正是前來奪取靈猊印的老白,自從他潛伏在離火院中已經五天了,一直暗中觀察著這裏的環境和人員的出入,他的目標是全天下僅存的炙炎族人薩多,薩多有著火紅色頭發和高大魁梧的身材,很是引人注目。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老白發現薩多的行為很異常,舉止暴躁,還時常發呆,多次進出雲水院,似乎是在找人,可總也找不到。老白想了想,可能薩多遇到了一些麻煩事,都說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如找個機會和他談談,最好能不費吹灰之力奪取靈猊印,若是強行奪取,恐怕這天下就再也沒有炙炎族人了。

    正巧這天傍晚五院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休息,薩多獨自一人在離火院一處偏僻的角落發呆,老白走到他身後,問道:“你有心事?”

    薩多被背後突然出現的老白嚇到,急忙回頭去看,發現此人並非五院中人,但卻有感覺不到敵意,他本身性格憨厚直爽,便說道:“你是誰?怎麽知道我有心事?”

    老白一聽他這麽問心中便有數了,此人頭腦比較簡單,想來不用大費周章了,便說道:“有些人會把心事隱藏的很好,有些人會把心事寫在臉上,你恰恰就是第二種人,我不是五院中人,但我也沒有惡意,你可以叫我老白。”

    薩多也許是憋悶了許久,一直沒有人會和他說說話,所以見到老白願意問,他也就願意答了,於是他又說道:“有一個人不見了。”

    老白說道:“可是一直住在你心裏的人?”

    薩多聽到這個有些臉紅,但也並不否認,說道:“嗯,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心上人,總之她不見了。”

    老白又道:“那個人可是雲水院的女近衛?”

    薩多驚道:“你怎麽知道?”

    老白笑道:“你那頭發太過顯眼,所以印象會深刻,你總會去雲水院。”

    薩多的頭腦確實簡單,他並不會想為何老白總能看到他去雲水院,他接著說道:“確實是雲水院的,她叫穆卉寒,上次五院會武的時候我與她比試過,雖然那次我贏了,但是我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我讓她輸的有些難堪,回來後我就總想見到她,跟她好好的道個歉,可是我一直不敢見她,等我說服我自己去找她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老白聽得明白,這薩多定是愛上了那個叫穆卉寒的姑娘,便說道:“有時候愛來得很突然,也許你剛剛還恨著一個人,轉眼間就可能會愛上這個人。”

    薩多問道:“那你說她會原諒我麽?會不會喜歡我?”

    老白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若用心去愛一個人便不要在意她是否愛你原諒你,盡力去愛就好了。”

    薩多垂下頭,歎了口氣,說道:“可是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裏,又該如何去愛她呢?”

    老白意味深長的看向天空,也歎了口氣,說道:“我雖知道我愛的人在哪裏,可一樣不知道如何去愛她。”

    薩多懊悔的向地上錘了一拳,說道:“我真後悔不該拖了那麽久才去找她,她一定是生氣了,又或者是想不通了,她不會尋短見了吧?”

    想到這裏,薩多站起身就要再去雲水院尋找,老白一把將他按了回去,說道:“你還是冷靜一些吧,你這麽找是找不到的。”

    薩多問道:“那我該怎麽找?”

    老白想了想,說道:“我幫你找,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薩多趕緊說道:“好!別說一個,十個我都答應你,隻要你能幫我找到她!”

    老白說道:“我沒說要幫你找到她,我隻是說幫你找,至於能不能找到,我也不好說。”

    薩多又道:“那也好,你願幫我找,我就願意答應你的要求,你說吧。”

    老白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靈猊印。”

    本以為薩多聽到這個後會果斷拒絕,可誰知道他竟毫不猶豫的說道:“一言為定!”

    這下老白倒有些無奈了,看來這孩子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既然都說到這裏了,那也隻能幫他尋找穆卉寒了。

    想找穆卉寒談何容易,她一直被關在五州苑司徒惜玉的密室中,而且又被迫服下了惑心丹,從那以後便終日受到司徒惜玉的奸淫,甚至還被司徒惜玉和刑昭兩人同時侵犯,在惑心丹的影響下,她頭腦中雖然對此痛苦不堪,甚至想死,可行為卻根本不受大腦控製,隻是一味的想對男人索要,就算是個陌生男人站到她麵前,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要求那個男人侵犯她。這樣的日子如同噩夢,不斷地重複,卻永無止境。

    老白並不知道這些,隻能四處打探,終於在雲水院的一名近衛口中得知,當日穆卉寒曾被一名黑甲衛叫走,便再也沒有回來。黑甲衛隸屬於大將軍府,此時夜海英大將軍正奉命征討於十裏荒原與迦福閣開戰,因為黑甲衛平日一直帶著獠牙鬼麵,是以難分辨當日帶走穆卉寒的黑甲衛是誰,這個棘手的問題老白思來想去隻能去找金猊院首座上官衝想辦法了。

    上官衝得知這一情況後便又找到了國師司徒鍾,現下隻有他有辦法尋來那名黑甲衛。司徒鍾一聽尋黑甲衛的原因是要找穆卉寒,麵露難色,他知道穆卉寒就在自己兒子的五州苑之內,這找不到還好,若是真到密室尋到穆卉寒,看到了那番情景,恐怕自己這條老命也就搭進去了。可這一猶豫,便被上官衝和老白看出了端倪,上官衝便以婆娑魔果毒性發作來要挾司徒鍾說出實情,為了保命,司徒鍾便把兒子出賣了,但卻沒有說明具體情況。

    因上官衝不便來回走動,老白便挾著司徒鍾來到了五州苑要人,天字間內,司徒惜玉命人端上許多美味佳肴,滿臉堆笑的對老白說道:“原來您是來找穆姑娘的啊,那我也不瞞您,穆姑娘確實在我的五州苑內,但是……”

    老白看到司徒惜玉的樣子就知道他油腔滑調,便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在,我就要帶她回去,還有什麽但是?”

    司徒惜玉笑著說道:“是是是,既然是我父親帶您來要人的,那我哪兒敢不讓您帶走呢,我的意思是今天有些晚了,不如我知乎一聲穆姑娘,讓她也收拾好行李,明日便送她回雲水院如何?”

    老白一拍桌子,說道:“我現在就要帶她走!”

    司徒鍾見老白執意要立刻見人,但那種情形下怎麽讓老白見呢?便也勸道:“大人息怒,犬子也是好意,天色已晚,您帶個姑娘從這裏離開,回去後被五院的人背後嚼舌頭,怕那穆姑娘介懷啊。”

    老白一聽這個,關乎貞潔的事對姑娘來說確實重要,若是再強行索要,也確實有些不明道理,便說道:“既然國師這麽說了,那我給您個麵子,今日我便在這五州苑住下了,還請司徒公子早些知會穆姑娘,明日一早我便帶她回雲水院。”

    司徒惜玉知道這也是老白最後的底線了,便應了下來。轉身出了天字間,他回到密室狠狠的奸淫了一把穆卉寒,完事後氣喘籲籲的說道:“看來惦記你這小浪蹄子的人還真不少,不過你這樣子我該如何交給他呢?”

    穆卉寒此時赤身**,纏繞在司徒惜玉身畔,但頭腦清醒,她知道自己終於能離開這裏了,可確實如司徒惜玉所說,惑心丹沒有解藥是不會失效的,自己這般淫蕩的模樣就算讓她離開,她也沒辦法離開這裏。

    “奶奶的,先不想了!**一刻值千金,過了今兒以後再想找你就不太可能了!”說罷,司徒惜玉翻身壓住穆卉寒又是一陣翻雲覆雨,這一夜司徒惜玉就像不要命似的,不知道和穆卉寒做了多少次那事,直到精疲力竭後,他才又去思考如何應對明天的問題。

    “有了!”司徒惜玉突然靈光一現,說道,“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若把老白騙進密室,然後把門這麽一關,這裏麵十幾個美人都服下了惑心丹,定會**老白,到時候隻要他不就範我就不開門,等他一旦就範,嘿嘿!那我便用此事要挾於他,就算把人帶走了,他也不敢說些什麽!對!就這麽幹!”

    想好了對策,司徒惜玉也累的不行了,倒頭便在密室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穿好衣衫,司徒惜玉領著老白就來到了密室門前。

    老白說道:“穆姑娘在這裏?”

    司徒惜玉笑眯眯的說道:“就在這裏,您進去把她帶走便是。”

    老白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跟我一起去。”

    司徒惜玉笑道:“您還怕我害您啊?您可是玄帝四段的高手,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做什麽?您自己去吧,這五州苑的早上最是忙碌,我還要去櫃上看看,免得他們出了岔子。”

    說罷,司徒惜玉便一擰身旁的花瓶,密室門緩緩打開,司徒惜玉做了個請的手勢後就走出了房間。

    老白看他出去後,在密室門口查看許久,確定沒有其它機關後,便走進了密室。誰知他前腳剛踏進密室,後腳密室的門就關閉了,老白暗道:“還是中了那小子的奸計!”

    既然退路已封,那也隻好繼續向裏走了。沒走多遠便到了盡頭,老白在牆上摸索一陣,發現一塊牆磚比別的都要光滑,便用力一按,盡頭的牆壁“哢嚓”一聲左右分開,露出了另外一間密室!

    整間密室由青色的大麻石砌成,長約五丈、寬三丈有餘,陰暗的室內空無一物,唯有一張方桌置落於中央,桌上尚有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不時跳躍著,散發出微弱的光亮。微弱的光亮永遠照不清眼前的陰暗,正如人臉上的“光明磊落”永遠照不清世間的陰霾,誰又能透過那厚實的壁壘窺探這方寸黑暗中的一絲光明呢?

    突然密室除通向外麵的那麵牆壁外,剩下三麵牆壁喀拉拉的向上升起,這裏的景致瞬間就變了。古色古香的雕花鏤空窗後,粉紅輕紗隨風搖曳,飛舞間陣陣濃鬱香味襲麵而來,輕紗後,朦朧可見數道妙影交錯,環肥燕瘦,姿態各異,風情萬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細看之下,有五六個冰肌玉骨的美女,個個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玲瓏,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隻要是男人,見了這般情景都會心神不寧,老白也是一樣,他立刻施展玄勁護住心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道:“哪位是穆卉寒姑娘?”

    “我是。”老白迎麵的床榻之上,一副嬌小的體格,出水芙蓉般麵容的姑娘在這般情況下依然清新脫俗,隻見她似欲火焚身般扭動的身體,向老白不斷做出“來啊”的手勢。

    老白一皺眉,說道:“這可怎麽辦?”

    穆卉寒雖然身體不受控製,但頭腦清晰的說道:“大人,我們都是中了惑心丹的毒才變成了這樣,求大人救救我們!”

    其她幾位美女也是這般說著。

    老白氣的都要咬碎牙齒了,說道:“司徒淫賊!出去後我必要取了他的性命!”

    密室外,司徒惜玉淫笑著,自言自語的說道:“老白啊老白,真是便宜你了,我那些美人的功夫可好的很呢,再過一會兒定叫你成了軟腳蝦。”

    “你說誰成軟腳蝦?”司徒惜玉背後突然出現一人,正是少康!

    他到玄帝都給衛軒雇車,偶然看到老白隨司徒鍾進了五州苑,便暗中觀察,直到發現司徒惜玉騙老白進入密室後這才顯身。

    司徒惜玉驚道:“你……你……你是何人?”

    少康說道:“我在問你,你還沒回答,反倒問起我了。”

    司徒惜玉剛要大喊救命,就被少康一掌打暈,然後少康看到剛才司徒惜玉開啟密室的方法將密室門打開後,拖著司徒惜玉便走了進去。

    等少康走到老白所在的地方後,也是大吃一驚,看著眼前的情景,再看看老白,二人四目相對都覺著非常尷尬,少康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老白把穆卉寒所說的話對少康又說了一遍後,少康看了看昏迷的司徒惜玉,說道:“這小子還不能殺,他爹司徒鍾還有用,若是殺了可能會誤了天君的大事。”

    老白也同意少康的話,可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把這些姑娘救出去,沒有惑心丹解藥,這樣出去成何體統?

    少康想了想,說道:“我先用醉生夢死將這幾位姑娘的意識打入夢境中,令她們沉睡,等找到解藥喂她們服下後,我再將她們帶出夢境吧。”

    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老白同意後,少康施展起“醉生夢死”功法,幾位美女瞬間陷入沉睡,在夢境中她們回到了自己認為最美好的時刻,從她們昏睡時嘴角露出的甜美微笑就能看得到,隨後少康和老白又尋了幾套衣衫給她們穿好後一同安置到了五州苑的房間內。

    老白還是覺著不妥,怕司徒惜玉醒來後再出變數,就讓少康暫時留在五州苑看護,他去把薩多叫來,並囑咐少康隻說穆姑娘不知中了什麽毒昏迷不醒,現在已無大礙。薩多兌現了承諾,將靈猊印交予老白,然後堅持要陪在穆姑娘身邊直到她蘇醒。老白無奈,隻好答應薩多,並告訴他自己去尋解藥,要薩多不必心急,耐心等候就好。隨後,老白又叮囑少康一定看緊了司徒惜玉,千萬不要把穆姑娘的事情說出半分來,否則將會出更大的亂子。少康神秘兮兮的將老白叫到一旁掏出一個血淋淋的布包給老白看,原來這裏裝的竟是司徒惜玉的命根子,並對老白說“日後司徒公子將再也不能亂來了。”

    向少康告辭後,老白按少康叮囑雇了一輛馬車連同靈猊印一起送到了衛軒那裏,然後隻身一人前往十裏荒原尋找刑昭去要惑心丹解藥了。

    十裏荒原,一望無際,灰茫茫,樸實得連一條皺褶都沒有。淒清,空曠,荒涼,寒冷,籠罩在穹廬之下。荒原上站著一位高大的老人,瘦骨嶙峋,古銅色的臉,沒有胡須,他站在那裏,宛似一株光禿禿的樹木。他的雙眼像那荒原和那天空一樣冷峻,鼻似刀裁,斧頭般堅硬,肌肉像那荒涼的土地一樣粗獷,雙唇不比寶劍的鋒刃更厚。一眼看去,有著幾分“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的氣勢。

    此時,夜尹騎著一匹駿馬,這馬,長長的鬃毛披散著,跑起來,四隻蹄子像不沾地似的。來到高大老人的身後,駿馬仰天長嘯,那動人肺腑的馬嘶響徹荒原。

    下得馬來,夜尹行禮,說道:“南華真人,迦福閣的兵力就駐紮在不遠處,您在這裏未免有些凶險,不如隨我回營吧。”

    高大的老人就是天壇宮四真之一的南華真人,此番出征後沒多久便接到天壇宮遭遇襲擊的消息,一麵是天帝一麵是自己的門派,他和其餘二位真人一樣一籌莫展,左右為難,於是他不知不覺便走到這裏,夜尹發現後擔心會有意外,便縱馬追來,幸好沒有遇見迦福閣的隊伍。

    南華真人回禮說道:“多謝將軍掛念,老夫也是擔憂門派有失,讓將軍擔憂了。”

    夜尹說道:“真人隨我回去吧,天壇宮之危已解。”

    “真的?”南華真人神色好轉,又說道,“將軍如何得知消息的?”

    夜尹回道:“是天君府的老白送來消息的,解天壇宮之危的正是天君府,現在他就在大將軍帳內,大將軍請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好,那我們這便回去。”南華真人境界高深無需騎乘,他跟在夜尹馬後一路趕回了軍營。

    此次老白來到這裏開門見山的就找到了夜海英,起初夜海英還因他是天君府的人對其煞有芥蒂,以為是來擾亂軍心的,但老白知道夜海英為人正直,便直接把解天壇宮之危和尋刑昭取解藥的事說了出來。夜海英對天君府解救天壇宮頗為感激,畢竟天壇宮之危不解,南華、洞靈、通玄三位真人便不能專心應戰,但對於尋刑昭取解藥一事卻刻意不提,因為刑昭是他的副將,提到解藥必是因為中了毒藥,作為軍人,對用毒之事很是忌諱,這是下三濫的伎倆,勝之不武。

    南華真人和夜尹走進大將軍帳內,看到老白就坐在一邊,夜海英身邊坐著洞靈真人和通玄真人,大帳中央站著副將刑昭。

    夜海英示意南華真人和夜尹就坐後,說道:“本將軍先謝過天君府解天壇宮燃眉之急,眼下我軍正和迦福閣對壘,正值用人之際,未免動搖軍心,還請老白先生切莫將解藥一事傳出去。”

    老白說道:“這個自然,隻要刑副將把解藥交給我,我便一走了之。”

    夜海英點點頭,對刑昭說道:“快把解藥交予老白先生吧。”

    刑昭突然跪下,對夜海英說道:“大將軍,有解藥必是為解毒藥,這等下作之事豈是軍人所為?我不知道老白先生說的是什麽,我沒有。”

    老白一聽刑昭竟敢誆騙,便說道:“刑副將,難道要我將此事的旁枝末節都在這裏說清楚才肯給我解藥麽?”

    在場除了老白和刑昭之外,都不知道事情始末,於是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信誰。

    刑昭說道:“老白先生休要冤我,末將確無解藥。”

    老白看向夜海英說道:“大將軍,既然刑副將不配合,那我便要將整件事情在這裏說清楚了,若是令在場諸位感到難堪,可休要怪我了。”

    夜海英猶豫之時,刑昭卻說道:“還請老白先生說出原委,也好還我清白。”

    老白惱火,既然刑昭抵賴,那醜事說便說了,但為了不影響穆卉寒的名聲,是以未提及受害之人。

    帳內眾人聽後皆咬牙切齒,此事關乎玄帝都聲譽,雖說司徒家與夜家一直不和,但畢竟都是天帝麾下,而且司徒家還是世代國師,刑昭又是大將軍府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將令天下人所不齒,令百姓唾罵,失心失徳。

    刑昭卻裝作受到冤枉的樣子,說道:“老白先生這是毀我玄帝都名聲,這樣的事若是真的國師和大將軍都會遭受天下人的白眼,你是天君府的人,如此詆毀玄帝都,到底意欲何為?”

    經刑昭這樣一說,眾人又猶豫了,天帝和天君本就是對立,要說老白這麽做,也是合情合理,況且迦福閣和天君府的關係十分微妙,不少人也聽過這兩家有些交情的傳聞,所以並不排除老白也想用這樣的事來擾亂軍心,間接幫助迦福閣,如此說來還是個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夜海英寧願相信刑昭的話,但看在天君府解了天壇宮之危的麵子上,也不好質問老白,便說道:“此事難分真假,不如待本將軍調查清楚後再作定奪。”

    老白哪有時間等他調查清楚,眼下正要和迦福閣開戰,就算調查也要等到大戰結束,誰知道這一戰會打到何時?於是,老白說道:“夜大將軍若是不信白某人所說,那便派個信任之人隨我回玄帝都五州苑一看便知!”

    夜海英看向夜尹,刑昭知道大將軍是想派夜尹跟隨老白回去,便說道:“大將軍莫要信他!迦福閣就在幾裏之外虎視眈眈,隨時可能進軍,大戰一觸即發,若是差人跟他回去,怕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致使我軍無端損失一員大將!”

    老白怒道:“你這小人顛倒黑白,到底是何居心!”

    刑昭也佯裝發怒,說道:“我還要問你是何居心!”

    南華真人見這架勢火藥味越來越濃,但老白所屬的天君府畢竟有恩於天壇宮,便做起了和事佬,說道:“何必動怒,你二人如此爭辯又有何用?不如老夫隨老白先生回去看看吧,正好我也順路回天壇宮一趟,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夜海英想到南華真人是玄神一段強者,此去就算是陷阱也可自保,便想答應。

    但刑昭冷哼一聲,說道:“若是真人去恐怕對我不公。”

    南華真人問道:“為何不公?”

    刑昭繼續說道:“天君府有恩於貴派,末將擔心到時候真人所言有失偏頗。”

    通玄真人是天壇宮出了名的暴躁脾氣,一聽刑昭竟然敢說南華真人會有偏袒行為,立時不滿,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不是你真做了那等低劣之事,怕被拆穿麽?”

    刑昭道:“通玄真人難道相信天君府的人?莫非貴派已和天君府串通一氣不成?”

    通玄真人大罵:“放屁!你竟敢構陷天壇宮!”

    夜海英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各不相容了,如此下去不管這事情結果如何,將軍府和天壇宮都有些隔閡了,這一戰怕是不好打了!

    “夠了!”夜海英大手一拍,震得麵前條案上的物件散落一地,他又接著說道,“大戰將即,玄帝都和天壇宮當相互信任,精誠合作,怎麽胡亂猜忌?”

    老白一聽夜大將軍這話,言外之意就是我在擾亂他們,引他們互相猜忌,便說道:“大將軍所言是覺得我白某人在胡攪蠻纏麽?”

    夜尹忠心,對他來說一切行事標準應以軍規而論,便冷冷的說道:“老白先生和刑副將,你們要知道我夜家軍乃王者之師,國之典範,將軍帳內如此爭吵,眼裏可還有輔國大將軍?”

    刑昭聽後躬身便拜,說道:“末將知罪!還望大將軍寬恕!”

    老白卻道:“王者之師,國之典範,行事當光明磊落,刑副將所為簡直是對王者之師,國之典範的侮辱!”

    刑昭怒道:“休要胡言!”

    洞靈真人一直默默觀察,此時說道:“如此爭吵難辨是非,不如就按南華真人所說隨老白先生去吧,如果大將軍覺著不妥,便再派夜尹將軍跟隨,此去玄帝都往返約莫三日路程,若配上軍中快馬,想必不出兩日便能歸來,此間事了方能安心應戰,這期間若迦福閣有異動,必是試探之舉,以我軍實力,定能應對自如。”

    夜海英覺得洞靈真人所說很有道理,便要應允,卻聽刑昭說道:“萬萬不可!大將軍萬萬不可如此!”

    夜海英惱怒,吼道:“刑昭!推三阻四,帳內咆哮,你還有沒有規矩!”

    刑昭連忙磕頭,說道:“大將軍息怒!夜尹僅是玄聖七段,而南華真人乃玄神一段,若有異心抬手間便能取了夜尹將軍性命!”

    通幽真人聽他說完,起身一腳將刑昭踢翻在地,罵道:“說了半天你還是覺得我天壇宮勾結天君府是吧!那我今兒就先殺了你再……”

    南華真人隨即起身擋到通幽真人身前,說道:“莫要胡言亂語,我天壇宮本無謀逆之心,你這樣一鬧豈不是令小人得逞。”

    一時間,軍帳內亂作一團,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老白聽的心煩意亂,心知刑昭是要耍賴到底,唯有從夜海英入手,讓他傳下軍令方能堵住其他人的嘴,也能令刑昭不得不從。

    於是,他說道:“夜大將軍,還請速做決斷。”

    夜海英也厭倦了如此無休止的爭吵,便吼道:“都給我住口!就按洞靈真人的方式去辦!這是命令!”

    夜尹抱拳說道:“得令!”

    軍令如山,在軍營內這就是聖旨,刑昭再也沒有周旋餘地了,其實他早就知道若是回五州苑事情必然敗露,老白既然已經來要惑心丹解藥了,那就證明司徒惜玉那邊不可能隱藏證據了,但他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機會使得天壇宮和大將軍府產生芥蒂,這樣才能確保此戰艱難,隻有戰線拉的長了,才能讓大將軍這邊輸的可能性加大,也隻有大將軍铩羽而歸才能使天帝怪罪到出這餿主意的司徒鍾身上,這樣才能令司徒惜玉有機會坐上國師的位置。

    但是如果司徒惜玉的所為被大將軍府的人和天壇宮的人知道了,那扶他做國師的計劃同樣會失敗,可刑昭卻另有辦法,他用九黎族秘術傳音給魔瞳,這種秘術是九黎族人血脈特有的血脈之力,隻是用來隔空傳信而已,且極為耗神,所以平常基本沒人會用,但在這個時候卻起到了關鍵作用,他請魔瞳到五州苑抹殺證據!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