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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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唯心造,命因妄念來。天機珠乃天道之力所化而成,玄妙深奧,絕非常人可用之物。天機本在天道中,識破而不可道破,否則天道逆行則大亂也。有關天機珠的事情,煞宗也知之甚少,隻是見過天機用此物洞悉一切,其餘的他也從未提及過半分。
“求不得萬全,而失於萬一,這萬一便是天機,有了這天機珠,我就能洞悉一切,那天機也好,天君也罷,將不足為慮!”
手中緊握天機珠的太一,似乎掌握了天下的命運一般,他愛不釋手,不斷的誇讚六甲和七殺的功勞。
貪狼、勾陳和天醫,甚至是親自帶回天機珠的六甲和七殺,都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
天醫謹慎的說道:“太一,這察見淵魚者不祥的道理,您可記得?洞悉一切雖是強大,但天機用此物時卻從來都是隻看不說,更不會去改變什麽,我擔心一旦有所變動,是否會引來天譴,還望太一慎用此物吧。”
“無妨,小民無德無誌,倒果為因,不去修德而寄望於天道垂顧,漫泄天機自然有損。而我太一則立誌立德,不因物喜,不因己悲,以天機告之,有何不可?”
“這……”天醫有些無奈的說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太一三思啊!”
聽到天醫的勸誡後,一陣寒氣自太一兜帽內滲出,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對天醫說道:“你若怕了盡可投天機而去,不用在這裏危言聳聽!”
投天機?天醫並不傻,當初煞宗分派時,那些沒有跟隨太一的人就險些遭到毒手,幸虧天機及時相救,才能脫離險境。如今可沒有誰會來救自己的,太一說得好聽,可動起手來卻是毫不留情。
於是,天醫急忙跪伏於地,說道:“我對您是忠心耿耿,還望太一明察。”
“罷了。”太一得到天機珠後心情極好,所以也不深究,“你們都退下吧,這段時間我要專心研究一下這天機珠如何使用,等我研究出來時,就是這天下盡歸我手之日了!”
“唉……”
帶領天殺和將軍一同前往陰陽閣的天機,在此時發出了一聲歎息。
天殺有些不解的問道:“因何歎息?”
天機駐足看向天空,良久,才說道:“不可說,繼續趕路吧,天君他們想必也快到陰陽閣了。”
一直跟在後麵,臉上極不情願的將軍,又問道:“為什麽要在陰陽閣那種鬼地方見麵,雖說那裏的孤魂野鬼都已經沒了,可還是令人不大舒服!”
天機邊走邊說道:“衛軒約見我就是為了複活他的父親衛子欽,而衛子欽的殘魂就在陰陽閣,所以我就將約見之地定在了那裏。”
“這麽說你已經決定幫助衛軒複活衛子欽了?”天殺問道。
天機點點頭,說道:“既然要和天君殿聯手,便需要拿出些誠意。”
“為什麽非要和他們聯手?”將軍有些不悅的說道,“那些螻蟻有何用處?”
未等天機說話,天殺便先笑著對將軍說道:“天君殿經曆龍魔尊之危和九黎之難後,依然屹立不倒,你覺著是為何?”
將軍輕蔑的說道:“那是因為龍魔尊和羅浮魔尊實力太弱,若是換作我,早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哈哈哈哈!”天殺朗聲笑道,“一網打盡?當年瑞獸苑之外,是誰被軒轅天承和裴謙聯手逼退的,你都忘了?”
“那是因為老子穿著抑玄甲!不然,豈能被他們逼退?”
天殺搖擺著折扇,又說道:“好,就算是這樣,那我再問你,身為天印之主的衛軒和你比,孰強孰弱?”
將軍毫不猶豫地說道:“現在我沒有抑玄甲壓製,自然是我強。”
“哦?那你是七星,我是五星,咱倆相比,誰強一些?”天殺又問道。
這次將軍卻是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不好說,你我都是中玄空之境,但你又是中階命魂師,魂力這東西我不懂,怕是你要強些。”
天殺笑了笑,說道:“你連衛軒現在是何等實力都不清楚,就敢妄稱自己更強,實在可笑,我告訴你吧,現在衛軒也是中玄空之境,還是高階命魂師,且身具天印一分力,這天下間能勝過他的強者,恐怕不出一掌之數,我都自愧不如。”
“什麽!竟然如此強悍?”將軍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但很快又變作饒有興致的樣子,說道,“那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他有多厲害了!”
走在最前麵的天機聽完二人的對話,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見識一下倒是無妨,但我有言在先,萬萬不可拚命,不然你必死無疑。”
將軍知道天機從來不會危言聳聽,而且所說過的話,無不應驗,但又不願示弱,於是說道:“我且聽你的,若是那衛軒言過其實,我必須要他吃些苦頭。”
說話間,三人便來到了陰陽閣。這裏的墳從來無人祭拜,更不要說添土修繕,到處都是被老鼠刺豬什麽的拱出來的小洞,再被常年的雨水衝淋,露出不少白骨,有些白骨上長滿了青苔,破爛的衣物到處散落。附近焦黑的樹幹,扭曲的樹枝卻無一例外地指著滄茫的天空。偶爾有幾聲烏鴉叫,令人毛骨悚然。
衛子欽的雕像屹立在整個陰陽閣的中心,這麽多年下來,除了青苔遍布,卻無半點風化的痕跡,那顆殘魂血精石嵌在雕像的眉心處,透著詭異的光芒。
將軍越看越不舒服,指著雕像說道:“這衛子欽的殘魂就在這雕像裏,怎麽透出來的卻是一股妖邪之氣?”
天機歎道:“你們有所不知,殘魂血精石這等禁術,本就是妖邪之術,所以這反噬之力才會如此強橫。”
“有趣,有趣。”天殺悠然的搖晃著折扇,圍著雕像查看,說道,“沒想到當年堂堂的天下之主竟會如此妖邪之術。”
天機卻道:“會妖邪之術有何不可?功法在於人用,天壇宮那清虛真人一身玄勁正宗功法,當年也可說是天下正道領袖,可被巨門激發出魔性後,不一樣也是個妖邪之人麽?那他所學的功法,和這所謂的妖邪之術又有何區別呢?”
“天機所言真是發人深省啊!”
正在這時,衛軒也來到了陰陽閣,與他同行的還有命魂師行會副會長裴謙,和如今強勢歸來,已是人形,且擁有天道之力的血屠。
“哦?”聽到衛軒誇讚之聲的天機,看著這三人,上前幾步,客氣的說道,“天君說笑了,我也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衛軒還禮後,說道:“既然天機將我等約至此地,那我也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懇請天機助我化解殘魂血精石詛咒,救我父親。”
說到這裏,血屠卻是渾身一震,看著衛子欽的雕像,說道:“沒想到我還會來到這裏,而且還要親眼看著衛子欽複活,想想還真是……可怕。”
裴謙手捋胡須,笑道:“有何可怕?衛君可是仁義賢明之君,當年圍剿魂軍,實屬爾等咎由自取啊。”
血屠衝他翻了個白眼,小聲咕囔道:“還咎由自取,要是小祖宗在這裏,肯定把你胡子薅光了。”
“好啦,你二人別鬥嘴了。”衛軒帶著血屠,是因為現在的天君殿中,血屠乃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在,麵對煞宗眾人時,才多一些保障,可血屠這搞笑的性子,卻從未改變過,要是再不阻止的話,不知道血屠會說出什麽來。
天機倒也不在意這些,轉身走到衛子欽雕像旁,對衛軒說道:“憑你我之力化解詛咒並不難,但在這之前我有些事情想和天君商量。”
“天機請說。”衛軒說道。
天機頷首說道:“如今煞宗已經分為兩派,太一一派倒行逆施,欲取天下,但其實力高深,手段極多,且神出鬼沒,隻有我們聯手,才有機會與他周旋,不知天君意下如何?”
衛軒思慮一番,說道:“與天下為敵者本就是我天君殿的敵人,既然天機願意與我並肩作戰,那我又怎會不願意呢?”
天機低沉的笑了幾聲,然後又道:“天君不必與我客套,我什麽都知道,隻是不說而已,你的擔憂我豈能不知?”
衛軒啞然失笑,恍然大悟,這天機本可洞悉一切,這般本事比龍女的讀心術更為可怕,龍女讀心隻是了解當前心中所想,而天機卻可知道未來走向。
於是,他輕咳一聲,以緩尷尬之情,而後說道:“好,那我就直言不諱了,煞宗雖然分為兩派,但仍是煞宗,我們聯手便是你借助我天君殿之力,以解自家之危,倘若事成之後,你再來圖謀這天下,那我等可謂是與虎謀皮了。”
天機放聲大笑,說道:“哈哈哈哈……天君多慮了,我天機的眼界怎能和那太一相仿?若是天君信不過,那不如說出你的想法,怎樣才能無此擔憂?”
衛軒拱手一拜,說道:“其實這次本是我有求於天機,可這有關天下蒼生之事,我不可不察,還望天機見諒。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若你我兩家聯手,擊敗太一後,你們何去何從?”
天機沉聲說道:“太一所為非我煞宗所為,所以滅了太一之後,煞宗還是煞宗,我等自然重歸舊地。”
“那然後呢?”血屠忍不住問道。
天機看了看血屠,然後說道:“沒有然後了,我們煞宗本就是這片位麵的旁觀者,不該參與位麵之內的所有爭鬥,奈何太一違背宗規,才有了今日之局麵,我們這派之所以與其勢不兩立,便是因為我等恪守宗規,遵循天道,所以你們不必擔心。”
雙方就此陷入了沉默,天機一方等待著衛軒的回答,而衛軒則始終琢磨著天機的話語。
良久,裴謙伏在衛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隨後見衛軒緩緩點頭,說道:“還是裴副會長心思縝密,方才他對我說你天機無所不知,那如何得到我天君殿的信任,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天機沉默了,他很少這般沉默,以至於天殺和將軍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打什麽啞謎?”耐心本就不高的將軍如此問道。
天機紫袍下的身體有些抖動,他似乎在糾結著什麽,雖然除了衛軒之外,在場其他人都不知何事,但可以看得出來,至少這件事令他非常為難。
“好。”思慮很久的天機,隻說出了這一個字。
衛軒拱手一拜,隨後便走到衛子欽雕像前,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
天機和衛軒在這邊布起了奇怪的陣法,隻見他二人口中念著誰也聽不懂的一段咒語,然後雙手不斷結印,一道道帶有天道之力的磅礴之氣打入雕像中。
另一邊,天殺和裴謙隻是安靜的呆在原地看著,而血屠和將軍卻是兩個一閑起來就要惹出事端的人。
隻見將軍圍著血屠不斷轉圈,口中還不時說道:“不錯,不錯,這身體真是不錯!”
血屠自然知道,將軍所說的是衛軒以天道之力為自己打造的極品肉身,可一個男人這樣說自己,終歸是有些別扭,於是他瞪了將軍一眼,說道:“你能不能正常點兒?怎麽跟個變態一樣?”
將軍可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於是橫眉立目的說道:“你這人不識抬舉,我誇你,是給你麵子了,你竟敢出言侮辱!”
“侮辱你又怎樣?”血屠除了曲天曉之外倒也沒怕過誰,“你不是喜歡我這身體麽?那不如咱倆找個僻靜地方比劃比劃!”
“你們人類這種動物,真是活著缺德,死的無惠,一無是處,也配與我動手?”將軍輕蔑的說道。
血屠卻不生氣,嬉笑著說道:“我們人類這種動物?那我問你,你是什麽玩意兒?”
將軍怒道:“你說誰是玩意兒?”
血屠又笑道:“那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將軍的兩邊太陽穴上都鼓起了青筋,看樣子是十分生氣。
血屠哈哈大笑,說道:“既然你是人,還說人類這不好,那不好的,這不是自己罵自己麽?”
將軍惱怒,本想當即發作,可隨後便想到天機囑咐的話,於是壓抑了一下情緒,說道:“我不與你計較,休要得寸進尺。”
一向精明的血屠,知道將軍是怕打起來影響了兩家剛剛結下的聯盟,可他自從得到這個極品肉身後,還從來沒有實戰過,一時技癢,便小聲說道:“我覺著你肯定特生氣,不如這樣,咱倆走遠一些,然後切磋一下,點到為止,你看怎麽樣?”
將軍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可是你要求的,到時候莫要說我下手重了。”
血屠滿臉堆笑的說道:“那不能,誰贏還不一定呢,說好了,咱倆隻是切磋而已,可別驚動了天君和你們家天機。”
“好,一言為定。”
陰陽閣的深處有一片荒野,將軍和血屠決定就在這裏比試切磋。天殺和裴謙得知二人準備比試後,也跟隨至此,並拉開一道玄勁防護罩,將二人圍在中間。這主要是擔心二人打著打著便過了比試的界限,打成生死之戰,以兩人的實力,不僅會影響衛軒和天機,更大的可能是將這陰陽閣都從天下地圖中徹底抹除。
玄勁防護罩內,將軍身上突然出現的恐怖凶煞之氣震懾著這片方圓。
血屠的眼神也在此刻微微一凝,望向將軍,先前臉上的玩味倒是收斂了一些。能夠擁有這等氣勢的對手,想來就算有極品肉身,也不可能輕易獲勝。
在天殺和裴謙目光的注視下,帶著滿身的凶煞之氣的將軍脫下了衣袍,露出那極為壯碩的肌肉,其上布滿刺眼醒目的傷痕,交錯間猶如一條條蜈蚣攀爬,遠遠看去,猶如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聲勢驚人!
血屠的體形本來已算偉岸,但在將軍的身影下,卻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意思。
“這家夥……看樣子……還挺厲害……”
看著將軍的身影,血屠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湧現一絲驚歎。
“後悔與我切磋了?”諷刺的話,出自將軍口中,他此時眼神凶狠的盯著血屠,說道,“將軍臨陣,生死由命!”
“唉!怎麽生死由命了?不說好了切磋麽!”
血屠嘴上雖然說著,可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緩,隻見他瞬間五指虛抓,“嗤啦”一聲撕裂空氣,一股強橫之力,破空而出,衝向將軍。
將軍見狀,眼神陰沉,顯然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心口不一的人。
“無恥之徒,來吧!”將軍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一抹興致高昂的微笑,那笑容中,湧現出森然殺意。碩大的雙掌緩緩的握攏,一股磅礴之氣,如同風暴般,自其體內席卷而開!
“轟!”
血屠一步跨出,極快的身形,竟然超過了剛才自己打出的那一招,而後他眼中凶芒閃過,騰空而起,當頭便是對著將軍腦袋怒轟了一拳下去,這一拳之力和剛才一抓之力,竟同時到來!
將軍眼神一寒,一步跨出,身體瞬間湧動璀璨的銀光,一條猶如純銀鑄造般的手臂,直接與血屠那一拳硬憾到了一起。
“鐺!”
本是肉身與肉身的接觸,卻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一股能量波動當即暴湧而出,周遭的空間,在這種壓迫之下,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嗡鳴之聲。
狂暴勁風席卷過後,血屠和將軍皆是狠狠一震,不約而同的倒飛了幾步。
這一幕,在天殺眼中,著實令這他臉色微變,對於將軍的實力,天殺最是清楚,那可是令太一和天機都不得不以抑玄甲來壓製其實力的人,足以算得上煞宗內的凶悍人物。原本他以為兩人一交手,那結果必然會是血屠一麵倒的崩潰之勢,但卻沒想到,這兩人竟是不分上下,這天君殿的實力,竟不知不覺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麽?
倒飛出去剛剛落下,血屠便強行穩住,雙目之中現出濃鬱的血光,臉上緩緩的生出一抹嗜血的戰意。
瞬間,血屠雙臂展開,腳下一跺,竟是無數道強橫氣流暴掠而出,如同暴雨般,帶著驚人的聲勢,向將軍籠罩而去。
“過癮!”
見到血屠出手,那將軍眼神頓時興奮起來,手掌一握,一把重劍閃現而出,劍身一震,劃起一道淩厲刁鑽的弧度,快若閃電般的對著血屠喉嚨刺去。
“怎麽還玩兒真的啊!”將軍的重劍剛剛掠出,尚未抵達血屠周身,一道寒芒便暴掠而至,竟直接將其劍尖震開。血屠手持一把森白骨槍,笑眯眯的望著將軍,說道,“正好我也試試天君為我做的這把血獅骨槍!”
說起這血獅骨槍,是血屠回歸後,衛軒特意為其打造的,他從瑞獸苑取來千年血獅之骨,再結合命魂術及天道之力一同鑄造,可比神階中品神武,隱隱還能更強些。
“這樣的戰鬥,我很喜歡!”將軍盯著血屠,嘴角的笑容逐漸猙獰起來。
血屠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中血獅骨槍,遙遙的指向將軍,一副挑釁的樣子。
“你和衛軒相比如何?如果打敗了你,那我也有抗衡衛軒的資格了吧?”
將軍嘴角的猙獰愈發濃鬱,可怕的波動,緩緩的從他體內散發而開。
“你想多了,天君要殺我,易如反掌……”
聽著血屠的話語,將軍心頭一震,但隨即他便知道,這是血屠在故意氣他。
“打完了咱們去喝酒吧,我聽說旁邊的青蓮鎮盛產美酒。”血屠偏頭看了外麵的裴謙一眼,突然道。
聞言,裴謙無奈的皺起了眉頭,不過他也是知道血屠敢在這時候分心,一定是有些把握的,當即也隻好懶洋洋的說道:“好,不過那些酒也不過是當初少康留下的,無甚特別。”
“你這老頭怎麽這般挑剔,少康的酒那可不是誰都能喝到的,還敢說無甚特別?回去我一定告訴小祖宗,讓她薅你胡子!”
聽到這話,裴謙頓時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下巴上的長須。
等血屠轉過頭再看將軍,缺乏發現他的臉色完全的陰沉下來了,看來是被自己和裴謙這般分心說話氣得不輕。
“希望等一會你還有興致去喝酒!”磅礴的玄勁蕩漾在周身,如同潮水一般擴散而開,將軍手中足有一人多高的重劍緩緩上抬,寒芒鎖定著血屠。
血屠眉尖輕挑,正欲說話,卻見那將軍眼中殺意已是暴湧,其身形一動,陡然掠出,手中重劍劈出一道銀色光紋,淩厲無比的衝到血屠麵前。
“叮叮叮叮……”
血屠一陣槍花掠過,同樣淩厲的血獅骨槍劃出道道槍影,與那重劍銀光狠狠相撞,頓時火星四濺。
抵禦下將軍這般攻勢後,血屠不退反進,一步跨出,手中血獅骨槍刁鑽刺出,極為狠辣的奔向將軍胸口之上。
“痛快!”見到血屠出手也是絲毫不留情麵,那將軍更是興奮。
隨著兩人的交手,天殺的麵色逐漸凝重起來,因為他發現即便是麵對將軍最為興奮,殺意最盛的時候,血屠依然沒有半點吃虧的跡象,手中一柄血獅骨槍,還能把將軍的所有攻勢盡數阻攔,難怪天機主張與天君殿聯手,看來天君殿實力已經不容小覷了。
“砰砰!”強大而狂暴的力量,此時從將軍的肩膀處爆發出來,血屠竟是以槍為棍,重重的掄在了將軍肩膀上,將軍也被這一下生生的震退了數步,肩膀處的銀光都黯淡了許多。
緊跟著,淩厲的血獅骨槍快若閃電般的自將軍耳旁抽回,寒風帶起了他的一縷發絲,旋即血屠左掌拍出,又與將軍那狂暴的一掌狠狠轟在一起。
低沉悶聲傳出,勁風席卷開來,兩人再次不約而同的倒飛出去。
“不打了!不打了!”將軍手掌摸過耳旁,目光森寒的盯著血屠,緩緩的道。
血屠不解的問道:“你都眼紅成這樣了,怎麽說不打就不打了?”
將軍氣悶的胸口不斷起伏,說道:“來之前天機說過,要我點到為止,眼下我暫且還能控製自己,我怕再打幾下我便難以控製了,那時候必會驚擾到天機和天君。”
裴謙向天殺看了看,見後者衝他微微點頭,兩人才撤下玄勁防護罩。
隨後,天殺搖晃著折扇向回走去,裴謙則來到血屠和將軍前麵,說道:“幸虧將軍及時住手,不然我和天殺的玄勁防護罩怕是要碎了。”
老辣的裴謙說出這句話便是為了奉承將軍一番,免得日後聯手之時,大家心存芥蒂。
血屠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於是拍了拍將軍肩膀,說道:“打得痛快,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喝酒!”
將軍心中固然明白彼此之間,實力幾何,可偏偏自己很喜歡聽這樣奉承的話,胸中那口氣,竟也消了大半,他披上衣袍,對血屠說道:“打完之後,看你倒也順眼了不少。”
一番寒暄之後,天殺、將軍、血屠和裴謙這四人又回到了離衛子欽雕像不遠的地方。
這時,看到雕像方向的裴謙,突然老淚縱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蒼老之聲難掩其心底無比的激動,他顫顫巍巍的喊道:“老臣裴謙,拜見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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