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飛揚的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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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的笑聲還沒有落地,就聽到了陳生的言語,聲音不是很大,但富有磁性,恰好能掩蓋住這無比輕蔑的笑聲,能讓每一個錦衣衛都聽清楚,“穀大人,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今天誰先死還不知道呢?”
穀大卯的笑聲驀然中斷,眼神像電一樣的從窗簾隙縫中射了出來,瞪著陳生平靜如恒的臉色,問道:”陳生,你到底是什麽身份,竟敢跟皇上作對,是香滿天暗地裏培養起來的高手,還是外蒙異族的勢力代表?“
陳生不知道他為什麽說自己是外蒙勢力的代表,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肯定他們見自己的長相跟說話的聲音不像中原人,就懷疑是其他少數民族的反派勢力,跟香滿天有勾結,這也不奇怪,誰讓五百年後人生長的如此個性。
”這個你不用管,他和我爹爹沒有關係。“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香爐已經插了一句,她想極力排除陳生和自己父親的關係,以減少對陳生的更大傷害。
”哦,和你爹爹沒有關係,那和你一定有關係,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背著父親在外麵勾引野男人……“穀大卯的話還沒有說話,已經把香爐氣的渾身發抖,臉麵也羞得通紅,大聲嗬斥道:”你……“
已經被陳生攔住了,”不要和這樣的女人對罵,他心裏有點變態,咱們是罵不過他的,你說是不是。“身為太監的人最害怕別人說自己不是男人,而這個小子當著這麽多錦衣衛的麵竟然稱呼自己是女人。
刷的一下,穀大卯的臉色突變,噗噗噗,三聲響,一連串的羽箭從車廂中激射而出,朝著陳生的坐騎射去,好家夥,又來這招。兩個飄動的身影同時躍起,緊跟著後麵聽到數不清的羽箭同時射到。
他們的坐騎沒有鳴叫,因為已經鳴叫不出來,成了刺蝟般的形狀站在那裏,各個箭口都流出了血液,看著非常殘忍,四肢一軟臥倒在地。與此同時陳生的劍在鞘中鳴叫,緊跟著衝天而起,劍柄已經握在他的手裏。
”你攔住錦衣衛,我去殺他!“
此時的陳生已經顧不得多想,他那鋒利的劍芒發出錚嗡的鳴叫,向著車廂中的穀大卯刺到,四周的錦衣衛看到強弓硬弩沒有傷害到他們,想要再發射已經來不及,陳生的劍芒快速飛來刺激著他們的眼睛。
”保護穀大人!“
隨著這樣的一聲喊叫,紛紛拔出繡春刀,發出接二連三的金屬摩擦聲,五十多個錦衣衛同時亮出武器,顯得尤為壯觀,他們很有次序的分作三層,最裏層的保護著穀大卯的車廂不受傷害,其餘的外麵兩層錦衣衛已經殺向了個子瘦弱,身輕如燕的香爐。
然而他們最裏麵的那層錦衣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隻是在底下護衛著車廂,而陳生的劍芒是從高出飛來的,並且非常迅速,快的就像閃電,似乎要一劍擊毀華麗的車廂,殺掉武功高強的穀大卯。
這樣的劍的確令人害怕,至少令這些錦衣衛感到害怕,這樣的氣場很少見,一上來就要進入高潮階段,給錦衣衛帶來很大的震懾,他們就像找不到頭緒的螞蟻抬頭看著陳生這樣的一劍,不禁都為車廂中的穀大人擔憂起來。
”噗!“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樹林都在嘩嘩顫抖,樹枝上幹枯的葉子紛紛凋零,緊跟著是地上的落葉嘩的一聲衝天而起,裝飾豪華的車廂被炸成粉碎,一些鋒利的木製碎片四處疾飛,甚至有的紮在靠近車廂錦衣衛的胸膛上,臉上,脖頸上,哇哇大叫著後退。
場麵頓時亂成了一片,但是陳生的劍芒根本沒有停,朝著還坐在破破爛爛的車廂中紋絲不動的穀大卯胸膛上刺到,微風吹拂著陳生淩亂的發髻,整個向後麵漂浮著,他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
此時聽見錚的一聲大響,穀大卯怒目圓睜,眉毛倒豎,右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帶著花紋的寬刀,寬刀上泛著綠光,像是一個藍色的寶石,不錯,刀背上確實鑲著無數顆藍色的寶石,深入刀麵,進出刀鞘根本摩擦不到。
陳生的這一劍刺在了穀大卯的刀麵上,呲——的一聲滑倒了刀麵盡頭,劍麵紛飛朝著穀大卯的脖頸劈去!穀大卯躍身而起,長刀橫掃,錚錚錚的連聲大響,長劍的光芒與綠刀的綠光相互交映在一起。
此刻的錦衣衛與香爐根本來不及打鬥,他們怔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怔的看著陳生和穀大卯的決殺,香爐殺了一個錦衣衛,左手捏著劍訣,右手持著長劍站立在風中,看著陳生是怎樣殺穀大卯的。而錦衣衛想要幫助穀大卯,但武功根本不是在一個檔次,他們隻有站著看的份。
哪怕是有強弓硬弩在手,他們也投鼠忌器不敢再射,但他們手中仗著繡春刀,時時刻刻瞅著時機,對陳生發出攻擊。然而狡猾的穀大卯知道他們有兩個高手,至少要保持自己的體力不能外泄太多,要不然根本沒有底牌拿出來贏麵。
錚的一聲,他趁機後退一步,站在錦衣衛的人群中,此刻已經與陳生角鬥了數十刀法。雖然不懼他但也沒有落到便宜,覺得這個少年的確有他的與眾不同之處,那就先消耗他的體力吧,至於手下的錦衣衛死多少,能留多少,他都不珍惜。
他要儲存體力,到最後把陳生殺死,要不然今天的局麵很玄,那就先讓這些錦衣衛做犧牲品吧!把刀一揮,手下的錦衣衛紛紛搶上,無數柄繡春刀向著陳生瘦小可憐的身軀上砍來,就是你陳生武功再好,也要一個一個的搏殺。
到時候一定能夠折損他的內耗,想要殺死他,豈不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裏嘴角上綻出一抹微笑,冷冷的看著他們相互的砍殺,眉頭竟然越皺越緊,因為陳生的劍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到了恐怖的地步。
陳生雙手握住長劍,站立在錦衣衛的中間,快要落山的夕陽映照在他的臉上,照射著他的眼角,冷靜、睿智、堅強、在他的舉手投足間被一點一滴呈現出來,不錯,他就是這樣的有為少年。
香爐並沒有出招,她站在陳生的身後要給他做後盾,這些他們事前並沒有商量,也無需商量,她就知道應該怎麽做,這樣的女孩陳生最喜歡,也最放心,因為她非常理智,非常聰慧,沒有理由不喜歡。
眼角的餘光靜靜看著每一柄鋒利的繡春刀從各個方位狂風驟雨般的砍來,風聲呼嘯,刀聲爭鳴,陳生的長劍錚嗡一聲響,就像快速驚醒的蛇信,突然竄出,分別咬向不同方位攻來的敵人,劍尖劃破肚腸、劍鋒斬向咽喉,淩亂的血滴隨著他每一劍劃出的弧線到處飛揚,像是一個唱戲的小生在舞台上揮灑著紅白相間的花槍。
而他身邊的錦衣衛卻在一個一個的快速倒下,有的捂住脖子,鮮血從他手指縫中狂溢,有的站在那裏失去了半個肩膀,還有的抱著胸口直挺挺的倒下,根本看不見傷到了哪裏,但都是劍劍致命……
瘋狂的絞殺,已經殺死了一大半錦衣衛,陳生靜靜的站立在浴血奮戰的中心位置,他確定這樣的位置殺敵人是上上之選,雙手用力的握住長劍,他的長劍上依然閃爍著光芒,還是那樣的耀眼,其餘的人都有了一絲膽怯,畢竟親眼目睹了這樣凶猛的少年,就像魔鬼一樣的存在,令人不寒而栗。
林風吹來,掀起他的衣角,吹起他的衣袂,理順著他的發絲,他依然用犀利的眼神環顧著四周的錦衣衛。這種等待未來未知的危險恐懼,讓現場的氣氛驟然變得壓抑許多,沒有一個人開口,更沒有一個人說話,好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就連樹林中的鳥叫聲也蕩然無存了,它們被適才激烈的廝殺聲、刀鋒碰撞聲嚇走了。穀大卯的眼角不斷的跳動著,並且還是左眼角,他知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雖然他不稀罕銀子,但這樣的狂跳肯定是一件喜事,他卯足了氣力等待著廝殺。
身材不高的香爐平靜如初的站在離陳生不是很遠的地方,看著麵前的激烈搏殺,顯得非常冷漠,地上隱隱有斷肢有鮮血、有死屍、有頭顱、而她卻像沒有看到,似乎想起當年全家人匍匐刑場的慘烈形狀。
穀大卯還沒有打算出手,他想看清楚陳生的招法中到底蘊含著怎樣的力道,竟然能揮灑出這樣恐怖至極的招式,他在思索著每一個步驟應該用怎樣的辦法對付能迅速的擊敗對方,這樣的盤算也是很好的應對方案。
畢竟他和陳生不熟,沒有交過手,甚至到現在他的身份是什麽都不知道,這樣冒出來的白癡少年卻有著如此高超的身手,不是他穀大卯親眼見到根本不會相信,此時他握刀的右手在風中有了一些顫抖。
第二輪的搏殺即將上演,沉悶的空氣中驀然多出了不安分的味道,陳生能明顯嗅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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