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籠中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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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蟬太夫,”一個身著紅底黃腰紮小蝴蝶花紋和服的小少年走了進來,雙手交織在一起,小心翼翼跪到了越苼麵前,“千草太夫請您過去。”
越苼回憶了一會兒,響起這個小少年花名叫做千羽,是千草花魁“門下”的一個“禿”。
禿是比新造歲數更小的孩子,一般在十二歲到十五歲左右,也算是花魁的小跟班。而他們跟新造的區別就在於,新造已經可以接客,甚至在花魁忙的時候代理後者出席,而禿就是徹徹底底的學徒,等歲數和閱曆到了,就晉升為新造。
千草比夕蟬年齡要大上一些,花魁的名號也叫的更久,輩分極高,所以越苼還不得不去。
“知道了。”越苼一拍煙灰,隨手拿過一方帕子胡亂抹了把手,“他現在在哪個隔間?”
千羽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請您稍作打扮,太夫想請您做一下代理。”
代理,就是找別的遊伎代替自己出席,接下自己的客。
“什麽?”越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千草找奴來代班?”那個整天拿鼻孔看人的也會?
千羽把頭低的更低了,顯然是不敢隨便回答——既怕得罪夕蟬太夫,又怕得罪千草太夫,這跑腿差事做的,簡直是吃力不討好,阿王炒年糕。
“太夫說了,隻需要您去走個過場就可以,那兩位武士大人是新客,不會在意到底是哪位花魁的。”千羽弱弱道。
看著眼前小少年靦腆的樣子,越苼好笑的捏捏前者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那這算不算搶了你家太夫的客?千草要是不開心了,奴又怎麽辦呢。不行,不去。”
“不會的不會的,”千羽都快急哭了,素來聽聞夕蟬太夫不怎麽好對付,卻不料如此油鹽不進,當下趕緊解釋道,“太夫身體不適,樓屋裏隻有您能代替啦,請務必出席——”說著,還弓下身子,想直接拜下去。
不知道無心的一番玩笑竟會被誤解成這個樣子,越苼趕緊拉住小少年的胳膊:“行了行了,跟你去就是了,等我換身衣裳。”
“好。”千羽帶著鼻音應了一聲,乖乖站在一邊。
越苼喚來了自己身邊的禿和新造,換上正式接客的裝束,將頭發盤起一半後戴上十二根龜甲笄簪。兩個新造在他臉上塗塗畫畫,他就全程在心裏念金剛經。
嗯,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不像遊女那般還需將頭發全數盤起,挽成“立兵庫”樣式,遊伎花魁的裝束簡單得多,即便如此,那十二根花簪還是不能省的。
瞬間,腦袋,就,好重——從各種意義上。
“走吧。”一切打理好後,越苼站起身,跟隨著千羽的步伐走出門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誰也沒說話,安靜得很。
其實花魁在去接客的路上是要走花魁步的,哪怕是在樓屋內的走廊裏,這樣走路一來是為美觀,二來是有一定的氣勢,體現花魁出行的莊重,但越苼從來都是省了這一步。
笑話,走花魁步不但累,還賊慢了,關鍵是還不一定有人看,純屬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老鴇和調.教師傅們一開始還妄圖讓他吸取教訓,然而越苼野路子慣了,在人前還裝裝樣子,在人後走的就跟飛起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越苼是在一月前穿到這個世界的。
醒來,就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某個部位還又痛又癢又黏,渾身燙的跟燒起來一樣,地板都被自己給捂熱了。
當時越苼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完蛋了,菊花不保。
第二個想法:等等,好像這裏沒人?
第三個想法:屁股好癢——救命啊啊啊!
三個想法都過了一遍後,最終,千想萬念匯成一個念頭:睡吧,夢裏沒有菊花。
然後越苼就真的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的到了第二天早上,被花伶屋的人接了回去。
剛琢磨好一套安慰說辭的係統:“……”我他媽果然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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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再想想,也不知道這個通過下藥想達到羞辱目的的客官老爺,知道真相後會怎麽想,大概會懷疑人生吧。
……再想到當時自己身邊的某樣東西,見不到一出自攻自受,真是委屈這位老爺的惡趣味了啊。
通過與係統媽媽的交流外加部分記憶,越苼得知,這個世界,是類似於之前那個世界裏某個國家的古代情狀——皇權架空,幕府專政,內亂不斷,偏生還外敵入侵,弄得一團烏煙瘴氣。
夕蟬是被賣到島原來的,但不是普通的窮苦人家為了活下去做的出賣孩子的勾當,而是在一次出行時遭人暗算,被打折了腿扔到島原花伶屋,而賣得的價錢,甚至還不如島原一個流鶯三晚上的收入。
夕蟬原名叫做八千代秀,是當代著名道場之一,玄武道場的二代目——本應是如此。
八千代祁作,也就是秀的父親,是他創立了道場,既是北辰一刀流的開創者,也是天皇門下最一流的劍客武士。
所謂玄武道場,本便是為了培養天皇門下的勢力而建。
秀作為祁作的兒子,自然從小就接觸皇親貴族,也正是在這時,結實了天皇的小公主——昭光。
在這個動蕩的年代,連天皇自己都是受人牽製,作為女兒的昭光的處境更是難堪,從小被關在皇宮裏不說,日後還極有可能輕易被和親,一生都是籠中之鳥。
而作為武士後裔的八千代秀,便成為了昭光唯一的玩伴,天皇也有意讓前者做女兒的守護者,便不曾多言。
本來若是如此一直下去,或許能成就一段佳話,隻可惜世事還是變遷的多——鳥兒在籠子裏呆慣了,總會向往天際的流雲。
昭光小公主一直渴望著外麵的世界,終於在某一日爆發了,在秀到來的那個早晨,撲進前者懷裏哭了一上午——
“怎麽都好,請讓我看看外麵的天空吧……”
後來,騎士偷偷將鳥兒放出了籠子,帶著鳥兒妄圖飛向天空。隻是,當獵人的槍聲響起,射落一地翅羽時,騎士才明白,鳥兒之所以被關在籠子,不是因為主人太壞,而是鳥兒懷璧其罪,卻無力承擔後果。
秀和昭光被攘夷激進派攔截,威脅幕府發兵征討外夷,可惜幕府充耳不聞,竟是隻當作沒聽到,不管不顧,然後將消息封鎖,不漏出一絲讓天皇聽到。
兩人被帶到龍目混雜的島原,昭光被綁著賣進吹雪屋,秀直接被打進花伶屋,賊雞兒淒慘。
由於穿越者每次正式穿越到這個世界,都會分出一絲魂魄在身體裏,然後再從這絲魂魄裏讀取部分記憶,所以從某種角度上說,越苼就是夕蟬,代入感非常的強。
而真正原本寄宿在這具身體裏的魂魄,已經去了輪回道步入下一世——作為補償,下一世他的命數會很好。
越苼這一個世界的任務,是維持世界的穩定,幫助核心人物完成該完成的使命,使得世界繼續運行下去。
這個核心人物,就是若鬆陽生——一個目前來說亦正亦邪的人物,隨性而為,肆意無比。
“娘,我沒有昭光的印象,”一邊跟著千羽走在木質走廊上,越苼一邊對係統說道,“感覺上是記得的,但仔細想的話,就是想不起來她的臉到底是什麽樣子。”
係統懶懶道:“想不起來就對了,因為她就是我鎖定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攻:我還在待機,就他媽很絕望。
受:我還在接客,就他媽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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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即將見底,悲傷。
講個真實的事兒,昨天一群人在碼字群裏摸魚。
百合大佬姬友:我已經確定我的文的路線了,到時候來個be嚇死他們哈哈哈哈哈。
仙耽大佬姬友:我的受愛攻攻愛白月光白月光已經狗帶了,我已經想好結局,受被攻弄死,然後轉世見到攻眼淚掉下來,最後攻推開了他,江湖不見。
枇杷:……我常常因為自己老甜老甜了而在你們這群後媽裏麵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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