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總又在聽牆角，而且是聽公司妹子們的牆角。

    其實就是聽到她們提柳曼兒，走不動路了。

    女孩們嘰嘰喳喳歡快地討論：“曼姐今天的穿搭好好看！特秋冬特溫柔！剛才忘了問，回頭我要問問哪買的！”

    “看著像小眾牌的，我覺得曼姐的小耳釘也特別好看！”

    “想看曼姐的衣櫥開箱，如何穿得有職業感又不老氣，雖然真的看臉……還有氣質，曼姐氣質真好。”

    偷聽的宗總：“……”好像沒什麽幹貨。

    “曼姐還沒有男朋友嗎？！”有個姑娘騰地發問。

    宗澤立刻豎起耳朵。

    “好像沒有誒……完全沒聽說過。”

    “那公司裏應該很多人喜歡曼姐的吧！”那個發問的妹子說。

    其中一個進來比較早的黑長直女生，聽到她這個問題，有些感慨：“喜歡曼姐的當然多，不過吧，我們這行大家哪有時間啊，你看曼姐都天天加班呢。大家也就放心裏默默喜歡，或者偶爾送個花送個禮物什麽的，但就算他們有心追求，曼姐也很忙啊，後來就都不收了……”

    旁邊的妹子端著咖啡湊過來，八卦道：“我聽人說當時曼姐剛來公司實習的時候，送花的人都排著隊呢，還有什麽隔壁公司的都來湊熱鬧，那場景——真遺憾我竟然沒親眼看到。”

    “那沒事，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黑長直一副過來人前輩的表情，“之前有次咱們項目組出去旅遊，曼姐也跟我們一塊，那時就夏天吧，曼姐就穿了個小v領白T，淺藍牛仔褲，九分的，前凸後翹臥槽，都是人，為何曼姐如此優秀……”

    “曼姐那小腰細腳踝，嘖嘖。”黑長直妹子說著眼神都亮了，“而且據我目測，應該有，咳，C。”

    三妹子頓時露出“你知我知嘿嘿嘿”的表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曼姐皮膚還奶白奶白的……”

    “當時我一個女的都心動了！你們不知道，曼姐抱起來可舒服了，柔若無骨，這是身為女孩子才有的福利啊！”

    “好羨慕！”

    “當時那一路都是搭訕的，不過反正全都被拒絕了。”

    ……

    女孩們在裏麵興衝衝地討論，宗澤在外麵聽地腦袋都熱了。

    “咚咚——”

    他冷不防走進去，指節叩了叩門，嚴肅地瞥了眼幾人。

    三個女孩一轉頭，懵了，瞬間噤若寒蟬，收斂表情，還很有默契地後退幾步，讓出空道給宗總，乖乖地點頭問好：“Boss。”

    “嗯。”宗澤矜傲地頷首，沒同她們多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聽到似的。他的目光幽幽地從她們臉上晃過，便路過走到咖啡機前，徑直拿了兩個杯子泡咖啡。

    幾個女孩趕緊互相使眼色，推推搡搡地走出茶水間。

    剩下宗澤在咖啡機前，動作停頓下，唇角抿平，右手食指勾著襯衣領口，拉了下，輕籲出一口氣。

    平複燥熱。

    泡了大半天咖啡，他才端了兩杯出來，看到柳曼兒正在跟下屬溝通工作，等了會，見她交代完離開，宗澤才走過，遞給她一杯咖啡。

    柳曼兒愣了下，接過：“謝謝。”

    “嗯。”宗澤挑眉，單手插兜，抿了口咖啡，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掩飾某些過度活躍的情緒，“今天還要加班？”

    柳曼兒雙手拿著紙杯，點頭：“嗯，不過會早點結束。”

    宗澤又問了些不痛不癢閑聊般的問題，好像就是抓著她隨便聊兩句，而事實上，他隻是感覺，有點挪不動腿，雖然站在她身邊，空氣都燙地人有些呼吸不暢，讓他不自在地抿了好幾口苦澀的咖啡，頻率快地有點不正常，還沒感覺到時間流逝，杯子就已經見底了。

    空蕩蕩地，很輕。

    宗澤垂眸，扶了下眼鏡，臉上看不清情緒，哪怕已經刻意地偏開視線，但他還是忍不住注意到……想到茶水間那幾個女孩所形容的……令人浮想聯翩。

    他不該聽到那些的。

    簡直就是強效催化劑。

    “——那我先回去了。”嘴上說得利落，腳尖卻半點不挪，向著她。

    倒是柳曼兒溫柔地衝他笑了笑：“嗯，好”。身後有下屬找她，她向他頷首示意了下，便立刻回頭，然後翩然輕鬆地轉身，白色裙擺打了個旋，勾人，又飄渺，而他卻毫無理由追上去。

    在原地站了好幾秒，宗澤才轉身離開，路過垃圾桶，他隨手將空紙杯丟棄，抬手狠狠擰了擰眉骨，穿過走廊，按住電梯，上樓，回辦公室。

    心裏咕嚕咕嚕冒著酸泡泡。

    她為什麽可以走地這麽輕鬆，完全……不在乎嗎，她在跟自己保持距離？

    宗澤本來是要直接進辦公室，看到姚特助在外邊，想了想，停下來，走過去，沉聲：“姚安。”

    姚安機敏地抬頭：“boss，有什麽事？”

    宗澤居高臨下盯著他，直到盯地姚特助渾身發毛，他才裝作漫不經心地開口問：“柳曼兒在公司很受歡迎？”

    姚特助：“……？！”

    宗澤跟他大眼瞪小眼。

    姚特助：“……”臥槽什麽情況不過自己還是別多嘴問了。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受歡迎是肯定的啊，不管男女都喜歡她，呃……喜歡跟她一塊工作。”

    宗澤還是盯著他，薄唇輕抿了下，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半晌，他才問：“那追求者呢。”

    姚特助：“……！”臥槽！

    宗澤擰眉，嫌棄道：“你那是什麽表情？”

    “咳咳。”姚特助瞬間收斂驚愕，做好表情管理，一本正經，“boss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會出去亂說的。”

    宗澤：“……”

    他眼神沉沉地不做聲，不解釋否認，那基本就等於默認。

    姚特助覷了眼boss的臉色，一五一十詳盡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公司裏有很多追過柳總監但是失敗的人，所以現在基本大家都不正大光明地追求，都是私底下找機會示好，打算日久生情，不過目前也沒有人成功。隔壁公司也有好幾個在追柳總監，不過他們沒有足夠優越的地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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