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總裁別撩我(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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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澤聽了姚安的話,好半天沒開口,臉色不算多好看,冷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就轉身回辦公室,讓姚安繼續自己的工作。
別的沒多問,也沒表明什麽態度。
不過……姚特助覺得Boss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了,可不就是心動的感覺喜歡人家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boss平時完全沒表現出來,因為他之前也沒見過boss談戀愛是什麽樣,所以完全不知道原來是這種暗搓搓喜歡的類型。
之前他一度以為宗總是連結婚都要研究投資回報率的那種。
但之後一段時間,姚特助發現他們宗總依舊沒什麽追愛行動,該幹嘛幹嘛,該工作工作,跟柳曼兒也隻有正常的工作交集和聊天,甚至有幾天還特別冷淡,目不斜視。
根本不多看人家姑娘一眼。
其實那幾天完全是因為宗澤晚上做那種羞羞的夢……白天不得不更克製一點。
有些東西,即使你想控製,想要忍耐,也很難忍住。
越隱忍,爆發起來越恐怖。
而那一天,無論早晚,總會來臨——對宗澤,柳曼兒來說,都是如此。
十月底。
公司有個聚餐,半慶功宴的性質,為了犒勞大家,宗澤挑了個會所,包場,原來王侯宅邸改建的,亭台樓閣,九曲回廊,極敞闊。去到裏麵,便又覺,真是奢靡。
彼時已是傍晚,天空從湖藍,漸漸濃鬱成鈷藍,玻璃窗裏透出的燈光,亮徹長夜。
進到經由設計師重新改造過的宅邸裏,像進入《花樣年華》裏那些曖昧靡麗的空間裏,似迷宮。裝潢陳設都有古味,也是瞥一眼就知道的昂貴奢華,讓人看到人類所能精致雕琢的極限。
而來這的男女都是明晃晃的現代人,現代的錦衣華服,西裝、領帶、雪紡、高跟鞋,還有藏匿在身體某處的珠寶閃爍,晃蕩,折射出魅人的光彩。
蜜色酒液在水晶杯裏搖晃。
喝過半巡,已經有不少人醉醺醺,場地開闊,又是半自助的形式,大家或坐或站,熟悉的同熟悉一塊聊天,有的已經臉色酡紅,眼神微茫。
倒沒人注意到,宗澤竟然沒來湊這個熱鬧。
他來得晚,或許是故意,或許是無意,來了之後,也一直在人群昏暗的邊緣站著,沒喝酒,隻拿了點甜點吃,叉子切攪去半個蛋糕,便隨意放在一旁,然後偷偷覷她——柳曼兒。
她今天穿著真絲吊帶裙,隨意搭了條淺灰羊絨披肩,裙子是白色的,柔軟地像雲,曼妙輕盈,裙擺落在膝蓋處,露出一截小腿,搭靠在酒紅色的沙發,那肌膚泛著誘人的奶油光澤。
今天晚上的她,很美。
而酒是美人的靈藥。
她似乎喝得有點多,抬眼都慵懶,眸底有霧蒙蒙水氣,潤潤的,唇角是軟甜笑容,拉著身旁女孩的手,勾纏著,姿態嬌憨嫵媚。
在這一刻,這兒的一切靡麗仿佛都不過是矯飾,隻有她,活色生香,
僅僅是看著她,宗澤便覺得心口被火燙著,不安地躁動。
他可以模糊,欺騙自己的大腦,不想破,不說破。
卻無法遏製身體的本能反應。
而且,你越想抵抗,它就會越清楚地跳出來,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躲不掉的。
他沉默著,安靜,而皮囊之內,全是翻湧的暗潮,日夜難止息。
宗澤轉身走出房間,到長廊下,從兜裏摸了包煙出來,敲出一支煙,點起,一下一下,閃著火。
銀藍的夜裏,蟲鳴聲聲。
長廊上枯萎的紫藤靜默垂落,投下細碎暗影,現在是薔薇花的季節,暗香浮動。
抽了會煙,宗澤突然聽到腳步走動的聲音。
是高跟鞋的。
他刹時收斂怔忪的神色,恢複往日的冷靜斯文,側頭看過去——
卻發現,是她。
他眸光微閃,身體僵了僵,手指垂落,下意識就想找個東西滅煙,覺得有些抱歉——他現在就像個怕被女朋友發現自己抽煙的毛頭小子,還害怕被討厭。
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更不合適。
“是茶花?”她軟聲問。
宗澤微怔:“你知道……”
“嗯。”柳曼兒輕輕點頭,聲音帶著酒意微醉的輕渺,緩和,“我朋友愛抽這個。”
茶花煙,淡淡的煙草香味,夾雜著青梅果香,甘甜。
很中式的清淡香氣。
景珊偶爾抽,柳曼兒還記得它煙盒的模樣,唐寅所書“茶花”二字,珍珠白的外殼,殼上鐫了兩行小詩: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很美。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她抬眸望著月色,小聲念著,寂靜的夜裏,一句一頓,散漫地飄開。
宗澤的目光已經離不開她了,有燈光落在她的側顏,照出她纖細的下巴,星星融化在她的眼睛裏,他知道她肯定是醉了,才會這樣言語,但是……他很滿意,現在的情形。
“你知道後麵兩句是什麽嗎?”
“什麽。”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她回過頭看他,唇角微勾,眉眼輕彎,像月牙兒,無比繾綣。
秋夜的風,都似乎變得纏綿。
而他,一敗塗地。
被擊潰了。
她就這樣,眼睛亮晶晶地,認真地看著他,他筆直地站在這兒,心卻早跪了下來,恨不得親手挖出來放到她手心。
“我想回去了。”她嬌嬌地嘟噥了一聲,沒頭沒尾地說。
心越是沸騰,宗澤越是冷靜。
他垂斂下眼瞼,掩下眸中燃燒著暗火,語聲沉鬱:“那我送你回去。”
僅剩的理智讓柳曼兒清醒了一瞬,在這瞬間,她猶豫了一會兒,但這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酒精的作用,和心底那趁機膨脹起來的喜歡情緒作祟下——她點頭了。
“嗯。”嬌嬌軟軟的語氣。
喝醉的她,比平時更嬌,也更撩人。
宗澤覺得自己正在瘋狂的邊緣徘徊,偏偏,他仍然覺得自己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身體在做什麽,甚至平穩地開著車,把她送到她家樓下。
這是他第二次到這兒來。
卻是同第一次完全不同的情況,他從車上下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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