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陰招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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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蘇越在車廂裏理了理衣服,會心一笑,一會見到那位可憐的情敵,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至少讓他跪著說自己配不上甄宓,讓他寫下悔婚的書信,隨後讓他學豬狗叫,再打斷四肢,讓人拋河裏去。

    如此一想,心裏暢快很多,一樁大事眼看就要塵埃落定。

    車子到達巷口,他領著四人威風凜凜地大步入內。

    巷口對麵涼茶鋪的大棚下,童虎在坐塌上喝了一口苦茶,打了個飽嗝。按照他的推論,於高的雇主一定會來。由於巷子太窄,對方隻能走進去。隻要盯著往裏走的人就行了。

    在看到那位與自己碰過一麵的富家公子後,他眼睛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然而,他發覺事情變得有趣了,蘇越的馬車後麵居然有一輛馬車緊隨其後,顯然不是一起的,但卻一直跟著。從那個車夫左顧右盼的表現,以及盯著前邊馬車的眼神就能判斷這一點。

    從這輛馬車裏一共下來四人,兩女兩男,其中一人穿著藏青色的勁裝,手扶腰劍走入小巷,另外三人朝著童虎這邊過來,在一側坐下。這兩女顯然有尊卑之分,其中年少的女子生的美若天仙,那五官簡直是鬼斧神工。童虎一時間看傻了眼,茶碗放嘴邊一動不動。

    “看什麽。”陪著兩女的那名文人模樣的年輕人瞪了他一眼,這人要比童虎大三、四歲。

    童虎扭過頭,隻聽到美女身邊的婢女說道:“小姐,不會有事吧?洛梅一路上好忐忑。”

    男子笑道:“還請放心,在下兄長好歹是縣府門下賊曹,幾個盜匪之流休想逃走。”

    童虎心覺有異,細細偷聽著,不時往他們瞥一眼。這些人說的話和自己的遭遇吻合起來,還是另有倒黴鬼在這一代落難?

    男子殷勤的給那位小姐倒了茶。

    “謝謝曹兄。”少女神色緊張,視線一直盯著巷口,“小女知道你兄長武藝高強,可不知是否來遲一步。原本以為他們是來行凶,看樣子他們隻是與同夥碰麵,恐怕……”

    “童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宓妹多慮了。”

    童虎嗆了口水,咳了兩聲。放下茶碗,馬上理順了思路和這些人的來路。那貌美的女子原來就是甄宓,此時甄宓和她的婢女滿臉的焦慮。而那個書生卻一直在笑,好像在招待貴客。

    童虎心想:“這王八犢子,分明盼著我死。”

    奈何情敵太多,自己成了眾矢之的。轉念一想,甄宓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莫非是甄牧露出了什麽馬腳。很有可能,他們明顯掌握了部分情況。

    聽他們說了幾句,甄宓全神貫注在巷口,那書生“宓妹”叫個不停,童虎心想:“這年頭漢室將傾,禮樂崩壞。尋常人家本不計較諸多規矩,可甄家名頭仍在,你是大家閨秀,待字閨中,居然拋頭露麵,還讓人知道了名字,那我到時娶你時還要‘問名’嗎?”心裏頗有點介意,瞄了一眼甄宓,心歎:“確實極美。”

    過了一陣,隻見蘇越等人急匆匆了走了出來。

    臉色蒼白的蘇越在上車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還是下人扶著他上去的。馬車遠去,那勁裝男子快步而來,與三人匯合。此人正是那書生當官的兄長曹偉。

    甄宓起身道:“官大哥怎麽樣?”

    曹偉臉色有點遲疑:“坐下再說。”

    他坐下後自顧自倒水喝,連喝了三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旁邊三人焦慮地盯著他。

    他抹了抹嘴道:“我尾隨他們進去,到牆邊看著,隻聽那蘇越慘叫一聲,就跑了出來。”

    “他人呢?”甄宓急迫地問道,說的自然是童虎。

    “我到了屋裏,一個壯漢背對著門口坐著,身上全是血,我就拔劍繞過去……那是一張被打爛的臉,早就認不得是誰。但從穿著體型來看可能是於高。前兩天我們還追查過他,和一起命案有關,可就是找不出問題。”他倒吸一口冷氣,“此人武功很好,我怕是不及的,居然也會有這種下場。”

    “可見過其他人?童虎在嗎?”甄宓顧不得太多,直接問了出來。

    曹偉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人,不過……不過好奇怪,那裏有一鍋肉菜,有人把肉菜吃光了才走,時間應該不久。我在於高稀爛的臉上看到了骨頭,顯然是凶手吐在上麵的。把臉打爛……總覺得是在掩隱什麽……應該是仇殺,就是不知道是哪裏的高手,殺完人還這麽冷靜的逗留了一會……為什麽要逗留呢?”

    “原來如此!”他叫出聲來,“那人是在等於高的同夥,想要一並殺盡。”

    “人呢?”洛梅苦惱地低著頭。她和甄宓對曹偉的破案理論不感興趣。

    “奇怪了,剛剛我們路上明明看到小宓的大伯,行色慌張。”曹偉的弟弟曹慶開口道。

    “人肯定是到這裏來的,之前我們特地去童家問過。”洛梅皺著眉頭。

    “那就怪了。”曹偉歎了口氣。心思再次沉入案子裏,城外龍蛇混雜,但有些人被官府收買,還是能搞到一些消息。

    “要不去童家再看看,興許是逃回去了。”曹慶說。

    甄宓幽幽地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童虎看在眼裏,倒是有點心疼了,好美的一張臉,還在為他擔憂。

    童虎比他們先動身,買了匹馬奔了回去。說起他的馬術也是剛到這世上時學的,花了一周時間。可現在騎在上麵,威風凜凜,有點成年人的做派,十分嫻熟。

    到家後,與家裏老小說說笑笑,感覺就像是玩了一圈剛回來。

    隨後,曹偉便上門來找。僅僅是問童虎是否在家,李管事回了幾句,曹偉便安心的走了。

    曹偉掀開馬車的簾布,笑道:“可以安心了,人已經在家。在下就此告別,後會有期。”

    曹慶臉容先是一緊,又淡然道:“沒事就好。”

    甄宓和洛梅都鬆了口氣。

    甄宓又讓洛梅特地下車喊住了曹偉。

    甄宓走近後,輕聲道:“官大哥,此事到底牽扯家人,還請不要聲張。”她欠了欠身子。

    曹偉點了點頭。心歎此女年少,心思如此縝密。此事如果直接報官,影響甚大,甄牧也脫不開身。

    他們曹家是書香門第,曹偉當了官,曹慶卻很有才名,曾有人稱他為東武陽第一才子。現在想想,才子配佳人方為絕配,可惜甄宓有婚約。曹偉知道怎麽都勸不了曹慶,還是隨他去吧。

    蘇越見過於高的死狀,一天都吃不下東西,嘔了好幾回。他把甄牧叫到家中。甄牧原本以為這二世祖是要把借據還他的,可蘇越一臉頹敗的跟他說了於高的下場。

    “那小子還活著。”

    “怎麽會這樣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明明帶過去了。”

    “你親眼看到於高把他帶走的?”

    “嗯……沒有,當時怕露出破綻,就先走了。”

    蘇越歎了口氣:“於高得罪太多人,給人先宰了,那小子真是狗屎運……”

    “賢侄,我該做的可都做了啊。”甄牧的語氣重了點,他兒子都有蘇越那麽大了,老被這個紈絝子弟操弄,實在憋屈至極。

    蘇越瞟了他一眼,一臉的不耐煩,在屋裏走了一圈,站定道:“你隻要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肯定把那筆賭債一筆勾銷。”

    甄牧苦惱地問:“又是什麽事?”

    蘇越點頭道:“不用你殺人,不會讓你難做。你隻要把童虎接到家中,讓他在你們全家人麵前出醜就行。你想啊,你們家裏人要是知道他無才無德,無權無勢,對他一陣數落是免不了的。他如果羞憤起來,哈哈,恐怕自己開口悔了這門婚事都可能。對,就這麽辦,武的不行,我們也來文的啊。”

    甄牧聽了後歎了口氣,這個二世祖可真夠陰的。

    “這是最後一次。”

    “蘇某對天發誓,這件事辦妥,把借據給你。”

    兩日後,甄牧對老父甄全說了一陣關於童家的事情,不像以前那般指責,而是說要不要把童虎叫來,先聚一聚,彼此有個來往。還有一年,甄宓就到及笄之年,正是出嫁的歲數。既然甄逸被關了大牢,家裏人應該幫忙探探童虎是個怎麽樣的人。如果心術不正,怎麽說也不能把甄宓嫁過去。

    由於之前甄牧一直是持反對態度,還上門打傷過人,甄全氣得一拐杖打破了他的頭。這回居然說得句句在理,甄全便答應了。

    甄牧立即叫了下人去童家,自己卻出門去找三弟已經出嫁的女兒甄彩。到甄彩府上把邀請童虎的事情說了,先看她的反應。

    “確實該考校考校這個書生,姑且當他是書生,都說他是讀過書的,就不知道有沒有真材實料。”

    聽她這麽說,甄牧放心很多,道:“侄女,不瞞你說,我這個做伯父的盡心盡責,早就讓親朋好友去問過,那個童家不行的。窮也就算了,那孩子還沒什麽本事,沒什麽學問,一想小宓可能要過那種慘淡的生活,真是愧對二弟。”

    甄彩皺眉道:“這怎麽可以,妹妹天生麗質,多聰明啊,當初太守的兒子都來提親,讓祖父給回絕了。因此還得罪了人,虧得當時二伯官場還有點周旋的餘地,可現在不同,二伯是牢獄之災,妹妹更得嫁個好的,能幫襯的,最好能把二伯從牢裏救出來。”

    “是,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大伯我心裏一直不悅,不知該怎麽辦。”

    “當初不是說把她嫁到袁家嗎?多風光啊,那樣的話二伯可能早撈出來了,繼續當官都沒問題,我們也好沾沾光。”

    甄牧大歎一口氣:“沒辦法,你祖父可是隻認了一個死理,隻要那童家小兒活著,婚事要守約。我這個做伯父的真是愁死,眼下既然讓他到我們家裏來,正好讓大家把這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大伯你放心,侄女我是非分明,決不能讓妹妹吃虧,何況是終身大事。”

    “好,那你一定要來。”

    甄牧知道甄彩作為姐妹對甄宓的影響力比別人大,而且她也一直反對這門婚事。甄牧的算盤到此已經算盡了,該做的也確實都做了,料定童虎會當場出醜,羞憤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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