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做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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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轉亮,東邊泛起魚肚白,胡四在家中用過早飯,領著胡牧白和風靈子一道去市集,將殺過的豬攤開,準備買賣。
胡牧白一眼望盡四周,好幾個攤做生殺買賣,胡四這兒的豬最大,那肉一片一片劃開後,骨頭和骨頭擺在一起,豬的五髒六腑在一個盤內。
前肉和後肉也有分開。
胡牧白蹙眉問:“阿爹,現在還沒客人過來咋們這。”
胡四擺好秤,不驚不慌的道:“牧哥兒莫慌,他們會來的,過會兒就來了。”
風靈子眯笑著搭話:“客人來了,四叔隻管賣肉,風哥兒來收銀子。”
“風靈子,你還會算賬?”胡四笑問:“會算賬,今日你來,別回錯了零頭。”
胡牧白慢悠悠的說:“阿爹放心,牧哥兒也會這個。”
胡四偏心眼的道:“好吧!阿爹正好看看牧哥兒會些什麽?”
胡家的人人都會買賣,好用的腦袋更能精打細算,胡牧白不算最出類,點醒點醒就會了。
胡四負責打秤,秤一抬頭,有賬出來,再有殺豬菜相送,引來許多的人過來買。
胡牧白在這立著,攤前的人更多了。
“牧哥兒給客人四枚銅子”,胡四拈了麻繩,綁肉時說。
胡牧白食指點著錢袋內的銅子,拈出四個零頭給客人,胡四給了他一個笑眼,特別的喜歡他。
風靈子雙手接進來的錢,他同能拿對,胡四行買賣的活便不會手忙腳亂,到半中午,將送來的豬開邊去骨,打成塊,賣第二隻了。
到午時,是第三隻豬。
同行的看過來,嫉妒眼熱。
他們和買肉的瞅去兩個粉嫩的小孩,再聽胡四叫賣,有買有送,多買減價啦,五髒送出去,還有烹煮的法子掛在攤上。
去的就多了。
風靈子去買晌午飯,胡牧白這時一人收找銅銀,認真細致,真像個小商販,出了會兒神,走過去說:“阿爹今日賣了三頭豬,下晝還能賣三頭嗎?”
“上晝送來的三頭豬賣光了,下晝客人來的少,阿爹不在這兒擺攤。”
胡牧白眨著一對小眼,問:“阿爹會去哪兒行買賣。”
胡四細細的說:“早上過來瓦市上買肉的客人甚多,下晝不會太多人過來,阿爹將攤放板車上,推著叫賣,引客人來買。”
胡牧白大調的啊了聲:“那要一直走?”
胡四接了風靈子送來的混沌,笑著說:“市集口子上來往的人多,阿爹一路喊過去,將攤擺在那兒,他們回去時便能買一塊帶回家。”
風靈子插說道:“來集市上做其他買賣的下晝累的不想動,不會再去肉市,走到回家的口子上遇著,順手買回去,四叔這是賺他們的。”
胡牧白有感言,說出口:“買賣累了不願再做飯,四叔可以賣些帶回家就能吃的熟菜,更貼心。”
“比方說,他們不喜歡的食腸用料做好,讓他們先嚐,再賣成銀子。”
風靈子皺眉道:“牧哥兒,生熟都賣,四叔會很累。”
胡牧白說:“阿爹下晝不用做行商,在市集口子上就賣熟的,還可賣風好的雞鴨臘腸。”
風靈子瞅去認真聽他們說話的胡四,胡牧白說的他能聽會,胡四聽不會獸語,轉說:“四叔下晝不賣生的,改賣熟的,把雞鴨也做熟,就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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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租個鋪子,阿爹一人在那賣,不會被人趕走”,胡牧白說。
風靈子轉說:“街上有些阿三來打鬧,四叔有個鋪子做正經買賣,有裏正罩著,不怕潑皮來生事,說來是這個理兒。”
胡四轉動的眼一會兒掃去風靈子那,一會兒在胡牧白這,用過午膳,去口子上擺攤位了。
他沒再吆喝。
常來他這的都在口子上買,還有一半不想開鍋做菜,下館子吃了再回。
菜館的炒菜味兒重,肉也不好,多吃無益,他做些熟食,客人買回家後單做飯配菜,再是二日趕一次大集,這活做得。
胡牧白在市集口子上的條凳上坐著,仰了仰小下巴,帶著他的笑轉頭。
風靈子嘖嘖一歎:“牧白哥哥這一笑,不知要迷死多少人。”
胡牧白一隻腳踩凳子上,一隻在腳在地上:“母狐狸笑起來才會迷死人,本座可是公狐狸,怎會死人呢,風靈子竟亂講話。”
“胡四呀!給我切一塊肉”,客人來了。
客人下句話說:“那是你兒子麽?真真是好相貌!”
胡四將肉切成三段,拿一段很快的切成薄片,嘴中開心的出話:“是呀!是前幾日才從玉華的娘家帶回來。”
胡牧白說:“下回這兒買熟食兒了,大老板記得來光顧。”
風靈子轉說道:“四叔下場就買熟食,老板您來捧個場。”
客人說:“是嗎?你們都賣些什麽?”
風靈子細說道:“雞鴨牛羊豬,隻有老板你想不到的,老板你來了,可以試著吃,愛吃了,再買回家。”
客人哈哈笑道:“還能嚐過後再買呀!曹叔定來捧個場子”,他說了後再道:“身後的鋪子是空的,胡四,我放給你用怎樣?”
胡牧白說:“阿爹做的是小本買賣,老板你敲牧哥兒的阿爹,牧哥兒可不肯。”
風靈子翻炒著胡牧白的話:“四叔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老板想放空鋪子,收租子不能太過苛刻。”
客人道:“一月一兩銀子,四哥不會說什麽吧!”
一兩銀子能買半年吃的米糧,用肉來換,是一頭豬加條豬腿的錢。
按月來算,這客人買肉吃不用向外拿錢,買做熟的,再舍些銀子,還有小錢進賬。
胡牧白推了推胡四,一臉笑著,做手勢讓他應下。
胡四將肉用荷葉包起來,送給客人:“曹弟,這事就這樣說定了。”
曹範將二十文銅子給胡四:“我曹範一個唾沫按一顆釘,說過的話當然算數。”
他指了指鋪子後的排屋:“這兒的屋子都給你,曹某來吃肉,不付銀子了怎樣?”
胡牧白說:“曹叔是說,用每月的租子抵往後的肉錢。”
曹範點頭道:“是的。”
胡牧白呼出口氣:“風靈子去拿紙墨,現在就寫下約定。”
曹範對身後的小廝道:“阿達去拿。”
胡四懵了懵,這事咋地兒子就做主了,還沒看過屋子怎樣,若是爛屋,曹範這個大肚子又是個能吃的,虧大了。
胡牧白坐胡四身邊,手兒托起小下巴,騷騷的笑了笑,顏色俱在,那可真是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禍人的狐狸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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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胡四不覺也笑了,就這樣辦了,少賺些銀子便是。
胡牧白抓著錢袋:“阿爹,袋子挺沉的!”
風靈子說:“四叔,牧白哥哥說,今日賺了不少。”
胡四手上最後一塊肉脫手:“往日阿爹能賣一頭豬,今日殺房送來的四頭賣光了,應該能得這麽多銅錢。”
胡牧白笑開小嘴:“阿爹,兒子給你數數。”
胡四嚴肅一點說:“家財不外露,牧哥兒到了家再數。”
胡牧白“喔”了聲,封住錢袋的口子,放攤旁的背筐中。
遠處走來個肥塊的男人,胡四拍了拍胡牧白:“牧哥兒,叫二伯伯。”
胡牧白揚高眼,徐旺財許二叔走了來,露了個笑:“二伯伯。”
徐旺財過來,一把抱住了胡牧白,在手掌中掂了掂:“這小子輕了點,老四給他好好補一補。”
風靈子將自己從上到下的看,與他竹竿似的身板比較,牧哥兒算是有肉的,他才是該補的那個,“......。”
胡四摸去衣袖內,掏出五兩銀子捧給放下胡牧白的徐旺財,“今日得的銅板甚多,餘下的給兄弟們買酒吃。”
徐旺財拿著銀子,喲了聲,“這多了點。”
胡四笑眯眯的,“一點酒錢打個先,接下來要用上哥哥們,還請哥哥們盡力幫我老四。”
徐旺財將銀子送袖袋內放妥,“老四你不殺豬,想幹別的啦?”
胡四收拾好大大小小的刀,肉板斜掛板車上,抱著胡牧白:“今日盤下了個鋪子,以後要賣些熟食兒,這個,這個豬從你們那兒拿,雞鴨也從你們那兒取.....”,還得用上他們的娘子,他不好開口。
胡牧白看著突然不說的胡四,轉瞧去徐旺財圓盤似的臉上,“阿爹說,哥哥們才可靠,以後繼續做買賣,有銀子同拿有虧同當。”
許旺財聽懂胡牧白說的,嘿嘿的笑著:“我們兄弟四個心往一處想,力氣同在一條繩子上我說是多大的事,這點小事老四說怎樣便怎樣。”
胡四這就笑開了:“行,明日胡四便把鋪子打理出來。”
“胡四”,身後的曹範喊:“紙墨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就寫字據。”
許旺財圓乎乎的肉眼看去牽著風靈子、再抱起胡牧白的胡四,既然要一起做買賣,跟著去瞅瞅胡四怎麽談成鋪子的。
胡牧白大聲說:“二伯伯拿著錢袋,別讓人摸去了。”
許旺財在攤板下找,找著鼓囊囊的大袋,抱在臂彎上捂著,沉,真夠沉的,胡四今日肉賣的好,以後買熟的,有他旺財在,穩賺不虧。
“二伯伯”,胡牧白喊了聲跑神的許旺財。
許旺財一臉堆笑的大步跟著,跟去了打開的鋪麵。
鋪麵在入市的必經之地。
這鋪泥瓦做頂,磚石打牆,地麵是一塊一塊平整的石頭鋪過的,分上下兩層,大的能做處小酒樓。
胡四從外看,隻知鋪子大,不想鋪麵好的能頂每月五兩的租子,超出他的預料,結巴道:“曹弟,這......”,一兩銀子一個月定是虧的,管肉吃,似乎曹範占不著他多少便宜。
曹範坐下來說:“阿四,曹某還沒打酒喝”,腦袋是清醒的。
胡牧白一屁股坐曹範身旁,小巴掌蓋在曹範的大掌上,“曹叔今日給阿爹行了方便,阿爹發家了,不會忘了曹叔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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