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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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還想動手打我?你動動手試試。”老師說話特意拔高音調,並且特意挺胸抬頭,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
“這可是你說的,我長這麽大還沒聽到過這種要求呢。”我抬起右手拍向老師腹部,力量是斜著向下,老師一屁股蹲在地上,眼中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我。
“你現在相信了吧!”我依舊歪著腦袋看向坐在地上的老師,一臉平靜的說道。以前的老師打學生都是比較狠的,根本就不像現在一樣碰都不敢碰,往往都是在學校老師打完了,回到家裏邊再被家長打一頓,所以在學校挨了老師打往往都會選擇不說出來,要不然回到家的一頓打可是少不了的,隻要家長知道自己孩子在學校被老師打一頓,那接下來家長可不管自家孩子究竟是犯了什麽錯,首先是什麽都不問再打一頓,我一直都搞不明白這叫什麽事兒。
並且我上學那會兒經常聽到家長當著自家孩子的麵對老師說上一句,以後在學校隻要不聽話,隨便打,打死都不管你的事兒。老師都是被家長給慣的,好好的一個老師都被家長給慣壞了,要不然哪會有那麽多的禽獸教師。往往也是因為這句話,所以自家學生在學校受了委屈一般不會選擇說出來,久而久之,老師的膽子隻會越來越大,做出一點侮辱的事情也不足為奇,這樣的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如果選擇當一名教師,那接下來在教育學生的時候往往會生出報複心理,學生在學校不管受到什麽事情都不會選擇告訴家長,所以事情一般都是家長發現之後才會說出來,往往除了老師在學校的威脅之外,還有就是即便說出來家長也會不當一回事。
老師的危險往往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能在學生心中種下難以彌滅的陰影,所以在我看來事情就是這麽片麵,如果學生選擇忍氣吞聲不是學生的錯誤,應該從家長身上去找原因。我也崇尚尊師重道,但是眼前的這位老師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指著我罵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想上了?”
這句話令我非常的生氣,也使得我現在非常憤怒,導致我現在無比清醒,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我現在的本體其實是躺在床上,我依然沒能從幻術中清醒過來。我在以前對這一句話感到非常恐懼,這句話簡直是對我最大的威脅,如果我還是小時候,我也會因為這句話做出屈服。在小時候的教育中,所有的理想和報複都是通過上學才能去實現,剛才老師說的這一句話,是我心中感覺到無比憤怒,我五指繃緊,下意識地想要對站在我麵前的這位老師痛下殺手。
在我抬手之間,我放棄了心中的做法,我現在身中幻術,即便做了他,也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我最終選擇了抓著他的腦袋向前走,將他的腦袋重重的撞在教室的門上,隨後轉身邁出一步,左腳點地,扭腰翻胯,旋身出腳,一記後踢,擊中前胸,將他連帶門板踢進教室。教室前方的地上往往有很多的粉筆粉塵,一時間灰塵四起,躺在門板上的老師身上依舊是狼狽不堪,往日裏的為人師表形象不複存在。
“以後不要再說出這種話,要不然我見一個做一個。”我知道這是幻術之內,我說的這句話起不到一丁點的實際效果,但我還是忍不住說出口,按照我的實際情況,這時候是要朝他身上啐一口痰,再加上我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是身在這麽多的灰塵之中,我依舊下意識的輕咳一聲,吐了一口痰在他旁邊,這才跑到學校圍牆邊上,腳蹬牆壁,翻出牆外。
我本來以為學校的學生都走光了,剛走在路上準備開跑就聽到身後傳來胖子的喊聲,“等等我!”
我轉過身,看到胖子從校門口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胖子是真胖,屬於打小就胖的那種,十丈距離愣是跑出了百米衝刺的感覺,跑到近前將手搭在我肩膀上,兩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臥槽,你現在到底咋回事,打完學生打老師。如果他不讓你上學,回家你爸得打死你!”胖子一臉擔心的說道。
“別擔心,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將手搭打在胖子肩膀上,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胖子沒有說話,兩人搭肩走路。我這句話有雙重意思,一方麵是打學生和老師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有一方麵說的是這種事情早就成為過去,我現在都長大了,黑暗的童年經曆早就過去了。
胖子家在村東頭,和胖子分開之後我開始快步往家趕,距離家還有百十米就看到父親站在路上,一臉的陰沉,一直到我跑到跟前,父親依舊耷拉著臉子,我站在父親跟前沒有說話,父親盯著我生氣的說道:“說說吧,你咋又回來這麽晚,別人可是吃完飯要上學了,你才到家。”
我隨口說道:“老師說我作業寫多了,特意留我談話。”
父親聽完,冷著臉子瞪著我,瞪了一會兒,發出一聲冷哼,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還不忘扭過來頭罵上一句,“還不走快點?我給你說,回到家你還是得挨打。”父親說話的時候伸手指著我,一臉的怒火。
我跟在父親屁股後頭,回到家端碗盛飯,父親陰著臉子沒有說話,母親坐在正屋問道:“咋又是回來這麽晚?”
“老師找我談話,放了學我就直接跑回來了。”我在廚房盛著飯,隨口說道。
“你是不是在學校又惹事啦?”父親依舊是嚴肅著一張臉,語氣中帶著怒意。
“你看我這小身板能惹得過誰?”我臉扭向父親,麵帶委屈。
果然父親不吭氣了,起身去廚房盛飯,走到我麵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給了我一腳,這一腳倒是不疼,這隻是他的習慣,我理解,說明父親沒有生氣,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要不然父親能一腳把我踹到桌子地下。我很少能不挨踹,我感覺到我快要醒了,今天中午我幾乎是笑著把飯吃完的,原因很簡單,放學回來晚了能不挨踹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雖然是在幻術中,我依舊高興地快要哭出來了,我吃著飯忍不住笑出聲,父親剛好端著碗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我在笑,依舊是一盆子冷水澆下,“你看著吧,晚上回來還是少不了一頓打。”
父親依舊是沒給我好臉色,端著碗坐下吃飯,看到我吃完了就板著臉說道:“你還吃不吃了?”
“不吃了。”我放下碗,直接用袖子擦擦嘴。
“你笑哩好,那還不趕緊去學校?你還坐著愣啥了?”父親放下碗,依舊是陰沉著臉罵道。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整,我笑著離開座位,說道:“我上學去了。”
我轉身走出大門,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路過鄰居家門口,看到鄰居家大人正端著碗坐在自家大門口吃飯,看到我在笑,說道:“你今兒個咋這麽高興啊,是不是你爸今兒個沒打你啊。”
我聽到鄰居問話,立馬收回笑容,“不告訴你。”
我對我們這家鄰居沒啥好感,因為他沒事兒總喜歡拿我說事兒,包括我挨打他都得說出去宣傳宣傳,特別是他媳婦,一張破嘴外加一副大嗓門,一見到我就扯著大嗓門吆喝,“你咋不擱家啊?又出來啦,你爸還是打你的輕!”並且說話時候故意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說話,剛走到大街上就看到她端著空碗迎麵走來,“玄囂啊,昨天你爸打你虧不虧啊。”距離還有十來米,這道聲音幾乎是從我耳邊傳來,這下可好,估計以她為中心,周圍鄰裏都知道我昨天晚上挨打了。
在農村吃飯時候端著碗串門的往往都是長舌婦,說話一個比一個惡毒,我沒想過要動手,輪說話我也說不過她,從她麵前走過我沒有搭理她,但是她感覺到我沒有搭理她確實比較生氣,在我身後罵道:“我看啊,你爸還是打的輕!”我依舊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路。在村上隻要是誰家孩子挨打那肯定不是好孩子,所以即便我除了上學出門,別的時段幾乎不出門,依舊在他們眼中不是啥好孩子,一方麵是我經常挨打,又被她經常掛在嘴上亂說,另外一方麵是村裏別的孩子挨打確實是犯了錯誤。所以隻要他們家啥東西找不到了就會栽贓陷害到我頭上。
鄰居家如果啥東西找不到了,往往就會聯想到我頭上,因為我經常挨打,所以在她看來他家東西找不到了肯定是我拿走了。一直到我走了好遠還聽到她在和人說話,“這家夥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小時候是小偷,大了是大偷。我那一次東西找不著了,我說是他偷的,他還不承認,一直到他爸打著他他還不承認,後來你們猜怎麽著?我在我家院裏又找到了,他偷了東西不敢說,他又自己放回俺家院裏,你想啊,我家院裏有啥東西我能不知道,肯定是他偷偷放回去的。”
我聽到此處,走了好遠,依舊扭頭看了她一眼,並且她看到我扭頭,手指著我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
“那俺家*丟了,是不是也是他拿走了?”我沒有回頭,這道聲音是另外一個婦人說的,聲音比較小,所以具體丟的什麽東西,我剛才沒有聽清楚。接下來她說話的聲音不小,我聽得一清二楚,“那肯定就是他偷的,你看他每次都走這上學。”
我一直走了好遠,身後的聲音才隱約消失,我不經常走這條路。事實上我走這條路每次別人都會在我背後亂說,所以我一般出了家門直接向南走,幾乎是繞著村邊走到學校,有很大原因就是拜我這家鄰居所賜。正所謂三人成虎,一件事情如果被傳得多了,往往就會就會變成真實的,所以隻要誰家東西找不著了,往往就會以為是我拿走了,甚至發生過別人家直接上門找我要丟失的東西的情況,往往我連什麽東西丟了都不知道。
我現在感覺到事情有些糟糕,我最不希望出現啥,往往事情就會出現啥,我雖然非常討厭村裏人,他們總是說我閑話,我即便一個暑假不出門他們都能整出點事來,在他們眼裏我早已是個壞孩子,也隻有胖子跟我是朋友,我們兩個同病相憐,胖子也經常挨打,他爸喜歡喝酒,喝完酒喜歡打人,所以每次胖子挨打也是不明不白,不過沒有我家這麽頻繁。我希望接下來我不會對村裏人動手,即便是在幻術之中。實際上我當初選擇了一走了之,並且臨走之時帶上了胖子,我帶了胖子離開,卻沒有把胖子給帶回來,這在我心中一直是一種痛楚,我出國五年,我不知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胖子有沒有回家看過。
“玄囂,你在那發什麽呆?”聽到前麵傳來胖子說話的聲音,我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到胖子出現在前方不遠處,我快步走上前,說道:“你咋跑到這來啦?”